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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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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第二拳就招呼上了眼睛,周季霖視線模糊, 蝦子似的全縮成一團, 只有耳朵聽得到李老師的驚呼, 和越來越多的人聲,異常嘈雜難耐。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周季霖才被送到醫院, 他本就疏於鍛煉, 一點都不禁打,何況李老師的丈夫盛怒之下下手沒輕沒重, 等周季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

完美錯過了高考。

不但如此, 周季霖的飯碗也保不住了, 李老師雖然當場就明確拒絕了他, 可李老師的丈夫哪裏肯善罷甘休。

那男人是鎮子裏土生土長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這個小鎮,也是因著這些關系, 他才順利被工廠錄取,拿著不菲的工資, 他媳婦也是知青,自己當年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人追回來,如珠如寶地捧在手心裏,哪裏是容得下被別人覬覦。

男人為了媳婦的面子, 沒有堵在校門口大鬧,卻也沒有息事寧人,他跑去校長室鬧。

不吵不嚷,就那麽兇神惡煞地坐在校長室門口,就連校長上廁所也要跟著,且聲稱工廠請了長假,如果不處理那個臭流氓,他就寧肯不要工作,常年駐紮在學校。

校長被他“跟蹤”得神經衰弱,考慮到周季霖確實也冒犯了女老師,而那男人竟然還有親戚在教育局,校長最後不得已提出解決辦法——開除周季霖。

按著這個時候的社會風氣,當眾拉拉扯扯、教唆女人同自己私奔的事情原本就可大可小,扭送公安機關,處置個“流氓罪”都是有可能的。畢竟曾經有人因為和女伴跳舞摟了一下腰,都被定位了‘流氓罪’,判了重刑。

僅僅是開除已經算估計李老師今後的顏面,李老師的丈夫終於滿意,可周季霖卻有苦說不出。

他忽然沒了工作,收入是個大問題的,更大的問題是,他被開除的原因,將記錄在檔案裏一輩子,再找工作難於登天,有這樣的汙點,連以後能不能繼續參加高考都是個問題。

偏偏周季霖還沒辦法申訴,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另一邊,蔣衛東順利參加了高考,剩下的日子,其餘考生都專心等著放榜,可蔣衛東卻不敢馬虎,考完試就直奔深城,工廠開業,他這個老板必須到場。

蔣衛東選了離深城很近的z大,一則便於管理工廠,二則那裏的管理專業對口。

林小酒的食品廠則早一步投入了生產,她這位董事長的概念更先進,決定找個職業經理人替自己管理廠子上上下下的瑣事,而她就只負責大方向把控,從宏觀的、戰略的角度經營。

用蔣衛東的話總結,就是“做甩手掌櫃”。

林小酒卻也不辯駁,還美滋滋地稱讚蔣衛東很擅長歸納總結,兩人就在z大附近租了個公寓,林小酒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照顧蔣衛東的衣食起居,他只要專心學習就好。

但事實上,沒堅持一個星期,林小酒便原形畢露,換成蔣衛東每天晚上回家做飯,打掃屋子、洗衣服,將家務活全包下來,林小酒非常內疚,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用身體來還債。

這個方案得到了蔣衛東同學雙手三腳的讚成,蔣衛東少年時幹慣了農活,現在只是做做飯,擦擦地,並不覺得累,反倒認為只出了一點力,就抱得美人歸,實在是賺大了。

而林小酒在這裏也如魚得水,沿海城市發展迅速,至少比河西村要現代得多,林小酒剛剛聞到大城市的氣息,便渾身舒坦,一頭紮進了時尚的海洋裏無法自拔。

在z大附近住了半個學期,林小酒便發現了蔣衛東的秘密,他的塑料廠居然比自己食品廠還要賺錢,要知道,林小酒的“麻辣兔條”已經成為這個時代的暢銷零食之一,而食品商標上印著她自己的頭像,令她本人也小火了一把,影響力堪比明星。

兩人在租的公寓裏住了一年,第二年便在z大附近買下一棟面積不小的新樓房,雖然已經買下了房子,可蔣衛東依舊三天兩頭往其他新樓盤跑,隨著經濟開放,沿海城市的樓房很快就會如雨後春筍一般建起來。

蔣衛東的塑料廠盈利可觀,固定資產拿去抵押銀行,應該會貸出不小的款項,資金不是問題,他有心投資房地產,便問林小酒的意見,林小酒知道後世最賺錢的企業十家有八家是房地產,一邊感嘆於蔣衛東的商業眼光,一邊舉手讚成。

又過了兩年,蔣衛東拿到學士學位,光榮畢業,卻沒有接受分配的工作,反倒拉了不少優秀的校友給自己打工。

蔣衛東的事業越做越大,林小酒的食品廠也風生水起,事業順風順水,可最令蔣衛東高興的,還是林小酒終於答應了自己的求婚。

他們在深城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邀請了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報紙上也全是對兩位企業家的新婚祝福,一時風光無兩。

