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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三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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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子裏很熱鬧, 怎麽個熱鬧法呢, 自信是個正常人的季言之一踏進去, 就瞬間誤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不, 這個說法也不對, 不是他又穿越了, 而是眾多奇葩從不同世界穿越過來不知何故聚在了一起……

以上是含蓄的說法,實際上...不過是一群覺得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蛇精病聚在一起嘮嗑……

季言之剛一入花園子, 所有穿著藍白相間病號服的蛇精病們全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那一雙雙囧囧有神的目光,讓季言之真的倍感有壓力。

好在‘病友’們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自顧自的沈浸在了各自的遐想世界裏, 只除了臉蛋兒塗了不知打哪找來的腮紅, 看起來紅艷艷的病友小娟翹起了蘭花指, 沖著季言之嬌滴滴的喊了一句:“官人, 你來找小白了~~小白好開心喲~”

季言之:…………官人,小白又是什麽鬼

不用季言之費力去猜測, 很快他就知道了小娟口中的‘小白’指的是誰, 因為小娟這麽說完後,旁邊立馬跳出了將花褲衩當成帽子戴在頭頂的真*蛇精病人*病友小樹同志,他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然後又說了一句無量天尊,然後面色兇惡的步入正題道:

“大膽妖孽白素貞, 上次饒你一命, 你居然還敢現身出來勾引、禍害許仙的轉世, 這次爺爺不給你一點厲害看看,你怕是不知道馬王爺為啥有三只眼!”

季言之:…………大兄弟,你串詞了,降妖伏魔和馬王爺為啥有三只眼有關系嗎?

覺得自己是法海又是毛道士的小樹同志可不覺得自己串詞了,他雙手合十,雙腿劈叉,口中念念叨叨,身體還配合著不斷抖動。那羊癲瘋患者發作的樣子,讓季言之看得好一陣無語,偏偏一旁的病友小夥伴們還入戲頗深的在那口呼‘好厲害啊,道長饒命!’,‘啊,動感光線,禿驢饒命’,‘啊,迪迦/泰羅/捷德*奧特曼,你給我等著’……

…季言之真心覺得他沒法隨大流,假裝自己是個蛇精病人了,所以他想了想就果斷的決定在一旁看戲。他很想知道,一會兒是不是真有‘奧特曼’出現打小怪獸。

嗯,沒等一會兒的確有自稱自己是代表光和正義的奧特曼的病友跳出來,和小樹同志戰鬥起來。小娟‘得救了’,又戲精上身嚶嚶的哭泣起來。

“官人,小白找了你好久,你到底在哪啊~都怪那無情無義的超人,將我們活生生的分開…”

季言之:有一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說,超人是內褲外穿不是罩在頭上,而且…分開許仙和白素貞的是法海而不是超人好好,這麽篡改,超人背了好大一口鍋好不好!

果然是智障病友歡樂多,看來在想法子逃離療養院之前,他的日子一定會過得特別的有滋有味。

小娟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仍然企圖讓季言之承認自己是許仙轉世,那一波三顫,帶著蕩漾的尾音成功讓季言之身上雞皮疙瘩縱起。

季言之試著將自己代入戲精的狀態中,親啟紅唇,特別冷酷的說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官人,我乃新科探花郎是也。”嗯,他指的是身為王生的那一世,王仁的那一世因為字寫得不好看,人也沒吳勉長得帥,導致得了個榜眼的事就必要舀出來說了。

“……”小娟眨了眨眼睛,很得意的接了一句:“我兒子他是狀元。”

季言之:……許士林是白素貞的兒子,不是你的謝謝。

孟教授是一位老者,他之所以會住進療養院是因為他自四十歲後就堅定的認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帝王。這不,在季言之和小娟‘聊’開後,孟教授嘆了一口氣,雙手背於後,很是深沈的來了一句:

“愛卿看,這是屬於朕的大好江山…”

“……”終於沒在心中默默吐槽的季言之冷笑道:“那我是不是該道一句謝主隆恩,皇上居然將屬於自己的大好江山給我看,真是好一番驚嚇。”

