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世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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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現在訂閱很醜，但我應該想想，還有寶寶追書呢。
愛你們喲，會好好寫下去噠(づ￣3￣)づ╭?～
晚安！感謝在2019-12-14 23:35:48~2019-12-15 23:22: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璃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紀瑉正和小燈靈玩得開心呢，一看手機才發現已經晚上9點20, 彩票的確已經開獎了。
紀瑉心想, 你都能中，我憑什麽不能？
他扒著彩票, 回微信：[我還沒看呢。你中了多少？]
陳嘉諾：[#笑哭# 中了5塊，一共25, 凈賺15……]
“噗嗤……”紀瑉忍不住笑, 回了個點讚表情。
他的彩票已經扒出來了，又上網查了下這期結果。
然後……輕輕嘖了一聲。
雖然有了能滿足一切善意願望的神燈，但他也不太信自己事事都能心想事成。
好在, 歐皇這次也沒有翻車鴨：）
這次他中的是二等獎, 單註接近十萬，66註就是600多萬。
扣了稅之後，剛好500萬出頭。
嘖嘖, 精準！
紀瑉沒再回覆別的, 只把自己那張彩票的一串號碼拍給陳嘉諾看了。
三秒之後。
對方發來了一串靈魂質問：
[臥槽？？？]
[二等獎？66註就是600多萬？]
[難道我們不是一前一後買的？明明都是隨機的啊？]
[這不可能，憑什麽！#火冒三丈#]
紀瑉：#微笑#
很快他的房門就砰砰砰響了起來。
紀瑉開了門, 陳嘉諾一溜煙鉆進來，連聲問：“我看一下！真的嗎，我不信！”
看他有點受刺激的樣子, 紀瑉有點慌, 彩票別到背後：“別給我撕了啊，我害怕……”
陳嘉諾翻個白眼：“呸！我稀罕這點錢？我就是不服氣！”
他們明明前後腳買的彩票，差了不到一分鐘, 還都是隨機號碼。
結果一個600多萬，一個25塊，這差距……臉疼啊！
擱誰能服氣？？？
陳嘉諾又確認了一下，把彩票還回去，滿臉蛋疼，匪夷所思道：
“我還是想不通，你怎麽突然這麽歐了？拿身上最後的錢買彩票結果中大獎什麽的，網絡小說這麽寫都得被說爛俗！”
紀瑉立刻把這張貴重的彩票保存好，笑笑說：“都說了攢人品有用，你還不信，你看看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看到沒，紀歐皇，這是我的新身份。”
“飄，接著飄~”陳嘉諾冷漠臉，“中個500萬而已，把你膨脹的。”
紀瑉現在歐氣附體，什麽煩惱都拋一邊了，心情賊好：“那是，還不準歐皇得瑟了？哎……非酋會不會揍我啊？”
“……”陳嘉諾無言以對，沈默了片刻，才問：“什麽時候領獎，打算怎麽花？”
紀瑉：“明天下午吧，也耽誤不了太長時間。”
他們現在距離兌獎中心只有幾十裏，來回也要不了一個小時。
至於怎麽花，紀瑉還沒想好。
陳嘉諾笑得揶揄：“我知道，都給散出去~天女散花，你散財。”
紀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千金散盡還覆來嘛……反正，那孩子的病是有救了。”
治病花費挺高，非親非故的，總不能再讓老二出錢。紀瑉今晚買彩票，也是想解決這件事。
陳嘉諾皺眉盯了他幾秒鐘，目光覆雜，有點難以理解——
他果然沒感覺錯吧，老二現在就是怪怪的。
陳嘉諾比紀瑉大三歲，在世俗裏摸爬滾打的更多，也就更加老成世故。所以他現在看紀瑉，有點像看一個天真無邪、不谙世事的孩子。
