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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家連門檻都沒有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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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門打開,頭探出半個身去,卻沒看見小孩子,而是看見——

好吧,站在門外的人居然是他的表哥——邵逸夫!

“我靠,水寒你再不出來,我得讓人拿電鋸來把你這大鐵門給鋸了!”邵逸夫看見他們倆開口就埋怨著:“這什麽破門啦,什麽破門鈴啊?我手都按出繭子來了,裏面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邵逸夫,你沒事跑這按門鈴好玩啊?”易水寒看著不斷埋怨的邵逸夫皺著眉頭問:“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陪你家裏人過年,跑這來幹什麽?就為按這門鈴?”

“去,誰沒事跑你這來按門鈴玩啊?”邵逸夫說這話時看了眼易水寒身邊的安瀾,然後又趕緊奉承了句:“弟妹這是越來越漂亮了哦。”

安瀾的臉微微一紅,易水寒沒好氣的瞪了邵逸夫一眼:“別油嘴滑舌的了,有什麽事趕緊說,這外邊冷,我們得趕緊進去了呢。”

易水寒說我這話,即刻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安瀾身上,完全不理會站在一邊的邵逸夫那羨慕嫉妒的眼神。

“易家老爺子摔倒了,”邵逸夫這才趕緊說正事:“聽說摔得很厲害,好像腦溢血什麽的,現在g城中心醫院,讓你.......”

“易家打電話給你的是吧?”易水寒冷冷的搶斷邵逸夫的話問。

邵逸夫微微一楞,然後如實的點頭說:“是,姑媽打電話給我的,讓我無論如何要過來找到你,說你爺爺......”

“我就知道是這樣,”易水寒搶斷邵逸夫的話淡淡的說:“那麻煩你轉告你的姑媽,就說我不會回易家去的,別拿老爺子來編造謊言了,老爺子要知道了估計也不會高興的。”

“水寒,這是真的,”邵逸夫趕緊解釋著:“姑媽她沒有編造謊言,老爺子是真的摔倒了,而且說很嚴重,我覺得......”

“不要發表你的覺得,”易水寒再次搶斷邵逸夫的話道:“雖然易夫人是你姑媽,但是易家人你肯定沒我了解,你轉告你姑媽,就說上回當學會乖,我不會再傻乎乎的回g城易家了,誰知道那邊又準備了什麽樣的陷阱等著我呢?”

“這......不太可能吧?”邵逸夫聽易水寒這樣說,心裏也跟著沒底起來,易水寒曾經被易家老爺子關了一個星期他也是知道的。

“什麽不太可能?”易水寒冷哼一說說:“在別的家庭,或許不太可能,但是易家,那就很平常了。”

“好吧,我就負責來通知你,”邵逸夫見易水寒這樣說也就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於是看著水寒點點頭道:“那成,反正我通知到你了,至於你要不要回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當然,老爺子是不是真的摔倒了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沒去g城。”

“那不就得了,”易水寒笑著對邵逸夫說:“那你趕緊回去吧,今兒個大年三十呢,又這麽晚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改天有空再邀請你跟雲溪來做客。”

邵逸夫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走到車邊聽見手機有短信傳來,趕緊掏出來一看,然後又轉身喊著正要關沁園門的易水寒。

“水寒,語嫣發短信來了,”邵逸夫三步並著兩步跑到門口,看著門裏的易水寒說:“水寒,語嫣說老爺子要連夜做手術,這一次真的很嚴重,讓你無論如何都要過去一趟。”

易水寒看著站在門外的邵逸夫說:“行了,易家的把戲我見多了,我只是不明白我不回易家過年讓他們有那麽難受嗎?以前我在多倫多一待就是十年,那十年都沒在易家過大年,他們不也一樣過得很好嗎?”

邵逸夫聽水寒這樣一說,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目光轉動的瞬間,看著站在水寒身邊的安瀾,於是趕緊說:“安瀾,我知道你在易家以前的確的過得不怎麽好,但是易家老頭子已經八十一歲有多了,這麽大年齡的人摔倒是很危險的......”

“這麽大年齡的人如果摔倒的確是很危險,”安瀾淡淡的接過邵逸夫的話來,然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道:“可關鍵是,沒有摔倒,在家坐沙發上看春晚,應該也沒多大危險是不是?”

