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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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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琛原本是帶著微微出去約會的,正巧路過商務區時想起自己的事務所,於是開車進了商務區順便去察看一下律師事務所的裝修進度,誰知剛進商務區大批的武警車緊接著駛入,隨後封鎖一座大樓。之後樓上傳來了槍戰聲,不少人仿佛意識不到危險,好奇圍著武警包圍圈的外圍向上張望。看著這樣的狀況,何以琛眉頭緊蹙,忽然覺得不安,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久預感應驗,人群傳來一陣嘈雜聲,說是有人受傷了,何以琛心頭有種感應,沒由來地緊張,帶著微微擠到人群前頭,隨後聽到微微驚訝地說了聲肖師兄怎麽也在。何以琛往那個方向擡眼看去,只見自家妹妹滿身血跡地躺在擔架上從大廳門口擡了出來,送上了救護車

微微也留意到了灼華的狀況,著急地喊著灼華的名字哭了出來

何以琛看著救護車駛離,內心焦急不已,近乎有點暴躁地擠開人群,帶著微微開車跟了上去

醫護人員將灼華擡上車後,肖奈也跟著上了車,然後救護車極速開往最近的軍區醫院。一路上,肖奈一直緊張地握住灼華的手,企求車能開得再快一些

救護車到達軍區醫院,幾乎同一時間何以琛開車也到了

看著灼華被推入手術室,肖奈滿身血汙坐在一側的長椅上等待,微微紅著眼眶坐在他身旁時刻註意著手術室內的動向,陪同他們兩個的還有灼華雷電突擊隊的戰友,而何以琛面對唯一的親人也是難受,但還是冷靜地去辦理了入院手續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手術室內依舊不見動靜,肖奈漸漸坐立難安,抱著頭顯得異常頹廢,全然不見平時的淡然與冷靜。微微知道肖師兄不好受,自己也何嘗不是,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灼華突發意外中槍,雷戰心頭也是擔憂,見肖奈這個樣子,理解地拍了拍肩,安慰道:“阿灼會沒事的,她可是我帶出來的兵”

“謝謝”肖奈點頭謝過,最好沒事,不然他真怕自己做出些極端的事情

“你是阿灼的對象?”老狐貍沈吟,倚墻問道

見肖奈點頭,老狐貍又接著開了口,語重心長道:“小夥子,別怪阿灼沒告訴你,像我們這樣時常出任務,都是極為隱秘的,一來是防止洩密,二來也是為你們好”

“我明白的”,肖奈勉強勾起唇角,想起灼華差點眼睜睜地在他面前死去,心頭頓時充滿了無力感,“我是因為差點失去她,心緒一直沒法平覆”

“是那種充斥的無力感吧,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的感覺”雷戰感慨良多,想到從前與安然出任務,他表面裝著沒事,其實心一直在那吊著,生怕遇上什麽意外無法挽救

“是,阿灼能豁出命來保護我,而我能為她做些什麽呢”肖奈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憐惜與心痛

“你不必做什麽,只要等著她度過危險醒來”,老狐貍想起灼華心結,隨即微微一嘆,“其實呢,阿灼的心願從來就只有一個,就是希望身邊的人都安好”

正在此時手術結束,一群人便圍了上去詢問主刀醫生,聽聞手術非常順利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後灼華被推出了手術室送往看護病房

肖奈與何以琛分屬不同學校,彼此都對對方有所耳聞,就是從未見過彼此,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第一次會面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肖奈自灼華受傷昏迷以來一直細心地照顧她,何以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對於這個“妹夫”稍稍有了點認同感,開口道:“其實一開始我知道你跟以灼在一起,就想跟你談談,現在談談也不晚”

“你想說什麽?”肖奈頓了頓,為灼華掖好被子

“在我眼中我這個妹妹很優秀,起先我對你並不是很認同,但後來想想以灼身邊有個人照顧她也好,不過現在我對你也只是稍稍改觀而已”,何以琛看著沈睡中的灼華,說來灼華這次受傷,肖奈雖不是主因,但他難免會有所遷怒,隨後又接著自嘲開口道,“說來我這哥哥從來不稱職,小的時候不能陪在她身邊,好不容易找到她,很多事又幫不上她,到現在還是一樣,反倒是以灼身為妹妹事事為我這個做哥哥的著想”

“我倒是自顧自說,卻忘了你不知道我們的身世,以灼一定也沒跟你說起過”何以琛頓了頓,猛然想起肖奈不知道他們兄妹的身世

“我耳聞過一點,據說你們父母死後被不同家庭收養,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以灼不想提起,我也不會去深究”其實想知道一切對於肖奈並不難,不過因為涉及到灼華的隱私,所以他不會這樣去做

“這點沒錯,確實是這樣,被收養後我過得不錯,但以灼並不是,她的養父母收養她後沒多久有了孩子,她一直是被忽視長大的,看著堅強卻又極其脆弱,我當時找到她時見到就是這樣的她,後來她養父母離異,她被判給了養母跟著去了廈門,本來她早該來慶大上學的,誰知她繼父不願供她上學,這一切以灼都不想讓我知道,怕給我增加煩惱,於是瞞著我暫辦理休學去參軍,想著以後有了退伍費好繼續深造,哪知道她就這樣進了獸營”何以琛垂下眼簾,想到灼華的不易以及接下來發生的事,不由暗暗痛恨自己的無能