他忍不住提醒紀瑉：“你這樣也不行啊，有的人不一定值得幫助，說不定還會變成白眼狼。農夫與蛇，還有叢飛夫婦你知道吧？做好事也得有個度吧……”
紀瑉無奈的抿了下唇，解釋：“我知道啊，善良也得有鋒芒，哎喲我又不傻……菩薩渡人還挑對象呢……你就放心，行吧？”
陳嘉諾動了動唇，終究沒再多說什麽，只道：“行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的錢你自己分配，我也沒啥好說的。反正你做事的時候，自己掂量著吧。”
紀瑉點頭，臉上帶了笑意，目光微暖：“謝了，不用操心我。”
“得了，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陳嘉諾搖著頭，回自己房間了。
紀瑉又鉆進被窩裏，把藏在枕頭下面的神燈摸出來，很想麽麽一個。
紀瑉玩笑道：“我就是神燈大佬腿上一個掛件……”
幹啥都得靠神燈，連行善對象也是小燈靈篩選過的。她能辨善惡，看到某個人特別壞，就不理他。紀瑉遇到過好幾個職業乞丐了，指不定人家好幾套房呢。
“我才不想要你呢。”顏棠撇嘴說。
她有點點羞澀，又有些歡喜愉悅，滿心都是成就感。不過她可沒飄，能有這些能力，因為她不是人。
紀瑉低低的笑，星亮的眸裏映了一個微微偏過頭的嬌軟小人兒：“你好小呀，想抱也抱不住……趕快長大哦。”
顏棠心裏在想，這一次，她能陪他一輩子嗎？如果，不能變成人的話，就用燈靈的模樣陪他好了……
不過，還是先解決了眼下危機再說吧。
顏棠催促：“你快睡吧，別等到半夜了……”
她有時候盯著那個鮮紅的倒計時，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種血液一滴一滴流失、死亡逼近的錯覺。
她認為，死亡詛咒並不是在30天後立刻生效，更類似於蠶食，讓他每天都更虛弱一點。只是現在剛過去沒兩天，還看不出什麽。
“行，先睡吧，半夜再說半夜的事。”紀瑉一想到半夜造訪的詛咒效果，就有些無奈。但焦慮也沒用，時間寶貴，還不如多休息養精蓄銳。
把神燈放到枕邊，他調暗了床頭燈，閉上了眼：“晚安，小寶貝兒~啵~”
顏棠不困，坐在燈沿上，慢慢晃蕩著兩條腿兒，托著腮凝望身旁的人。晦暗暖黃的光線裏，紀瑉眉眼舒展而柔和，鼻梁高挺，弧度漂亮的側臉被鍍了層柔光，看起來溫和無害。
顏棠看著看著就開始走神，思緒飄飛——紀小瑉總覺得自己平平無奇，但其實哪有真正普通的人呢？
她喜歡他的溫柔脾氣，也喜歡他唯美浪漫的畫風，他是一個心底有童話的人，敢活得和世界不一樣。
也沒必要一定成為光芒萬丈的太陽，做一盞造型獨特、會發橘黃光芒的溫暖小燈，也挺好。
顏棠又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遇到她，他的人生會怎樣？這個性格，多半會受很多傷害——不，沒有她，他早就死在敵人的詛咒之下了。
小燈靈托著下巴，幽幽的嘆了口氣，強自結束了胡思亂想，轉而認真思考起了接下來的行善計劃。
之前她列了幾個必去的地點，現在苦思冥想，又有了新的想法。養老院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還有，不管每年有多少□□，整個社會其實從沒放棄宣揚正能量，也總能湧現一些感動大眾的普通人。有些平凡質樸的小人物，善心卻更加幹凈純粹。
這種，叫紀瑉自己上網去接受精神洗禮好了。
顏棠想著，漸漸也睡著了。
過了兩個多小時，又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一股陰寒恐怖的氣息驚醒。
幾乎同時，紀瑉全身猛的一緊，短促的痛呼了一聲。
一切情形，都如惡魔出現的那一晚。
只是這一次，手持長矛的惡魔，盯著顏棠看了會兒，生著獠牙的嘴咧開，露出猙獰恐怖的笑容。
這笑裏蘊滿了危險，顏棠本能的直接撲了上去，火焰暴漲，狠狠的把它燒得灰飛煙滅。
親眼看著凝成惡魔的黑氣消失，顏棠甚至追了幾步，燒掉了正在迅速縮走的一道黑線。這大約是黑氣拖出來的軌跡。
