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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七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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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衛娟是在三個月後, 正式嫁給季言之,成為他媳婦的。這天天氣很好,說是晴空萬裏也不為過。而王衛娟作為新嫁娘的心情啊,就跟艷陽一樣明媚。

席宴辦得很大, 幾乎整個季家壩子的人都來了,包括那些下鄉幫助老鄉搞建設的新老知青。

作為一下鄉就靠著愛慕者活得十分滋潤的張燕紅張白蓮,那是一百萬個不想來。但鑒於大夥兒(指的是新老知青)都在湊份子錢, 張白蓮即使不情願也只有滿腹委屈的也跟著湊了, 然後以身體抱恙為借口缺席了這場在這個年代也算得上紅紅火火,別開生面的婚宴。

季言之被一幹兄弟們灌得二麻二麻的, 連到底來了多少客人心頭都有些模糊,哪裏知道又被他忘到腦後的張白蓮來沒來呢,在季言之看來,只要季四丫沒出現就是天大的高興事。畢竟, 大好的日子,白眼狼還敢厚著臉皮出現,偏偏還不能做出趕人的事來, 可不得膈應死他。

晚上參加席宴的鄉親們陸陸續續的走了後,回屋躺了一會兒的季言之也順勢起身,出來幫忙收拾。作為剛剛過門的王衛娟也在, 她本就打心眼的喜歡季言之, 自然不會像別的小媳婦一樣端著, 手腳很是利落的跟著收拾。季言之一出來, 王衛娟反而很心疼的道。

“老幺哥, 你進屋躺著唄,這裏有我和阿娘呢!”

廚房裏季老頭燒著熱水,嘴裏眼裏都帶著笑,顯然是很滿意王衛娟的態度。

季言之沖著王衛娟笑了笑,“行了,我一個大老爺們躺什麽躺。阿娘,你跟阿爹去休息吧,這些留給幺兒和娟子一起收拾。”

季老太瞄了一眼沒有不高興神色出現的王衛娟,樂淘淘的丟下活計,轉而進了廚房用季老頭燒好的熱水洗碗。

院子裏,季言之將借來的桌椅板凳一一清出來,打算明天和著清洗幹凈也是借來的碗筷,加上兩個雞蛋還回去。王衛娟跟著一道兒幫忙,很快就把繁瑣的活計做完了。

季言之拉著她進屋,又拿著搪瓷盆出去倒了些熱水進來。

“你先洗洗泡泡腳。”季言之笑容和熙的道:“我去把院子掃掃,免得一會兒阿爹看不過去又要一瘸一拐的做事。”

王衛娟俏生生的應了一聲哎,便眸光柔得像水一般目送季言之出去,隱隱約約還聽到季言之和著季老頭在說話。王衛娟麻溜的洗了腳,然後端著搪瓷盆出來,將洗腳水順著墻角跟倒了。

此時夜已經深了,季老頭、季老太已經回了房,點上了煤油燈。季言之也回了房,正在王衛娟羞澀又飽含期待的目光下,努力推倒媳婦。俗話說得好,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老婆有了,不得加緊一點把孩子制造出來嗎。

一夜纏綿。第二天,季言之順著已經定死的生物鐘起床後,王衛娟還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呼呼大睡。季言之跟著季老頭、季老太說了幾句話,便踩著露水,順著小路上了山。

當初季老頭建老宅子之所以建在半山腰上,就是打著把將連綿不絕的丘陵山當成自家糧食的補充地點。季言之(季老幺)從小到大,都跟著瘸腿兒的季老頭滿山的跑,早就對家後面的丘陵山群熟得不能再熟悉。季言之(季老幺)從小鍛煉著,自有一把子力氣,可以說在他十二三歲後,就能夠自由進屋山林,搞些土特產給家裏人貼補。

不過這回上山打獵只是順便,季言之的目的地是那在山坳間的半天然水庫。季言之來之初,不小心將避水珠給吞了,經過自我強大的消化能力,季言之於這個世界中可以在水裏來去自由。所以季言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水庫裏走一遭,抓些魚蝦蟹,外加些河蚌之類的東西通過老胖頭的渠道換些閑錢。

當然這些都不是真正來錢的,真正來錢的是水庫底部堆積的那些個箱子。有些非常的新,想來是那些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家就近才丟下去的。而那些陳舊,甚至開始腐朽不堪的箱子,年代就有點久遠了,說不得本身歷史等同於水庫建成的歷史呢!

