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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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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溺說這話時語氣太過平靜,表情也自然,仿佛他抱她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周往往楞了楞,有點懷疑人生,遲疑著點點頭:“哦。”

他反應這麽自然,她似乎也不該大驚小怪。也許對他來說,這只是朋友之間的關愛。

蘇星溺蹙眉瞥她一眼。

她兩手乖乖地放在腿上,目視前方。沒有生氣,沒有反感,也沒有羞赧及不自在。

仿佛他抱她,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周往往察覺到他的眼神,再次看向他,很認真,很有禮貌:“謝謝。”

“……”

蘇星溺:“……嗯。”

到片場,兩人分開。而後整個上午,蘇星溺都沒出現在周往往面前。

她沒多想,只以為蘇星溺經過她昨天一哄,總算能理解她了。還松了口氣。

只要蘇星溺在她身邊,就有很多人註意他們,目光時不時就要落在他們身上。盡管她和蘇星溺沒什麽,被人這樣盯著,還是不可避免地壓力很大。

除此之外,她更怕的是謠言傳出去,影響到蘇星溺,也害得她挨他粉絲的罵。

但感到自在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其他人都很奇怪。岑望還問她,是不是跟蘇星溺鬧別扭了。

她否認,他也不聽,自顧自猜測起他們吵架的原因。越猜越離譜,越猜越奇葩,周往往幹脆捂住耳朵,離他遠遠的了。

……

上午過去,下午。蘇冶來了。

蘇冶只是來補拍鏡頭的,但陣仗很大,不光帶了女朋友,還給全組的人都帶了飲料。

周往往的那一份,是顏可親手送過來的。

“你是周往往吧?”顏可手拿一瓶可樂,上下打量她一番:“給。”

蘇冶正在給其他人分飲料,角落裏,只她們兩個。周往往楞了一下,有些意外顏可知道她的名字。

蘇冶不可能把她介紹給他的女朋友,顏可是怎麽知道她的?

她接過可樂:“謝謝。”

飲料送出去了,顏可也不走。依舊站在她身邊,抱臂望著遠處蘇冶。

安靜片刻,她出聲:“你跟蘇冶什麽關系?”

周往往:……來了,果然來了。

這該怎麽答呢?之前是未婚夫妻,現在不是了?

顏可也不想要個回答,轉過身來看她,眼神不善:“他家裏有本相冊,裏面都是你和他的照片。”

“然後,”說到這,她好像有點得意:“相冊被我扔了,蘇冶也同意。”

周往往聽了她的話,竟然沒有感到意外。

“我不管你跟他之前是什麽關系,現在我告訴你,蘇冶已經不愛你了。你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否則……”顏可瞇了瞇眼,意味深長:“你媽媽在七號街開了家咖啡廳吧,你弟弟該上小學了吧?”

周往往:“……”怎麽就開始上演偶像劇裏的情節了?

她想,顏可演過的偶像劇不少,難道她沒發現她剛剛的臺詞很像惡毒女配該講的嗎?

“我求求你,不要傷害的我家人?”

周往往無語,“不可能的,那是我後媽。”

她將可樂放在桌子上,好心提醒:“而且你消息有誤,我弟弟比較聰明,早就跳級到三年級了。建議你換個合格的情報員,否則威脅人時會很丟臉。”

