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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爾本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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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752年,臘月初二,龍族太子展白正式迎娶鶴族公主紫葵為太子妃。

大婚當日,紫葵身著大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藍色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眉毛如綠羽,膚色如羊脂,臉上襯著桃花的花瓣,眸笑百媚生,身如嬌嬌嬌俏生顏。走起路來,微風輕搖玉袖,裙斜拽秀錦蓮。

從街道到街道盡頭,馬車井然有序。街道上用無數的玫瑰花瓣鋪設,空氣中飄灑著花瓣露水的味道,路邊滿是維持秩序的龍族士兵,九州大陸來參加婚禮的人絡繹不絕,肩並肩,都在探出頭來觀看百年難見的婚禮。

一時間九州大陸傳言昆侖山的女聖使金潤晴不久後將要嫁龍族太子為妾。

昆侖山。

弟子們一如往常一樣的練功,遠處,身著白色衣裙的董阿雲急匆匆跑來,近處的弟子們餘光看著她,但是不敢停下練功,免得監督他們師兄罰他們去後山挑水種菜。

董阿雲一路跑去了龍天的住處,途徑之處,弟子們紛紛側目看著她,猜測著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

龍天所住的地方位於昆侖山藏經閣後方,出於方便保護昆侖山秘籍,自龍天擔任將軍一職起,便被金大理安排在此處,負責看守藏經閣以及保衛昆侖山的安全。

龍天住處的門虛掩著,董阿雲飛速跑上臺階,叩響大門:“咚咚咚,咚咚咚。”

片刻後,自門內出來一個稚氣未脫的弟子,他上下打量了董阿雲:“你怎麽來了?可是找將軍有事?”

“龍天將軍呢?”

“昨日藏經閣刷了防蟲的漆,將軍說,擔心書籍被紅漆染了顏色,所以這會兒在藏經閣檢查書籍呢。”

董阿雲聽到龍天不在住處,想去藏經閣,弟子看出她的意圖,拉住她的手臂:“哎?藏經閣不許下人隨意進入的,你且在這等著,我去請將軍。”說完,他急匆匆去了藏經閣處。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弟子引著龍擎大將軍龍天前來,龍天見是董阿雲等在廊下,快速走了過來:“怎的是你?可是聖使有事找我?”

董阿雲搖頭,瞥了眼他身後的年輕弟子,弟子低頭示意後,退下,龍天推開門,帶著董阿雲進了大殿。

董阿雲第一次進入龍天將軍的殿宇,只見殿內的柱子由許多藍色柱子支撐著,每根柱子上雕刻著一條旋轉的、栩栩如生的赤龍,特別壯觀。殿內燃著十幾枚紅燭,映的潔白的窗紙上似是有數條飛龍飛向空中,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龍天將門關上,引著董阿雲坐下,而後給她倒了一杯茶:“平日裏只有子玉幫我打理大殿,我素日裏不愛喝茶,這些茶葉還是陳年舊茶,你將就著喝吧。”

董阿雲瞥了眼茶杯,沒喝,有些著急的打開了話匣子:“將軍,你可知今日龍族太子娶親?”

龍天笑道:“當然知道,龍族將此消息享譽九州,太子展白今日迎娶鶴族公主紫葵。”

董阿雲瞧著龍天的這副神情,猜測著他定是知道龍族太子迎娶鶴族公主,欣慰金潤晴終於不用和龍族聯姻了。“那將軍可知,九州大陸紛紛傳言,龍族太子將要娶主子為妾室?”

龍天臉上的笑容頓時化為了尷尬之色,側身看著她:“你這消息可準確?”

董阿雲瘋狂點頭:“老聖使昨日才派了人前去龍族送賀禮,不想竟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我想著將軍平日裏和主子關系較好,所以特來告訴您,您可千萬別跟任何人說是我告訴給的您。”

龍天臉色暗沈:“行,我知道了。”

董阿雲告辭離去後,子玉推門進來,他看到龍天一臉怒色,試探的問他發生了什麽事,龍天要他幻化成鳥兒的樣子,去九州大陸各處打探下消息,是否龍族太子要納金潤晴為小妾。

子玉不敢耽誤,幻化成麻雀鳥,自屋中離去。一日的功夫,他飛遍九州大陸,終於返回昆侖山。

適逢龍天守夜歸來,看到子玉飛回來,趕忙走上前。子玉落在大殿前的木樁子上,幻化成人形,俯首行禮:“將軍。”

“快些起來回話。”

“我這一日去了九州大陸各處,聽到各處的人們都在議論龍族太子迎娶完鶴族公主後,將要迎娶聖使大人為小妾,將軍,聖使大人貴為昆侖山的聖使大人,怎可嫁於龍族太子為小妾呢?”

龍天一臉怒色,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此事切勿和山上的人說。”

子玉不敢再打擾龍天,拱手退下。

龍天進入大殿,自木匣子裏找出戰袍,將戰袍幻化成無形的樣子,藏於袖間。而後匆匆離去。

一直窺視著他動態的董阿雲看見子玉從外面回來後,他又匆匆離去,已經猜測出是子玉帶回了金潤晴即將嫁給龍族太子為小妾的事情,他前去龍族找太子理論。

子玉見龍天匆匆離去,也猜到了龍天是去龍族找龍族太子理論聖使大人和他的婚事問題。昨天龍族才舉辦了親事,整個龍族的兵力如今大部分都集結在太子宮附近,此時龍天不帶一兵一卒前去龍族,無異於石頭進了大海。

子玉不敢耽誤,趕忙去找老聖使大人稟明情況。

老聖使大人的寢殿外有數名侍衛在把守,見到子玉前來,趕忙問他求見聖使大人所為何事?

