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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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變過。虛邑在的時候還有些人氣,現在除了劍還是劍,冷清的很,我早就想改一改了。這香囊放在這裏,感覺就柔和多了。”
慕容紫英對此不予置評,隨她折騰,反正無傷大雅,阿辭喜歡就好。隨後,謝辭章又提出讓慕容紫英將桃木劍重新放回了劍匣,她也不準備離開了,放在劍匣中修煉起來快一些。想到玄霄說她實力不行,她就咬牙切齒,積極的回本體修煉去了。見阿辭修煉去了,慕容紫英才重新背上劍匣去了承天劍臺。
等到過了子時,慕容紫英記掛著被罰思過的雲天河,就去了思返谷,謝辭章也從修煉中醒轉過來,隨他一道。他們還沒走近,就看到思返谷外面雲天河和柳夢璃正說著話。此時也不好打擾,他們也沒有靠近,只遠遠望著,沒想到過了一會,韓菱紗也來了。謝辭章與她打趣了幾句,拉著紫英先離開了,這明顯就是雲天河的感□□嘛,他們還是不要參合為好!
第二天,慕容紫英早早就去了承天劍臺繼續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他將礦石原料調配停當,熔冶完畢後再進行澆鑄,而澆鑄完成後尚需要等其冷卻凝固。
慕容紫英此時才偷得空閑,擡頭就正好看到雲天河和韓菱紗二人從禁地出來。他不禁皺了眉,提醒他們往來禁地須得小心,若是被其他弟子看到,卻也不好解釋。
韓菱紗對他突然轉變的友好態度吃了一驚,雲天河見慕容紫英表示並不會阻止他們見玄霄,邀請他一同幫玄霄找三寒器。韓菱紗在一旁為他解釋,原來只要找到天底下至陰至寒的三樣東西,就能壓制住玄霄體內的陽炎,令他破冰而出,而三寒器的下落可以找清風澗隱居的兩位長老打聽。慕容紫英擔憂掌門對此事並不知情,可是想到師公生前的吩咐說不定就是為了今日,他再三考慮,最終決定和雲天河三人一起去找三寒器。
慕容紫英收拾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等到人到齊後,就和雲天河他們去了清風澗,找到隱居的長老打聽三寒器的下落。在得到青陽、重光兩位長老的指點後,他們決定先去即墨尋找光紀寒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出了瓊華山門,眾人取出佩劍,韓菱紗見謝辭章手中也有一柄長劍,不禁好奇問道:“辭章不是劍靈嗎,怎麽也要禦劍?”
謝辭章隨意晃了晃手中的劍,劍一下子消失不見又重新在掌心出現。
“這其實是幻化出來的,大家都需要禦劍,我也要入鄉隨俗嘛!”其實她是覺得禦劍飛行比較有劍仙風範!
雲天河很感興趣的湊上來:“這個好玩,我可不可以學?”
謝辭章正要開口,韓菱紗搶在前頭兇巴巴對他道:“辭章是劍靈才可以這樣,你又不是,怎麽學啊!凈會瞎想。”
謝辭章看著雲天河手中的望舒道:“其實也不是做不到!等到劍術達到很高的境界,能化天地之氣為劍氣,自然就能幻化出長劍了,可是威力就不能保證了。話說回來,望舒乃是宗煉長老所鑄,在此之前我竟然從未見過,難免覺得遺憾。不知現在可否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吶,給你。”
謝辭章接過望舒,手指小心的在上面點了幾下,又將它還給了雲天河。
“望舒頗有靈氣,天河可不能再隨意使用它!”
雲天河不解的摸頭:“可是劍不就是拿來用的?上次紫英好像也是因為這個生了好大的氣。”
韓菱紗沒好氣道:“除了你誰會這麽用劍,辭章說不行就是不行,聽到沒有?!”
“是啊,雲公子,辭章是劍靈,對望舒的了解肯定比我們多,你就聽菱紗的吧!”柳夢璃也開口了。
“好吧,好吧,就聽菱紗的!”見菱紗生氣了,夢璃也幫腔,雲天河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這還差不多!”韓菱紗滿意的點頭,“走吧,去即墨,我可以帶路,我認識~就在東北方、靠海的邊上。”
他們一行人禦劍到了即墨,就見那裏張燈結彩,似乎要舉行什麽慶典。當地的居民都匆匆忙忙往高處走,雲天河拉住其中一人詢問光紀寒圖的下落,卻意外得知他們都是要趕去給狐仙賀壽的,若是因為動作慢惹惱了狐仙,他們大家全部都要遭殃!
人群中,有一人正焦急的到處問人,想要尋找自己失蹤的女兒。大家也都很熱心地準備幫忙找,可是一聽說是被狐仙抓走了,個個都面露難色。
見要找女兒的那人急得臉都白了,慕容紫英他們上前表示自己是昆侖瓊華派弟子,略通劍術,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那人叫夏元辰,丟失的女兒叫蓮寶,聽到他們是修道之人,連忙求助。眾人本就是有心幫他,就隨他一道前往狐仙廟東北的隱香山,狐仙就住在那裏。
上了隱香山沒多久,夏元辰突然說聽到了女兒的聲音,然後轉眼就消失不見了。這隱香山為狐仙的地盤,有許多的狐妖,他們費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了狐仙居,就見到夏元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狐仙旁邊有一個女童呆呆的站著,估計就是蓮寶了。
慕容紫英對狐仙的行為不解,上前問他:“既是仙獸,理應庇護凡人,為何反要傷人。”而且獸類修行不易,動輒就要上千年,狐仙如此行事,只怕早晚會遭天譴。可惜狐仙有恃無恐,滿不在乎,不僅不肯放人,還用幻術戲弄他們。等柳夢璃從五個一模一樣的蓮寶中認出了真人,他又翻臉不認帳,還振振有詞,認為夏元辰身為山神卻與凡人為伍,還屢次壞他好事,自己就是要教訓教訓他!
狐仙如此強詞奪理,慕容紫英一行人忍無可忍,還是打了起來。謝辭章一邊出招一邊想,果然還是武力壓迫最有效!這狐仙也不知是不是成仙後就懈怠了,竟然被他們幾個打敗了。在他們的武力威脅下,最終放了夏元辰和蓮寶,自己灰溜溜離開了。
夏元辰醒轉過來,見蓮寶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對一旁的慕容紫英一行人真是感激不盡。他之前本就打算帶女兒離開即墨,游歷五湖四海,出了這次的事後就更迫不及待了,向慕容紫英他們道謝告別,打算回家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動身。得知慕容紫英他們來此地是為了尋找光紀寒圖,夏元辰表示寒圖就在自己手中,可以贈送給他們,又請他們到自己家一敘。
看著夏元辰和蓮寶消失在眼前,謝辭章不得不感嘆神仙趕路就是快,他們還要苦哈哈的再走回去呢!這裏的狐妖又會躲,動不動就偷襲,難纏的很,也不知道狐仙有沒有把他的狐小弟帶走!
