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臉色一沈，側頭去看衣服領子。果然蹭到了一些口紅，斂起了情緒，轉身就往裏面走，“有地方洗衣服麽？”

劉旭：“……”

剛剛的囂張呢？牛逼呢？

“不換衣服麽？”

“不換了。”蔣宇快步進去會所找到個洗手間脫掉襯衣洗上面的口紅印，純子看起來清純，行為放蕩不羈。蔣宇屁事沒幹，惹一身騷。

蔣宇穿上濕淋淋的襯衣出門，劉旭在旁邊憋笑，蔣宇黑著臉。

“你故意的吧？”

劉旭拍拍蔣宇的手臂，“純子是比較奔放。”

蔣宇單手插兜不說話，沈著臉走出門，又等了二十分鐘穆先成的車就到了。蔣宇以為是老董，過去拉開後面車門要上車，聽到穆先成的聲音，“前面。”

蔣宇一怔，擡頭看到穆先成坐在駕駛座，他關上車門又繞到副駕駛坐進去，劉旭看到穆先成的車就遛了。蔣宇拉過安全帶，穆先成掃了蔣宇一眼，隨即目光一凜，伸手摸蔣宇的後頸，“怎麽了？”

“水撒到了。”

穆先成的手落下去捏著蔣宇的後頸，“什麽水是洗手液味？”

蔣宇聞言就不裝了，口紅不好洗，他用了洗手液。誰知道穆先成能聞出來，轉頭，“車裏有衣服麽？濕的穿著特別難受？”

“繼續難受著。”

穆先成收回手發動引擎開出去，蔣宇聽不出這話裏的情緒，說道，“早知道就不洗了。”

“弄什麽上去？”

蔣宇靠在座位上，偏頭看穆先成，“穆先生。”

穆先成手指輕敲方向盤，“說。”

蔣宇抿了抿嘴唇，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在往前推進，蔣宇卻沒有報覆的快感，他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梁天翔以前說他是面團，蔣宇就是面團。他連雞都沒殺過，打電話讓穆先成過來，是他害怕。

蔣宇皺了皺鼻子，擡手蓋在臉上，“我不想走到今天這一步。”

穆先成打了把方向，車在路邊停下。

蔣宇猛地轉身把穆先成抱在懷裏，他緊緊抱著穆先成。他沒再說話，穆先成感受著他濕淋淋的襯衣，也保持沈默。

許久後，穆先成說，“你喝了多少？”

蔣宇很少情緒這麽外放，即使只有他們兩個人，蔣宇也都壓著。

“沒多少。”蔣宇嗓音沙啞，咳嗽了一聲松開穆先成，“你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就行，謝謝。”

下一刻脖子就陷入穆先成的手中，他用拇指頂著蔣宇的下巴，“真把我當司機了？嗯？上了我的車還想走？”

蔣宇嘶了一聲，“頭疼。”

“活該。”穆先成松開蔣宇，“你還沒交代衣服的事，回去再收拾你。”

蔣宇輕哼，“怎麽收拾？”

穆先成斜睨蔣宇，嗓子發幹。

蔣宇靠在座位上解開襯衣扣子，一副浪出天際的樣子，“濕衣服穿著難受，我要不脫了？”

“敢脫今晚上你就別睡了。”

蔣宇抽紙墊在濕的地方，“車裏又沒人看到。”

“不準！”

蔣宇是有點喝飄了，在劉旭面前還能繃住，上了穆先成的車，他那顆心就松懈下來，“那我睡會兒。”

蔣宇說睡就真的睡著了，下午跟穆先成折騰了一下午，晚上又應付梁天翔。蔣宇再次醒來是在穆先成的床上，穆先成在解他的襯衣，蔣宇很配合的脫掉了褲子。

腦袋上捱了一下，穆先成道，“想做麽？”

蔣宇把褲子扔出被子，閉上眼，“不想。”

穆先成問，“襯衣怎麽回事？”

“蹭到了口紅，怕你生氣。”

然後蔣宇就沈入了睡夢。

翌日，他醒來那瞬間腦袋轟的一聲，蔣宇睜開眼看到穆先成房間的裝飾，轉頭看到旁邊睡的穆先成。蔣宇喉結滾動，摸了摸鼻子，低頭看自己，脫的只剩下內褲。

他很輕的呼出一口氣，避開穆先成的手臂掀開被子下床，人就被拉住了，蔣宇倏然回頭，“穆先生？”

“幹什麽？”穆先成沒睜眼，還握著蔣宇的手腕。

“撒尿……”蔣宇道。

“去吧。”

穆先成松開蔣宇。

蔣宇松一口氣，直奔洗手間，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垃圾桶裏自己的衣服，手機在地毯的夾縫，蔣宇撿起來看了看時間。早上六點，他打開穆先成的衣櫃想找件衣服，剛碰到櫃子門穆先成就開口，“過來。”

蔣宇回頭，“你不睡了？”

穆先成沈著黑眸，“睡你，過來。”

蔣宇遲疑了幾秒，走過去就被穆先成拉上床，他抱住蔣宇卷到身下，吻住了蔣宇的嘴唇。吻的激烈纏綿，蔣宇喘息著掙脫，“穆先生。”

