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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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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插話。

封家三人都楞住了,江天就踉蹌起身,站在桌子旁邊,一副半醉模樣指著封伯煆道:“你要真是他大伯,就揍他丫的!教訓他做子侄的道理!”又指著封久:“這倆要真是你殺父弒母的仇人,你他媽的唧唧歪歪個屁!你也不低頭看看自己帶不帶把,有點男子氣概沒有,別跟個娘們似的!要是承恩劍認主了,你是家主!要是這劍你還沒能降服,拿出你自己的法寶來,甭管成敗戰到死!你們現在這樣,不是你搞死他們倆就是他們倆搞死你,裝啥啊!也不看看是什麽事!左手是封家家主的位置,右手是殺父弒母的仇,這他媽的是說兩句話講講道理能解決的嗎?”

她的語氣粗獷豪放,在深厚法力的襯托下擴散開來,清晰而帶有威壓的讓每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數千人的山上安靜的落葉可聞。

隨即咳嗽聲四起,這番話說的真是又老道又流氓氣十足……好多看到江天的‘豪門名媛裝’而眼前一亮心如撞鹿的小少年們,心裏的小人都在撞墻。

江天一揮手,身上雖然有些醉態,臉上有著漂亮的紅暈,和明亮的眼眸:“還楞著幹什麽!封伯煆,你小子別他媽的扯,別的不說,承恩天露劍,天帝欽賜的封家傳家寶劍,代代家主象征,你舍得落在這小子手裏?封佛兒,你小子少他媽假斯文,敢在這地方在我們面前數落這倆貨,你要麽是不怕死,要麽是確定自己不會死。楞住幹啥?動手啊!你們放心,今天你們在這兒打的滿場飛腦漿子,老子都能保證沒人過來勸架!”

眾人似乎想捂臉,又覺得她說得對……以至於尷尬住了。尤以封家弟子最為尷尬。

眾人要迫於情面而反駁她,可想起她最後一句的威脅,大部分人都默默息聲了。要支持她,他們卻沒有江家那麽大的勢力和她那麽強的勢力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封仲煖難以自制的看向哥哥,他的臉雖然沒有動,眼睛卻刻意在某些人臉上停留了一會,尤其是封玄。封伯煆臉上忽紅忽白,猛然間擡頭看著封久,江天提醒的對,他確實要看看封久有沒有讓承恩天露劍認主。

承恩天露劍,如江天所說是天帝欽賜,代代相傳,威力無窮,是一柄上好的仙劍,在仙界也有些名號。只有上一位主人解除聯系之後下一任家主才能收服承恩天露劍,如果要強奪,那是不成的。

封久臉上也是忽紅忽白,不過他手裏拿的到還是那柄銀白色的素面劍。

他們雖然早就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了,可一旦是別人把話刺裸裸的說出來,他們反而受不了了,不僅覺得這事做的難看、說的難聽,還覺得自己為封家丟人了。

在正式場合下改叫溫卿的‘小溫’趕緊和柔卿(小柔)一起過來扶她,溫卿道:“姑奶奶,您喝多了。來來,到這邊來醒醒酒。”

柔卿知道這不是勸人的好辦法,趕緊道:“您別聽她的!您在這兒站著他們不敢打,您回來繼續喝酒,別著急。”

賢卿也道:“是啊,剛給您重新把酒裝滿了,回來再喝一會吧。”

江天本來就不是耍酒瘋,只是借酒裝瘋,故意說了這麽一番話而已。於是就乖乖的被扶回去了,繼續喝酒。

三人尷尬的對著站了幾分鐘,封久把手中銀白色長劍松開了,祭在半空中道:“今日封久便要為父母報仇了!”

