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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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結印,鋒銳之氣沖天而上,很快,肅武長老一行人就出現在她的周圍。“辭章,計劃是不是成功了?”宗煉長老見紫英不在她身邊,冷靜的問道。
謝辭章朝他們點頭說道:“紫英被他抓走了,這妖怪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幸好我的本體藏在紫英身上。事不宜遲,你們都跟我走吧!”謝辭章感應著自己本體的方位,在山林裏東穿西穿的,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山中,最後在半山腰一個險峻的山峰前停了下來。她仔細觀察了下周圍,就發現這裏有個很隱蔽的山洞,山洞的入口被一棵茂盛的大樹枝幹樹葉所遮,周圍草木叢生,若不仔細查找還真不容易發現。
謝辭章指著山洞向宗煉他們說道:“我感覺到紫英就在這山洞裏面。”說完,她就率先進了山洞,宗煉和肅武長老也帶著弟子緊跟在她後面。山洞裏光線很暗,由於常年得不到陽光的照射,地上還有些濕滑,周圍透著一股黴味。不過這些對他們也算不上什麽難度,怕打草驚蛇,自進洞後他們既沒有照明也沒有交談,連腳步聲都輕到可以忽略。這個山洞估計後來被那妖怪特意改造過,內裏真是九曲十八彎的,他們都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岔路口了。幸好謝辭章和紫英之間有感應,不然也不知道要多費多少功夫。
謝辭章順著自己感應到的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拐了一個彎,眼前頓時霍然開朗,這裏也不知道怎麽布置的,周圍明亮如白晝,他們一行人卻都繃緊了神經。現在顯然已經到了妖怪的老巢了,自然要保持高度警惕。繼續向前走去,一路上就不時的見到散亂丟在地上的物件,有動物皮毛、破爛不堪的衣物、走商商人陳舊的貨箱、表面黯沈的珠寶首飾等等。再往前走不遠就看見骨骸散落一地,大小長短不一,這一切顯然都與那妖怪脫不了幹系。
看著這一切,大家面沈如水,目光冰冷無比。顯然,這個妖怪是吃人的,這麽多年下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真是該殺!謝辭章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她已經很清晰的感覺到紫英的氣息,他現在應該是清醒的。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本體被人緊緊的握在手中,她覺得靈體灼熱無比。紫英的情緒很不對!謝辭章這樣想著直接就回了本體。宗煉他們也感受到了不遠處有靈力異常暴動,很明顯就是紫英了,他們也擔憂地趕了過去。
這應該是這個山洞裏最大,布置的也最好的一塊地方了。那個妖怪還頂著八九歲孩童的模樣,高高的坐在臺階上方的石椅上,正貪婪的看著下方的紫英。紫英坐在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著,他周身靈力暴動,右手死死地握著桃木劍,眼睛卻盯著身邊不遠處的一件衣服,那衣服已經殘破不堪,但還是瞧得出來是瓊華服飾。
“你認識穿這件衣服的人啊!也對,看你們服飾大同小異,應該是一個門派的吧,可惜他已經死在我手裏啰,你很快也可以去陪他了!”坐在上方的妖怪頂著八九歲孩童純真的面容,口裏卻說著殘忍的話,還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他顯然對自己的老巢很自信,還很耐心的給紫英講著他殺人的過程,自鳴得意。
“嘿嘿,這個人心腸還真好,那個老不死的陪他在山林裏轉了一圈,他就讓他回去了,還打了一堆獵物送給他,可惜最後還不是進了我的肚子!我見他這樣,就故意裝作在山林裏迷了路,還特意弄了一些傷口。他看到後果然就帶上了我,看我行動不便還背著我在山林裏找藥。哈哈,你說這人可不可笑,我當時就想這世上還有這麽蠢的人,也只配被我吃了!”
紫英聽得憤怒無比,眼裏簡直要噴火了,他死死的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心裏狠狠的想,你這妖孽肯定不得好死,我一定要給師父報仇!他心神激動下靈力暴動更加劇烈了,慢慢地,皮膚上溢出了血珠。見紫英這樣,那妖怪笑得更張狂了:“哈哈,就是這樣!你越憤怒,靈力暴動的越劇烈。說來這藥粉還是那人告訴我的呢。”
他嘿嘿一笑,繼續炫耀道:“我故意拖著傷一直不好,他就一直帶著我,還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先把我安置下來。到了深山後他有一天發現了一種草,說是常人碰到了會中毒,但是他只要收取的時候註意一點就沒事,還說有了它對付我就更有把握了。”那妖怪笑得前仰後倒的,“你說可不可笑,他一心想要找的就在他身邊,他卻不知道,還被我套出了計劃。後來那草做成的藥粉就被我用到了他自己身上!嘖嘖,他吸的可比你多的多,我第一次用還掌握不了藥性,就把那些全給他用上了!不過他可比你強多了,都快不行了還硬是撐了一個月,最後還騙了我一把,把我打成了重傷!”
那妖怪說到這裏表情憤恨,突然又陰森森的笑了出來,“他也沒有什麽好結果,嘿嘿!靈力暴動起來整個人都沒啦,血肉四濺啊!嘖嘖,修士血肉就是靈力充沛,比那些凡人滋味好多了,還能功力大進!”說到這裏,那妖怪又貪婪的望向了紫英:“等吃了你,我功力大增,就不怕你的同伴了。我會一個一個送他們下去與你團聚的!”他神情陶醉,仿佛看到了自己成為一方大妖,叱詫風雲的日子。
“唄!你這妖孽真是癡心妄想,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紫英渾身浴血,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那妖怪撲去。那妖怪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嘲諷道:“就憑你,我看還是省省吧,還是老實一點,乖乖讓我吃了!”慕容紫英現在情況很糟糕,不用他出手,靈力暴動也能整死他,所以那妖怪好整以暇的只看著沒有動手。謝辭章就是這個時候感受到他的情緒的,等她回到本體,就覺眼前猩紅一片,鮮血浸透了整個桃木劍!她趕緊現身出來,紫英卻沒有發覺,咬牙切齒道:“向你這樣的妖孽,就不該存在!我慕容紫英今日對天發誓,此生修行,必誅妖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這時,宗煉長老一行人剛好也趕到了,他們遠遠的就聽到了紫英的誓言,肅武長老心裏還想著這慕容紫英雖然還小,確實是個好苗子!只要多加培養,等他日後長大說不定就是瓊華派的一面旗幟。他這麽想著,也看向了紫英,這一看就嚇了一跳,靈力暴動這麽嚴重再不解決就性命難保了!
紫英身影搖搖欲墜,全靠謝辭章扶著才沒有倒下。他看宗煉和肅武長老帶著弟子趕了過來,開心的笑了起來:“師公,我就知道阿辭肯定會帶著你們找到我的!可是師父真的已經不在了!你們沒騙我,是我一直都不相信!”他說到後面聲音就低了下來,“師父人那麽好,又那麽厲害,為什麽突然就沒了呢!我還記得他走之前還問我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我說只想他早點回來,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紫英喃喃低語,周身靈力暴動越來越劇烈。宗煉長老試探性的分了一縷靈力送到紫英體內,卻立馬被絞殺了。他控制著加強靈力輸送,想為紫英梳理靈力,這下卻與紫英體內靈力沖突起來,在他體內橫沖直撞,情況反而變得更糟糕了!
