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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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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完全置之不理,便想趁著和高森同騎一馬的時候,打探一二。

所以當李進悄聲叫高森“這位將軍”時,高森反倒笑著回他:“李將軍,屬下是戚將軍手下的侍衛。”

李進這才恍然大悟,為何他見高森覺得眼熟。那既然戚將軍的侍衛在這裏,且這侍衛看著一點也不像是棄主偷生之輩,那戚將軍人呢?

李進眼中迸發出光亮來,他猜,戚將軍定然還在洲城中!

人在洲城,但卻沒和太子殿下一同返回,這意味著什麽,李進覺得不必多言。他心神激奮,雙腿用力夾了一下胯|下之馬,感覺馬都跑得快了幾分。

……

毫無疑問,等他們回到臯城叫開城門時,守城的兵士皆是一臉茫然。因為他們沒有接到太子出城的命令,也不知道太子失蹤三日的事,所以他們驚詫於太子怎麽夜半時分才返回營帳。只是驚詫歸驚詫,一群兵士動作卻絲毫不敢怠慢,立刻打開城門,迎進太子。

接著,太子歸營的消息就一聲聲傳到孫丁和白將軍的耳中。彼時兩個人還守在主營帳裏,分別找了把椅子隨意坐著,閉上眼休息。

聽到消息傳來時,他們互相看一眼,還有些不敢置信。直到從對方臉上看到震驚的意思,兩人才敢確定太子果真歸營了。

孫丁和白將軍連忙從營帳中出來,往外迎接太子殿下。

本以為見了太子,他們至少能和太子敘說一番這三天的情報,不想才見過太子,就聽見太子吩咐他們:“詔令三軍,連夜攻洲城。”

白將軍眼光一閃,心裏猜測莫不是太子在高昌人手裏受了委屈,才這般不管不顧要攻打洲城。

孫丁不比他心細,一聽要打洲城,立刻喜上眉梢,接了令就去準備了。

之後,太子匆匆回營帳中換了鎧甲,出來後才又說了一句:“戚將軍還在洲城,欲同大軍裏應外合,約定寅時末刻攻城。白將軍,即刻出兵。”

白將軍一凜,忙接令,小跑著出去了。

幸好入夜時,孫丁他們自查了一遍各自的營地,因此此次急令出兵才沒耽誤功夫,從太子一聲令下,到三軍整裝出發,連半個時辰都沒有用到。

大軍靠進洲城之時,還不到約定的寅時末刻。

一路上的探馬因為被許恪除去,高昌人竟絲毫沒有發現異動,直到大軍逼近城下,城頭上的人才不敢置信地揉眼睛,覺得大營軍隊怕不是從天而降。

一時間高昌軍中人心惶惶。

城內各種慌亂暫且不提,且說太子兵臨城下,卻止步不前。

因為他在等戚無為從城中發出信號。

可是高昌人不知道,守城兵將著急忙慌將主將叫到城頭,結果卻換來主將一巴掌,說什麽“洲城易守難攻”、“大營兵士除非插翅飛過來”之類的話。

還不等他說完,就有兵士前來回稟,糧庫著火了。

這名高昌主將心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城中戒備也算森嚴,普通百姓可不敢燒糧草,只怕是城中混入了奸細。

他立刻下令死守城門,謹防有人企圖從城內打開城門。

這道命令還未傳遍給守城的兵士,城中混入的奸細——戚無為和許恪兩人就殺了出來。

第 55 章

裏應外合也不是那麽輕松的,戚無為和許恪兩個人很是經歷了一番苦戰,也都受了重傷,才算清掃了一批守城門的高昌兵士,打開了洲城大門。

緊跟著,太子揮軍直入,高昌人見戰局已定無力回天,灰溜溜從洲城西門逃走。

孫丁領著兵追出十數裏,將高昌軍馬趕到宣河對面,才罷休。

一戰畢,太子著人清掃戰場,安撫洲城百姓,他自己則緊隨著救治戚無為和許恪的大夫,往臨時征用高昌人的營帳中走去,言語中十分像是關切兩人安危。

此時天光大亮,從城門到營帳這段距離,一路上都是戰後的痕跡。李進前後跟隨著太子,見太子殿下對戚無為如此看重,他也默默地在心裏重新衡量了一下戚無為的位置,他心知經此一役,戚無為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只怕要一躍而上了。

沒走幾步,太子就找了個借口,將李進也打發去做事。李進情知太子找戚無為應當有要事,不便他人旁聽。他不敢不從,行了禮,忙退下。

……

帳中戚無為和許恪並排躺著,意識都還清醒,他們自身也是多年習武的,對傷勢也都有自己的判斷,知道並不會危及到性命。

太子進來時,正好聽見許恪氣憤地說:“你比我還多一道!”

