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湘帶紀瑤光去了校園，晚上的學校沒多少人。除了保安，就是一些學校的工作人員，以及零零散散幾個還沒離開的老師。

魏明湘先帶紀瑤光去了教學樓，在周圍的花壇邊看了看，又去了附近的光榮欄，和紀瑤光介紹學校的歷史，學校裏出過哪些優秀的學生，之後是附近的花園，小樹林還有池塘。兩人到了食堂附近，那裏有一片森林，逛了一圈後去了教師辦公樓，過去就是體育館。

體育館挨著操場，魏明湘帶紀瑤光去了操場，兩人手牽著手把籃球場走了一圈，又繞著足球場開始走，走了一圈後，在草地上坐下了。

魏明湘抱了抱紀瑤光的脖子，她放開手，乖乖坐好，把紀瑤光的一只手拉了過去，捏了捏，又戳了戳。

“高中時候，你就喜歡去操場坐著玩。”紀瑤光臉上的表情很溫柔，她垂了垂眸，眼神落在兩人交纏在一起的雙手上：“所以我總是從操場路過。”

從操場去教學樓，要繞一個大圈子，但魏明湘在午飯後總愛去操場散步，或者和朋友坐一起，紀瑤光知道後，她吃了午飯後，就改變了自己回教室的路線。

魏明湘輕笑出聲：“以前沒發現，聽你說起才發覺原來我們互相暗戀是有跡可循的。”

就是兩人都會悄悄制造機會，偶遇，或者就是從對方的世界路過，多看一眼那個人，也希望那個人註意到自己。

紀瑤光也笑了：“是，哪有那麽多巧合。”

都是她們兩人制造出的巧合和偶遇。

魏明湘偏頭看紀瑤光，正巧，紀瑤光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時，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對方的呼吸都噴在自己臉上，只是一瞬，紀瑤光就歪頭了，她擡眼看不遠處明亮的路燈。

“你轉頭幹什麽？”魏明湘不滿，她伸了手去掰紀瑤光的臉：“看我。”

“想親你。”紀瑤光沒有回頭。

魏明湘怕弄疼了她，不敢用力，掰了一下就松開手了，她重新坐好，小聲嘟囔：“那就親啊。”

“有監控。”紀瑤光語氣無奈：“萬一被學校的人看到，會給你帶來麻煩。”

好吧，魏明湘也不想被學校裏的人知道她們在談戀愛，知道的人越多阻力越大，她還是老師，到時被家長一投訴，學校領導也會找她談話，怕是整個學校都傳遍了，只能換工作。

魏明湘挪了挪雙腿，她背靠著紀瑤光的背，慢慢把紀瑤光往下面壓，等紀瑤光笑出聲，魏明湘又坐好了。

“我想起來了，你微信頭像就是一張我們這樣姿勢的照片，你同學給你拍的？她怎麽不走到你正面拍照？”魏明湘一直不理解紀瑤光微信頭像，為什麽用一張高中穿校服的照片。

高中和現在是無法比的，沒有現在精致時髦。況且，就算想拿背影照，也可以拿現在的，為何一直是那一張。

紀瑤光沈默片刻，她擡了擡頭，在魏明湘頭頂上輕輕敲了一下：“那是你，你坐在操場上發呆時，我在不遠處偷拍的。”

“啊，我啊？”魏明湘震驚：“手機呢？快給我看看。”

這個頭像，魏明湘看過無數次了，但她一直以為是紀瑤光，每看一次，魏明湘就要感慨，紀瑤光連背影都這麽好看，頭發和後腦勺都比別的女人要看。

現在聽到說這個照片是她自己了，魏明湘再看，思緒就覆雜了，而且她竟然越看還越覺得像自己。

“你可以拿我的美照當頭像，我不介意。”魏明湘把手機還給紀瑤光：“這麽多年的照片你還保留著，你果然好愛我，這麽多年也不和別人說，你就不憋得發慌嗎？”

紀瑤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有點。”

所以她後來沒憋著了。

紀瑤光看了下時間，她把手機放到口袋裏，她站起身，把魏明湘拉了上來，魏明湘笑嘻嘻倒在她懷裏，紀瑤光只能摟著她的腰：“回家再鬧。”

魏明湘用力點了一下頭。

手還是得牽的，於是，兩人又牽著手出了校園，一到外面，兩人都不好好牽手了，你甩一下，我甩一下，甩到紀瑤光停車的地方。

在小區附近的一家餐館吃了晚飯，兩人又去了常去的那家花店買花，一人買了九枝紅玫瑰，分開包好的，出了店門，紀瑤光就把手裏的花給了魏明湘，魏明湘也把手裏的花給了紀瑤光。

兩人忍不住笑出聲。

“今天是什麽日子？”魏明湘捧著那一束小小的鮮花問。

“戀愛第一天？”紀瑤光眼裏是灼灼的笑意：“定在今天算了。”