說完揚長而去。

顏可眼睜睜看她走遠,氣白了臉。手一揮,將可樂揮出去。可樂瓶呲呲冒氣泡,砰地一下炸了。黑色液體濺了她一身一臉。

周往往這麽離開,當然不只是為了耍帥。接下來有她和岑望的戲份,她要去做準備。

這場戲要吊威亞,岑望顧不上打趣她了,他恐高,每次吊威亞,神情都像是去赴死。

周往往卻沒什麽感覺,陪他反覆吊過十幾次後,她習慣了,甚至還覺得挺好玩的。

唯一讓人心情不太妙的是,期間顏可一直陰著臉瞪她。明明蘇冶就在她身邊,她卻頂著張男朋友被搶的臉。

她被監視器圍著,也不好跟她計較。只好暫且記下,想著拍完後一並瞪回去給自己報仇。

大概是幸運女神跟她作對,周往往覆仇計劃沒能成功。拍完,降下來時,吊威亞的工作人員操作失誤,害她從一米高的地方摔了下下來。膝蓋磕到石頭,重重地一下。

她懵住了,坐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接下來,人忽然再次騰空,被抱了起來。

全程不過一分鐘。

突然懸空,周往往下意識揪住來人的衣料,很不安。擡起頭,她看到突出的喉結,再往上,是輪廓明顯的下巴,冷漠的臉。

蘇星溺。

周往往頓時安心了,頭低下去,揪著他衣料的手也松了松。

放松不到一秒,她猛然想起這是在劇組裏,心又高高懸起。

耳旁安靜一瞬,繼而恢覆嘈雜。周往往隱約聽見她的名字,沒敢往過瞧,逃避地閉上眼睛,假裝聽不見看不見。

這算什麽事啊???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

蘇星溺抱著周往往,進了他的休息間。

門關上,嘈雜聲減弱。

周往往睜開眼,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放在了椅子上。

蘇星溺頭也不回地吩咐孫奕:“藥箱。”

孫奕剛才沒在現場,他只知道蘇星溺原本看著劇本,不知怎麽突然就起身沖了出去。見狀猜測出七八分,連忙應了聲,推門出去尋找藥箱。

門一開一關,不大的空間內只剩下蘇星溺與周往往。

周往往傷到的是左膝,痛意上來,她才註意到血跡已經透過裙子暈出了一小圈紅色。

她有點慶幸。還好裙子沒破,只是染上一點血跡,洗洗就能幹凈。畢竟這裙子不是她的,是劇組的,還要還回去。

擡眸,蘇星溺半蹲坐在她身前,盯著她膝蓋上的血跡,目光沈沈。

周往往有點被嚇到,反過來問他:“你還好嗎?”

他沒理她,著手掀她的裙子。

裙子很長,到腳踝。每次換上之前,她都會在裙子裏穿厚厚的打底.褲。但當他來碰,她還是條件反射地把裙子捂住。

蘇星溺擡眸看她一眼,站了起來。

她這才想起自己裙子裏有穿東西,慢慢地收回手。有點尷尬。

他還能對她怎麽樣啊,只是想查看她的傷勢而已吧……

這時,門被敲響。

蘇星溺:“進來。”

孫奕提著醫藥箱走進來。

蘇星溺接過藥箱,擱在桌案上。

孫奕欲言又止看了他們一眼,對蘇星溺:“蘇冶和顏可在外面,說想見你。”

“不見。”蘇星溺打開藥箱:“你先出去。”

“哦。”他點點頭,走了。

蘇星溺從藥箱拿出需要用的東西。看周往往:“會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沒說話,拿著碘伏和醫用棉簽走過來。她見狀,自覺將褲子慢慢折到膝蓋以上。

傷口被布料蹭到,她嘶地一聲。

蘇星溺看著她的傷口,蹙眉。

周往往倒不太當回事,疼過一下,就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見蘇星溺蹙眉站在那,還疑惑:“怎麽啦?”又看看傷口,猜測:“嚇到你了嗎?”

他不理她,沈默著坐下。著手為她清理傷口。

碘伏碰到傷處,沙沙地疼。

她手攥著座椅一角,忍著不出聲。視線從傷口上移開,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時鐘,鏡子,衣架上的大衣……周往往四處瞧個遍,最後目光落在蘇星溺身上,定住。

蘇星溺穿黑色軍官制服,雙眸低垂,神情十分專註。為她清理傷口時,認真得像在打理什麽藝術品。

房間靜悄悄的,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她聽著聽著,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看見一片衣角,攥住,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玩。

許久。

門被敲響,孫奕問:“哥,下一場是你的戲。”

周往往聽到聲音,回神。

她擡眼一看,發現自己玩的衣角是蘇星溺的。而蘇星溺早已經做完手上的事,藥都放在一邊,就坐在她對面,垂著眼看她揪他衣角玩,安安靜靜,一直沒有出聲驚擾。

她瞬間松手,而後又伸過去,不太好意思地在他衣角上拍幾下,試圖將略皺的衣角撫平。

蘇星溺還是沒動,就坐在原地很有耐心地看她拍完。對外面道:“稍等。”

接下來沒有周往往的戲份。

但她沒走,留在蘇星溺休息間內等他收工。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躲著蘇星溺了。她摔倒時蘇星溺都抱她了,所有人都看著的,她再怎麽避嫌,估計都沒辦法把誤會洗清。

索性破罐子破摔,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吧。

不過,她剛一摔倒他馬上把她抱進來,的確誇張,且興師動眾。

拍戲時各種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像她這種小角色,摔一跤真的不算什麽。被人扶著休息休息,過一會兒就能繼續上陣。

如果她是路人,看見剛才那幕,應該也很難相信兩個當事人真的沒有什麽。

她小心挪動傷腿,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坐。猶疑著想,蘇星溺是不是,對她也太好了點?