宗煉見此法不可行,就撤了對紫英體內那股靈力的控制,沒有了人為控制,這股靈力很快就融入了紫英體內。宗煉摸著自己的胡子斟酌了一會,就對謝辭章說道:“紫英體內靈力太過暴虐,我本想試著將其引導,誰知靈力一入他的身體不是被絞殺就是被排斥。看樣子他吸入的藥粉藥性十分霸道,他又受到刺激,胡亂激發靈力,這才難以控制。你與他靈力相容,倒可以一試,不過就是恢覆的慢些。”
謝辭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按照宗煉的說法為紫英梳理起來。她的靈力確實沒有被排斥,不過謝辭章的靈力控制也沒法和宗煉相比,她試著引導紫英體內靈力運轉周天,卻總是半途就潰散失敗。一連失敗了好幾十次,總算成功了一回,這一回後就她就輕松多了,紫英的靈力暴動也被控制了下來。總算是性命無憂,謝辭章這才松口氣,擡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紫英的情況得到了暫時控制,他們這才有心思將註意力放到那頂著□□歲孩童模樣的妖怪身上。之前宗煉他們帶著人進來,那妖怪就覺得行事不妙,還想趁著他們註意力集中在紫英身上時偷偷逃跑。可是那些肅武長老帶來的弟子都盯著他呢,他試了幾次發現無時無刻都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也就老實下來了,至於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就不知道了。
那些弟子也不關心這個,他們的職責是守住他,等待長老們的決定。不過看著紫英師弟淒慘無比,傷心過度的樣子,他們也是感同身受,地上那件破敗不堪的瓊華服飾也讓他們確定了玄靂師伯的死亡確與眼前這個妖怪有關。他們怒火中燒,就都發作在了那妖怪的身上,把他好好招呼了一頓,那妖怪本身功力並不強,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原來是半人半妖的狼孩,有著人的身體,卻是狼的眼睛,尾巴。
雖說叫做狼孩,其實早已失了人性,留下的全是獸性,應該被稱為狼妖才對。他為半人半妖,為天道為斥,生長極為緩慢,幾十年過去了還是□□歲孩童的身高,又不知在哪裏學了隱藏的法子掩蓋住了身上微薄的妖氣,這才騙過了玄靂。要不是有了靈力暴動的意外之事,任他如何狡詐,玄靂也不至於落的屍骨無存的結局。
宗煉長老已經從紫英那裏知道了玄靂亡故的經過,此時對著這狼妖也沒有什麽可問的,直接就要殺了。已經恢覆了一些的紫英卻叫住了宗煉長老:“師公,紫英之前就在剛才心裏發誓一定要殺了他為師父報仇,請讓紫英來動手吧!”
那狼妖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倒也豁出去了,想著殺一個自己就賺了,眼前這被稱為紫英的小孩周身靈力其實還是混亂無比,只不過暫時控制下來不在惡化了而已,根本就沒辦法再催動靈力與自己戰鬥。這麽多人眼前,自己肯定殺不了他,但是廢了他,讓他以後再也不能修煉還是做的到的。想到這裏,那狼妖竟然無視了在場的其他人,對紫英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宗煉對紫英的情況也再清楚不過,也知道他此時根本不宜再催動靈力,不然傷上加傷,勢必更難處理。可是紫英態度堅決,玄靂也只留下這麽一個徒兒,若是紫英能殺了狼妖,也是為師報仇,同時也能了結心頭的遺憾,不會生成心魔。
宗煉左右為難,謝辭章就開口支持紫英了:“長老,就答應紫英吧,這也算是他修行路上第一次歷練吧!只要他不後悔就夠了。”宗煉長老聽了謝辭章的話,看著紫英堅決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頭。在場的弟子紛紛後退的幾步,把出口堵了起來,不論如何,狼妖真是插翅難飛了。
紫英一心想要為師父報仇,狼妖在絕境下也兇性畢露,雙方出手都不留餘地。紫英修行時日雖然不長,但他天資好,人又勤奮,基礎打的極為牢固,一手基礎劍法使得很圓熟,時不時還扔出幾個低級仙術,倒與狼妖鬥得旗鼓相當。此時他們都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拼著以傷換傷,一心只想著致對方於死地,因此很快就傷痕累累了。不過狼妖到底心智不高,等慕容紫英熟悉了它的戰鬥方式後就落於下方了,被紫英一劍刺中心田,體內妖丹被絞碎,直挺挺的向後倒在了地上,卻沒有立即斃命,不過看它獸目呆滯發散,離死亡也就是一步之距了。
大家都沒有把註意力放在它身上,因為慕容紫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狼妖雖然死在慕容紫英手上,卻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為了殺它,紫英強行驅使體內暴動的靈力,之前在戰鬥中心無旁騖,全憑意志支撐著,這一放松下來人就軟軟的往後倒,謝辭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再一看,已經昏死過去了。
謝辭章忙為他梳理體內靈力,這一探查,臉色就又難看了幾分。紫英的情況比最開始還糟糕,體內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多處經脈也都被沖擊的七零八落的,要是不好好修養指不定就根基大損了。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控制住他體內暴動的靈力,不然這樣橫沖直撞下來,修補還趕不上破壞的速度!可關鍵是謝辭章功力不夠,根本就做不到這點,宗煉長老之前也是打著讓她慢慢控制引導的主意。
謝辭章把紫英的情況和宗煉一說,宗煉也不禁皺緊了眉頭。紫英的事情確實很棘手,宗煉想了半天也拿不出好主意,此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答應了紫英的要求!紫英還是個孩子不知厲害,自己卻不是啊!不過再怎麽後悔,現在也晚了,他沈思片刻就決定立刻帶紫英返回瓊華,看其他人有沒有什麽辦法。打定主意,宗煉就和肅武長老分別了,他帶著紫英和謝辭章返回瓊華,肅武長老和其他弟子留在這裏處理後續事宜。
狼妖躺在冰冷的地上,卻沒有即刻斃命。他能感覺到體內妖丹破碎,靈力外洩,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看著這些人簇擁在那個小孩的身邊,關切之情自然流露,他想到了自己這一生,仿佛也有過這樣的時刻吧!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人類小孩,有溫柔的娘親,日子過的也不差,每餐都能吃上肉,村裏多少小孩羨慕他。可是什麽時候變了呢?是碰到一個道士後!娘親就慌慌張張的帶著他一路東躲西藏,那個道士說娘親是妖孽,自己也是孽種,要除了他們。
躲躲藏藏的日子裏他才知道娘親原來是狼修成人形,他是娘和人類結合的產物,不過卻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類小孩。可是那道士卻不這麽認為,一路追殺他們,還捉了他逼娘親獻出內丹。他當然不會讓那個臭道士得逞,在激烈反抗下就被道士殺了。是啊!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是娘親像瘋了一樣的搶過自己的屍體,又把自己的內丹給了他,他才活了下來。活下來的他想和道士拼命卻被他打成重傷,那道士自大的很,見他只剩一口氣,就隨手扔在了這座山裏。也是他命不該絕,被一個老頭撿了回去,平日裏精心照料著,也養了十幾年才恢覆過來。
可是到底有什麽不一樣了,他自那後身體再也沒長過,連神志都變得渾渾噩噩。在偶然吃了一只活雞後他發現自己好像神志清明了一些,身手也變厲害了。吃了動物,他又想吃人,結果引來了道士。不過這個道士是個傻的,輕易就被他騙著幹掉了,還發現了一種寶貴的藥草。修士的血肉是他吃過最美味的食物了,可惜當時那人自爆沒有給他留下多少。幹掉修士後他就回了老頭的家,家裏還養著小動物,也被他打了牙祭,誰知道被老頭瞧了個正著,沒辦法,他只能把老頭也吃了。老頭渾身上下沒幾兩肉,讓他吃的不過癮,就又抓了一個。
眼前這批人來後他本想避一避風頭,可看著這小孩落了單,多好的機會啊!他就把他抓了回來,可惜還沒吃到嘴裏就被發現了,他肯定是中了圈套!狼妖模糊的想著,意識越來越渙散。我這一生還是和娘親在一起時最快活啊!他閉上眼睛沒了氣息。
“長老,狼妖已經沒了氣息!”一個弟子探了探狼妖的鼻息,向肅武長老匯報道。其他分散四周查看的弟子也都回來向他匯報這裏並無其他同黨。肅武長老轉身往外走去,吩咐弟子道:“帶上他的屍體我們回縣裏!”
