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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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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了兩年。

1354年的冬季,奧丁一世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天花中病逝。

蘭斯洛奧丁順利成為繼承人,接手艾澤拉斯帝國。

阿黛爾成為了他的王後,就如她母親所期望的那樣。

但是兩年了,他們還沒有一個子嗣,這讓伊瑟貝爾的海瑟薇女王十分著急。

“聽著,我親愛的心肝寶貝,我的小公主,為了讓你的地位牢不可破,你必須生下一個兒子——最不濟好歹也得有個女兒吧。要是不能生育,你就沒有作用了,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距離你離開我的身邊,已經過去了兩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你,還有你的肚子,它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聽說你們至今沒有圓房希望這最好是個謠言。不日我就會派你的哥哥歐文帶去我的問候與想念。”

讀完了信,阿黛爾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又何嘗不想生下孩子?只是她的丈夫始終不靠近半分。

她根本就沒有機會碰到他啊。

晚上就寢時,阿黛爾特意吩咐她忠心耿耿的侍女西朵滅掉所有的燈,在房間裏點燃一圈蠟燭。

上百根蠟燭發出明亮暖黃的光暈,營造出難以說明的暧昧氣氛。

還不錯。阿黛爾滿意地想著,但是還差了點什麽。

她赤腳奔到鏡子前,就著燭光審視自己的穿著。

“哦,這可不行,太保守了。”

鏡子裏的女孩十七八歲的年紀,保養姣好的皮膚白皙光滑,金發金眼,一襲白色泡泡長袖荷葉邊睡裙,稚嫩有餘,嫵媚不足。

“啊,果然還是這件好了。”換完了衣櫃裏所有睡裙,最後選了一件暗紅色半透明紗裙。

然後捋了捋頭發,點上胭脂,塗上口紅。

鏡子裏的人陌生地根本不像自己。

濃妝艷抹的人呆呆地站在鏡子前。

阿黛爾仰面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頭頂帳子上的花紋。

蘭斯洛合上厚重的世界地理圖冊,掀開薄毯,用略帶疲倦的聲音對她說道:“晚安。”

“等等……”她突然一把按住他的手,翻身時左腿徑直擠進他雙腿之間。

蘭斯洛全身繃緊,“嗯?”

“我母親來信了……”

“代我向岳母問好。”

“我們也是時候有個孩子了,蘭斯洛。”

“……我想,還不到時候。”

“到底要到什麽時候?這兩年裏你一直對我冷淡地不行,我知道你不太喜歡我,但是名義上我還是你的妻子啊不是嗎?”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靈魂,去了解他為何總是這幅態度。

“……不是的,阿黛爾。”蘭斯洛閉上眼睛,“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說吧。”

“不是什麽?你說清楚啊!不是不喜歡我還是不是你的妻子?”她決心問出一個答案。

蘭斯洛皺起眉毛,不欲多言。

阿黛爾突然就覺得好委屈,睫毛輕顫了兩下,眼淚就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在別人眼中,她和奧丁二世相敬如賓恩愛無比。

她卻想說,你們的陛下實際上是個天生的好演員。

群眾看到的那些餐前,國王陛下為王後切好牛排,親自為她拉開椅子,在舞會後替她理順散落的鬢發,讓喝醉酒的王後靠在自己肩膀,溫柔地撫平她皺起的裙邊的情景全都是假的。

那不過兩人在群眾面前演的戲而已。

蘭斯洛騙過了所有人,只有她知道是怎麽回事。有時候阿黛爾會覺得蘭斯洛入戲太深,他表現地如此自然,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真正想做的一樣。

好像他們真的是恩愛的一對夫妻。

人民都說,他們的國王陛下和王後是王室裏唯一一對真愛。他們結婚兩年從未傳出過不好的傳聞。畢竟從古至今,王室背著自己的丈夫妻子在背後偷偷養情人的事情屢見不鮮。

阿黛爾看著裝睡的男人,心一橫,塗著艷紅口紅的唇就直接貼了上去。

蘭斯洛驀地睜開眼睛,四目相對,亮晶晶的淚花還在阿黛爾的眼底翻滾。

兩個人都不敢開口,寢殿裏安靜地可怕。

她眨了眨眼,一滴淚珠滾落至下巴尖兒,再滴到他臉上。

空氣仿佛不再流動,面貼面的兩人聽見彼此劇烈的心跳聲。

蘭斯洛重新閉上眼,好像在感受唇上的溫暖觸感。然後他輕輕推開身上的柔軟女體。

“睡了吧。”他抿緊嘴,“冷嗎,我再給你拿一床被子,你的腳冷得像冰塊。”

