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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被捕受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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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萬鈞易容成普通人混在人群中,這裏發生了特大爆炸,瞞不住媒體,現在現場記者、人群一片混亂,中萬鈞剛好可以假裝是看熱鬧的人。當他擠進人群的最內圈時,卻吃了一驚:終極一班的人怎麽在這兒?

其實中家爆炸,引來終極一班的人實屬正常,但中萬鈞總以為要等第二天終極一班的人才會因為看到新聞接到消息而趕來,但是現在,在圈子裏的人,裘球、辜戰、止戈……全部都是灰頭土臉,一臉疲色,裘球的眼睛都已經哭得很腫了,如果是一早趕過來的根本不會這樣,難道他們昨晚爆炸後沒多久……抑或是,根本就是爆炸的時候就在現場?

中萬鈞心中一冷,不是吧?他都已經退出終極一班了怎麽還把他們招進來了?

裘球蹲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眼前被燒得烏黑的一片廢墟。見辜戰和那些消*防*員交涉完,向自己走來,開口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找到……中萬鈞?”哭了一夜,裘球的嗓子啞的厲害。

辜戰搖搖頭,不忍心地說道:“爆炸太猛,連房子都被炸得粉碎,現場屍體全部都被炸成碎片,再加上大火,根本分辨不出來。中萬鈞他可能……”死無全屍!辜戰喉嚨一哽,生生把這四個字咽了下去。

裘球大概也猜到了辜戰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她慢慢低下了頭,繼續看著眼前的廢墟,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早已失去了平日裏的光彩。

辜戰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勸道:“裘球,從昨晚爆炸發生到現在,你一點東西都沒吃,一會兒嫣嫣買了食物回來,你好歹吃一點吧,不然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裘球一動不動,要不是還會發出聲音,辜戰幾乎要以為她是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了。她說:“你們吃吧,我不餓。”

辜戰嘆了一口氣,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中萬鈞心裏卻是一驚:原來昨晚爆炸的時候他們在現場!他們怎麽會來的?!!!

一驚過後,中萬鈞心中又有怒氣,他千方百計地保護終極一班的人不受牽連,為什麽他們這麽能出狀況,非要摻和進來呢?!也不知道外圍監視的美特工盯上他們沒有。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一個疲憊的聲音傳進中萬鈞耳裏。中萬鈞側了測身體,只見一臉倦容的花靈龍撥開眾人,往裘球等人的方向走去。經過中萬鈞的時候,中萬鈞下意識地壓低了帽檐,隨後才想起來自己這樣太刻意了,自己已經易容了,花靈龍應該認不出來才對。

事實上,花靈龍根本沒有去管中萬鈞不自然的動作,他已經疲憊至極。昨晚雷婷被送進醫院做手術,他在手術室外從頭守到尾,等雷婷沒事了他才敢通知老孫;之後一直在醫院呆到雷婷麻醉過去醒來,又陪了她一會兒,才急急忙忙往學校趕。中萬鈞家的事已經傳開,賈勇打幾個終極一班的大咖的電話打到爆,雷婷這根終極一班的頂梁柱垮了,辜戰留守現場看著裘球,那個誰因為嗆了不少煙塵住院治療,終極一班裏剩下的有主意的人就只有他了。和賈勇解釋完,又向高校屆發出聲明,再教訓了一幫想趁機尋事的人,這才急急忙忙趕到現場來。

花靈龍走近裘球,見裘球毫無反應,他嘆了一口氣,只能轉向辜戰,把他從裘球身邊拉離了幾步,小聲問道:“這裏現在怎麽樣了?”

辜戰把情況又說了一遍。

花靈龍點點頭,道:“汪大東也說了,恐怕要請人來驗過現場的遺物,看看能不能驗到中萬鈞和耿青櫻的DNA才行。”他環顧一周,不見止戈和厲嫣嫣,問:“止戈和厲嫣嫣同學呢?”

辜戰說:“我讓嫣嫣去買吃的了,大家折騰了一整晚,就算再沒有心情吃,還是要硬塞一些,接下來恐怕還有好多事;至於小戈,我讓他到我家還有裘球家去跑一趟,一夜未歸,也不知道我們家長都急成什麽樣了。對了,汪大東、那個誰和雷婷怎麽樣了?”

