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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第二十六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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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襄王五十二年, 據武陽歸趙,趙國用燕國留在武陽的工匠們擴建地方武庫後不久,秦國隨即在已經算是致仕的武安君白起的主持下,也修建了一座用後世話來形容就是完全封閉似的鍛造工坊, 用以鍛造精鐵,再用精鐵鍛煉神兵陌刀的鍛造工坊。

與此同時,意識到水泥價值的範雎,也修築了完全封閉, 外面且有重兵把守的工坊,用以生產水泥。

專門用來生產水泥的工坊雖然是後修築的,但水泥這玩意兒是一種粉狀水硬性無機膠凝材料, 主要材料不過石灰石和粘土, 用爐火煆燒後,適量加入石膏而成。

方法十分的簡單, 所以即使專門用來生產水泥的工坊雖然後修築, 也依然比白起所主持、監督的武器鍛造工坊更快投入了生產,更快見了成效。

而第一批水泥出產後, 範雎第一時間就投入了使用。這種使用時只需要加水, 然後混合泥沙、石塊的建築材料,使用效果真的很好, 很出乎範雎的意料,簡直讓範雎欣喜若狂的同時, 很興高采烈地將剩餘的水泥交待宮人抹在了王宮幾條破損的道路上…

幾日後, 季言之站在花裏胡哨的主要通往王宮的道路上, 黑線滿滿。

那啥,要鋪就不能等第二批水泥鍛造出來一次性鋪滿嗎。要知道秦地別的不多,但是石灰石,粘土是多得不能再多。

取原材料的話,不需要跑多遠,鹹陽城外附近的山頭取的石灰石、粘土生產出來的水泥就可以將整個鹹陽城的街道路面鋪設完後,還能夠重新將建築物的墻面粉刷一遍……需要這麽迫不及待嗎!

好吧,這證明範雎範丞相人家是幹實事的!

季言之完全忘了範雎已經打算辭去丞相之位,並且跟秦昭襄王建議由蔡澤接任丞相之位這回事,所以他在‘花裏胡哨’的路面上站了一會兒,便很平靜的步行去了秦昭襄王目前所在的宮殿。

入冬以來,秦昭襄王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不好的癥狀,而在不暴露自己醫術的前提下,季言之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給秦昭襄王吃一些無色無味,調養身體的藥。

因為藥的關系,秦昭襄王的身體倒是漸漸的好轉,但秦昭襄王身體好的同時,安國君贏柱又病了。嗯,是因為長期肥胖導致的多種並發性疾病……

多種並發性疾病在醫療系統發達的後世都是不好醫治很麻煩的疾病,特別提在戰國時期了。

而且,說句沒良心的話,季言之對於安國君贏柱並沒有多大的感情,和秦昭襄王的感情,也是回秦之後的這幾年培養出來的。

可以說,在季言之心中,在乎的不過只嬴異人這麽一個傻爹,這點從他可以得知趙姬作死的行為後,沒有給趙姬留絲毫‘反悔’‘後悔’的餘地,直截了當的就宣布了趙姬的死訊,讓趙姬成了天下人都知道的死人就可以看出來,季言之重情的時候很重情,薄涼的時候又分外的薄涼。

季言之對秦昭襄王是有親情存在的,卻也沒有想過違背既定的命運,讓秦昭襄王擺脫歷史上的死亡時間,那麽安國君贏柱他自然也不會費心醫治了。

講真,比起秦昭襄王來說,安國君贏柱不光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以及祖父。可以說如果秦昭襄王還有別的兒子的話,贏柱絕對不會獲封安國君,也絕對不會成為秦昭襄王的繼承人,因為唯一,所以別無選擇。

不過秦昭襄王長子早夭後,只有贏柱這麽一個兒子。那麽贏柱這兒,或許各方面平庸的他選擇將力氣使在女人身上,又或許贏柱在播種方面和秦昭襄王相比,更有能耐,前前後後不算夭折的,總共得了二十個兒子。

可數量並不等於質量,贏柱的所有兒子都隨了作為父親的他,各方面都很平庸,包括嬴異人這位因子而受到關註的家夥在內。

不過相對而言,嬴異人要出彩一點,只是他的出彩在於奇葩,所以一開始秦昭襄王是把嬴異人也排出繼承人選的。要不是出了季言之這麽一個故意展現自己乃是神授之子,才學非凡的重孫在,秦昭襄王也不會註意到嬴異人,也不會暗示聰明的華陽夫人主動開口,收下嬴異人當義子,讓嬴異人的身份高出眾兄弟……

