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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只要你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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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寒的車開出了G城市區,安瀾猛的朝窗外看時才發現沒有上高速,也不是去濱城的方向,忍不住就低聲提醒他:“餵,你是不是開錯路了?這條路好像是北上的,和濱城背道而馳了。”

“我不在家裏說了嗎,要去看蔡媽媽,”易水寒扭過頭來白了她一眼:“你當時沒聽見麽?妲”

“……”

安瀾當即就默了,她以為他當時是為回濱城找的一個借口。

蔡媽媽?安瀾想了想看著易水寒問:“是你以前拜認的幹媽麽?”

“不,她是從小帶我的人,”易水寒一本正經的跟安瀾糾正著:“她帶了我十年,我一直都叫她媽媽的。窀”

這一下,安瀾徹底的默了,易水寒已經有兩個媽了,多倫多的董佳慧,這國內的邵含煙,他還有一個媽媽?

好吧,易水寒剛剛說了是帶他的人,難不成當年董佳慧不肯帶他,於是便幫他請的保姆,也就是古人說的奶娘什麽的?

“沒那麽快,這裏去郊外路不遠,也就三四十公裏而已,不過路不怎麽好走,因為不是高速,等下鄉間小道會更慢一些,”易水寒側臉過來看著她,低聲的道:“你要困就把座椅放下來睡會兒吧。”

安瀾點頭,放下座椅躺著時又猛的想起早上吃早餐時,餐桌上大家看她的眼神明顯的有些怪異,尤其是易語嫣,明顯的是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的表情。

“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臟東西沒洗幹凈?”安瀾扭過頭來看著在紅綠燈路口把車停下來的易水寒疑惑的問,同時手還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易水寒側臉過來看她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你困的話就睡會兒吧,沒那麽快,估計得一個鐘呢,等下到了我喊你。”

安瀾的確是還有些困,昨晚被他折騰得睡得晚,然後早上被軍區大院的鈴聲給驚醒後又睡得不踏實,於是幹脆閉上眼睛假寐,想著反正跟他也沒多少話可聊的。

男人的精力就是好,她睡著前一秒還在想,他昨晚那般賣力,早上五點就起來出操,這會兒又開車,也不見一絲疲倦。

迷迷糊糊中有手機鈴聲傳來,隱隱約約聽見他在接電話,好像在說在G城晚上才能回去什麽的。

即使沒有睡沈她也沒有在他接電話時那麽不知趣的睜開眼睛,再說了,能讓他報備行蹤的人除了淩雨薇還能有誰?

車在行駛了一個半鐘時緩緩的停下來,易水寒扭頭看著身畔假寐的女人,莫名的,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用手理了下垂到她額前的頭發,看著她睡著的樣子,他不由得有一絲的懊悔,昨晚是不是真的索求過度了,以至於把她給累得這般的困?

可仔細想想昨晚的情景,她掛著空擋躺在他懷裏,軟玉抱滿懷,他要能控制得住就是神仙了,何況還是她,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丟盔卸甲的那一個,從來自控力為零,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依然還是這樣。

他暗自嘆息一聲,指腹在她鼻尖上輕輕的游走著,低聲的嘀咕了句:“我這輩子就載在你的手上了。”

“嗯?”睡熟中的安瀾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綠色的莊稼地和前面的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問:“你剛剛說什麽?是到了嗎?”

易水寒點點頭,看著她這沒睡醒的迷糊的樣子只覺得可愛,用手指了下前面那棟五十米外的兩層樓說:“那就是蔡媽媽的家。”

安瀾點點頭,用手揉了揉還略微有些酸澀的眼,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門下車。

“安瀾,”易水寒突然出聲,喊住了手已經放在門扣上的她。

安瀾略微有些不解的轉過身來,而他的上半身已經從教師是探了過來,在她還沒弄明白時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薄唇覆蓋上她的粉嫩的唇瓣,然後一個令人窒息的濕吻撲鼻而來,速度又快又急,她根本是連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安瀾只覺得呼吸在瞬間急促起來,原本順暢的空氣也被他強勢的奪走,迷迷糊糊中忘記了用手推開,居然默許了他的胡作非為。

好久好久,在她因為呼吸不順大腦即將幻化時他終於放開了她,看著張開嘴大口呼吸著空氣的女人,他趕緊用手輕輕的順著她的後背,給予溫存。

安瀾嬌喘著狠狠瞪他一眼:“窗外有人路過呢,你就不怕被人看見?”

