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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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你說，我們是不是拿著天下蒼生的帽子壓他，所以才讓那孩子看到我們一眼後，就再也不理我們了呢？”
“我最近也在想，我們是不是因為自己一直做著這些事，就想當然地認為，其他人對我們都要表示理解？今天，仔細想想，楚家主說的沒有錯，我們本就虧欠他二十多年，卻一見面就要他對此表示理解，是不是我們想得太當然了？”
“我聽冬兒說，那幾個接收靈珠傳承的人，都跟他有很重要的關系。尤其是那三個接收木、水、光三顆靈珠傳承的女孩，卻因為天下蒼生，必須要……他恐怕，對天下蒼生四個字，要厭惡透頂了吧。”
“但是……這是為了整個大陸，不得不作出的抉擇。靈珠的傳承，一旦開始，是無法停止的。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他會怎麽想。”
“我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不如，我們去這裏的後山看看，今日，楚雲飛不是說那孩子很喜歡待在那裏的嗎？或許，我們能多了解一些他的情況。”
“那就去吧，正好，我們也沒什麽事情。”
……
兩人來到楚家後山，漸漸走到楚雷以往常常待著的地方時，卻是微微一楞，因為，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站在那裏了。
“楚家主，沒想到你也在這裏。”男子上前率先打了聲招呼。
“我在這裏等你們很久了，如果你們心裏真的有對雷兒的關心，你們今日必然會來這個他經常待著的地方，若是你們不來，那以後，我也不會再跟你們說半句話。”
楚淩雲緩緩轉過身來，拱了拱手道：“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兩位，我是楚淩雲。”
“我叫慕容燕。”女子道。
“我叫肖峰。”男子說道。
“我知道，你們此次前來，是想了解雷兒的一切，有什麽問題，你們盡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的，我知無不言，但是話說在前面，到底認不認你們，還是他自己說了算，我不會幫你們說任何話。因為，我見到你們的第一面，對你們的印象並不好。”楚淩雲絲毫沒有因為面前兩人遠高於自己的修為而有所畏懼，淡淡地道。
“能否告知原因？”肖峰皺了皺眉，道。
“你知道雷兒從小到大，最討厭哪四個字嗎？”楚淩雲淡淡地道。
“什麽？”
“天下蒼生。”楚淩雲淡淡地吐出四個字，讓得肖峰和慕容燕皆是身軀一震。
楚淩雲繼續道：“當初，他還為此曾與教書先生起了沖突，甚至……直接將那先生一巴掌扇出了門外，後來因此還受到了我的責罰。只是，我在責罵的時候，聽到他說的話，我實在是沒辦法再開口責罵他。”
“他說了什麽？”慕容燕問道。
“那時候，他問教書先生，如果要犧牲自己的家人和重要的人才能換回天下蒼生，難道也要這麽做？”
“先生說，是的。但他說，如果要犧牲自己的家人，一定要犧牲誰才能拯救大陸，這樣的世界，毀滅也罷，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他寧願化身成魔，先毀滅了整個大陸。為了守護自己重要的人，即使與天下人為敵，即使被世人所不容，那又如何？”
“雷兒還說，先生教的那種，根本只有沒心沒肺的人才做的出來，完全是誤人子弟，在教人如何去用親情換取利益。他說自己沒有心懷天下的胸懷，想要的，只是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天下蒼生，死光了又與他何幹？如果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又談什麽保護天下，那不是空口說白話嗎？”
慕容燕和肖峰都是陷入了沈默，不得不說，這些話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卻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為了保護天下，卻犧牲了對自己很重要的人，這樣的天下，對自己又有什麽意義？
更可怕的是，如果因此獲得了什麽榮譽，不正是他所說的，用親情換取了利益嗎？
只不過，在天下蒼生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下，顯得極為高尚罷了。
但本質上，卻依然為人所不恥。
……
三人站在後山上，說了很久，直到深夜，方才各自散去。
散去之前，楚淩雲大有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如果你們永遠將大義放在第一位，那你們就別去找他了，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會認你們。就算你們當年，是為了保護大陸，才導致今天的局面，但那也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論原因是什麽，你們枉顧他的性命，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而且……現在又出了靈珠傳承這檔子事，要說這裏面沒有你們二位的因素，就連我這個小家族的家主都不信，更何況是他？”