可以說在這過程中,安國君贏柱都沒有什麽作為,當然要是順從也算是一種作為的話,那麽安國君很有作為。

而且在嬴異人成了嬴子楚,成了據安國君贏柱之後明確的繼承人後,季言之就作為嬴異人目前來講唯一的親生骨肉,就被接進了王宮,由雄才偉略的秦昭襄王親自撫養,沒有一處不表明,秦昭襄王看中的他,季言之……

安國君贏柱所住的太子東宮距離秦昭襄王是有一段距離的,而季言之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做,一般都是跟在秦昭襄王身邊‘學習’處理政務的,所以別看季言之入駐王宮這麽幾年,其實和安國君贏柱沒什麽交集的,而這也就造成了季言之對安國君贏柱根本沒產生什麽親情,就連印象也是……胖乎乎,好像豬一樣圓滾滾,快走幾步都會大喘氣的大胖子……

不過即使是這樣,看在秦昭襄王和嬴異人的面子上,季言之也不會放任疑似並發了糖尿病,這種後世都難以治療疾病的安國君贏柱痛苦的死去,所以暗中定時定量的給安國君贏柱餵調養身體的藥是十分有必要的!

這不,季言之先是去了秦昭襄王那兒,‘陪’著秦昭王處理了一會兒政事,等政事處理得那麽多後,又轉道坐著單人的馬車,轉而去了太子東宮,探望病重的安國君贏柱。

一踏入太子東宮,季言之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那十九個愚蠢的伯父叔叔,正在那兒滑稽的表演自己孝心,自己那傻爹倒是難得的聰明一回,正圍著悲悲戚戚的華陽夫人安慰。

季言之板著小臉,不發一語的淡淡掃過將太子東宮‘鬧得’跟菜市場的伯父叔叔,轉而微微低下腦袋,朝著華陽夫人恭敬的行禮問安:“祖母安好!”

華陽夫人擦擦眼淚,朝著季言之招手:“來,政兒,來祖母身邊!”

華陽夫人不愧為一位美人,一位聰明的美人,她從來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這造就她很識時務,也造就了她能夠憑借無所出,依然能夠占據正妻的身份幾十年,還享有專寵。

而如今,接受了秦昭襄王暗示,收下嬴異人當兒子的她,更是欣然的將季言之看做自己的親孫子,因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未來到底靠誰,誰才能讓她等上那夢想了很久的王太後寶座!

華陽夫人如同一位慈愛的長輩,和風細雨的問季言之最近在忙啥。季言之將自己最近幾天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兒後,便很隨意的另說了一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在廚房指揮仆人忙碌的趙雅領著一隊端著盤子、食鼎的宮婢進了內室,笑得無比溫婉的道:“母親,我吩咐宮婢煮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您多少用點,免得沒精氣神兒照顧安國君殿下!”

“雅兒有心了!”

華陽夫人很滿意趙雅對自己的殷勤,因此難得在季言之問趙雅,趙盤最近學業如何之時,開口道:“盤兒不錯,以後啊,定能成為政兒的左膀右臂!”

嬴異人此時已經跳去隔壁屋看安國君贏柱了,因此沒有他在一旁‘搗蛋’,趙雅只能靦腆一笑,笑著感謝華陽夫人對於趙盤的稱讚。

“你啊,就是這麽小心翼翼!”華陽瞄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季言之,卻是笑著告誡趙雅:“你要記得,你是子楚明媒正娶的夫人,政兒也是記在你名下‘撫養’,作為政兒的養母,這般小心翼翼可不好!”

趙雅點頭:“母親之話,雅兒一定謹記!”

季言之知道華陽之所以說這話的意思,說給趙雅聽,也說給自己聽。一來讓趙雅明白自己的身份,行為不要出差錯,二來嘛,也是隱晦的提醒自己,不要對趙雅太過親近也不要太過疏離……

果然這種在後宮浸淫幾十年,且能以無子博得專寵的女人,心裏的彎彎繞繞可真夠多的!

講真,歷史上的華陽夫人在趙姬得勢後,就銷聲匿跡,真的很少人難及。不像趙姬,純粹就是腦殘,想來嬴政之所以遠比常人來得聰明,估計是她和嬴異人這傻爹負負得正的結果吧……

想起已經被他宣布死亡的趙姬,季言之心情就有點不好。不過季言之始終是季言之,他最大的長處便是善於調節自己的情緒,不好的情緒只產生了一瞬間,便在常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消失。

“母親,阿盤是時候請個嚴師教導了!”

趙雅:“目前正在物色,只是盤兒他,比起讀書,我覺得他更喜歡習武。”

“那就再找個好武藝的,作為秦國的繼王子,總該學點東西!”