安山縣這天大清早就有衙役在大街小巷敲鑼,通告百姓前往廣場,說妖孽已經被誅,人口失蹤案終於水落石出。百姓聽了都紛紛趕往廣場,有膽子大的家長還帶了自己小孩前去湊熱鬧。廣場上人聲鼎沸,一大群人圍成了一個圈,裏三層外三層的,圈子中心徐縣令和肅武長老一行人站在一起,他們面前地上是狼妖的屍體,周圍有衙役在維護秩序。
肅武長老已經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徐縣令,此時他就不說了。徐縣令就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這就是人口失蹤案的罪魁禍首,以後大家就不用再擔心了。早有人認出來這屍首不就是老獵戶收養的那個傻孩子嗎,只不過身後多了條尾巴!大家議論紛紛,都說老獵戶心善,沒想到好心收養的卻是個妖怪。還說這幾天都沒人見過老獵戶,肯定也是被他害了。有些家長則是後怕不已,他們的孩子還曾經和狼妖一起玩過呢!打定主意回去後就去請神婆去去黴氣!
徐縣令向大家講事情經過,那說的真是天花亂墜,跌宕起伏,驚險無比。說到妖怪可怖是青面獠牙,說到仙師厲害那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提到打鬥真是山崩地裂。百姓們都聽得有滋有味的,那些肅武帶來的弟子們就是瞠目結舌了,也就肅武長老一副淡定的高人模樣。好不容易等徐縣令講完,肅武長老就帶著弟子們向他告辭,在整個安山縣百姓的註目下,他們運起禦劍術,轉瞬就消失在這些人的目光裏。。
☆、第 24 章
宗煉帶著慕容紫英返回瓊華派後,就匆匆去找人幫忙了,留下謝辭章繼續努力為紫英梳理靈力。瓊華派裏雖然以劍修為主,但是根據屬性偏好不同,也是各有擅長,宗煉長老去找的就是目前瓊華派內在丹道方面最為擅長的夙芝,她在療傷調理方面很有心得。這位長老在查看了紫英的情況後臉色也很凝重,對著宗煉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也拿不出什麽好的辦法。她手上的丹藥雖然能夠修覆人的奇經八脈,五臟六腑,但是紫英體內靈力持續暴動,破壞時刻都在發生,所以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不過為今之計也只能先借助丹藥控制住紫英的傷勢,再圖它法。
把手頭上的療傷藥品給遞到謝辭章後,夙芝就告辭說要回去再查查古籍藥方,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法子。宗煉也跟著出了門,估計又去想其他辦法了。可惜直到肅武長老帶著一眾弟子從安山縣回來,他們也沒有找到什麽奏效的辦法。這期間不少師伯師叔都過來探望紫英,可惜慕容紫英一直昏睡未醒。他們也曾試過用自己的靈力來引導紫英體內靈力運轉,卻無一例外的被排斥,均以失敗告終。面對這樣的狀況,大家也是愛莫能助了。
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當時玄靂發現的到底是什麽草藥,藥性竟然這麽猛烈,還讓靈力產生了無差別的排斥性!一般來說,同屬性的靈力根本不會互相排斥才對。慕容紫英是金水相生屬性,之前就來了一位金水屬性的師伯,可是還是照樣被排斥,這不禁讓大家大失所望。
瓊華宮裏,夙瑤也正在問這個問題。這裏有不少人,宗煉長老是為紫英之事想請夙瑤幫忙的,其他還有不少長老也很關心這件事,是來了解情況的,而肅武長老則是返回宗門後前來向掌門匯報玄靂亡故的事情的。大家前腳跟著後腳進,就碰了個正著。紫英的事情比較急,夙瑤就先提出了這個疑問。
見夙瑤問到這個問題,夙芝就為她講解道:“玄靂師兄當時發現的應該是亂靈草,這種藥草極為霸道,普通人無意間碰了就會喪失神志變得癲狂,修行之人若是不小心吸食,就會引發靈力暴動。最棘手的是它還會讓靈力變得敏感無比,靈力稍有差異就會被強烈排斥。而修行之人雖然屬性可能一致,可是靈力多少都帶了主人獨有的特性,所以我們送入慕容紫英體內的靈力才會被排斥。”
宗煉也是才聽到夙芝這番說明,以為她翻閱典籍找到了辦法,急忙問道:“那這亂靈草之毒該怎麽解呢?”
“書中提到若是在靈力暴動之初就封閉自身靈力流轉,再請同屬性之人加以梳理,問題並不大。發生靈力暴動後最忌諱的就是強行驅使周身靈力,這會急劇加速情況惡化。若是靈力暴動非常嚴重,那基本就沒有辦法了,只有散功廢除靈力一條路了。”她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下,回憶著典籍裏記載的內容。大家一下子變了臉色,宗煉長老面色憔悴,看著頃刻間就蒼老了不少。
見大家面露絕望,夙芝又連忙解釋道:“大家不必這麽悲觀,慕容紫英雖然屬於後者,但是他還有一個特殊之處,未必沒有機會!”宗煉長老眼睛一亮,脫口而出:“你是說他的劍靈,謝辭章!”
夙芝點點頭補充道:“一般人要是情況非常嚴重,根本就不會再有和他適配的靈力為其疏導,可是慕容紫英與這位劍靈靈力交融,根本沒受影響,可見她就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她現在功力不夠,根本無法完全疏導!就算輔以靈藥,只怕也要耗時長久,只怕慕容紫英會根基受損!”肅武長老也是知道事情經過的人,他因為之前的事很看好慕容紫英,可是要是長久養傷,根基又受損,那他以後的修行之路就註定走不遠了。
大家都沈默不語,顯然也知道根基受損對修行之人會有多大的影響。宗煉長老卻突然振奮起來:“不要緊,只要還能修行就有機會!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會想明白的。不過,掌門,玄靂已經不在了,就留下了這麽一個徒弟,我也只剩下這麽一個徒孫。我打算親自教導他,若是他有能力,就把鑄劍秘術傳給他,也算是為他師父承接衣缽了!”宗煉這也算是為紫英鋪了一條平坦的路了,若是能掌握鑄劍秘術,縱使修為差些也沒什麽了!
