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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昨日便帶著美姬出游了。”

“是,是麽。”瑤姬聞言面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卻不想女仙見狀眉眼一挑道:“你也莫要失望,依我看這二太子不來宴會的原因其實是……”

“什麽?”

004 置之死地?

“還能是什麽,定是因為那鳳族的帝姬。二太子前些日子剛拒絕了與她的婚約,今日聽聞那鳳族帝姬要來,怕是二太子擔心見著尷尬,故而避開了。”女仙說完還重重地點了點頭。

瑤姬面色慢慢好了一些,面上又是盈盈一笑道:“說的也是,不過那鳳族帝姬也不見來啊。”說著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掩唇又是一笑道:“不會是因為被二太子拒絕在哪裏傷心去了吧,我看不來也好,來了不過是個笑柄。也不想想連自己青梅竹馬也能親手殺了的女人,二太子怎麽會瞧得上!”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不要命了麽!”那女仙嚇得臉色發白,一把捂住瑤姬的嘴,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註意到她們以後,這才低聲告誡道:“瑤姬,你莫要忘了天君當時怎麽說的,這件事情斷不能再提了!”

瑤姬被那女仙這麽一說,頓時臉上一片煞白,忙點頭應道,然後端起一杯茶來喝了一大口,這才堪堪鎮定下來。

白薇默默地聽著瑤姬她們的對話,一雙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深切的悲色,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仍舊低著頭吃著自己用爪子刨過來的葡萄。

天君轉過身來與妖皇寒暄了幾句,便宣布了宴會的開始。仿佛這樣的開始便是信號一般,宴會場裏漸漸地出現了許多針對著白薇的聲音。

“呀,那是什麽啊?饅頭豬?”一位女仙一邊指著白薇一邊詫異的驚叫道。

“啊,真的呢,好奇怪的貍貓啊。”

“醜死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醜的貓。”

一時間整個宴會場上的所有視線都落在了白薇的身上,夾雜著難聽的話語,讓白薇很是難堪,恨不得馬上祭出自己的凰火,將場上所有人都燒成爹媽都不認識,只是礙於現在的身份,只能生生的咽下這口氣,自己開解自己去了。白薇並不是個糊塗的人,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忽然變得這麽受矚目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天界希望與妖界相安太平,但是骨子裏的清高又讓他們本身看不起妖族,他們不能得罪妖皇,但是不表示不可以貶低妖皇之外的東西,比如說通過她來駁妖皇的面子。

“敢問妖皇大人,這只貓兒是妖皇大人的靈獸麽?”席間一個藍衣仙使忽然站起身來對著顏華行了一禮道。

顏華輕輕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然後低頭看了一眼正趴在小案上默默地滾著一顆葡萄玩的白薇,盈盈一笑道:“算是吧。”

“想必妖皇大人的靈獸定然十分了得,在下的坐騎青毛獅很想向妖皇大人的靈獸討教討教。還請妖皇大人賞臉才是。”藍衣仙使說完又是盈盈一拜,言辭很是懇切。

天君聞言掃了一眼白薇,許是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妥,便默許了藍衣仙使的舉動。

白薇聞言頓時一楞,隨即可憐兮兮的看向顏華,但見顏華很是溫柔的伸出手來在她的頭上摸了摸道,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希望你別那麽快就死了呢。”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語調卻是一片冰涼。

白薇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顏華,只見他俊逸的面上依舊帶著瑩瑩的笑意,好似說出那句話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白薇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動作,顏華便一甩衣袖將白薇送到了宴會場中。

看著那藍衣仙使的青毛獅向著自己走近,白薇立馬嚇得寒毛倒豎,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尋找起燕辰砂來,奈何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那青毛獅卻忽然高昂一聲,然後猛的就向著白薇撲了過去。