封伯煆尷尬的勉強回應道:“今日我便為父親清理門戶。”

他們都有些有氣無力,不過三人的法寶一相撞,氣力就來了。打的漫天光華、劍氣四溢,一招招狠辣決絕,一式式精巧絕妙,輔以精彩的罵戰大揭露,比剛剛互相搶占道德制高點的時候好看多了。

沒過多長時間,以一敵二的封久就應付不住了,又祭起一柄魔劍護體,掐訣念咒,眾人只覺得平地起狂風,風中陣陣鬼哭狼嚎,一道黑氣憑空出現,一看就知道是邪魔外道。

作者有話要說:

☆、赴宴【四】

封久還是稍弱了一些,那把承恩天露劍在他手中沒法發揮最強的作用,有好幾次以承恩天露劍的能力足以擋住封伯煆的攻擊,封久卻只是擋住了一部分,讓他的劍氣打偏了,還是用護體的法寶堪堪然勉強擋住。

承恩天露劍祭在半空中,上下翻飛,舞出一道道銀白色的霞光,叫人滿眼都是劍影分不清真假,仿佛將封久護的潑水不如,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封久雖然在普通修真者之間算是很強,可惜封伯煆和弟弟配合的天衣無縫,對他前後合圍。

封伯煆手中一桿紅纓□□,抖出萬朵槍花,艷若漫天飛花,一槍□□向封久,似乎是攻不破他的防禦,卻每每都能擾亂承恩天露劍的運轉路線。封仲煖就趁機禦劍攻向他被擾亂的那一瞬間露出的微細破綻,如是數次之後,封久漸漸氣息不穩。

場中是劍光恢宏、槍氣縱橫,單憑法力外洩時卷起的狂風和給人的威壓來看,這山頂上的眾人早就該移開了。可是他們還是坐在原地,緊張的抓著酒杯,共同用法力連接、重疊著造就一個可以擋住兩把寶劍上下翻飛一桿大槍抖落花雨所外洩的殺氣、法力的禁制壁壘。

後面的人還開心些,可七位家主都很郁悶,他們不能走,不得不看著近在咫尺的大戰還必須擋住所有外洩、飛落的殺氣和劍氣。因為擋不住了丟臉啊!

因為江天端著酒杯翹著二郎腿沒心沒肺的說:“封久這樣,不行啊~不夠強啊~”她剛剛還想用簪子剔牙,被小溫攔住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副雲淡風輕樣子。

家主們本來本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原則想避開這裏,去遠一些的地方觀戰,可江天!她的實力不如我!她能不走,我也不能走!他們哪裏知道江天如此輕松愜意,因為身後那十名仙子幫她擋住了飛濺的劍氣和可以造成誤傷的光華。

封久僵持著,保護他的承恩天露劍的劍影漸漸弱了下去,原本直徑得有三五米的劍光已經被壓縮成了兩米左右,可他的眼神依舊內斂而剛毅,忽然一抖手,從袖子裏拋出來了一尊小像。

小像迎風便長,眨眼間就有三丈來高,變成個頭如麥鬥、眼若銅鈴、藍靛臉血盆大口黃眼珠子的大個兒,小像手裏的一雙砍刀也變的有門板大,刀背足有一尺厚,刀刃卻薄如紙,閃著寒光。小像長到五丈高的時候,就不再長了,用一種和身高不相符的靈巧砍向封伯煆,以封伯煆接了一刀之後的狼狽來看,這小像的力氣和身量相當。

眾人只見封伯煆被小像兩只簸箕大手手裏的門板大刀砍的上躥下跳,狼狽不堪,這如同大獅子打小老鼠,小老鼠堪堪然擋住大獅子的爪子,大獅子的抓拍舔咬卻總是又穩又準。仔細觀察,才發現小像的刀法精妙毒辣,雖說是精妙,卻有很多下九流的招式——背後偷襲、撩陰、出刀的一瞬間不只是扔暗器暗器上還帶著毒煙等等。

封伯煆破口大罵:“封久你個狗逼犢子!艹你奶奶個腿的你投靠魔界了還有臉駕馭承恩天露劍!麻痹的你臉皮比我腳皮還厚啊!”