他輕笑出聲,看見就看見唄,他吻自己的老婆怕什麽?

“我要下去了,”她用手推開那還在她脖頸上摩挲著的手:“下面的空氣肯定比車上的空氣更好。”

“等等,”易水寒再次叫住要推門下車的安瀾。

安瀾回轉頭來,這才發現他居然從包裏掏出一條淺紫色絲巾來,放在腿上折疊了兩下,然後就將那條絲巾系在她脖子上,還打了個不算漂亮的蝴蝶結。

“嗯,這絲巾和你身上的衣服挺配的,”易水寒看著她輕笑著點頭。

安瀾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一下子明白了早餐桌子上為何大家看她的眼神都那般暧昧,臉在瞬間羞得通紅:“你……早上怎麽不說?”

易水寒就笑出聲來:“我回來你已經在客廳了啊?我們是新婚夫婦嘛,這個很正常的不是?何況奶奶跟媽媽她們又不會笑話你的。”

“誰說她們不會?”安瀾氣呼呼的反駁著:“她們已經笑了,尤其是語嫣,她根本是在極力的忍住笑。”

“語嫣已經23歲了,是成人,”易水寒趕緊安慰著她:“這條絲巾就是早上語嫣出門時塞給我的。”

“……”

安瀾的臉再次紅到了脖子根,她一早上跟著劉嬸忙碌,結果卻是——糗大了。

“走,我帶你去見我媽媽,”易水寒過來牽了安瀾的手朝著那棟五十米外的小樓房走去。

停車的鄉間公路和那棟小樓之間有一條五十米長的泥土路,好在泥土路不算狹窄,有一米多寬,易水寒就一直牽著安瀾的手朝前走去。

剛走到院子裏,就見一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從屋裏走出來,當看見易水寒時即刻面帶笑臉的迎了過來。

“媽媽,”易水寒即刻就喊這婦女媽媽,然後又把安瀾推到跟前道:“這是你媳婦兒顧安瀾,”

說完這句又對安瀾道:“還不趕緊叫媽媽。”

於是安瀾就聽話的,非常乖巧的叫這中年婦女:“媽媽。”

中年婦女即刻高興的笑了起來,看著安瀾有些手足無措的說:“看看,這來得突然,我都沒準備禮物呢,水寒你怎麽不早點給我打招呼呢?”

易水寒就笑著說:“我昨天打電話不說要給你驚喜嗎?要早點告訴你就不叫驚喜了。”

“那趕緊到我屋裏坐會兒,”中年婦女即刻把他們倆往屋裏讓,然後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安瀾說:“屋裏有些亂,水寒來過幾次倒是見慣了,你估計見不慣。”

安瀾就趕緊說:“不會不會,我以前在國外租住的地方很小的,跟你這兩層樓比起來差多了,再說媽媽這挺寬敞整齊的,我覺得挺好啊。”

蔡素珍就高興的說:“你能習慣就好,那你跟水寒趕緊坐會兒,我去地裏采點菜回來,然後再抓只雞殺了,旁邊塘子裏還有魚呢,可我不會抓,水寒你帶釣竿來沒?”

易水寒就笑著說:“沒呢,魚就算了吧,下次來再吃,不過雞一定要殺一只來吃的,城市裏的雞都難吃死了,殺雞的事情就歸我了,媽媽你帶著安瀾去菜地裏拔菜就行了。”

於是,蔡素珍便領著安瀾朝這棟樓旁邊的菜地走,一邊走一邊給安瀾聊著天:“我雖然在易家做了三十年的事,不過還是不喜歡城市,水寒知道我喜歡農村的生活,去年我退休時便在這幫我買了塊地修建了這棟兩層樓的房子,旁邊這塊菜地也是他買給我種菜的,你看這菜地裏我種了好幾樣蔬菜呢,他們兄妹三有時大魚大肉吃膩了,就跑我這來吃這些青菜……”

菜地裏的菜都綠油油的,嫩悠悠的,看著很是賞心悅目,安瀾一邊幫著蔡素珍拔菜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水寒怎麽會叫你媽媽呢?你小時候是她的奶媽嗎?”