“愛卿啊,你的膽子還是這麽小,真是讓朕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季言之默默地打量這擺出皇帝派頭的老家夥,直接回以‘呵呵’兩字,並且道:“我膽子其實不小,因為我想殺人。”

或許是季言之說話時過於認真,也或許是季言之現在周身圍繞的煞氣太過凜冽,首當其沖的孟教授直接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朕的江山啊~”孟教授淚目:“就這麽被亂臣賊子給葬送了。”

從愛卿跨越到亂臣賊子,也是夠可以的。

季言之默默地收回了故意逼出內外的煞氣,突然就沒了跟病友們學習怎麽偽裝蛇精病的念頭,反正不過是戲精上身嘛,以前為了生活他可是當過一段時間的群演的,怎麽戲精季言之還是略知一二的。

季言之瀟灑轉身,就此出了病友紮堆兒的小型花園。他並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地圍繞著整個療養院轉了一圈,確定這家療養院算是帶電鐵絲網圍繞無死角,就連高高的圍墻都‘種’上碎玻璃渣,防止病友逃跑。

對此,季言之並沒有產生沮喪的情緒,他一臉沈浸的回到了病房,然後徑直躺在單人的鐵架子床上,闔目假寐。

療養院的每間病房裏都是有監視器的,在監視器正常運行時,病友在病房裏的一切行為都無處遁形。值班醫生說原主有自虐趨向,所以時時刻刻都通過監視器觀察的一舉一動,而病房裏為了防止他再自我傷害,東西都是塑料制品,只除了……

藏在棉被底下的手緊緊握住,手腕處疑是自虐的傷痕已經開始結疤。原主到底是聰明的,他用自虐做掩飾,尋了一些細細的鐵絲纏繞進血肉裏,無所不用其極的為自己逃出療養院覆仇做準備……

可惜啊…

在療養院待久了,怕是腦子也跟真*神經病人同化,又不會利用鐵絲開鎖撬門,原主自虐的以這種方式保存找尋而來的鐵絲幹嘛。換做他,在看到妹妹的屍體後,不會沖動的選擇殺人,而是想法設法的進入監獄。因為在那兒,只要你豁的出去,總會學到‘一技之長’。

季言之摸了摸手腕處的結疤,有些神經質的笑了。不過笑過之後,他立馬又收斂了,而是試著在意識海呼喚著小綠。至於他之前曾說過的‘小綠你就放心的睡吧,最好任務過程中都一睡而過’的話,呵,風過無痕,就讓它左耳進右耳出吧!

可惜小綠即使常常被季言之誹謗是個辣雞系統,但還是很有原則性的,說了從第三個世界開始會很少出現就楞是穩住,任憑季言之千呼萬喚就是不出現,無奈季言之只能在意識海中開啟小綠‘沈睡’之時特意留下的輔助子系統。

對於沒有小綠人性化的輔助子系統,季言之更加不報希望,沒想到正式開啟後,輔助子系統反倒給了他驚喜。因為相對小綠直接粗暴簡單的每經歷一個世界就保留原主自帶的一個技能精通,輔助子系統更像售賣的商城。

商城裏成列的商品琳瑯滿目,看得季言之眼花繚亂,可惜不是以積分的形式夠買,而是被當做福利,在宿主每經歷兩個世界後,按照主線任務完成度高低限制範圍讓宿主自行挑選一樣商品,而如果主線任務和隱藏任務都完美的完成了,則不限定挑選範圍…

季言之定定瞧著裝扮虛無空間裏的綠野仙蹤主題,再掃了一眼自己福利次數顯示為零的賬號,再也忍不住的用MMP刷起了屏,小綠你最好不要醒來,不然絕逼會讓你體會一下何為宿主的沖天怒火。