封久禦劍猛攻封仲煖,抽空還嘴道:“你的紅纓槍用八名修真者八名修魔者八名鬼將八顆舍利子祭煉而成,你和他為了蠅頭小利殺我父母,家主幾進魔道也是你暗中下藥所致,我只是用了個傀儡魔將算什麽?”

封伯煆苦苦支撐,如狂風巨浪中的小海鷗,狂叫道:“你這是汙蔑!我什麽時候派人抓過那些人!”

“你不用去抓,你在你自己的暗中勢力裏隨便挑幾個就夠了!”

江天忍不住吐槽道:“這廝和傀儡魔將真登對,都壞的頭上長瘡腳下流膿。”美卿忍不住嫣然一笑,繼續手裏緊握寶劍,她們都在暗中提防,隨時等著收網。江天左手一杯酒,右手一只酒壺,自斟自飲十分愉快,可她實際上已經手癢的不抓著點什麽就要跳起來參與混戰了。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在心裏暗暗佩服,三姑奶奶真是條漢子!他們可沒有這氣定神閑還說欠揍話的心情,可這怕這小像被控制不住打到自己這邊來。

與此同時,清澈明朗的天空暗了下來,一陣陣的陰風陣陣,鬼哭狼嚎。

傀儡魔將身邊散出淡淡的一陣黑氣,這黑氣凝而不散,越來越濃甚至於黑如烏木。一種超凡脫俗而洶湧澎湃的力量從黑影中傳了出來,江天的也用意念去感受黑影中的一切,她感受到了一種她完全敵不過的力量。

封久完全不看傀儡魔將力壓封伯煆,他正急於擊殺封仲煖,封久手中的承恩天露劍比封仲煖的青鋒劍強很多,本來他也一步步穩紮穩打的把封仲煖逼入危機困境,可沒想到封仲煖的手在嘴巴旁邊一抹,吃下了一枚丹藥。一枚吃了之後只要耗費心頭精血,就能把實力提高數倍的邪道丸藥。

黑影中走出了一個虛影,一個英俊的近乎妖異的黑衣人,是頭師。頭師看見江天的樣子,她從頭到腳都像個大家閨秀,白色的上衣、銀灰色暗繡的銀絲百褶裙,衣裙外白地杏黃色祥雲紋的對襟大氅、外罩素白雲紗的大袖衫,袖子裏揣著香囊,腰上垂著環佩,頭上首飾端莊華貴。頭師眼睛一亮,湊過來道;“三娘子,你今日十分美麗。”

江天嫣然一笑,微微扭過頭不說話。

頭師換了個角度,也顧不得去幫那個通過傀儡魔將召喚暗利的人,他都忘了他來這兒的初衷是為了找到暗利為什麽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失蹤了。頭師讚嘆道:“有晨星般明亮的雙眸,絲綢般順滑的長發,玫瑰般嬌艷的雙唇,牛奶般嫩滑的皮膚,身上裹著充滿魅惑味道的香氣,我能感受到你口中溫熱、濕潤的香氣。三娘子,我邀請你去我秘密莊園做客。”

美卿簡直看不下去,可現在若要動手……頭師來到這裏的卻只是個虛影,並不是那一縷靈魂。她現在若說話,自己的身份難免被發現,可要是不說話,江天卻不知道這一點不能把他引過來抓住。眾仙子正在焦急萬分。

封久一劍逼退了封仲煖,怒喝道:“大膽!竟敢調戲三姑奶奶。”

頭師怒沖沖的轉過頭,斜睨道:“你的傀儡魔將是吾給的,你若想要封家主之位,就閉嘴,打你的,吾若心情好還可幫你。三娘子是歸我的,你若要爭,吾便滅了封家給你陪葬。”

江天暗暗磨牙,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下去,跳起來大叫道:“封久!把你自己的破事收拾幹凈了再來說別的!頭師天主,我敬你上界魔仙,可若要談及私情,你也得和我比過一場才行。江天素來只佩服有真本事打得過我的人!”