“那倒不是,”蔡素珍笑著解釋道:“水寒小時候喜歡黏著我,晚上也是跟著我睡,那個時候夫人不喜歡他叫她媽,而水寒回到易家還差兩個月才三歲,見大少有媽媽叫他沒有,整天眼淚汪汪的,於是我就讓他叫我叫媽媽,就這樣,叫了二十幾年,這孩子現在也改不了口了。”

安瀾知道易家的情況比較覆雜,但是她嫁給易水寒住進易家大院後,從自己的感覺上覺得邵含煙對易水寒還是挺不錯的,而且易天澤和易語嫣對易水寒貌似也挺好的,根本沒有排斥他的行為,還以為邵含煙挺大度的,能容得下易旭山在外邊的孩子呢,沒想到易水寒小時候在易家,居然是叫一個傭人叫媽媽的。

難得說,他小時候過得——並不是那麽快樂?

蔡素珍笑著對安瀾說:“起初只是水寒叫我叫媽媽,後來小姐出生了,她年齡小,自然跟著哥哥們學,於是小姐也跟著叫媽媽,然後大少見他們倆都叫我媽媽,也不肯落單,最後也跟著叫我蔡媽媽了。”

蔡素珍說這話時臉上一直是笑著的,可安瀾卻從這笑容裏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易水寒小時候的心酸。

不能叫邵含煙叫媽媽,晚上跟傭人睡,由此可以想象,他小時候在易家的日子過得並不好,甚至連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都沒有。

安瀾和蔡媽媽拔了菜回來,易水寒已經把一只雞給殺好了,雞毛拔得光光的,正用一小堆柴火烤著呢。

“我們中午要吃燒雞嗎?”安瀾看著用一根棍子叉著雞烤的易水寒疑惑的問:“這樣能把雞給燒熟麽?”

易水寒白了她一眼:“誰跟你說要吃燒雞了?我這只不過是把雞簡單的燒一下,主要是有些細毛什麽的拔不幹凈,燒一下就能燒掉,而且燒過皮的雞吃起來更香。”

“是嗎?”安瀾疑惑的望著易水寒,她第一次聽說雞拔毛後還要燒一下的。

“得,你小時候是千金大小姐,學書法學小提琴的,當然不懂得這些了?”易水寒懶得跟她啰嗦,“你不懂的東西多了去了,何止這一件。”

安瀾被他說得有些不高興了:“看你說的,難不成你小時候不是富家少爺?你也不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好不好?”

“我不是農村長大的,但是我是跟著媽媽長大的,”易水寒翻動著手上這只燒硬皮的雞說:“媽媽在易家都是做事的,我跟在她身邊,即使做得不多,也看得不少好不好?”

“……”

安瀾一時無語,她沒想過他的童年是這樣的嘛,誰能想到易家堂堂二少是跟在傭人身邊長大的呢?

而在一邊洗菜的蔡素珍卻笑著說:“水寒小時候也幫我做不少事呢,那個時候易家三個孩子,事情又多,夫人不太會帶孩子,老爺老夫人又在北京,水寒跟我睡習慣了,一個人在床上睡不著,於是為了能早點睡覺,他每天晚上都幫我做事情的。”

易水寒聽了這話臉微微有些發紅,收起燒好的雞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也沒做多少事,主要還是媽媽做的,我就幫忙打打下手什麽的,目的也只是希望媽媽能早點陪我回房間睡覺,因為我怕睡晚了第二天打瞌睡。”

而蔡素珍也在這時把青菜洗完了,安瀾幫忙一起端進廚房去,蔡素珍讓易水寒待安瀾到樓上去玩或者到外邊去轉轉,她來煮飯做菜。

易水寒就說那我去鎮上幫你個買水龍頭回來換了,我剛去洗手間時發現那個水龍頭一直淅淅瀝瀝的漏水來著。

安瀾趕緊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吧,我順便去鎮上買點東西。”

易水寒就回過頭來說:“你不用了,鎮上也沒什麽東西好買的,你缺東西等下回濱城再買好了,就在家跟媽媽一起煮飯吧。”

“……”

安瀾原本想說我是到鎮上去看幫蔡媽媽買點什麽禮物,可易水寒既然不讓她去,她最終也還是沒有跟著去。

“水寒小時候不容易,”蔡媽媽做菜時對站在旁邊的安瀾說:“當然,我不方便去評說易家每個人的為人方式和處事態度,因為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安瀾,水寒這孩子心地好,懂得感恩,只要你對他好一分,他便會十分的回報給你。”

蔡素珍說到這裏停頓一下才又語重心長的對安瀾道:“所以,安瀾,只要你對他好,他就一定會對你好的。”

安瀾便點頭:“嗯,我知道,我會……盡量對他好的。”

安瀾心想,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好要用怎樣的方式去表達呢?