響起了敲門聲。

“我是孫奕,現在方便進嗎?”

“哦,請進。”周往往答應著,手撐桌案勉勉強強地站起來,單腳向門口跳了兩步。

門被推開。

孫奕手拿一杯奶茶,另一手提著一個紙袋。制止她的動作:“別動,你坐你坐。我就是來送點東西。”

他快步走過去,將奶茶和紙袋放在桌案上,拉過椅子,“坐。”

然後給她奶茶。

周往往坐下去,接過奶茶,“謝謝。”

還是她喜歡那個口味。

孫奕:“用不著謝我,我哥讓我給你買的。”

“還有。”他指指桌案上的紙袋:“裏面是你的衣服和手機,我哥讓我送來的。”

周往往看看奶茶,再看看紙袋,不知該說什麽。

孫奕並沒有等她回應,解釋完就離開了。

她眨巴眨巴眼,捧著奶茶插上吸管。喝一口,味道不像前幾次那麽重,只有絲絲地甜。

周往往想起蘇星溺生日那天,她說他的奶茶太甜……

她放下奶茶,困惑地盯著奶茶杯看。

作為朋友,蘇星溺對她真的是太好了吧。

蘇星溺收工已是深夜。

整個下午,休息間都被周往往獨占。她在這裏吃晚飯,吃零食,玩手機,補眠……舒舒服服待到很晚,蘇星溺才出現。

他進來時她正全神貫註追劇,也沒註意房間裏多了個人。

直到一集結束,她聽到身後窸窣響聲。回頭看,蘇星溺換了一件大衣,慢條斯理地在系扣子。

她看著他,沒話找話:“你回來啦。”

蘇星溺:“嗯。”

手機開始放片尾曲。

周往往拿過手機,關掉。而後撐著桌案起身,抽出紙袋裏她的外套,有點艱難地站穩,穿外套。

外套是鵝黃色,厚厚的,袖口帶一點毛毛。她穿在身上,人瞬間圓了一圈。看起來軟綿綿的,很好抱。

她把手機裝在外套的口袋裏,看向蘇星溺:“我們走嗎?”

蘇星溺:“嗯。”他走過來:“我背你。”

“啊?不要。”周往往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傷得不重,可以走路。”

為了證明給他看。她說完,扶著桌子往前挪了兩步。

蘇星溺靜了靜:“外面沒人。”

她一楞,明白了他的潛臺詞,解釋:“我不是怕被人看到……”

周往往聽他這樣說,莫名有些內疚:“我只是覺得,我的傷還不至於不能走路。”

聞言,蘇星溺沒回話,表情也沒變化,不知是信了沒信。拿出手機,給孫奕打個電話,讓他把車開到附近。

他與孫奕通話期間,她扶著桌子,繼續練習走路。他一通電話打完,她已經走出半米遠。

蘇星溺掛斷電話,在後面看她一會兒。

她穿著鵝黃色外套,一點一點地往前蹦,像只剛出生的小鴨子,蠢兮兮的。

當事人並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很蠢,回過頭,還挺得意:“看,是不是走得很好?”

蘇星溺無語一瞬,走過來,給她一只手臂:“扶穩。”

“哦。”她乖乖扶住他的手臂,有了倚靠,更加無所顧忌地一蹦一跳向前而去。

盡管有蘇星溺攙扶,周往往仍舊走得很慢。他們到路邊時,孫奕已經把車開過來停好了。

周往往松開蘇星溺,試著慢慢站穩。蘇星溺收回手,對孫奕道:“你回去吧。”

孫奕答應一聲,走了。

蘇星溺替周往往拉開副駕駛門。

周往往距離車還有兩步距離,她看到門開了,就慢慢挪過去。

他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往過磨蹭,似乎是不耐煩了。忽然走近,一把抱起她,往車內一放。不等她有反應,啪地一下將門關上。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無比自然,快到她沒反應過來。

另一頭車門一開一關,蘇星溺坐在了她身側。

她瞅他一眼,他面容平靜,像是感覺不到她的視線,淡定地將車開出去。

她也就收回目光,不再盯著他了。

膝蓋傷得不重,周往往第二天照常前往片場。

經過昨天蘇星溺的一抱,果然大家看她時眼神又不對了。事已至此,她也懶得再做多餘的事,索性自暴自棄,假裝什麽也看不見,與蘇星溺坐在一起對戲。

恰好這幾天都是他們倆的戲份。

她不在意,蘇星溺就更加不會在意。於是他們早上一起出門,上午一起工作,中午一起吃飯,晚上一起下班,都不再避開別人。幾天下來,大家也就都習以為常了。只有在周往往行動不方便,蘇星溺偶爾充當她拐杖時,才有人多看他們幾眼。