邵逸夫明顯的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苦笑著說:“好吧,既然你們倆都不相信,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畢竟我自己也沒親自去看過,你們進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易水寒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麽,待邵逸夫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上了車,這才把沁園的門關上,然後和安瀾一起走向韻苑。

“要不,你讓人去易家舊宅打聽一下?”安瀾低聲的對易水寒建議著:“萬一你爺爺真的摔倒了呢?”

“我找誰去打聽啊?”易水寒白了她一眼道:“g城那邊我認識的人也都是跟易家多少有些關聯的,他們自然是不會說實話了,而跟易家沒關聯的人距離易家也遠,同時跟易家也不熟,而且易家舊宅在軍區大院裏呢,這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得去的。”

安瀾聽易水寒這樣一說,想想也是,何況這大過年的,夜深人靜,誰沒事還開著車往外跑啊?不都在家裏跟家人團聚啊?

再說了,易家老爺子那身強力壯的,平日裏每天都還出操呢,大過年的在家裏坐著看電視,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摔倒?

這樣想著,即刻就覺得易家那邊是騙人的了,故意讓邵逸夫來找易水寒,目的還不是想把易水寒給騙回g城舊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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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中心醫院,急救室門口

急救室門上亮著紅燈,而急救室門口,易家人焦急無比,徐青蓮忍不住摸眼淚,易旭山著急得踱來踱去,邵含煙忙著去掛號辦理手續等,而易語嫣則著急著給親人們打電話。

“語嫣,逸夫怎麽說?”邵含煙見女兒掛了電話,急急忙忙的追問著:“水寒跟安瀾什麽時候過來?”

易語嫣就搖著頭說:“表哥說了,二哥不相信爺爺摔倒的事情,他說我們這是編造的謊言,故意使計騙他回來的,目的還是想要再一次控制住他。”

“混賬!”易旭山聽了這話忍不住罵出聲來,掏出手機就對女兒喊著:“把你二哥的手機號告訴我,我打給他!”

易語嫣搖著頭說:“沒,我們都沒二哥的手機號,就連表哥和少恭都沒有,今晚表哥還是自己開車去沁園找的二哥,他說按了半天的門鈴二哥跟二嫂才出來開的門。”

“那怎麽辦?”徐青蓮在旁邊哭了起來:“老爺子啊,你這都什麽命啊?這八十一歲摔倒了,大孫子遠在美國趕不回來,這小孫子就在跟前,可他......也不來啊。”

邵含煙聽了這話心裏不由得難受起來,忍不住就本能的回了句:“這也不能只怪水寒一個人啊?當初如果不是關了他一周,他也不至於......”

“就算關了他一周,那也是他爺爺不是?”易旭山煩躁的搶斷燒焊的話道:“現在爺爺摔倒了,病重住院,他倒好,看都不來看一眼?”

易旭山的話剛落,門口徐少恭已經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了,看見他們就趕緊問:“爺爺怎樣了?”

“還不知道,在搶救,”易語嫣搖著頭低聲的說:“爺爺在來的路上一直念叨著二哥,可二哥他......他不來。”

“我想二哥不是不來,他可能不相信爺爺摔倒的消息是真的,”徐少恭看著易語嫣道:“你是讓誰去通知的二哥?”

“讓我表哥邵逸夫去通知的,”易語嫣抽了一下鼻子說:“表哥說二哥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還說是易家在編造謊言。”

易語嫣說到這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低聲的哽咽著:“爺爺這病得不輕,可二哥那邊又不相信,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要不這樣吧,我現在開車去濱城,”徐少恭看著易旭山和邵含煙說:“伯父,伯母,你們也別太著急了,爺爺身體好著呢,軍人,天天出操的,相信他可以挺過來,至於寒二哥麽,他是怕逸夫在騙他,我這馬上過去,親自去找他,我想他應該會跟我來醫院的。”

“你就別去濱城了,”易語嫣趕緊對徐少恭說:“這g城去濱城不近呢,來回得三四個鐘,而且濱城的沁園你也找不到,邵逸夫說那門鈴是老式的,他按了半個鐘裏面的人才聽到呢,估計很難找到二哥,你還不如守在這裏的好,真有個什麽事兒,至少你還在這裏不是?”