什麽是好?什麽又是不好?好和不好的標準在哪裏?

這邊蔡媽媽把飯菜做好,那邊易水寒已經從鎮上買了水龍頭回來了,於是一家三口便坐下來吃飯。

三菜一湯,兩葷一素,蔡素珍不愧是在易家做了三十年的人,這廚藝絕對不輸給那些大酒店的廚師,做出來的真真是色香味俱全。

易水寒把一個雞翅夾到安瀾的碗裏:“吃這個,女孩子吃雞翅以後梳頭梳得好。”

安瀾微微一楞,擡眸看他一眼,然後又夾起這個雞翅默默的送到自己的嘴裏吃著。

她記得剛認識他不久時,倆人一起去麥當勞吃飯,當時她要點麥樂雞的套餐,誰知道易水寒非要讓她點雞翅套餐。

易水寒那時也是這麽說的:“女孩子吃雞翅以後梳頭梳得好。”

當時她還笑著反問:“如果我吃一堆的雞翅還是梳不好頭呢,那怎麽辦?”

易水寒就非常無奈的回答:“如果一堆雞翅都不能讓你把頭梳好,那我只能去學理發了,我總不能讓別人幫你梳頭吧?”

“安瀾,這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啊?”蔡媽媽見她一直低著頭吃飯也不夾菜,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探尋著問。

“沒有啊。很好吃的,”安瀾趕緊擡起頭來,然後又拿筷子夾了根綠油油的菜心放自己碗裏。

蔡素珍就笑著說:“好吃就多吃點,我也不太會照顧女孩子,因為之前水寒也沒帶來過,所以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多多包含了。”

安瀾聽了這話心裏明顯的咯噔了一下,然後擡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易水寒,而他一臉自然的啃著雞腿,並沒有覺得蔡媽媽的話有何不妥。

她心裏不由得嘀咕起來,都說易水寒和淩雨薇戀愛了五年,倆人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為何易水寒沒有帶淩雨薇來蔡媽媽這裏呢?

從蔡媽媽的敘述中,易水寒對蔡媽媽是極好的,當然,蔡媽媽以前肯定也是對易水寒極好的,既然是這樣,易水寒按說應該會帶自己心愛的女人來見自己最尊重的長輩啊?

難道說,易水寒只想帶妻子來見蔡媽媽,而他之所以沒帶淩雨薇來,那是因為他和淩雨薇還沒有結婚?

心裏雖然疑惑,不過安瀾並沒有問這些,依然默默的吃飯,而蔡素珍則在向易水寒打聽徐青蓮昨天的生日宴。

從倆人的談話中,安瀾了解到,蔡素珍昨天是去了易家的,只不過她是去吃的午飯,因為惦記家裏養的這幾十只雞,所以下午就坐車回來了,而安瀾和易水寒晚上到易家自然是沒見到她。

午飯過後,安瀾幫蔡媽媽一起洗碗筷收拾廚房,而易水寒則趁這個時間去洗手間幫蔡媽媽換好了水龍頭。

忙完這些,易水寒去車廂裏拿了從濱城帶來的禮物給蔡媽媽,而蔡素珍則責備他亂花錢,說這鎮上什麽都有,而且鎮上東西比城裏便宜,哪裏需要他買了送過來。

蔡素珍說這些的時候,易水寒便只是笑,也不跟蔡媽媽分辨,安瀾恍然覺得,蔡媽媽和易水寒之間相處得才更像是母子,完全不像邵含煙和易水寒之間的那種疏離客套。

下午兩點多,易水寒和安瀾告辭要回城,蔡媽媽叫他們等一下,然後便蹬蹬蹬的跑到樓上去了。

待她再下來,手裏已經多了一個米黃色布料的布包,而且那布包還脹鼓鼓的,估計裏面裝著什麽東西。

安瀾還沒回過神來,蔡媽媽已經把手裏的布包給打開了,一套嶄新的純手工純棉繡花四件套床上用品出現在安瀾的視線裏。

“安瀾,這是我去布料市場買的純棉布和絲線,繡的這黑頸鶴的被面,當然不能跟太太他們準備的絲綢比,不過好歹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喜歡。”

“我很喜歡,純棉其實更貼身,”安瀾看著蔡素珍手上的純手工繡的被褥略微有些激動的說:“只是……我覺得……”

安瀾想說,我覺得你應該留給水寒心愛的那個人,而我跟易水寒的婚姻,還不知道走到哪一天就結束了呢?