戚無為則說:“可你怕疼。”

許恪一下垮了臉。

太子止住身邊替他唱駕到的人,自己走進去,笑著說:“兩位辛苦了,這次若不是兩位將軍,洲城可沒有這麽容易拿下。”

戚無為和許恪一見是太子,立刻作勢起身要拜他,被太子止住。

太子還開玩笑道:“有人怕疼,這麽一動,只怕戚將軍就要在心裏埋怨本宮了。”他邊說邊示意大夫為二人治傷,大夫輕手輕腳撕開戚無為的衣服,為他清洗傷口。

許恪聽了太子那一句調笑話,臉上止不住發燙。奇怪,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戚無為則坦然得很,只說:“太子殿下說笑了。”

說罷,他還回頭看了一眼許恪。許恪不敢和他對視,心裏卻覺得戚無為真是越發不知道害臊了,在太子面前也不收斂。

只是戚無為這樣,他卻有些美滋滋的。

在太子來這之前,戚無為正在教訓他,說以後再有這種危險的事情,讓許恪自覺離得遠遠的,不許主動往上湊。

許恪這才頂了一句,說戚無為受的傷更多。雖然多出來的那一道,很有可能是戚無為替他擋災。

但戚無為說的有理,他的確怕疼,穿越過來這麽久,也只挨過一通板子。

許恪不由自主地走神,等到太子點他名字時,他才茫然地擡頭,不知所以地看著戚無為。

大夫為戚無為包紮好傷口,收拾了一下東西,凈過手,走到許恪身邊,開始替他治傷。

戚無為披了件衣服,開口替許恪說話,道:“末將替許恪多謝殿下厚愛,只是許恪他本也有官職在身,正是戶部的押糧官。此次也是湊巧卷入攻城大戰中,修養幾日,他還得回京城交差。”

許恪從戚無為這段話裏,聽明白了太子有招攬他之心,而戚無為正在替他回絕。

可太子卻沒有就此罷手。

他轉過臉,正對著許恪,臉上一派和善之色,只聽他說:“這件事,還是聽許先生怎麽打算吧!”

許恪迎上太子的目光,太子站立之處是逆光,他不太能看清這位青年臉上的神色,卻感覺到他身上一股逼人的氣勢。

果然是儲君,天生就有氣勢和魄力。

許恪在心裏讚一聲,開口回絕了太子。他道:“微臣謝過殿下厚愛,誠如戚將軍所言,待交割了糧草,微臣還需回京交差。”

聞言,太子不置一詞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直到大夫也替許恪包紮好傷口,收拾好東西,沒敢說話,弓著身退了出去。

他才露出一個笑來,道:“既然許先生志不在此,本宮也不勉強。只是你傷勢重,在軍營多留些時日養好傷再啟程吧!”

許恪悄悄松一口氣,謝過太子關愛。太子求賢一事,雖說也講究個你情我願,可拒絕了他到底是得罪人的一件事,但願太子不是那麽小心眼。

等他走了以後,許恪問起戚無為的想法,才聽戚無為緩緩道:“太子……心機深不可測。我懷疑他腿疾是裝的。”

這個爆料真是石破天驚,許恪吃驚地張大嘴巴。

只聽戚無為道:“那日我們偽裝成高昌人混進城時,太子殿下他行走時,並不見有異。”

許恪靜了一瞬,猜測道:“是太子要混進城裏?”

戚無為點點頭。

許恪心想,這才對,戚無為再膽大,也不敢拿太子冒險。可太子決意要做的事,戚無為定是攔不住。

許恪猜道:“那他裝出腿上有疾,是為了避翟修鋒芒?可萬一真的就此廢儲,他又如何打算?”

戚無為回道:“廢了可以再立,其他皇子都還小,他不必著急。”

他說完這句,不太想繼續討論太子了,就轉了個話題,說起許恪來。“你現在身上還貼著翟黨的牌子,不能投靠太子。對你名聲不利。”

原來他是基於此種原因而回絕太子的,許恪心神俱動,頗有些受寵不已的感覺,臉上也露出一點笑意。只是他仍舊嘴硬道:“我有什麽好名聲嗎?”

戚無為置之不理,只讓他睡一會兒。

一天一夜的疲累感一湧而上,許恪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嘴裏念叨著讓戚無為也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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