“誒,等等啊,我才變成貓啊,動作還不熟練啊!”白薇在心裏哀嚎道,奈何青毛獅卻絲毫不在乎白薇的想法,猛的擡起自己的爪子就向著白薇的腦袋上拍去。

怎麽辦?怎麽辦?不想死的話就只有變回原身使用術法才行,可是變回原身……

變回原身?原來如此,白薇終於明白了顏華將她丟在青毛獅面前的用意了。他不肯定她是不是剛才偷聽之人,將她扔到這青毛獅前,不過是他想用來確定她的身份罷了。

若是她為了活命變回了原身,那麽她就暴露了,堂堂鳳族帝姬剛剛卻是匍匐在妖皇的身邊,變回原身只能損了天界的面子。若是她不想變回原身,那就會被這青毛獅重傷甚至殺死,因為不是他殺了她,所以便可以在燕辰砂面前推脫責任。

而現在白薇卻是根本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說出她聽到的一切麽?就算她把聽到的說出來,但先不說她根本沒聽全,就算是真聽全了那又怎麽樣呢?沒有真憑實據怎可因她一人之言而妄下結論?更何況現在天族與妖族的關系本來就處於微妙狀態,本來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過就是隔了層窗戶紙而已,現在捅破了對誰也沒好處。

那麽要是自己既可以不變回原身,又能不被重傷,那麽妖皇的懷疑是不是要減弱一些?

眼看著青毛獅的爪子就要拍到白薇的頭上,白薇慌忙蜷縮成一團,然後猛的就向著一旁滾去。這個舉動惹得場上眾神仙都是嗤嗤一笑,唯有顏華依舊不動聲色的飲著酒,只是視線卻一直定定的落在白薇身上。

白薇滾出了很遠這才一跟鬥爬了起來,剛想跑到青毛獅身後再來偷襲的時候,卻忽然楞住了。要怎麽跑呢?她平日裏都是兩條腿走路啊,就算變回鳳凰,那也是飛禽啊,誰能告訴她走獸都是怎麽走路來的?

眼看著青毛獅就要轉過身來,白薇心裏一橫,擡腿就要向著青毛獅的後背跑去,奈何四只腿實在太多,她根本協調不過來,自己被自己的腿這麽一絆,瞬間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引得眾神又是一陣哄然大笑。

白薇被逼的沒有辦法,只能粗略回憶了一下自家旁邊那只兔子是如何行動的,然後四肢猛的繃直,接著四肢一起用力,如同兔子跳一般,“喵”了一聲就向著青毛獅後背跳去。因為一只肥碩的大貓做著這般的兔子跳實在是滑稽,這次就連顏華都忍不住笑了。

就在白薇要撲到青毛獅背上之時,青毛獅卻忽然轉過了身來,掄起爪子就猛的一巴掌將白薇拍飛到了一邊,白薇被摔得猛的就吐出一口鮮血,連五臟六腑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只能不甘的“喵”了一聲。

青毛獅看著摔在地上的白薇,頓時趾高氣昂的揚了揚頭長嘯一聲,接著就像是逗弄瀕死的獵物般,伸出自己的爪子一把按在白薇的尾巴上,而另一只爪子則再次拍了白薇一巴掌。

白薇只覺得自己喉頭又是一腥,她堂堂的鳳族帝姬竟會淪落到被一只坐騎欺負的地步,她這五萬年來何時受過這等屈辱?白薇擡了擡頭看了一眼顏華,卻見他並無什麽神色起伏,而一幹的眾神仙這是一幅看笑話的表情。

不甘,委屈,憤怒,所有的情緒全部湧現出來,只是渾身疼得卻沒有辦法動彈半分。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不忍的聲音忽然響起:“夠了吧,既然已經分出勝負,便沒有必要在進行下去了。”

白薇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血迷的已經看不清周圍,可是待她微微轉過頭去看向那個為她說話的男子的時,卻不由得心裏一暖。一如往日般,那個人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袍,手裏握著一柄折扇,雖然隔得遠看不清面容,但是她知道那人是她的六師兄佩扇。

她不知道佩扇是不是認出了她,可是只是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有一個人在意她的生死,心裏就沒來由的覺得溫暖。

“佩扇,妖皇大人還沒發話,你怎可先失了禮?”天君座下的青和神君冷冷的開口道,言語間不怒自威。佩扇聞言忙向妖皇看去,奈何妖皇並沒有打算阻止這場比試。而天君更是沒有指責青和,只是淡漠的註視著場中,不發一言。

白薇見狀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就連天君都沒能識破自己的變化術,白薇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又有些期待如果天君知道今天他弄死的這位是鳳族帝姬的話,不知道他那張臉上表情會不會很精彩?