頭師大喜過望,眉開眼笑道:“打敗你了,你就跟我走?就這麽說定了。”說罷,他在這裏的就不是個幻影,而是一縷靈魂了。

封久卻不知道這一點,聽他把話說完之後怒沖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劍割開了自己的手腕,自己大喝了一口,含著血混著口水噴在地上,血祭大地,激活了暗中繪制鋪設的陣法:“日出東方,赫赫煌煌,威威容容,天門亭長來捕癰腫,山名石,海多龍,天門亭長來捕摩,得便斬殺,莫聞羅,一唾當心,再唾都赦,急急如律令。”

剛把最強法寶‘神霄真王十字天經雷雌劍’祭在半空中,根本不看什麽情感就準備動手的江天大叫一聲:“封久我艹你大爺!”話音未落人已不在原地,她一個虎撲,撲出三米遠,接住了因為法力突然失去而從半空中落下來的玉劍。這雖然是法寶,畢竟是玉,誰知道禁不禁得摔。

法力雖然被突然開啟了陣法禁制住了,卻沒擋住江天手癢,她還是拔刀在手繼續往上撲。

可惜的是,她身後的十名侍女撲的比她快,一個個展露出劍仙的實力,在方圓百裏之內的數千修真者都只剩下肉體實力的時候,她們快的如同是禦劍,用三公主的法寶網一下就把頭師這一縷靈魂網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赴宴【完】

上文書說到,江天忍不住頭師的糾纏輕薄,找了個‘打不贏我就別說廢話’的借口要開打,她可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頭師的一縷靈魂。要說是本尊在這兒,那沒的可打,可這兒畢竟只是一縷靈魂,一小部分力量。可惜封久按耐不住對女神的維護,當即就血祭大地,開啟了布置已久的陣法。

所有人的法力都被突然開啟了陣法禁制住了,卻沒擋住江天手癢嗎,雖然祭在半空中的法寶因為突然失去法力而掉下來,她趕緊過去給寶貝玉劍當了人肉墊子,然後拔刀在手繼續往上撲。

可惜的是,她身後的十名侍女撲的比她快,一個個展露出劍仙的實力,在方圓百裏之內的數千修真者都只剩下肉體實力的時候,她們快的如同是禦劍,用三公主的法寶網一下就把頭師這一縷靈魂網起來了。

江天楞在當場,她要解決的對象已經被人提前解決了,那她幹什麽?於是呵斥道:“封久!還不收了陣法!你將我們困在此處意欲何為?”

封久血祭大陣之後,同樣也被陣法束縛住了法力,正和封伯煆肉搏,封伯煆一手揪著他的臉一手掐著他不斷流血的手腕上那道傷口,顯然在封久開啟陣法之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攻。傀儡魔將在開啟了頭師來到這裏的空間縫隙之後就和封家老二同歸於盡了,封久雖然狼狽也只用打一個。

江天一手拎著刀一手叉腰,笑吟吟的看著兩個人四條腿絞在一起努力互相踹卻都踹不到對方,狼狽又茫然,很顯然封久的肉搏更強一些,但他血祭大陣的傷口因為沒法用法力治愈,所以一直在流血,整個胳膊都用不上力,可是還能用的右手卻不斷用劍別扭的紮著一會把自己壓在身下一會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封伯煆。

不只是拳擊手絞在一起的時候沒法好好攻擊,普通打架的也一樣。

眾人用力鼓掌:“打得好!”“哎呀!咬他耳朵!”“踢襠啊你個笨蛋還等什麽?”“勾拳,右手勾拳”“封伯煆你太廢物了!”“封久!他帶著護身符呢用繩子勒死他!”