子玉只說是有關龍天將軍,詳細之事待見到老聖使大人才能明說。

侍衛進入大殿稟報,發現老聖使大人正在午睡,不敢打擾,只好出了大殿,讓子玉稍等片刻。

子玉雖然心急擔心龍天出事,但也只好在此等著。等了大約兩個多時辰,老聖使終於午睡醒來。

把守的侍衛詢得了老聖使的同意後,將子玉迎了進去。

進殿後,子玉當即說明自己的來意,老聖使聞聽,斷定要出事,不敢耽誤,匆匆趕往龍族。

龍天此行前往龍族,只帶了平日裏的幾十名親信,他深知此次自己前去龍族兇多吉少,本想一人前往,但這幾十名親信看到他出走昆侖山,猜測著定是出了大事,所以帶著他們的部下,也隨之前往。

自昆侖山到龍族聖地,有五萬裏,禦劍而行需要半日的功夫。在進入龍族聖地前,需要途徑一片大漠,因此大漠屬於龍族的領地,需要檢查前來之人的行囊和裝備,所以外界之人不可禦劍而行,需要徒步到龍族的聖地,萬壽城。

龍天帶著一眾士兵走到大漠之中,恰逢大霧彌漫,龍天會觀天象,帶著士兵們一直朝著北方走,不多遠遇見數十名死去不久的異族人。“看來,這是前幾日前往龍族聖地參加婚禮的人,遇見了大漠風沙,死在了這裏。”

隨行的士兵不禁嘆了口涼氣:“龍族之人真是涼薄,這些人也是為了參加他們太子的婚禮而來,竟然讓他們都死在了這裏。”

一陣大風刮來,吹起了風沙,將一人手中的手劄圖拓本吹了出來,一士兵看見後,趕忙跑過去將手劄圖拓本拿在手裏:“將軍,你看,是走出大漠的手劄圖。”

“如果此物真的能幫人辨別方向,他們也不會死在大漠裏了。大家還是聽我的,觀天象走出大漠吧。”

沒有人知道風沙中湮沒了多少傳說,正如沒有人知道黃沙之下掩埋了多少寶藏和人的屍骨,傳聞每當龍卷風肆虐大漠,深埋於黃沙之下的寶藏便會重見天日。

由於大漠中風沙太大,無法繼續前行,龍天帶著一行人躲進了不遠處的一座荒廢的茅屋客棧中。過了好一會兒,待風沙停了,一行人繼續趕路。

由於昨天龍族太子方才大婚,九州前來賀喜的人紛紛想看看聖地的盛況,所以他們並未回到各自的封地,萬壽城裏,人山人海,到處充斥著喜慶的氣氛。

龍天帶著部下直奔太子寢宮方向,一路之上引來不少人側目。

此前要納金潤晴為妾的消息本就是太子故意讓人放出的消息,為的就是引金潤晴前來質問,這樣自己就可以以弒君的名義將金潤晴扣在萬壽城,而後帶兵攻占昆侖山了。

沒想到,沒等來金潤晴,卻將龍天給等來了。

龍天帶兵攻打龍族太子住處,被太子安排的重重兵馬包圍,來了個甕中捉鱉。

一番大戰下來,除了龍天,其餘手下全部被殺死。

數萬人用弓箭射向他時,龍天雙手幻化靈力,周圍形成一層光圈,保護他不被箭傷。

遠處,太子背著手款款而來,眾人見狀,趕忙讓開一條道路,太子來到龍天身旁,龍天不敢撤去靈力,他擔心自己前腳撤去靈力,後腳就被龍族的人射成馬蜂窩。

太子冷笑道:“今日你帶兵攻打我龍族,可知犯了死罪?”

“我帶兵而來並非想攻打你龍族,而是有一事想問你,你和我昆侖山聖使的婚事,到底還作數不?為何你昨天迎娶了鶴族的公主,還要迎娶聖使大人,莫非,真如其他人傳言的那樣,你要讓聖使大人做你的小妾?”

“你並非金潤晴的父親或者兄長,僅憑借你是昆侖山的將軍,就敢前來質問我?”

“你只需回答是與不是?”

遠處,老聖使金大理前來,龍天見狀,撤去靈力,太子故意撞上龍天的寶劍,頓時流血倒地。

龍天被突然而來的變化驚住了,待老聖使走近,他趕忙解釋趕忙不是自己傷了太子,而是太子撞在了劍上。

老龍王聞訊趕忙,要以昆侖山不敬為由,收了昆侖山之地。

金大理位了保護龍天,自刎謝罪,只求龍族能夠放了龍天。太子佯裝好人,跪地和老龍王求情,老龍王自知這一切都是兒子上演的一出好戲,沈默片刻後應了此事。

昆侖山密室中。

金潤晴身體內的仙氣自體內游離出,漂浮在半空中,由肉眼可見的白色仙氣漸漸變成了透明的狀態。

困頓中的金潤晴睜大了眼睛看著漸漸消散的仙氣,一臉錯愕:“父王?已經仙去了。”

極度傷痛中,金潤晴吐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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