花靈龍答道:“汪大東只是皮肉傷,做完處理後就出院了,他說要去處理耿烈和陳正義的事;那個誰嗆了煙塵,在醫院休息,他還想硬撐著過來,我給攔住了;至於雷婷……”

中萬鈞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花靈龍嘆了一口氣:“昨晚她那樣直接沖進中萬鈞家,又是嗆煙,又是被水泥板砸到,我都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汪大東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她腿上全是血。我把她送進了我家開的醫院,那裏的醫生在骨科上比較權威。King現在小腿骨折,在病房裏呆著,自從醒來後就看著她搶救出來的中萬鈞的那條掛鏈一直哭,說真的,她當King這麽久,我都沒見她哭過,更何況是哭得這麽傷心。King一直說是自己害了中萬鈞,如果她當初能夠相信中萬鈞,或許現在就不會這樣。總之情緒很激動,護士都給她打了好幾次鎮定劑了。老孫也是,就在一旁陪著掉眼淚,也不知道勸勸。我等雷婷哭累了,睡著了,才敢出來。”

辜戰又問:“那終極一班怎麽樣了?這件事一定鬧得很大了,剛才居然還有記者過來想采訪我們,一點眼力也沒有,我們現在怎麽可能有心情應付他們!全讓我給擋了。”

花靈龍說:“芭樂高中,不,整個高校屆都已經炸鍋了。耿烈是藥*頭的事已經傳開,賈勇氣急敗壞地去找陽光高中的校長,畢竟耿烈才轉來沒多久。剩下的,我讓金寶三先撐著,我來的路上還遇到好幾撥趁火打劫來挑釁的人。”

“班導和徐老師呢?”辜戰問,他口中的徐老師徐小麗是終極一班的歷史老師,04屆的KO.6,“她們當年都是KO榜上的風雲人物,又是現在的終極一班的老師,亂成這樣,她們都不管嗎?”

花靈龍說:“出了那麽大的事,班導當然是去警局了;徐老師昨晚就趕到醫院,她是和汪大東一起走的,我估摸著徐老師和班導、汪大東一樣,都是為了禁*藥的事來芭樂高中臥底的,耿烈和陳正義的屍體被發現,夠他們忙了。現在全班只有金寶三這個萬年班長在坐鎮。”

要是換做平時,辜戰一定會笑出來,但現在,他一點輕松的感覺都沒有。短暫吃驚於耿烈和陳正義的死訊,他隨即覺得這兩人真是死有餘辜,然後說:“要不你先回終極一班?金寶三肯定是鎮不住局面的,你是KO.6,又是雷婷的左右手,你說話應該比較有分量。”

花靈龍思索一番,的確,終極一班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沒人鎮著還真是不行。他說:“那好,我先回班,這裏你看著,註意一下裘球的情緒,耿烈和陳正義的死訊先別告訴她,對她來說,恐怕又是另一個打擊。”

“好,我知道。”辜戰點頭應下。

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面臨死亡,一夜之間,四位同學,全部離開了人世。

死亡這個話題,對於十七八歲的少年來講,的確過於沈重。

但,不管再怎麽沈重,他們都要面對現實,並且,咬著牙,忍著痛,接受它!

變故是促進成長的利器,一刀一刀,割得人生疼。

成長,便是這般,撕了皮,還連著肉。

辜戰和花靈龍都知道,這場浩劫,打破了他們的無憂無慮,逼得他們成長。在這場浩劫中,中萬鈞和青櫻死了,雷婷和裘球垮了,那個誰傷了,汪大東、蔡雲寒和徐小麗三位前輩抽不出身管他們,現在全班只剩他們兩個能撐住場面,所以,不管對現狀有多心痛、多無力,他們都必須咬牙撐住,放下以往對對方的成見或是不屑,握手言和,團結起來。

只有團結起來,才可以渡過這次的難關。

終極一班,不只是一個熱血青春的班級。

更多的,是一個像家一樣的班級。

像家一樣,就是不管平日再多口角爭執,在困難面前,始終能團結起來,共同面對。

一日終極人,終身終極魂。

所謂終極魂,不是熱血,不是勇猛,不是無私奉獻,而是最簡單、最樸實的——團結!