……
肖峰和慕容燕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兩人皆是神情恍惚，然後想著楚淩雲跟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有關楚雷的每一件事，不禁心情覆雜。
“峰，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麽辦？要不，我們回去後，讓他們都停止靈珠的傳承？”
“不行！這是為了整個大陸的安全，不然兩年後，整個大陸都有覆滅的危險，我們不能因為自己對他的虧欠，以及想要認他，而做出這種舉動。為了天下蒼生，這是他，也是我們必須承受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有些能夠理解了。”慕容燕苦笑一聲，流下一行清淚，道。
“什麽？”
“天下蒼生，這四個字真的是很令人討厭。”
……
聖城，裁決塔。
“後來呢？後來呢？你那個朋友怎麽樣了？”彩彤正一副好奇寶寶的可愛樣子，追問著什麽東西。
“後來啊，他還沒開始呢，剛剛把蠟燭點起來，還沒開始喊呢，結果我們學院裏的保安大叔，就是類似於護衛隊的那種，直接將火給滅掉了，然後請他回去喝茶，說他違反了學院的規矩，然後我們幾個湊熱鬧的，直接裝不熟，然後有多遠跑多遠了。他則是被訓了大半天。”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大哥哥，你可真不厚道，那你的朋友不得恨死你了？”
“那可跟我無關，去告訴保安大叔這家夥要使用明火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別引起火災的話而已。”
……
“哇～那法海太不是東西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他插什麽手啊，神經病啊，哇～”
“我說……彩彤，這只是個故事，咱們……咱們不用這樣吧，那啥，眼淚擦一擦。”
“大哥哥，後來呢，他們怎麽樣了？”
“後來啊，有很多種說法，有的版本，是到白素貞被鎮壓在雷峰塔下就結束了，而有的版本，則是說，白素貞誕下麟兒，自己卻被壓在雷峰塔下，而與其相戀的許仙，也是因此出家為僧，直到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更是得中狀元，此後他祭拜塔前，感動天地，讓得母親能夠重見天日，最終全家團圓。”
“還好，有個不錯的結局，真是的，人妖相戀又怎麽了，不同種族難道就不能在一起嗎？在我們的世界，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誰會去管你啊。”
看著有些抽泣地擦著眼淚的彩彤，楚雷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有些狐疑地道：“你們的世界？你不是這個大陸的守護靈嗎？”
“對啊，但我不是這個大陸的生靈啊。你可以理解為，我是被我那個世界的人派來守護這個大陸的守護靈之一。”
“哦，那你以後要回去嗎？”
“我回不去了，所有的守護靈一旦被派到某個地方，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只能終身待在那裏，無法回去。”
“你的家人呢？”
“我們這一族，直接由天地間誕生，沒有父母家人，所以，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也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情感，雖然現在依然有些不懂。”
“但你流淚的樣子卻是一模一樣的，你說哭得跟花貓一樣也就算了，哪有一個女孩子流淚成河的？你看看四周。”
彩彤微微看了眼四周，頓時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楚雷。
只見四周滿是淚水，若非他們坐的地方比其他地方稍稍高一些，估計兩人已經坐在她的眼淚中了，此時，兩人也像坐在小水潭旁邊一樣，楚雷說的流淚成河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
“真是的。”
楚雷無奈地一笑，隨即揮了揮手，四周的淚水便是集合在一起，被楚雷甩出了塔外。
楚雷微微一笑，道：“彩彤，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我給你講講其他的故事，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控制你自己，千萬別再哭成這樣了，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怎麽樣了呢。”