季言之將漁網丟進水裏後,就很隨意的跳水潛下,然後在布滿淤泥的水底摸索,很快就麻溜的打撈上來一個箱子。季言之上了岸,先是從系統空間裏拿出一套幹凈、和身上穿的同款衣服出來換上,然後才不慌不忙的開始撬箱子。

今兒打撈的箱子十分陳舊,卻因為是上好的木材所以腐朽程度並不那麽大,很是完整,上面甚至掛了一把鐵銹斑斑的大鎖。季言之手拿從別的位面交易而來的扳手、鉗子,很快就把鐵銹斑斑的鎖兒給撬了。而箱子一打開,入目黃燦燦的光芒讓季言之罕見的呆了一小會兒。

“嘖,一箱子的小黃魚,看來阿爹說得不錯,未解放之前季家壩子附近的山頭都是土匪窩,水庫裏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那些土匪丟的。”

箱子裏的小黃魚說來其實含金量算高的了,不過放置的年生久了,有些含雜質的地方都開始發黑了。季言之翻撿了一下,就隨意的將小黃魚丟回了箱子裏,然後開始收網,打撈上來半網子的魚蝦蟹。

季言之將破網扔回系統空間,開始將魚蝦蟹外加小黃魚往背簍子裏放。將帶來的兩個背簍都裝得滿滿地了後,季言之這才背著又拖著的順著原道兒回家。說來季言之在季家壩子一帶,力氣算大的了,淩晨天微亮出門,也到了響午才晃晃悠悠的到了家。

到家之後,季老太看著兩背篼子的魚蝦蟹,眼皮就是一跳,很是心驚膽戰的罵起了季言之:“你個小混球作死啊,居然跑到河邊去,上次的教訓忘了?”

季言之笑著,並沒有躲開季老太的拍打。等季老太打了幾下,自己舍不得先松手後,季言之這才吩咐心疼壞了的王衛娟將院門栓上。

季言之將兩背簍子的魚蝦蟹隨意往地面上一倒,坐在門檻臺階上季老頭頓時連旱煙子也忘了抽。

“這是…小黃魚?”季老頭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季老頭。

“能從哪來就能從哪來,”季言之不慌不忙的道:“今兒我到水庫那邊下了一網子,結果就撈出了這些玩意兒。”

“現在這世道,怕是不好換現錢吧!”季老頭抽了一口旱煙子,“幺兒你打算拿這些幹啥!”

季老頭深知季言之的性格,要是他想把這些小黃魚換成錢的話,只會先悄聲無息的把東西換了,然後直接拿錢回家。可是如今把這些個小黃魚帶了回來,顯然季言之另有他用。

這時,季言之笑嘻嘻的說話道:“這些小黃魚成色還挺足的,我準備用他們來做娟子和阿娘做一套首飾。”

這什麽騷操作?還不如換成錢呢!

季老頭剛想說季言之幾句,就見季老頭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一樣,特別燦爛的道:“阿娘都一把年齡了,哪需要什麽首飾,幺兒啊,你單獨給娟子做就成。”

季言之跟嘴兒抹了蜂蜜似的,捧著季老太道:“阿娘哪裏老了,一點也不老。再說了阿娘養大幺兒不容易,娟子有的,阿娘也必須有。差點忘了丈母娘了,趕明兒做三套首飾,阿娘一套,娟子一套,丈母娘一套。阿娘最慈善,首飾必須得做得最粗最亮。”

王衛娟也是福至心靈的在一旁附和:“老幺哥真有孝心,阿娘你帶著大粗金鏈子一定十分好看。”

“你們這小兩口就會說好話哄俺!”