中萬鈞大概沒有想到,自己這次的計劃,竟然額外地促使整個終極一班,飛速成長。

§

中萬鈞奔跑在去花家醫院的路上,風聲在他耳邊呼呼作響,胸腔裏的心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方才花靈龍的話在他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雷婷……居然是雷婷……怎麽會是雷婷?!!!

雷婷拿走了掛鏈……雷婷嗆了煙……雷婷小腿骨折……雷婷雷婷,中萬鈞現在滿腦子只剩下雷婷。顧不得氣雷婷把自己的全盤計劃破壞殆盡,他只擔心,雷婷怎麽樣了?受傷嚴不嚴重?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她一定傷透了心,她還好嗎?有沒有被美特工盯上?

中萬鈞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這一刻他什麽都顧不得了,顧不上計劃周全了再去醫院,他只想馬上見到雷婷,躲在暗處,證明她沒事,然後把掛鏈拿到手就好了。中萬鈞關心則亂,完全忘了那些美特工若是懷疑他沒死,現在恐怕已經在醫院布下天羅地網來等他上鉤。

雷婷,你就是中萬鈞的一個大劫!

§

跑進醫院,拿了一件白大褂後假充醫生在全院裏晃來晃去,中萬鈞在VIP病房裏找到了雷婷。

老孫出去打水,雷婷打了鎮定劑後還在昏睡。中萬鈞小心翼翼地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病房的那一刻,中萬鈞覺得世界突然安靜了,仿佛只剩下了他和雷婷二人。中萬鈞在床邊坐下,忍不住擡手輕撫上雷婷的臉。

雷婷的面色慘白,臉上的淚痕猶在。即使是在睡夢中,雷婷也緊蹙著秀眉,口中喃喃喊著中萬鈞的名字,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不要離開我”之類的話。中萬鈞心如刀絞。

看了雷婷打著厚厚的石膏的小腿一眼,中萬鈞眼中盡是根本抑制不住的悲傷。

雷婷,對不起,我終究還是傷了你、連累了你。愧疚、心疼的感覺齊齊湧上,簡直快把中萬鈞給殺了。

中萬鈞掀起被子的一角,找到雷婷握在手中的掛鏈。雷婷死死地握著掛鏈,仿佛這樣就是握住了中萬鈞似的。中萬鈞費了不小的勁兒才把掛鏈從雷婷手裏取下來,卻不慎驚醒了雷婷。

“你是什麽人?”雷婷大驚,見到面前這個陌生男人手上居然拿著中萬鈞的掛鏈後急得朝他撲過去,“把東西還給我!”

中萬鈞急忙一閃,雷婷被他避開,直直地摔倒了地上。中萬鈞條件反射地就想去扶她,手伸了一半,卻停住了——他驚恐地發現雷婷對著窗子的背部上多了幾個在移動的紅點!

中萬鈞一個箭步跨到窗前,“唰”地拉上了窗簾,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潛伏的美特工開了槍。

“呯——”雖然有窗簾阻隔,但由於子彈已經事先瞄準了,其中一個美特工當機立斷開了槍。中萬鈞拉窗簾時擋在了雷婷面前,把自己整個暴*露給了美特工。飛速的子彈穿過玻璃,直直射進中萬鈞的小腹。

中萬鈞在那一刻幾乎疼得暈厥,他咬著牙讓自己保持清醒。他太大意了,居然昏了頭來自投羅網!

槍聲再次響起,是中萬鈞派在雷婷身邊的三個特工出手了。那些美特工一開槍就等於暴*露了他們自己的藏身之處,三名英國特工立刻抓住機會狠狠反擊。

中萬鈞回頭看到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弄得呆若木雞的雷婷,強撐起身子,來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手,用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說道:“請你……為了中萬鈞,好好保重自己!”說完,他一手捂著腹部,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撞開聞聲趕來的老孫後,跌跌撞撞地離開醫院。

雷婷呆呆地看著那個陌生男人離去的方向,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白嫩的手心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剛才那個人……是替自己擋了一槍嗎?他是不是認識中萬鈞?還有,他為什麽要拿走中萬鈞的掛鏈?中萬鈞的家怎麽會無緣無故爆炸的?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太多的情感和問題一齊湧上心頭,雷婷吃受不住地捂住腦袋,尖叫一聲後,在老孫的驚呼聲中,緩緩軟了下去,陷入黑暗……

