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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初會泰安白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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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霽真是有幸了。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

相比於其他人的惡心,白雨霽要鎮定得多,還甜甜一笑,問道。

“先生談不上,我就是一個家丁而已。至於說稱呼,你就叫我帥鍋好了。”

瞇著眼睛擺了擺手,秦政表面謙虛,實則臭屁的道。

只不過,“帥”這個字白家人都知道,但後面再加個“鍋”,他們就有些蒙圈了,所以實在是讀不懂秦政話裏的幽默意味。

“帥公子你好。方才我聽你提到那個能夠讓人斷子絕孫的怪病,小妹有些好奇,這世上真的有這種病麽?”

沒有過多的糾結於秦政的稱呼,白雨霽直截了當的問道。而隨著她的提問,其餘的白家人也是一臉關註的望向了秦政。對於白家人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問題,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但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他們白家將再沒有什麽希望可言。

“當然有。在下雖然淺薄,但也知道兩種之多。其一,是只要受到輕微的創傷酒會流血不止的血友病!而另一種,則被稱為杜氏肌體不良癥。血友病還好說,患者只要保護得到,也不見得就會夭折。但杜氏肌體不良——呵呵!”

神色微微一閃,秦政篤定的說到,不過講到了關鍵處,他卻是故意的一停,望著一眾白家人邪笑了一聲。

他這一賣關子,一眾白家人頓時嘴角齊齊的抽動了一下,有了一股想打人的沖動。

還好白雨霽比較能忍,當下便拿起桌上的茶壺,給秦政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追問道:“這杜氏肌體不良又是如何?”

“嘖嘖!好茶!這美女泡的茶就是比漢子泡的香!唉!說到這杜氏肌體不良啊,那可真是了不得!一旦患病,全身肌體便會出現不同程度的退化和萎縮。小孩長到了七歲左右,就會徹底的喪失行走能力,而就算熬過了這個階段,他們也會在二十多歲左右死於心肺無力。這可比什麽毒藥和詛咒都要來的兇猛。”

先是一臉猥瑣的喝了一口茶,讚嘆了一句,隨後秦政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這個世界上的人對於人體結構以及肌肉這種東西了解的不多,所以秦政在說的時候盡量的弱化了這些詞匯。而白雨霽的註意力顯然也不在這上面,所以聽他說完之後,直接便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句:“那這病有救嗎?”

從秦政的描述種,白雨霽已經確定了,那糾纏了白家幾代的詛咒,正是這所謂的杜氏肌體不良之癥!

“救?那可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屬於先天不足,如何能救?不過——”

先是嗤笑了一聲,絕了白雨霽的希望,隨後,秦政便拉長了聲音道。又賣起了關子。

“不過什麽?”

正所謂關心則亂,眼看著就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白雨霽再也掩藏不住內心的急切,捏著裙角追問道。

然而她越是著急,秦政反而越是慵懶了起來,而且這家夥居然突然之間將話題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直接就蠻橫的轉到了契約之上。

“不過——我們的契約似乎還沒有簽呢!”

說著,秦政一臉壞笑的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了的契約,放在了桌上,然後便一邊啃著雞翅,一邊好整以暇半躺著望向了下手的那一眾白家人。

話題突然直接被打斷,回到了契約之上,白雨霽以及一眾白家都是感到了一股窒息之感。白雨霽甚至可以對天發誓,她從來沒哪一刻是像現在這一刻一樣,這麽想要痛扁一個人過。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便在秦政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悲憤的拿起了桌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上了手印。

“帥先生,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白雨霽便氣呼呼的道。還別說,那嬌蠻的樣子,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可愛和動人。

然而這時候,秦政卻是又裝起了傻,拿著契約,就著篝火吹幹了上面的墨水和朱砂,一臉詫異的問道:“剛才的話題?什麽話題?”

“就是您剛才提到的,杜氏肌體不良癥不能治愈的那個話題!”

知道秦政是故意的,但被人抓住了痛腳的白雨霽卻是萬萬不敢翻臉,所以只能咬著銀牙,強壓著怒火道。

只不過,秦政明顯已經不願意再說下去了,所以直接酒輕笑著,攤了攤手道:“哦!那個啊!沒了啊!我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啊!”

“閣下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們好話也說盡了,契約也簽了,你究竟還想怎麽樣?”

