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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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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除了太激動之外,蔣衛東承認自己是情怯了, 在這方面, 自己還真是個“孩子”, 他賭這一口氣,不肯讓林小酒看不起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腦袋裏裝了太多正事,又夾雜著綺念,蔣衛東這一夜翻來覆去沒睡著,或許是因為睡眠不足, 再加上凍了大半夜, 他終於光榮地感冒了。

王麗春見兒子病了, 倒是長長地松口氣,這意味著他們蔣家能過個好年, 不管怎麽折騰, 都要拖到年後去了。

林小酒的年,卻過得不那麽愉快, 雖然停止了相親活動, 可耳朵也被林家人磨出了繭子, 從林老漢、林老太, 到林大哥林二哥,林大嫂林二嫂, 全都在試探她和蔣衛東是什麽關系。

不然就是旁敲側擊地說,蔣家老二這孩子,就是歲數差的多了些, 男人年紀小,就不會疼人,再加上他脾氣暴躁了些,像個小混混,看著不好惹,以後真嫁過去或許會受欺負,其餘的倒沒什麽。

林小酒心道:已經批評得一無是處,其餘還能剩下什麽。

林家大嫂二嫂又分析起來,其實蔣家老二長得俊,又有本事,和地裏刨食的河西村村裏人都不一樣,看著就像有大出息的,哎,三妹,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他們探口風的能力之強,可謂見縫插針,弄得人防不勝防,林小酒幹脆不和大人們聊天,專心逗弄幾個侄子侄女去。

林小酒不是不想回答林家人的話,只是自己也想不明白,其實經過了這麽多世界,她覺得自己似乎也成長了。

從前,林小酒覺得自己作為一只狐貍精,玩弄男人是樂趣,吸取男人的陽氣是增長修為的手段,就像人類會耕田,猛虎會捕獵,這是上天交給她們媚狐一族的謀生之道。

可幾次被任務所迫,林小酒居然漸漸認識到另外一樣重要的東西,就是愛,比如和一人終老,相濡以沫一輩子的平淡甜蜜,比如自己突然走後,那些男人的痛不欲生,明明沒有相處幾年,卻能生出那樣濃烈的感情,甚至可以影響他們的下半生,林小酒覺得神奇,卻也生出了向往。

有一種想為了“愛”,而不是任務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沖動,她想體驗一次。蔣衛東這個人可以嗎?自己對他也有那種感覺嗎?

河西村的年,年味十足,熱鬧悠閑,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家家戶戶才結束了休息。

臥床在家沒出門的蔣衛東也重操舊業,忙碌起來。

上一次的“搶親”,和那一夜突如其來的吻,信誓旦旦的宣告主權,好像一現的曇花,再無動靜,林小酒剛熱切起來的心,也漸漸淡了下去,大約是自己想多了。

她深知,男女之事,誰率先投入了感情,誰就輸了,誰更認真,誰就彌足深陷,林小酒把.玩著蔣衛東送給她的“萬紫千紅”雪花膏盒子,聞著淡淡的奶香,托腮看鏡中的自己。

明眸皓齒,膚如凝脂,有顏有錢,是不是也足夠幸福了?

隨著“黑市”也正式重新營業,林小酒這一次格外勤奮,一口氣推出了好幾種口味,開始了“市場調查”,更順利的是,上頭果然出了鼓勵自由貿易的政策,“黑市”眼見著要合法化。

只不過,“合法化”之後,掌握“黑市”的,就不再是“錢爺”,或者‘蔣老大’,小“倒爺”們高興的時候,“大倒爺”都在尋出路。

蔣衛東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林小酒也不再窩在河西村過“退休生活”,自從那次“交鋒”之後,兩人忙碌像兩條平行線,林小酒帶著蔣衛東留給她包括劉福來在內的幾個“小弟”,去了趟省城。

劉福來雖然沒去過深城,卻也跟著錢爺見過些世面,到了有關部門絲毫不犯怵,又有著錢爺在背後疏通、提點,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無論是申請食品的配方專利還是向銀行貸款,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劉福來最驚訝不是林小酒的配方多麽覆雜獨特,還真符合申請專利的要求,反倒是林小酒這個按理來說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人,辦起事來居然落落大方,連帶著那些眼高於頂的辦事人員都以為她有什麽深厚的背景,對他們的態度更禮貌了些。

林小酒卻道:“我懂什麽呀,多虧老劉你幫忙,還有錢爺願意替我們擔保,不然開辦食品廠的啟動資金絕對貸不出來的,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當面謝謝錢爺。”