面對宗煉長老的請求,夙瑤掌門卻沒有輕易答應:“長老,鑄劍秘術乃我派秘法,不可輕傳!只有通過重重考驗合格,對本門忠心不二才能交托!”夙瑤作為一派之長雖然也很可惜慕容紫英的事情,但是在她心裏這與鑄劍秘術傳承者是兩回事。宗煉也沒有動氣,淡淡的回她:“這是自然!”言下之意是覺得這考驗對慕容紫英來說沒什麽困難。
慕容紫英的事情並沒有得到好的解決,宗煉也只能接受了次一等的結果。雖然口中說著不要緊,心裏卻並不舒坦,他打定主意要親自教導他。紫英本性純良,韌性十足,宗煉自信那些考驗對紫英並沒有什麽妨礙。掌門要顧全大局他也明白,也沒有在這上面多費唇舌。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大家就知道慕容紫英到底合不合適了。這事告一段落,宗煉就告辭退出了瓊華宮。其他人卻沒有走,都等著肅武長老向掌門匯報玄靂的事情呢,他卻不想再聽一遍了。玄靂,實在是太可惜啦……,宗煉深深嘆口氣,加快腳步去看紫英了。
瓊華宮裏,宗煉長老走後,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靜默了一會,肅武長老就出來向掌門匯報這次下山的具體情況了。他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出來,根據之前慕容紫英的轉述,肯定玄靂在安山縣被那狼妖所騙,他在深山發現的亂靈草也被那妖孽使計偷走,用在了自己身上。玄靂中亂靈草之毒太深,靈力暴動無法抑制,他強行堅持了一個月就拖著妖孽自爆了,可惜狼妖很警惕,雖然傷勢嚴重卻吞噬了玄靂殘餘血肉,一下子就恢覆過來了。在此事中,玄靂本是善心,最後卻落得屍骨無存的地步。慕容紫英也是因為靈力暴動後堅持要手刃妖孽為師報仇,情況才變得這麽嚴重。
眾人聽了他的話不禁唏噓不已,夙莘突然問道:“玄靂師兄道行不低,那妖孽本領低微,就是習了粗淺的隱匿之術,如何騙得過他?”
肅武長老在這方面也很有疑惑,道:“那妖孽打回原形後確為半人半妖,可是之前我等在安山縣觀察他,卻並沒有妖氣外洩!說來我們能這麽快查清此事,還與謝辭章有關。是她在查看後傳音於我和宗煉長老,說那妖孽有古怪!她為桃木劍靈,對妖邪之氣最為敏銳,後來我們就定下了誘敵之計,本以為十拿九穩,誰知道那妖孽手中竟然有亂靈草,直接就用到了慕容紫英身上。那妖孽死後我們也在山洞仔細查探了一番,卻再沒有看見亂靈草了。估計都被那妖孽用在了玄靂身上,紫英中的就是他手中最後一份了。”
夙芝接過他的話,道:“那妖孽妖力古怪先不談,這樣倒能說的通玄靂師兄為何沒有向宗門求助了,必是中毒太深,完全無法自我控制靈力了!玄靂師兄修為高深,能引發他劇烈的靈力暴動,那妖孽肯定用量極大!”
夙芝想著這方面,也有人很在意狼妖妖力問題,將話題重提道:“這妖力隱藏一事可大可小,玄靂師兄就這樣遭逢不測,無法察覺妖力就是根本原因!若是不弄清楚,以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上當受騙!”
夙瑤點頭沈聲道:“說到隱匿之法,無非就是幾種:一是靈力隱藏秘術,不過這一般也只能瞞住境界差距不大的人;再就是借助外物了,這世間也有可以遮掩氣息的靈物,不過都極為珍貴難得一遇。除此之外,應別無他法!”
據肅武長老所說,那妖孽分明妖力不強,也沒有可能擁有寶物,那是怎麽回事呢?大家都眉頭深鎖,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有人開口了:“或許那妖孽本身就沒有妖氣!這樣自然也就不需要遮掩了。”他這話一出,大家都詫異的看著他,畢竟誰都知道沒有哪個妖怪會沒有妖氣,就算是附身人上,也瞞不過修士的查探。
見大家一副你沒病吧的表情看著自己,那人不慌不忙繼續講道:“大家也知道我常愛往雲經閣跑,雲經閣裏道書浩渺,也收錄了不少奇聞異事,我也看了不少,其中就記載了這樣一件異事。”
“玄岱,你不是說枕著道書好入眠嘛!連管事都知道了你這樣糟蹋書,不肯再讓你借出去,只許你在雲經閣翻閱。似你這般看著書就瞌睡的人也會翻閱書籍,不是騙人的吧?”夙莘懷疑的看著玄岱,其他人也是類似的表情。
“夙莘師姐,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現在可是很認真的。”玄岱掩飾的摸摸鼻子,承認道,“好吧!確實不是我發現的,是虛止!你們也知道他,每天從早到晚呆在雲經閣裏,對那些書籍比對我們還熱情。就是他整理道書時無意間翻閱到的,當時我也在場,他就指給我看了。”
玄岱把虛止供出來,大家就了然了,也沒再打斷他的話,他心裏嘀咕著,這都什麽同門啊,寧願相信師侄也不肯信我,真是無良啊!面上卻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那本書裏就記載了一件異事,有一只妖為了救活一個人,就把自己修煉多年的妖丹渡給了他,後來那人就活了過來,身上並沒有妖氣,表現也與常人無異,而且這人也只多活了十幾年而已。”
夙芝思索了下,推測道:“這應該是因為人與妖丹始終無法融合,只是妖丹透支靈力為他續命。妖丹得不到補充靈力耗盡後人自然就活不了。而肅武長老之前說那妖孽有狼的眼睛、尾巴,那就說明它確實是半人半妖。只不過出生時人的血脈牢牢壓制住狼的血脈,是人非妖也沒有妖力!後來意外死亡後他的親人把妖丹渡給他,救活了他的性命,卻也激發了他獸性血脈。兩種血脈彼此沖突爭鬥,使他神志受損,也慢慢達成了一種平衡,在他不動用內丹時就不會有妖力外洩。”
夙芝的分析有理有據,大家都很信服。像狼妖這種情況畢竟是極少數,大家也不用擔心無法察覺妖氣而上當受騙,枉送性命。只可惜了玄靂,瓊華派玄夙輩又少了一位!
