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到面前的張磊，李可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只得微微一笑開口說：“沒事，今天給自己下了一個早班，沒事就晃到你這裏來了。”

雖李可可沒多說，張磊也知道是李可可來的原因，伸手攬住李可可的腰，輕聲說：“走吧，先到後邊工作室裏坐坐。”

李可可隨著張磊邊走邊看了看小周，小周眼中的乞求已經放大了數百倍，瞎子都可以看出來了，再看看仍然趴在地上的琳琳，還是那麽讓人有伸手觸碰的沖動，不過又想到剛剛抱腿的畫面卻不是很爽，可能自己是天生對苦情戲很反感吧。

張磊在夜色的工作室不大，卻很緊湊，仍是簡約的風格，鬧中取靜。

接過張磊遞來的剛剛擰開了的蘇打水，李可可並不口渴卻仍然喝了一小口，自己的確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喝喝水好了。

“小周找你幫忙。”張磊開口很直接。

李可可看著張磊，保持沈默。

“小周喜歡琳琳，所以有時候看不到實質。”

李可可也比較讚同張磊的觀點，心想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想法，應該不是因為女人的嫉妒，而應是女人的直覺。

“昨天的事想來小周也給你匯報了，受傷那位的是第一次來，可與他同來的那位算得上是我們這裏的VIP了。那小子包下那個包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有時是帶朋友來，有時是一個人來坐坐，人還算長得還不錯，給小費也大方。大家因為琳琳的母親生病，所以這個客戶就一直是琳琳在跟。”

李可可靜靜地聽著張磊的話。

“長得漂亮的姑娘到夜店打工，不管是什麽位置什麽工作，都應該預料到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情況，該不該矯情也得想想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至於這丫頭到底是不是急著要救命錢，還是在這裏上演搏人眼球的烈女傳，都應該有個度。

“若真是清清白白的大學生，我張磊要保個人也不是難事，但這丫頭不單純，來這裏玩的有認識她的。她媽的病在醫保的範圍裏，也不是解決不了的。

“我看她一直也沒出什麽岔，以為是一只高道的妖娥子，也就沒管，可沒想到這戲演得也太拙了，八成是被那些垃圾劇給毀了，想裝裝清高吊個金龜，來一出什麽浪漫唯美的麻雀變鳳凰。

“可現實是讓人很幻滅的，她中意的那小子不但沒幫他說一句話，反而提出要我把她解雇了。這下不光是沒有變成鳳凰，連山雞都變不了。

“那小子應該是才到這裏來沒多久，幹什麽的我還不清楚，深得很，來路也不明。所以這丫頭我不想留，留下只有惹事的。”

李可可看著張磊，心想這張磊的嘴也夠碎的，現在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最初相見時的的那種感覺了。像是個說書人，一會兒就說這麽大一堆，也不知為什麽要說這些給自己聽。

“給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當好人當得明明白白。”就李可可那點心思，看來在張磊面前也是光突突的沒有遮擋。

張磊繼續說：“小周知道你一句話的份量，所以把你請來。我給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自己在那裏猜我現在的想法，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該怎麽開口，免得你越想越多越覆雜。就你那小腦袋，想想女兒家的心事就可以了。”

“誰想什麽女兒家的心事了。”李可可終於在一直的沈默中抱怨了一句。

張磊寵溺地揉了揉李可可的頭，說：“不過，只要你開口，不管我怎麽想，都會去做的。”

張磊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還算得上聰慧的李可可也不可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本來就不想幹涉他的事，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就鬼使神差地來了這裏。

還是許久以後，二人說到這事時，李可可說也許這是命運的安排，而張磊非要說是因為李可可下班時沒見到他想他了，所以來了。

人都已經來了，再怎麽不想開口也得說兩句才過得去。

李可可看張磊這架式，是根本沒想留人。可上天不是有好生之德嗎？把那丫頭丟出去不管，還真不知會出什麽事兒。

而且自己還是一個警察啊，空話大話不說了，若真是自己開口說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張磊的決定，那自己有這個能力的時候也應該阻止下罪惡的發生吧。再說了，張磊也是說不想留人，不是不能留人。

李可可這幫一把的心是定下了，可怎麽幫，幫到那種程度還得琢磨琢磨。

現在張磊也不說話了，等著李可可前思後想之後的表態呢。

李可可看著張磊，突然有那麽一點點生氣了。什麽人嘛！當初要和自己交往的時候還不是一個人拿了主意就行成，現在卻變得這麽婆媽。

李可可是聰明，可張磊是什麽人啊，人精啊！

之前像個說書人一樣給李可可介紹那麽多，可是有目的的。本來張磊是打定主意要把琳琳給開了，沒想到小周還挺在乎那丫頭的，急得把李可可找來了。

看不出那小子還挺聰明的，找對人了。看到李可可出現，張磊很高興，若是李可可沒把她當作自己的什麽人，是斷然不會出現在夜色的。

只是現在看來李可可還在猶豫之中，所以遲遲沒開口說這事。

張磊也就算準了李可可會心軟，就等著她開口，只要她一開口，這就是會有關系了啊，有了關系就可以發展發展，變成自家人，當上老板娘啊。

張磊越想越開心，真真是情人眼裏出仙女啊！心想若是李可可開口說不留人，那就是全心為他著想；要是開口說留人，那就是為數不多的善良美女；要是什麽都不說，那就是謹慎行事的聰明姑娘……

李可可要是知道張磊現在的心理活動軌跡，想必只能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低調地說一句：沒法子，精神病人思維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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