狐仙看不起凡人,對自己的小弟倒是蠻好,謝辭章一路往回走,還真沒碰到一只狐妖。沒有了妖怪,光紀寒圖也找到了,他們在行走間比之前就愜意很多。隱香山風景還是蠻不錯的,他們走著走著就偏離了方向,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奇怪法陣。柳夢璃認出那就是禁錮歐陽明珠的法陣,見慕容紫英和謝辭章還是一頭霧水,就跟他們說了自己在陳州歐陽家碰到的事情。大家齊心協力破了陣,名叫厲江流的男子和歐陽明珠的魂神雙雙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歐陽明珠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愛恨交織間,她決絕的走出了法陣,魂魄飛散!她以死報覆厲江流,不許他找柳夢璃他們尋仇,卻要他好好活下去,每日都活在悔恨之中。
因為自己的插手打破了表面的平靜,造成慘劇的發生,大家的心情都很覆雜。想到厲江流離去時仇恨的眼神,謝辭章不禁嘆氣:“天意弄人,他殺人時何曾想到歐陽家小姐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柳夢璃很自責:“或許我本就不該插手這件事,那歐陽小姐現在肯定還開開心心的活在陣法裏!我一開始以為是對的事情,最終看來卻是錯的!”
韓菱紗雖然有些傷感,但還是打起精神安慰夢璃:“這不關夢璃你的事。那厲江流殺歐陽家全家難道沒錯?!歐陽小姐其實就是被他害死的。”
謝辭章也道:“歐陽家不是還有人一直在守著歐陽明珠嗎?厲江流用陣法禁錮她才是無恥至極!時光不能重來,發生過的事情也不可能當做沒看見,厲江流此舉不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而已,只可惜了無辜的歐陽明珠。”歐陽明珠碰上厲江流,也不知道誰對誰更狠一些!
或許但凡女孩子,心思都細膩一些,總會為感情悵然若失,可是在慕容紫英看來,愛恨糾葛實在是傷人傷己,不能輕易沾染!其實要是真愛,又怎麽舍得去騙去傷害!他們這段感情開始就失了磊落光明,有這樣的結局不足為奇。雲天河也覺得是厲江流不對,反正他是舍不得騙菱紗和夢璃的。
碰到這樣的慘事,他們也無心繼續逛下去了。大家離開了隱香山,返回即墨,路上碰到當地居民正拿著家夥,他們都準備上山幫夏元辰找蓮寶。得知慕容紫英他們已經把狐仙趕跑了,都不敢置信,再三確認是真的後,都歡欣鼓舞,對他們滿懷感激,熱情的邀請他們看晚上的花燈。
到了夏元辰家裏,韓菱紗向他詢問凡人長生不老之法,可惜夏元辰卻說仙的壽命也有盡頭,這打擊太大,韓菱紗一時顯得茫然無措了,謝辭章此時也想到了她族人的事情,暗示道:“世間既然真有仙人,那麽鬼界肯定也是真實存在,人死後為鬼魂,入鬼界。那麽鬼魂其實也是有情感的吧!在鬼魂們看來,陵墓就是他們的家,那些陪葬品也是他們私人所有。”
韓菱紗猛然擡頭看她,顯然聽懂了謝辭章的暗示,喃喃低語:“是這樣嗎?可是肯定會有別的辦法的,我一定會找到的!”她眼神堅定。
他們從夏元辰手中拿到了光紀寒圖,雲天河還得到了夏元辰贈送的開元追月弓。等到夜晚,即墨到處燈籠高掛,夜市上人聲鼎沸,兒童穿梭奔跑,嬉戲玩鬧,人們歡樂的笑容和璀璨的花燈交相輝映,空中煙花綻放,真是歌舞升平盛世安泰。
謝辭章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熱鬧的場景,心裏暖暖的,她輕聲道:“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大家永遠都這麽開心快樂!”
慕容紫英點頭:“為俠者一生所求,除魔衛道,可不正是為了此情此景、為了這些人臉上的笑容?”
“雲天河,我以前或許錯看了你,只當你是個任性妄為之人,如今看來,你和菱紗、還有夢璃,卻當真有副俠義心腸,拋卻輩份之別,讓我說不出的敬重!”
韓菱紗笑嘻嘻:“沒想到冰塊臉也有融化的一天!但願我們一生一世都有這樣的機會聚在一起,做自己應做之事。”
柳夢璃輕點頭:“嗯,我也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雲天河爽朗的笑道:“這有什麽難的?一定可以!”
他們靜靜地看著空中煙花燦爛,還一起去了海邊放花燈,看著蓮花燈晃悠著飄向遠處,謝辭章悄悄許下了心願。她睜開眼睛,韓菱紗和柳夢璃也是一樣的表情,大家相視一笑,感覺親近不少。
花燈過後,大家即刻回了瓊華。雲天河迫不及待想要將光紀寒圖送給玄霄,可韓菱紗見柳夢璃很不舒服,扶著她回了房,謝辭章不想見玄霄,所以最後是慕容紫英陪著雲天河一塊去了禁地。
謝辭章是第二天聽慕容紫英說,才知道雲天河和玄霄結拜的事。玄霄對禮法不屑一顧,對著紫英卻又拿長輩身份壓人,謝辭章是很看不慣的。所以凡事和玄霄有關的事情她都是聽過就忘,就當這個人不存在。
他們本打算今天去炎帝神農洞,可是韓菱紗狀態很不好,大家都想著讓她休息一天,她卻堅持要和大家一起去。謝辭章幹脆就提議大家都修整一天,明天再去也不遲。反正玄霄都在冰裏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呆一天!
大家對他的說法很無語,可是見韓菱紗狀態真的很不好,雲天河還是答應了下來。柳夢璃想到歐陽小姐的事情,準備去陳州一趟,正好謝辭章和慕容紫英也想去陳州酒肆碰碰運氣,反正也不是去打架,見韓菱紗也呆不住,大家就一道去了陳州。
他們先去了歐陽家告知歐陽小姐已逝的事情,然後就去了酒肆。慕容紫英還真的在千鬥酒坊二樓找到了人,雖然變化很大,可是確實是夙莘無疑。慕容紫英請夙莘師叔喝酒,告訴她掌門一直記掛著她,請夙莘師叔隨他一道回去。
夙莘又何曾忘記過瓊華,只可惜時過境遷,她的仙術劍術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也已經習慣了這樣四海為家、自由自在的生活,即便回到瓊華,也只會讓夙瑤師姐失望。既然如此,還不如相忘於江湖,各自珍重。看著已經是翩翩少年的慕容紫英,夙莘忍不住想起了初次見到紫英的情景,那時候紫英還是一個軟軟的團子,活潑可愛,可是如今卻已是穩重端方。
拋掉心中莫名的傷感,夙莘打趣著紫英小時候追著自己要糖吃的事情。韓菱紗笑嘻嘻的追問具體的情況,慕容紫英繃著臉不說話,耳朵卻不爭氣的紅了。
後來他們見到了夙莘稱作冷毅的機關人,又隨著他在陳州外的碗丘山上除了傷人的野獸,慕容紫英再三請她回瓊華,可惜夙莘去意已決,只留下一個箱子托紫英交到夙瑤手中。
慕容紫英回到瓊華後就去求見掌門,說了遇到夙莘師叔之事,又將箱子交給掌門。夙瑤打開箱子聽了機關鷹裏夙莘的話,又向慕容紫英求證她的話是否屬實,慕容紫英為難,避重就輕的說夙莘確有飲酒,夙瑤怒其不爭,很失望地決定將她從瓊華弟子名錄上除名。
對於掌門的決定,慕容紫英很沈默,告退後就漫無目的的走著,謝辭章尋了過來,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試探地問:“主人,夙莘師叔不回來,掌門很生氣?”