夙瑤掌門環顧四周,總結道:“此事到此也算水落石出!不論那妖孽前塵如何,現在既然已淪為妖道,以人為血食,我派中人就該見而除之,除惡務盡!”眾人肅然稱是,再無他話,各自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太一宮宗煉長老居所,謝辭章看著依舊昏睡不醒的慕容紫英,心裏充滿了懊悔自責。就在這段時間裏,紫英的情況一直反反覆覆,她一直努力著梳理他體內的靈力,可是卻只是杯水車薪,看不到絲毫好轉。丹藥雖然能修覆他體內的傷,卻很快又被撕裂。紫英雖然昏睡著,卻並非沒有感覺,神情一直都是隱忍而痛苦。謝辭章本寄望於宗煉長老能夠找到辦法,可是剛剛宗煉長老已經把他們討論的結果告訴了她,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盡量用丹藥維持現狀,保證情況不繼續惡化。想要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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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章朝他們點頭說道:“紫英被他抓走了,這妖怪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幸好我的本體藏在紫英身上。事不宜遲,你們都跟我走吧!”謝辭章感應著自己本體的方位,在山林裏東穿西穿的,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山中,最後在半山腰一個險峻的山峰前停了下來。她仔細觀察了下周圍,就發現這裏有個很隱蔽的山洞,山洞的入口被一棵茂盛的大樹枝幹樹葉所遮,周圍草木叢生,若不仔細查找還真不容易發現。
謝辭章指著山洞向宗煉他們說道:“我感覺到紫英就在這山洞裏面。”說完,她就率先進了山洞,宗煉和肅武長老也帶著弟子緊跟在她後面。山洞裏光線很暗,由於常年得不到陽光的照射,地上還有些濕滑,周圍透著一股黴味。不過這些對他們也算不上什麽難度,怕打草驚蛇,自進洞後他們既沒有照明也沒有交談,連腳步聲都輕到可以忽略。這個山洞估計後來被那妖怪特意改造過,內裏真是九曲十八彎的,他們都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岔路口了。幸好謝辭章和紫英之間有感應,不然也不知道要多費多少功夫。
謝辭章順著自己感應到的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拐了一個彎,眼前頓時霍然開朗,這裏也不知道怎麽布置的,周圍明亮如白晝,他們一行人卻都繃緊了神經。現在顯然已經到了妖怪的老巢了,自然要保持高度警惕。繼續向前走去,一路上就不時的見到散亂丟在地上的物件,有動物皮毛、破爛不堪的衣物、走商商人陳舊的貨箱、表面黯沈的珠寶首飾等等。再往前走不遠就看見骨骸散落一地,大小長短不一,這一切顯然都與那妖怪脫不了幹系。
看著這一切,大家面沈如水,目光冰冷無比。顯然,這個妖怪是吃人的,這麽多年下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真是該殺!謝辭章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她已經很清晰的感覺到紫英的氣息,他現在應該是清醒的。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本體被人緊緊的握在手中,她覺得靈體灼熱無比。紫英的情緒很不對!謝辭章這樣想著直接就回了本體。宗煉他們也感受到了不遠處有靈力異常暴動,很明顯就是紫英了,他們也擔憂地趕了過去。
這應該是這個山洞裏最大,布置的也最好的一塊地方了。那個妖怪還頂著八九歲孩童的模樣,高高的坐在臺階上方的石椅上,正貪婪的看著下方的紫英。紫英坐在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著,他周身靈力暴動,右手死死地握著桃木劍,眼睛卻盯著身邊不遠處的一件衣服,那衣服已經殘破不堪,但還是瞧得出來是瓊華服飾。
“你認識穿這件衣服的人啊!也對,看你們服飾大同小異,應該是一個門派的吧,可惜他已經死在我手裏啰,你很快也可以去陪他了!”坐在上方的妖怪頂著八九歲孩童純真的面容,口裏卻說著殘忍的話,還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他顯然對自己的老巢很自信,還很耐心的給紫英講著他殺人的過程,自鳴得意。
“嘿嘿,這個人心腸還真好,那個老不死的陪他在山林裏轉了一圈,他就讓他回去了,還打了一堆獵物送給他,可惜最後還不是進了我的肚子!我見他這樣,就故意裝作在山林裏迷了路,還特意弄了一些傷口。他看到後果然就帶上了我,看我行動不便還背著我在山林裏找藥。哈哈,你說這人可不可笑,我當時就想這世上還有這麽蠢的人,也只配被我吃了!”
紫英聽得憤怒無比,眼裏簡直要噴火了,他死死的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心裏狠狠的想,你這妖孽肯定不得好死,我一定要給師父報仇!他心神激動下靈力暴動更加劇烈了,慢慢地,皮膚上溢出了血珠。見紫英這樣,那妖怪笑得更張狂了:“哈哈,就是這樣!你越憤怒,靈力暴動的越劇烈。說來這藥粉還是那人告訴我的呢。”
他嘿嘿一笑,繼續炫耀道:“我故意拖著傷一直不好,他就一直帶著我,還說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先把我安置下來。到了深山後他有一天發現了一種草,說是常人碰到了會中毒,但是他只要收取的時候註意一點就沒事,還說有了它對付我就更有把握了。”那妖怪笑得前仰後倒的,“你說可不可笑,他一心想要找的就在他身邊,他卻不知道,還被我套出了計劃。後來那草做成的藥粉就被我用到了他自己身上!嘖嘖,他吸的可比你多的多,我第一次用還掌握不了藥性,就把那些全給他用上了!不過他可比你強多了,都快不行了還硬是撐了一個月,最後還騙了我一把,把我打成了重傷!”
那妖怪說到這裏表情憤恨,突然又陰森森的笑了出來,“他也沒有什麽好結果,嘿嘿!靈力暴動起來整個人都沒啦,血肉四濺啊!嘖嘖,修士血肉就是靈力充沛,比那些凡人滋味好多了,還能功力大進!”說到這裏,那妖怪又貪婪的望向了紫英:“等吃了你,我功力大增,就不怕你的同伴了。我會一個一個送他們下去與你團聚的!”他神情陶醉,仿佛看到了自己成為一方大妖,叱詫風雲的日子。
“唄!你這妖孽真是癡心妄想,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紫英渾身浴血,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那妖怪撲去。那妖怪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嘲諷道:“就憑你,我看還是省省吧,還是老實一點,乖乖讓我吃了!”慕容紫英現在情況很糟糕,不用他出手,靈力暴動也能整死他,所以那妖怪好整以暇的只看著沒有動手。謝辭章就是這個時候感受到他的情緒的,等她回到本體,就覺眼前猩紅一片,鮮血浸透了整個桃木劍!她趕緊現身出來,紫英卻沒有發覺,咬牙切齒道:“向你這樣的妖孽,就不該存在!我慕容紫英今日對天發誓,此生修行,必誅妖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這時,宗煉長老一行人剛好也趕到了,他們遠遠的就聽到了紫英的誓言,肅武長老心裏還想著這慕容紫英雖然還小,確實是個好苗子!只要多加培養,等他日後長大說不定就是瓊華派的一面旗幟。他這麽想著,也看向了紫英,這一看就嚇了一跳,靈力暴動這麽嚴重再不解決就性命難保了!
紫英身影搖搖欲墜,全靠謝辭章扶著才沒有倒下。他看宗煉和肅武長老帶著弟子趕了過來,開心的笑了起來:“師公,我就知道阿辭肯定會帶著你們找到我的!可是師父真的已經不在了!你們沒騙我,是我一直都不相信!”他說到後面聲音就低了下來,“師父人那麽好,又那麽厲害,為什麽突然就沒了呢!我還記得他走之前還問我有沒有什麽想要的,我說只想他早點回來,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紫英喃喃低語,周身靈力暴動越來越劇烈。宗煉長老試探性的分了一縷靈力送到紫英體內,卻立馬被絞殺了。他控制著加強靈力輸送,想為紫英梳理靈力,這下卻與紫英體內靈力沖突起來,在他體內橫沖直撞,情況反而變得更糟糕了!
