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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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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 一頭豬就賣完了,攤子前的人也都滿意得走了。在田小滿以為可以收攤的時候,一位老阿嬤從那邊跑了過來, 看了看空蕩蕩的案板,他失望的嘆了口氣, “李小子, 不是說好今天給我留半個豬頭的嗎?怎麽全都賣完了!”

李文軒笑了笑, 變魔術一般的從案板底下掏出了半個豬頭,拿草繩一穿,便遞給了這位老阿嬤,“周阿嬤,您老的吩咐我怎麽會不記得呢?我記得周大哥就喜歡您給他鹵的豬頭肉, 下酒可好了!”

那周阿嬤瞬間喜笑顏開,“我就說李小子你辦事我放心,可不是嘛!天天都念叨著!對了, 還是25個銅板吧”

李文軒點了點頭, 周阿嬤便掏出了一串銅板, 數了25個給他。李文軒低頭在框裏看了看, 又把一截豬尾巴給了周阿嬤, “聽說大叔喜歡吃豬尾巴,您拿回去也讓他開心開心吧!”

“哎呦,那我替他謝謝你了, 難為你還記得他!”周阿嬤樂呵呵的, 看了看田小滿, 話鋒一轉,“這是你那未過門的小夫郎吧?咋長的這麽俊俏呢?”

“周阿嬤,這是小滿,小滿,他是周阿嬤,你叫周阿嬤就可以了。”

“周阿嬤好!”田小滿乖巧地叫了聲,得到周阿嬤一個大大的小臉,周阿嬤要趕回去把豬頭鹵了,便讓他們下次去他家玩,之後便走了。

他走之後,田小滿問李文軒,“這位阿嬤是你的親戚嗎?”

李文軒搖了搖頭,田小滿便很疑惑,既不是親戚,怎麽這麽照顧他呢?又留東西又送東西的!

李文軒為他解惑,“這位阿嬤有個兒子,叫周大。他是咱們縣裏的捕頭,我偶然之間和他交好,所以要多照顧一點。”

“哇,縣裏當差的啊!”田小滿還是第一次見到官員家屬,突然之間覺得剛剛那位阿嬤的身影高大了起來,“那你怎麽還收錢呢?那可是捕快老爺吃的!”

田小滿身為一個普通老百姓,祖宗八代都是務農的,對於當官之人有種天生的敬畏,要討好他們的話,不是不收錢更好嗎?

李文軒解釋道,“收錢是必須的,不能養大他們的胃口,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那樣,他們只會以為你好欺負,而不會和你有什麽情分,看現在,我雖然沒給他免錢,但是我經常都會搭點東西給他,他們覺得占了便宜,自然會和我交好。”

田小滿瞪大了眼睛聽著李文軒的話,覺得他好奸詐啊!“你心眼挺多的,以後不會用到我身上吧?”

“我哪敢?小滿,我對你可是真心真意的!”李文軒立刻表態。

“以後再說吧,對了,是不是可以走了?”田小滿問道,總是要去的,還不如馬上去,省的在等一會他又不願意了。

“可以了,”李文軒將關鋪子的任務交給牛金,帶著田小滿就出了門。

騎在馬上,田小滿看著周圍不太熟悉的風景,心裏還是有些許的忐忑,怕自己表現不好,惹得李文軒的阿姆不高興,他們周圍那些大麽們好像都不是很喜歡他。

不過現在想那麽多也沒用了,田小滿努力讓自己開心起來,把視線放在了遠處的風景上。李文軒其實一直關註著田小滿,雖然他很心疼他的糾結,但是小滿註定是要到他們家去的,現在先適應起來,以後嫁過來不會那麽想家。看到田小滿情緒紓解了之後,李文軒也很高興。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轉眼間,就到柳樹坡了,田小滿在村口就看見了很多柳樹,不過現在葉子都黃了,和春天的時候沒法比。田小滿想了想,還是覺得他們杏田村好一些,畢竟杏子那麽好吃,而柳樹完全沒什麽作用!

李文軒家在柳樹坡靠上一點點,屋後是一大片竹林,有一條小路直通山上,因為李阿父是個獵戶,上山方便才是重要的。

李文軒家的院子挺大的,高高的院墻圍繞著房子,他們住在山腳下,冬天野獸饑餓,下來尋食是常有的事,若是沒有高高的院墻保護,早就被野獸拖走了。

李文軒下馬把院門推開,又把田小滿從馬上扶了下來,然後牽著馬走了進去,“小滿,快進來啊!”李文軒把馬關進馬廄裏,看田小滿還站在那裏,便走過去牽他。

兩人剛剛走到正房前,李阿姆聽見聲響出來了,他一眼便看見跟在李文軒後面的那個哥兒。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看著就健康。孕痣也是鮮紅的,想必成婚後就能抱金孫了!個頭不高不矮,站在他兒子後面正相配!李阿姆越看越滿意,而且這哥兒的模樣也是漢子會喜歡的那種,他說他兒子怎麽定親後就整天不著家呢!

“這就是小滿吧?我是文軒的阿姆,你就叫我阿姆就行了!”李阿姆走過去,把田小滿的手從李文軒手上接過來,“快快,進來坐!”

田小滿剛剛見到李阿姆的時候,渾身都僵住了,他想笑一笑,又覺得嘴角動不了,不過,就模樣來說,李文軒的阿姆倒是慈眉善目的,和村裏那些喜歡說他的阿麽們不太像。

李阿姆一拉田小滿的手,也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他想,到底是個老實孩子,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麽會傳的那麽難聽。田小滿在李阿姆的慈祥的笑容中漸漸放松了,甜甜的叫了一聲“阿姆好!”

