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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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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宋佑他們了,連桑酒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輕咳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腳卻在桌下踢了溫季瓷一下,以示警告。

原本他們都以為溫季瓷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哪個女人在一起,誰料到他其實一早就盯準了自己的妹妹。

就說他們兩人怎麽都不談戀愛呢,原來是在這裏等著。

蔣少游受到的沖擊最大,他看著溫季瓷這毫不掩飾的虐狗行為,忍不住指控。

“你們怎麽能這樣?把我們這些單身狗騙進來殺掉,很好玩是不是?”

宋佑拍了拍蔣少游的肩:“消消氣,看在阿瓷頭一回談戀愛的份上,我們也不計較了。”

說完後,宋佑還特別得意地炫耀了一下自己作為第一知情人的光榮:“我可是早就猜到了,說你們笨吧還不承認。”

在蔣少游他們看來,暗地交往的溫季瓷和桑酒不算太過分,畢竟這兩人名義上是兄妹。

最可惡的人還是宋佑,明明知道了,還能忍住不告訴他們。

既然他沒勇氣怪溫季瓷,只能從宋佑下手了。蔣少游猛地勒住了宋佑的脖子:“好啊,你這事瞞了我這麽久,算不算兄弟。”

樓月和莊瀾也跟著起哄,罰知情不報的宋佑喝了三杯酒。

連宋佑都沒想到,居然是他代替桑酒他們受了懲罰。

“隱瞞你們是我的不對。”

溫季瓷沒讓宋佑一個人受苦,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毫不猶豫地喝了三杯酒,冷酒入喉,溫季瓷始終神態自若。

而對面宋佑的臉已經紅了起來,被莊瀾一頓嘲笑。

今晚宣布歸宣布,宋佑他們還是非常有眼力見的,沒準備打擾桑酒和溫季瓷的兩人世界。

鬧得差不多了,他們也放過了溫季瓷和桑酒,而且溫季瓷人在這呢,他們哪敢對桑酒出手。

時間還沒到,人就一哄而散,只剩下桑酒無奈地站起身,和溫季瓷往停車場走去。

剛才溫季瓷快速地喝完了三杯酒,現在看著沒事,可宋佑已經語無倫次了,桑酒有些擔心地問道。

“醉了?”

溫季瓷垂眸看向桑酒,薄唇勾著。

“還記得你為了刪掉照片,想把我灌醉的事嗎?”

被溫季瓷這麽一提醒,桑酒倒是全想了起來,那時候溫季瓷故意裝醉,騙她上鉤,現在區區的三杯酒肯定難不倒他。

桑酒和溫季瓷已經走到了車子旁,四下無人,桑酒終於能把今晚要問的問題問出了口。

“我有事要問你。”

桑酒沒急著上車,站在車旁,因為停車場太過空曠,聲音忽的落下,仿佛有回音。

一襲艷紅裙子在黑夜中,好像在燃燒,耀眼的紅。

溫季瓷也停下了步子,朝桑酒的方向走了幾步,站在她跟前。桑酒聞到溫季瓷身上若有似有的微醺酒香。

桑酒有一種錯覺,明明她沒喝酒,卻像是醉了,她仰頭看去。

“你還記得不記得在蒼市發生的事情?”

剛才溫季瓷就看出了桑酒的欲言又止,他沒想到桑酒要問的是那天的事溫季瓷笑得有些不正經。

“哪一件?吻了你的那件事嗎?”

春末的風裹挾著暖意,桑酒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泛起酥麻,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溫季瓷。

“不是這個,之後你是不是追出來了?為什麽沒給我打電話?”

溫季瓷很敏銳,他猜到應該是樓月和她說了些什麽。

“你在氣頭上,我怕打給你,你會跑得更遠。”

“那你就這麽跟著我到了酒店外面,發著高燒,在這麽冷的天,病情能不加重才怪呢。”

桑酒的聲音帶著怒氣,氣溫季瓷對他自己的忽略。如果樓月不和她說,她豈不是永遠都不知情了。

“我只記得你在哭,其他什麽都顧不上了,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

溫季瓷特意壓低了身子,像是哄著桑酒。

桑酒下意識低下頭,輕聲說了一句。

“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

而溫季瓷的想法和桑酒恰恰相反,他仿佛漫不經心地把手放在了桑酒的臉側,語氣再認真不過。

“為你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桑酒微微恍神,溫季瓷忽的開口。

“不準備上車了?如果還生哥哥的氣,到車上慢慢消。”

桑酒擡眼看溫季瓷,溫季瓷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今晚某人太過招蜂引蝶,想盡快把她藏起來。”