呵,擅自做主用了福利次數,還問他感不感動,季言之只要一想到一片綠意彌漫——姑且可以稱之為家的空間,季言之就想了解一下關於系統的一百零八種拆卸法……

小綠估計也知道他要是在的話,絕逼會直面編號為12358的宿主滔天的怒火,所以她說要帶其他宿主的話並不是說假的。而且從實際情況上來講,他只要將宿主帶過初始的兩個世界,留下輔助子系統也可以說是福利商城,帶宿主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所以小綠最多人性化了一點,喜歡吐槽宿主了一點,但其實還算盡責吧。至少在小綠心中,她可比點點家的那些王霸系統要好多了,至少她從來不要求她手底下少有的幾個男宿主必須走種馬路線。

季言之看著需要兩個福利點或者完美完成兩次主線任務和隱藏任務可挑選購買的黑客技術精通,只能遺憾而惋惜的關了輔助子系統。

如果小綠沒有浪費自己的一次可以任意挑選福利商品的機會的話,他絕對會購買黑客技術精通,畢竟要是有黑客技術的話,只要破壞了療養院的主監視器,那比布滿了碎玻璃渣的圍墻還要困擾他的通電鐵絲網就能很簡單的解決。

可惜……

季言之讓自己不要去想足以令他抓狂、蛋疼的失去,轉而思考起到底該怎麽逃出去。

季言之的原定計劃是偽裝蛇精病人一段時間,在降低看守療養院的保安以及醫生護士的警惕性之後,想方設法的挑起騷亂,然後利用自己從短期技術速成班學到的開鎖技能,用鐵絲將大門鎖開了。可是今天圍觀了真*蛇精病人是怎麽戲精的後,季言之雖說相信自己群演的演技,也暗自給自己打了很多氣,但還是對怎麽偽裝成蛇精病人心有忐忑的。

而且…

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應該和隱藏任務相駁,他如果貪心的都想要完成,必然要在其中找到一個平衡點。

佛家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話,也有懲惡揚善的怒目金剛,他將所有害了妹妹的人整得生不如死,再洗心革面做個積極向上的有為青年不就好了。

季言之驀然睜開眼睛,驀然又重新闔上了眼簾。嘴角蕩起的一抹微笑,伴隨他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一夜無夢,清晨朝陽餘暉透過天藍色的百合窗葉灑落進來時,季言之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用沒有傷疤的手撓了撓頭發,然後一雙比寂寞星辰還要暗淡、深沈的眸子一動也不動的註視著房門,心裏默數一二三,一位年約二十,穿著粉紅護士服的小姐姐便推門走了進來。

“張醫生昨天說了,季先生昨天沒有再自殘喲,季先生繼續這樣保持,很快就能痊愈的。”

季言之抿嘴,盡量以符合十七八歲少年該有的朝氣,很天真的問:“只要我痊愈了,就可以出院了是不是。”

正準備給季言之量體溫的護士小姐姐身子一頓:“這是當然的了,只要病好了就能出院的。”

護士小姐姐若無其事的話語讓季言之笑了。

季言之笑得分外惡劣的道:“是嗎?我可知道‘送’我來這間療養院的商老板可是‘捐獻’了很大一筆錢財給醫院,對商老板承諾了保證好好治療我的醫院會甘願讓我這個‘財神爺’痊愈?呵,小姐姐,你不要看我年齡小,就隨意的忽悠我喲!”

護士小姐姐欲言又止,到底沒說什麽反駁的話,仍然埋頭專心做自己手頭的工作。

季言之也閉了嘴,一雙墨眸微微瞇著,看著護士小姐姐為自己量了體溫後,又為自己打針。

“不是鎮定劑了?”等到針打完後,季言之若有所感的問。

護士小姐姐點頭:“不是鎮定劑,只是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只要療養院的病人不出現情緒失控,我們都不會給他們打鎮定劑。”

護士小姐姐的技術很好,針頭離開皮肉組織後根本不會有血珠子浸出。

季言之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明明有些邪魅的動作卻讓他看起來有些脆弱。

“小姐姐知道我是因為什麽才被商老板‘送’進來的嗎?”

護士小姐姐顯然是剛來這間療養院上班沒多久的新人,因此聽到季言之這麽問,不可避免的產生了好奇心。“季先生年齡不大,按說該是上學的年齡,怎麽會因病被送來療養院?”