§

中萬鈞捂著不斷在流血的腹部,腳步虛浮地在街上跑著。與其說是跑,不如說是在走。傷上加傷,又不知對方有幾人,他現在除了逃,別無選擇。

沾著血的手扶在墻壁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血掌印,中萬鈞不斷地喘著粗氣,白大褂上已經是血跡斑斑。街上的人看到這般的人,紛紛避開,好像在躲瘟疫一樣,生怕惹麻煩上身。

中萬鈞蹙眉,不行,大街上雖然人多,易於他躲避,但是萬一美特工往死裏開槍,誤傷行人就不好了。中萬鈞咬咬牙,往一條偏僻的小巷裏拐了進去。從這條巷子出去,他記得可以直通一條汙水河。那一片都是工廠,總有黑心廠家把汙水直接排入河裏,河水臭不可聞,不會有閑雜人等去那裏的。

槍聲在背後不斷響起,中萬鈞勉強飈了10000點的異能,加快速度朝著汙水河趕去。

“快追,今天一定不能讓這個小子跑了!!!”後頭的美特工們氣急敗壞。

中萬鈞感覺到自己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花,他使勁甩甩頭,汙水河已經近在眼前,他一定要撐住!

運起內力,中萬鈞拆下芯片後用掌力把它捏了個粉碎。本來他早就可以這麽做的,但是為了引美特工上鉤,他必須留著這份完整的罪惡。Mycroft兩天前傳來的最新消息:他們的間*諜打探到,美特工們這麽想要這份芯片,除了怕它流出去以外,更重要的是當初那些中國特工傳出這些資料時被美特工發現,那些中國特工抱著必死的決心大鬧研究所,槍殺了好幾個科學家。那些科學家的腦子對於人體武器的研究來說極為重要,沒了那些科學家和核心資料,美國這些年的研究進展得不怎麽順利。他囑咐中萬鈞,一定要把芯片銷毀到無法恢覆數據的地步!

中萬鈞站在汙水河邊,回頭看看近在咫尺美特工們,冷冷一笑,你們的罪惡,別想再繼續下去!

中萬鈞回身,只怕今天難逃一死,青櫻,雷婷,你們一定都要好好的!

向河裏扔出手中的芯片碎片,感覺到自己背部傳來的疼痛,中萬鈞臉上掛著解脫的笑容,倒在了地上……

娘,小芹,我來陪你們了。

§

“大小姐,你醒啦。”

雷婷睜開眼,入眼的是老孫焦急、擔心的臉龐。

“老孫……”雷婷的嗓子有些啞。老孫扶著自家小姐坐起來,旁邊有人遞了一杯水過來,雷婷定睛一看,是汪大東。

“你怎麽來了?”沒有拒絕汪大東的好意,雷婷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然後問起他的來意。

汪大東說:“老孫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我,說是你這裏出事了,我放心不下,就趕來看看。”

我放心不下……這句話仿佛魔咒一般縈繞在雷婷心間,她一時之間有些臉紅。

“餵?小妹妹?雷婷?姓雷的!”汪大東見雷婷捧著水杯一個人發著呆,連叫她三聲她才反應過來。汪大東暗暗揣測,中萬鈞的死對於姓雷的小妹妹來說真的是太大的打擊了,怎麽看怎麽反常。

“抱歉,我走神了。”雷婷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道歉。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白白凈凈,上面……已經沒有了血跡。

之前的一幕幕瞬間湧回心間,雷婷一怔,悲戚之色逐漸浮上臉龐。

汪大東嘆了一口氣,問道:“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昨天?”雷婷驚訝於汪大東的用詞。

老孫插言道:“大小姐,您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那麽久啊……”雷婷揉揉額角。

汪大東說:“雷婷,我知道這個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如果你想知道中萬鈞這件事的真相的話,你最好把所有事都告訴我。”