桑酒察覺到溫季瓷看著她的目光,眼底漆黑翻滾,冰冷冷的黑調中又印上了一抹紅。

雖然溫季瓷的眼神似乎和平日的一樣,卻透著幾分熾熱的溫度。

面對溫季瓷的誇獎,桑酒自然彎了彎唇,乖乖地上了車,溫季瓷的占有欲是治不了了,至少給他一個能減輕的機會。

溫季瓷明天要去出差,他們又要有好些天的時間沒法見到。

桑酒穿著這條近乎誘人犯罪的裙子,溫季瓷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第二天桑酒起床準備去活動現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破了。

桑酒只好和化妝師撒了一個小謊。

“昨天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咬破了,幫我遮掩一下,盡量在上鏡的時候看不出來。”

化妝師沒多想,立即仔細地幫桑酒上著妝。

隨著《多情劍》的熱播,桑酒迅速積攢了大量的人氣,和之前被眾人黑的境況不同,她多了不少粉絲。幾個主演都被邀請參加了同一期的娛樂綜藝,桑酒的休息室在宗遇的隔壁。

奇怪的是,宗遇突然敲響了門,說是有事想和桑酒談談。

宗遇的神情有些覆雜,好像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和桑酒說,桑酒只能讓小禾在外面守著。

上次桑酒在慶功宴上醉酒遇到了溫季瓷,還當眾叫了哥哥,桑酒自己記不大清,還是溫季瓷告訴她的。

宗遇看著桑酒,忽然發現她離自己很遠,他暗自嘆了口氣。

“見你一面還真難。”

桑酒笑了笑沒搭話。

“慶功宴那天我看到你哥了。”

那晚的情形在宗遇的腦海中反覆放了很多遍,他本就心思細膩,加上是桑酒的事情,他更是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之前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桑酒覺得奇怪,宗遇怎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你們要走的這條路不簡單。”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人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桑酒起初怔了怔,沒聽明白,但她看著宗遇的神情,卻意外懂了他的意思。

被宗遇發現這件事並不在桑酒的預料之內,但她卻很快冷靜了下來,她收了笑。

下一句話仿佛像是她在心裏演習了很多遍,自然地脫口而出。

“我知道,也同樣做好了心理準備。”

宗遇不想讓桑酒以後會受到傷害,他不由地多說了一句,這樣不依不饒的模樣在他人生中幾乎少見。

“這不是兩個人的事,你真的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了嗎?”

如果只是別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也能刺激到桑酒,她一開始就不會跨出這一步,選擇和溫季瓷在一起。

“只要是我認定的人和事情,都不會變,謝謝你的提醒。”

桑酒的態度有多堅決,宗遇從她的話中清楚地認識到了,他忽的松了一口氣,好似一切都塵埃落定。

“你堅持如此,我也會支持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桑酒笑了一下,剛想開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笑意蔓延進眼底。

“抱歉,我接個電話。”

不需要看來電顯示,宗遇差不多也能猜到是誰打來的電話,他也沒必要在這裏多待下去。

“我先走了。”宗遇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而這樣細微的聲音也傳進了手機的另一端,溫季瓷頓了幾秒,才開了口,聲線還是和剛才的那樣,桑酒卻聽出了幾分冷意。

“是宗遇?”

明明是問句,但帶著肯定的陳述語氣。

桑酒剛想解釋,突然想到她和宋佑串通好的事情,話到嘴邊換了一句。

“宗遇知道我們的關系,他讓我勸我別和你在一起。”

話音剛落,桑酒都能感覺到那端的空氣凝滯了片刻,手機也變得燙手了起來。

果然,溫季瓷絕對不算溫柔地輕笑了一聲,語氣中諷刺的意味明顯。

“他管得倒是挺多。”

不用多猜,桑酒也能知道溫季瓷生氣了。

不過這些都在桑酒的計劃之中,她本來就想找個理由誘發溫季瓷生氣,現在剛好有了現成的借口。

因為後天就是溫季瓷的生日,桑酒想給他一個絕對的驚喜。

現在只能先委屈一下溫季瓷了,桑酒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情緒,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

“宗遇他也只是關心我,怕我以後會受傷。”

她只能先對不起宗遇了,拿他當一下擋箭牌,反正溫季瓷和宗遇沒往來,兩人也不會當場對峙。

“沒看出來,他倒是挺愛管閑事的,自己的事情不操心,只關心你的。”

桑酒這麽一維護,毫不費力地激起了溫季瓷的怒火,遇到桑酒的事情時,他向來都會失去理智。

桑酒硬著頭皮再添了一把火。

“他還算是我小時候的朋友呢,你別這麽說他。”