說著,華陽夫人,瞇眼看向門外,似乎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那除嬴異人之外,來了主院就只忙著圍著安國君贏柱獻殷勤的十九個庶子,

以為這樣就能夠討好安國君,取代嬴異人的‘嫡’子地位?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認知,果然不愧為那沒良心的死胖子的種嗎。

心中接連發出一連串冷哼的華陽夫人不屑的收回了視線。

華陽夫人繼續說話道:“安國君名下的私館已經打整好了,雅兒要是有空閑的話,就和子楚隨著我們去住一段時間吧!盤兒的話不用擔心,相信政兒會照顧好他的!”

“盤兒要比政兒大一歲呢,哪能是政兒照顧盤兒。”

趙雅如此說話,自然是應承了華陽夫人的提議。

對於趙盤,其實趙雅並不怎麽放心,這份放心不是季言之帶來的,相反在深度催眠的作用下,趙雅很放心趙盤跟著季言之。

她的不放心來自於小心謹慎,畢竟原本身為寡婦的她,就算為了‘國家’和親,按理來說也不能帶前任丈夫的遺腹子和親的。

當初她一開口,就遭到了趙孝成王以及夫家一致拒絕,理由不是為了趙盤好,而是覺得讓趙雅帶著趙盤和親的話,太丟趙國的臉。

可以說那一刻趙雅無疑是絕望的,對趙孝成王的絕望,對夫家的絕望。她已經讓她的盤兒背上了擁有‘人盡可夫’的母親的罵名,難道還要她的盤兒面臨‘被母親拋棄’的命運嗎。

那一刻,絕望中的趙雅徹底麻木,對趙孝成又恨又愛的感情也徹底轉變成了恨。幸好那個時候,季言之敏銳察覺到趙雅的‘不對勁’,說不得到最後,產生於絕望中恨,會變成燎燎大火,將她和她周圍相關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季言之本來就沒打算將趙盤留在趙國,所以幹脆就把傻爹又踢了出來。你說嬴異人不聰明吧,但他偏偏懂得趙雅現在最希望什麽,所以為了贏取趙雅的芳心,嬴異人那是連連的拍胸膛保證,自己會讓趙雅帶著趙盤一起嫁到秦國來,也會對趙盤好的!

後續的發展不用詳細闡述,總之趙雅是心滿意足的帶著趙盤一起嫁到了秦國。而在她的嫁妝問題上,趙孝成王又再次刷新了秦昭襄王以及季言之的認知……

簡而言之就是,趙孝成王不愧是神隊友,豬對手,居然在嫁妝上苛扣的事情,徹徹底底讓趙雅對母國死了心。

季言之樂得看這樣的事,所以他暗中‘提醒’嬴異人拿自己的私房幫趙雅把嫁妝補上,總算讓趙雅在明面上不至於了一國公主的臉面。

而也是從這件事起,趙雅原先對嬴異人那分疏離,也開始慢慢的消融。這說明趙雅也是個有手段的,高貴的出生讓她很好的把握了男人的心裏,趙雅雖然不如華陽夫人那樣老奸巨猾,但對於嬴異人,她的那些手段已經夠了!

季言之暗中知道,不過他沒有從中摻和,而是假裝不知道。畢竟就他了解的而言,趙雅根本就沒有害嬴異人的心思,在陌生的環境中,下意識尋求對自己最有利的生存方式,本來就是人的本能。

季言之在太子東宮坐了一會兒,便提出離開。當然走之前,他跟著華陽夫人一起去瞧了瞧,剛剛醒來就跟叫媽一樣叫著華陽夫人的安國君贏柱。

也陪著贏柱說了幾句話,季言之便跟著嬴異人、趙雅離開。末了,在永巷分開時,嬴異人哈哈大笑的對季言之說道:“政兒啊,盤兒就交給你了,你爹和你媽要好好出去玩一趟!”

季言之依然面癱臉,從善如流的回了一句:“好好玩,爭取將丟的智商玩回來!”

趙雅噗嗤一笑,不光季言之的話夠損,也有嬴異人那怪異的苦瓜臉。

顯然贏異人雖說已經習慣了兒子的毒舌,但冷不丁的,還是會覺得郁悶。

要知道,他是安國君贏柱二十名兒子中,最聰明的一個好不好,他什麽時候掉了智商了!

嬴異人覺得兒子太聰明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讓他很早就喪失了‘調戲’兒子的樂趣,就連趙盤這個便宜兒子,不知道是不是嬴異人調戲過多的原因,那張臉越來越有向季言之故意板著臉時,所呈現的面癱一樣。

嬴異人對此很傷心,所以他十分不要臉的撲到趙雅的懷裏,嚶嚶嚶的尋求安慰了!