她猜測，黑氣從詛咒地點出發，“跑”到了詛咒對象這裏來，所以會留下這道痕跡。
恐怖之處在於，一旦中咒，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一到時間，詛咒轉瞬即至。
這一次惡魔沒能得逞，只輕微傷到了紀瑉，就被燒沒了。
但紀瑉還是面色發白，神情痛楚。
顏棠在心裏祈禱，又等了快十分鐘，他才醒來，眸光有些暗淡，仿佛極度疲倦。
他擡手慢慢揉著心臟，環顧著四周，發現一切如常，外面很安靜，沒有人被驚動，才放下心來，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紀瑉皺著眉頭，低聲說：“我要是真的死了，肯定會被判斷成心源性猝死……什麽玩意兒，太可怕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世界上真的有人鉆研邪術，還拿來害人。
很多人對此大約嗤之以鼻，可是，咒術看不見摸不著，就算中了術法，普通人也難以察覺。
他薄唇緊抿，情緒極度低落。如果他父母也是死於咒術……那至少應該將壞人繩之以法。
顏棠正小聲安撫著他，像一朵會說話的棉花糖。
紀瑉忽然問：“處罰壞人，算不算做好事？”
顏棠想了下，點頭：“當然算……前提是，正確恰當的懲罰。”
紀瑉：“等我活下來，我們就去查那起車禍。至於懲罰……”
某些人作惡多端，一定能找到把他們砸扁的實錘，反正他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紀瑉覺得自己成長了，以前他很佛系，是因為孤掌難鳴，沒法和一派勢力鬥，實在渺小而絕望，就想默默等著那些人遭殃；
可現在他忽然不想等了。這得等到什麽時候？他忘了敵人也在不斷變強，甚至能強得讓他徹底消失。他有能力的時候，就自己去爭取公平，不是更快點？
顏棠看他清俊面容上慢慢浮現出了幾分堅毅，能感受到他變化的情緒，心裏有點無奈又有點欣慰——
沒有人護的孩子，只能自己學會成長，長出堅硬的外殼來。
只是，她希望，他心底那個溫暖愛笑、童話顏色的小孩，永遠不要消失。
顏棠安慰了他一下，然後把關於收集善意，優化後的想法和他說了。
紀瑉自然沒意見，現在欠缺的是行動。
現在他索性也睡不著，就拿出手機搜起了新聞，主動去接受洗禮了。
漸漸他發現微博是個風水寶地，評論區越熱鬧，善意或惡意就越強烈，幾乎連他都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的能量了。
他專挑好人好事看，感覺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凈化。
這一夜，善意值漲到了十億。
……
第二天。
大家起得都很早，一起去酒店自助餐廳吃飯。
紀瑉和陳嘉諾人高腿長，走在前面領路。
紀瑉的臉色把陳嘉諾嚇了一跳：“病了？臉色跟搽了粉似的。”
紀瑉被生生逗出來幾分笑：“沒有，沒休息好而已。”
“中獎激動得？也不至於這樣吧……”
陳嘉諾有點疑惑，但紀瑉不想讓他多說，岔開話題談起了今天的行程，又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今天主要是去醫院，然後下午去領獎。
早上沒下來吃飯的時候，紀瑉和溫家四口說了下自己中獎的事，讓他們不要擔心孩子治病的錢。
不過他沒說具體中了多少，溫家也不關心，只是大人拉著小孩，齊齊的跪地要給他磕頭，把紀瑉尬得不知往哪站，最後請陳嘉諾幫忙把他們都撈起來站直了。
總之現在，紀瑉和陳嘉諾說什麽，溫家四口都是“嗯嗯嗯”，言聽計從，畢恭畢敬。
紀瑉本來想給這習氣別過來，想想也沒辦法，還是算了。
顏棠則是悄悄的告訴他：“知恩圖報也是善哦……我好喜歡這個小弟弟~他好乖鴨。”
溫夏真的很乖巧懂事，其實也很聰慧，只是家鄉過於貧窮，教育條件太差罷了。
紀瑉微笑著，心裏卻在說：“建議你換一個詞，比如欣賞、同情……什麽都可以，而不是什麽喜歡。”
顏棠哭笑不得：“……哦。”