“掌門要將師叔逐出門墻。阿辭,我是不是不該稟告師叔的事情?”慕容紫英心裏堵的慌,悶聲問謝辭章。
“啊!掌門這麽生氣!”謝辭章也嚇了一跳,她想了一會,又接著說,“不過,除名之事對夙莘其實也沒有什麽影響。主人之前也看到了,她現在已經適應了江湖上的生活,覺得那樣更好。而且瓊華大戰將近,她完全靠冷毅保護,回來了反而有危險。”
“阿辭說的我明白,可是想著師叔再也不是師叔,心裏不是滋味,很遺憾。”
“稱呼只不過是形式,只要主人你的心意不變,她永遠都是師叔。”謝辭章能明白這種感覺,沒有了師門關系,夙莘和他們之間的牽絆就又少了幾分。不過瓊華現在是多事之秋,夙莘被除名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斷絕了和瓊華的牽扯,事敗之時也不會受到波及。
“嗯!至少師叔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有緣總有重逢的一天。”慕容紫英表情覆雜。
謝辭章聽著他的口氣,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問:“主人是想到自己爹娘了嗎?雖然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可是只要堅持,總能找到的,天下這麽大,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找過。”
慕容紫英擡頭看向遠方:“阿辭,其實我很早就去查了慕容氏的事情,也知道了那幾年發生的事情。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繼續找下去的,所以,阿辭,你不用為我擔心。”
謝辭章欲言又止,此時一切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她沈默的陪著慕容紫英。山雨欲來風滿樓,隨著瓊華的變化,慕容紫英將要面對的沖擊只會越來越多,這是一個艱難的蛻變,謝辭章雖然心疼,可是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也無能為力。
慕容紫英並沒有放縱自己沈浸在迷茫之中,他總是能克制住負面情緒,積極的面對現實,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就去了承天劍臺,為雲天河打造的劍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慕容紫英準備趁今天有空一次性完工,明日動身去炎帝神農洞時就可以交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8 章
休息了一天,韓菱紗的狀態好多了,雲天河迫不及待的就準備出發。慕容紫英將打造好的劍交給了他,並讓他雲天河自己為劍取一個名字,雲天河用自己的名字,為這柄劍取名天河劍。有了天河劍,謝辭章趁機叮囑雲天河不要再隨意催動望舒,也不要隨便將望舒送人。
這個插曲過後,他們就禦劍去了炎帝神農洞,依舊是韓菱紗帶的路。看樣子,韓菱紗為了尋找長生之法,還真是走南闖北找了不少地方,謝辭章也不禁被她的執著深深觸動,行動間忍不住對她多照拂一二。
炎帝神農洞裏環境惡劣,以他們的修為竟然還是覺得酷熱難耐,很不尋常。他們從洞口往裏走,一路上碰到無數妖物擋道,好在還是有驚無險的走到了深處,撞見一女子昏倒在地上,周圍妖物環伺。他們除去妖物,等到女子醒過來,聽到她說自己就住在這炎帝神農洞,便向她打聽至陰至寒之物。那女子說自己叫楚碧痕,住在月幽之境,還有一個姐姐,請他們護送自己回去,她們姐妹或許有辦法幫忙找到他們需要的至陰至寒之物。
月幽之境寒冷無比,楚碧痕告訴他們,他們要找的至陰至寒之物很有可能就是梭羅樹上的梭羅果。她們姐妹就是梭羅樹仙,目前只是半仙之體,等他們成年之後,就能使用一種叫“炙炎石”的靈物進行身合,屆時樹頂結出果實,她們便會成為真正的地仙。修成仙身後,梭羅果並不重要,可以送給他們。在楚碧痕的苦苦哀求下,楚寒鏡開口告訴他們,炙巖石在月幽之境西北的炙炎洞。
慕容紫英一行人艱難的打敗熔巖獸王,取得炙炎石後就返回了月幽之境。楚碧痕搶過炙炎石,就開始與之身合,梭羅樹頂結出了梭羅果,可是楚碧痕卻沒有成仙,反而煙消雲散了,楚寒鏡也很快就要消散而亡。
原來,並不是身合就能成仙,楚寒鏡之前不願說出炙炎石的下落就是覺得楚碧痕私心太重,她們的主人神農曾經交待唯有善心才能令她們成仙,若是懷有私心,只能令梭羅樹結果,人卻會魂飛魄散。只可惜楚碧痕無數次跑出去找炙炎石,這次碰到他們更是不願意放棄。或許漫長的歲月裏她們姐妹也曾相依為命,可是亙古的寂寞與冰冷,讓楚碧痕想到了離開。梭羅樹一生只結一果,她們姐妹只有一人能成仙的事實讓她痛苦不堪,心生私心,最終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慕容紫英他們此行雖然順利得到了梭羅果,可是看到楚碧痕姐妹因為成仙之事姐妹生隙,最後雙雙消亡的殘酷畫面,只覺得難過無比,一刻都不想再多呆,直接回了瓊華。
瓊華派內也難得安寧,有人認出韓菱紗在入門前是個偷東西的賊,對她排斥敵視,惡言相向。慕容紫英雖然斥退了這些弟子,可是也知道此事不同尋常,韓菱紗若想繼續留在瓊華修行,就一定要妥善處理,勢必要見掌門一面。
瓊華宮大門緊閉,虛邑守在外面,見紫英過來,他嚴肅的告訴他:“紫英師弟,掌門有命,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瓊華宮。”
虛邑師兄慎重的態度讓慕容紫英疑惑,他詢問具體情況,可是虛邑也不知道,掌門只說有要事待辦,不能打擾,其他的卻是什麽都沒有交待。他對慕容紫英搖頭,勸他改日再來。
可是韓菱紗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慕容紫英決定在瓊華宮外等等,可惜一直等到明月高懸,瓊華宮內還是沒有動靜。慕容紫英只得作罷,讓雲天河三人回去,他自己明早再來求見。
雲天河和韓菱紗卻已經心生去意,修仙也並不是十全十美,也有悲傷,也有紛爭。韓菱紗尋的長生之法瓊華派也沒有,柳夢璃也並不在乎修仙之事。他們決定幫玄霄找到三寒器後就下山。
人生離合聚散無常,明月之下,他們許下了永不相忘,他朝再見的承諾。看著慕容紫英鄭重的說出“承君此諾,必守一生”的話語,謝辭章突然間熱淚盈眶,她擡頭看天邊的圓月,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人月兩團圓!可是想到以後,她突然覺得難以承受,身形一閃就回了本體之中,任憑慕容紫英怎麽呼喚,都不想出聲。
謝辭章放空思緒,沈沈的睡了一覺,等她再次醒來,慕容紫英和雲天河他們身在巢湖湖底的居巢國。謝辭章現身出來,就見到紫英和雲天河各執一詞,爭執不下。
謝辭章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麽事情,就聽到紫英氣盛怒道:“好、好!看來只有我一人最是奇怪!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你們在此,我不必硬來,就此別過!”他身形一閃,人就不見了,謝辭章不明所以,此時顧不得其他,連忙追了過去。
百翎洲上的鳥妖已經除盡,但是道路卻彎彎曲曲並不好走,慕容紫英心情不好,漫無目的的走著,心思全沒放在趕路上面,很快就被謝辭章追上了。
他看著站在身旁的謝辭章,餘怒未消,氣呼呼道:“阿辭,你也覺得是我不對嗎?天河他們三人攔著不讓我除妖,還說他們是朋友。可是真有妖會和人做朋友嗎?”