李阿姆笑容滿面的,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聽兒夫郎叫阿姆了,但是,他大兒娶得那是個官家哥兒,雖然恭恭敬敬的,但就是說不到一塊去,所以兩人一般相敬如賓就行了。但這個哥兒,和他一樣是樸實的農家哥兒,李阿姆其實很遺憾自己沒有生一個貼心的哥兒出來,現在看小滿的樣子,應該是能夠陪他的。

李文軒見他阿姆就像沒看見他似的,笑了笑自己走了進去,他阿姆越喜歡田小滿,他就越高興!

李阿姆和田小滿說了一會話,主要是李阿姆問田小滿答,也算說的投機。田小滿突然想起他阿姆的交代,便把李文軒幫他提著的籃子拿過來,遞給了李阿姆,“阿姆,這是我阿姆讓我送給您的,他說我是第一次上門。”

李阿姆接過籃子一瞧,裏面放了一斤霜糖,半斤果脯,一罐子蜂蜜,還有一些自家做的幹菜,他心裏想著,這親家,實在人!一般只見漢子往哥兒家提東西的,少有哥兒能往婆家往回提的。

他放下了籃子,笑容更加真心了幾分,“謝謝親家了,竟這般破費!小滿啊,你餓不餓?阿姆馬上就去做飯啊!對了,房間阿姆也給你收拾好了,我讓文軒帶你去看看!”

田小滿聽話的跟在李文軒身後,往客房走去。這客房就在李文軒的臥房隔壁,李阿姆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田小滿走進臥房,見裏面十分幹凈,被子鋪在床上,聞起來香香的,有種陽光的味道。臥房裏哥兒用的東西一應俱全,還放著幾身新衣裳。田小滿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他知道李阿姆是真心實意歡迎他來的。

那邊,李文軒正打開櫃子,準備把田小滿的衣服什麽的放進去,田小滿回過神來,立刻撲上去一把搶回來,但已經晚了一些,李文軒已經看到了上面的一些小衣,他楞楞的看著田小滿爆紅的臉,突的反應過來,忍不住在腦海裏播放了一下田小滿只穿著這些的樣子,然後他捂著鼻子,一聲不吭的沖了出去。

田小滿看著他的背影,良久,突然大笑起來,李文軒好像流鼻血了,但他又想到他流鼻血的原因,便沈默不語了,只安安靜靜的把這些衣服掛上了。

掛好了衣服之後,田小滿坐了一會,李文軒還沒過來,他便出去找他,走過一間房時,他突然聽見裏面傳來了細細的幼童哭泣聲。田小滿看了看四周,發現既沒有李阿姆的身影,也沒有李文軒的身影,而裏面的哭聲越來越大,他按耐不住好奇心便進去了。

只見床上躺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哥兒,睡在被子裏,眼睛都沒睜開,就張著嘴巴大聲哭泣,眼淚順著胖胖的臉頰滾落下來,讓人看著就心疼。

田小滿走過去,柔聲問他怎麽了。那哥兒聽見聲音,便睜開了眼睛,雙手朝田小滿伸過來,邊哭邊說,“抱!快!”

田小滿前一個字聽懂了,要他抱著,他便把他從被窩裏抱了出來。但後一個字他又聽不懂了,什麽快,快做什麽?

樂哥兒一被他抱著,便用手指外面,要他抱他出去,田小滿抱著他來到院子裏,樂哥兒便叫了起來,“尿尿!”他指了指角落,那有一棵大樹,平時他嬤嬤都是抱著他在這尿的。

田小滿終於明白了,他還以為自己多討小孩子喜歡呢,沒想到是人家憋得尿急啊!他馬上抱著哥兒朝樹跑過去,幫他把了尿。樂哥兒上完廁所後,終於松了口氣。雖然他還不懂事,但他知道不能在床上尿尿,嬤嬤會羞羞他。

在田小滿抱著樂哥兒出來時,李阿姆其實已經在廚房聽見動靜了,不過他想看看田小滿會怎麽做,現在他滿意了,就算家裏人不在,田小滿也不會不管樂哥兒。他轉身回到廚房,讓田小滿和樂哥兒相處一下。

樂哥兒上完廁所後,才有心思看看是誰抱著他,回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他一張嘴又想哭了,還掙紮著要從田小滿身上下來。

田小滿可不敢放他下來,還沒穿鞋子呢,衣服穿的也少,但他不放哥兒又要哭了,正在他為難之際,李阿姆從廚房探出頭來,“小滿啊,我現在忙不開,能不能幫我把樂哥兒的衣服穿上?就放在他睡覺的床上。”

田小滿無奈,答應了之後,便抱著一條小泥鰍一樣的樂哥兒回到剛才的房間。樂哥兒剛剛聽他嬤嬤對田小滿說了話,知道是熟人,害怕的心下去了一點,但還是警惕的看著他。一被放到床上,立刻自己一拱一拱的鉆進被子裏,只探出兩只眼睛,含糊地問了句,“是誰!”

田小滿依稀聽到他在說什麽,但又沒聽懂,只得哄著他,“樂哥兒乖,嬤嬤現在在做飯,我幫你穿衣服好不好啊?”

樂哥兒搖了搖頭,又問了一遍,“是!誰!”

這下田小滿聽清楚了,原來是問他是誰啊!那他該怎麽說呢?想了想,他說,“我是你叔叔的夫郎,是你的嬸麽麽!”

樂哥兒沒聽太懂,只聽見了叔叔兩個字,他狐疑的喊了句,“豬豬?”似乎在疑惑,叔叔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田小滿十分無奈,李文軒到底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他根本不會和小寶寶交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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