他們只能在一旁咋呼幾聲,誰也不敢上前幫助自己心中偏向的人——誰知道不被看好的另一方有沒有翻盤的能力?誰知道封家的某一樣法寶會不會在其中一個人手裏?如果最終勝利者不是自己支持和幫助的人,那新任封家家主就剩下跟自己找麻煩了。

一位一向居高臨下、仙風道骨的大家族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侄子糾纏在一起,打架的樣子狼狽到滾的滿身都是土,像是流氓和潑婦一樣互相拍打抓撓,這讓很多人都興奮的不行。

江天甩了甩手裏的刀,笑罵道:“你們兩個太廢物了,沒有法力就連打架套路都沒有了?封伯煆你不是精通封家拳嗎?封久你丫不是得瑟扯什麽少年英豪嗎?凈尼瑪扯犢子!打的跟兩條死狗似的,沒了法力就是廢物!”

封伯煆畢竟尊貴慣了,不喜歡被譏諷,怒罵道:“江三!表子!你除了家世門第靠山夠好,能狗仗人勢,還有什麽了不起!”

江天臉上一黑,把手裏的刀往地下一剁,寶刀直接□□厚厚的青石板裏,她的手在肚子前一拂,身上的寬松飄逸的大氅自動解開、落地,走過去道:“封久,放開這小子,姑奶奶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手撕活人!”

美卿忍不住過來拉她:“三姑奶奶,您別這樣。”

江天這才想起來,她們帶著頭師的靈魂不能多耽擱,於是就把衣裳從地下撈起來遞給她:“去把衣服送回家,叫哥哥帶人過來,今天這一帳要好好和封家算一算。”

本來準備看熱鬧的眾位家主一起叫道:“說得對!”他們對視幾眼,想到無論誰獲勝了成為封家主,他們都能以‘來封家赴宴期間,因為信任封家所以沒有防備,結果法力被封幾乎遇害’為原因,好好的刮一筆。

於是趕緊吩咐自己身後的弟子、仆人回家送信去。這種陣法他們懂的,只要跑出範圍就好了……但在沒有法力的幫助下,誰有爬山的力氣啊!平常都用駕雲的,最起碼也有縮地成寸,多久不親自走路了。

封久趕緊勸道:“三姑奶奶,別臟了您的手,我來就行了。這是我的殺父仇人,絕不能死在你手裏。”說話期間,他還和封伯煆在互相拳打腳踢,盡量角力。

江天在袖子裏摸了半天,最後回頭找楊家主借了根煙,點起來捏著晃了晃:“給你一根煙的時間,能成就成,不能成老子就要動手了。”

美卿和另外四位仙人都急匆匆的離開了,她們中有一個人拿著三公主法寶‘天羅地網’,是一個專門從昆侖山雲中子手裏借來的、專抓靈魂的法寶。

一般的法寶,可抓不住一縷——頭師的既敏銳又靈巧還善於隱藏的靈魂。

江天手裏那一根煙還沒燃盡,忽然看見美卿急急忙忙的徒步跑上山,向自己跑過來,趕緊問道:“怎麽了?”難不成是頭師的魂魄跑了?難不成是三公主有所不滿?

美卿跑到近前,低聲道:“您必須跟我走。”

江天雖然一向很胡鬧,但不算特別不識大體,猶豫了一下,把煙頭往地下一扔,跺了一腳,氣沖沖的大步走到還在廝打滾動的封久和封伯煆面前,她看著現在是封久把封伯煆壓在身上,輪著比橙子大不了多少的拳頭對著封伯煆的眉目眼鼻不停毆打,她隨隨便便的一腳揣向封久身上,封久雖然視她為女神,但還沒到打不還手的程度,下意識的一躲,江天假裝沒穩住身體一腳踩在了封伯煆的鎖骨上,腳腕一用力,只聽哢吧一聲。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腳,冷著臉居高臨下道:“封久,今天這事沒那麽簡單。江家的尊嚴和地位,不是你能輕易褻瀆的。”江天板著臉說正經話的時候,真像大家主母。