肖奈聞言目露吃驚,眼含憐惜地撫上灼華的眉梢,好似在撫平她的傷痛:“我隱隱猜到她不容易,卻沒想到這麽不容易,她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以灼進了獸營後,我和她就這樣中斷了聯系,等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在軍區醫院,就像現在這樣”說到這裏何以琛尤其痛心,深呼吸壓抑住情緒

“阿灼發生了什麽?”肖奈心中一跳,直覺很重要

“具體我不清楚,我從她的隊友中得知,自從以灼親眼目睹戰友慘死後就有了比較嚴重的戰後創傷,之後做任務還是訓練都不要命,企圖麻痹自己。以灼醒來後死氣沈沈的模樣,我都快認不出那是我以前鮮活的妹妹了”,何以琛回憶起那時的灼華,滿身傷痕意志消沈,猶如陷在精神牢籠的困獸,“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以灼都在接受精神治療,因為她這樣的狀態不適合待在軍隊,所以就退伍了”

灼華面對戰友犧牲的痛苦和沈重的打擊,對於她何其殘忍,還有一直困擾她的精神創傷也讓她喘息不得,這一切肖奈難以想象,讓他忍不住握住灼華的手,開口道:“阿灼一直為軍旅生涯而自豪,讓一個軍人不得不離開她所喜歡的部隊,阿灼一定接受不了吧”

“或許吧,她很沈默,很多時候我也看不透她在想什麽”,何以琛嘆了口氣,透著絲無可奈何,隨後猛然擡首,直直地看向肖奈,語氣中帶著絲威脅,“我只有這樣一個親妹妹,如果你有一天傷害到她,我必定饒不了你”

“不會,永遠不會”肖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灼華是他一輩子要捧在手心的人,他怎會去傷到她

這個大舅子能說出這番話,完全是出自一番好意,對此肖奈很是感激

灼華是在手術後第二天醒的,醒來後有些模糊地看著四周的環境,這才意識到自己又折騰到了醫院,此時的灼華口渴地厲害,見四周沒人,只能慢慢撐起身體,準備去拿病床邊的水杯

這時,微微正巧推門進來,見她要起身,蹙著眉頭趕緊過來扶她,緊張道:“慢著點,小心傷口,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心點”

“微微同學,我不過就是想喝口水,用得著這麽緊張嗎?”灼華虛弱地倚著床頭開口,喉頭因為幹澀,所以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我能不緊張嗎,看你渾身是血從樓上擡下來,心臟差點沒驟停”微微把水杯遞給灼華,想起當時那一幕,她還心有餘悸

用完好的右手拿過水杯,灼華趕緊給自己灌上一口,佯裝無所謂地開口道:“不用擔心,我這不沒死嘛,你就當我做了個日常任務”

“話說你是怎麽看到我渾身是血從樓上擡下來的?難不成你在現場?”灼華下意識地補上一句,說完猛然想起他哥的公司在那裏,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不禁咽了咽口水,假設微微在場,那她哥豈不是也在?

“對,我在現場,還有你哥,這時候了你還跟我皮”,微微沒好氣地在灼華頭上敲了一下,“這不是游戲,沒命給你原地覆活”

果然如此?想到自家哥哥,灼華不禁想撫額,她得好好想想怎麽給她哥一個“交代”

“我這麽說不就是想讓你輕松點,幹我們這的能在槍口下活下來就不錯了,傷什麽的還真不算什麽事”灼華聳肩繼續嘴皮,其實這句還真是大實話

“輕松?”,微微憋著氣,忍不住冷笑,眼眶卻是紅紅的,“要不是看你受了傷沒好,我真想抽你一頓”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看著微微泛紅的眼角,知道她當時一定嚇壞了,灼華心下懊悔,不敢繼續開這種玩笑

“知道就好”,微微抹著淚在病床邊坐下,“你不是說自己已經退伍了,怎麽還在做這樣的任務”

“微微,關於任務,軍隊有規定不能透露,所以你也就別問了,我雖然退伍了,但還是軍人,國家只有需要我一定會去”灼華嘆息著將紙巾遞給微微

更何況這事關系到郭陽,她就更不會推辭,這點灼華為了不讓微微擔心並沒有說出口

微微想起灼華當時身著地迷彩服制式,隱隱猜到了灼華的兵種,事關機密便不去追問了

“對了,你還記得你在宿舍留下的遺書嗎?”,微微接過紙巾,忍不住瞪了灼華一眼,“好在我昨天回去得早,趕緊收了起來,被二喜和曉玲看見了沒準以為你自殺呢”

“這不是出任務慣例嘛,想著一封留給你們,一封留給肖奈,最後一封給我哥,你既然收著趕緊幫我毀了,被他們知道了可不得了,肖奈和我哥的那兩封尤其‘致命’”灼華想起這茬,趕緊催促微微毀滅“證據”

“二喜和曉玲是沒看到,至於你哥和大神那裏”,微微對灼華笑了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好意思,貌似已經晚了”

“晚了?”灼華的表情瞬間裂了,心下一激動還作死地扯到了傷口,惹得一陣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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