秦政如此的難纏,一個白家的中年男人頓時惱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什麽什麽意思?你們來我嚴家,不就是為了談生意麽?現在生意談完了啊!難道說你們剛剛才簽下契約,現在就要反悔?”

面對白家人的怒火,秦政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同時,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道,說道最後,還假模假式的把契約抱在了懷裏,好像生怕被人搶走一樣!

“你——”

“夠了!”

那個中年人還想再說什麽,但卻被白雨霽生生的打斷了,之後,白雨霽便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沖著秦政道,“帥先生!我為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但您剛才提到的那些關於杜氏肌體不良癥的信息對於我們白家真的很重要!所以還請您高擡貴手,給我們白家指條明路。”

白雨霽將一切都拉到了牌面上,秦政終於是緩緩的收起了笑臉,輕輕的將那一紙契約放在了桌子之上。

“你們想要我高擡貴手?但你們想沒有想過,我今天如果高擡了貴手,他日你們又會不會對我留手,對我嚴家留手?

是這個人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好人,但我絕對不會為了一張配方去殺人,因為我知道,配方再珍貴,那也有著一定的價值,但是人命,卻是無價的!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家沒了,也還可以再建,但人死了,白小姐,您告訴我他該如何重生?”

說到最後的時候,秦政已經完完全全的板起了臉,眼中更是布滿了寒霜。

他這一問不只是為嚴老爺,也是為了小蘿蔔頭。

出生在和平繁榮的二十一世紀,他永遠也不能理解,為什麽一條人命在這個世界會是這樣的廉價!他想不通!也接受不了!

而他這樣一個沈重的問題,也是讓白雨霽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帕,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就在此時,先前那個開了口的中年男人卻是突然上前了一步,用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既然人死不能覆生,那就償命好了!只要閣下能夠給句明白話,張某的這一條命就歸你們嚴家了。”

這個張姓中年男人很決絕,說著脖子之上已經是出現了一絲血痕。而且見著他如此作為,其他人,包括了白雨霽,都沒有阻止,只是紛紛露出了一抹悲戚和痛苦。

他們這些人雖然都不是白姓,但是母親卻都姓白,與白家乃是表親,所以從小就被教育著要以白家為尊,以商會的未來為尊。此時此刻,無論換做是誰,他們都願意用自己的一命來給白家換取一個光芒的未來。

只不過,他們願意付出生命,那也要看秦政願不願意給他們機會。

“你們還是沒有懂我的意思。我要的,從來都不是死亡。你的生死,也根本就不在我的眼裏。我畢生所求,不過就是讓不該死的人能夠不死而已。”

秦政搖了搖頭,語氣冷漠的道。

“可是不該死的人已經死了!除了抵命,你還讓我們如何補償?”

耳邊彌漫著秦政緩慢而有力的話語,白雨霽惱怒的道。

她感覺自己就快要被秦政逼瘋了,這倒不是說她聽不懂秦政的話,事實上她已經大致的讀懂了秦政的意思,但越是聽得明白,她卻又不禁越發的糊塗了起來。

秦政的問題其實就像是一個怪圈,他不接受死亡的代價,並且不停的強調生命的可貴,但又想要白家為嚴老爺的死付出代價,這讓白雨霽實在是有些看不懂。

“你聽說過農夫與狼的故事沒有?說的是一個農夫,有一天替牛解下犁套,牽著它去喝水。這時,有只窮兇極惡的餓狼正出來覓食,看見那犁,聞到了一股牛的味道,於是乎便舔舐了起來。

開始它僅僅只舔舔那牛的犁套,覺得有牛肉味,後來便不知不覺地將脖子慢慢地伸了進去,而結果卻是再無法拔出來,所以只好拉著犁在田裏耕起田來。

農夫回來後,以為狼改過自新,痛改了前非,於是乎就解下了犁套,給了它自由!然而第二天,那只狼卻是咬死了農夫和他家的牛!

你們白家其實就像是那一只狼,那一種怪病的解藥就仿佛是那個犁套!你們從來都沒有真心的悔過過!所以你們也永遠不會懂得我的內心。”

一臉憐憫的沖著白雨霽搖了搖頭,秦政半嘲諷半嘆息的道。

他這樣的比喻,頓時便讓白雨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麽說,閣下是不肯明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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