雷婷看著面前這個28歲的男人的臉龐,帥氣自是不必說,相較之18歲的中萬鈞、花靈龍等幾個美男子,他的臉上卻更多了一份沈毅。平日裏嬉皮笑臉,雷婷只當他是個心智八歲的超齡高中生,卻沒想過,他長了他們十年,比他們多了十年歲月的磨礪。突然的,雷婷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地讓自己有安全感。自從她離開雷家之後,身邊只剩下老孫一人,老孫謹守著主仆本分,讓雷婷沒有可以依靠的感覺;後來出現了中萬鈞,但盡管中萬鈞打小就有著不同於他的同齡人的成熟,但雷婷一知道中萬鈞比自己還小了四個月後,在心理上就以姐姐自居,總覺得自己要強大起來,照顧中萬鈞這個弟弟,所以,她漸漸地學會了不去想依靠別人,靠自己,只有自己本身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她自己和她想保護的人,以至於雷婷偶爾翻言情小說的時候,看到書上描寫的“安全感”,總是理解不了那是什麽意思。到底什麽樣的男人才是那種能給人安全感的呢?而現在,雷婷覺得自己找到了這個答案。

雷婷看著汪大東,開始訴說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幕。

汪大東聽罷後皺眉:“這麽說來,再算上之前的那一次,你一共遭到了兩次槍擊?”

為什麽會扯上之前的那一次?雷婷不解,卻點了點頭:“嗯。”

“你說那個人對你說,請你為了中萬鈞,好好保重自己?”汪大東註意到了這句話,“如果不是認識中萬鈞,他怎麽會知道你和中萬鈞的關系?那個人會不會是中萬鈞的朋友?雷婷,中萬鈞的朋友你都認識嗎?”

雷婷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萬鈞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兩年,在這兩年裏,他交的朋友我一定都不認識,小煜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我覺得……”雷婷的身體突然有些顫抖。

汪大東眉心一蹙,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你覺得什麽?”

雷婷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而且我覺得,那個人的聲音和萬鈞的很像,還有他的眼神……汪大東,萬鈞會不會沒死?”她激動起來,猛地抓住了汪大東的手。

汪大東知道她的失態,但沒有管。他想的是另一件事:從現有的線索來看,中萬鈞必定是得罪了什麽人,或是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才惹來了追殺,那條掛鏈就是關鍵;而雷婷,顯然是因為她和中萬鈞的關系,才遭受到波及。汪大東心中隱隱有感覺,中萬鈞可能是為了保護雷婷,才選擇了和敵人同歸於盡這麽慘烈的方式。中萬鈞不惜犧牲生命來保護雷婷,說明這件事真的很嚴重。先不管中萬鈞到底死沒死,雷婷既然有疑心,他就消去雷婷的懷疑,就讓雷婷認定中萬鈞已經死了,或許這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吧。於是,汪大東說:“雷婷,現場已經檢驗過了。雖然大火把那裏燒得面目全非,但是用了精密的儀器後,現場檢測到了大量的血跡,經過仔細地分析,那裏面有中萬鈞的DNA無疑。爆炸的時候,中萬鈞應該是沒有逃出來。”

雷婷松開了汪大東的手,頹然靠回了床上。沒一會兒,她馬上又說:“屍體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看見中萬鈞的屍體,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汪大東一嘆:“雷婷,這場爆炸有多大你也是親眼目睹了的,連房子都被炸碎,現場幾乎被夷為平地……”剩下的話,汪大東沒有再說下去了,現場的情況實在是太殘忍了,他都不忍心再回想。雷婷是個聰明的女生,一定會明白現狀的。

果不其然,雷婷的臉色變得慘白,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咬著唇,努力不使自己哭出聲。

老孫同樣在一旁擦眼淚,他雖然名義上是雷婷的管家,但也是看著中萬鈞長大的,十幾年的感情,對於中萬鈞的突然離去,他也是痛心到不行。初聞此訊時,還高血壓發作,通知他的花靈龍手忙腳亂地把他送進急救室。老孫醒了後,就趕來照顧雷婷,也不肯休息。

汪大東無言地站起身,輕輕開門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聽到病房裏傳來的失聲痛哭的聲音。

汪大東也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現場也驗到了青櫻的DNA,青梔知道青櫻的死訊後當場暈了過去,醒了後眼淚也是沒斷過,萬分後悔自己把青櫻帶回臺北。