這間醫院說是療養院,不過是主治蛇精病的神經病院,雖說醫院的宗旨是積極治療每一個精神病人,讓每一個精神病人在痊愈後順利回歸社會回歸家庭,但通過記憶和回顧劇情,季言之可是知道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或者說被他們診斷為患了精神疾病的正常走出去過,想來這也是商家人之所以選擇將他弄進這兒、而不是監獄的最根本原因吧。畢竟依著他花樣年齡,一個情緒失控、殺人未遂的罪名只會讓他進少管所,而不是能讓得到再教育機會的監獄。

季言之敢保證,原主之所以一直到死都以精神病人的名義被困在這間療養院,必然是商家人的意思。畢竟在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有錢人看來,精神病院是最適合他這個膽敢對商容下手的下等人待的地方了。

季言之嗤笑一聲:“原來小姐姐也不知道啊,如果小姐姐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詳細的說給小姐姐聽喲!”

護士小姐姐年齡不大,好奇心甚中。而季言之釣人胃口也釣得好,護士小姐姐也就自然而言的連連追問起來。

不過季言之並沒有告訴護士小姐姐緣由,這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從監視器上看到二人相談甚歡的保安通知了主治醫師。主治醫師一來,談話自然而來的就這麽結束了。

“季先生,今日天氣不錯,你要不要出去走一走。”主治醫師笑著問季言之。

這間療養院的醫生護士,不管職位高低都對病人挺不錯的,平時稱呼人不會以房間編號代稱,都是以‘先生’、‘小姐’稱呼。而像他這種得了特殊關照的特殊病人,那更是單獨住一間病房不說,還得到了最少多於普通病人一倍的看護,就好比昨天他‘散步’之時,或明或暗就有三五個保安跟著他一起散步。

如此‘貼心’的服務態度,等他‘病情’痊愈之後,怎麽能不多多感謝商家人一二呢,既然他們如此‘善良’的將他送來療養院,讓他到死都未能踏出療養院一步,等他順利‘病愈’‘出’元後,怎麽也要讓他們商家人全部住到精神病院來體會一下呢!

季言之笑著感謝了主治醫師的提議,又像昨日一樣圍著各類建築物逛了起來。而在‘悠閑散步’的過程中,季言之也成功遇到了以孟教授、小娟、小樹為首的病友們。

“小仙仙,你怎麽才來找奴家~~奴家的這顆心啊~~好難受~~~”慣喜歡用蕩漾尾音說話的小娟率先給季言之打起了招呼。

季言之駐足,有些難以言喻的道:“我在思考人生!”思考怎麽偽裝成一個有格調的蛇精病,而不是面對一個每天醒來都在找許仙轉世的癡情蛇妖。而且講真…既然已經堅信自己是那情比金堅的白素貞了,那走起路來怎麽不成S型走,畢竟白素貞的本質是蛇精啊!

“對哦,法海都天天帶著僧帽(指小樹罩在頭上的花褲衩),奴家這蛇精走路自然該走S型。小仙仙多謝你的提醒,等奴家學會正確的走路姿勢再來找你再續前緣哦!”

於是在季言之的忽悠下,小娟同志也不到處亂認相公。她擡頭挺胸收腹,雙腿兒一張,就開始劈起了叉,然後沒有然後,自豪有著A4小蠻腰的小娟劈叉了腿兒,發出了比殺豬還要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正在對比到底佛家厲害還是道家厲害,自己到底是法海還是超人的小樹同志頓時身體一僵,情不自禁的道:“好重的妖氣!”

小樹將手裏攥著的花褲衩往腦袋上一戴,雙手又開始合十,雙腿兒又開始亂抖,然後嘴巴開始發出‘嘟嘟嘟嘟’的聲音。不小心劈叉了腿兒,疼得心肝兒都在顫抖的小娟頓時就跟真的遭到了聲線攻擊一樣,趕緊在病友們‘啊,奧特曼又來了,小怪獸又要遭殃了’的驚嘆聲下,抱頭鼠竄。

小娟QAQ:“皇上救命啊~~小白要被超人打死了。”

被小娟提起的孟教授依然以傳說中最憂傷而明媚的四十五度角深沈的眺望遠方:“朕的萬裏江山啊,愛你愛得深沈的朕何時才能夠再看你一眼啊!”