可惜說完這番話之後,她抄起桌子上的酒壺喝了兩口,把壺隨手一扔,又喝了口茶漱漱口中的酒氣,然後直接咽了,對美卿道:“走吧。”

把漱口的茶水直接咽掉,可是但凡有點講究的修真者都不會幹的事。

江天有點輕功,她用那點輕功保持一種雖然比駕雲慢得多但比跑步快的速度掠下山去,當然了,很多臺階她是直接跳下去的,反正有輕功摔不死。

剛到山腳的時候,卻看到大量的封家弟子攔住去路:“站住!”

江天剎住腳步,一挑眉:“你們想幹嘛?”

為首的封家弟子冷著臉道:“我不管大爺和久公子誰輸誰贏,但二位都有吩咐,在他們決一勝負之前……”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江天已經斬下了他的頭顱,在倒下的無頭屍體裏飛出一只脆弱的半透明元嬰,茫然的註視著周圍的一切。

江天森然道:“老子要散步去,你們敢攔著老子?你幹嘛?嗯?你幹嘛?敢的就上來!正好殺殺人醒醒酒。”她手中還在滴血的刀在面前劃出一個半圓,所有被她刀尖指到的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誰也不能想到她出手這樣快,這樣的徹底。

卻還是堅持不懈的用顫抖的手舉著刀劍,指著江天的方向。

江天長嘯一聲,反手一刀柄捅在自己丹田上,之前留在刀上的一絲法力正好解開了禁魔金咒,她在一瞬間之後就恢覆了鼎盛時期的法力。一份份的禁魔金咒就是一份份的存檔,儲存的是她觸到入魔上限的法力。

江天一邊得意的狂笑著,一邊回手抱住了美卿,帶著她駕雲離開。升在半空中問:“三公主在哪裏?”

“東南方,十裏地外。”美卿抱著她的腰以免自己掉下來,忍不住問道:“你怎麽還能用法力?不是被封住了嗎?”

“哈哈,法力當然被封住了,但我原先的法力有存起來的,沒法再被封住一次。解開自己下的封印可比解開封久的陣法容易多了。”江天說完這話,就已經到了三公主那座飄在半空中的山前頭。江天整了整衣裳,攏了攏頭發,扶了扶刀鞘,低著頭恭謹的走上這座清雅而瑰麗的山。

三公主清脆的聲音從山頂上傳來:“江天,過來。”

江天進了山頂的書房,首先給三公主叩頭:“弟子江天拜見三公主。”

三公主叫了聲:“免了。”江天站起身來,看到三公主穿著一身道袍,頭上木簪足下麻鞋,手裏拿著一塊美玉,簡樸莊重。身邊的兩個人,是自己的義母和幹娘,趕緊施禮:“義母,幹娘。”

三公主一擺手:“你們娘們甭假客氣了。止歸,你給她解釋。”

“是。”方依土走到江天面前,江天不得不微微擡起頭仰視她,義母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大和威嚴,容貌雖然平凡甚至因為太像個男人可以算得上醜陋,但方依土的氣勢卻永遠都讓人臣服,她不是個女人,是一位殺伐決斷的將軍,是一位號令千軍的元帥,是一位剛毅豪邁的英雄,是一位只能仰視的人。方依土露出一絲微笑,低沈沙啞到算不上聲音的聲音說:“小天,幹得好。但這事兒還沒完。”

江天在別人面前驕縱狂傲目空無人,在義母面前絕不敢放肆。乖乖的低著頭。

方依土說:“姜太公在準備法壇,三公主馬上就要去拜釘頭七箭書,頭師很快就要死了,你怎麽看?”