穆先成摸到蔣宇的腰，低頭繼續親蔣宇，“口紅印怎麽回事？”

蔣宇只停頓了一下就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做了什麽，他抿了抿嘴唇，“逢場作戲……”

穆先成黑眸更加的暗，“哦？那你還有理了是吧？”

蔣宇被按在床上做了個徹底，到早上八點，穆先成放開蔣宇起身去浴室。蔣宇覺得自己忒墮落，白日宣淫。

臉埋在枕頭裏，許久後蔣宇嘆息，過一天算一天吧。

他半睡半醒間，身後濕漉漉的熱氣覆了上來，蔣宇睜開眼。

“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穆先成親蔣宇的後頸，嗓音沈啞。“哪個多點？”

蔣宇回頭攬住穆先成的脖子，翻身壓在他身上，閉眼把臉埋在穆先成的脖子上，聲音很低，“你讓我操一次，我最喜歡你。”

人就被撂了下去，蔣宇仰面躺在床上，喘勻了氣息，“你今天不上班？”

“十一點飛機去S市。”穆先成揉了揉蔣宇的頭發。

蔣宇現在毫無形象，他裝出來的清冷矜貴在穆先成面前都是泡影，蔣宇枕著手臂摸出一支煙點燃，“我是不是過了？”

“嗯。”穆先成從床上起來穿衣服。

蔣宇偏頭盯著穆先成的脊背，穆先成身上肌肉勻稱，“那怎麽辦？”

穆先成回頭居高臨下審視蔣宇，“我打你一頓吧。”

蔣宇低笑，他伸手彈落煙灰，“你要不跟我談戀愛吧？”

說的時候他手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覆平靜。

穆先成斂起了情緒，註視著蔣宇。

空氣驟然安靜，靜到讓人窒息，蔣宇想抿嘴唇，但怕穆先成看出端倪，就沒動。煙靜靜燃燒，煙霧融進了空氣中，帶著焦油的味道，靜靜的發酵。

他們最初是什麽關系？包養。

然後呢？蔣宇不甘包養，散了。

這次重聚是什麽呢？算炮友吧，在一起爽了便做。其他的誰也沒提，就當不知道。

漫長的沈默，蔣宇先笑出聲，他收回視線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道，“當我沒說。”

“也不是不行。”穆先成拿出一條領帶，“過來幫我打領帶。”

“我沒穿衣服。”穆先成話題跳躍也相當快，蔣宇還陷在被子裏。

穆先成走過去，彎腰在蔣宇面前把領帶遞給他，蔣宇有些喘不過氣，只覺得空氣稀薄，伸手給穆先成打領帶。穆先成一直看著他，看的蔣宇手有些瓢，打了個死結，穆先成握住蔣宇的手，“想做我男朋友？”

蔣宇擡起頭，想笑沒笑出來，嘴角動了下，“嗯。”

“連個領帶都不會打要這樣的男朋友有什麽用？”穆先成直起身抽掉死結的領帶扔到櫃子上，又取出一條暗紋的領帶。

蔣宇跳起來撲過去從後面抱住穆先成，“你還行不行？”

“你再抱我會身體力行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穆先成打領帶。

蔣宇在穆先成後頸上咬了一口，松開他，“操，走吧走吧。”

穆先成穿好襯衣，轉身擡手，“來。”

蔣宇拿了條浴袍系帶子，擡頭似笑非笑盯著穆先成，“不要算了，想做我男朋友的人多了，我喊一聲，從這裏排到河北。”

“你屁股癢了？”穆先成沈了臉。

蔣宇往浴室走，轉移話題，“我二十三號進拳王劇組。”

穆先成腳步一頓，道，“這麽快？”

蔣宇在浴室門口回頭，“你去S市幾天？”

“目前沒確定時間。”穆先成若有所思，道，“想過去陪我？”

“想多了，我這兩天還有其他工作。”

穆先成：“……”

蔣宇適應身份的速度太快了，從包養到炮友又轉變男朋友，無縫銜接，毫無違和感。他現在可是跟穆先成一點都不客氣，想怎麽聊就怎麽聊。

“蔣宇。”穆先成走過去，跟蔣宇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嗓音也沈了下去，“到底怎麽想的？”

“想正經的談個戀愛。”蔣宇偏頭笑了笑，移開視線，眸光暗淡下去，“我還沒談過戀愛。”

蔣宇轉身進浴室，浴室門關上。

穆先成站在浴室門口許久，轉身大步離開。蔣宇年紀小沖動毫無顧慮，什麽都可以做，他敢愛敢恨。

穆先成顧慮比較多，蔣宇在床上放的開，讓他滿足，但並不代表他能以一個正式的身份走入穆先成的生活。

畢竟只是個玩意。

‘玩意’的分量到底有多重，目前他不能準確的給出答案。

穆先成出門上車，臨到機場，穆先成開口，“你覺得蔣宇怎麽樣？”

老董驟然聽到這個問題，嚇一跳，他也知道蔣宇就在穆先成的那棟別墅裏，在心裏衡量了一下用詞，說道。“挺好的。”

“好在哪？”

老董被問的啞口無言，不好你天天把蔣宇往床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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