“罷了,既分出勝負,便結束了。”天君慢慢的開口道,看似大度而寬容,只是一雙眼睛裏卻仍然冷冽。

不想那青毛獅卻像是聽不懂話一般,看著沒有反抗的白薇覺得無趣,有些不耐煩的擡起爪子就要給白薇最後一擊,眼看著青毛獅的爪子離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近,白薇嘆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認命了一般。

就在青毛獅的爪子要碰到白薇的那一瞬間,白薇卻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的蹦了起來,一口就向著青毛獅按著自己尾巴的那只爪子咬去,動作迅速而果斷,而且直取青毛獅的手筋,疼的那青毛獅一個身形不穩就向著一旁倒去,而白薇也趁機逃離了青毛獅的爪下。

“哇。”席間不知道是誰因為突然的變故發出了一聲輕呼。

“啊呸!”白薇吐掉滿嘴的毛,似乎覺得惡心還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要下定決心去咬一頭畜生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白薇默默的想到。然後便一邊盯著那青毛獅,一邊熟悉著四肢的動作。

那青毛獅被白薇這麽一咬頓時怒了,“嗷”了一聲便一個俯沖就向著白薇而去,一張大嘴竭力的長著,噴灑出的氣息在空中形成一片霧氣,它那模樣似要將白薇拆吃入腹才能解它心頭之恨無疑。

005 波折終難平

有些女仙不敢再看,忙“呀”了一聲後便捂著臉低下了頭去。

“口臭。”白薇心裏誹謗道,接著四肢便驀地放低,然後猛力一跳便躍到了那青毛獅的背上,對著青毛獅的脊椎便是狠命一抓。那青毛獅吃痛想要將白薇甩下來,便在宴會場上一陣瘋跑,白薇渾身是傷被青毛獅這麽一折騰,疼的她眼裏都起了一層水霧,可是她卻也顧不得其他,只能用自己的爪子使勁的扣著青毛獅的皮肉免得被摔了下去。

待青毛獅緩了腳步,白薇便再次伸出爪子抓在自己剛才在青毛獅脊椎上抓出的傷口,白薇很聰明沒有再攻擊其他地方,只要得了機會就只抓脊椎這一處,五次三番下來,這青毛獅還真被她傷了脊椎,竟是轟然倒地,疼的一直倒抽著涼氣。

白薇見那青毛獅一直躺在地上沒有起身,這才真的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果然對付這種龐然大物只有從它最脆弱的脊椎下手。接著她便昂了昂頭,極為驕傲的向著顏華的方向走去,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也是鮮血淋淋。

“居然輸了,那只……青毛獅居然輸了?”有人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道。

“一只獅子竟然打不過一只貓,真是笑話。”

白薇不在意其他人的議論,只是一瘸一拐的向著顏華走去,顏華依舊淺淺的笑著,既沒有誇獎白薇,也沒有嘲笑那只青毛獅。

就在這時,白薇忽然聽得佩扇大聲道:“小心!”

白薇猛的一回頭就看見剛剛還倒地不起的青毛獅竟是拼了命的向她撲了過來,一雙眸子瞪的血紅,白薇想要閃躲,卻已然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青毛獅撲到自己面前。

“砰!”

白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只青毛獅被砸到一邊的橫柱上發出一聲悶響,半餉才慢慢回過頭來看向顏華。

“背後偷襲?真是好樣的。”但見顏華慢慢站起身來輕輕一笑,唇角卻似有似無的凝著一絲涼意。他衣袖再次輕輕一掃,剛剛那只想要偷襲白薇的青毛獅便再次被他甩在了那位藍衣仙使的面前,砸的那藍衣仙使面前的小案都碎了一地。

救她的居然是妖皇!白薇只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微妙。這種感覺就好比你遇到一個登徒子,他逼著你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以後,卻發現你竟然沒胸,然後他很同情的為你再披上了衣衫。

只見顏華從自己的席位上走了下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仿若踏著煙波月色般,動作悠閑清雅,待走到白薇面前時,這才微微彎下身子一把抱起了重傷的白薇,輕聲道:“你真該跟這天界上的靈獸學一學這背後偷襲,打得這般光明正大作甚?”