江天微微低著頭,絞盡腦汁的想:我怎麽看?太好了呀!這下子我就不怕法力提升太高被血咒詛咒入魔了!我也不用忍著惡心和頭師虛與委蛇了!哦,六公主也就不用議婚了。可是義母能這麽問肯定是還有別的事,別的……別的還有什麽事啊!頭師一死,天下大吉,他的兒孫雖然多卻不足為慮。難不成他的繼任還會殺我來?咦?

江天近乎溫順的說:“義母,小天淺見,或許第四層天主的繼任會有些麻煩。”

方依土笑了起來,笑聲低沈,微微震動著胸腔:“好孩子,你還是很聰明。確實,在經過一番屠殺的之後登上第四層天主之位的繼任會為了平定內亂,把你當個靶子。他們若要來殺你以便重排順序,你怎麽辦?”

江天又經過了千餘字的深思熟慮之後,道:“找個可靠的人來繼任?”

方依土看了一眼三公主身邊溫柔端莊的紅衣婦人,笑道:“娘子,你還擔心小天承擔不起大任,現在看呢?”

翟煙兒溫柔的說:“現在看來,主公您在調兵遣將上慣有獨到之處,妾身難以猜度。小天雖然生性疏狂,竟能謹慎敏銳,主公您又說對了。”

三公主玩著扇子道:“真甜膩啊。江天,你說呢?你願不願意去當這個第四層天主?”

江天楞在當場,她想了起來:我能不能當……我能啊!而且當了之後不怕入魔,積壓了多少年的修行可以飆升了,而且還沒有後顧之憂,可以享樂無度。哎呀,這麽好的主意我怎麽沒想到。她開心到眉開眼笑,道:“弟子願意。公主、義母,您二位的計劃是不是讓我趁著頭師被釘頭七箭書拜到半死不活時候,去暗殺他。然後按照魔界的規矩,我既不是他治下的子民又殺了他,我就是新任天主?”

“真聰明,一點就透。”方依土笑道:“這件事,你母親也有份參與,她會在魔界指引你。其實江天這個名字,本來就是魔界的名字,你去魔界之後就可以大幅提高自己的實力了,等三公主用釘頭七箭書把他咒到昏昏沈沈的時候再下手。”

江天激動萬分:“江天遵命。”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用碼字精靈固定字數之後開始寫的,尼瑪!

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事,除了第一行之外每一行都吞了我兩個字!我努力的修改了一邊要是有沒註意了……捉蟲吧。謝謝。

大概還有幾個番外。關於哥哥的,關於大聖的,關於封久的。

殺頭師

江天穿著一件窄袖的黑色長衫,頭上帶著黑色的兜帽,面容也隱在用法力變化出的黑霧中。她睡在一座用鏈接在一起的骷髏頭作為床板、用人的大腿骨作為支柱的床上,床的四角用粗壯而奇異的骨骼做成床柱,垂著黑色的紗帳。透過黑色紗帳,能看到屋子墻壁上有無數猙獰痛苦的面容,無聲的嘶喊著什麽。

一位高挑艷麗,豐乳肥臀,穿著蕾絲鏤空深V長裙的美女推開熊頭門走了進來,她肌膚潔白如雪,大紅色的嘴唇和大紅色的鏤空長裙交相輝映,腳下踩著恨天高越顯身姿高挑。“小天~你醒了?”很正常的話,被她說出來卻好似賣弄風情。

江天挑了挑左眉,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一伸手:“東西呢?”

性感火辣的美女格格嬌笑,渾身的美肉亂顫:“壞東西,見了人家也不知道道謝,我大老遠來一趟容易嗎?壞蛋!就知道要求人家……”

江天一翻白眼,特別不耐煩的說:“你跟我撒什麽嬌?快點給我。等事成了我再跟你逗悶子。”

美女稍微扭了扭身子,特別不開心的嘟起嘴:“哄我~哄我嘛!要不然就不給你。”

江天楞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帶出一絲不耐煩的微笑,扶著床頭的骷髏頭坐了起來,向美女伸手道:“美女,給我吧~”

“嗯吶~人家不要這麽庸俗的叫法。”

“那你想咋的?”