趙雅:……

季言之:“好了父親,在宮道上這樣,成何體統?”

嬴異人將臉從趙雅的胸前擡了起來:“誰敢亂說……”

趙雅紅臉:……

季言之撫額:“行行行,你就作吧!”

嬴異人冷哼哼……

季言之:“看來阿盤暫時需要隔離你,是十分正確的事。孩兒真的無法承受在有這麽不著調的爹後,未來還要迎來和爹一樣不著調的哥哥!”

趙雅這下說話了:“政兒說得及是,夫君有些行為也該克制一樣的,免得惹外人看笑話!”

嬴異人這下算是想起了其他十九位兄弟看他不順眼的事情了,當即訕訕一笑:“哈哈,這個嘛,我只是在活躍氣氛而已,哈哈!”

“……”神他媽活躍氣氛,季言之抽了抽嘴巴,由衷的對趙雅說道:“母親,辛苦你了!”

趙雅這樣子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有這樣‘活潑’的丈夫,真是一種甜蜜又苦惱的體驗。只是嫁都嫁了,還嫁了這麽幾年,還能咋的,只能在繼子含笑的眼神下,‘牽’著‘活潑過頭’的丈夫回家去教育一頓啊!

就這樣,在季言之含笑的眼神下,趙雅‘牽’著嬴異人回了家。而過了幾天,這對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講很般配的‘再婚’夫妻,便隨著安國君贏柱、華陽夫人一起去了位於鹹陽城外一處環境輕松,屬於安國君贏柱名下的私館。他們在這兒住了好幾個月,直到秦昭襄王五十三年,秦魏兩國發生戰事,才住回了王城。

秦昭襄王五十三年這一年,除了秦國以虎狼之勢打敗魏國,讓魏國國君不得已率眾臣投降,並讓魏國從戰國七雄之一降為秦國的屬國這件事外,還發生了燕國太子丹順利‘逃回’燕國的事。

之所以逃回二字用了引號,自然是因為這事情是秦昭襄王有意放縱的,因為燕國和秦國之間隔著魏國、趙國。要想找理由攻打,只能將‘禍頭子’太子丹放回去。

老奸巨猾的秦昭襄王很確定,只要太子丹歸國,一定會圖謀報覆。只不過燕國終究國小兵弱,即使太子丹圖謀報覆,也一定不會如願,所以秦昭襄王很放心的讓太子丹‘討回’燕國,繼續關註對原魏國土地的收編規劃!

不過因著秦昭襄王的身體又開始不好,所以名義是他關註對原魏國土地的收編規劃,事情都基本交可給季言之處理。

經過秦昭襄王這麽多年的‘教導’,已經虛十歲的季言之處理國事那是相當的老辣,所以秦昭襄王覺得趁著自己還有精力,還清醒的時候,再好好的磨煉季言之一番,如此他才能夠放心的閉上眼,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對,秦昭襄王的身體又不好了,或許命運註定他七十五歲時死去,所以即使季言之暗地裏想方設法的調理他的身體,至五十三年春開始,秦昭襄王的身體便一天比一天敗落,偏偏他本身就是個閑不住的人,而且滅六國,一統河山的夢想也已經成了他的執念,所以即使身體出現了問題,秦昭襄王也沒有好好休養的意思。

如此的秦昭襄王,讓季言之都不知該說什麽好,只能自己加倍努力,日夜陪伴著這位真的稱得上雄才偉略的偉大君王。

秦昭襄王五十六年(公元前251年),在位五十六年的秦昭襄王嬴稷去世,時年七十五歲。子孝文王嬴柱嗣位。而與歷史相同的是,孝文王嬴柱繼位之禮過後,僅僅三日就去世了……

好在秦昭襄王自知大限已到後,先是明確確定嬴異人的太子之位,所以即使隨後繼承王位的孝文王嬴柱去世得那麽突然,嬴異人也沒有任何波瀾的登上王位,成了大秦帝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繼位當天就禪位給幼子,甘願當個悠閑自在的太上皇的第一人。

對的,沒錯。嬴異人接位的當天,就把王位禪讓給了季言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反正季言之是他的兒子,早禪位晚禪位,王位都是他的,所以晚點不如早點……

而且看著滿朝文武,包括兒子在內詫異的眼神,嬴異人特別振振有詞的道:“寡人就沒批閱過奏折,也不懂怎麽處理國家大事。反倒是政兒自小由祖父教養,對怎麽處理國家大事很有心得,反正就算寡人在王位上做的,國家大事,批閱奏折也要政兒幫忙,那我何必貪戀王位呢……”

滿朝文武心悅誠服:……殿下,你看得好明白,我們只能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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