“主人,你這是在生他們的氣呢還是在擔心他們啊?雲天河心性澄明,對危險的敏銳度遠勝你我,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才不是擔心他們,不管是誰被妖怪騙,我都會揭穿!”慕容紫英口頭上不承認,神情卻緩了下來。
“阿辭,難道我這些年斬妖除魔做錯了嗎?妖也會存有善念?”雲天河三人對妖的看法給了他很大的沖擊,讓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多年來信奉的理念。
“人有善惡,妖自然也有好壞!人的善惡針對世間一切生靈,妖的好壞也針對世間一切生靈。不過,主人從未濫殺無辜,死在主人劍下之妖都是罪有應得!”
“阿辭,為什麽連你也認為妖有好壞之分!”慕容紫英不敢置信的開口,怒氣沖沖的往前走。他還是不能認同這個觀點,謝辭章的話比雲天河給他的打擊還要大,他原本以為阿辭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可是原來不是的!
謝辭章追上去,拉住慕容紫英解釋道:“主人,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你想想我當時的情況,若是沒有成為劍靈,我也只是一個四處游蕩的孤魂野鬼,那主人也要除掉我嗎?還有我寄居的那棵千年桃樹,它要是化形了主人你也會認為是妖,也要將它除去嗎?梭羅樹仙說心懷善心才能成仙,可是狐仙有善心嗎?它又如何成仙的!”
見慕容紫英放慢了腳步,謝辭章松開了他的手,語氣堅定道:“我認為想要成仙看的絕不是善心,而是自己的道心!既然仙人也會為禍一方,那麽自然也有可能是妖庇護一方。妖害了人,自然是罪有應得,可是若是並沒有,又怎麽能因為未來不可預知的事情而將其殺害呢!世間萬物生而平等,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謝辭章一口氣將想說的話說完,就忐忑不安的看著慕容紫英。見慕容紫英還是不說話,她很失落的停下腳步,低下了頭:“主人還是不認同我的話嗎?那要是有一天我又變成了鬼魂,是不是就要將我除去?”
慕容紫英牽了她的手往前走:“阿辭,你瞎想什麽?我只是在想你說的話,一時沒有回過神。雖然還不能完全認同阿辭的話,但是我會記在心裏的。”
謝辭章不敢置信的擡頭,就見到慕容紫英沖她點頭。
“而且,千年桃樹天然辟邪,就算化形也是仙道中人,怎麽會是妖!阿辭既已是劍靈,又怎麽會變成鬼魂!我知道阿辭是情急之下胡亂說的,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事情開玩笑。阿辭是很重要的人,不管發生什麽,我的劍永遠不會對著阿辭!”
謝辭章聽著慕容紫英認真說的話,看著他俊秀的側臉,心裏湧出陌生的情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告訴他,自己知道的游戲結局。
“主人,你知道嗎?我的家鄉和這裏很不一樣,那裏修仙只是傳說,可能連武功都不存在。不過有很多的小說和游戲,就像現在的話本。游戲裏我們可以幻想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仙俠,可以憑一己之力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我也玩過一個游戲,裏面就是仙俠故事,一位少年意外結識了闖墓地的少女,他們一起下山,又碰到了另外一位少女,三人結伴而行,經歷了各種悲歡離合,然後拜入了一個修仙門派。”
謝辭章停下腳步,盯著慕容紫英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那個修仙門派就是昆侖山瓊華派!”
慕容紫英沒有當一回事:“阿辭,瓊華派盛名在外,編進故事裏也不稀奇。”
謝辭章急道:“主人,你知道我從不會拿這種大事開玩笑!你知道嗎,游戲裏的瓊華派最後……最後……”謝辭章努力的想要告訴紫英瓊華最後毀了,可是她說不出來,無形之中有一種力量阻止了她。她想要運功抵抗,卻感到靈魂一陣戰栗,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道無形的雷霆劈在了她的靈體之上,謝辭章咬牙堅持著,想要開口,又一道雷霆劈了下來,靈魂劇烈震蕩,她一下子虛弱的向後倒去,虧得慕容紫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主人,有一種力量阻止了我的話,對不起,我沒辦法告訴你,瓊華最後,最後……”
聽到謝辭章的話,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慕容紫英焦急的阻止她:“阿辭,不要再說了!就算你知道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洩露天機非同小可,你現在已經靈魂不穩,不能再出意外了!”
“主人,你猜的還真準,我好像又被雷劈了!”謝辭章虛弱的笑了笑,又急切的說道,“我現在靈魂震蕩,恐怕馬上就會強制休眠一段時間!主人你聽我說,雲天河拿到鯤鱗後一定會去見玄霄,你一定要告訴他千萬不要把望舒給玄霄。望舒、羲和是網縛幻瞑界必不可少的物品,望舒在夙玉死後就陷入的沈眠,可是韓菱紗是新的宿體,望舒已經蘇醒過來!催動望舒,韓菱紗會有危險……”謝辭章的身影越來越透明,她快速的和紫英交待著,還想要他們小心夙瑤和玄霄,可惜卻身不由己的被吸回了本體之中。
慕容紫英看著謝辭章消失在眼前,心裏不由地生出一陣恐慌,他連忙用靈力試探木劍中的情形,看到阿辭已經陷入沈睡中,並無其他異狀,這才松了口氣。
想到阿辭的交待,他不禁皺緊了眉頭,玄霄是天河的結拜大哥,自己貿然提醒他不要將望舒給玄霄,天河肯定會有疑問。而且玄霄是師叔,自己也管不到!想要解決望舒的事情只能找掌門,只有掌門才能從玄霄手中要回望舒!想到這裏,慕容紫英一刻不停的趕回了瓊華。
慕容紫英剛回瓊華,正好趕上掌門召集長老和一些弟子,好像有什麽大事要說,他也隨著一道去了。到了瓊華宮,慕容紫英意外發現之前雲游在外的長老現在大部分都在殿上,他最近一直和雲天河三人忙著尋找三寒器,竟然一點都沒有留意到長老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此外他這一代的弟子也大都在場,此時瓊華宮內可以說是聚集了瓊華派所有精英弟子,看來掌門要說的事情肯定非同尋常。
夙瑤看召集的弟子都已齊聚殿上,她令人闔上大門,開始交待事情。妖界已經無限靠近昆侖山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瓊華上空,她要求所有的弟子都要提高警惕,秣馬厲兵,趁著最後的時間抓緊修煉。隨後夙瑤又講到了妖界的窮兇極惡,若是瓊華戰敗,山下百姓也難以幸免,所以所有弟子都不能心存僥幸,對妖界仁慈,就是對所有百姓的殘忍!
殿上所有弟子都肅穆而立,神情堅定,認真聽著掌門交待戰前的各種安排。這次的大會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慕容紫英打算等會議結束後就向掌門提出望舒之事。可惜掌門剛宣布此次議事到此為止,慕容紫英還沒來得及上山稟告,就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殿內尚未離開的長老和掌門脫口而出:“難道妖界已經在卷雲臺現身!”他們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9 章
妖界已經現身!慕容紫英聽到此話,大吃一驚,也連忙往外趕去,他卻是要去找雲天河。阿辭說過望舒、羲和是網縛妖界必不可少的物品,可是如今妖界已經現身,莫非玄霄已經拿到望舒!那雲天河三人豈不是有危險!