原來溫柔小哥哥也會胡亂吃醋呀，她莫名又有點羞澀，心裏卻泛著一絲甜味……
這天上午在醫院裏，事情格外順利。
不知是托了熟人關系，還是因為有小燈靈在默默祈禱，反正流程走得很快。早上進的腫瘤科室，快中午就出了檢查結果。
彭醫生看了看檢查報告，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語氣和藹：
“小寶貝，沒什麽大事，不要擔心哦。積極治療，是沒有問題的。”
一家四口直接哭了出來，千恩萬謝。
陳嘉諾有點看不得這種場面，退了出來，結果紀瑉也跟著出來，在門外靜靜聽著，表情有點淡，眉梢卻帶著點笑意。
接著他們兩個又給小家夥辦好了住院手續。
下午彭醫生會和其他醫生討論治療方案，紀瑉得去領獎，就讓陳嘉諾留醫院裏。
結果老二不樂意，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你需要照下鏡子，看看自己臉色。不然，你去做個體檢吧，我有點擔心……”
紀瑉：“……”
他摸手機看了下，沒看出什麽來啊，有那麽嚴重嗎？
紀瑉拗不過他，做了個全身體檢。因為有熟人，整套下來也挺快的，做完也不到下午兩點。
做完體檢，紀瑉說：“走，領獎去。”
有了燈靈大佬悄悄的罩著，領獎也很順利，什麽意外都沒有，連逼捐都只是意思意思。
但紀瑉還是捐了零頭意思一下，沒多捐，因為不放心某些慈善機構的運作。
再回到醫院也才三點多。
溫家四口還在單間病房裏，茫然而忐忑的等醫生的通知。
紀瑉安慰了他們一下，帶了些水果、零食上來，還給小家夥買了幾本童書。
然後陳嘉諾以為紀瑉會找地方休息一下，沒想到他腳步不停，就在醫院裏到處游逛起來。
尤其是在人與人、人與動物和諧融洽的地方，他會久久駐足，微笑旁觀。
陳嘉諾納悶了：“幹嘛呢？又在攢人品？這樣也行？”
陽光下，紀瑉眼睛微瞇的笑著：“對啊，看看這些溫暖場景，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可一點也沒說謊。
陳嘉諾：“……”
他心裏覺得，還是等體檢報告出來再說吧。
紀瑉幾乎逛遍了整個醫院的每一間病房。當然，有些地方不能去，有些去了也沒用。
醫院是個溫暖又無情的地方，能看到人間大愛，也充滿悲歡離合與浮世醜陋。比如，把老人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子女，比如因為沒錢而無法剖腹產的難產孕婦……
紀瑉一點也不想看到這些，大約是為了避免心痛，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在作祟。
所以他只是背著他的黑色的，一路走一路散財，麻木、機械又無奈，壓制著心底蠢蠢湧動的傷感，不敢放任自己淹沒在過於悲傷的情緒裏。
即便這樣，可他做了實事，也不關心別人家的是非，只單純的想拯救一條條生命。所以還是收獲了很多善意值，今天沒有白過，錢也沒白花。
陳嘉諾就跟在後面看著他散財，默默觀察。
然後越看越覺得不對，覺得紀瑉應該做一下心理咨詢，這事等晚上回去了再說……
逛完了整個醫院樓層，紀瑉終於覺得有點累了，坐下來歇息。板凳硬邦邦的，但他有點想躺下睡一覺。
“累了就回酒店吧。”陳嘉諾跟著轉來轉去，都有些累了。
偶發善心他也可以，但這麽連著看下來，他又覺得有些無聊……
他心裏甚至開始反省，自己這趟跑來找紀瑉是為了什麽來著？凈化心靈？
陳嘉諾想回去，又說：“別操心溫家人，好歹都是大人了，又都安排好了，沒啥事。床位不緊張，他們晚上都在病房擠擠也行，不會有人為難的。”
“那好，回去吧。”
紀瑉帶著滿滿收獲回酒店，休息了兩個小時，下來吃過晚飯，又出門轉悠。
“真的把攢人品奉行到底？？”陳嘉諾簡直服了，卻只能陪著出去，邊走邊委婉勸說，叫紀瑉去看看心理醫生啥的……
紀瑉滿心哈哈哈。
他跟陳嘉諾打太極，轉移話題：“明天換個玩法。你知不知道海城養老院有哪些？幼兒園也行……”
陳嘉諾：“又開始關心老弱病殘了？”