心裏樂淘淘的季老太也不去想季言之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把小黃魚融了做首飾,一向對季言之有蜜汁自信,認為全世界都沒季言之能幹的季老頭得意洋洋的瞄了瞄悶頭抽著旱煙子的道。

“你個沒眼力見的老頭子,還不趕快幫著俺將這些魚兒、蝦兒處理了。”

季老頭搖著腦袋,到底還是迫於季老太的淫~威,將旱煙鍋子收了,幫著季老太將散落在院子裏的魚蝦蟹處理。王衛娟去了廚房做飯,季言之則把沾了魚腥味兒的小黃魚收撿起來,堆到他房間裏的木架子床下特意挖出來的洞裏。

今兒的午飯,是清蒸河蟹,王衛娟做的。點上季老太自釀的醬油,那味兒別提有多好了。光是就著醬汁,季言之就吃了兩大碗的紅薯稀飯。

吃過午飯,季言之則帶著季老太老兩口和王衛娟開始繼續處理魚蝦蟹。

“河蟹一會兒給你們達達幾家送些,至於魚蝦,都做成醬吧,不然可放不了多少天。”季老頭坐在了小矮墩上,樂呵呵的看著季老太手腳麻溜的將處理好的魚蝦用菜刀剁成爛肉醬兒,並很有心情的再一次的說起了季老太的來歷。

“你們阿娘啊,做醬可有一手了。什麽大豆醬、辣椒醬、肉醬甚至海鮮醬都不再話下。你們阿娘年輕時就是憑著這做醬的好手藝,進了京裏面的王爺府,做了人人羨慕的廚娘子。”

“只是這廚娘子沒做多久,這世道就變了。外國人打進了京,你們阿娘做事的那家王爺領著受寵的小老婆小兒子跑了。為了不被外國人糟蹋,你們阿娘就跟著難民一路逃難到了季家壩子。”

然後後續故事很明顯,季老太不知怎麽跟季老頭看對了眼嫁給了季老頭。只可惜生下長子季老大沒多久,季老頭就和季老三一起被抓了壯丁。後來季老頭如果沒有因緣際會救了GC黨也成了光榮的GC黨員,說不得他會和老三一樣,被夾帶著去了寶島,從此和親人隔了一條海峽,生死都不容易相見。當然也不會有季言之這麽一個小兒子。

被季言之使了全力、搭上不少關系和門路弄成國營搪瓷廠正式員工的季有糧就是季老三(季三叔)被抓壯丁之前留下的兒子季銅柱長大後娶妻生的長子。

季三叔雖然生死不知,但他這一脈可比季老頭興旺了不少。季三嬸子雖然只有季銅柱這麽一個兒子,但自從季銅柱長大後,娶了隔壁村的馬小花,那是三年抱兩,五年抱三,而且還清一溜的小子,可把膝下只有不可心孫女的季老太羨慕壞了。

因為有一同被抓了壯丁,自己卻中途換信仰的關系,季老頭總覺得對不住季有糧一家。所以上回賣工作,明面上季言之是收錢的,但其實那點錢哪夠塞關系啊,可以說季言之自個兒就墊了不少!

季有糧也是知道這點,所以跑季老頭家也跑得更勤了一點。這回季言之結婚,季有糧特意請了假,通過內部用員工價買了不少在這時候算得上稀罕物搪瓷用品當做賀禮,送了過來。而臨回縣城上班,季有糧又來了季老頭一家,結果就聽到季老頭又在講古。

“二爺爺好有興致。”

季有糧笑瞇瞇地給季老頭問了一聲好,然後湊到季老太的跟前,誇張無比的讚嘆道:“二奶奶又準備做醬啊,這味兒聞起來可真香。”

季言之翻白眼:“不滾去上班,來我家幹嘛!”

“來給叔叔請安啊!”原本想嬉皮笑臉的季有糧一見季言之板起了臉,趕緊正經起來。“我就是來看看有哪個地方需要侄兒幫忙的。”

“給老子滾蛋,幹好自己的工作得了,叔這樣的能耐人哪需要你幫忙。”顧好自己不給他添亂,就是最大的幫忙。

季有糧連連點頭,表示自己很聽話後,見季言之就連忙著剁魚蝦肉做醬的季老太也不需要自己幫忙,只得說:“那老幺叔,老幺嬸,那俺走了啊!”,便麻溜的告辭離開。

王衛娟很滿意季有糧臨走之前的那句老幺嬸,那是一整天都樂呵呵的,就連拿著紙筆在畫什麽房屋重建設計圖的季言之也忍不住打趣。

“就那麽高興?”

“當然。”王衛娟將嘴兒咧得幾乎上了天。“我是你家那口子嘛,晚輩隨著你叫我嬸,我自然高興。”

季言之搖頭笑了笑,卻是道:“明兒回娘家的禮,你不檢查一遍?”