可因為易水寒就站在身邊,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

“媽媽給你就拿著,”易水寒在一邊略微煩躁的說:“你這扭扭捏捏的是不是真看不上媽媽的東西啊?”

安瀾聽易水寒這樣一說,趕緊雙手接了過來,然後笑著對蔡素珍說:“謝謝媽媽,我這次來得有些匆忙,主要是水寒沒跟我說過有您這麽一個母親,所以我也沒準備什麽禮物……”

“你要有心,給媽媽的廳裏寫一幅字不就是成了?”易水寒白她一眼,“你沒見媽媽這新屋裏還沒有任何的掛件呢。”

“那成,我回濱城一定寫一幅送給媽媽,”安瀾趕緊順著易水寒的話說。

“行,別急,什麽時候得空了再寫也不遲,”蔡素珍笑瞇瞇的拉住安瀾的手說:“媽媽不會別的,也就會點手工,待你們以後有孩子了,我再給繡點小衣服小被子什麽的……”

安瀾聽了這話只覺得心酸,她想蔡媽媽繡工這麽好,繡的小衣服小被子肯定好看,只可惜,她估計沒那福分,享受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到底遇上了塞車。

其實塞車的時候,剛上高速公路不久,好在也沒有塞死,只是極其緩慢的移動著,跟龜速差不多。

這樣游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終於到了一個出口,易水寒見前面實在走不動,於是便和大多數車主一樣選擇了下高速去走國道。

國道的路並不熟,自然是只能跟著GPS走,剛開始路上也還有不少的車,可走著走著,路上的車越來越少,路也越來越幽靜,而兩邊的建築物逐漸的稀少,漸漸的變成農田和大山。

上車沒多久就睡著的安瀾醒過來發現還在路上,而且兩邊的景物明顯的不對勁,已經兩個小時了,可這會兒連大城市的蹤跡都尋不到。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安瀾疑惑的望著窗外。

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正是傍晚十分,夏日的夕陽從林間穿過來,斜斜的的照在車玻璃上,讓車都染上了一層光暈。

“剛剛前面修路,我繞了一下道,”易水寒側臉看著她:“睡醒了,路邊有賣荔枝的,這個很新鮮,買幾顆來嘗嘗鮮吧?”

安瀾便扭頭看向窗外,路邊果然有賣荔枝的,都是竹筐上放一個簸箕,那剛剛熟的荔枝便擺在簸箕上,鮮艷無比。

而隔路不遠的地方就有大片的荔枝樹,路邊賣荔枝的也不少,隔幾十米就有一個,應該是當地的村民。

安瀾其實不是很喜歡吃荔枝,雖然荔枝很美味,但是荔枝吃了也容易上火,沁園也有荔枝樹,但她和母親都吃得極少,一般都是陳婉茹母女三人吃或者是陳婉茹拿回她娘家人吃。

安瀾還沒來得及說‘算了吧,不買了’,易水寒已經把車靠邊停下來了,而那賣荔枝的阿姨正熱心的招呼著他們買荔枝。

安瀾搖下車窗,對那阿姨抱歉的笑笑,又對她晃晃手,表示自己不買。

可她這邊剛拒絕了阿姨,駕駛室那邊易水寒已經推開車門下車去了,而且和那賣荔枝的阿姨討論起來。

很快他便買了一大袋荔枝上來,估計有四五斤,他笑著拿出一掛遞給安瀾道:“賣荔枝的阿姨說荔枝補腦,補血,美容,還能止痛消腫,我覺得適合我們倆人吃,你趕緊嘗嘗,這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著呢。”

安瀾接過荔枝來還忍不住笑罵了句:“你是錢多,要吃新鮮的荔枝我們回沁園去不就成了?站在荔枝樹下,想吃哪顆摘哪顆,不比這新鮮?”

易水寒聽了她的話笑了起來:“我把你家沁園有荔枝樹這事兒給忘記了,好吧,回去把這荔枝給張嫂他們吃,我們去沁園樹下吃個夠。”

安瀾就笑著說:“你把沁園的荔枝樹忘了沒關系,不要把沁園給忘記就行了。”

易水寒微微一楞,遂不再說話了,默默的啟動車開上路,而安瀾則把荔枝給剝了皮,然後伸手過去遞到他嘴邊。

他稍微遲疑一下張開嘴,咬著那白得近乎透明的嫩肉,荔枝不大,第二口就咬到了她的手,她趕緊撤手,他卻趁機重重的咬上一口,她痛得低呼,他卻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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