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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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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素離可沒有傻到真的自尋死路。

在這落月山下,有一大片湯池,一年四季暖暖的冒著熱氣,她曾經也偷偷去泡過一次,一直泡的暖乎乎的,全身都松松的,像塊棉花團,別提多舒服了。

現在,這片湯池被狡猾的猴群占據了,素離如同天外來客,砰的掉下來,嚇得一群猴子拖兒帶女全數跳了起來。

整個山崖被雲霧籠罩,並沒有以為的那麽高。

她擡頭看向上方,繚繞的白霧間,卻也見得到姬鉞的身影。

再見啦,傻叉王爺。

湯池的水中間很深,她緩緩的游著,狗爬式雖然難看,但是穩當。

到了池邊,濕漉漉的涼風一吹,真舍不得起來呢。

她左右看了看,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就著枯枝生了堆火,濕透的衣服上吱溜溜的白煙冒起來,嘻嘻,真開心,她百般小心的看著手裏的雪蓮。

一直等到衣服差不多幹了,她這才站起身來,連打了兩個打噴嚏。

誰這麽想我?她皺皺小巧的鼻子。

順著山間一條隱秘的小路,素離踏上了回程,不得不說那個傻叉王爺的傻叉屬下真夠傻叉的,他的幾聲大叫果然沒有白費,一場小小的雪崩擋住了去路。

她懊惱的摳摳頭,好在身上還有軟鞭,只能順著懸崖一點一點往前挪了。

原本半天的路程花了素離足足兩天,在此期間她不斷的問候著杜恒和他的家人同輩。

*******

啊……嚏……一旁的杜恒再次打了個大噴嚏,姬鉞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受風寒了?”

“啊,多謝王爺關心……”杜恒受寵若驚。

“離我遠點。”姬鉞無視他狗腿的殷切,淡淡拋出這句話。

杜恒只覺臉上呼啦一聲響,頓時蔫了一截:“是,王爺。”

“打聽到了嗎?”

“回王爺,這狗皮膏藥是恩施城外一個游醫所制,祖傳跌打損傷,專治各種頑疾,效果聽說還挺不錯的……”他才不會說他自己也心動買了好幾帖存著。

“最近你的話似乎格外多?”姬鉞睥睨他一眼,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外親,他的話真的太多了,雖然幾經教育,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離姬鉞的要求還差的太遠。

杜恒立馬正襟危坐樣:“找到。施恩城外。香雪村。花素離。”

說罷,他拎起手上的銅鑼:“香雪村。張大牛。”沒有多餘的一個語氣詞,矯枉過正是杜恒的另一個缺點。

天知道在崖底尋找那個醜女人費了他們多少精神,還好那溫湯池不錯,也虧得大家偷了個閑,才在池子邊發現這個銅鑼,最後交了差。

杜恒心裏暗暗納悶,以王爺的性格和喜好,對於這麽醜的女人,除非那個醜女人殺了他家人,不然就算是好心壞事了他一百次,人死燈滅,也不至於,勞師動眾費盡周折來這崖底找個屍體吧。再說,再看一眼不嫌惡心?

嘖嘖,他想起她那臭臭的味道和臉上的大包……雖然是假的……但只是想想,就覺得心口陣陣發緊。

不過出乎意料,這個女人還蠻狡猾的,居然就在懸崖邊金蟬脫殼。

“人呢?”姬鉞看他一眼,似乎整個人看穿了他,杜恒打了個冷顫。

“回王爺,已帶回府。”真是再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說一句話,唯恐被姬鉞責罵了去,即使有姐姐這個後臺,也只怕早晚被拆臺了。

姬鉞微微頷首,立刻轉身回府。

杜恒立刻屁顛顛跟了過去。

********

等到花素離歷經辛苦終於爬過了那雪崩掩埋的山路,回到香雪村,等待他的不是弟弟擔憂的面容,而是一群八婆怪怪的竊竊私語。

“真是禍害,長得這麽醜,也不知道大牛看上她什麽了……”

“你們知道什麽呀,臉醜,可是條順啊”說話的婦女一邊猥瑣的看向另一個婦女的胸口,一邊眨眨眼。

對方立刻心神領會:“對啊,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

有病啊,這些人,素離斜了她們一眼,壓低帽子快步走了過去,弟弟的病要緊,這些長舌婦成天的嘀嘀咕咕,唯恐天下不亂,懶得浪費口水。

等到了家,才知道,原來一天前來了一群官差打扮的人,將大牛和子期都帶走了,說是花素離涉事一樁敲詐案,要他們前去協助調查。

敲詐?素離還沒回過神來,大牛娘親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過來。

”哎呀呀,我這是作了什麽孽了,好心好意收留一個病秧子,結果,是個騙子不說,還把自己兒子給搭進去了……我們大牛,出了名的乖巧懂事,他怎麽會去敲詐,你們說說,他怎麽會去敲詐啊!!”

“是啊。”旁邊話不嫌多舌頭不嫌短的婦人應和著:“肯定是被人挑唆……不,是栽贓陷害的!!”

一聽這話,大牛母親哭的更大聲了:“我張家三代單傳,就這一個獨苗……這可怎麽活啊!”

素離勸也不是,不勸也說不過去,她站在原地,掏掏耳朵,聽著一群蒼蠅似的長舌婦嗡嗡嗡叫著,終於忍不住:“嫂子們!我說關你們什麽事啊!家裏的米生蟲啦!柴滿垛拉!兒子女兒生全拉!閑的發慌!!”

她人雖小,聲音清脆清脆,散發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場:“要不要小妹一個個送你們回家?事情還沒怎麽著呢!烏鴉嘴一個不輸一個!!”

這話一出,配合她揮舞的趕路棍,尾隨圍觀的各位大嬸一個接一個溜走了,只剩下大牛母親越來越小的啜泣聲……

還有某個大嬸同情的嘆息聲:“這婆婆以後可不好當……媳婦可真是夠潑的。”

都是些紙老虎,素離聳聳肩,這得虧得她曾經的英勇事件,舉著棍子將偷了她家一塊地瓜的地痞追了半個村,直嚇得那地痞半個月沒敢進村。

“嬸嬸,我弟弟和大牛被誰帶走了?”素離壓住心中的不安問道。

“我哪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一輩子安分守己……”

“嬸嬸!”素離伸手扶住她,一字一頓的重覆,“我弟弟和大牛是被什麽樣的人帶走的?”

大牛母親摸了摸眼淚,道:“聽村上人說,掛著個魚鱗圖案的旗幟……是什麽王爺……”

是他!

果然是他!

那個變態小氣報覆心重的像女人的王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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