聽似在責怪白薇,可是眾神卻非常不是滋味,不由得都看向那藍衣仙使,似乎在責備他調教不嚴丟了他們天族的面子。

白薇自然也明白顏華的意思,極為配合的點了點頭,只是這麽一點頭就扯動了自己的傷口,疼的她不由得“喵嗚”了一聲。

“傷的這麽重,真該好好養一養,今晚便給你加餐,做個紅燒獅子頭,如何?”顏華抱著白薇向著自己的席位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白薇再次極為配合的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人一貓極為悠閑的對話卻是嚇得那青毛獅蜷在地上瑟瑟的發起抖來。

顏華抱著白薇回到席位上後,天族眾人皆是不敢再開口,只有天君依舊一副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模樣開口道:“妖皇大人的靈獸果然不同凡響,天族有人不懂規矩,妖皇大人莫怪。”

說完後對著青和點了點頭,青和神君領命便對著那藍衣仙使冷聲道:“蘭林,無視天君命令,剝除仙籍,青毛獅關入鎖妖塔。”

一席話落,整個宴會陷入了一片絕對的寂靜之中,唯有顏華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唇角微微一勾道:“天君謬讚了,”顏華一邊幫著白薇順毛,一邊開口回道,接著他忽然低下頭來深深地看了白薇一眼後,繼續道:“大頭她當不得天君如此誇讚。”

大頭?

誰?

終於反應過來顏華口中的大頭是誰的白薇瞬間便跳了起來,一只爪子指著顏華不住的發著抖,那模樣似氣的想要將顏華痛打一頓。

你才大頭,你們全家都大頭!

“呵,聽到天君如此誇獎她,大頭竟是如此激動,真是失禮了。”顏華輕笑一聲道,然後大手一伸就將白薇再次按在自己的腿上趴好,這只貓兒真是讓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宴會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再無人提起,仿佛那一幕真的不曾存在一般。顏華喝了點小酒,有些微醺的看著舞池裏的美姬,莫名的腦海裏閃過一副紅衣女子為他起舞的場景,可是這多麽多年來他從未見過什麽紅衣女子。顏華搖了搖頭,低聲一笑。

宴會結束後,顏華獨自一人留在最後,醒了醒酒後這才一把抱起白薇向著天門走去,卻不想剛好遇見了還沒散去的神仙們去正聚在一起嚼著舌根:“那個蘭林啊,我記得今晨還見著他去覲見了青和神君,怎麽就……”

“真不知那蘭林怎麽敢違背天君的話,不是都說分出勝負結束了麽?說起來倒也奇怪,蘭林不聽命令,天君怎地到最後才……”

“住嘴!你也想被剝除仙籍不成!”一個胡子花白的神仙面色一變的大聲喊道。

顏華靜靜地站在柱子後面聽了一會,眼睛微微一瞇後走開了。顏華懷裏的白薇卻瞬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怵,若是被顏華知道自己也是天族的人,自己只怕……

如此想著白薇便拼了命的使出各種方法想要逃跑,卻不想顏華把她箍得緊緊的,她根本掙紮不了半分。她的法術一直不精,而且變化術會因為化形的變化而受到限制,所以化作貓的她幾乎使不出什麽強力的法術來。

白薇只能認命的由著顏華將自己抱著回了妖界,一個月時間,只要在這個月時間內她表現的像一只貓,那麽自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只要找準機會,自己一定可以從妖界逃跑。如此想著,白薇才算總是穩住了自己慌亂的心,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來。

只是不知為何自從顏華回到妖界以後,面上的笑意便在一瞬間統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冷意。

“大人,你可回來了。”顏華才踏進王宮,一個青衫少年便從那屋頂上跳了下來輕盈的落在顏華面前行了一禮。

“本皇不在期間,妖界情況如何?”顏華向著少年淡淡的點了點頭道。

少年做出一副極為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妖界一切安穩,只是大人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期間,左護法在你的院子門口都溜達了十多圈了,一直在等大人回來,誰要是趕勸上兩句,都要被她打上一頓。”

“哦,是麽?安澤蘭近日倒是越來越能耐了。”顏華面上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有眉頭微微蹙了蹙。

簡單的兩段話卻讓白薇聽出了些許端倪,白薇還沒來得及細想,顏華卻是忽然將她用手一托,遞到了那個少年面前道:“西風,幫她包紮傷口。”

那個叫做西風的少年這才低下頭來看向白薇,這麽一看不由得輕呼了一聲道:“大人,你怎麽撿了一只豬回來?”