“那怎麽辦?”徐少恭聽易語嫣這一說皺著眉頭問:“難不成就不通知二哥了?”

“我打電話給柳雲溪,讓雲溪去一趟試試看,”易語嫣嘆著氣說:“二哥不相信表哥,但是他對雲溪還是比較相信的,畢竟他小時候和雲溪的關系最好了。”

徐少恭聽易語嫣這樣一說,即刻點著頭說:“行,你把手機給我,然後你們都站在急救室門口,我給你們拍張照片,然後你發給雲溪,讓雲溪拿去給二哥看,我想這樣二哥或許就相信了。”

“少恭這話說得對,”邵含煙即刻稱讚著,用手扶起自己的婆婆徐青蓮,又對站在一邊的易旭山喊:“趕緊過來照相,少恭要拍了發給水寒看呢。”

“我才不要照,”易旭山沒好氣的說:“那什麽孽子?他要過來了,看我不好好的揍他,真是個不孝的東西,連爺爺生病了都不來?”

“還揍?”徐青蓮聽了這話當即就火了:“水寒就是因為你不斷的逼他才不回家來的,他如果來了你敢揍他,我就拿大棍子打你,真是的,這一家人被你弄得是四分五裂的,還像不像一家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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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不去麽

邵逸夫是第二天一早把項鏈拿回來的。

當時雲溪在病房裏陪老爺子吃早餐,剛吃到一半,邵逸夫就來了,然後把那個首飾盒子拿了出來。

“爺爺,這是那條項鏈,”邵逸夫小心翼翼的把項鏈放老爺子手邊鈐。

“哼,”邵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然後對雲溪道:“雲溪,你打開來看看,是不是昨晚他競拍來的那條。洽”

雲溪自然是不敢違背爺爺的話,即刻放下手裏的筷子打開了來,然後,那條一箭穿雙心的,鑲了99顆鉆石的項鏈就呈現在她眼前。

的確是前晚在海月軒慈善晚會上溫佳柔戴的那顆,上面的鉆石全是粉鉆,在清冷的燈光下璀璨生輝!

雲溪把項鏈遞給老爺子看,然後淡淡的說了句:“是前晚那條!”

“嗯,”邵老爺子看了一眼,隨即對雲溪道:“手機借我用一下。”

“啊?”雲溪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老爺子看項鏈跟手機有什麽關系?

“把手機拿出來,”邵老爺子再次憤憤了一聲,皺了下眉頭:“雲溪,你這麽年輕,耳朵不會也背了吧?”

“沒有,沒有,”雲溪臉微微一紅,趕緊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老爺子。

其實剛剛她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並不是真的沒聽清楚老爺子的話。

“你這怎麽撥號啊?”老爺子看著雲溪的智能手機皺眉:“怎麽只有顯示屏沒有數字鍵啊?”

“......”

雲溪這才想起老爺子不會用這種智能手機,於是趕緊把手機拿過來道:“爺爺,你要打誰的電話,我幫你撥號吧。”

“打杜成輝的,號碼是138.....”老爺子很快報出一組數字來。

“爺爺,”邵逸夫在一邊驚呼出聲:“你打杜叔叔電話做什麽?這項鏈是真的。”

“我沒說是假的,”邵老爺子非常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接過了雲溪手裏已經撥通了的手機。

“成輝啊,是我,嗯,我這有條項鏈需要重新改造一下,我在三醫院17樓1719單人病房,對,你親自過來取一下,好的好的,我等你啊。”

老爺子這剛掛了電話,邵逸夫就驚呼起來:“爺爺,這項鏈好好的,為什麽要重新改造啊?用不著啊,這可是.....”

“怎麽就用不著?”

老爺子當即就呵斷了邵逸夫的話,冷哼一聲道:“這項鏈是你那媽蘇錦繡戴過的,她戴過再給雲溪你覺得好麽?”

“那我可以重新給雲溪定制一條的,不一定非要這條項鏈不是?”邵逸夫迅速的辯解著。

“重新定制不要錢啊?”