紀瑉笑：“攢的人品分你一半，祝你早日戰勝那個掛逼！”
陳嘉諾：“……我可真是謝謝你。”
他滿臉寫著四個字——烏雞鮁魚。
紀瑉晚上轉了一圈，收獲當然比不上白天在醫院。
不過今晚又偶遇了上次地鐵賣唱的那個樂隊。這次男孩們一見到他來，趕緊把付款碼都收起來了。如果微信轉賬，不收就行了。
紀瑉哈哈一笑，狠狠鼓勵了一番。反正熬雞湯不要錢，精神幫助也很重要。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他們回了酒店。
陳嘉諾玩了會手機，又覺得很無聊，想了想幾種消磨時間的方法，都覺得無聊。仿佛因為心裏堆著事，對別的什麽都不感興趣了。
他真的超想知道紀瑉在搞什麽幺蛾子，是不是受到了家庭變故的刺激。
但紀瑉打死也不願意和他住一間房，讓他各種郁悶，卻也無可奈何。
紀瑉卻很開心。
又到了四下無人的晚上，他又能和小燈靈卿卿我我了！
出門在外，生活節奏就是這樣，白天只能通過意念交流。
到了晚上，才能過過眼癮。
顏棠也很高興——
她發現了新技能。
“喵嗚喵嗚~”一只藍色小貓有點妖嬈的趴在燈沿上，瞇著眼兒瞥著紀瑉，喵聲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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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了稅之後，剛好500萬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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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們不是一前一後買的？明明都是隨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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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瑉現在歐氣附體，什麽煩惱都拋一邊了，心情賊好：“那是，還不準歐皇得瑟了？哎……非酋會不會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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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瑉：“明天下午吧，也耽誤不了太長時間。”
他們現在距離兌獎中心只有幾十裏，來回也要不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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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諾動了動唇，終究沒再多說什麽，只道：“行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的錢你自己分配，我也沒啥好說的。反正你做事的時候，自己掂量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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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瑉低低的笑，星亮的眸裏映了一個微微偏過頭的嬌軟小人兒：“你好小呀，想抱也抱不住……趕快長大哦。”