“我盡量吧。”彩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過，這裏不會有人來的，更不可能被人看到，所以你可以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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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也在想，我們是不是因為自己一直做著這些事，就想當然地認為，其他人對我們都要表示理解？今天，仔細想想，楚家主說的沒有錯，我們本就虧欠他二十多年，卻一見面就要他對此表示理解，是不是我們想得太當然了？”
“我聽冬兒說，那幾個接收靈珠傳承的人，都跟他有很重要的關系。尤其是那三個接收木、水、光三顆靈珠傳承的女孩，卻因為天下蒼生，必須要……他恐怕，對天下蒼生四個字，要厭惡透頂了吧。”
“但是……這是為了整個大陸，不得不作出的抉擇。靈珠的傳承，一旦開始，是無法停止的。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他會怎麽想。”
“我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不如，我們去這裏的後山看看，今日，楚雲飛不是說那孩子很喜歡待在那裏的嗎？或許，我們能多了解一些他的情況。”
“那就去吧，正好，我們也沒什麽事情。”
……
兩人來到楚家後山，漸漸走到楚雷以往常常待著的地方時，卻是微微一楞，因為，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站在那裏了。
“楚家主，沒想到你也在這裏。”男子上前率先打了聲招呼。
“我在這裏等你們很久了，如果你們心裏真的有對雷兒的關心，你們今日必然會來這個他經常待著的地方，若是你們不來，那以後，我也不會再跟你們說半句話。”
楚淩雲緩緩轉過身來，拱了拱手道：“我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兩位，我是楚淩雲。”
“我叫慕容燕。”女子道。
“我叫肖峰。”男子說道。
“我知道，你們此次前來，是想了解雷兒的一切，有什麽問題，你們盡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的，我知無不言，但是話說在前面，到底認不認你們，還是他自己說了算，我不會幫你們說任何話。因為，我見到你們的第一面，對你們的印象並不好。”楚淩雲絲毫沒有因為面前兩人遠高於自己的修為而有所畏懼，淡淡地道。
“能否告知原因？”肖峰皺了皺眉，道。
“你知道雷兒從小到大，最討厭哪四個字嗎？”楚淩雲淡淡地道。
“什麽？”
“天下蒼生。”楚淩雲淡淡地吐出四個字，讓得肖峰和慕容燕皆是身軀一震。
楚淩雲繼續道：“當初，他還為此曾與教書先生起了沖突，甚至……直接將那先生一巴掌扇出了門外，後來因此還受到了我的責罰。只是，我在責罵的時候，聽到他說的話，我實在是沒辦法再開口責罵他。”
“他說了什麽？”慕容燕問道。
“那時候，他問教書先生，如果要犧牲自己的家人和重要的人才能換回天下蒼生，難道也要這麽做？”
“先生說，是的。但他說，如果要犧牲自己的家人，一定要犧牲誰才能拯救大陸，這樣的世界，毀滅也罷，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他寧願化身成魔，先毀滅了整個大陸。為了守護自己重要的人，即使與天下人為敵，即使被世人所不容，那又如何？”
“雷兒還說，先生教的那種，根本只有沒心沒肺的人才做的出來，完全是誤人子弟，在教人如何去用親情換取利益。他說自己沒有心懷天下的胸懷，想要的，只是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天下蒼生，死光了又與他何幹？如果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又談什麽保護天下，那不是空口說白話嗎？”
慕容燕和肖峰都是陷入了沈默，不得不說，這些話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卻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為了保護天下，卻犧牲了對自己很重要的人，這樣的天下，對自己又有什麽意義？
更可怕的是，如果因此獲得了什麽榮譽，不正是他所說的，用親情換取了利益嗎？
只不過，在天下蒼生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下，顯得極為高尚罷了。
但本質上，卻依然為人所不恥。
……
三人站在後山上，說了很久，直到深夜，方才各自散去。
散去之前，楚淩雲大有深意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如果你們永遠將大義放在第一位，那你們就別去找他了，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會認你們。就算你們當年，是為了保護大陸，才導致今天的局面，但那也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論原因是什麽，你們枉顧他的性命，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而且……現在又出了靈珠傳承這檔子事，要說這裏面沒有你們二位的因素，就連我這個小家族的家主都不信，更何況是他？”
