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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袒露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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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人說老莊主大概是兩日後歸莊,或許是他半途聽聞葉英和阮暖的事,兩天的行程被他縮短不到一天。

葉孟秋進莊前便是板著一張臉,心中怒火頓時升起,他竟不知一向省心的大兒子也給他來個“驚喜”,只怕莊內人都已知曉,就他這個父親還瞞在鼓中。

他覺得很奇怪,作為父親他怎會不知葉英是怎樣一個人,這女子到底什麽來頭,將他的英兒迷得七葷八素。

阮暖還在房中思索著辦法,結果有弟子前來通稟,說老莊主請阮姑娘一敘。她心中一咯噔,果真如她所想,老莊主是要找她算賬吧。

雖說老莊主脾氣不好,但本質還是關心自己的孩子,也是個值得尊敬的人,好歹她的二小姐是禦神門下。

老莊主算是她的師父,她更得尊重對方。

於是乎,阮暖整理了下衣物覺得妥帖後就出了門。此刻葉英也從劍廬趕了過來,正好他將一道工序做完,下一道得過些天才能繼續。

天澤樓內有著胡須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雙眸深不見底,好似黑雲壓城一般。

當他見到身著黃色藏劍高階弟子服裝的阮暖,他目光便不曾移開過。阮暖不卑不亢恭敬說道:“阮暖拜見老莊主。”

葉孟秋暗暗評點了下阮暖,根骨上佳,風姿卓然,若要做他徒弟他很樂意,但他調查過這女子不知從何而來,什麽消息都查不到,只怕有問題。將她留在葉英身邊,實在太危險。

他聲音低沈不已:“阮姑娘,遠來是客,既是英兒的朋友,便坐下吧。”

阮暖應聲剛坐下,葉英疾步踏進了天澤樓。

“爹,”葉英向父親行了禮接著給葉孟秋介紹起阮暖,“這是阮暖,是英兒心悅的姑娘。”

葉孟秋冷哼一聲,剛壓下去的怒氣又湧了上來,剛將這阮姑娘喚到,他兒子就忙不疊趕過來:“英兒,住口。”

他淡淡瞥向阮暖語氣甚是不悅:“阮姑娘既非我藏劍弟子,何故穿我藏劍衣著。”

“......”阮暖不由得低垂腦袋,摩挲著自己衣角,葉孟秋目光灼灼似要將她看穿。

她撲通跪倒磕了頭:“師父在上,禦神門下弟子阮暖拜見師父。”這麽一遭,就連葉英也略有發懵,阮暖什麽時候成了他父親的徒弟?

葉孟秋忽然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差錯,他何時何地收了這麽個徒弟,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徒兒知師父心有不解,讓徒兒一一道來。”她決定了要給老莊主劇透,安史之亂等事即便在游戲中都讓人心痛至極,何況她現在在真實的劍俠世界。正好她借個禦神門下身份,讓葉孟秋好接受於她。

她回想起了所知道的一切,眸中含淚,面色悲慟:“天寶四年,我拜入藏劍門下,承蒙師父收為徒弟,能有安身之所,然而天寶十四年,安史之亂爆發,安祿山史思明叛亂,戰火燃起,百姓流離失所,眾門派都無法避免......”

葉孟秋大駭,猛然拍案而起:“胡言亂語。”

阮暖定睛仰頭望著葉孟秋:“師父,你如若不信,可與柳五爺通信。當年神算算出天狼星高懸九天,紫微星黯淡,未免霸刀神兵落入賊子手中,柳五爺甘願霸刀沈寂,且藏劍興起。”

“你......”這事是他和柳五爺秘密約定,他人如何知曉,難不成這女子當真是他的徒兒,是從以後的世界過來的?

葉英心中一聲輕嘆,他相信阮暖說的是真的,想到之前阮暖有部分記憶丟失,他想是不是她安史之亂出了事才會發生以後的事。

所以她那時候說他是大莊主,白發目渺,卻又不會武功、不會用內力......

沈思半晌後,葉孟秋沈聲道:“英兒,看好她,莫要讓她離開藏劍。”說完他就匆匆離開天澤樓不知去往何處。

見老莊主走後,阮暖松了口氣過去闔上了門,接著鼓起勇氣來到葉英身邊緊握他的雙手。她決定說出一切,阮暖可能願意騙其他人,但絕不願欺騙葉英。

倏地,她松開雙手伸出雙臂環住了葉英埋在他的胸膛:“葉大哥,對不起,我之前沒告訴你關於我的真實來歷。你聽我說,其實我騙了老莊主,我不是他的徒弟,或者可以這樣說我是他的徒弟但是他不知道。”

感受著葉英的溫暖,她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能夠知曉你們的事是因為我玩的一個游戲,一個叫做劍三的游戲。”

葉英認真聆聽著,輕柔拍著阮暖的後背:“慢慢說,你說什麽我都信。”

“劍三這個游戲總共有十三個門派,藏劍、天策、萬花、少林、純陽、七秀、唐門、五毒、明教、蒼雲、霸刀、丐幫、長歌,我當時一眼就看中了藏劍就入了門,成了禦神門下。那時候我老聽師兄師姐們說禦神門下不好,正陽門下才好,可是我刪號重建就是入不了正陽門下,最終算了,禦神就禦神好了。升級的路上,我相當於經歷了一遍不同的人生,從稻香村到揚州再到藏劍再......一切都是那麽難以忘懷。八十年代,燭龍殿副本,整個藏劍都要瘋了,因為大莊主被抓走,我們在藏劍都見不到大莊主,所以一向喜歡打架的黃嘰們都跟團跑去燭龍殿,勢要救出大莊主......”阮暖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不停訴說著當時玩游戲的情況,又說了之後玩的暖暖環游大唐。

說到最後她哽咽道:“葉大哥,我是不是很自私,之前一直瞞著你。”

有些東西他聽不懂,可聯系起來他也大概意思能明白。他並不會責怪阮暖對他隱瞞,要是以前阮暖告知他他是個游戲中的人物,只怕他會將她當作瘋子。

現在不同,阮暖喜歡的是他,在他心中他是真切存在的人不是虛幻的大莊主,她用心在與他生活。所以這個世界又豈會是虛幻的?

“阮暖,你是個很好的姑娘,謊言不一定是錯的,亦有善意,”葉英心中隱約不安,繼續問道,“既然如此,按你所說,我想應該不止你一人穿越,一個游戲這麽多人不可能只有你被選中吧。”他總覺得這件事不弄清的話定會後悔。

阮暖緊攥著葉英的衣裳,就想溺水的人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她嗚咽著:“葉大哥,真的對不起,我、我、我。”

話每次要說出口就發不出聲,她緊抿雙唇,閉上雙眸,用盡全部力量,終於說了出來:“因為我死了,我走在路上遇到意外,被卡車撞飛。”

葉英感受到來自阮暖的懼意,那顫抖的身體清楚表現出她對死亡的恐懼。被卡車撞飛?他不知什麽是卡車,同樣是車,馬車撞飛普通人都會令其五臟移位,深受重傷,那麽卡車呢。

他想,只會比馬車更甚。

不過想著他仿佛看見阮暖毫無生氣躺倒在地上,身下血泊蔓延的場景,已然讓他心驚膽戰,那麽親眼看到自己死亡的阮暖又該受到多大刺激。

“阮暖,有我陪你,我與你一同分擔。”真是個傻姑娘,令他心疼得緊。

阮暖破涕而笑,葉英用手指輕拭去她眼角的眼淚,從此兩人之間再無任何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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