“檢查什麽?”王衛娟滿目詫異的道:“我家就只有我這麽一個女兒,就算回去只拎了一把菜幹,爸媽也會很高興。至於大哥,不用太在意他,量他也不敢有什麽意見的。”

你這樣王衛紅同志會哭的。

深深為王衛紅掬了一把同情淚的季言之丟下筆,微笑著對王衛娟說道:“你檢查一遍,多準備點野味,我記得爸和衛紅很喜歡吃野味。”

“爸和大哥只要是肉,都喜歡吃。”

王衛娟嘀咕一句,到底還是將明日的回門禮檢查了一遍,然後往裏又放了一刀大概有兩三斤重的五花肉和一只野雞野雞是上山抓的,肉卻是季言之拿出來的,是他利用系統空間和空間玉佩融合後、新開辟出來類似於QQ農牧場的小型空間養殖產養的大肥豬。季言之自號除了生孩子外什麽都會可不是假話,偶爾客串一下屠夫,手起刀落,動物屍體就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

季老幺本身就是個很有門路很會鉆營的人,換成季言之,那自然更有門路更會鉆營,即使不刻意,他的人際網絡和以前相比也擴大了一倍兒有餘,就算他隔三差五的拎一塊肉回家,旁人看到也只有羨慕。

“娟子啊,”

昨兒忙活一宿,終於把所以魚蝦都做成肉醬的季老太揚起大嗓門喊王衛娟。王衛娟連忙應了一句哎,就湊到季老太的跟前問什麽事兒。

“俺去地裏走一圈兒,娟子啊,今兒午飯你做哈。”

“阿爹今天一早去了地裏?”

王衛娟想到季言之婚前曾說過的事兒,忙開口道:“老幺哥不是說了讓阿爹不要再下地了嗎,怎麽爹又跑去地裏了。”

“莊戶人種慣了地,一天不下地幹活心裏發慌。”就連季老太也是準備等明兒王衛娟回門,趁著季言之、王衛娟這新婚的小兩口不在,下地幹一天的活。

“而且有村裏人幫襯呢,活不累的。”

王衛娟有些猶豫,“那我也跟著阿爹阿娘一起下地?”

至於去縣城裏工作,一刻也不想離開新婚丈夫的王衛娟才不做考慮呢。反正季言之說過的,就算王衛娟一輩子不工作,他也養得起。

季老太一聽王衛娟的話頓時樂了,這妮子不愧是能看上她幺兒的好閨女,就沖這份心意,季老太就願意把她當成閨女來寵。季老太笑得合不攏嘴的道。

“娟子啊,這地裏的太陽可曬人了,你啊,就乖乖的待在家裏,料理家務就成了,咱們家不缺你那點下地的工分。”

王衛娟轉念想了想自己易黑體質,夏天只要一出門,沒防護好的話一準會變得黑不溜秋。而她的老幺哥,卻是個怎麽曬也曬不黑的英俊小生。本來吧,她的模樣就只能用清秀可人來形容,要是不愛護曬了個黑不溜秋,那不就是給了那些個眼紅的狐貍精們說嘴兒嘲笑的機會嗎。

堅定認為他們是真心相愛,而不是季言之看著她家世好,上桿子攀巖來的王衛娟立馬忙不疊的道:“阿娘你真好,比城裏好多婆婆,比我媽還要好。”

甜言蜜語不說則已,王衛娟一說那可是甜齁了。

季老太心頭美滋滋的,交待王衛娟幾句後,便出了門,往位於山腳下平緩地帶的田地裏走去。準備幫季老頭幹一會兒農活,再一起回家吃飯。

季言之暗地裏融了小黃魚,做了三套精致的首飾是來年開春的事兒。

這一年,季老大的新屋終於修建好了。

新房落成後,季老大難得大方的請了幫忙的親戚吃飯。就連嫁出去的季大丫也是回來了的,唯獨依然沒打算將老房子推倒重建的季言之和王衛娟沒來。

季老大很生氣,覺得季言之這弟弟沒有親情觀念,兩三杯貓尿下肚後,居然跑到季老太面前抱怨起來。

季老太其實也不想來的,但季老頭說好歹也是兒子,既然開口請了怎麽也要去,季老太才來的,不然誰他媽願意來季老大家瞧王招娣那嘚瑟的樣子啊,又不是缺那口吃的。

季老太本就因為王招娣的表現而一肚子氣,季老大居然還沒眼力見的跑來自己跟前抱怨,使勁的說季言之的壞話,可不一下子就把季老太的怒火給點著了嗎。

“老幺敢來?”季老太冷笑:“他來,萬一你家的白眼狼又起歹念了呢。老大你可要明白,如今阿爹阿娘兩個老東西可全靠老幺養。”