汪大東深吸一口氣,大踏步地往外走。工廠裏的那把PPK上驗出了中萬鈞的指紋,子彈也全部檢查過,確定是中萬鈞殺的耿烈無疑,中萬鈞絲毫不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兇手,大喇喇地把兇*器扔在現場,是做好了去死的準備嗎?可是他不信!中萬鈞不願意連累雷婷,他難道就願意連累青櫻嗎?單憑這一點,汪大東就不太相信中萬鈞真的死了。

汪大東想起來,雷婷覺得闖進她病房、拿走中萬鈞的掛鏈的陌生男人的聲音像中萬鈞,而那個人中槍受了傷,雖然現場的血跡和雷婷手上沾到的血跡在自己趕來之前被那個有潔癖沒腦子的醫院主任清理了,但是一個人中了槍,在逃跑的過程中不可能一點血都沒留在路上!

汪大東瞇起眼,心中有了決定。

§

“嘩——”一桶冰水當頭澆下,中萬鈞咳了幾聲,慢慢醒了過來。

臉上全是水,眼前模模糊糊的,中萬鈞使勁甩了甩頭。這麽一甩,倒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些,怎麽?他還沒死嗎?

中萬鈞想把臉上的水抹開,卻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了——他有些後知後覺地看了看四周,一個兇神惡煞的美國人站在自己面前,手上還拎著一個空桶;而他自己,正被鐵鏈綁在一個十字架上。

中萬鈞有些明白了,原來他沒死,而且和很倒黴地被那些美特工綁來了。

中萬鈞環視一周,很明顯,這裏是個地下刑訊室。當他的目光落到某一處的時候,雙目突然暴睜:“青櫻!”

只見青櫻同樣雙手分開,被鐵鏈綁在另一個十字架上,與中萬鈞不同的是,她還在昏迷。

正對著中萬鈞,刑訊室的另一頭擺著一張桌子,幾個美國人坐在桌旁。其中一個坐在主位上、看起來像是這裏的頭兒的美國人似乎很滿意中萬鈞在看到青櫻時的反應。他朝著一個手下打了一個響指,那名手下會意,提著另一桶冰水走到青櫻面前,二話不說,把冰水從青櫻頭上整桶澆了下去。

被冰冷的水一刺激,青櫻也幽幽醒轉過來。

“Right!我們的兩位貴賓都睡醒了。”那個頭兒慢條斯理地說道,他站起身,幾步走到刑訊室中央,“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Jack Smith。很抱歉用麻醉藥這種方式請兩位過來,我的上司有問題想要請教。對於我的手下射傷中先生的事,我真是感到萬分抱歉,我們的醫生已經為您進行了治療。”

中萬鈞冷哼一聲:“閣下請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啊。”說話的時候,他試圖運起異能來逃脫,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異能居然調動不起來。

把中萬鈞的表情盡收眼底,那個Jack傲慢地說:“中先生,你是個異能行者,你以為我們都把你綁來了,還會讓你使用你的異能嗎?”

中萬鈞憤恨地盯著他,不止異能,他現在感覺自己渾身都使不上力氣,連握拳都做不到。他心裏有譜了:是肌肉松弛劑。這是一種麻瓜藥劑,打了肌肉松弛劑後,全身的力氣都會失去。這種藥劑對異能行者同樣有效,而且因為全身的力氣都使不上來,異能行者也飈不了異能。

那個Jack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不要試圖反抗,我們做了完全的準備。”

中萬鈞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殺意:“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把她綁來作什麽?”

“嘖嘖嘖嘖,”那個Jack仿佛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原本我們沒打算抓她,只不過這個中國小姑娘看到我們把你帶走時似乎想溜走去通風報信,我們可不想節外生枝,不得已才把她也給一起帶來了。哦對了,你說這個小姑娘叫什麽?Qing Ying?青色的櫻花嗎?”

中萬鈞冷哼一聲:“你還懂中文啊。”

Jack無所謂地笑笑:“七年的時間,學一個國家的語言對於我來說還是可以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中國的語言還真是難學,這是我花費最多時間去學好的一門語言了。”

中萬鈞冷笑:“自然是的。我們中國從來就是你們美國的克星。朝鮮戰爭,號稱戰無不勝的美軍在我們中國志願軍手下大敗而歸,簽訂停戰協定;你們最秘密的人體武器計劃,被我們中國的特工撞破,還把資料洩了出去;你們那麽多優秀的特工,在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國人手上折了多少!!”中萬鈞一口氣說完這一堆話,看到Jack漸有怒色的臉,心中覺得暢快不已,末了還加一句,“所以說,你們美國人,從來就不是我們中國人的對手!!”