邵老爺子狠狠的瞪著他:“這條項鏈你花了九百九十萬我就不說你什麽了,畢竟是做慈善,那錢也還是用去給孩子們修學校的。”

“但是,這九百九十萬的項鏈總不能就擱置在那閑著吧?何況這條項鏈不是古董也沒收藏的價值不是?”

“......”

邵逸夫不敢說話,於是向雲溪投去求助的眼神,他知道,爺爺更喜歡雲溪這種懂事的孩子。

可雲溪還沒來得及開口,邵老爺子就率先開口了。

“雲溪,你不用說什麽,這項鏈是蘇錦繡那女人戴過的,就這樣給你,即使你不在意我也覺得不妥,可我不想再花幾百萬又去專門為你定制一條,所以決定把項鏈上鉑金部分換掉,99顆粉鉆還是保留,不過吊墜肯定要做別的式樣,這種一枝利箭刺穿兩顆心臟的吊墜看著都讓人不吉利,我看得讓成輝設計成99顆粉鉆圍繞著兩顆緊緊挨在一起的心才行。”

“......”

雲溪聽了老爺子的話當即就無語了。

邵逸夫辛辛苦苦設計的一箭穿雙心的項鏈吊墜,沒想到在老爺子眼裏居然是不吉利的象征。

想著這條項鏈的遭遇,她對邵逸夫投去歉意的眼神。

這件事情已經發展到她不能扭轉的局面了,看來,邵逸夫想要保留他和溫佳柔的那一條愛情見證不是難上加難,而是根本不可能了。

......雲溪知道陸子遇和蘇紫菡解除婚約已經是八月中旬了。

當時她回濱大去拿自己的論文,沒想到在那遇到了黃月玲。

黃月玲已經畢業了,不過卻並沒有去找工作,因為她和莫紹謙準備十月份結婚,現在正籌備婚禮中。

黃月玲見到她非常高興,說好久沒見到老師了,莫紹謙為了賺婚禮錢,暑假都沒時間陪她,居然去那些培訓學校講課去了。

“柳老師,我們去吃泰國菜,”

黃月玲拉著她興奮的說:“我早就想喝冬陰功湯了,可莫紹謙那人非說最不喜歡酸辣的東西,打死也不陪我去,早知道吃個飯都吃不到一起,就不跟他談戀愛了。”

雲溪聽了這話忍不住就笑,打趣的道:“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不還沒結婚麽?”

“是沒結婚,可關鍵是孩子都懷了啊,”黃月玲搖著頭說。

“......”

雲溪直接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她早就聽說現在很多學生還沒畢業就住到一起了,可沒想到黃月玲和莫紹謙居然也是。

更沒想的是,他們倆居然還是奉子成婚!

......

半個鐘後,她們倆已經在泰悅軒純泰式餐廳了。

看著猛喝冬陰功湯的黃月玲,雲溪搖頭,笑著道:“怪不得莫紹謙跟你吃不到一塊,我也跟你吃不到一塊,孕婦的胃口有幾個能跟上的?”

“嗯嗯”黃月玲啃著冬陰功湯裏的大蝦,已經顧不得跟雲溪討論孕婦的特殊口味了。

雲溪看著冬陰功湯裏的大蝦皺眉,她曾經和語嫣也是喝過冬陰功湯的,其實對這個湯她沒什麽胃口。

好在她點的菠蘿炒飯上來了,半個菠蘿放盤子裏,墨綠色的皮,鵝黃色的菠蘿肉,外加米飯和蝦仁等,看著就有食欲。

她拿了筷子正要吃,沒想到過道上傳來清脆的鞋跟敲打著地面的聲音,雲溪還沒擡頭,就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

“哎喲,這不柳小姐嗎?”

雲溪擡頭,果然是蘇紫菡,只見她身著淺綠色的薄紗深V裙,化著精致的妝容,踩著白色鑲鉆高跟涼鞋,看上去精神抖擻的樣子。

雲溪還沒來得及回話,蘇紫菡身後走來了張奎,他非常體貼的對蘇紫菡道:“我們倆的卡座在那邊靠窗的位置,過去吧。”

蘇紫菡點頭,然後看著雲溪對張奎道:“我遇到一個熟人,這位是......”

“張總,這麽巧,你也來吃飯?”雲溪直接開口跟張奎打招呼,搶斷了蘇紫菡的話。

“嗯,是有些巧,沒想到柳小姐居然也在這吃泰國菜,看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泰國菜吧?”

