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笑了，停下腳步看著李可可，好像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迷人的小姑娘對著他撒著嬌。

李可可也被古皓一笑雲開的樣子感染了，也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原來不管當年有多苦，只要經歷了時間的沈澱，再面對時，只要笑一笑，也就徹底放下了。

古皓笑著對李可可說：“我想對你說，雖然我對你還有妄想，但為了不打擾你，我已經把自己退到了一個老同學，一個老朋友的位置，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當你老同學的機會。”

李可可微微笑著說：“那可不行。”

古皓看著李可可的模樣就知道她在調皮，但仍然配合著皺著眉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可可。

果然，看到古皓的表情，李可可得意地說：“明明知道你對我還有妄想，我還假裝不知道，把你當老同學使喚，我不就成了渣女了嗎？”

“那你渣我吧，我心甘情願當你一輩子的備胎。”是的，一輩子的備胎，當一個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的備胎，這樣就能證明你一直都過得很好。

李可可笑開了，古皓覺得天色都亮了幾分。

“不行不行，哪裏有這樣的。而且你太熟了，我渣不下手。”

“熟悉正好，熟門熟路的，你用著順手，渣著放心。而且我這個曾經自爆的主胎已經脫胎換皮，更皮實了，你隨便使喚就好了，質量有保，絕對不會再爆了。”

李可可沒想到古皓會變成這個模樣，笑得有點停不下來，對著他說：“你別逗了，哪裏有這樣說自己的。”

古皓假裝嚴肅地說：“我是說真的，你就把我這個備胎收了吧，一來可以圓我一個心願，二來還可以提醒現在的主胎萬莫大意，別一不小心被我這個備胎給替換了。”

這下子，李可可明白為什麽古皓會這麽皮了，原來還是因為關心。

笑著和古皓道了別，李可可回到家卻對於發現那個被自己無視的人根本不可能裝作視而不見，那麽大一砣，黑沈著臉站在屋中央，像只猩猩一樣，哪裏有在這裏初見時的陽光帥氣。

不想給自己添堵，李可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準備回到臥室，眼不見為凈。

“你去哪兒了？”沒有得到回應，張磊上前拉住了李可可，紅著眼咬著牙又問：“我問你去哪裏了？”

“關你什麽事？”

“憑什麽不關我的事？你是我的老婆，整天對我視而不見，跑去和別的男人嘻嘻哈哈！”

李可可一聽，知道這混賬撒的是什麽瘋了，更不想理他了，便想要從他手裏掙脫出來。

李可可的動作極大地刺激了張磊，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雙手捉住李可可強行親了上去，想要用行動來告訴自己，李可可是他的，一直的他的，不論是現在，還是過去和將來。

剛剛街頭的那一幕實在是太紮眼了，知道今天李可可會去看古皓媽媽，張磊本來打算好好表現一下，接上李可可一起去山頂那小亭裏去坐一坐，心平氣和地聊一聊。女王大人不僅人美心善，還聰明伶俐，不用說太多，她一定會懂的。

可張磊去得不是時候，剛好看到兩人同步走出那個小區時和諧美好的畫面。

他慢慢地開著車，跟在他們後面，緊握方向盤的雙手已經爆起了青筋。當看到兩人在街邊自然地相互註視，有說有笑的時候，張磊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塌了。若不是李可可離開得早，他覺得自己有可以會沖下車殺掉那個人。

在飛馳回家等待李可可的過程中，張磊想了很多，從憤怒地想除掉李可可身邊的每一位男性，到只要李可可還能把他放在心中便無論怎樣都可以，可不論想什麽，最後的落腳點都是李可可只能是他的可可。

李可可拼命爭脫，一巴掌扇到了張磊的臉上，終於讓他停了下來。

“你他媽發的什麽瘋？”李可可憤怒極了，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張磊無力地退後了兩步。“是的，我瘋了，我看到你和古皓站在一起我就瘋了。”

“你瘋個屁，你那小夢妹妹坐你身上時怎麽沒見你發瘋。你要瘋去找她去，年輕漂亮，一點疤痕都沒有！”李可可終於吼了出來。

張磊上前拉著李可可，“可可，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那個小夢我和她真的沒什麽的。你相信我，真的沒什麽的。我說過不會騙你的，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