占口頭上的便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一個美特工掄著鞭子就“唰唰唰”朝著中萬鈞身上用力鞭了三鞭,中萬鈞舉的三個例子,個個戳中他們的恥辱:“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

中萬鈞抿著嘴,不肯哼出一聲來。

“Jerry,不要對我們的客人那麽無禮。”Jack擡手阻止了那人還打第四鞭的行為。

那個被稱為“Jerry”的揮鞭男人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很不滿,但也收起了鞭子,不敢再造次。

中萬鈞把頭撇過去,不想看面前的美國佬兒。他的目光撞見青櫻的,青櫻正焦急擔心地看著他,中萬鈞向青櫻抱以溫和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自己沒事的。

青櫻掙紮著,鐵鏈被她弄得嘩嘩作響,她看上去簡直快哭出來了。萬鈞,你怎麽可能沒事!腹部、右肩的槍傷都沒好,又硬生生挨了三鞭,傷上加傷,你就是鐵人也會受不了的!

“看起來這個小姑娘很關心你。”Jack點燃一支雪茄,高深莫測地一笑。

中萬鈞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不行,他不能讓他們動青櫻。他試圖轉移話題:“你們恨我恨得要死,抓到我卻不殺我,反而把我綁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Jack吐出一口煙圈,淡淡地說道:“芯片已經被你給毀了,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很需要裏面的內容。”

中萬鈞面無表情:“所以?”

“我們相信,你看過裏面的內容,”Jack的語氣是那種完全不容商量的,“我們需要你把它覆述下來。”

中萬鈞嗤之以鼻:“我怎麽可能記得。”

那個Jerry提著鞭子,兇神惡煞地走上來,口中怒道:“或許給你幾鞭子,能讓你醒醒腦,你就能記起來了!”話音一落,沾了辣椒水的皮鞭就劈頭蓋臉地朝中萬鈞招呼而來。

“啪!”中萬鈞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悶哼,他咬緊了牙關,不肯出聲。

“啪!”青櫻哭著喊中萬鈞的名字。

“啪!”一鞭抽中中萬鈞腹部的槍傷,本來就沒愈合的傷口變得更加嚴重,鮮血很快滲了出來,在中萬鈞的衣服上又添一道血痕。

“啪!”

“啪!”

“啪!”

青櫻哭著掙紮,她能為萬鈞做什麽呢?救他救不了,反而把自己給搭進來;現在眼睜睜地看著萬鈞受刑,卻什麽都沒法做。

“萬鈞……”

Jack掏掏耳朵,對一個手下吩咐道:“去把那個女人的嘴堵上,她太吵了。”

“是的,先生。”一個彪形大漢走到青櫻面前,手中拿著一團破布,想把青櫻的嘴塞上,誰是青櫻拼命反抗,想把他們的註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竟然張嘴狠狠地咬了那個彪形大漢一口。

“啊!”彪形大漢使勁甩開青櫻後,勃然大怒,擡手就甩了青櫻一耳光,嘴裏還不幹不凈地罵道:“Bitch!”

青櫻的頭被打得歪向一邊,那男人下手不輕,她的嘴角被打得流血,半邊臉頰很快就腫了起來。那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掰著她的臉就把破布團塞進青櫻嘴裏。

中萬鈞見狀,使勁遏制住自己喊出“不準你們動她”的沖動,因為他知道,這樣只會使得美特工更加肆無忌憚地用青櫻來威脅他。

但是他不說,並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那個Jack玩味地看了青櫻一眼後,擡手叫停。Jerry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中萬鈞喘著粗氣,臉上卻掛著諷刺的笑:“怎麽不繼續打了?沒力氣啦?”言語挑釁,是為了把他們的註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好讓青櫻能不受皮肉之苦。

“你!”Jerry氣得又要發飆,Jack制止了他。

“中先生,以你現在的處境,逞口舌之快並不是一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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