顏棠心裏在想，這一次，她能陪他一輩子嗎？如果，不能變成人的話，就用燈靈的模樣陪他好了……
不過，還是先解決了眼下危機再說吧。
顏棠催促：“你快睡吧，別等到半夜了……”
她有時候盯著那個鮮紅的倒計時，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種血液一滴一滴流失、死亡逼近的錯覺。
她認為，死亡詛咒並不是在30天後立刻生效，更類似於蠶食，讓他每天都更虛弱一點。只是現在剛過去沒兩天，還看不出什麽。
“行，先睡吧，半夜再說半夜的事。”紀瑉一想到半夜造訪的詛咒效果，就有些無奈。但焦慮也沒用，時間寶貴，還不如多休息養精蓄銳。
把神燈放到枕邊，他調暗了床頭燈，閉上了眼：“晚安，小寶貝兒~啵~”
顏棠不困，坐在燈沿上，慢慢晃蕩著兩條腿兒，托著腮凝望身旁的人。晦暗暖黃的光線裏，紀瑉眉眼舒展而柔和，鼻梁高挺，弧度漂亮的側臉被鍍了層柔光，看起來溫和無害。
顏棠看著看著就開始走神，思緒飄飛——紀小瑉總覺得自己平平無奇，但其實哪有真正普通的人呢？
她喜歡他的溫柔脾氣，也喜歡他唯美浪漫的畫風，他是一個心底有童話的人，敢活得和世界不一樣。
也沒必要一定成為光芒萬丈的太陽，做一盞造型獨特、會發橘黃光芒的溫暖小燈，也挺好。
顏棠又忍不住想，如果沒有遇到她，他的人生會怎樣？這個性格，多半會受很多傷害——不，沒有她，他早就死在敵人的詛咒之下了。
小燈靈托著下巴，幽幽的嘆了口氣，強自結束了胡思亂想，轉而認真思考起了接下來的行善計劃。
之前她列了幾個必去的地點，現在苦思冥想，又有了新的想法。養老院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還有，不管每年有多少□□，整個社會其實從沒放棄宣揚正能量，也總能湧現一些感動大眾的普通人。有些平凡質樸的小人物，善心卻更加幹凈純粹。
這種，叫紀瑉自己上網去接受精神洗禮好了。
顏棠想著，漸漸也睡著了。
過了兩個多小時，又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一股陰寒恐怖的氣息驚醒。
幾乎同時，紀瑉全身猛的一緊，短促的痛呼了一聲。
一切情形，都如惡魔出現的那一晚。
只是這一次，手持長矛的惡魔，盯著顏棠看了會兒，生著獠牙的嘴咧開，露出猙獰恐怖的笑容。
這笑裏蘊滿了危險，顏棠本能的直接撲了上去，火焰暴漲，狠狠的把它燒得灰飛煙滅。
親眼看著凝成惡魔的黑氣消失，顏棠甚至追了幾步，燒掉了正在迅速縮走的一道黑線。這大約是黑氣拖出來的軌跡。
她猜測，黑氣從詛咒地點出發，“跑”到了詛咒對象這裏來，所以會留下這道痕跡。
恐怖之處在於，一旦中咒，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一到時間，詛咒轉瞬即至。
這一次惡魔沒能得逞，只輕微傷到了紀瑉，就被燒沒了。
但紀瑉還是面色發白，神情痛楚。
顏棠在心裏祈禱，又等了快十分鐘，他才醒來，眸光有些暗淡，仿佛極度疲倦。
他擡手慢慢揉著心臟，環顧著四周，發現一切如常，外面很安靜，沒有人被驚動，才放下心來，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紀瑉皺著眉頭，低聲說：“我要是真的死了，肯定會被判斷成心源性猝死……什麽玩意兒，太可怕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世界上真的有人鉆研邪術，還拿來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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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瑉忽然問：“處罰壞人，算不算做好事？”