這番話令劉福來更加高看林小酒,覺得這女人果然不簡單,難怪能培養出‘蔣老大’那樣的人來。

不過,想到“蔣老大”,劉福來的神情就暧昧起來,“蔣老大”到底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早該到好奇男女之事的年期了,畢竟在村子裏,再過個一年兩年,也該談婚論嫁了。

劉福來作為過來人,頭頭是道地給蔣衛東解了惑,但他覺得這事情用嘴說是說不清楚的,必須眼見為實,他擠眉弄眼地給老大介紹了一位錄像廳老板,老板那裏應有盡有,純文字的,小人書,種類齊全,最刺激的還是他珍藏的“教育片”。

蔣衛東謝過劉福來之後,便一頭紮進了錄像廳,劉福來剛和“老大”建立起男人的友誼,覺得他們的關系升華了不少,但也不敢貿然去問,只在心裏八卦兮兮地琢磨著,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那麽有福氣,能被他們蔣老大看上。

這個年代的人,普遍結婚早,可發育卻晚,性知識普及程度非常低,雖然‘掃黃’的行動一直沒停過,可“滅人欲”的事情,總是屢禁不止的,無論大時代多麽矯枉過正,談性色變,傳播最廣泛的永遠是‘禁片’和“禁書”。

蔣衛東忙裏偷閑,給自己上了一堂課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倒不是被黃色廢料燒壞了腦子,而是有種學成歸來,可以一展身手的自信,當即歸心似箭。

奈何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地做,蔣衛東此時,人就在深城看廠房,他的野心很大,除了給林小酒的食品廠看廠房之外,自己也有別的想法。

錢爺對此不大理解:“你姐做的麻辣兔條我吃過,味道絕對沒問題,又適合批量生產,如果專心做這一條線,以後一定能發財,為什麽還要另外建工廠,去做自己不熟悉的領域?”

這樣風險太大,而且投入的精力會更多。據他對蔣衛東的了解,這個少年不但是做生意、搞管理的好手,居然沒落下文化課,將日程排得滿滿登登,幾乎沒有休息時間,錢爺雖然不理解,卻也欣賞這樣有上進心的孩子。

蔣衛東道:“錢爺,我不能一輩子都靠著林姐,我得有自己的事業才行。”

錢爺拍拍蔣衛東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氣。”

蔣衛東點點頭,端起茶杯吹了吹,心裏琢磨著廠房的事情,就聽錢爺道:“你做得沒錯,自己有本事了,女人才會依靠你。”

蔣衛東被這個突然轉變的話題嚇一跳,險些把茶葉嗆到嗓子眼裏,劇烈地咳嗽起來,連耳根都紅了,錢爺哈哈大笑:“你這些日子以來,開小差幹得那些事情,別想瞞過我。”

蔣衛東的耳朵更紅,臉上卻面無表情,好像根本不擔心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人拿出來調侃,錢爺意味深長道:“你姐是個好女人,年輕人,努力吧。”

“……”

終於把深城的事情忙完,已經是半個月之後,這些日子,蔣衛東白天為工廠的手續、選址,基建圖紙等等忙得不可開交,到了晚上,那些綺念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冒了頭。

給蔣衛東印象最深的,是在錄像廳包場時的那部三.級.片,其實這個年代所謂的“三.級.片”和後世那些島國影片相比,要含蓄得多,主要還是走劇情。

可蔣衛東哪裏記得住劇情,只記得片中衣衫半.裸的女人,緊緊抱住男主角的鏡頭。

粗重的喘息仿佛能透過屏幕,打在他的耳朵上,電影的畫質並不好,蔣衛東看不清那女人具體長什麽樣子,也不大在意,因為在夢裏,那妖.嬈的女人,就成了林小酒。

修長柔美的身體,光滑的皮膚,夢中的林小酒,和電影裏的女人一樣嫵媚,赤.裸糾纏的畫面歷歷在目,而他搖身一變,就成了電影的男主角。

這樣令人血脈賁張的夢,折磨了蔣衛東不知多少個晚上,等深城的事情辦完,他謝絕了錢爺多留幾天的玩耍的提議,馬不停蹄地買了回家的車票。

從深城回到河西村,需要火車導長途汽車,再轉鄉間小路,哪裏來說,這樣折騰的行程,他們總會分成兩天,中間找一家賓館住下休息。

但這一次,他歸心似箭,顧不得旅途疲憊,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抵達鎮子時,天色已經黑了,可蔣衛東還是把自己存在一位小弟家裏的永久牌自行車推出來,騎得風馳電掣,一路飆進了河西村。

他這次回家比預計的日子提前了好幾天,家裏人並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回家,便直奔林小酒的房子,想給她一個驚喜,如果事情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蔣衛東小算盤打得劈啪響,興奮得心臟亂跳,站在那熟悉的院落前,才發現院門緊閉,屋子裏也漆黑一片,應該已經睡下了。

蔣衛東看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天色,想著那人規律的作息,心裏一陣懊惱,可還是不想離開,他看了眼院墻,只猶豫了幾秒鐘,就輕車熟路地翻了進去。

他利落地落地,踩在綿薄的雪地上,只發出一點不易察覺的輕響,像個身輕如燕的古代俠客,站在房門口時,摸了摸衣兜,果然翻出一把備用鑰匙,開了門,便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蔣衛東心如擂鼓,不斷地告訴自己,不過是串門的時間不大對勁,這沒什麽了不起的,同時也有種自信:她一定不會把自己趕出去。

“林姐。”

“林姐?”