慕容紫英先往弟子居而去,半路上正好聽到有弟子驚訝的說自己看見柳師妹和雲師弟先後往卷雲臺而去,那裏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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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紫英對此不予置評,隨她折騰,反正無傷大雅,阿辭喜歡就好。隨後,謝辭章又提出讓慕容紫英將桃木劍重新放回了劍匣,她也不準備離開了,放在劍匣中修煉起來快一些。想到玄霄說她實力不行,她就咬牙切齒,積極的回本體修煉去了。見阿辭修煉去了,慕容紫英才重新背上劍匣去了承天劍臺。
等到過了子時,慕容紫英記掛著被罰思過的雲天河,就去了思返谷,謝辭章也從修煉中醒轉過來,隨他一道。他們還沒走近,就看到思返谷外面雲天河和柳夢璃正說著話。此時也不好打擾,他們也沒有靠近,只遠遠望著,沒想到過了一會,韓菱紗也來了。謝辭章與她打趣了幾句,拉著紫英先離開了,這明顯就是雲天河的感□□嘛,他們還是不要參合為好!
第二天,慕容紫英早早就去了承天劍臺繼續昨天未完成的工作,他將礦石原料調配停當,熔冶完畢後再進行澆鑄,而澆鑄完成後尚需要等其冷卻凝固。
慕容紫英此時才偷得空閑,擡頭就正好看到雲天河和韓菱紗二人從禁地出來。他不禁皺了眉,提醒他們往來禁地須得小心,若是被其他弟子看到,卻也不好解釋。
韓菱紗對他突然轉變的友好態度吃了一驚,雲天河見慕容紫英表示並不會阻止他們見玄霄,邀請他一同幫玄霄找三寒器。韓菱紗在一旁為他解釋,原來只要找到天底下至陰至寒的三樣東西,就能壓制住玄霄體內的陽炎,令他破冰而出,而三寒器的下落可以找清風澗隱居的兩位長老打聽。慕容紫英擔憂掌門對此事並不知情,可是想到師公生前的吩咐說不定就是為了今日,他再三考慮,最終決定和雲天河三人一起去找三寒器。
慕容紫英收拾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等到人到齊後,就和雲天河他們去了清風澗,找到隱居的長老打聽三寒器的下落。在得到青陽、重光兩位長老的指點後,他們決定先去即墨尋找光紀寒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出了瓊華山門,眾人取出佩劍,韓菱紗見謝辭章手中也有一柄長劍,不禁好奇問道:“辭章不是劍靈嗎,怎麽也要禦劍?”
謝辭章隨意晃了晃手中的劍,劍一下子消失不見又重新在掌心出現。
“這其實是幻化出來的,大家都需要禦劍,我也要入鄉隨俗嘛!”其實她是覺得禦劍飛行比較有劍仙風範!
雲天河很感興趣的湊上來:“這個好玩,我可不可以學?”
謝辭章正要開口,韓菱紗搶在前頭兇巴巴對他道:“辭章是劍靈才可以這樣,你又不是,怎麽學啊!凈會瞎想。”
謝辭章看著雲天河手中的望舒道:“其實也不是做不到!等到劍術達到很高的境界,能化天地之氣為劍氣,自然就能幻化出長劍了,可是威力就不能保證了。話說回來,望舒乃是宗煉長老所鑄,在此之前我竟然從未見過,難免覺得遺憾。不知現在可否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吶,給你。”
謝辭章接過望舒,手指小心的在上面點了幾下,又將它還給了雲天河。
“望舒頗有靈氣,天河可不能再隨意使用它!”
雲天河不解的摸頭:“可是劍不就是拿來用的?上次紫英好像也是因為這個生了好大的氣。”
韓菱紗沒好氣道:“除了你誰會這麽用劍,辭章說不行就是不行,聽到沒有?!”
“是啊,雲公子,辭章是劍靈,對望舒的了解肯定比我們多,你就聽菱紗的吧!”柳夢璃也開口了。
“好吧,好吧,就聽菱紗的!”見菱紗生氣了,夢璃也幫腔,雲天河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
“這還差不多!”韓菱紗滿意的點頭,“走吧,去即墨,我可以帶路,我認識~就在東北方、靠海的邊上。”
他們一行人禦劍到了即墨,就見那裏張燈結彩,似乎要舉行什麽慶典。當地的居民都匆匆忙忙往高處走,雲天河拉住其中一人詢問光紀寒圖的下落,卻意外得知他們都是要趕去給狐仙賀壽的,若是因為動作慢惹惱了狐仙,他們大家全部都要遭殃!
人群中,有一人正焦急的到處問人,想要尋找自己失蹤的女兒。大家也都很熱心地準備幫忙找,可是一聽說是被狐仙抓走了,個個都面露難色。
見要找女兒的那人急得臉都白了,慕容紫英他們上前表示自己是昆侖瓊華派弟子,略通劍術,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那人叫夏元辰,丟失的女兒叫蓮寶,聽到他們是修道之人,連忙求助。眾人本就是有心幫他,就隨他一道前往狐仙廟東北的隱香山,狐仙就住在那裏。
上了隱香山沒多久,夏元辰突然說聽到了女兒的聲音,然後轉眼就消失不見了。這隱香山為狐仙的地盤,有許多的狐妖,他們費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了狐仙居,就見到夏元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狐仙旁邊有一個女童呆呆的站著,估計就是蓮寶了。
慕容紫英對狐仙的行為不解,上前問他:“既是仙獸,理應庇護凡人,為何反要傷人。”而且獸類修行不易,動輒就要上千年,狐仙如此行事,只怕早晚會遭天譴。可惜狐仙有恃無恐,滿不在乎,不僅不肯放人,還用幻術戲弄他們。等柳夢璃從五個一模一樣的蓮寶中認出了真人,他又翻臉不認帳,還振振有詞,認為夏元辰身為山神卻與凡人為伍,還屢次壞他好事,自己就是要教訓教訓他!
狐仙如此強詞奪理,慕容紫英一行人忍無可忍,還是打了起來。謝辭章一邊出招一邊想,果然還是武力壓迫最有效!這狐仙也不知是不是成仙後就懈怠了,竟然被他們幾個打敗了。在他們的武力威脅下,最終放了夏元辰和蓮寶,自己灰溜溜離開了。
夏元辰醒轉過來,見蓮寶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對一旁的慕容紫英一行人真是感激不盡。他之前本就打算帶女兒離開即墨,游歷五湖四海,出了這次的事後就更迫不及待了,向慕容紫英他們道謝告別,打算回家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動身。得知慕容紫英他們來此地是為了尋找光紀寒圖,夏元辰表示寒圖就在自己手中,可以贈送給他們,又請他們到自己家一敘。
看著夏元辰和蓮寶消失在眼前,謝辭章不得不感嘆神仙趕路就是快,他們還要苦哈哈的再走回去呢!這裏的狐妖又會躲,動不動就偷襲,難纏的很,也不知道狐仙有沒有把他的狐小弟帶走!