張奎的臉微微一紅,他在邵家老爺子的生日宴上出了那樣的糗事,見到雲溪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蘇紫菡見張奎和雲溪搭上話了,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我,都忘記你跟我哥是朋友了,還以為你不認識柳小姐呢。”

“我們趕緊過去坐吧,”張奎用手攬著蘇紫菡細細的腰肢:“別在過道上把路堵了,也別打擾人家柳小姐吃飯了。”

待蘇紫菡和張奎離開,雲溪才皺著眉頭說了句:“這怎麽回事啊?蘇紫菡不是陸子遇的未婚妻麽?”

“早就不是啦,”黃月玲看了不遠處的張奎和蘇紫菡一眼,才壓低聲音道:“你難道沒聽說麽?”

“聽說什麽?”雲溪疑惑的看著黃月玲。

“陸子遇和蘇家解除婚約了啊,”黃月玲白她一眼:“都二十天前的事情了,你也在濱城,不用孤陋寡聞到這個地步吧?”

“我這段時間陪爺爺去承德避暑去了,”雲溪淡淡的說:“沒關註濱城的任何新聞,這種八卦新聞就更沒關註。”

雲溪這說的是實話,上一次老爺子摔倒後住院了三天,然後回到家也火氣很旺,為了轉移老爺子的思維,她提出讓老爺子去北方避暑。

沒想到老爺子提出讓她陪著去,她自然是不敢違抗,所以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哦哦,原來你不在啊,”

黃月玲把嘴裏的蝦殼吐出來才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解除婚約是蘇家提出來的,而陸家好似沒發過聲,然後我聽說,陸子遇好像是gaY,他跟另外一個男人在床上被蘇紫菡給抓了個正著。”

“gaY?”雲溪當即睜大眼睛看著黃月玲:“你這消息哪裏來的啊?”

“哪裏來的你甭管了,總之這消息非常可靠就是了,”

黃月玲看了眼蘇紫菡那邊說:“總之,陸家這一次臉丟大了,陸子遇被他父親給趕到國外去了,沒臉見人了,以後誰還敢跟他啊?”

雲溪不由得又想起那次在水月灣沙灘上和在陸子遇車上的情景,他如果是gaY,會那樣對她麽?

“怎麽,你不相信?”

黃月玲見雲溪睜大眼睛瞪在那,忍不住又低笑著說:“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不過後來看到一張照片我終於是相信了。”

“照片,什麽照片?”

雲溪依然雲裏霧裏的,還沒從陸子遇是gaY震驚中回過神來。

“就是陸子遇和一個男人在床上啊,”

黃月玲說到這裏又笑了起來,然後搖著頭說:“你不知道,當陸子遇是gaY的消息傳開後,濱大女生的心都碎了一地啊。”

“......”

雲溪很想說陸子遇應該不會是gaY,因為一個真正的gaY是不可能對女生有興趣的,更加不可能情不自禁的去吻女生。

可聽黃月玲說得有板有眼的,而且還說看過照片,她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微微側臉去看了一下那邊,張奎和蘇紫菡的狀態貌似很親密,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她不由得皺眉。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淩艷紅跟張奎有兩三年了吧?

而且張奎和淩艷紅還在她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難道,張奎沒打算要對淩艷紅負責麽?

“不過蘇紫菡現在找的這個男人至少顏值趕不上陸子遇,”

黃月玲撇了眼那邊的張奎,然後又笑著低聲的道:“但是在床上,陸子遇肯定就不如這男人了,你沒見這男人長得虎背熊腰的,一看那方面就精力旺盛。”

“......”

雲溪直接無語,這種話題她沒辦法討論,因為她沒實踐過。

於是,她趕緊說:“快喝你的冬陰功湯,再不喝涼了就腥了,很難喝的了。”

“哦,也是,”黃月玲這才把自己的冬陰功湯想起來,於是不再八卦,而是猛喝湯了。

......

