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進門跟著穆先成到了餐廳，天已經暗了下來，他坐下看向對面的穆先成，穆先成偏頭和送上來最後一個湯的保姆說道，“忙完就回去吧，讓老董也回去。”

“好。”

蔣宇拿過湯碗盛湯，順便給穆先成也盛了一份，遞過去。

穆先成接過，看了蔣宇一眼，“又瘦了？”

“體重沒少，健身轉肌肉了。”

B市夏末，蔣宇穿著T恤牛仔褲，他白了回來，整個人冷峻漂亮。穆先成的視線從蔣宇下巴落到鎖骨上，嗓音沈下去，“是麽？”

蔣宇低頭喝湯，也不接話茬。

飯吃到差不多，穆先成道，“梁什麽——怎麽回事？”

“梁天翔，徐少和他中止合同，他以為我搞的鬼。”蔣宇給穆先成夾了一顆蝦，擡頭嗤笑一聲搖搖頭，“他也不用腦子想想，我有那麽大的本事我去綜藝節目給他擡轎子？”

蔣宇第一次給穆先成夾菜，穆先成若有所思。

“那他確實沒腦子。”

蠢到這個地步基本上告別娛樂圈了，蔣宇再不濟也是穆先成的人，暗著搞一次穆先成沒找他算賬，這回還明著來。

“他和你姐怎麽回事？”

蔣宇夾菜的動作一頓，喉結滾動，他把菜夾到碗裏扒了一口飯，吃下去才擡頭，“你說梁天翔麽？”

穆先成點頭。

“我姐和他是一對，只不過沒公開。”蔣宇倒是沒避諱，穆先成讓他爬床不可能不差底細。穆先成一直沒問，蔣宇也沒不會主動聊這些。現在穆先成問了，蔣宇沒有隱瞞的必要。“直到我姐出事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你姐的死和他有關？”穆先成想知道蔣宇知道多少，他要走多遠。

“嗯。”蔣宇點頭，他又低頭吃飯。

“想怎麽做？”

蔣宇把飯吃完，擡頭註視穆先成，“我不希望您插手。”

穆先成瞇了眼，黑眸沈邃顯得危險，“你倒是直接。”

“我會跟他清算。”蔣宇說。

穆先成撂下筷子，“我有個要求。”

“您說。”

“不要觸犯法律把自己搭進去。”

蔣宇抿緊嘴唇，半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穆先成起身，轉身往客廳走，“別拿自己當籌碼去賭，你不是沒退路。”

蔣宇喉結滾動，擡起下巴，他的退路是什麽？

“吃完飯就上來吧。”穆先成在客廳拿了眼鏡，轉身上樓。

蔣宇沒胃口了，靠在椅子上看著餐廳吊燈，看了半個小時，蔣宇起身上樓。他的行李已經被放到了主臥，蔣宇推開主臥門看到穆先成從浴室出來，他裹著黑色浴袍。松松垮垮，頭發還滴著水。

“過來。”穆先成在沙發坐下，遞給蔣宇，“幫我擦頭。”

蔣宇站著給穆先成擦頭，手指擦過他的耳後，穆先成握住蔣宇的手，睜眼註視著蔣宇，蔣宇垂下眼。“看什麽？”

穆先成拿過蔣宇的手親在手背上，嗓音沙啞，“蔣宇。”

蔣宇掙開把手放在穆先成的嘴唇上，“嗯？”

穆先成猛的拉過蔣宇壓到沙發上，洶湧狂熱的吻席娟而來。蔣宇忽然不想跟穆先成身上找便宜了，便被迫接受，沒有回應。

他的衣服被脫掉，穆先成咬著蔣宇的鎖骨，聲音沈的發暗，“崽子。”

蔣宇悶哼一聲，抱住穆先成的頭，“我……還沒洗澡。”

穆先成剛擦幹的頭發又濕了，他把蔣宇按在洗手臺上，擡起頭看鏡子裏目光迷蒙的青年。穆先成吻著蔣宇的後頸，迫使蔣宇擡頭跟鏡子裏的自己對視。“看著我。”

許久未做，穆先成前戲做的又不夠，貿然進去蔣宇很難受。他擡起頭看著穆先成，也看到自己的失態。

“我不想在這裏。”

“擡頭看著我。”穆先成命令他。

蔣宇猛地回身推開穆先成，下一刻人就被仰面壓在洗手臺上，穆先成低頭和蔣宇接吻，“怕什麽？”

蔣宇閉上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怕看到你被我操？嗯？”蔣宇再次回身一拳砸向穆先成，穆先成措不及防被擦到，他去抓蔣宇。蔣宇操起洗手臺上的東西一股腦全部砸到了地上，穆先成一腳把蔣宇撂倒。下一刻蔣宇從地上爬起來直撲過來，地滑，穆先成結結實實摔在地上。腦袋咣當一聲，他擡腿把蔣宇從身上挑下去，翻身壓住蔣宇。

“找死呢？”

蔣宇腦袋撞向穆先成，他憋著怒氣，無處發洩。

他眼睛發紅，困獸一般。蔣宇把浴室的東西全部砸了，穆先成起身穿衣服，冷眼看著他。滿地狼藉，蔣宇站在玻璃碎片中擡起頭似乎在看穆先成，又似乎什麽都沒看。

穆先成拉開門，“你冷靜冷靜吧。”