季言之:……果真智障病友歡樂多,不管老的少的,渾身都是戲!

季言之仰望了一下蒼穹,然後趕在保安過來叫吃飯之前,模仿他記憶中傳膳小太監的語氣,來了一句:“皇上該用膳了。”

這時只見病友中年齡最大,總是沈浸於自己是手掌萬裏河山偉大帝王的孟教授動了。他理了理絲毫不見皺褶痕跡的衣襟,然後面帶讚賞的道。

“小許子,今日算你機靈,不然即使有柳愛妃攔著,朕也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季言之抽了抽嘴巴:“多謝皇上仁慈,只是柳娘娘…”他記得病友名錄裏,沒有姓柳的女病友啊。

“那,柳娘娘不是來了嗎?”

身材土肥圓、看起來還有點猥猥瑣瑣的多美湊到季言之的跟前,朝他努了努嘴。別懷疑,多美的名字雖說聽起來是女孩子的名字,但他實際上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兒。而他之所以會入駐療養院,則是因為他自身始終堅信的認為,他就是一個人如其名美美美的美女子。

“柳娘娘?”季言之嫌棄滿滿地將多美湊過來的臭臉推開:“人妖,離我遠一點。”

“大膽,你居然對公主殿下無理。”他明明是所有公主中最貌美如花的,許探花郎怎麽能說他的美臉是醜臉呢。多美立馬哭唧唧起來:“柳母妃,瞧瞧你看好的探花郎,簡直目無尊卑,一點都不懂愛。”

“法海你不懂愛,雷鋒塔會掉下來~”得,都有人順著唱了起來了。

他們口中的‘柳愛妃’,‘柳娘娘’,‘柳母妃’便是今早給季言之量體溫打針的護士小姐姐。

柳護士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是因為有保安通知小娟不小心劈叉腿兒了,結果她一來,就成了帝王的第一寵妃——柳娘娘。

柳護士無奈的掃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齊齊口呼‘參見娘娘’,然後十分有自覺的當起了將軍、侍衛、太監、宮娥的智障們。孟教授更厲害,在柳護士出現後,就止住了自己歡快朝著食堂奔去的步伐,極度痛心疾首的道:“愛妃,朕的萬裏江山啊,就這麽被亂臣賊子斷送了。”

曾從愛卿快速轉變成了亂臣賊子的季言之擡頭望天,不等他戲精接戲,就有用人生在演戲的病友高度配合的來了一句。“萬歲爺,保重,臣先去一步也!”

接戲的好病友雙手捂著胸口,好似中箭一般,直挺挺的,就這麽倒頭睡在地板上,雙目怒瞪,一動不動的架勢還真他媽有忠臣不甘就這麽死去的味道……

柳護士瞪目結舌,顯然作為新來的護士的她根本沒經歷過這種架勢,還好先前叫吃飯的保安又高聲來了一句‘吃飯了’,不然病人一波接著一波的精神、言語雙重攻擊下,柳護士怕真要多了一個比她爸爸年齡還要大的‘皇帝丈夫’了。

雖說蛇精病人的腦洞常人一直無法想象,但也不能奇葩到這種地步吧。柳護士冷漠臉,這位皇帝,大清早就亡了,你還是洗洗睡睡,做個相對自然一點的夢吧。

孟教授可不是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他過了四十歲後就堅定的相信他是一位手掌萬裏河山的偉大帝王,而他之所以再也看不到他愛得深沈的萬裏河山,是因為亂臣賊子謀朝纂位,將他弄到了此地圈禁起來。

所以…

“愛妃,等朕奪回江山,定要封你為後。”