在深城婚禮之後,兩人又專門回到河西村,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請鄉親們吃喜酒,更是榮歸故裏,蔣家、林家的長輩,直到多年後提起當初他們結婚的“盛況”,還能津津樂道地給村裏人講上好幾遍。

是的,蔣長貴、王麗春夫婦,林老漢和林老太,都不願意離開河西村,執意在那裏養老,最後林小酒和蔣衛東拗不過他們,選擇了建設家鄉,在河西村給兩家老人單獨建了別墅。

要說有什麽令蔣家父母不滿意的,便是林小酒的肚子,結婚多年也沒個動靜,現在全國都在號召計劃生育,每家只生一個好,他們不指望林小酒給蔣家開枝散葉,不管是男是女一個也好,偏偏就連個丫頭片子也沒有。

王麗春一改好婆婆的形象,旁敲側擊地叫兒子離婚另找,見兒子不為所動,就跑去勸林小酒,林小酒全程都安安靜靜聽著,沒有憤怒也沒有不舍,只當著王麗春的面去問蔣衛東,要不要離婚,平靜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

蔣衛東卻是急得紅了眼睛,王麗春至今不敢回憶蔣衛東當時的語氣和表情,再也沒動過勸兩人離婚的心思。

可在親媽面前表明過態度之後,蔣衛東卻史無前例地對林小酒發了脾氣,他氣得流下了男兒淚,質問林小酒:“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林小酒也被嚇到,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哭,男人哭得隱忍而壓抑,目光裏全是哀傷,林小酒伸手去擦,淚水滾燙,她摩挲著男人不再年輕卻依舊英俊的臉,心忽然一動。

“我愛你的。”林小酒說。

蔣衛東將剩餘的淚水憋回去,心裏怪自己在女人面前丟了臉,別過臉也不好意思擦眼睛,甕聲甕氣地說,“你又騙我。”你的‘我愛你’總是張口就來,可他感覺得到,她有幾分認真。

林小酒掰過蔣衛東的頭,輕輕貼上他的唇,一點點吻幹.他的淚水,鄭重道:“我愛你的。”

林小酒在心裏補充:好像真的學會了愛一個人呢。

蔣衛東楞楞的,將近四十的男人,卻像個毛頭小子般悸動起來,“我也愛你。”蔣衛東抱住林小酒,在心裏補充:不管你愛不愛我,我要護你、疼你一生一世。

時代發展得越來越快,可林小酒的‘麻辣兔條’卻真的做成了馳名品牌,而隨著網絡的發達,“麻辣兔條”也成了第一代“網紅”食品,它之所以一直暢銷,主要是因為味道好,吃一口就停不下來,且配方獨特,無數小廠子打算山寨,卻怎麽也做不出那種味道。

而它成為網紅,主要還是基於兩點,第一,這家食品廠,無論效益有多好,一直堅持“不肯創新”的思路,堅決不推出新的口味或品牌,故步自封,偏偏銷量年年在“零食類”排名第一,即便被主流媒體吹成“匠人精神”,也依舊擋不住網友們喜歡它“不思進取”的頹敗風格。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為“麻辣兔條”的老板娘,大家本以為零食袋封面上的‘老板娘’頭像是林董事長年輕時候的照片,亦或是幹脆找了美女頂替,直到林小酒本人出席一次活動,被記者拍到,上了頭條。

網友們發現,“林董事長”,還真就是零食圖片上面的美女,甚至比照片上還要漂亮。

她和一般的女強人形象出入很大,既沒有利落的短發,也幹練的西裝,反倒是一身修身的紅色禮服長裙,趁得更加膚白貌美氣質佳,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絕對不像年過四十的女人。

而她身邊的地產大亨蔣董事長,雖然臉上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卻絲毫不顯老態,身材高大,西裝筆挺,即便隔著電視屏幕,也能感受到爆發的荷爾蒙,絲毫不輸給電視裏的奶油小生,或是各色“天王”。

兩夫妻又一次一夕爆紅,網絡上的好事者試圖將扒出這兩人的風流韻事,可不管怎麽扒,竟都扒不出來一點黑料,這對璧人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一點花邊新聞都沾不上。

不過,兩夫妻低調得很,一次上鏡之後,便再也沒高調出息過需要上鏡的活動,甚至也沒被記者拍到過,搞得眾網友和觀眾嚴重懷疑這兩夫妻收買了主流媒體,不許再報道關於他們的事情。

林小酒和蔣衛東的餘生平淡而幸福,唯一難以掩飾的奇怪之處,就是直到蔣衛東老去,林小酒也容顏未改,依舊像二十歲出頭的明艷女郎,蔣衛東彌留之際,伸出布滿老年斑的手,撫摸在她年輕的臉上,“你究竟……”

林小酒守在蔣衛東的病床前,輕輕在他額上落下一吻,貼著他的耳朵,“其實我是狐貍精。”

蔣衛東不置可否,他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無論眼前是人也好,是妖也罷,都不在意,他只在意一件事。“芝蘭,”蔣衛東說,“你愛我嗎?”