白薇聞言頓時怒了,一爪子抓在少年的手上,然後極為不滿的“喵”了一聲。

白薇本意是想讓西風知道自己是只貓,卻不想西風聽聞她的叫喚以後,卻是忽然眼睛一亮,一把接過她後,伸手就重重的拍了拍她的頭興奮地道:“大人這只豬居然會學貓叫啊!”

白薇聞言立馬渾身無力的趴了下去,默默地縮在那少年的懷中悲涼而無奈的顫抖著。

“這麽多的血,只怕得先洗一洗才行。”西風不理會白薇的無奈,只是順著她背上的毛自言自語道。

洗一洗?

等等,洗一洗!

白薇被西風的一句話嚇得頓時跳了起來,慌忙中忙伸出了自己的兩只爪子就要去抓顏華的袖子,奈何自己的爪子實在太短根本夠不到顏華不說,自己因為這麽一折騰,竟是從西風的懷裏掙了出來直直的向著地面摔去。

“喵。”白薇想要調整自己的動作,奈何卻不得要領,要看著自己的臉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白薇唯一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呵。”一聲輕笑在頭頂上響起,接著白薇便聞到了淡淡的冷梅香,白薇慢慢將自己的爪子挪了下來,然後擡頭看了看,正好瞧見顏華低頭看著她:“大頭,看不見便不痛麽?”

白薇眨了眨眼睛,任由顏華將自己重新抱回懷裏,白薇這才再次伸出自己的爪子抓住了顏華的一片衣袖扯了扯,見顏華看向自己,白薇忙指了指西風,然後重重地搖了搖頭。

“你不喜歡西風?”

白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見顏華微微蹙眉表示不解,便又用兩只爪子做出一個洗澡搓背的動作,然後又搖了搖頭。折騰完這一系列動作,白薇這才擡起頭來,用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顏華“喵”了一聲,似乎在問“你懂了麽?”

顏華眼睛裏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只是俊逸的面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伸手摸了摸白薇的頭,這才開口道:“你不想讓西風幫你洗澡?”

“對對對。”似乎覺得顏華很上道,白薇嘉許般的連連點著頭。

“你想讓我幫你洗?”顏華見白薇點頭,便繼續道。

“對……不,不對!鬼才想讓你幫著洗!”白薇習慣性的繼續點頭,點到一半卻忽然反應過來錯了,慌忙的羞憤的又搖了搖頭,使勁的搖著頭,恨不得將那頭搖下來以證明自己是真的很不想讓顏華給她洗澡。

奈何顏華卻不懂白薇的心思,只是頗為無奈地道:“聽到我給你洗你就這麽歡喜?”

“你爺爺的才歡喜!”白薇心裏誹謗道,然後將自己的頭搖的如同那波浪鼓一般。

“看來你……歡喜瘋了。”顏華下結論道,然後十分勉強的嘆了一口氣,對著西風道:“去準備熱水吧。”

006 洗白白!

西風嘟了嘟自己的嘴,因為剛才的事情他有些不滿地道:“我討厭它。”

顏華聞言一楞,隨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沒關系,反正她也不喜歡你。”

一句話殺人於無形之間,西風被顏華這麽一說,頓時楞住了,只能呆呆的目送著顏華抱著白薇走遠,眼神無限委屈。

“大人,熱水送來了。”顏華剛帶著白薇進了房間,便有侍女將一大桶熱水送了過來。顏華淡淡的向著她們點了點頭後,便抱著白薇走到大木桶前,想也沒有想的直接就將白薇丟在了木桶裏。

“砰。”

水花四濺。

白薇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便瞬間沈入了水底,嗆得她生生喝下去幾口洗澡水後,才扣到了木桶壁上穩住了身形。白薇氣悶的看向顏華,十分不滿的“喵”了一聲。