狐仙看不起凡人,對自己的小弟倒是蠻好,謝辭章一路往回走,還真沒碰到一只狐妖。沒有了妖怪,光紀寒圖也找到了,他們在行走間比之前就愜意很多。隱香山風景還是蠻不錯的,他們走著走著就偏離了方向,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奇怪法陣。柳夢璃認出那就是禁錮歐陽明珠的法陣,見慕容紫英和謝辭章還是一頭霧水,就跟他們說了自己在陳州歐陽家碰到的事情。大家齊心協力破了陣,名叫厲江流的男子和歐陽明珠的魂神雙雙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歐陽明珠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愛恨交織間,她決絕的走出了法陣,魂魄飛散!她以死報覆厲江流,不許他找柳夢璃他們尋仇,卻要他好好活下去,每日都活在悔恨之中。
因為自己的插手打破了表面的平靜,造成慘劇的發生,大家的心情都很覆雜。想到厲江流離去時仇恨的眼神,謝辭章不禁嘆氣:“天意弄人,他殺人時何曾想到歐陽家小姐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柳夢璃很自責:“或許我本就不該插手這件事,那歐陽小姐現在肯定還開開心心的活在陣法裏!我一開始以為是對的事情,最終看來卻是錯的!”
韓菱紗雖然有些傷感,但還是打起精神安慰夢璃:“這不關夢璃你的事。那厲江流殺歐陽家全家難道沒錯?!歐陽小姐其實就是被他害死的。”
謝辭章也道:“歐陽家不是還有人一直在守著歐陽明珠嗎?厲江流用陣法禁錮她才是無恥至極!時光不能重來,發生過的事情也不可能當做沒看見,厲江流此舉不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而已,只可惜了無辜的歐陽明珠。”歐陽明珠碰上厲江流,也不知道誰對誰更狠一些!
或許但凡女孩子,心思都細膩一些,總會為感情悵然若失,可是在慕容紫英看來,愛恨糾葛實在是傷人傷己,不能輕易沾染!其實要是真愛,又怎麽舍得去騙去傷害!他們這段感情開始就失了磊落光明,有這樣的結局不足為奇。雲天河也覺得是厲江流不對,反正他是舍不得騙菱紗和夢璃的。
碰到這樣的慘事,他們也無心繼續逛下去了。大家離開了隱香山,返回即墨,路上碰到當地居民正拿著家夥,他們都準備上山幫夏元辰找蓮寶。得知慕容紫英他們已經把狐仙趕跑了,都不敢置信,再三確認是真的後,都歡欣鼓舞,對他們滿懷感激,熱情的邀請他們看晚上的花燈。
到了夏元辰家裏,韓菱紗向他詢問凡人長生不老之法,可惜夏元辰卻說仙的壽命也有盡頭,這打擊太大,韓菱紗一時顯得茫然無措了,謝辭章此時也想到了她族人的事情,暗示道:“世間既然真有仙人,那麽鬼界肯定也是真實存在,人死後為鬼魂,入鬼界。那麽鬼魂其實也是有情感的吧!在鬼魂們看來,陵墓就是他們的家,那些陪葬品也是他們私人所有。”
韓菱紗猛然擡頭看她,顯然聽懂了謝辭章的暗示,喃喃低語:“是這樣嗎?可是肯定會有別的辦法的,我一定會找到的!”她眼神堅定。
他們從夏元辰手中拿到了光紀寒圖,雲天河還得到了夏元辰贈送的開元追月弓。等到夜晚,即墨到處燈籠高掛,夜市上人聲鼎沸,兒童穿梭奔跑,嬉戲玩鬧,人們歡樂的笑容和璀璨的花燈交相輝映,空中煙花綻放,真是歌舞升平盛世安泰。
謝辭章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熱鬧的場景,心裏暖暖的,她輕聲道:“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大家永遠都這麽開心快樂!”
慕容紫英點頭:“為俠者一生所求,除魔衛道,可不正是為了此情此景、為了這些人臉上的笑容?”
“雲天河,我以前或許錯看了你,只當你是個任性妄為之人,如今看來,你和菱紗、還有夢璃,卻當真有副俠義心腸,拋卻輩份之別,讓我說不出的敬重!”
韓菱紗笑嘻嘻:“沒想到冰塊臉也有融化的一天!但願我們一生一世都有這樣的機會聚在一起,做自己應做之事。”
柳夢璃輕點頭:“嗯,我也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雲天河爽朗的笑道:“這有什麽難的?一定可以!”
他們靜靜地看著空中煙花燦爛,還一起去了海邊放花燈,看著蓮花燈晃悠著飄向遠處,謝辭章悄悄許下了心願。她睜開眼睛,韓菱紗和柳夢璃也是一樣的表情,大家相視一笑,感覺親近不少。
花燈過後,大家即刻回了瓊華。雲天河迫不及待想要將光紀寒圖送給玄霄,可韓菱紗見柳夢璃很不舒服,扶著她回了房,謝辭章不想見玄霄,所以最後是慕容紫英陪著雲天河一塊去了禁地。
謝辭章是第二天聽慕容紫英說,才知道雲天河和玄霄結拜的事。玄霄對禮法不屑一顧,對著紫英卻又拿長輩身份壓人,謝辭章是很看不慣的。所以凡事和玄霄有關的事情她都是聽過就忘,就當這個人不存在。
他們本打算今天去炎帝神農洞,可是韓菱紗狀態很不好,大家都想著讓她休息一天,她卻堅持要和大家一起去。謝辭章幹脆就提議大家都修整一天,明天再去也不遲。反正玄霄都在冰裏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呆一天!
大家對他的說法很無語,可是見韓菱紗狀態真的很不好,雲天河還是答應了下來。柳夢璃想到歐陽小姐的事情,準備去陳州一趟,正好謝辭章和慕容紫英也想去陳州酒肆碰碰運氣,反正也不是去打架,見韓菱紗也呆不住,大家就一道去了陳州。
他們先去了歐陽家告知歐陽小姐已逝的事情,然後就去了酒肆。慕容紫英還真的在千鬥酒坊二樓找到了人,雖然變化很大,可是確實是夙莘無疑。慕容紫英請夙莘師叔喝酒,告訴她掌門一直記掛著她,請夙莘師叔隨他一道回去。
夙莘又何曾忘記過瓊華,只可惜時過境遷,她的仙術劍術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也已經習慣了這樣四海為家、自由自在的生活,即便回到瓊華,也只會讓夙瑤師姐失望。既然如此,還不如相忘於江湖,各自珍重。看著已經是翩翩少年的慕容紫英,夙莘忍不住想起了初次見到紫英的情景,那時候紫英還是一個軟軟的團子,活潑可愛,可是如今卻已是穩重端方。
拋掉心中莫名的傷感,夙莘打趣著紫英小時候追著自己要糖吃的事情。韓菱紗笑嘻嘻的追問具體的情況,慕容紫英繃著臉不說話,耳朵卻不爭氣的紅了。
後來他們見到了夙莘稱作冷毅的機關人,又隨著他在陳州外的碗丘山上除了傷人的野獸,慕容紫英再三請她回瓊華,可惜夙莘去意已決,只留下一個箱子托紫英交到夙瑤手中。
慕容紫英回到瓊華後就去求見掌門,說了遇到夙莘師叔之事,又將箱子交給掌門。夙瑤打開箱子聽了機關鷹裏夙莘的話,又向慕容紫英求證她的話是否屬實,慕容紫英為難,避重就輕的說夙莘確有飲酒,夙瑤怒其不爭,很失望地決定將她從瓊華弟子名錄上除名。
對於掌門的決定,慕容紫英很沈默,告退後就漫無目的的走著,謝辭章尋了過來,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試探地問:“主人,夙莘師叔不回來,掌門很生氣?”