“林芝蘭!”

蔣衛東叫了幾聲,卻只得到自己的回音,屋子裏空蕩蕩的,一顆火熱的心立即沈了下去,蔣衛東整個人都警覺起來,那一刻居然有了如墜冰窟的錯覺。

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他不死心地將每個房間都重新翻找了一遍,這個時間,她雷打不動要上床睡覺的,怎麽會不在家?幾個可怕的念頭迅速冒出來,蔣衛東在大冬天裏急出一身熱汗,當即就要出去找人。

可去拉院門的時候忽然清醒過來,他發現從裏邊打不開,那院門是反鎖的。蔣衛東猛然想起來,林小酒應該是在忙食品廠的事情,自己是提前回家,所以日期不對,這時候,她人應該在省城。

蔣衛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關心則亂,確認她不是出了意外,蔣衛東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似乎出了一身冷汗,冬夜的風刺骨,他的腳不聽使喚地回來到了林小酒的房子,進了臥室。

林小酒的臥室,他其實已經來過無數次,她的房子不大,除了臥室就是廚房,那個時候他還小,林小酒拿他當小孩子,小孩子總是有特權,一切逾矩的行為都能稱作“童言無忌”和“天真爛漫”。

可漸漸大了,小孩子的特權便被剝奪,蔣衛東許久沒再進過她的臥室,這個時間應該是限電的,蔣衛東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借著燭光,坐在炕沿上,打量著屋子裏的陳設。

那裏是她的寶貝梳妝鏡,那裏是年前他同她一起挑的掛歷,那是她的床鋪。蔣衛東摸著她松軟的棉被,便不由自主地扯起來,去聞被子上殘留的她的味道,頗為陶醉。

不知過了多久,蔣衛東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像個變.態。

他遺憾地放下被子,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站直身子,擡腿大步邁入夜色,可已經到了院子裏,正要翻墻出去時,卻聽到院墻外一陣嘈雜。

“有小偷!抓小偷!”“哪兒呢哪兒呢?”“來了來了!”

除了“抓小偷”的叫喊聲,還有村裏狼狗的吠叫聲,此起彼伏,似乎還有人拿了手電筒,村民最痛恨的就是小偷,河西村民風淳樸,無論誰家遭了賊,大家都聽到喊聲,都會出去幫忙,直到抓到小偷為止。

也不知道會鬧到什麽時候,如果沒辦法立即抓到,說不定會越鬧越大,家家戶戶的男人都出來幫忙,從前就有過徹夜抓賊,大家夥一直蹲守了一晚上,淩晨抓到後把小偷打個半死的案例,這樣大的陣仗,他這樣貿然跳出去,不被當做小偷,也說不清楚,蔣衛東心情非常覆雜,第二次默默收回了要擡起的腿。

蔣衛東站在院子裏等了好一會兒,抓小偷的聲音不減反增,看來真要鬧上一晚上,他不大苦惱地嘆口氣,自言自語:“看來今天只能在林姐的房間裏對付一宿了。”沒抑制住嘴角上揚。

蔣衛東聽過一句話,人的煩惱有時候來自‘你像豬一樣懶,卻沒辦法.像豬一樣懶得心安理得’。可見,“心安理得”四個字非常重要。

蔣衛東今晚就是因為“形勢所迫”,因而“心安理得”地鉆進了林小酒的被窩,她的被子經常曬,棉花松軟厚實,帶著一股陽光的味道,更重要的是,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是她平日裏喜歡的雪花膏味道。

蔣衛東聞著這引人遐思的味道,卻一夜無夢,安心極了,再睜開眼睛,已經天光大量,他看著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的日頭,驚覺已經是中午。

旅途的勞累已經一掃而空,蔣衛東磨蹭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爬起來,去夠自己的衣服——林小酒的歸期應該是後天,他總不能在她的房子裏再幹等兩天,不如先回家,等後天市區的火車站接她。

正打算著,門外卻傳來了人聲,蔣衛東夠衣服的動作一頓。

“三丫,你怎麽提前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應該去接你的。”是林二嫂的聲音。

“事情辦得挺順利,所以就提前了。”林小酒說。

“怎麽不在省城多逛一逛,那裏是不是比鎮上還熱鬧還洋氣?”