孟教授挺胸收腹,滿是皺褶的老臉寫滿了認真。

柳護士:…………

看戲看得很嗨的季言之捂嘴偷笑:“皇上,你再不趕快一點,估計只能吃鍋巴喝刷鍋水了。”

於是繼一窩蜂沖下食堂的病友們之後,孟教授也腳下生風的朝著食堂沖去,只有季言之不慌不忙的邁動步伐,慢慢的走動。他不用那麽著急也沒關系,因為療養院的飯菜都是有定量的,去的早或者遲,都是一樣的飯菜,所以他幹嘛要表現得好似餓死鬼投胎。

季言之慢慢的走到食堂時,有的病友已經快要狼吞虎咽的將飯菜吃完了。季言之慢慢的走到窗口,領取屬於他那份早餐,便找了個位於角落的位置,用塑料湯勺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了起來。

因為是特意做給病人們食用的,飯菜的味道很清淡,口味重的人吃起來會覺得沒放鹽,但季言之覺得剛好。他之所以慢條斯理地吃,不過是享用早餐的同時,用腦子計算著這間療養院到底有多少的安保人員和醫護人員…

醫護人員應該明面上有多少人實際上就有多少人,而保安……依著他昨天以及今天‘散步’的情況來看,暗地裏的安保人數絕對要比療養院公布的要來得多,季言之仔細推測了一下,大概足足有兩倍之餘…

原定逃跑計劃照舊,只是細節方面……

季言之又用塑料湯勺舀了一口飯和菜放進嘴巴裏,然後撇頭有些冷淡的對不知何時跑來和他同座的多美道:“你滾遠一點。”

“佞臣。”

身材土肥圓的多美就跟土撥鼠似的瞪圓了眼睛,看樣子是打算用眼神殺死對方。

季言之微微抽了抽嘴巴:“入戲太深?多美公主殿下?”

“人家本來就是公主殿下啊!”瞬間收回‘兇惡’無比的眼神,多美歪著腦袋,盡量使自己顯得萌噠噠的說話道:“多美公主殿下最美,吔~”

季言之:“……滾…”

“許探花郎你好兇喲~~(^U^)ノ~YO,人家好怕怕~~”

多美小生怕怕的拍了拍胸口,‘你怎麽這麽粗魯’的模樣很好的惡心到了季言之。

‘啪’的一聲,季言之便將手上的塑料湯勺一分為二:“多美你說,我是該對待這塑料湯勺那樣對你呢,還是像對待塑料湯藥這樣對你。”

多美呆了:“這樣那樣有分別嗎?”

季言之呵笑:“區別就在於這樣那樣。”

“許探花郎好聰明喲,居然知道這樣那樣之間的區別。”多美眨巴著眼睛,無限崇拜的道:“真不愧是能考中探花的少年郎。可惜眼有些瘸,居然找了小白這麽一個敗家妖精當媳婦。”

季言之:……能不能不要提許仙和白素貞再續前緣的腦洞梗了,還有他姓季不姓許,再叫他許探花郎,小心他翻臉,將人揍得連親媽也不認識喲。

季言之企圖用扳斷塑料湯勺來威脅人卻失敗後,也沒了繼續進食的欲望。他幹脆起身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食堂。那自帶三米無敵陰暗的氣場,讓多美怕怕的又猛拍起了胸膛。

“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孟教授倒沒再擺皇帝的款兒,顯得十分和藹可親的湊近多美。顯然他的這個親近舉動並沒有讓多美感到親近,多美反而像受到驚嚇一樣,拍著小胸口,用‘你嚇死人了’的驚惶語氣道。

“父皇,你腫麽了?”

“看來太子還是習慣朕嚴厲的說話。”孟教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不覆先前的溫和,而是顯得無比嚴肅的道:“太子你給我說說,你和許愛卿鬧了什麽矛盾?”