“掌門要將師叔逐出門墻。阿辭,我是不是不該稟告師叔的事情?”慕容紫英心裏堵的慌,悶聲問謝辭章。
“啊!掌門這麽生氣!”謝辭章也嚇了一跳,她想了一會,又接著說,“不過,除名之事對夙莘其實也沒有什麽影響。主人之前也看到了,她現在已經適應了江湖上的生活,覺得那樣更好。而且瓊華大戰將近,她完全靠冷毅保護,回來了反而有危險。”
“阿辭說的我明白,可是想著師叔再也不是師叔,心裏不是滋味,很遺憾。”
“稱呼只不過是形式,只要主人你的心意不變,她永遠都是師叔。”謝辭章能明白這種感覺,沒有了師門關系,夙莘和他們之間的牽絆就又少了幾分。不過瓊華現在是多事之秋,夙莘被除名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斷絕了和瓊華的牽扯,事敗之時也不會受到波及。
“嗯!至少師叔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有緣總有重逢的一天。”慕容紫英表情覆雜。
謝辭章聽著他的口氣,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問:“主人是想到自己爹娘了嗎?雖然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們,可是只要堅持,總能找到的,天下這麽大,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找過。”
慕容紫英擡頭看向遠方:“阿辭,其實我很早就去查了慕容氏的事情,也知道了那幾年發生的事情。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會繼續找下去的,所以,阿辭,你不用為我擔心。”
謝辭章欲言又止,此時一切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她沈默的陪著慕容紫英。山雨欲來風滿樓,隨著瓊華的變化,慕容紫英將要面對的沖擊只會越來越多,這是一個艱難的蛻變,謝辭章雖然心疼,可是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也無能為力。
慕容紫英並沒有放縱自己沈浸在迷茫之中,他總是能克制住負面情緒,積極的面對現實,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就去了承天劍臺,為雲天河打造的劍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慕容紫英準備趁今天有空一次性完工,明日動身去炎帝神農洞時就可以交給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8 章
休息了一天,韓菱紗的狀態好多了,雲天河迫不及待的就準備出發。慕容紫英將打造好的劍交給了他,並讓他雲天河自己為劍取一個名字,雲天河用自己的名字,為這柄劍取名天河劍。有了天河劍,謝辭章趁機叮囑雲天河不要再隨意催動望舒,也不要隨便將望舒送人。
這個插曲過後,他們就禦劍去了炎帝神農洞,依舊是韓菱紗帶的路。看樣子,韓菱紗為了尋找長生之法,還真是走南闖北找了不少地方,謝辭章也不禁被她的執著深深觸動,行動間忍不住對她多照拂一二。
炎帝神農洞裏環境惡劣,以他們的修為竟然還是覺得酷熱難耐,很不尋常。他們從洞口往裏走,一路上碰到無數妖物擋道,好在還是有驚無險的走到了深處,撞見一女子昏倒在地上,周圍妖物環伺。他們除去妖物,等到女子醒過來,聽到她說自己就住在這炎帝神農洞,便向她打聽至陰至寒之物。那女子說自己叫楚碧痕,住在月幽之境,還有一個姐姐,請他們護送自己回去,她們姐妹或許有辦法幫忙找到他們需要的至陰至寒之物。
月幽之境寒冷無比,楚碧痕告訴他們,他們要找的至陰至寒之物很有可能就是梭羅樹上的梭羅果。她們姐妹就是梭羅樹仙,目前只是半仙之體,等他們成年之後,就能使用一種叫“炙炎石”的靈物進行身合,屆時樹頂結出果實,她們便會成為真正的地仙。修成仙身後,梭羅果並不重要,可以送給他們。在楚碧痕的苦苦哀求下,楚寒鏡開口告訴他們,炙巖石在月幽之境西北的炙炎洞。
慕容紫英一行人艱難的打敗熔巖獸王,取得炙炎石後就返回了月幽之境。楚碧痕搶過炙炎石,就開始與之身合,梭羅樹頂結出了梭羅果,可是楚碧痕卻沒有成仙,反而煙消雲散了,楚寒鏡也很快就要消散而亡。
原來,並不是身合就能成仙,楚寒鏡之前不願說出炙炎石的下落就是覺得楚碧痕私心太重,她們的主人神農曾經交待唯有善心才能令她們成仙,若是懷有私心,只能令梭羅樹結果,人卻會魂飛魄散。只可惜楚碧痕無數次跑出去找炙炎石,這次碰到他們更是不願意放棄。或許漫長的歲月裏她們姐妹也曾相依為命,可是亙古的寂寞與冰冷,讓楚碧痕想到了離開。梭羅樹一生只結一果,她們姐妹只有一人能成仙的事實讓她痛苦不堪,心生私心,最終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慕容紫英他們此行雖然順利得到了梭羅果,可是看到楚碧痕姐妹因為成仙之事姐妹生隙,最後雙雙消亡的殘酷畫面,只覺得難過無比,一刻都不想再多呆,直接回了瓊華。
瓊華派內也難得安寧,有人認出韓菱紗在入門前是個偷東西的賊,對她排斥敵視,惡言相向。慕容紫英雖然斥退了這些弟子,可是也知道此事不同尋常,韓菱紗若想繼續留在瓊華修行,就一定要妥善處理,勢必要見掌門一面。
瓊華宮大門緊閉,虛邑守在外面,見紫英過來,他嚴肅的告訴他:“紫英師弟,掌門有命,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瓊華宮。”
虛邑師兄慎重的態度讓慕容紫英疑惑,他詢問具體情況,可是虛邑也不知道,掌門只說有要事待辦,不能打擾,其他的卻是什麽都沒有交待。他對慕容紫英搖頭,勸他改日再來。
可是韓菱紗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慕容紫英決定在瓊華宮外等等,可惜一直等到明月高懸,瓊華宮內還是沒有動靜。慕容紫英只得作罷,讓雲天河三人回去,他自己明早再來求見。
雲天河和韓菱紗卻已經心生去意,修仙也並不是十全十美,也有悲傷,也有紛爭。韓菱紗尋的長生之法瓊華派也沒有,柳夢璃也並不在乎修仙之事。他們決定幫玄霄找到三寒器後就下山。
人生離合聚散無常,明月之下,他們許下了永不相忘,他朝再見的承諾。看著慕容紫英鄭重的說出“承君此諾,必守一生”的話語,謝辭章突然間熱淚盈眶,她擡頭看天邊的圓月,此時此地此情此景,人月兩團圓!可是想到以後,她突然覺得難以承受,身形一閃就回了本體之中,任憑慕容紫英怎麽呼喚,都不想出聲。
謝辭章放空思緒,沈沈的睡了一覺,等她再次醒來,慕容紫英和雲天河他們身在巢湖湖底的居巢國。謝辭章現身出來,就見到紫英和雲天河各執一詞,爭執不下。
謝辭章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麽事情,就聽到紫英氣盛怒道:“好、好!看來只有我一人最是奇怪!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你們在此,我不必硬來,就此別過!”他身形一閃,人就不見了,謝辭章不明所以,此時顧不得其他,連忙追了過去。
百翎洲上的鳥妖已經除盡,但是道路卻彎彎曲曲並不好走,慕容紫英心情不好,漫無目的的走著,心思全沒放在趕路上面,很快就被謝辭章追上了。
他看著站在身旁的謝辭章,餘怒未消,氣呼呼道:“阿辭,你也覺得是我不對嗎?天河他們三人攔著不讓我除妖,還說他們是朋友。可是真有妖會和人做朋友嗎?”
