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最聰明的人是蘇靖，結果是喬娜。我以為最能忍的人是王老先生，結果是喬娜。我以為最狠毒的是張寶，結果是喬娜。我最了解的姐妹，卻又是我最不了解的人。眼皮子底下滋生了罪惡，而我卻渾然不知。

連我這個曾經喬娜最親近的人，都被蒙蔽了雙眼，更何況威廉二世呢。他很強，但是從他口中所言，許久沒有離開古堡就可以看得出，他是個守規矩，卻又入世不深的存在。

我看著威廉二世，微笑道：“就算是我不打算獻出自己的鮮血，你也不用這麽敷衍吧？你說的事兒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該說一點幹貨？”

“幹貨？”威廉二世眉頭微皺，似乎不知道‘幹貨’二字代表何意。

“就是有價值的消息。”我耐著性子解釋道，畢竟有些話不解釋是不行的。

威廉二世恍然大悟，看著我似笑非笑道：“我說過，這世上任何事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我們之間的交易，只能進行到這種程度了，如果你想知道有價值的消息，那就必須付出有價值的籌碼。”

“小氣，跟女人這麽算計，你會找不到女朋友的。”我氣呼呼的說道。

威廉二世又笑了起來，明明是個老妖精，卻又天真的像個孩子，明明不怎麽好笑的話，他聽到卻又笑的屁顛屁顛的，連我自己都誤認為我有當諧星的潛質。

“女人，我不缺。”威廉二世微笑道：“我的孩子們每次抓來女人，我都會把她的價值最大化發掘出來。”

先女幹後殺？我腦海中立刻冒出這個恐怖的畫面，戰栗道：“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變態。”

威廉二世不以為然：“吸血鬼產生性沖動的時候，會非常的兇猛，與吸血鬼產生床笫之歡的人類，通常都無法活到最後。因為吸血鬼進入失神狀態，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說到這，威廉二世笑瞇瞇的看著我：“如果不信，你可以嘗試一下。”

“滾！”我毫不猶豫的罵了一聲，畢竟我是有夫之婦，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

威廉二世搖頭嘆息：“女人很覆雜，你們東方女人更加覆雜，明明很開放，卻又很保守，像是天下最矛盾的綜合體。”

“誰說東方女人開放的？我們明明很保守好嗎！”我據理力爭。

威廉二世卻咬著手指，信誓旦旦道：“東方女人在思想上要比西方女人開放太多。”

“那西方女人在肉體上還比東方女人開放呢！”我們在‘開放’這個點上看到的視角不同，因此也沒有什麽可比性。不過在‘精神開放’方面，我還是比較認同的，因為說句稍微難聽點的話，東方女人在追求‘務實’方面是比較赤裸裸，沒遮沒掩的。

相比之下，西方女人則會拐外抹角，含蓄一些。

這可能和東方女人從唐朝以後開始受到壓迫有關吧，長久以來深入骨髓的危機感，以至於到現在完全反抗出來。

曾經有一個朋友告訴我，zhogn國女人是最難搞的女人，這又和南北差異有關，可能這一任的女朋友開朗豁達，下一個女朋友又小家碧玉。亭亭玉立的北方女人和溫柔似水的南方女人，終究是不同的。

我屬於不南不北的那種，不屬於任何一方，又在身上具備著任何一方的影子。因此我而已幹凈利落的說出‘滾’，而非嬌滴滴的‘走開啦，討厭啦’之類的撒嬌話語。我又會因為愛情而仿徨，脫素裹著春裝憶流芳。

我覺得我和威廉二世挺沒共同語言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揮了揮手：“你走吧。”

“這好像是我的家，你們東方女人都這麽沒道理嗎？”威廉二世楞了又楞。

我瞪了他一眼：“你走不走！”

這個時候，如果是蘇靖，肯定會氣急敗壞，卻又不得不離開。而威廉二世，作為西方男性，觀點和行事風格卻是決然不同，他非但沒有走，反倒是據理力爭道：“這裏是我的家，我想……”

沒等他說完，我站起身帶著周鳳薇扭頭就走，心想懶得理你！西方男人就是這點不好，不知道體恤和退讓。

“陳小姐，你等一下。”

威廉二世的嗓音從後面傳來。

我心想，男女的關系相處，其實和買家和小販沒什麽區別，你扭頭一走，對方就認慫了。我擺著臉色，沒有轉身，沒好氣道：“你還想說什麽？我覺得你這種男人挺沒勁的，除了一夜情之外，你肯定找不到任何屬於你的情感。就算是一夜情，配合你的也都是那些顫抖著，不寒而栗的受害者。”

有人問我，既然可以強上，為什麽還要感情？

因為感情可以解鎖更多姿勢呀！只是這種深奧的話題，我一般懶得跟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深入探討，否則會顯得我在這方面經驗頗深。這又是女人的一個矛盾之處，既害怕顯得自己涉世不深，又害怕自己涉世太深。

“陳小姐，那個人是你的丈夫嗎？”

嗯？我心頭一沈，來不及發脾氣，趕緊轉身，發現威廉二世的視線盯著大門方向，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大門處見到一個人影。輪廓是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人絕對是蘇靖！

蘇靖雙手按在柵欄門上，氣喘籲籲，像是受了某種傷，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我心頭一震，慘叫一聲，不顧一切的跑過去，隔著柵欄門，我驚恐的發現蘇靖遍體鱗傷，這些傷已經足夠摧殘他的神魂本體了！

“蘇靖，你……你怎麽了？”我驚慌失措，哀嚎不止，讓威廉二世趕緊把門打開。

威廉二世沒有動，是管家輕飄飄的從裏面飛了出來，然後將柵欄門推開，我想要沖出去的時候卻被攔住。

“陳小姐，規矩！”

“去你的規矩！”

“抱歉，如果你想要破規矩，會被殺掉。”管家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個冷血動物，這話說起來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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