顏棠想了下，點頭：“當然算……前提是，正確恰當的懲罰。”
紀瑉：“等我活下來，我們就去查那起車禍。至於懲罰……”
某些人作惡多端，一定能找到把他們砸扁的實錘，反正他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紀瑉覺得自己成長了，以前他很佛系，是因為孤掌難鳴，沒法和一派勢力鬥，實在渺小而絕望，就想默默等著那些人遭殃；
可現在他忽然不想等了。這得等到什麽時候？他忘了敵人也在不斷變強，甚至能強得讓他徹底消失。他有能力的時候，就自己去爭取公平，不是更快點？
顏棠看他清俊面容上慢慢浮現出了幾分堅毅，能感受到他變化的情緒，心裏有點無奈又有點欣慰——
沒有人護的孩子，只能自己學會成長，長出堅硬的外殼來。
只是，她希望，他心底那個溫暖愛笑、童話顏色的小孩，永遠不要消失。
顏棠安慰了他一下，然後把關於收集善意，優化後的想法和他說了。
紀瑉自然沒意見，現在欠缺的是行動。
現在他索性也睡不著，就拿出手機搜起了新聞，主動去接受洗禮了。
漸漸他發現微博是個風水寶地，評論區越熱鬧，善意或惡意就越強烈，幾乎連他都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的能量了。
他專挑好人好事看，感覺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凈化。
這一夜，善意值漲到了十億。
……
第二天。
大家起得都很早，一起去酒店自助餐廳吃飯。
紀瑉和陳嘉諾人高腿長，走在前面領路。
紀瑉的臉色把陳嘉諾嚇了一跳：“病了？臉色跟搽了粉似的。”
紀瑉被生生逗出來幾分笑：“沒有，沒休息好而已。”
“中獎激動得？也不至於這樣吧……”
陳嘉諾有點疑惑，但紀瑉不想讓他多說，岔開話題談起了今天的行程，又是精神抖擻的樣子。
今天主要是去醫院，然後下午去領獎。
早上沒下來吃飯的時候，紀瑉和溫家四口說了下自己中獎的事，讓他們不要擔心孩子治病的錢。
不過他沒說具體中了多少，溫家也不關心，只是大人拉著小孩，齊齊的跪地要給他磕頭，把紀瑉尬得不知往哪站，最後請陳嘉諾幫忙把他們都撈起來站直了。
總之現在，紀瑉和陳嘉諾說什麽，溫家四口都是“嗯嗯嗯”，言聽計從，畢恭畢敬。
紀瑉本來想給這習氣別過來，想想也沒辦法，還是算了。
顏棠則是悄悄的告訴他：“知恩圖報也是善哦……我好喜歡這個小弟弟~他好乖鴨。”
溫夏真的很乖巧懂事，其實也很聰慧，只是家鄉過於貧窮，教育條件太差罷了。
紀瑉微笑著，心裏卻在說：“建議你換一個詞，比如欣賞、同情……什麽都可以，而不是什麽喜歡。”
顏棠哭笑不得：“……哦。”
原來溫柔小哥哥也會胡亂吃醋呀，她莫名又有點羞澀，心裏卻泛著一絲甜味……
這天上午在醫院裏，事情格外順利。
不知是托了熟人關系，還是因為有小燈靈在默默祈禱，反正流程走得很快。早上進的腫瘤科室，快中午就出了檢查結果。
彭醫生看了看檢查報告，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語氣和藹：
“小寶貝，沒什麽大事，不要擔心哦。積極治療，是沒有問題的。”
一家四口直接哭了出來，千恩萬謝。
陳嘉諾有點看不得這種場面，退了出來，結果紀瑉也跟著出來，在門外靜靜聽著，表情有點淡，眉梢卻帶著點笑意。
接著他們兩個又給小家夥辦好了住院手續。
下午彭醫生會和其他醫生討論治療方案，紀瑉得去領獎，就讓陳嘉諾留醫院裏。
結果老二不樂意，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你需要照下鏡子，看看自己臉色。不然，你去做個體檢吧，我有點擔心……”
紀瑉：“……”
他摸手機看了下，沒看出什麽來啊，有那麽嚴重嗎？
紀瑉拗不過他，做了個全身體檢。因為有熟人，整套下來也挺快的，做完也不到下午兩點。
做完體檢，紀瑉說：“走，領獎去。”
有了燈靈大佬悄悄的罩著，領獎也很順利，什麽意外都沒有，連逼捐都只是意思意思。