宗煉見此法不可行,就撤了對紫英體內那股靈力的控制,沒有了人為控制,這股靈力很快就融入了紫英體內。宗煉摸著自己的胡子斟酌了一會,就對謝辭章說道:“紫英體內靈力太過暴虐,我本想試著將其引導,誰知靈力一入他的身體不是被絞殺就是被排斥。看樣子他吸入的藥粉藥性十分霸道,他又受到刺激,胡亂激發靈力,這才難以控制。你與他靈力相容,倒可以一試,不過就是恢覆的慢些。”
謝辭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按照宗煉的說法為紫英梳理起來。她的靈力確實沒有被排斥,不過謝辭章的靈力控制也沒法和宗煉相比,她試著引導紫英體內靈力運轉周天,卻總是半途就潰散失敗。一連失敗了好幾十次,總算成功了一回,這一回後就她就輕松多了,紫英的靈力暴動也被控制了下來。總算是性命無憂,謝辭章這才松口氣,擡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紫英的情況得到了暫時控制,他們這才有心思將註意力放到那頂著□□歲孩童模樣的妖怪身上。之前宗煉他們帶著人進來,那妖怪就覺得行事不妙,還想趁著他們註意力集中在紫英身上時偷偷逃跑。可是那些肅武長老帶來的弟子都盯著他呢,他試了幾次發現無時無刻都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也就老實下來了,至於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就不知道了。
那些弟子也不關心這個,他們的職責是守住他,等待長老們的決定。不過看著紫英師弟淒慘無比,傷心過度的樣子,他們也是感同身受,地上那件破敗不堪的瓊華服飾也讓他們確定了玄靂師伯的死亡確與眼前這個妖怪有關。他們怒火中燒,就都發作在了那妖怪的身上,把他好好招呼了一頓,那妖怪本身功力並不強,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原來是半人半妖的狼孩,有著人的身體,卻是狼的眼睛,尾巴。
雖說叫做狼孩,其實早已失了人性,留下的全是獸性,應該被稱為狼妖才對。他為半人半妖,為天道為斥,生長極為緩慢,幾十年過去了還是□□歲孩童的身高,又不知在哪裏學了隱藏的法子掩蓋住了身上微薄的妖氣,這才騙過了玄靂。要不是有了靈力暴動的意外之事,任他如何狡詐,玄靂也不至於落的屍骨無存的結局。
宗煉長老已經從紫英那裏知道了玄靂亡故的經過,此時對著這狼妖也沒有什麽可問的,直接就要殺了。已經恢覆了一些的紫英卻叫住了宗煉長老:“師公,紫英之前就在剛才心裏發誓一定要殺了他為師父報仇,請讓紫英來動手吧!”
那狼妖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倒也豁出去了,想著殺一個自己就賺了,眼前這被稱為紫英的小孩周身靈力其實還是混亂無比,只不過暫時控制下來不在惡化了而已,根本就沒辦法再催動靈力與自己戰鬥。這麽多人眼前,自己肯定殺不了他,但是廢了他,讓他以後再也不能修煉還是做的到的。想到這裏,那狼妖竟然無視了在場的其他人,對紫英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宗煉對紫英的情況也再清楚不過,也知道他此時根本不宜再催動靈力,不然傷上加傷,勢必更難處理。可是紫英態度堅決,玄靂也只留下這麽一個徒兒,若是紫英能殺了狼妖,也是為師報仇,同時也能了結心頭的遺憾,不會生成心魔。
宗煉左右為難,謝辭章就開口支持紫英了:“長老,就答應紫英吧,這也算是他修行路上第一次歷練吧!只要他不後悔就夠了。”宗煉長老聽了謝辭章的話,看著紫英堅決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頭。在場的弟子紛紛後退的幾步,把出口堵了起來,不論如何,狼妖真是插翅難飛了。
紫英一心想要為師父報仇,狼妖在絕境下也兇性畢露,雙方出手都不留餘地。紫英修行時日雖然不長,但他天資好,人又勤奮,基礎打的極為牢固,一手基礎劍法使得很圓熟,時不時還扔出幾個低級仙術,倒與狼妖鬥得旗鼓相當。此時他們都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拼著以傷換傷,一心只想著致對方於死地,因此很快就傷痕累累了。不過狼妖到底心智不高,等慕容紫英熟悉了它的戰鬥方式後就落於下方了,被紫英一劍刺中心田,體內妖丹被絞碎,直挺挺的向後倒在了地上,卻沒有立即斃命,不過看它獸目呆滯發散,離死亡也就是一步之距了。
大家都沒有把註意力放在它身上,因為慕容紫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狼妖雖然死在慕容紫英手上,卻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為了殺它,紫英強行驅使體內暴動的靈力,之前在戰鬥中心無旁騖,全憑意志支撐著,這一放松下來人就軟軟的往後倒,謝辭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再一看,已經昏死過去了。
謝辭章忙為他梳理體內靈力,這一探查,臉色就又難看了幾分。紫英的情況比最開始還糟糕,體內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多處經脈也都被沖擊的七零八落的,要是不好好修養指不定就根基大損了。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控制住他體內暴動的靈力,不然這樣橫沖直撞下來,修補還趕不上破壞的速度!可關鍵是謝辭章功力不夠,根本就做不到這點,宗煉長老之前也是打著讓她慢慢控制引導的主意。
謝辭章把紫英的情況和宗煉一說,宗煉也不禁皺緊了眉頭。紫英的事情確實很棘手,宗煉想了半天也拿不出好主意,此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答應了紫英的要求!紫英還是個孩子不知厲害,自己卻不是啊!不過再怎麽後悔,現在也晚了,他沈思片刻就決定立刻帶紫英返回瓊華,看其他人有沒有什麽辦法。打定主意,宗煉就和肅武長老分別了,他帶著紫英和謝辭章返回瓊華,肅武長老和其他弟子留在這裏處理後續事宜。
狼妖躺在冰冷的地上,卻沒有即刻斃命。他能感覺到體內妖丹破碎,靈力外洩,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看著這些人簇擁在那個小孩的身邊,關切之情自然流露,他想到了自己這一生,仿佛也有過這樣的時刻吧!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人類小孩,有溫柔的娘親,日子過的也不差,每餐都能吃上肉,村裏多少小孩羨慕他。可是什麽時候變了呢?是碰到一個道士後!娘親就慌慌張張的帶著他一路東躲西藏,那個道士說娘親是妖孽,自己也是孽種,要除了他們。
躲躲藏藏的日子裏他才知道娘親原來是狼修成人形,他是娘和人類結合的產物,不過卻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類小孩。可是那道士卻不這麽認為,一路追殺他們,還捉了他逼娘親獻出內丹。他當然不會讓那個臭道士得逞,在激烈反抗下就被道士殺了。是啊!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是娘親像瘋了一樣的搶過自己的屍體,又把自己的內丹給了他,他才活了下來。活下來的他想和道士拼命卻被他打成重傷,那道士自大的很,見他只剩一口氣,就隨手扔在了這座山裏。也是他命不該絕,被一個老頭撿了回去,平日裏精心照料著,也養了十幾年才恢覆過來。
可是到底有什麽不一樣了,他自那後身體再也沒長過,連神志都變得渾渾噩噩。在偶然吃了一只活雞後他發現自己好像神志清明了一些,身手也變厲害了。吃了動物,他又想吃人,結果引來了道士。不過這個道士是個傻的,輕易就被他騙著幹掉了,還發現了一種寶貴的藥草。修士的血肉是他吃過最美味的食物了,可惜當時那人自爆沒有給他留下多少。幹掉修士後他就回了老頭的家,家裏還養著小動物,也被他打了牙祭,誰知道被老頭瞧了個正著,沒辦法,他只能把老頭也吃了。老頭渾身上下沒幾兩肉,讓他吃的不過癮,就又抓了一個。
眼前這批人來後他本想避一避風頭,可看著這小孩落了單,多好的機會啊!他就把他抓了回來,可惜還沒吃到嘴裏就被發現了,他肯定是中了圈套!狼妖模糊的想著,意識越來越渙散。我這一生還是和娘親在一起時最快活啊!他閉上眼睛沒了氣息。
“長老,狼妖已經沒了氣息!”一個弟子探了探狼妖的鼻息,向肅武長老匯報道。其他分散四周查看的弟子也都回來向他匯報這裏並無其他同黨。肅武長老轉身往外走去,吩咐弟子道:“帶上他的屍體我們回縣裏!”