雲溪是在八月中旬重新見到那條鑲了99顆鉆石的項鏈的。

那天是七七,情人節,她原本沒把這個節日想起,所以上午還跑孤兒院去了。

一般寒暑假,除了陪爺爺和幫邵家辦事,其它的時間,她大多數是在孤兒院度過的。

她雖然在邵家住二十年了,可她從來沒忘記自己是孤兒院裏的一員,沒忘記濱城孤兒院是自己的娘家,孤兒院裏的小朋友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當然,這些年來,尤其是她上大學能自己打鐘點工後,她也時常用自己賺的錢給弟弟妹妹們買東西,而買得最多的就是書了。

當然,除了給弟弟妹妹們買書,她更多的時候是抽空給他們上課,給他們補課,讓他們學會更多的東西。

傍晚才開車離開孤兒院的,因為路上塞車的緣故,回到已經是七點多了。

鐘點工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老爺子上午就去易家大院了,這會兒還沒回來,估計留在易家大院吃飯了。

雲溪很自然的走向廚房,,最近一周邵逸夫出差,今兒個爺爺也不在,她只能一個人吃飯了。

鐘點工估計不知道老爺子今晚不會回來吃飯,居然做了兩個人的飯菜,她端到餐桌上還在想,要不要扒拉一些出來留著明天吃。

剛拿了盤子出來,沒想到院門外傳來汽車的聲響,她以為是姑姑送爺爺回來了,趕緊放下盤子跑出去。

結果卻是邵逸夫的保時捷開回來了。

她明顯的楞了一下,他出差回來了?可他這次沒通知她去機場接他啊?

邵逸夫把車停進車庫進門來,雲溪已經幫他把碗筷擺好了。

“幸虧你回來了,否則的話我一個人還吃不完這麽多,爺爺今晚應該在易家大院吃了晚飯才會回來了。”

“哦,我今天下飛機還要去別的地方辦點事,所以就沒通知你來接機,”

邵逸夫洗了手走過來,看著餐桌上的菜笑道:“今天的菜倒是不錯,很合胃口。”

“......”

雲溪無語,他下飛機都先去別的地方了,難不成還沒有吃飯?

不知道邵逸夫在別的地方是真沒吃飯還是吃得少,反正這會兒他好像胃口大開的樣子,居然吃了整整兩碗飯。

雲溪洗好碗筷上樓來,習慣使然,她還是主動去了邵逸夫的房間,而他的行李箱安靜的待在墻角。

拉開行李箱,果然和她的預期一樣,穿臟了的衣服褲子都揉成一團,還有臭襪子什麽的都攪合在一起。

她默默的幫他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臟的衣服褲子等放門口塑料籃裏去,而幹凈的還沒穿的,就幫他拿出來掛衣櫃裏。

還沒忙完,浴室裏洗澡的邵逸夫就出來了。

穿著灰白格子睡衣的邵逸夫頭上還墜著水珠,正用毛巾擦著,剛剛洗了澡的他顯得格外的清爽。

或許因為沒有穿西裝的緣故,或許因為灰白沒那麽冷的緣故,此時的邵逸夫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出差前不跟你說了嗎,東西不要弄這麽亂,臟衣服就算你不洗,也要用一個袋子裝起來,不能和幹凈的混合在一起,”

雲溪看了邵逸夫一眼,略微有幾分不滿的教育著:“都跟你說多少次了,臟衣服有細菌的,你總是不聽。”

邵逸夫就笑,待雲溪把他的行李箱整理好,他的頭發也擦幹了。

“給,”他拿出一個首飾盒子遞給雲溪:“打開看看,喜歡嗎?”

雲溪稍微遲疑一下接過來,然後安靜的打開——

首飾盒子裏躺著一條全新的項鏈,鏈子不再是鉑金而是黃金,吊墜不再是一箭穿雙心而是99顆鉆石包圍著兩顆緊緊挨在一起的心。

“其實項鏈我出差前就已經做好了,只是我沒去拿而已,”

邵逸夫在一邊輕聲的解釋著:“之所以等到今天才去拿回來,是因為今天的日子比較特殊......”

“天天想你,天天守住一顆心,把我最好的愛留給你.....”

突兀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邵逸夫正說著的話,他的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

“你手機響了,”雲溪提醒著邵逸夫。

“可能是卓不凡和徐少恭找人打牌呢,”邵逸夫故作鎮定的說。

“就算他們找你打牌,你也該接一下啊?”