林小酒愛戀地撫摸.他的臉頰,鄭重其事,“我三十年前就告訴過你了,我愛你。”

蔣衛東渾濁的雙眼迸發出一抹欣喜的光,那是他這一生問出的最後一個問題,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蔣衛東安詳地閉上眼睛,唇角還帶著笑容。

而林小酒也聽到一聲“恭喜宿主完成所有任務”的提示音。

“唔,”林小酒,“我這輩子應該過得很幸福,按著當初說好的,應該是有加成的吧……誒等等,所有任務??”

沒等林小酒得到乾坤鐲提供的答案,她便眼前一黑,遁入了無限的虛空之中,無數光球慢慢在身邊流逝,林小酒從那一個個光球中,看到了陸熾、墨野、宴在東、白景鴻、封寄海,以及蔣衛東的臉。

那是她經歷過的幾個任務世界,等一切終於塵埃落定,林小酒再睜開眼睛,卻並沒有回到現世,而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洞裏。

“乾坤鐲,鐲子!你在嗎?”沒有人應答。

林小酒有些慌了,難道乾坤鐲是騙她的,難道那個陸……她焦急地扒了扒腦袋,送給自己乾坤鐲,叫她療傷的那個家夥叫陸什麽來著?怎麽想不起來了?

等等!她為什麽扒了扒腦袋?林小酒抖抖毛,低頭就看到……自己的爪爪。

白色的、柔順的皮毛,這是……林小酒擡頭看向四周,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熟悉,這裏……應該是她還沒修成.人形時候住著的山洞。

山洞裏只有林小酒一只狐,她是族裏最小的孩子,林小酒很久沒用本體行動,不大適應,好奇地用鼻子到處嗅嗅,才終於朝著光明處邁了出去。

山洞外別有一番風光,可隨著那一道光芒刺進眼裏,久遠的記憶便忽然模糊不清,好像比沒進入修煉系統,沒開始做任務的時候更加含混了。

不過,似乎也沒什麽,腦海裏一個聲音告訴她,今天也要努力地修煉呢!不能落後姐姐們太多!

林小酒於是歡快地邁著四肢小短腿,奔向了綠油油的草地。

“嗷嗚!”林小酒爪爪一陣刺痛,原來不小心猜到了一條小蛇,小蛇咬完就跑,一溜煙鉆進了草叢裏,林小酒便眼淚汪汪地坐在原地舔自己的爪爪。

“小白!”一個尖尖脆脆的女聲響起,“你怎麽又偷懶呀?”

林小酒擡頭,便看到一個穿火紅衣裙的妖.艷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即便寬袍廣袖把她身體遮擋的嚴嚴實實,依舊勾勒出蜂腰酥.胸的誘人曲線,林小酒怯生生地叫了聲:“紅狐姐姐。”

“我有名字了,我叫婉婉。”紅狐貍不耐煩地糾正她。

林小酒乖巧地從善如流,“婉婉姐姐。”

紅狐貍拎著林小酒的後頸,將她提起來,嘖嘖有聲:“還是不能完全變化成.人嗎,如果你還是找不到男人願意和你成親,族長一定會把你趕出去的。”

林小酒頓時淚眼汪汪,委屈極了:“嚶嚶嚶。”

“哎呀行了行了,真沒見過你這麽笨的,最簡單的媚.術你總會吧?隨便勾引一個男人,哄他說出‘成親’兩個字,就算你過關了,這有什麽難的呀?”

林小酒‘嚶嚶嚶’道:“我怕被人識破了抓.住。”她根本沒辦法完全變成.人,別說引一個男子說出‘成親’二字,說不定剛下山,還沒來得及使用媚.術,就已經被當做妖怪給打死了,就像隔壁山頭的黃鼠狼精一樣。

像她們這樣法力低微的小妖,萬一被捉住了,捆在柱子上,燒上幾天幾夜,別說內丹,神魂都散了,那只黃鼠狼死的時候有多慘呀,林小酒想起來就害怕。可她更怕被族長驅逐出去,如果驅逐出去,橫豎還是一死。

紅狐貍憐憫地看著她,“還真是,你還不能完全化形呢。”她忽然眼睛一亮,將林小酒放下,“我有個辦法。”

林小酒狂搖尾巴:“你說你說!”