多美歪著腦袋,故作可愛的道:“想招他為駙馬算嗎。”

孟教授繼續推眼鏡,繼續無比嚴肅的道:“多美你是太子,太子娶妻該稱呼太子妃,而不是駙馬…”

口中喲喲喊著‘我是凹凸曼,最喜歡小怪獸’,從旁路過的小草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問就連吃飯也不忘戴著花褲衩帽子的小樹,

“法海,我怎麽覺得‘朕’和多美殿下之間的對話怪怪的。”

小樹摘下頭上戴著的花褲衩帽子,一邊‘餵’它吃飯,一邊極其用心的回答道:“許探花郎是男人,多美殿下自然不能娶她為妻。”

小草懵然:“是嗎?那為什麽凹凸曼可以跟小怪獸在一起。”

“你怎麽光打擾我給法器加法力…”小樹不爽的嘟囔一句,然後回答道:“你跟小怪獸在一起了嗎?沒有的話,多美殿下自然也不可能跟許探花郎在一起。”

“許探花郎是奴家的官人~~”小娟不幹了,又在一旁哼哼唧唧起來。

“你這妖孽還敢為禍人間,啊~看法寶~~”

小樹又開始‘降妖伏魔’,小草在一旁為他喝彩,‘降妖伏魔’的過程中,不斷有病友們加入,於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今日在食堂就完餐還沒來得及的病友們聯合出演了一部規模不錯的格鬥片。

“他們活力真好。”從查房醫生口中得知這件事的季言之笑得一臉無邪。“我睡過頭了,肚子好餓,不知道能不能請醫生幫忙,給我點份外賣。”

查房醫生姓曾,是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士,頭有點禿人也有點胖,但看起來卻沒有王子勝那樣給人如彌勒佛的憨厚感。曾醫生表情嚴肅的盯著季言之看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緩和了表情,語氣有些僵硬,但到底沒之前那般冷硬的道:“我也有一個兒子。”

季言之點頭表示明白:“他的年齡一定和我相差無幾吧!”

“對,和季先生你差不多大!”提起兒子,曾醫生表情瞬間變得更柔和,好像之前那冷硬、不近人情的醫生根本不存在一樣。

季言之呵然一笑:“可惜不是女兒…”

如此神轉折的話讓曾醫生有些不解:“季先生這是何意。”

“相信曾醫生曾看過關於我的簡介,你知道我是怎麽進來這間療養院的?想來是不知道的吧。要是你的孩子是女兒的話…”季言之依然笑著,語氣也依然顯得溫和無比:“她從你們的面前一躍而下,在你的面前摔得頭骨崩裂、血肉橫飛,你的感受是什麽?是痛苦還是絕望?”

“痛苦絕望都有吧,但對你來說最讓你無法接受的是,她不想活了,是因為她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遭受了一切超乎你想象的欺淩。”

曾醫生默不吭聲,顯然是在消化季言之的話。而說出這樣話語的季言之頓了頓,還想不夠似的繼續開口說道:“她被世人口中的好學生輪JIAN,還懷了孕,因此不堪承受的從七樓高的天臺上一躍而下。而這便是我被送去這間療養院的最根本原因,因為我確定她肚子的孩子是誰的……”

商容?商蓉?

一個喜歡和自己妹妹搞身份互換,甚至因為名字相同的音對自己妹妹起了禁忌感情的變態,就是他男扮女裝,以商蓉的身份混淆了妹妹的視線,讓不知道怎麽和常人親近的妹妹沒有懷疑他男兒身的身份,因為每每妹妹起了懷疑之時,商蓉都會不適時宜的將身份換回來,極力的掩飾。

不過相信高二一班的學生們都知道商容、商蓉這對明明相差一對,卻酷似雙胞胎的兄妹的不同吧!畢竟當初率先提議朝妹妹動手,調劑心情之人便是商容啊,而其原因…不過是妹妹和商蓉成了朋友。

季言之冷笑:“曾醫生,麻煩你對他們說一聲,就說我身處地獄,無時無刻都在凝望著他們。”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他真心的希望他們能在人間這個煉獄裏活下去,永永遠遠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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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喲~~更新o(* ̄︶ ̄*)o

今明兩天要回老家奔喪,以後都是存稿君發出來的喲~~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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