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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九の自卑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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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玻璃窗,邢文京看到寧次緩緩睜開了眼睛。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良久。

旁邊的審訊人有點看不過去了:“其實他身體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再錄錄口供免除嫌疑就可以走了。你現在也可以走進去看他的……”其實他好想把那個男孩子留下來做醫學研究啊嚶嚶嚶,對手指。

邢文京對著裏面的寧次做口型:“別擔心。”她會救他出去的。既然傷口已經好了,待會就可以一起走了,省得讓齊羽為了她的安全問題再來跟她吵架。

計劃間,耳邊傳來叮的一聲:“時空手鐲音頻失誤修覆中……修覆至87%……修覆完成。Precious公司版權所有,祝您使用愉快。”

邢文京有點小楞怔,轉身想跟著審訊人進病房,卻見迎面走來六七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三個最引人註目,邢文京一細想,這不就是照片上的那三個人嗎?

手鐲嗚哇嗚哇地響起來。但卻沒有了異樣的眼光。

“可交易人物出現,前方十米有可交易人物出現,前!”邢文京背過手關掉鐲子上的提示,咬咬唇,既然來了,就不要空手回去了吧?

“那不是天臺上的小姑娘嗎?”李海浪也看見了邢文京,低下頭對東九耳語。東九什麽也沒有說,僅僅是淡淡地瞥了邢文京一眼。

三個絕對危險的人物,就算是投降了也該統統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管才是。但是和他們三個一樣作為5446部隊出身的武警|部隊的隊長放寬了這個要求。他願意只留下兩個,給另一個自由。

東九不知道其他兩個人已經為他做出了犧牲。李海浪的說法是反正不知道做什麽,他想深|入曾經的敵軍內部看看是不是和以前了解的一樣糟糕。李海真的說法是,他早就投降了,無論是不是被迫——“所以,組長,對不起了,你要一個人回去了。”

很久很久的以後,李海真和李海浪反倒喜歡上自己的決定來。即使是離開了北韓,心裏負擔著“背叛”的陰影,“懲惡揚善”也賦予了他們人生新的意義。

東九就不那麽愉快了,他發現自己身後跟了兩條小尾巴。不是一條而是兩條,怎麽著都甩不掉。就連坐計程車,小男生也用一種迅疾的速度擠到計程車後座上去。雖然小男生看起來也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快到便利店的時候,東九靈機一動閃到小巷裏,七拐八拐地繞了出去。可就當他松一口氣以為成功了的時候,小男生牽著小姑娘柱子似的杵在他的面前。

他早該想到的。

東九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之所以不想被跟著,也是不想讓見證過他血腥一面的人打擾他現在一心想要投入和珍惜的平靜生活而已。他抱著胳膊,揚著眉頭問:“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終於得到了話語權,邢文京感到很高興。可是她想要斟酌用詞,卻發現怎麽說都不對勁。難道要說“大哥哥你很自卑,你把自卑給我吧,到時候肯定會很快樂”嗎?恐怕不是被當成騙子就是神經病了吧。

把還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寧次拉了出來,一路跟著東九上躥下跳這麽辛苦,要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功虧一簣,那就太冤了。

邢文京眼巴巴地看著東九,顫顫地咬著嘴唇,一副被遺棄的小流浪貓模樣:“大哥哥你收留我們吧,我們一分錢也沒有,我最好的朋友也病得很重,你要是不管我們的話,我們就要餓死在路上了……咳咳……”裝作病弱地咳嗽起來。

寧次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但是他也沒有表現出太重的好奇。真正讓他好奇的是,他到底在什麽地方?沒有一個人身上有查克拉,所有人穿的衣服跟他所了解的很像,可也差別很大。還有,他在戰場上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會死。但是現在被邢文京牽著在陌生的地方,是怎麽回事?他是在做夢,還是到了天堂?

邢文京演得有點過了。東九不用分析就聽出來是假話,他挑了挑眉有點語塞。既然是朋友病重,那她咳嗽個什麽?!而且她那個號稱病重的朋友?東九想了想又掃一眼寧次——如果是他病重,那之前他怎麽也甩不脫的人是誰?

而且他對於那麽一個留著長頭發,戴著白色美瞳的另類小男生也感到別扭。新潮流?