“主人,你這是在生他們的氣呢還是在擔心他們啊?雲天河心性澄明,對危險的敏銳度遠勝你我,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才不是擔心他們,不管是誰被妖怪騙,我都會揭穿!”慕容紫英口頭上不承認,神情卻緩了下來。
“阿辭,難道我這些年斬妖除魔做錯了嗎?妖也會存有善念?”雲天河三人對妖的看法給了他很大的沖擊,讓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多年來信奉的理念。
“人有善惡,妖自然也有好壞!人的善惡針對世間一切生靈,妖的好壞也針對世間一切生靈。不過,主人從未濫殺無辜,死在主人劍下之妖都是罪有應得!”
“阿辭,為什麽連你也認為妖有好壞之分!”慕容紫英不敢置信的開口,怒氣沖沖的往前走。他還是不能認同這個觀點,謝辭章的話比雲天河給他的打擊還要大,他原本以為阿辭會一直站在自己身邊,可是原來不是的!
謝辭章追上去,拉住慕容紫英解釋道:“主人,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你想想我當時的情況,若是沒有成為劍靈,我也只是一個四處游蕩的孤魂野鬼,那主人也要除掉我嗎?還有我寄居的那棵千年桃樹,它要是化形了主人你也會認為是妖,也要將它除去嗎?梭羅樹仙說心懷善心才能成仙,可是狐仙有善心嗎?它又如何成仙的!”
見慕容紫英放慢了腳步,謝辭章松開了他的手,語氣堅定道:“我認為想要成仙看的絕不是善心,而是自己的道心!既然仙人也會為禍一方,那麽自然也有可能是妖庇護一方。妖害了人,自然是罪有應得,可是若是並沒有,又怎麽能因為未來不可預知的事情而將其殺害呢!世間萬物生而平等,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謝辭章一口氣將想說的話說完,就忐忑不安的看著慕容紫英。見慕容紫英還是不說話,她很失落的停下腳步,低下了頭:“主人還是不認同我的話嗎?那要是有一天我又變成了鬼魂,是不是就要將我除去?”
慕容紫英牽了她的手往前走:“阿辭,你瞎想什麽?我只是在想你說的話,一時沒有回過神。雖然還不能完全認同阿辭的話,但是我會記在心裏的。”
謝辭章不敢置信的擡頭,就見到慕容紫英沖她點頭。
“而且,千年桃樹天然辟邪,就算化形也是仙道中人,怎麽會是妖!阿辭既已是劍靈,又怎麽會變成鬼魂!我知道阿辭是情急之下胡亂說的,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事情開玩笑。阿辭是很重要的人,不管發生什麽,我的劍永遠不會對著阿辭!”
謝辭章聽著慕容紫英認真說的話,看著他俊秀的側臉,心裏湧出陌生的情感,讓她忍不住想要告訴他,自己知道的游戲結局。
“主人,你知道嗎?我的家鄉和這裏很不一樣,那裏修仙只是傳說,可能連武功都不存在。不過有很多的小說和游戲,就像現在的話本。游戲裏我們可以幻想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仙俠,可以憑一己之力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我也玩過一個游戲,裏面就是仙俠故事,一位少年意外結識了闖墓地的少女,他們一起下山,又碰到了另外一位少女,三人結伴而行,經歷了各種悲歡離合,然後拜入了一個修仙門派。”
謝辭章停下腳步,盯著慕容紫英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那個修仙門派就是昆侖山瓊華派!”
慕容紫英沒有當一回事:“阿辭,瓊華派盛名在外,編進故事裏也不稀奇。”
謝辭章急道:“主人,你知道我從不會拿這種大事開玩笑!你知道嗎,游戲裏的瓊華派最後……最後……”謝辭章努力的想要告訴紫英瓊華最後毀了,可是她說不出來,無形之中有一種力量阻止了她。她想要運功抵抗,卻感到靈魂一陣戰栗,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道無形的雷霆劈在了她的靈體之上,謝辭章咬牙堅持著,想要開口,又一道雷霆劈了下來,靈魂劇烈震蕩,她一下子虛弱的向後倒去,虧得慕容紫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主人,有一種力量阻止了我的話,對不起,我沒辦法告訴你,瓊華最後,最後……”
聽到謝辭章的話,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慕容紫英焦急的阻止她:“阿辭,不要再說了!就算你知道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洩露天機非同小可,你現在已經靈魂不穩,不能再出意外了!”
“主人,你猜的還真準,我好像又被雷劈了!”謝辭章虛弱的笑了笑,又急切的說道,“我現在靈魂震蕩,恐怕馬上就會強制休眠一段時間!主人你聽我說,雲天河拿到鯤鱗後一定會去見玄霄,你一定要告訴他千萬不要把望舒給玄霄。望舒、羲和是網縛幻瞑界必不可少的物品,望舒在夙玉死後就陷入的沈眠,可是韓菱紗是新的宿體,望舒已經蘇醒過來!催動望舒,韓菱紗會有危險……”謝辭章的身影越來越透明,她快速的和紫英交待著,還想要他們小心夙瑤和玄霄,可惜卻身不由己的被吸回了本體之中。
慕容紫英看著謝辭章消失在眼前,心裏不由地生出一陣恐慌,他連忙用靈力試探木劍中的情形,看到阿辭已經陷入沈睡中,並無其他異狀,這才松了口氣。
想到阿辭的交待,他不禁皺緊了眉頭,玄霄是天河的結拜大哥,自己貿然提醒他不要將望舒給玄霄,天河肯定會有疑問。而且玄霄是師叔,自己也管不到!想要解決望舒的事情只能找掌門,只有掌門才能從玄霄手中要回望舒!想到這裏,慕容紫英一刻不停的趕回了瓊華。
慕容紫英剛回瓊華,正好趕上掌門召集長老和一些弟子,好像有什麽大事要說,他也隨著一道去了。到了瓊華宮,慕容紫英意外發現之前雲游在外的長老現在大部分都在殿上,他最近一直和雲天河三人忙著尋找三寒器,竟然一點都沒有留意到長老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此外他這一代的弟子也大都在場,此時瓊華宮內可以說是聚集了瓊華派所有精英弟子,看來掌門要說的事情肯定非同尋常。
夙瑤看召集的弟子都已齊聚殿上,她令人闔上大門,開始交待事情。妖界已經無限靠近昆侖山巔,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在瓊華上空,她要求所有的弟子都要提高警惕,秣馬厲兵,趁著最後的時間抓緊修煉。隨後夙瑤又講到了妖界的窮兇極惡,若是瓊華戰敗,山下百姓也難以幸免,所以所有弟子都不能心存僥幸,對妖界仁慈,就是對所有百姓的殘忍!
殿上所有弟子都肅穆而立,神情堅定,認真聽著掌門交待戰前的各種安排。這次的大會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慕容紫英打算等會議結束後就向掌門提出望舒之事。可惜掌門剛宣布此次議事到此為止,慕容紫英還沒來得及上山稟告,就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殿內尚未離開的長老和掌門脫口而出:“難道妖界已經在卷雲臺現身!”他們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9 章
妖界已經現身!慕容紫英聽到此話,大吃一驚,也連忙往外趕去,他卻是要去找雲天河。阿辭說過望舒、羲和是網縛妖界必不可少的物品,可是如今妖界已經現身,莫非玄霄已經拿到望舒!那雲天河三人豈不是有危險!
慕容紫英先往弟子居而去,半路上正好聽到有弟子驚訝的說自己看見柳師妹和雲師弟先後往卷雲臺而去,那裏妖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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