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啟明學院。

楚雷的回歸，掀起了巨大無比的浪潮，畢竟現在他可是無數人所崇拜的對象。

不過楚雷沒有過多關註這些事情，而是回到學院，打了一聲招呼，走了個流程後，就直接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沒想到，整個平心居都被挪移到這裏來了，這手筆，還真是大啊。”

新學院的某處寬敞地帶，此時正坐落著占地面積十分大的建築物，那樣子，不正是楚雷在溪風鎮住的平心居嗎？

楚雷看著這有些熟悉的建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自從學院遷移到聖城後，我和古月也是搬到了其他的地方，所以，這裏有段時間沒住人了，不過你的那些花花草草，還是有人在打理的。”嚴華笑道。

“誰？你？”

“是淩雪，自從你出事之後，她是真的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你這家夥……真的是要對人家好一點啊。”嚴華無奈地道。

楚雷微微沈默，良久，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已經跟她把話都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她怎麽就放不開呢？”

“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而且……難道你真的對她就一點感情都沒有？連我這個局外人看到，都有些觸動了。”

楚雷輕輕搖頭，但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眼神中有些覆雜。

……

嚴華走後，楚雷獨自將平心居打掃了一下，然後神情覆雜的坐在一處地方。

“天機先生預言的危機算是消除了，但是……我真的就沒事了嗎？現在的我，有資格去談論所謂的感情了嗎？”

“姜黎所說，我真正的生死大劫，是在未來，那到底是什麽？我在鏡子裏看到的畫面，也僅僅只有我站在一扇門前的場景，除此以外……”

楚雷閉上眼睛，想著自己所看到過的那幅畫面，仔細地想著有沒有自己遺漏的地方，以求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思緒良久，依然是一無所獲。

……

“你好像很苦惱。”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夾帶著疑惑響起。

“塔靈妹妹？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不能出裁決塔的嗎？”楚雷一楞，道。

“這裏離裁決塔並不遠，所以不會有什麽影響，而且，終日一個人待在那種地方，挺悶的。你還沒說，你在苦惱什麽呢？”塔靈走到楚雷身邊坐下，有些疑惑地道。

“我在想，有關於我曾經知道的，我真正的生死大劫的事情。不論我怎麽想，都沒有任何的頭緒。”

“其實我在天道推衍中，曾經看到過你所說的那些未來，只是，礙於規則，我不能透露。”塔靈有些人性化地嘆了口氣，道。

“就算你願意透露，我也不允許你告訴我。”楚雷認真地道。

“為什麽？”塔靈一楞，有些疑惑地道。

“你曾經說過，如果你說太多，會因此受到懲罰，在輪回中湮滅對吧？”楚雷道。

塔靈點了點頭，道：“沒錯。”

“那我怎麽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讓無辜的人為此遭受苦難？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卷進來。”楚雷道。

塔靈有些疑惑地看著楚雷，仔細地觀察了下，然後道：“你不是在說謊……但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楚雷一楞。

“你們人類，不是自私的種族嗎？而且……在我所認知的一切裏，見過無數的因為一己私利而傷害他人的事情，而像你這樣首先是考慮到別人的，反而很少。包括小松松也一樣，他雖然是為了所謂的大陸安危，但也是將不相幹的人卷了進來，只是，他的出發點並不是壞的，但這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自私吧。”

因為塔靈對金青松的稱呼而抽了抽嘴角，楚雷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如果從這個角度看，他們確實也很自私，但這種自私，卻是為了大局，無法避免地要傷害到別人。但是……雖然我是無法認可，但這種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考慮的自私，已經不是自私，而是無私。”

“無私？”

“沒錯。裁決聖女，為了天下，所以讓自己成為了沒有情感的機器，雖然不可避免地讓把她當作家人的我有些難過，也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這會讓她傷害到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但是……為了天下而犧牲自己，不論緣由是什麽，不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麽，這就是無私。”

“而大神官大人，為了大陸的秩序辛苦了一輩子，潛意識裏已經將自己與整個大陸合二為一，無法分開，所以，他看起來有些自私的做法，卻也是為了保護絕大多數人。這……就是無私。雖然看起來有些牽強，但這就是現實。”

“這也是為什麽，我雖然心中無法放下，但沒有因此再有過多的糾纏，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沒有強迫，沒有逼迫，認真的選擇，那麽……我何必再多說什麽？只要盡量不讓這後果再傷害到其他人就好了。”

塔靈皺著眉頭，仔細地思考了一下，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無法完全理解，你們人類的情感，實在太覆雜了。”

楚雷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也好，這種情感太可怕了，有時候就會像一把利刃一樣，不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可能會傷害到別人，我活了兩輩子，但是……這種事情，不論在哪裏，都有發生。”

“就像你傷害到那個叫淩雪的女孩子一樣嗎？”塔靈忽然有些疑惑地道。

“什麽？你……你怎麽知道的？”

“別忘了，我是大陸的守護靈，在這大陸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塔靈微微一笑，道。

楚雷嘆了口氣，道：“雖然在你的幫助下，我在這次危機中撿回了一條命，但是……未來卻有著更為兇險的一個危機，這樣的我，如何有資格去談論感情？我想著，讓她能夠放下，但是……這麽長時間，她似乎一直放不下。”

“大哥哥，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如果你有時候沒有那麽多的顧慮，做人稍微自私一點，那麽可能未來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什麽？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的，我不能多說。”塔靈搖了搖頭，道。

楚雷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再糾纏，轉移話題道：“對了，塔靈妹妹，你既然知道大陸上的所有事情，那麽……我有些解不開的謎題，你能為我解惑嗎？這應該不會讓你受到懲罰吧？”

“如果只是解惑，不涉及不可洩露的天機，那自然是可以的，說來聽聽。”塔靈點了點頭，道。

“聖靈附體這四個字，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楚雷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塔靈眉頭一皺，微微沈吟，然後道：“我知道，但是這涉及到了未來，我只能告訴你，這與靈珠有關。”

“靈珠？你是說那九顆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被不同勢力保管的的靈珠？”

“是的，但很抱歉，我不能再說更多了。”

“不，你已經幫我很多了，謝謝你。”

楚雷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塔靈的腦袋，就像哥哥對待妹妹那樣。

不知道為什麽，當她感覺到楚雷的動作時，可能是感受到了楚雷的心情，忽然心中沒來由地出現了一絲奇怪的感覺，但也沒有多在意，只是點了點頭，道：“你接下來是有什麽打算？”

“怎麽問這個？”楚雷收回手，有些疑惑地道。

“我總是一個人待在裁決塔裏，挺無聊的，好不容易有了個說話的對象，自然是不希望你這麽快走。”塔靈如實說道。

“我暫時還走不了，那既然這樣，我有空就去裁決塔看你吧，或者，你也可以常常到這裏來，當作自己家一樣，等過兩天把這裏的一切都拾掇好了，我給你做些好菜，我想，你應該沒怎麽吃過我們的食物吧。”

“你們人類不是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後就不再吃五谷雜糧了嗎？”

“人生連吃都沒了，還有什麽樂趣？那些笨蛋完全是為了修煉而活，但我更想為了生活而活。”

“你確實跟我見過的人類都不一樣，不過……我還蠻期待的，雖然知道你似乎也會做菜。”

“對了，總是塔靈塔靈地叫你，感覺怪怪的，你的名字是什麽？”

“彩彤，你可以這麽叫我。”

“彩彤？這名字還挺有色彩的。那我以後就叫你彩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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