“不用了……晚安,祝你好夢。”阿黛爾哽咽的聲音有些沙啞,大顆大顆的眼淚潤濕枕面。

低聲抽泣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耳中。

他伸出食指點在嘴唇上,蘭斯洛甚至感覺到她的口紅,舔了舔,甜甜的,是她的口紅的味道嗎

蘭斯洛恍惚了一下,手掌按住左胸,這裏跳得很快,牽扯地神經有些痛,又有些酸澀。

等到房間徹底恢覆安靜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攬住她肩膀。

兩年的同床共枕,持續了兩年的動作,他早已知道怎樣掌握力度才不會讓她醒來。

不要哭啊,我會心疼。

他虔誠地吻上她的發頂,猶如在親吻女神。

艾澤拉斯的人民發現,他們的王後最近好像特別愛出席各種舞會,還和各種平時來往不多的貴族小姐出入劇院。

她甚至脫下了最愛的褐色系服裝,穿上了各類粉色紅色紫色的裙子。手上也隨時握著一把精致的扇子,時不時的掩唇輕笑,塗著艷麗顏色的眼影的眼角帶著一股別致的風情。

哦哦快學起來!王後又引領了一股新的時尚風潮!

以前的褐色騎士裝過時啦!

一時間全國的女性們又摒棄簡潔帥氣的騎士裝,模仿起了華麗的洛可可風格。

每一天早上阿黛爾臨近中午才起床,然後就是參加各種舞會,晚上要到十一點過才回來,而這時候蘭斯洛已經熟睡了。

這樣荒唐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這一段時間裏,她與夏洛特公爵夫人友誼系數迅速上漲。

她們會一起在看歌劇的時候對著那些演員評頭論足,也會悄悄討論哪位將軍大臣又換了情婦,哪位夫人在自家城堡裏挖了地道和情夫幽會。

西朵告訴她,歐文殿下來了。

歐文是她的第七個哥哥,和她年紀相差不大,關系也最為親密。

“哦……我的好哥哥。”阿黛爾摘掉白色手套,想擁抱這位兩年未見的哥哥。

“伊瑟貝爾的歐文溫特伯恩向您致上最崇高的敬意,祝福您身體安康。”歐文卻止住她的動作,執起她的右手,恭敬印上一個吻。

“見到你我很高興。”

“我也是。”

阿黛爾立即吩咐人安頓自己哥哥。

“母親讓我來幫助你。”歐文直接說。

“什麽?我過得很好,並沒有什麽困難。”

“我已經聽說了你和奧丁陛下的事,老實告訴我,妹妹,你們真的沒有發生過那事嗎?”

阿黛爾慢條斯理地剝開葡萄皮,“沒錯啊。”

“你不知道你的母親都要急死了!”

阿黛爾不說話。

歐文還在勸解,“你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人人疼愛的伊瑟貝爾最小的公主了,你現在是整個偌大的帝國的王後!該懂事了,阿黛爾。”

“多多愛撫一下你的丈夫吧。奧丁陛下娶你的目的,難道不就是讓你誕下一個繼承人嗎?要是你沒有一個兒子,你知道你會承擔怎樣的後果嗎?”

“你們會離婚,你會被全國恥笑,你的名譽會一塌糊塗……”

“抱歉,我必須得打斷一下,我的舞會要開始了,哥哥再見。”阿黛爾拿起披肩搭在手臂上,回頭掩住半邊臉輕笑,“希望今晚能偶遇一個英俊的舞伴。”

“阿黛爾……你……”

歐文不明白當初那個天真單純的妹妹怎麽變成了這幅樣子,醉心於熱鬧的場合。

她曾經最喜歡的,不是磨著她的神父老師——弗特斯去草原上騎馬嗎

打扮得好像精靈一樣的女人一出現在舞會上,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她的背後是碩大的一輪圓月,淺藍色的蓬裙隨著她輕盈的步伐飄動,似要帶著她逆向而飛到月亮上去。她煙金色的濃密的頭發在月光下仿佛上一層鉑金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芒,被黑色半臉面具覆蓋住的臉部只露出一雙灰金色的眼眸,和艷紅嬌巧的嘴唇。

在場的人們全部鼓掌呼喊:“王後……”

阿黛爾微笑著摘下披肩,隨手掛在椅子上。

“願各位能夠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音樂響起,唱片裏播放著舞曲,人群散開,紛紛和各自的舞伴旋轉於舞池中。

她舉著香檳穿梭在一對對伴侶中,突然,她猛地停下了腳步,心頭巨大的震驚以至於連香檳灑在了手上也沒有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缽缽雞扔了一個雷!我才不會說感謝的話呢!女人,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註意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即使並沒有人看——我哭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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