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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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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的賀小爺這才正眼瞧著三皇子笑問道:“不知三皇子在和謝相討論些什麽,可否也讓我知道一二?”

杜殊看著眼前艷若桃李的少年收了心思正經答道:“正在和謝相討論漠北戰事,不知賀將軍有何見解。”

賀小爺斂著眉目詢問著:“關於哪方面?”

“漠北如今的王上—赫連荼!”

“那不過是個病秧子,好在心腸比較黑,手下又有個野蠻子罷了!”

杜殊看著表面漫不經心的賀小爺反駁道:“不然,我聽聞這赫連荼本來就是個尋常的漠北人,在賀將軍殺敗北人,砍了當時的漠北王祭軍旗使北軍大亂之後,這赫連荼便橫空出世,領著剩下的北人撤退,將損傷控制在了最小!”

賀小爺看著面前眉目俊秀,眼神卻堅定反駁他的少年嗤笑道:“你聽誰說赫連荼是個尋常人的?”

杜殊一楞似乎沒想到他這麽說,不自覺的轉頭望著謝明庭,似乎是像他求證。

賀小爺看他這熟悉的小動作,心中莫名湧上一股煩躁:“你望謝相幹什麽?難道是他告訴你的?”

“這赫連荼可是漠北王的私生子,從小便養在他身邊,那也叫尋常人?”

見杜殊不說話,賀小爺又繼續嘲諷道:“那漠北王對這私生子愛恨交加,寵的時候恨不得把整個漠北都傳給他,狠的時候有曾經幾番想要殺了他!”

“為什麽?”在一旁聽的入神的謝明庭忽然發問。

賀小爺見是他習慣性彎著嘴角瞇眼笑道:“因為赫連荼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漠北王在心痛不已的同時對他這兒子感情極其覆雜。”

杜殊看著賀昂駒極其迅速的轉變臉色,悄悄在心裏給他記下一賬。

這差別待遇,簡直了!

“那漠北王當時的其他兒子呢?”

“那老東西崽可多了,他一死,那些底下的狼崽子都顧不上我的軍隊兵臨城下,為了爭奪王位自相殘殺起來。”賀小爺順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喝著,絲毫沒註意到不妥。

在一旁看的清清楚蹙的杜殊卻臉色一變,若是他剛才沒看錯,賀將軍拿的是謝相的茶杯吧!

賀小爺放下杯子意猶未盡讚嘆道:“那赫連荼也算個人物,騙他幾位哥哥前去商量王位之事,一進屋便讓人鎖了門,讓他身邊的野蠻子將他的哥哥殺的一個不剩!傳聞當時的血灑的整個大殿都是,但他卻面不改色的宣布他的幾位哥哥因傷心過度全都自殺陪他那父親去了。”

杜殊見他說完之後,意味深長的望著自己心下一噔。

“他的母親不是妃子嗎?為何他是私生子?”

賀小爺頗為驚訝的看著詢問的謝明庭,今天哥哥是怎麽,怎麽這麽八卦!

“他的母親不過是宮裏的一個婢子,那邊稀奇古怪的規矩賊多,比如漠北王終身只能娶貴族家的女兒。其實不過是鞏固統治的一種手段罷了,畢竟那些勞子的貴族也不想看到憑借王上寵愛便能崛起的新貴族。”

“那野蠻子可是上次的跟你對打的赫連瞳?”

“嗯,就是那牲畜,我身上的傷大多都來自他手。”

“他很厲害嗎?”在一旁沈默的杜殊突然發問道。

“嗯,單手捏死你不成問題。”嬉皮笑臉的賀小爺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打量著杜殊說道。

“……………”

早就聽聞賀昂駒說話不經腦子,能在朝堂上懟的人口吐鮮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謝明庭瞪了眼賀小爺嘴裏輕斥著:“混帳,怎麽說話的,還不跟三皇子道歉。”

賀小爺笑著應了聲後懶洋洋沖三皇子道:“對不住了,賀某說話嘴上不把門,還望三皇子見諒。”

杜殊面色帶笑,心裏卻想把賀昂駒捏成渣,剛要開口便看見謝相要端起茶杯:“哎!”

謝明庭喝了口茶才望著他:“怎麽了嗎?”

見剛才被賀昂駒喝過的茶杯,謝相又端起來喝,本來想阻止的杜殊生生看著謝相已經喝下去只能連忙道:“沒什麽!”