紅狐貍:“聽說過‘聊齋志異’嗎?”

林小酒搖搖頭。

紅狐貍用一種看文盲的眼神,看著林小酒,道:“總之,那是人間的話本,那本書告訴我們一個道理。”

林小酒瞪著兩只圓眼睛,坐直身體,眼巴巴等著族姐傳道受業解惑,紅狐貍背著手,先生似的:“道理就是,這人世間,最缺心眼的就是書生,他們最容易被咱們狐族迷惑,你只要下山找一個書生就好了!”

林小酒激動地甩甩尾巴,“謝謝婉婉姐姐!”

紅狐貍道了句沒事,扭著腰走遠了。

離族長定的截止日期越來越近了,林小酒決定拼死一搏,就按著紅狐貍說得那樣,去找個書生試一試,即便死也要死得有尊嚴,至少努力過了,也沒了遺憾。

打定了註意,林小酒邁著小短腿,登登登一路跑下了山,行至山腳下,即將踏進人類村莊時,林小酒才找個沒人的地方,幻化成了少女模樣。

少女林小酒五官精致,眼睛大而眼尾微微上挑,天真爛漫中透著股妖.媚的騷氣,嘴小而薄,顯得有些薄情,倒是胸脯飽滿,細.腰婀娜生姿,只是屁.股後面的尾巴尾巴怎麽也消不下去,撐得裙子鼓鼓囊囊的,相當惹眼。

林小酒沒辦法,只能一邊暗暗攥緊自己的小裙子,一邊學著紅狐貍把步子邁得搖曳生姿。

走進村子裏,林小酒就惹來不少好奇的目光,可她不敢和那些目光對視,生怕下一刻就被人抓起來,架在火上烤。

終於有個穿短襟粗布汗衫的中年男人,不懷好意地擋住她的去路,“小姑娘,看你穿成這樣,應該富貴人家的小姐,怎麽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來了,是迷路了嗎?”

“嗯,也不是。”林小酒說。

男人目光盯著林小酒過於“飽滿”的屁.股,“小姐……”

林小酒拔腿就跑,不敢再和男人多說一句話。她一路瑟瑟發抖地走上人來人往的集市,險些沒被密集的人流給嚇哭。

萬一、萬一被發現了,是要被架在火上烤的啊!

林小酒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夾緊尾巴,夾得屁.股都疼了也不敢放松,一路偷偷用目光四處打量。

可是,書生到底在哪裏呢?這樣漫無目的找下去絕對不行,她鼓足勇氣,找了個面容和善的老太太,問:“大娘,你知道最近的書塾在哪裏嗎?”

有書塾的地方,就有書生,這點是沒錯的。

大娘眼神不大好,方向感卻強,痛快地給林小酒指了路,林小酒便一搖一擺地夾著尾巴往書塾的方向走。

然而,一直走到集市盡頭,眼前就是荒地,也沒見到書塾的影子,林小酒不常化作人形,兩只腳已經走得酸疼無比,因為不停地夾尾巴,屁.股也疼得緊,她又不敢在人類的地盤上變回狐貍,頓時絕望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破敗的墻頭開始抹眼淚。

她還是個寶寶啊!她不過是個剛能化形的小狐貍,為什麽就要面臨這樣的殘酷抉擇?

林小酒心塞極了,越哭越傷心,恨不得一直哭到黑夜,等人類都回家睡覺,再偷偷變回小狐貍好了!

然而,正哭得盡興,林小酒便感到眼前一黑,一個黑影罩住了自己,她淚眼婆娑地擡起頭,便看到一個頭戴方巾,一身月白長衫的俊秀青年。

青年唇紅齒白,斯文儒雅,手裏還拿著一把折扇,林小酒眼睛一亮,這不就是書生嗎!

“你哭什麽?”書生皺了皺眉,聲音好聽極了。

“我……”林小酒忽然伸出胳膊,一把抱住書生的大.腿,“我、我能不能和你成親!”

書生:“……”

林小酒心道糟糕,她怎麽能直接說這種話呢,還沒使用媚.術呢,會不會嚇到人家呀?

可話已出口,林小酒正想著該如何找補,就註意到書生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後,因為剛剛的動作太大,她的狐貍尾巴露在了裙擺之外。

林小酒:“……”完了完了,要被架起來烤了!

書生卻淡定地把人從自己的大.腿上撕下來,順帶著理了理她的裙擺,遮住了那條長尾巴,“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外邊非常危險,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家吧。”

林小酒楞楞地站了片刻,眼睜睜看著書生轉身離開的背影,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偷偷將尾巴掖好,而後……毫不猶豫地小快步追了上去!

難怪紅狐貍說書生都缺心眼呢!見到尾巴都沒發現她是妖,她吃定這個傻.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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