一周後,周往往膝蓋完全愈合。也到了她殺青的時候。

這一幕,扮成學生的女特務收到上級命令——即刻刺殺少帥。

她對他已經情根深種,但當他遇到緊急事件,將後背留給她時,她還是拿起了槍。

她只掙紮了兩秒鐘。

第三秒。

他猝不及防回頭,她被撂倒在地。手中的槍到了他的手上。

她的掙紮,她的猶豫,她的心事……隨著砰地一聲響起。與她的心跳一起在人世間消失。

女特務死後,少帥目光在她的屍體上停留至少了三秒。

這是劇本裏沒有的,然而卻沒人喊哢,在蘇星溺轉身後,片場裏才響起導演聲音。那三秒鐘被保留了。

……

周往往就這麽殺青了。

回家路上,她想到接下來不用再去劇組,竟然有一點點傷感。畢竟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她頗為惆悵地看了眼蘇星溺。

蘇星溺正在開車,目視前方,面無表情。

這段時間,他每天載她也不容易。尤其是她受傷的那幾天,很麻煩他。

“蘇星溺。”她想了想,叫他。

蘇星溺:“嗯。”

周往往:“晚上吃烤肉吧……嗯,你出去不方便是吧?等下去我家好嗎?”

蘇星溺:“嗯。”

這就是同意了。

她絲毫不在意他的不熱情,興致勃勃跟他討論:“你喜歡吃什麽肉啊?我們先去超市吧?要買肉,買蔬菜,買牛奶,買酸奶,再買點飲料……蘇星溺,你喜歡橙汁可樂還是檸檬茶呢?”

不等他回答,她掰著手指頭自顧自:“算了算了,每種都買一點。”

……

天色微暗,蘇星溺戴著棒球帽,與周往往一起走進家購物中心。

購物中心人很多,一進去,周往往就開始緊張。擔心蘇星溺被拍,看誰都像狗仔。

蘇星溺這個當事人倒很自如,穿行在貨架間,一件一件地往購物車裏放東西。仔細看看,他拿的全都是周往往念叨過的東西。

在車上說要買什麽,周往往自己都記不清了,沒想到他聽她說話時漫不經心,心裏卻全記下來了。

購物車很快塞滿。

周往往怕蘇星溺被人發現,自己推著購物車到收銀處結賬,讓蘇星溺出去等她。

蘇星溺站在燈光不甚明亮,但可以一眼看見她的地方安靜等待。

隊伍排得好長。

十幾分鐘,才輪到周往往。收銀員給了周往往三個購物袋,她吃力地提著,出去找蘇星溺。左看看右看看,還沒找到呢,手上一輕,蘇星溺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她身側,將購物袋都接了過去。

購物結束,兩人一齊出門,打算回家。剛出去,被叫住了。

——“小叔?”

周往往腳步一頓,聽出蘇冶聲音。回頭,果不其然,蘇冶與顏可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兩人都戴著口罩,穿著低調,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們的眼神十分覆雜。

周往往視線掃過蘇冶,停在顏可身上。

一周前,她與顏可在片場結下了梁子,之後再也沒見過這個仇家。

兩人走過來。

蘇冶瞟了眼蘇星溺手裏的購物袋,摘下口罩,勉強扯出個笑:“小叔,在這遇到,挺巧。”

顏可見狀也摘下口罩問好:“您好,我是顏可,蘇冶的女朋友。我們上次見過面了。”

兩人很默契地齊齊無視了周往往。

周往往也不在意,擡眸看蘇星溺。沒想到剛好與蘇星溺目光對上。

蘇星溺收回目光,神情不太妙,略點下頭:“嗯。”

而後再次看向周往往:“走了。”

這就結束了?周往往看看蘇星溺,又看看蘇冶與顏可,遲鈍地點了下頭:“哦。”

兩人就這麽走了。

他們走出幾米,蘇冶還在木木地看。顏可瞥了他一眼,戴回口罩,從包裏拿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前面兩人。

蘇冶看見了,攔:“你幹嘛?你別亂拍啊,你……”

顏可打斷:“怎麽?你心疼她了?”

他滯了滯,底氣不太足:“你瞎說什麽?那是我小叔!”

“嘁。”顏可不屑:“你一口一個小叔叫得殷勤,人家理不理你?”

他一僵,手慢慢收回去。

顏可打開相機,向前幾步,接連拍了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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