卻不想顏華見狀,竟是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然後一把撈起白薇讓她掛在木桶沿上,取過一旁的皂角就要給白薇塗抹身子。

“喵嗚。”白薇見狀渾身一僵,然後淒厲的叫了一聲,發著抖的就要翻出木桶,她堂堂鳳族帝姬被男人摸了胸也就算了,哪能再讓男人給她洗澡!白薇奮力的翻著木桶,眼看著就要成功,顏華卻忽然大手一伸就將她提著再次扔進木桶裏。

白薇並不氣餒,直接從水裏鉆出來再次手腳並用的開始翻木桶,只是自己每次眼看著就要成功的時候,總有一只大手將她提回木桶裏。

“別淘氣。”顏華淡淡地道。

一句話卻是聽得白薇心裏五味雜陳,不淘氣,不淘氣她的清白就沒了!

白薇正想再次去翻木桶的時候,卻不想顏華忽然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托了起來,然後另一只手則是將皂角塗在了白薇的背上,一點一點的塗好以後,接著便是將白薇一翻,讓白薇以一個四腳朝天極為不雅的動作躺在了一邊,伸手就要給白薇摸皂角。

嚇得白薇慌忙的揮舞著自己的爪子,戒備的防守著顏華伸出來的手。顏華見狀微微蹙了蹙眉,然後便極為優雅的抓住了白薇亂揮的爪子,而另一只手則拿著皂角抹到了白薇的……胸上……

白薇全身一怔,頓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的清白這次真的連渣都不剩了。白薇慢慢垂下自己的爪子,徹底放棄了抵抗,只在心裏默默地念著:“阿娘說過說過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選擇,要麽殺了他,要麽……嫁給他。”嫁給他?白薇下意識的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起顏華。

最終堅決的搖了搖頭,嫁給他?哼唧,和重新投胎有什麽分別?白薇如此想著,不由得又搖了搖頭。

顏華見白薇不抵抗了,便將她的腿上也塗上了皂角,這才抱著白薇放進水裏清洗,洗完以後便找來一張巾帕將白薇裹了起來放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大人,左護法求見。”顏華正在給白薇擦拭水漬的時候,門外便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白薇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顏華,卻見他面上一片清冷地開口回道:“不見。”

“左護法言明有要事要稟。”門外的女聲聽到顏華拒絕,不由得有些慌了,忙開口解釋道。

顏華聞言沈吟了半餉,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西風。”

“是,大人。”剛剛還沒有一人的屋子裏,西風卻忽然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徑直半跪在顏華面前。

“去將安澤蘭請進來,至於門外那個侍女……你知道該怎麽處理。”顏華的聲音淡淡的,只是一雙眸子裏些微帶著冷意。

“是。”西風領命而走,不一會兒白薇便聽得了剛剛那個通報的侍女求饒的聲音,白薇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裏直罵顏華小氣。根據剛剛那個情形推斷,那個侍女估摸著是拿了那個左護法的什麽好處,才敢在顏華已經拒絕後再開口說話。不過是一時迷了心竅,哪裏用得著這般大動幹戈?

奈何顏華並不懂白薇的心思,他只是雙手拿著巾帕將白薇包裹在其中,然後輕輕的搓了一會,這才停手。見白薇倦倦的趴在他的身邊,身上依舊是濕的,顏華蹙了蹙眉,只見他食指輕輕一晃,一團橘色的火焰便停留在了食指尖上微微跳動著。

顏華將食指伸到白薇面前用火焰耐心的給白薇烤著貓毛,就在這時門便被推開了,走進來了一位紫衣紫裙的妖魅女子。只見那女子婀娜的走到顏華面前行了一禮道:“澤蘭給大人請安。”

“起吧。”顏華頭也沒有擡的開口應道,他專心的給白薇烘著毛,白薇心裏雖然還在計較自己清白的事情,但是被顏華這麽暖烘烘的一烤,頓時就忘了那麽點事,還討好的向著顏華身邊湊了湊,然後“喵”了一聲。

“大人?”