這下,手機那頭徹底沒聲音了,桑酒只聽見了溫季瓷淺薄的呼吸聲,跟著她心跳的頻率,寂靜得讓人不安。

還沒等溫季瓷開口,溫季瓷那邊傳來了宋佑的聲音。

“會議要開始了。”

桑酒一聽見這句話,立即搶在溫季瓷面前說道:“那我先掛了,你去忙吧。”

沒等溫季瓷反應,桑酒就把電話掛了,下一秒,她就把手機扔到了化妝鏡前,像是燙手山芋一般。

不過桑酒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故意和溫季瓷鬧完了脾氣,她也緊張得不行。

都怪宋佑想的主意,說什麽先吵架冷戰,和好之後就能驚喜加倍,桑酒認為還沒和好之前,溫季瓷會對她發飆了。

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一時沒控制好尺度,不知道是不是太嚴重了。

在這之前,宋佑就和桑酒匯報過,這幾天溫季瓷沒有時間趕回來,而且宋佑和她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發生上次的意外。

他一定會把溫季瓷看得牢牢的,確保他平安地參加生日宴會。

但是她心裏怎麽就這麽做賊心虛呢。

“不管了,不管了。”

小禾一進來就看見桑酒捂住自己的臉,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麽,她立即制止:“小心,別把妝弄花了。”

桑酒等活動一結束,坐上保姆車,她立即在聊天群裏發了信息。

“後天是溫季瓷的生日,我要完成一件壯舉,大家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吧?”

消息一發出,群裏都沸騰了,桑酒的語氣暧昧得不行,難保她們會想歪。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新手上路,小酒你真的能行嗎?”

桑酒抿了抿唇,把臉上的燙意壓下去,她立即又發了一條:“所以我要收集全部人的意見,到時候來我家集合。”

為了讓自己的計劃能更加成功,桑酒第二天連溫季瓷的信息都沒回,也不主動找他。

而溫季瓷被工作絆住了腳,根本沒辦法抽出時間來。更何況桑酒還有宋佑裏應外合。

第二天一早,莊瀾和樓月像是做賊似的,提了一整袋的衣服,來到琴水灣,為了保證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能隱秘進行。

她們一進房門,就把門鎖上了。

桑酒都不知道她們哪來這麽積極的勁頭,真要到了那一步,桑酒卻有些扭捏起來,動作也變得猶豫。

可莊瀾她們並沒有給桑酒留出猶豫的空間,只見莊瀾從那神秘的袋子裏掏出一件又一件的獵奇衣服。

桑酒覺得自己可以去死好幾次了。

“聖誕裝怎麽樣?”

“現在這個季節不符合啊,她怎麽穿風衣裏面。”

“護士服總行了吧?”

“溫醫生,你妹妹我心跳得有點快,是不是生病了?”

“兔女郎勉強可以一試?”

“我的媽呀,我要休克了,不好意思看了。”

“……”

“啊啊啊啊!”

莊瀾和樓月一想到這畫面,激動地抱在了一起,開始自嗨了起來,一唱一和十分起勁。

莊瀾每次從袋子裏拿出一件衣服,就會放在桑酒的床上,不一會,整張床都被鋪滿了,一點縫隙都沒給桑酒留。

“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收集到的,小酒你可不能不穿啊。”

桑酒捂著自己快要跳停的心臟,終於找到能說話的機會,好心好意地提醒了她們一句。

“新手直接跳到滿級選手,是不是太快了點?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承受能力啊?”

桑酒不敢保證,當她穿著這些衣服站在溫季瓷眼前時,他會是什麽樣的神情,極有可能覺得她被換了個芯子,跨度實在太大了。

被桑酒一提醒,莊瀾她們才發現,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忘記桑酒只是個會紙上談兵的人了。這麽一想,難度是有點大。

樓月突發奇想,眼睛一亮。

“校服怎麽樣?你不是說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哥就喜歡你了嗎?那你換上你中學時期的校服,溫太子是不是直接把你撲倒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時間靜止片刻,桑酒和莊瀾都沒反應過來,樓月直接走了過來,把校服按在了桑酒的身上。

桑酒側頭看向鏡子,好像已經穿上了多年前的校服。

明明和剛才那幾件衣服相比,身上這夏季的校服簡單清純,桑酒卻莫名紅透了臉。

仿佛時光呼嘯而來,響徹的蟬鳴,昏昏欲睡的午後,一切都歷久彌新。

桑酒又一次穿著校服站在了溫季瓷的面前,看著這溫柔又傲慢的男人,輕聲說了一句。

“哥哥,上個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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