……
肖峰和慕容燕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兩人皆是神情恍惚，然後想著楚淩雲跟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有關楚雷的每一件事，不禁心情覆雜。
“峰，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麽辦？要不，我們回去後，讓他們都停止靈珠的傳承？”
“不行！這是為了整個大陸的安全，不然兩年後，整個大陸都有覆滅的危險，我們不能因為自己對他的虧欠，以及想要認他，而做出這種舉動。為了天下蒼生，這是他，也是我們必須承受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有些能夠理解了。”慕容燕苦笑一聲，流下一行清淚，道。
“什麽？”
“天下蒼生，這四個字真的是很令人討厭。”
……
聖城，裁決塔。
“後來呢？後來呢？你那個朋友怎麽樣了？”彩彤正一副好奇寶寶的可愛樣子，追問著什麽東西。
“後來啊，他還沒開始呢，剛剛把蠟燭點起來，還沒開始喊呢，結果我們學院裏的保安大叔，就是類似於護衛隊的那種，直接將火給滅掉了，然後請他回去喝茶，說他違反了學院的規矩，然後我們幾個湊熱鬧的，直接裝不熟，然後有多遠跑多遠了。他則是被訓了大半天。”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大哥哥，你可真不厚道，那你的朋友不得恨死你了？”
“那可跟我無關，去告訴保安大叔這家夥要使用明火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別引起火災的話而已。”
……
“哇～那法海太不是東西了，人家小兩口的事情，他插什麽手啊，神經病啊，哇～”
“我說……彩彤，這只是個故事，咱們……咱們不用這樣吧，那啥，眼淚擦一擦。”
“大哥哥，後來呢，他們怎麽樣了？”
“後來啊，有很多種說法，有的版本，是到白素貞被鎮壓在雷峰塔下就結束了，而有的版本，則是說，白素貞誕下麟兒，自己卻被壓在雷峰塔下，而與其相戀的許仙，也是因此出家為僧，直到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更是得中狀元，此後他祭拜塔前，感動天地，讓得母親能夠重見天日，最終全家團圓。”
“還好，有個不錯的結局，真是的，人妖相戀又怎麽了，不同種族難道就不能在一起嗎？在我們的世界，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誰會去管你啊。”
看著有些抽泣地擦著眼淚的彩彤，楚雷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有些狐疑地道：“你們的世界？你不是這個大陸的守護靈嗎？”
“對啊，但我不是這個大陸的生靈啊。你可以理解為，我是被我那個世界的人派來守護這個大陸的守護靈之一。”
“哦，那你以後要回去嗎？”
“我回不去了，所有的守護靈一旦被派到某個地方，就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只能終身待在那裏，無法回去。”
“你的家人呢？”
“我們這一族，直接由天地間誕生，沒有父母家人，所以，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也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情感，雖然現在依然有些不懂。”
“但你流淚的樣子卻是一模一樣的，你說哭得跟花貓一樣也就算了，哪有一個女孩子流淚成河的？你看看四周。”
彩彤微微看了眼四周，頓時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楚雷。
只見四周滿是淚水，若非他們坐的地方比其他地方稍稍高一些，估計兩人已經坐在她的眼淚中了，此時，兩人也像坐在小水潭旁邊一樣，楚雷說的流淚成河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
“真是的。”
楚雷無奈地一笑，隨即揮了揮手，四周的淚水便是集合在一起，被楚雷甩出了塔外。
楚雷微微一笑，道：“彩彤，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我給你講講其他的故事，不過……你得答應我，要控制你自己，千萬別再哭成這樣了，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怎麽樣了呢。”
“我盡量吧。”彩彤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過，這裏不會有人來的，更不可能被人看到，所以你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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