在一旁的賀昂駒打量著他,眼睛又瞄向謝明庭手裏的杯子,黑眸裏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三皇子還是先回去吧!”謝明庭打量了窗外的天色,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道。

杜殊站起來向他行禮:“今日打擾謝相了,改日來叨擾。”

賀小爺聽到叨擾倆字輕輕哼了一聲,轉著頭不看杜殊,眼不見心不煩。

等送死了杜殊,謝明庭進屋看見依舊懶散坐在椅子上的賀小爺:“你怎麽還不走?”

“我餓了,想吃飯!”

“回家吃去!”

“舒府和賀府的廚子哪有哥哥家裏做的飯菜好吃!”

謝明庭看了眼打算賴在這不走的賀小爺:“那就把你喜歡的廚子帶走!”

真是把他的路都堵死了!

當然,最後賀小爺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吃晚飯,他在這上面一向擅長的很。

年關將近,謝明庭被梨香院的後事忙的焦頭爛額,賀昂駒也“忙碌”起來,時常往丞相府跑。還美其名曰和謝明庭一起處理事物,其實就是貪戀謝家廚子做的飯菜好吃,順便呆在謝明庭身邊。

賀昂駒舒適地坐在椅子上望著謝明庭在書桌上處理事物,仔細打量著謝明庭,今天倒沒有穿白衣。一襲藍色衣衫。

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白色寬邊祥雲錦帶,帶子上掛著一枚墨玉,顏色質地極為溫潤。

墨發簡單的用條絲帶束著既未束冠也未插簪,倒顯得有幾分風流,眉目如畫,姿容勝雪。

怪不得京中有那麽多女子都在暗中覬覦他,若他為女子也一定會想要嫁給他!

想到這,賀昂駒被自己嚇得輕輕咳嗽了一聲,惹的正在看文書的謝明庭朝他瞪了眼。

賀昂駒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謝明庭,那時他正高中狀元,騎馬游街,紅色的狀元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風流。

京中姑娘都跑出來嬌笑著說著今年的狀元郎真是俊朗,賀昂駒望著謝明庭騎馬走過,清淡的眉眼透著一股孤傲令人不敢靠近。

這人倒是一點也未變,清絕出塵至斯。

謝明庭倒不知道賀昂駒正望著他依然望著眼前的奏折,突然謝明庭咳嗽了幾聲。

賀昂駒回過神來:“舊傷還未好?”

“無礙,只不過今年倒是冷了些。”

“我給你送來的那幾張皮子呢?怎麽不做成大氅披著。”賀昂駒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披在謝明庭身上,順便走到爐子前添了點碳。

“本來以為今年不會這麽冷,所以就放在那沒做!”謝明庭毫不在乎,又咳嗽了聲繼續看著文書。

賀小爺湊到他身邊瞄著文書嘆了口氣:“哥哥怎麽這麽多事?”

“那謝幼枝也真是的,連你的生活起居也照顧不好。”

謝明庭依舊看著手裏的東西,仿佛聞若未聞的模樣。

“那天魏姨喚我進宮還問到我哥哥怎麽不找個小娘子照顧你呢?”賀小爺撥弄著手裏的茶,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麽。

“哥哥,你可看上了京中哪家女子?”

謝明庭擡眼看著被水汽氤氳的一張俊臉皺眉:“問這些幹什麽?”

“要是哥哥看上哪家小娘子,我就替你綁回來”賀昂駒嬉皮笑臉沖謝明庭道。

“你少管這些有的沒的,漠北那邊怎麽樣?”

“當然一切都好!”

謝明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陸老前幾天問我你為什麽不放陸野回來過年?”

“哼!那個老頭就知道瞎說,明明是他孫子不滿他才逃到漠北,幸好是我收留了他,否則那小子早被狼群吃了好嗎?”

“再說了,是他自己不想回來。”

謝明庭放下文書看著念念叨叨的賀小爺揉了揉眉心道:“陸老兒子都戰死在漠北,可憐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見到他可別氣他。”

“順便叫陸野那小子有空抽點時間回家。”

謝明庭見賀小爺沒答話,感覺到他站在自己身後問道:“怎麽不出聲?”

賀小爺扶著謝明庭的頭輕道了聲:“別動,這兒有根白頭發,我幫你摘下來。”

謝明庭聽見後果然乖乖的任由賀小爺抓著他的頭發,感受著少年修長溫暖的手穿過自己的發間。

“唔,疼嗎?”賀小爺眼疾手快的摘下那根頭發遞至謝明庭面前。

“不疼,到底是老了,連白頭都有了!”

“哥哥在瞎說什麽,要說白頭我也有,難道我就老了?”

謝明庭知道這是安慰他,笑了笑沒吱聲,誰成想這賀紈絝真就散了頭發蹲坐在謝明庭面前:“哥哥你替我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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