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幫你的，我會做完。”

蔣宇沈默，一直到王錚離開，蔣宇拿起面前已經涼掉的水一飲而盡。王錚說他們誰也不欠誰的，蔣宇救過他一次，王錚還上了。

滿世喧囂，蔣宇忽然有些寂寞，他靜靜坐著思考著人生。他還太年輕，其實想不透徹，二十二歲的蔣宇，人生才剛剛開始。

他以為別人不懂，實際上只有他自己不懂，他自欺欺人。

蔣宇又倒了一杯水，他把水喝完。

電話響了起來，蔣宇拿起手機看到穆先成的信息，“出來，直接去機場。”

蔣宇拿起外套穿上，走過去跟胡璇打了招呼，徑直出門。

童生跟了上來，說道，“宇哥。”

“你明天過去S市。”蔣宇一邊走一邊說道，“到了跟我打電話。”

童生頓了下，說道，“那我現在幹什麽？”

“吃完飯就回家吧。”蔣宇說，“別跟著我了。”

蔣宇走出酒店，凜冽寒風呼嘯而來，蔣宇冷的一哆嗦。拉上圍巾包住了大半邊臉，蔣宇先看到了穆先成的車，他快步過去上車。

車內暖風直撲過來，蔣宇呼出一口氣，“凍死了。”

穆先成摸了摸蔣宇的耳朵，拉過蔣宇親了一口。

老董把車開出去，穆先成開口，“穿的太少。”

蔣宇因為拍戲需要，裏面是單薄的毛衣和長褲，外面穿的羽絨服禦寒有限。

穆先成握著蔣宇冰涼的手，“明天有雪，航班可能延誤，會議時間是十點，今晚趕過去比較保險。”

“嗯。”

蔣宇以前沒覺得男人的手有什麽不一樣，此刻陷在穆先成幹燥溫熱的手心，他感覺出好來。

蔣宇的情緒松懈下來，他把下巴放在穆先成的肩膀上。

穆先成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回頭看蔣宇。昏暗的燈光下，蔣宇一雙眼沈靜，很溫順，穆先成親了親蔣宇的眼，“想什麽呢？”

蔣宇閉上眼，“有些累。”

“嗯？”

“也沒什麽。”蔣宇的嗓音很沈，“想抱你。”

“想著吧。”穆先成收回視線。

蔣宇笑了笑，睜眼看著穆先成。

“我很早就認識你。”

穆先成揚眉，“那是惦記我很久了？”

蔣宇瞇著眼，“算是吧。”

“多大？”穆先成問年紀。

“十七。”蔣宇坐直，“不說了。”

穆先成想不到五年前在哪裏見過蔣宇，蹙眉盯著蔣宇半晌，道，“我們見過面？”

“回頭跟你說。”蔣宇揚起精致的下巴，“現在不想說話，困了。”

那小樣，穆先成又想揍他了。

穆先成惦記這件事，想不通自己在哪裏見過十七歲的蔣宇。十七歲的他，會不會更可愛？漂亮精致的少年單純懵懂，沒經歷過這麽多苦難。

蔣宇沒給他問的機會，上了飛機就睡覺，到了S市又睡到酒店。穆先成和蔣宇一前一後進了酒店，蔣宇進門就把穆先成按玄關了，穆先成踢上門，沈邃黑眸盯著蔣宇，“十七歲在哪裏見過我？嗯？”

“還想著呢？”蔣宇看著穆先成，瞇了眼笑。

“暗戀我多久？”

蔣宇背靠在櫃子上，註視著穆先成的眼。穆先成的眼睛是漂亮的，經過歲月的沈澱，更沈邃有魅力。

蔣宇想了想，說道，“TG在美上市的演講，我在市中心的廣告牌上看到，很震撼，影響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

“我沒讀生物。”

蔣宇瞇了眼，“你的公司當時有個項目需要大量生物研究方面人才，我想走捷徑進你的公司，其他渠道太慢了。”

那個項目很快就賣了，並沒有在穆先成手裏停留多久。

他忽然覺得蔣宇很可愛，單純的傻孩子，穆先成低頭親了親蔣宇的嘴唇，不知道該怎麽疼他。

“然後。”

蔣宇喉結滾動，目光沈下去，“你猜呢？”

穆先成松開蔣宇，心情好了起來，往裏面走，“沒想到你暗戀我這麽久。”

不要臉的老東西，就是個大忽悠。

穆先成脫掉外套，順手扔到沙發上，說道，“想吃東西麽？”

蔣宇從後面撲過去抱住穆先成，咬他的後頸，“我真以為你一窮二白，憑著自己的能力創造了TG，創造了奇跡。”

穆先成把蔣宇都忽悠瘸了。

“哪有那麽多奇跡？”穆先成說，“想吃什麽？”

蔣宇憤憤不平，他以為穆先成一窮二白。可人家是官二代，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龐大人脈關系。蔣宇讀生物，穆先成把整個項目都賣了，去他媽的TG！