雲溪白他一眼:“就算不去,也得跟人家說一聲不是?”

手機一直在唱歌,邵逸夫最終還是掏出手機來,當發現是蘇紫菡打來的電話時長長的松了口氣,毫不猶豫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哥,你在哪兒呢?”

蘇紫菡的聲音呼天搶地的傳來:“佳柔姐去北方支教,明天一早就要走了,這會她在酒吧喝醉了,這會兒正發酒瘋呢,我們怎麽拉都拉不住.....”

“我馬上過來,你把地址發我手機上!”

邵逸夫說完這話迅速的掛了電話,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才想起房間裏還站著雲溪,於是趕緊又回頭喊了聲:“雲溪,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你——可以不出去嗎?”雲溪皺著眉頭,手裏還捧著邵逸夫剛剛遞給她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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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情人節

“你——可以不出去嗎?”雲溪皺著眉頭,手裏還捧著邵逸夫剛剛遞給她的項鏈。

邵逸夫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又用歉意的眼神看著她道:“對不起,雲溪,她喝醉了,這會兒又在酒吧,那地方覆雜得很,我怕她出事。”

“......”

雲溪輕咬了下嘴唇,默默的看著邵逸夫不說話鈐。

“這是最後一次,”邵逸夫像是保證著的開口:“她明天就走了,去北方支教,要去兩年呢,等她回來,我們孩子都該一歲多了。”

雲溪聽了邵逸夫的話不由得苦笑,邵逸夫就那麽篤定,她會嫁給他,而且,還會幫他生孩子?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邵逸夫見雲溪不啃聲,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雲溪,我真和她分了,上次去要回這項鏈時就和她分了的,我是怕她喝醉了出事,畢竟酒吧那種地方很亂,什麽樣的人都有。”

雲溪點頭,把手裏裝項鏈的盒子放床頭櫃上,而盒子裏那99顆鉆石在清冷的燈光下不僅刺傷了她的眼,還刺傷了她的心。

“雲溪,我很快就會回來!”

邵逸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而他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樓道裏。

......

雲溪剛把咖啡煮好端到書房,都還沒來得及找書,手機就響了。

她以為是碧君那丫頭看見她下午的留言打過來的,於是趕緊把手機抓起來,居然是前幾天才吃過泰國菜的黃月玲。

雲溪按下接聽鍵,很自然的:“餵?”

“柳老師,”手機裏傳來黃月玲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怎麽了?”雲溪嚇了一大跳,“誰欺負你了?”

“柳老師,”黃月玲嚎啕悲憫,好似家裏死了人一樣:“莫紹謙那神經今晚居然要替同事去上課,不陪我過七夕了。”

“七喜?”雲溪沒聽清楚,忍不住好笑的勸著她:“黃月玲,不就一瓶汽水麽?等他回來陪你喝不一樣的麽?”

“什麽汽水啊?”黃月玲在電話那邊也是懵了:“我哪裏有說汽水?我說七夕啊?”

“七喜不就是汽水的名字麽?”雲溪真是服了黃月玲了。

“七喜?哈哈哈哈”

剛剛還悲天憫人的黃月玲當即就笑了起來,好半響才止住笑說:“什麽七喜啊?我說的是七夕,情人節,今天不是農歷七月初七麽?”

“柳老師,你不都已經是人未婚妻了嗎?難不成連七夕都不知道?”

“......”

雲溪即刻就默了。

她並不是不知道七夕情人節,因為去年還曾跟邵逸夫一起過過。

不對,去年她不是跟邵逸夫過的,是跟大家一起過的,因為去年旭日地產搞了個東部灣的七夕音樂會,而那個晚上他們一群人全都到東部灣的沙灘上去了。

去年大哥易天澤還在,大家都還好熱鬧好開心。

而今年,大哥去美國了,二哥的公司經歷了動蕩後終於安定下來,現在又從頭來過。

今年旭日地產沒在七夕節這天造勢,所以也沒任何的活動,以至於她把七夕節都給忘記了。

“柳老師,沒人陪我過七夕節了,”黃月玲的聲音再次悲哀的傳來。

“那你就一個人過唄,”雲溪象征性的勸著:“我也是一個人在書房裏過呢,什麽破節日,還有人陪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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