安山縣這天大清早就有衙役在大街小巷敲鑼,通告百姓前往廣場,說妖孽已經被誅,人口失蹤案終於水落石出。百姓聽了都紛紛趕往廣場,有膽子大的家長還帶了自己小孩前去湊熱鬧。廣場上人聲鼎沸,一大群人圍成了一個圈,裏三層外三層的,圈子中心徐縣令和肅武長老一行人站在一起,他們面前地上是狼妖的屍體,周圍有衙役在維護秩序。
肅武長老已經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徐縣令,此時他就不說了。徐縣令就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這就是人口失蹤案的罪魁禍首,以後大家就不用再擔心了。早有人認出來這屍首不就是老獵戶收養的那個傻孩子嗎,只不過身後多了條尾巴!大家議論紛紛,都說老獵戶心善,沒想到好心收養的卻是個妖怪。還說這幾天都沒人見過老獵戶,肯定也是被他害了。有些家長則是後怕不已,他們的孩子還曾經和狼妖一起玩過呢!打定主意回去後就去請神婆去去黴氣!
徐縣令向大家講事情經過,那說的真是天花亂墜,跌宕起伏,驚險無比。說到妖怪可怖是青面獠牙,說到仙師厲害那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提到打鬥真是山崩地裂。百姓們都聽得有滋有味的,那些肅武帶來的弟子們就是瞠目結舌了,也就肅武長老一副淡定的高人模樣。好不容易等徐縣令講完,肅武長老就帶著弟子們向他告辭,在整個安山縣百姓的註目下,他們運起禦劍術,轉瞬就消失在這些人的目光裏。。
☆、第 24 章
宗煉帶著慕容紫英返回瓊華派後,就匆匆去找人幫忙了,留下謝辭章繼續努力為紫英梳理靈力。瓊華派裏雖然以劍修為主,但是根據屬性偏好不同,也是各有擅長,宗煉長老去找的就是目前瓊華派內在丹道方面最為擅長的夙芝,她在療傷調理方面很有心得。這位長老在查看了紫英的情況後臉色也很凝重,對著宗煉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也拿不出什麽好的辦法。她手上的丹藥雖然能夠修覆人的奇經八脈,五臟六腑,但是紫英體內靈力持續暴動,破壞時刻都在發生,所以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不過為今之計也只能先借助丹藥控制住紫英的傷勢,再圖它法。
把手頭上的療傷藥品給遞到謝辭章後,夙芝就告辭說要回去再查查古籍藥方,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法子。宗煉也跟著出了門,估計又去想其他辦法了。可惜直到肅武長老帶著一眾弟子從安山縣回來,他們也沒有找到什麽奏效的辦法。這期間不少師伯師叔都過來探望紫英,可惜慕容紫英一直昏睡未醒。他們也曾試過用自己的靈力來引導紫英體內靈力運轉,卻無一例外的被排斥,均以失敗告終。面對這樣的狀況,大家也是愛莫能助了。
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當時玄靂發現的到底是什麽草藥,藥性竟然這麽猛烈,還讓靈力產生了無差別的排斥性!一般來說,同屬性的靈力根本不會互相排斥才對。慕容紫英是金水相生屬性,之前就來了一位金水屬性的師伯,可是還是照樣被排斥,這不禁讓大家大失所望。
瓊華宮裏,夙瑤也正在問這個問題。這裏有不少人,宗煉長老是為紫英之事想請夙瑤幫忙的,其他還有不少長老也很關心這件事,是來了解情況的,而肅武長老則是返回宗門後前來向掌門匯報玄靂亡故的事情的。大家前腳跟著後腳進,就碰了個正著。紫英的事情比較急,夙瑤就先提出了這個疑問。
見夙瑤問到這個問題,夙芝就為她講解道:“玄靂師兄當時發現的應該是亂靈草,這種藥草極為霸道,普通人無意間碰了就會喪失神志變得癲狂,修行之人若是不小心吸食,就會引發靈力暴動。最棘手的是它還會讓靈力變得敏感無比,靈力稍有差異就會被強烈排斥。而修行之人雖然屬性可能一致,可是靈力多少都帶了主人獨有的特性,所以我們送入慕容紫英體內的靈力才會被排斥。”
宗煉也是才聽到夙芝這番說明,以為她翻閱典籍找到了辦法,急忙問道:“那這亂靈草之毒該怎麽解呢?”
“書中提到若是在靈力暴動之初就封閉自身靈力流轉,再請同屬性之人加以梳理,問題並不大。發生靈力暴動後最忌諱的就是強行驅使周身靈力,這會急劇加速情況惡化。若是靈力暴動非常嚴重,那基本就沒有辦法了,只有散功廢除靈力一條路了。”她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下,回憶著典籍裏記載的內容。大家一下子變了臉色,宗煉長老面色憔悴,看著頃刻間就蒼老了不少。
見大家面露絕望,夙芝又連忙解釋道:“大家不必這麽悲觀,慕容紫英雖然屬於後者,但是他還有一個特殊之處,未必沒有機會!”宗煉長老眼睛一亮,脫口而出:“你是說他的劍靈,謝辭章!”
夙芝點點頭補充道:“一般人要是情況非常嚴重,根本就不會再有和他適配的靈力為其疏導,可是慕容紫英與這位劍靈靈力交融,根本沒受影響,可見她就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她現在功力不夠,根本無法完全疏導!就算輔以靈藥,只怕也要耗時長久,只怕慕容紫英會根基受損!”肅武長老也是知道事情經過的人,他因為之前的事很看好慕容紫英,可是要是長久養傷,根基又受損,那他以後的修行之路就註定走不遠了。
大家都沈默不語,顯然也知道根基受損對修行之人會有多大的影響。宗煉長老卻突然振奮起來:“不要緊,只要還能修行就有機會!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會想明白的。不過,掌門,玄靂已經不在了,就留下了這麽一個徒弟,我也只剩下這麽一個徒孫。我打算親自教導他,若是他有能力,就把鑄劍秘術傳給他,也算是為他師父承接衣缽了!”宗煉這也算是為紫英鋪了一條平坦的路了,若是能掌握鑄劍秘術,縱使修為差些也沒什麽了!