“人家要你甜甜的叫三聲‘親親愛愛的美艷妖姬媽媽~’才給你呢!”說著話,美女還晃了晃手裏捏著的一個中藥丸大小的黑球。

江天略覺得惡心,幹笑兩聲,雖然這一秒還坐在床邊,下一秒卻暴起抓向美女手中的小黑球。她前撲的速度實在太快,在空中帶出一道黑色的幻影,如霧如煙,幻影到了美艷妖姬面前又返回床邊……江天一把捏碎了小黑球。

在性感美女不甘心的跺腳撒嬌聲中,小黑球化作一道輕煙,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飄在空中的大型宮殿群模型,在一米見方的模型上,能看到每一座宮室殿閣的作用,能看到防禦陣法和陷阱的位置。江天充耳不聞的觀察著,她睜大了眼睛,謹慎而銳利的用心記著每一個細節,然後伸手虛抓了一下,宮殿群被她的法力壓成了輕煙又被徹底壓縮成了小黑球。

“得了,我去幹活了。”江天把腳塞在黑色繡花鞋裏,卻把鞋後幫踩下去當拖鞋踢啦著,一步三搖的往門口走。

“等一下!”美女的聲音有些驚惶:“你現在的實力是有增強,但是有多強?”

“比我原先,強了十倍有餘。”江天言簡意賅而暗含冷冽的說,頭師死期在前,她的情緒有些異常。釘頭七箭書要拜二十一天,江天到魔界也有十幾天了,她一見到母親,二話不說就要了一間房子認真閉關,布下了十二根元亨柱形成一個讓自己外洩的法力不會流失的陣法,在解開身上數層封印住了同樣多法力的禁魔金咒之後,把這些一份一份的攻擊力、戰鬥力、內力值和血條的存檔成功疊加起來。

她吸收這些法力,簡直是輕車熟路,因為本來就是自己的法力。在吸收一凈之後,又開始瘋狂的汲取魔界的魔氣,凝練自己的法力和兵器,以便遮掩身上的仙氣,免得洩露行蹤。

美艷的媽媽想了想,嘆了口氣:“想這也是命中註定,打你一出生……”她把話說到這裏,卻不肯繼續往下說,換做二一個人也會追問,偏巧江天心亂如麻,又覺得自己親娘雖然生疏,也不至於自己一出生就設套準備害自己,就懶得問了。

她從自己蕾絲袖口裏掏出一件衣裳來,黑色的方領露背晚禮服,魔界的人都挺喜歡黑袍子,尤其是在公開場合下,烏壓壓的一片黑色裏點綴著些許的深藍深紅深綠深褐色,只有很少的人穿亮色。雖然都是深色的衣裳,但剪裁、款式、花紋乃至於縫紉都很值得攀比。

她拿出來的這件衣服花紋很覆雜很漂亮,不過大多數都是同色的花紋。能明眼看著有的,只有銀色的一點實際上是陣法和符箓的鉤邊。這麽看是個幻陣,那邊看又是個護體陣法。整個兒透露著的,只有:高貴,簡約,大方,奢華。

江天看她抖開衣服征詢自己的意見,也覺得挺好看,就接過來換上了。

妖嬈艷麗的媽媽讚道:“氣度清麗高雅,仙人之姿。容貌柔美冷艷,冰肌玉骨。小天要是在魔界,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

江天照了照鏡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和美艷的女魔王一樣體態豐盈,可女魔王就美艷性感迷人,江天就覺得自己是膀大腰圓、財大氣粗,一副黑道扛把子樣。

江天離開母親身為魔王的領地——虞城關,看了看天,魔界的天一樣是藍的,可雲卻不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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