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棠想來一切都恍惚。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男人打電話，眼睛是看向自己，嘴角一直沒有平。

顧梓棠知道他面對的質疑，也樂得清閑，看著男人應付一個個問題。心底莫名安靜，他能夠做到。不是麽。

顧梓棠不知道男人怎麽說的，或者找什麽借口，總之他掛電話之後。抱著自己，只說了一句，“爸讓咱們結婚。”

“啊？”顧梓棠猶豫了一會，“咱們不是結過婚了麽。”

“孩子出生總得給他上戶口吧，咱們還得登記。更何況……”聶明宇說，“更何況結婚一輩子就有一次，我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顧梓棠蹙眉，“多麻煩啊。那麽多人。”

聶明宇笑，“又不用你應付，你只需要婚禮露個面，選婚紗就好。別的自有我。”

“我……”顧梓棠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媽那怎麽辦。”

聶明宇說，“剛才爸說他來和你媽媽說說。我的意見是，媽說什麽，再決定咱們怎麽辦。我能夠解決好的。”

“我那麽多年都解決不好……”顧梓棠嘀咕。

聶明宇啞然，“你試著想想，如果你是意外懷孕，而你又堅持把孩子生下來。你覺得你媽媽會怎麽樣。”

顧梓棠想了想，“雖然我做的決定媽媽都會反對，可是若真的這種情況，我生了下來，她會幫著我帶孩子。”

“那不就是了，”聶明宇說，“媽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顧梓棠至少不胡思亂想。隨後聶母由蕾蕾陪著來的熱情讓她差點招架不住。她還不知道那天聶父聶母接到電話的表情。

聶母總是欣喜若狂的，至少有孩子了，盼了十年都盼不到。沒想到一換人就有了。

“他們這是未婚先孕吧……”聶父皺眉。

“管你什麽時候孕，有了就好，總不又讓我這個老婆子等，像孟琳一樣，婚後十年都不孕，你還想抱孫子麽……”聶母很開放。

“那顧宗華夫妻能同意？這樣對梓棠名聲也不好。”聶大海說。

“怎麽名聲不好了，現在這多了，不知道說已經領了證了，再辦的結婚手續麽，只是算黃歷需要日子。”聶母不在意。

“都黨員，不時興這個啊。”聶大海又說教，“唯物主義可不信這點。”

聶母幹脆不理會他，直接去找蕾蕾煲電話粥，考慮該怎麽給兒媳婦補補身子。

聶大海放下手中裝樣子的報紙，這個孫兒等了好久，原來手把手教著隔壁老王的孫子的時候，早都意動了。現在終於到自己有了孫子，兒媳婦又是這麽出類拔萃的。心裏也不免得意幾分。

在顧梓棠糊裏糊塗之下，居然就到要結婚之前，她回到家小住。她只在雙方交流的時候見到自己的母親，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除了聶母和她聊了兩句之外。

或許她一直都是這樣吧，在外人面前，她總能這樣。

這是在她呆在家的時候，顧母沒有在吃飯的時候找她說話。她在房間的時候，顧母卻敲開門。

顧梓棠顯然有些楞神，“媽。”

“我來找你，我本來不想說你的，”顧母沒進門，就淡淡說，“反正我說了你也不聽，要是以後你離婚了……”

“媽……”顧梓棠忍不住想打斷一次。

“要是想離婚就離婚，長大了翅膀硬了？我說話你都要打斷？”顧母說，“要離婚也離婚得幹脆點，不想過就不過，帶著孩子回來，沒人會攔你。”

顧梓棠目瞪口呆，接著就聽到顧母繼續說，“我白妍心的女兒，知道自己做什麽，就擡著頭，堂堂正正走下去。”

說完，顧母就走了。

顧梓棠只來得及說了一句，“媽，謝謝。”

即使得不到回應。

顧梓棠得到了一個盛大的婚禮，在她顯懷之前。

她還是讓聶明宇請了劉振漢，劉振漢被淹沒在人群中，連一句祝福都不能上前。沒有機會。只好繼續他最近做的事，喝酒。

聶明宇被她朋友團灌了一輪又一輪的酒，她還是借口懷孕才能夠把他拉離酒席。她從小生活到大的損友們看著她拉人下去，還算有人性幫她擋住那些人。

顧梓棠嗅到他身上那酒氣，看著他眼神似乎有些迷離，“你醉了。”

“是醉了。”聶明宇很爽快承認，“在遇見你的時候，就已經醉了。”

“……”顧梓棠不想和醉鬼說話。不過他步伐還算穩健。她兩個哥哥剛才也灌了聶明宇不少，這時候倒是出來看他們，顧大哥讓人送他們回家，自己還得回頭應付那些人。

妹子長大了嫁人了，心向妹夫了，剩下的還得自己收拾吧。

回到家的聶明宇倒記得監督顧梓棠喝了湯。

“你沒醉啊。”顧梓棠讓他也喝，順口問。

“醉了啊，”聶明宇笑，“不醉怎麽出來陪你。”

“這是我們的婚禮，”聶明宇伸手摸著她的臉，“真不敢相信。”

“信了現在，不就是了麽。”顧梓棠笑。

“是啊。”聶明宇說，“其實在遇見你之前，我……”

顧梓棠雖然不知道他所有的過去，還是用手止住他，自己說，“我最喜歡《秋燈瑣憶》裏的那句，可是剛才在宣誓的時候說不合適，現在我想說，當與明宇結廬華塢河渚間，夕梵晨鐘，懺除慧業。花開之日，當並見彌陀，聽無生之法。即或再墮人天，亦願世世永為夫婦。今日為結婚之日，持此誓，證明佛前。”

聶明宇一字一句聽了，她說得極慢，似是把這一生都說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結局了。剩下就是番外了。

感謝各位這麽長久的陪伴，感謝各位壕們的地雷。

T T我沒有坑。這是我完成的第二篇文。

我接下來的計劃，大概是思峰一篇，然後還放了個BL的宋青書，因為我覺得他的心結，我想解開。其實我也很想寫類似的康熙的二太子的文。一樣的心結。

關於八賢王的文也在思考大綱，只是想太多一直沒敢下手，我還想把康熙一起寫了捏，康熙本來就是我本命，後來居然他也演了。真是讓我萌得一臉狗血。。。估計金手指什麽都有吧。他還有劉邦。唔，還有秦始皇《英雄》，還有顧維鈞，每個都是我大愛……

我只希望我能夠完成這個系列。：）

各位臘八節愉快，蠢作者六點得起來去尋找好吃的臘八粥。當然，現在北京時間，淩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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