兩人的說話聲由遠及近,院門處已經傳出開鎖的聲音,蔣衛東徹底慌了,村裏不時興買窗簾,林小酒獨居,院墻夠高,窗子不大,便也沒有安裝窗簾,這個時候,如果兩人進院子,第一眼就能透過玻璃窗看到自己。

只有林小酒也就罷了,林二嫂竟然也跟著過來了!

蔣衛東情急之下,將自己塞回了被子裏,同時眼疾手快地將衣服也一股腦地塞了進去。

林小酒和林二嫂說說笑笑進了門,並沒有註意到臥室的異常,好在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兩人只在一門之隔的堂屋說話。

“多虧你不是昨天回來,不然碰上了也挺嚇人的,咱們村遭賊了!”

“怎麽會?這不是剛過完年嗎。”林小酒雖然不了解小偷的作息,不過從前看電視,總是聽說“年前防盜”,發生盜竊案的高峰期應該是年前才對。

“賊哪管過年不過年的呀,”林二嫂說,“說不定他是覺得這個時候人比較容易放松警惕吧,偷了老吳家的二十塊錢呢!這幫殺千刀的,二十塊,夠他們全家一個月的口糧了。”

“那,抓到了嗎?”

“今天淩晨四五點的時候吧,雞剛打鳴,正好抓.住了,你猜怎麽著,躲到村西頭的大槐樹上去了!不過那小偷沒什麽事,剛挨了一頓打,就被李建設攔下來了,說什麽現在是法治社會,應該扭送派出所。”林二嫂語氣裏透著不屑,“送派出所有啥用,關幾天就放出來了,好吃好喝在所裏養幾天膘,說不定那賊還巴不得呢!”

林小酒對此沒評價,忽道:“二嫂,我給小寶他們帶的玩具忘了放下!哎呀,讓我背回來了,一會兒你回家的時候捎回去吧,我太累了,就想躺下睡一會。”

林二嫂也不去管賊了,話音裏帶了笑意:“哎呀!又讓你破費!玩具挺貴的吧?”

蔣衛東蒙著被子不敢動彈,一邊試圖無聲在被子裏穿衣服,一邊聽外邊堂屋的動靜,一陣悉悉索索之後,林二嫂便道:“那你先歇著,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堂屋又響起了腳步聲。

“不用不用!哎對了,”腳步聲又一次停下,“三丫啊,你跟二嫂說句實話,你和蔣家老二到底咋回事?”

蒙在被子裏的蔣衛東停止了穿衣服的動作,豎起耳朵。

一陣沈默,林小酒的聲音無波無瀾的:“沒怎麽。”

“三丫啊,你不用不好意思,蔣家老二是混了點,脾氣臭了點,村裏人都怕他……”

蔣衛東險些沒把被子摳出個窟窿,默默給林二嫂記了一筆。

林二嫂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搓搓自己手背上忽然起的雞皮疙瘩,嘟囔了一句“這屋裏有點冷”,又繼續道:“不過啊,這男人要是對你夠熱乎,那就說明心裏有你,你別管他對別人咋樣,對你好就行。”

林小酒想到少年那一夜的“熱乎”之後,又冷若冰霜,只當他是少年心性,自己如果認真才是蠢,便敷衍道:“那孩子可能就是舍不得我嫁人,沒別的。”

林二嫂明白了大半,有些遺憾:“他後來沒找過你嗎?”

林小酒搖搖頭,話題就此結束。

林小酒送走了林二嫂,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呵欠,省城雖然不遠,但這個年代的交通工具之慢,實在令人發指,更不存在舒適的軟臥,一路硬座回來,林小酒不但腰酸背痛,也乏得很。

現在正是中午,林小酒作為養生達人,一直堅信睡覺要睡“子午覺”,中午十二點是午覺的最佳時機,既養顏,又解乏,她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打著呵欠,拖著步子,便推開了臥室的門,因為腦子裏想著林二嫂臨走前問的問題,沒註意到炕上的被子大喇喇地鋪平,卻在一側鼓起了一片。

蔣衛東判斷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大約是在脫衣服,腦袋“轟”一聲炸開,忘了動彈,不多時,就感到被子衣角被掀開,一條光滑赤.裸、帶著體溫和淡淡奶香的小.腿鉆了進來,而後是整個人。

那人扯了扯被子,沒扯動,反倒因為慣性,整個人貼了過來,貼在蔣衛東滾燙的皮膚上,肌膚相接的同時,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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