東九無語地按了按額頭:“離家出走的話就早點回去,不然你們父母都會擔心的。”

“我們……我們沒有父母了。”至少在這個世界沒有。邢文京在心裏補上一句。

“我們也不是離家出走,只是沒有地方可以去。”

“……”東九默然。邢文京言語真誠,註視著他的眼神也是坦誠。東九判斷出她說的不是假話。而且,他承認,他被沒有父母的說法觸動了。

於是便利店的阿婆金順臨家,又住進了兩個新房客。寧次一如既往地安靜無話,他和趙鬥碩住一個房間,只在沒有人在的時候和邢文京交流。邢文京跟金順臨住一個地方,雖然“身世可憐”可又那麽懂事,金阿婆很輕易就對她有了好感。東九給邢文京和寧次分派任務,有接貨洗衣服之類,就是不肯把掃地的工作交出去。

於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邢文京也發現了東九的掃馬路的“企圖”!

東九每天站在那裏都很平靜,只在一個人面前例外。每次鄰家姐姐尹俞丹出現的時候,他就會稍稍握緊掃把,有那麽一點局促地笑著對人家說“早安”!

哈哈哈,找到答案了!得來全不費功夫!邢文京深深地被自己的機智所折服了。

了解了東九自卑的緣由,她早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在金阿婆家的一切都很順心,她很喜歡金阿婆對她的關心,有一種久違了的親情的感覺。每次聽了兩句話就紅了眼眶,金阿婆見她那樣就越發可憐起她來。唯一不想面對的,就是寧次的問題。

其實也不是不願意面對,只是很難面對。寧次想回木葉,也總是在問她什麽時候可以回去。他跟其他人語言不通,也不說話,幾乎被當成啞巴。而他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似乎很讓趙鬥碩大哥接受不能。趙鬥碩會搓著手問她,什麽時候帶她朋友去剪頭發?不然每天都覺得自己旁邊躺了個女人。還有他能不能不要從早到晚戴著白色美瞳?影響視力不說看起來多膈應人啊……

寧次的白眼被誤認為白色美瞳了,久了會穿幫的吧……邢文京這才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征求過齊羽的建議之後,邢文京約寧次去理發店。正好理發店的大叔出去買東西,她就喧賓奪主地安排寧次在鏡子前坐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珍珠耳釘摘了下來,又扣到寧次的耳朵上去。

寧次擡手想要阻止她,但她的樣子看起來很認真:“相信我一下吧,寧次,我不會做壞事的。過一會,你大概就可以聽懂這裏的人說話了,這裏面好多資料呢。”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只覺一陣熱流漫過腦海,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很多字字句句,也有很多雜七雜八的影像。末了,他放下手,偏過頭看著邢文京:“原來你也不是……我那個世界的人。”並非是別的村子的平民,更確切地說,都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我不是有心騙你。”邢文京感覺後背發涼。她只是給語言資料而已,寧次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

“原來你說的‘你們那邊’是那個意思。”寧次想到了以往的一些事情,嘴角牽出一疊苦笑:“會變身也是用了道具,如果不是那樣,你也不會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了。”

“……”她不是他那個位面的人,真的很難接受嗎?

“雛田變得愛說話也是因為你?”

“對……”

“那你對她做了什麽手腳?”

“我……我只是拿走了她的自卑。”

“我該感激你沒有拿走她的快樂嗎?”寧次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冰冷。

“如果你想那麽做的話,也可以啊。”邢文京聳聳肩,聳拉著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寧次不理會她的無奈,盯緊了她的眼睛,問:“打算什麽時候送我回去?”

“等我完成在這邊采集的工作吧,我不想半途而廢……”

“請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理發店的樸大叔拎著一箱餅幹回店裏,忽然見到裏面沖出一個長頭發的“女孩子”,就要撞上的時候,那個“女孩子 ”對他“翻著白眼”側身一閃就跑遠了。樸大叔納悶間,看到店裏還坐著一個女孩,整張臉都埋在手掌裏,他只能隱約看見她右耳上的珍珠耳釘。

他走過去輕聲說:“不好意思,等久了吧,你要剪頭發嗎?”

女孩受驚嚇一樣地翛然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也拔身沖了出去。

只剩下樸大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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