“吃你。”

穆先成解領帶的手一頓，回頭，“真吃？”

蔣宇抿了抿嘴唇，盯著穆先成的眼，“還沒徹底安全。”

空間寂靜，他們湧著暗火的眸光碰到一起，穆先成喉結動了下，轉身抱住蔣宇就吻了下來。蔣宇回吻，他攀著穆先成的脖子。

半晌後才松開，蔣宇嗓音發暗，眨眨眼，“要麽？”

“要。”

蔣宇摟住穆先成的脖子靠近他耳朵，啞著嗓音，“去浴室。”

戴套口是個什麽感受，蔣宇覺得自己這輩子估計是不會再碰穆先成。他覺得自己腦子進了水，精蟲上腦，五迷三道。

失了智。

一直到結束，蔣宇起身漱口，漱了三遍蔣宇回頭，“以後別他媽用草莓味的！家裏也不要再有草莓的出現，我現在聞到那個味就想吐。”

他快被惡心死了。

穆先成從後面抱住蔣宇，熱烘烘的親他。

“喜歡什麽味？”

每次穆先成給他做都很享受的樣子，蔣宇以為很舒服。現在看來，估計是這老狐貍想騙他做，才裝出來的。

穆先成才是影帝。

兩人又不能做全套，只能折騰周邊。在浴室墨跡到淩晨一點才出去，上了床。蔣宇枕在穆先成的肩膀上，轉頭看他。

看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一件事，“你第二次的時候給我戴了麽？”

“沒有。”

蔣宇懵了幾秒，踢了穆先成一腳，“瘋了。”

穆先成翻身把蔣宇壓在身下，親他，“沒瘋，隔著東西就不是你了。”

蔣宇停下動作。

穆先成嗓音沙啞，“我無法把你十七歲的夢想還給你，但我可以用後半生去彌補一切。”

蔣宇看著穆先成許久，手滑下去，“我困了。”

他不敢再看，怕再看下去會沖動壓下穆先成。

現在他不能做。

閉上眼，他握著穆先成的手，“現在我不失望。”

那時候喜歡的穆先成和現在躺在身邊的穆先成不是一個人，那是年少的蔣宇編制出來的一個虛幻假象。而躺在他身邊的穆先成，是陪他一生的人。

第二天蔣宇是被電話吵醒，睜開眼摸到了個空，身邊沒人。

他睜開眼，穆先成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滴著水，“起床。”

穆先成身形高大，松垮垮的浴袍露出大片肌膚，蔣宇看著他的屁股。“沒見你健身，怎麽保持的身材？”

“我的辦公室有個健身房。”穆先成走到蔣宇面前，扔下毛巾，“好麽？”

蔣宇嗓子發幹，不得不承認，穆先成的身材確實好，“嗯。”

穆先成解帶子，說道，“為了你我也得健身，以後幹不過你了，小家夥不得翻墻。”他逗蔣宇，彎腰掐了掐蔣宇的臉。

蔣宇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一巴掌打掉穆先成的手，“操！”

“起床吧，十點的會議。”

現在已經快八點。

蔣宇起床，穆先成本來已經直起身要走，看到他精瘦的腰身走回來捏了一把，蔣宇有人魚線，很是漂亮。

“戲還得拍幾天？”

“臘月二十七殺青。”

“老胡太能折磨人了。”

“好導演都能折磨人。”蔣宇沒找到衣服，裹著一條浴巾往浴室走，說道，“這部戲是沖著拿獎去的，精益求精。說不定過完年還得補拍，我拖後腿了。”

蔣宇洗漱好出來看到穆先成的行李箱已經被送過來，打開翻衣服，穆先成路過說道，“那套黑色西裝，今天是正式場合。”

蔣宇拿出襯衣長褲轉身回去換上，出來的時候穆先成在吃早餐，穆先成黑色襯衣加西裝褲。蔣宇是白色襯衣加黑色的西裝褲，蔣宇的西裝是黑色，他看了穆先成一樣，“情侶裝麽？”

這也太明顯了吧，兩個人衣服牌子都一樣。

“我不露面，不拍照。”穆先成說，“照片不會流出去。”

蔣宇拉開椅子坐下，穆先成這話說的相當委屈了，大佬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蔣宇看了穆先成一眼，“等拳王上映，就沒什麽顧慮了。”

“吃飯。”

蔣宇喝了一口粥，看向穆先成，“穆沐最近怎麽樣？”

“挺好。”穆先成停頓片刻，擡眸，“打算過完年送穆沐去美國讀書，想不想去陪讀？”

蔣宇一怔，整個人有點懵，把粥咽下去，才開口，“我這叫後爸還是後媽？”

“想不想去？”

“你父母同意？”

“嗯。”

這步子是不是邁的有點大？這就開始規劃未來了？蔣宇很擔心下一刻會扯到蛋。

“我們去那邊定居？”

“嗯。”穆先成道，“華盛頓可以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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