面對宗煉長老的請求,夙瑤掌門卻沒有輕易答應:“長老,鑄劍秘術乃我派秘法,不可輕傳!只有通過重重考驗合格,對本門忠心不二才能交托!”夙瑤作為一派之長雖然也很可惜慕容紫英的事情,但是在她心裏這與鑄劍秘術傳承者是兩回事。宗煉也沒有動氣,淡淡的回她:“這是自然!”言下之意是覺得這考驗對慕容紫英來說沒什麽困難。
慕容紫英的事情並沒有得到好的解決,宗煉也只能接受了次一等的結果。雖然口中說著不要緊,心裏卻並不舒坦,他打定主意要親自教導他。紫英本性純良,韌性十足,宗煉自信那些考驗對紫英並沒有什麽妨礙。掌門要顧全大局他也明白,也沒有在這上面多費唇舌。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大家就知道慕容紫英到底合不合適了。這事告一段落,宗煉就告辭退出了瓊華宮。其他人卻沒有走,都等著肅武長老向掌門匯報玄靂的事情呢,他卻不想再聽一遍了。玄靂,實在是太可惜啦……,宗煉深深嘆口氣,加快腳步去看紫英了。
瓊華宮裏,宗煉長老走後,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靜默了一會,肅武長老就出來向掌門匯報這次下山的具體情況了。他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出來,根據之前慕容紫英的轉述,肯定玄靂在安山縣被那狼妖所騙,他在深山發現的亂靈草也被那妖孽使計偷走,用在了自己身上。玄靂中亂靈草之毒太深,靈力暴動無法抑制,他強行堅持了一個月就拖著妖孽自爆了,可惜狼妖很警惕,雖然傷勢嚴重卻吞噬了玄靂殘餘血肉,一下子就恢覆過來了。在此事中,玄靂本是善心,最後卻落得屍骨無存的地步。慕容紫英也是因為靈力暴動後堅持要手刃妖孽為師報仇,情況才變得這麽嚴重。
眾人聽了他的話不禁唏噓不已,夙莘突然問道:“玄靂師兄道行不低,那妖孽本領低微,就是習了粗淺的隱匿之術,如何騙得過他?”
肅武長老在這方面也很有疑惑,道:“那妖孽打回原形後確為半人半妖,可是之前我等在安山縣觀察他,卻並沒有妖氣外洩!說來我們能這麽快查清此事,還與謝辭章有關。是她在查看後傳音於我和宗煉長老,說那妖孽有古怪!她為桃木劍靈,對妖邪之氣最為敏銳,後來我們就定下了誘敵之計,本以為十拿九穩,誰知道那妖孽手中竟然有亂靈草,直接就用到了慕容紫英身上。那妖孽死後我們也在山洞仔細查探了一番,卻再沒有看見亂靈草了。估計都被那妖孽用在了玄靂身上,紫英中的就是他手中最後一份了。”
夙芝接過他的話,道:“那妖孽妖力古怪先不談,這樣倒能說的通玄靂師兄為何沒有向宗門求助了,必是中毒太深,完全無法自我控制靈力了!玄靂師兄修為高深,能引發他劇烈的靈力暴動,那妖孽肯定用量極大!”
夙芝想著這方面,也有人很在意狼妖妖力問題,將話題重提道:“這妖力隱藏一事可大可小,玄靂師兄就這樣遭逢不測,無法察覺妖力就是根本原因!若是不弄清楚,以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上當受騙!”
夙瑤點頭沈聲道:“說到隱匿之法,無非就是幾種:一是靈力隱藏秘術,不過這一般也只能瞞住境界差距不大的人;再就是借助外物了,這世間也有可以遮掩氣息的靈物,不過都極為珍貴難得一遇。除此之外,應別無他法!”
據肅武長老所說,那妖孽分明妖力不強,也沒有可能擁有寶物,那是怎麽回事呢?大家都眉頭深鎖,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有人開口了:“或許那妖孽本身就沒有妖氣!這樣自然也就不需要遮掩了。”他這話一出,大家都詫異的看著他,畢竟誰都知道沒有哪個妖怪會沒有妖氣,就算是附身人上,也瞞不過修士的查探。
見大家一副你沒病吧的表情看著自己,那人不慌不忙繼續講道:“大家也知道我常愛往雲經閣跑,雲經閣裏道書浩渺,也收錄了不少奇聞異事,我也看了不少,其中就記載了這樣一件異事。”
“玄岱,你不是說枕著道書好入眠嘛!連管事都知道了你這樣糟蹋書,不肯再讓你借出去,只許你在雲經閣翻閱。似你這般看著書就瞌睡的人也會翻閱書籍,不是騙人的吧?”夙莘懷疑的看著玄岱,其他人也是類似的表情。
“夙莘師姐,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現在可是很認真的。”玄岱掩飾的摸摸鼻子,承認道,“好吧!確實不是我發現的,是虛止!你們也知道他,每天從早到晚呆在雲經閣裏,對那些書籍比對我們還熱情。就是他整理道書時無意間翻閱到的,當時我也在場,他就指給我看了。”
玄岱把虛止供出來,大家就了然了,也沒再打斷他的話,他心裏嘀咕著,這都什麽同門啊,寧願相信師侄也不肯信我,真是無良啊!面上卻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那本書裏就記載了一件異事,有一只妖為了救活一個人,就把自己修煉多年的妖丹渡給了他,後來那人就活了過來,身上並沒有妖氣,表現也與常人無異,而且這人也只多活了十幾年而已。”
夙芝思索了下,推測道:“這應該是因為人與妖丹始終無法融合,只是妖丹透支靈力為他續命。妖丹得不到補充靈力耗盡後人自然就活不了。而肅武長老之前說那妖孽有狼的眼睛、尾巴,那就說明它確實是半人半妖。只不過出生時人的血脈牢牢壓制住狼的血脈,是人非妖也沒有妖力!後來意外死亡後他的親人把妖丹渡給他,救活了他的性命,卻也激發了他獸性血脈。兩種血脈彼此沖突爭鬥,使他神志受損,也慢慢達成了一種平衡,在他不動用內丹時就不會有妖力外洩。”
夙芝的分析有理有據,大家都很信服。像狼妖這種情況畢竟是極少數,大家也不用擔心無法察覺妖氣而上當受騙,枉送性命。只可惜了玄靂,瓊華派玄夙輩又少了一位!
夙瑤掌門環顧四周,總結道:“此事到此也算水落石出!不論那妖孽前塵如何,現在既然已淪為妖道,以人為血食,我派中人就該見而除之,除惡務盡!”眾人肅然稱是,再無他話,各自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太一宮宗煉長老居所,謝辭章看著依舊昏睡不醒的慕容紫英,心裏充滿了懊悔自責。就在這段時間裏,紫英的情況一直反反覆覆,她一直努力著梳理他體內的靈力,可是卻只是杯水車薪,看不到絲毫好轉。丹藥雖然能修覆他體內的傷,卻很快又被撕裂。紫英雖然昏睡著,卻並非沒有感覺,神情一直都是隱忍而痛苦。謝辭章本寄望於宗煉長老能夠找到辦法,可是剛剛宗煉長老已經把他們討論的結果告訴了她,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盡量用丹藥維持現狀,保證情況不繼續惡化。想要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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