話音剛落，蔣宇的拳頭已經落到了洗手臺的鏡子上。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氣，血是頃刻就迸發出來，穆先成目光一暗，大步過來抓住蔣宇的手粗魯的把他按在墻上，手揚了起來。

蔣宇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眼註視穆先成，忽然就安靜下來。

“你他媽找死？”穆先成爆臟話。

蔣宇皺了下鼻子，他還沒穿衣服，靠在冰冷的床上，他嗓音沙啞，“穆先成，你要打我麽？”

穆先成強忍著滔天怒氣把手落下去，拖著蔣宇出了浴室，血滴在地毯上，很快手下那一片顏色都變深。穆先成取了一件睡衣扔到蔣宇的腦袋上，指著他，“蔣宇，你早晚有一天會被弄死！”

蔣宇瘋過了，倒是很安靜，任由手上的血流著。他穿上睡衣，看著暴走的穆先成，“別打電話了，沒骨折。”

穆先成拿著手機的手一頓，隨即就把手機砸向蔣宇，蔣宇偏頭躲開手機落在地毯上，穆先成指著蔣宇，“你再跟我瘋，我弄死你。”

蔣宇的手血淋淋，他臉蒼白，沒有說話。

穆先成原地走了兩步，強行壓下怒火轉身出去。蔣宇也不想管手，他從床頭拿了一支煙咬著，沒點燃。煙被血浸濕了，臥室門被撞開。穆先成拿著醫藥箱進門看到蔣宇抽煙，大步過來拿走他嘴上的煙扔到一邊，扯著蔣宇按在沙發上打開了醫藥箱。“你就是個瘋子。”

蔣宇不辯解，他心裏不痛快，憋了很久。

穆先成讓他不痛快，那誰也別好過。

穆先成拿了止血藥按在蔣宇的手上，蔣宇吸了一口涼氣，穆先成很想把蔣宇綁起來狠狠抽一頓。

“忍著。”

蔣宇低著頭，水滴從黑色發絲垂落，浸濕了一雙黑眸。穆先成給他手上綁好紗布，房間很安靜，他擡起頭看蔣宇。

蔣宇就那麽坐著，寬松的睡衣，露出一截胸膛。

穆先成點了一支煙，他們靜靜坐著，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許久後，穆先成按滅煙，轉頭，“鬧什麽？”

蔣宇舔過嘴角，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不知道。”

“混蛋。”穆先成罵他。

蔣宇擡手蓋在臉上，深吸一口氣，“我很難受。”

穆先成又想揍他了，咬牙狠道，“你自找的。”

一切都是蔣宇自找的，蔣宇如果不動心，屁事沒有。

穆先成起身，居高臨下審視蔣宇片刻，轉身大步出門。

穆先成沒有再回來，脫掉粘著血的睡衣，蔣宇打開行李箱取了套衣服換上。蔣宇一夜未睡，淩晨時分，他出門打開隔壁臥室的門。房間裏沒人，蔣宇下樓。客廳沒開燈，漆黑一片。

蔣宇摸索著找燈，忽然客廳發出咳嗽聲，然後穆先成低沈嗓音響了起來，“起來幹什麽？”

蔣宇打開了燈看到客廳坐著的穆先成，他什麽都沒做，就坐在沙發上。

蔣宇心裏一驚，皺了下眉，“你——怎麽沒睡？”

穆先成擡手按在眉宇間。

蔣宇揣測著穆先成的意思，過去在對面坐下，看到煙灰缸裏的煙頭，目光更沈。“你一直在抽煙？”

穆先成擡眸，陰測測的黑眸盯著蔣宇。

蔣宇看的心裏發毛，小幅度的皺了皺眉，“穆先生——”

“過來。”

蔣宇看著他，穆先成重覆了一遍，“過來。”

蔣宇起身走過去，穆先成拉過蔣宇就按到了沙發上。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異常粗暴，蔣宇喘息抱緊了穆先成。

兩人滾到了地毯上，蔣宇勾住穆先成的頭和他接吻，吻到窒息。

他們一直做到天亮，蔣宇快瘋了，到後面他已經無力支撐。蔣宇要跑，穆先成按住蔣宇的腰把他拉回來，狠狠的做。

蔣宇跪在地上，膝蓋和手肘摩擦著地面，所有的疼和身後穆先成帶給他的感受相比都不算什麽。

太陽升起，穿過落地窗照射進來。蔣宇嘶啞著聲音，回頭，“穆先成——”

穆先成是要把他做死，蔣宇掙紮，穆先成按著他的後頸。蔣宇趴在地上，拼命回頭，“穆先成！”

穆先成的目光清明，俯身抱住了蔣宇。

穆先成丟開蔣宇起身上樓，蔣宇蜷縮在地毯上，手上的紗布被磨開，有血滲出。蔣宇閉上眼，第一次不做措施，體驗不是很好。

蔣宇緩了一會兒重新睜開眼，怕老董和傭人過來看到他如此不堪，便找到衣服穿上硬撐著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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