“你說你有要事?”顏華終於擡起頭來看了安澤蘭一眼,只是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門外隱隱投來的日光輕輕的灑在安澤蘭的身上,安澤蘭嫵媚一笑,竟是別樣的動人,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帶了一絲恨意:“回大人的話,澤蘭要稟報的是大人不在的期間,右護法娜綰擅離妖界,行蹤不明。右護法此舉尤為不妥,還請大人降罪才是。”

“降罪?哦,那麽以左護法看,降什麽罪才適合呢?”顏華聲音漫不經心的開口反問道。

安澤蘭擡頭看了一眼顏華,奈何顏華俊逸的面上並沒有任何表情,這讓安澤蘭有些摸不透顏華的心思,遂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澤蘭以為右護法擅離職守,應當施以雷刑,以儆效尤。”

顏華微微瞇了瞇眼睛,卻並沒有搭話,忽然的安靜讓安澤蘭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袖。

過了許久安澤蘭才聽得顏華淡淡的開口道:“雷刑,倒也算公正。”看著安澤蘭面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顏華這才繼續道:“她的雷刑本皇代領了。”

“大人!”

“娜綰辦事皆是遵照本皇吩咐,本皇代她領了這雷刑之罰,左護法以為不行?”顏華的聲音裏驀地帶上了一絲冷漠。

安澤蘭一張美艷的臉上瞬間變得蒼白,過了許久才小聲道:“既是遵照大人吩咐,自然便不必再受這雷刑。”說完安澤蘭又有些不甘心的擡起頭來看向顏華道:“大人,此次去天界赴宴,可有……可有意迎娶一位妖後回來?”

敢情說了這麽多這才是重點,白薇在一旁默默地搖了搖頭,真看不出妖皇看起來年紀輕輕,竟是能惹出這麽多風流情債來,委實是個人才啊!

顏華看了安澤蘭半餉才開口道:“暫無。”

安澤蘭拍了拍胸口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然後興高采烈的向著顏華再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不過來妖界短短幾個時辰,卻不想又聽來幾段八卦,從這個左護法的話裏看來只怕這個妖界也不太平,怪不得近些日子天界各位都摩拳擦掌想要趁新的妖皇即位的時候惹些亂子。而且妖皇對待左右護法的態度,就算是剛來的她都覺得很是奇怪,按著道理來說,左右護法不是妖皇最強的輔臣麽?

只怕妖族這潭水有些太深了,根本不是她觸及的。白薇低頭一思索,心裏越發焦急起來,要想活命只能少聽少看,盡早逃跑才是正緊!

就在此時,白薇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焦味,隱約還透著一股肉香。她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頓時便大驚失色的跳了起來,極為淒慘的“喵嗚”了一聲,然後伸出自己的爪子就要去拍自己身上正在燃燒的毛,奈何自己的爪子實在太短,自己反手根本夠不到,只能生生的聞著自己散發出一股烤肉味。

白薇無奈便想打滾來壓滅自己身上的火苗,卻不想她這麽一滾卻是連帶著巾帕一起燒了起來,燙的她腳底都生了一陣青煙,四只腳不斷地在那裏提起又放下,好似在跳著舞一般。最後還是顏華一把提著她就往著剛才的水裏一扔,她才終於沒有變成烤肉。

顏華踱步走到木桶前,一把撈起白薇,打量著已經被燒得焦黑的白薇,顏華終是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大頭,真醜。”

一句話氣的白薇不由得拍了拍水面,可是當她低下頭就著水看清自己的現在的模樣後,她忽然間連焦急的力量都沒有了。

這麽焦黑的模樣在她的人生中只有一次,還是她很小的時候在兮仲的座下學藝的時候,因為跟一個師兄賭氣想要祭出凰火嚇一嚇那位師兄,結果沒將師兄嚇著,倒是將自己給燒成了黑炭。這件事情給她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陰影,以至於她那段時間一直很頹廢,整整消沈了一萬多年。

所以當白薇看著現在的自己,竟是消沈到完全沒有抵抗,任由顏華把它剃成了一只禿毛貓。被剃光毛的白薇默默地將自己縮成一團,然後煞是可憐的“喵”了一聲後,便將頭埋在兩只爪子間,再也不動了。

顏華也沒有管她,只是走到靠窗的書案前批閱起這些日子積攢起來的折子來,整個屋子便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只有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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