李可可甩開張磊的手，“我相信你呀，我是相信你，你說當她是妹妹就是呀，我又沒和你吵沒和你鬧。怎麽，還做得不合你心意嗎？”

“不是，可可你聽我說。小夢只是在店裏跳舞幫著吸引顧客，她父母在一場爆炸中走了，很可憐的，出來打工又總有人打她主意，所以我幫幫她，我真的只是拿她當妹妹。”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小夢！”

“能，我能。那你不能不要去見古皓了？”張磊哀求著說。

李可可冷笑了一下，“張磊，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麽？”

張磊趕緊說：“不是，可可，不是的。是我受不了，我真能受不了。我一想到你要去他家，你還要一直去幫他的媽媽，我就受不了。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快要瘋了。”

如果不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你也不會遇他。如果不是馮家害了他媽媽，你們也不會分開。是傷害了你身邊的好多人，我才出現在你的世界裏，我怎麽配擁有你，可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啊！

看到張磊那悲傷的表情，李可可心軟了一下，認真地說：“張磊，我只說一次，就這一次。我和古皓都已經放下了，不可能在再一起。我不是什麽聖母婊，對於他媽媽的關心，你自己也說過能幫的就幫一下，現在已經有了起色，只是去看一兩眼，不難的。”

“不，可可，你不要去，你不要再見他了。”

“張磊，你不要這麽混！你讓我給你時間，我給。你讓我相信你，我信。你明明之前很大氣的，你還主動幫他聯系過醫生，是你自己說的我們都沒媽媽，能幫別人的媽媽也是好事。”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大氣了，不想讓你見他，你要見他我只會越來越小氣的。”

“張磊，你不是小氣，你是有病，張垚，古皓，甚至和我一起拼過命的戰友，是不是我身邊就不能出現一個男人？你正常一點，以前我穿什麽你都不管的，還喜歡帶著出去……”

李可可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以前的自己和現在不一樣了，可沒想到張磊的聲音又再次提醒了這個不一樣。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張磊吼出的這一句徹底讓李可可明白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問題，是的，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是一個滿身傷痕自己都看著惡心的女人。

爭吵的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能誅心，李可可不甘示弱地回擊：“那我又是因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並不了解真相的李可可本意是戳著張磊工作失誤而去了，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紮到了張磊心中最懼怕的位置。這一下，讓張磊再次清醒，是啊，李可可本來是有很美好的生活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看到張磊臉上痛苦的表情，李可可知道自己成功反殺了，這一架沒輸，但這樣勝利沒有快樂，只有受虐後的刺激。

這樣爭吵的次數開始在李可可和張磊之間慢慢增多。初時都是因為張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為一點小事挑起的，但每一次結束都是在李可可一句“我為什麽會這樣”時終止。

直到有一天，李可可自己都無法再看下去張磊聽到這一句話痛苦的表情時，終於開口說：“張磊，我們離婚吧！”

張磊沒想到李可可會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從痛苦裏掙脫出來，失去李可可的恐懼遠遠大於自責的痛苦。

張磊驚慌地雙手抓住李可可說：“不，可可，不能離。我們說好的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這樣的一輩子過著有意思嗎？”李可可無力地對著張磊問。

“可可，你再給我一點時間。要不然你請假出國，張垚找的那個醫生我和他聯系過了，他說可以修覆得很好的。等你回來，我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了。”

“張磊，我和你之間的問題並不是僅僅只有這些傷痕的問題。你也說過，你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都放手吧，給對方一條生路。”李可可出奇的冷靜。

而李可可越是冷靜，張磊就越是感到無措，他覺得可可離開他的念頭肯定不是剛剛才萌生的，她肯定已經想了很多次了。而且以李可可的性格，她在思考要不要離開他的時候，肯定會對未來的生活做好了打算。

張磊不知道李可可的會有什麽打算，但他可以肯定，那些打算裏沒有他的存在。

“不，可可，我不放，你也不能放。你答應過我的，你要離開我，就先殺了我。沒有你，我就沒有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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