這話一出,季老大的臉當場就漲得通紅。因為從分家後,除了接王招娣回來那天外,他就沒再登老房子的大門。何況他現在吃的糧食都是分家分的,自然不可能給明言不用他養老的季老太孝敬。

季老大覺得你既然說了不用我養老,那我不給你們老兩口孝敬很合適啊。但這樣想歸這樣想,這樣的想法一旦放在臺面上來,必然沒有好果子吃。季老大一直是悶在心頭的,結果今兒季老太這麽一說,等於直接挑破了平靜,頓時坐在一起吃席的男女老少爺們,看季老大的眼神都不對了。

季二丫整張俏臉都燥得要死,明明事先她都跟季老大說了,這回新房落成請客,她那小心眼愛記仇的小叔一定不會來的。讓他記著不要沖偏心眼的奶抱怨。結果席宴一開始還好,中途喝了幾泡馬尿就將囑咐忘得一幹二凈,和著偏心眼的奶席上就鬧了起來。

季二丫想到她看上的知青也在場,頓時急得上前道。

“阿爹啊,小叔他不是不願意來,而是恰好撞上了陪小嬸子回娘家的日子。”

季言之隔三差五就領著被他嬌養的媳婦回娘家,這是全季家壩子都知道的事。所以季二丫的這借口倒找得可以,至少季老太忍了忍,沒就著季二丫的話計較。

吃完飯,看著季老大那一家老小,早就拉下了晚娘臉的季老太可沒繼續待著‘受氣’的想法,直接拉著季老頭回了老房子。回到家,季老太將院門兒一栓,也不管季老頭一回到家就坐到門檻臺階上抽起了旱煙子,徑直回屋翻找出季言之給她打的那套首飾,美滋滋的又開始欣賞。

她的幺兒就是有孝心,瞧瞧這金手鐲足足有小拇指粗!

可惜這年頭好東西都不敢戴,只能藏著掖著,不然她準戴著四處炫耀去。畢竟誰家的老太婆有她這麽好的福氣,臨半只腳踏進棺材裏時,居然穿金戴銀一把。

欣賞完後,季老太美滋滋的又把季言之給她打的這套金首飾,壓箱底的藏了起來。然後摸索拿出好幾塊上好的燈芯絨面料,高聲喊了一句季老頭。

“老頭子。”

季老頭收了旱煙鍋子,慢騰騰的進屋。

正左右比劃翻看那塊燈芯絨面料的季老太頭也不擡的說道:“幺兒前幾日給了俺幾塊好布,讓俺琢磨著給你做一套中山裝。你瞧那塊合適。”

因為季言之原本的目的就是給爹媽做衣服,所以給季老太的布都是顏色比較深色的,且黑色為主。所以季老太這麽一問其實有點多餘,這不季老頭隨意一瞄,就只說了一句‘你看著辦’,就出去繼續抽他的旱煙鍋子。

季老太白眼一翻,卻是將除黑色以外的布料小心收好,開始拿著大剪刀熟練的剪裁起留下外邊的那一大塊黑色布料,純手工的做起了衣裳。

季言之騎自行車帶著王衛娟回來之時,季老太已經將兩個袖子都縫好了。

季言之看了一下季老太的手藝,笑著道:“阿娘手藝真好,不過怎麽不用縫紉機?”

“還是習慣了用手。”季老太笑了笑,卻是沖著王衛娟道:“娟子啊,等明兒你踩縫紉機,給老幺也做一身新衣。”

王衛娟嬌俏的應了一聲哎:“也給阿娘做一身。”

“俺這老婆子就免了。”話雖這麽說,但季老太顯然心情是極高興的,這點從她跑到廚房準備做飯的麻溜勁兒就可以看出來。

季言之笑笑,待王衛娟跟著進了廚房幫忙後,便壓低了聲音和季老頭談起了最近縣城裏的局勢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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