魏明湘沒有意見，今天就今天吧，上個禮拜五也行。反正她們互相喜歡，每一天都可以是戀愛紀念日，所以儀式感倒顯得沒有那麽重要。

到家後很晚了，差不多到十點，插好花後，魏明湘就洗澡去了，泡澡時，她還玩了會手機，和朋友們聊了會天，順便去飲料群看了看，今天的飲料群應該是今年中最活躍的一年，群消息數量超過了以前一個月的消息。

魏明湘當然沒回覆，她翻了翻消息記錄，發現紀瑤光也沒出現在群裏。但她有沒有看到群裏的消息，魏明湘就不知道了。

擺在魏明湘面前最大的難題是，今晚的快樂生活沒了。

她昨晚計劃得很好，結果呢，計劃趕不上變化。

再想到今天下午紀瑤光發在群裏的截圖，魏明湘臉色一白，紀瑤光不會是認真的吧？

湘湘：【今晚我們還要不要那個啊？】

魏明湘把這條消息發送出去了，她等了一會兒，收到了紀瑤光的回覆。

老婆瑤瑤：【要。】

老婆瑤瑤：【（圖片）剛才在剪指甲。】

是一張她雙手照片，手背白皙透亮，手指修長纖細，好一雙纖纖玉手。

但魏明湘沒有欣賞老婆美手的心思。

她要死了。

湘湘：【我明天還要上課的，聲音啞了我怎麽給學生上課？要是脖子上留下痕跡我怎麽解釋？】

老婆瑤瑤：【你可以不叫。】

老婆瑤瑤：【我不親脖子，親別的地方。】

魏明湘決定再為自己爭取下。

湘湘：【要不今晚還是蓋著被子睡覺吧。】

老婆瑤瑤：【我想體驗下上癮的快樂。】

老婆瑤瑤：【我也想看著你哭。】

魏明湘捂臉，她把手機丟在一旁，那晚她把人弄哭後，還勾著紀瑤光的下巴笑，還說紀瑤光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美得很有破碎感，還說她好愛看紀瑤光哭。

等紀瑤光又一次哭的時候，紀瑤光還罵她變態，那時她整個人處於飄飄然的快樂中，明明聽到紀瑤光的話了，但她沒有在意。紀瑤光說：“你別太得意，以後都要還的。】

紀瑤光又發消息來了。

老婆瑤瑤：【你越哭我越快樂。】

湘湘：【你好變態。】

老婆瑤瑤：【和你學的。】

湘湘：【學人精，你不聽話今晚就不愛你了。】

老婆瑤瑤甩了一張截圖過來，又說是誰說的，只要我喜歡的人有一點點喜歡我，我馬上躺好，絕對不反抗。

老婆瑤瑤：【你現在躺好了嗎？】

魏明湘當然是不肯承認的。

湘湘：【不是我，你胡說，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鬧著鬧著水溫漸漸低了，魏明湘只能擦幹身體，從浴缸出來後，她裹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照鏡子時，魏明湘還笑了笑，看自己潔白整齊的牙齒。

等她從浴室出來後，就看到紀瑤光蹲在沙發旁，沙發上的紅色木箱子已是打開了，這人看到魏明湘，就把那一堆整理好的小衣服遞了過去，頗為大方道：“挑一套吧。”

魏明湘接過袋子，她看那少得可憐的布料，又看了看紀瑤光。

紀瑤光似笑非笑看著她：“我那晚說的話你忘了嗎？以後都會讓你還的。”

她站起身，拍了拍魏明湘酡紅的臉頰：“老婆，你今晚要乖一點。”

……

許是還記掛著明天要上班，紀瑤光只弄了一次，她靜靜地看著魏明湘哭，抱著人親了親後，把那晚魏明湘說的話全部說了一遍。

結束後，紀瑤光心情極好，她抱著魏明湘的腰：“我也上癮了，明晚再讓你哭。”

魏明湘氣得在她肩膀上錘了一下，她推了推紀瑤光，眼睛鼻子都是紅紅的，聲音裏還帶著明顯的哭音，又嬌又軟。

“以後一人一次？”魏明湘拉著紀瑤光的手撒嬌：“明晚輪到我了好不好？”

紀瑤光毫不客氣拒絕：“不行。”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那晚可乖了，是你說我想怎麽樣都可以。”魏明湘不滿：“這才三天，你竟然變了。”

紀瑤光摸了摸她的腦袋：“我一直都這樣，我以前裝的。”

魏明湘不想理她了，但自己的權利得自己爭取。

“要不以後這樣吧，一個禮拜兩晚，就禮拜五和禮拜六，其他時間休息，一人一次。”

紀瑤光笑：“要不你二四六，我一三五七。”

“為什麽你多一天？”魏明湘堅決不同意：“我上班都有雙休。”

紀瑤光低聲笑：“你上班還有寒暑假，所以呢？寒暑假你也要休息，不要我了嗎？”

魏明湘：“……”

她不想理紀瑤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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