但紀瑉還是捐了零頭意思一下，沒多捐，因為不放心某些慈善機構的運作。
再回到醫院也才三點多。
溫家四口還在單間病房裏，茫然而忐忑的等醫生的通知。
紀瑉安慰了他們一下，帶了些水果、零食上來，還給小家夥買了幾本童書。
然後陳嘉諾以為紀瑉會找地方休息一下，沒想到他腳步不停，就在醫院裏到處游逛起來。
尤其是在人與人、人與動物和諧融洽的地方，他會久久駐足，微笑旁觀。
陳嘉諾納悶了：“幹嘛呢？又在攢人品？這樣也行？”
陽光下，紀瑉眼睛微瞇的笑著：“對啊，看看這些溫暖場景，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可一點也沒說謊。
陳嘉諾：“……”
他心裏覺得，還是等體檢報告出來再說吧。
紀瑉幾乎逛遍了整個醫院的每一間病房。當然，有些地方不能去，有些去了也沒用。
醫院是個溫暖又無情的地方，能看到人間大愛，也充滿悲歡離合與浮世醜陋。比如，把老人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的子女，比如因為沒錢而無法剖腹產的難產孕婦……
紀瑉一點也不想看到這些，大約是為了避免心痛，人的自我保護機制在作祟。
所以他只是背著他的黑色的，一路走一路散財，麻木、機械又無奈，壓制著心底蠢蠢湧動的傷感，不敢放任自己淹沒在過於悲傷的情緒裏。
即便這樣，可他做了實事，也不關心別人家的是非，只單純的想拯救一條條生命。所以還是收獲了很多善意值，今天沒有白過，錢也沒白花。
陳嘉諾就跟在後面看著他散財，默默觀察。
然後越看越覺得不對，覺得紀瑉應該做一下心理咨詢，這事等晚上回去了再說……
逛完了整個醫院樓層，紀瑉終於覺得有點累了，坐下來歇息。板凳硬邦邦的，但他有點想躺下睡一覺。
“累了就回酒店吧。”陳嘉諾跟著轉來轉去，都有些累了。
偶發善心他也可以，但這麽連著看下來，他又覺得有些無聊……
他心裏甚至開始反省，自己這趟跑來找紀瑉是為了什麽來著？凈化心靈？
陳嘉諾想回去，又說：“別操心溫家人，好歹都是大人了，又都安排好了，沒啥事。床位不緊張，他們晚上都在病房擠擠也行，不會有人為難的。”
“那好，回去吧。”
紀瑉帶著滿滿收獲回酒店，休息了兩個小時，下來吃過晚飯，又出門轉悠。
“真的把攢人品奉行到底？？”陳嘉諾簡直服了，卻只能陪著出去，邊走邊委婉勸說，叫紀瑉去看看心理醫生啥的……
紀瑉滿心哈哈哈。
他跟陳嘉諾打太極，轉移話題：“明天換個玩法。你知不知道海城養老院有哪些？幼兒園也行……”
陳嘉諾：“又開始關心老弱病殘了？”
紀瑉笑：“攢的人品分你一半，祝你早日戰勝那個掛逼！”
陳嘉諾：“……我可真是謝謝你。”
他滿臉寫著四個字——烏雞鮁魚。
紀瑉晚上轉了一圈，收獲當然比不上白天在醫院。
不過今晚又偶遇了上次地鐵賣唱的那個樂隊。這次男孩們一見到他來，趕緊把付款碼都收起來了。如果微信轉賬，不收就行了。
紀瑉哈哈一笑，狠狠鼓勵了一番。反正熬雞湯不要錢，精神幫助也很重要。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他們回了酒店。
陳嘉諾玩了會手機，又覺得很無聊，想了想幾種消磨時間的方法，都覺得無聊。仿佛因為心裏堆著事，對別的什麽都不感興趣了。
他真的超想知道紀瑉在搞什麽幺蛾子，是不是受到了家庭變故的刺激。
但紀瑉打死也不願意和他住一間房，讓他各種郁悶，卻也無可奈何。
紀瑉卻很開心。
又到了四下無人的晚上，他又能和小燈靈卿卿我我了！
出門在外，生活節奏就是這樣，白天只能通過意念交流。
到了晚上，才能過過眼癮。
顏棠也很高興——
她發現了新技能。
“喵嗚喵嗚~”一只藍色小貓有點妖嬈的趴在燈沿上，瞇著眼兒瞥著紀瑉，喵聲細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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