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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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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桑酒的偷親, 可後面溫季瓷做了這麽多不都抵消了,居然還倒打一耙。

“是你占便宜,又不是我?”

溫季瓷似笑非笑地看著桑酒:“哥哥占了這麽多便宜, 你是不是得討回來一些?”

桑酒判斷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她明顯落於下風,能屈能伸地朝溫季瓷笑了笑。

“那就不用了。”

溫季瓷還是怕桑酒會感冒,沒敢讓她泳池裏多待一會,而是放她游到了池邊, 換好衣服後開始吃晚餐。

晚餐雖然簡單但味道很不錯。這裏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只有桑酒和溫季瓷,沒有別人。

用完晚餐後,自然不會是桑酒洗碗。溫季瓷站在洗手臺的邊上,頎長的身子立在那裏,他微微低著頭,水安靜地流。

桑酒沒動手, 也不離開,像是黏在了溫季瓷的身上,他走哪就跟哪。

因為桑酒的小動作, 害得洗碗的時間都拉長了, 溫季瓷也不跟桑酒計較,重新再把碗洗了一遍。

由於溫季瓷身量太高, 桑酒只能費力地踮起了腳, 才能把下巴抵在了溫季瓷的肩膀上。

她盯著溫季瓷洗碗的手, 修長翻轉, 水漫過他的腕骨。

莫名地, 桑酒低頭問了一句。

“哥哥,今晚你睡哪間房?”

咣當一聲, 最後一口碗從溫季瓷的手上脫出,掉進水槽裏,清脆的聲響配合著桑酒剛才的那句話,倒是相稱。

溫季瓷動作動了一下,隨即淡定地將碗重新拿回來,在水流下沖洗。手剛擦凈,溫季瓷驀地轉身,桑酒剛好在他的身後。

他的手圈住了桑酒的腰,用上幾分力,把桑酒放在了洗手臺邊上。

即便這樣,溫季瓷還是比桑酒高出一些,他視線下落,揚了揚眉梢,笑容莫名}人。

“那桑酒想讓哥哥睡哪一間?”

桑酒禍從口出,她討好地露出一個笑容:“隔壁好像就挺好的。”

溫季瓷忽的輕笑一聲,不知為何,桑酒總覺得她聽出了溫季瓷對她的嘲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夜深了。

或許是下午睡的時間太長,桑酒翻來覆去了好一會,都沒能睡著。

桑酒睜著眼,盯著頂上昏暗的光線,影影綽綽的月光趁虛而入,天花板在黑夜中仿佛在發著光。

她不由得翻了個身,把身子側到另一個方向。

溫季瓷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隔著一堵墻,桑酒似乎能聽到溫季瓷輕微起伏的呼吸聲。

一下接著一下,仿佛連帶著她的床都跟著振動了起來。

溫季瓷睡著了嗎?還是和她一樣失眠了?

桑酒忽然有些心慌,她看了一眼時間,手機的光驟然亮起,晃得刺眼,她下意識瞇了瞇眼。

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溫季瓷肯定睡了。

又躺了半個多小時,依舊毫無睡意的桑酒下了床,她怕發出聲音,光腳踩在了地上,貼著地面行走的時候悄無聲息。

桑酒推開了溫季瓷的房門。

房間靜極了,一盞小燈也沒有留,當桑酒合上房門時,走廊上微弱的光都被關在了門外。

視野中的光線盡數消失,桑酒一時之間沒適應過來,只能摸索著前行。

即便剛才桑酒只是略微一瞥,她煩躁的心也安靜了下來,像是晚歸的鳥回了巢,安寧平和。

桑酒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溫季瓷的床邊挪,幸好地上沒有多餘的阻礙,讓她沒發出任何聲音,走到床沿邊上。

桑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手背觸碰到了柔軟的被單,她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溫季瓷的呼吸聲很輕,卻又仿佛近在耳畔。

就算因為桑酒的靠近,清淺的呼吸聲也保持著相同的頻率。

桑酒也不知道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麽,她趴在床沿空出的位置上,瞇著眼想要辨認清溫季瓷的輪廓。

下一秒,桑酒輕輕地喚了一聲溫季瓷。

“哥哥。”

聲音很輕,幾乎是剛落下就消散在空氣中。

不過,溫季瓷依舊沒有任何回應,仿佛真的睡熟了。

在黑暗中待了一會,桑酒已經逐漸適應這樣的光線,因為溫季瓷遲遲不醒,桑酒的膽子也大得不像話。

她傾過身子,往溫季瓷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溫季瓷還沒反應,桑酒像是偷偷摸摸上癮了,她繼續低下頭,又親了溫季瓷一下。

原本就沒有入睡的溫季瓷,被桑酒撩出了一身火。

溫季瓷忽的睜開眼,把這個試圖作祟的小偷抓個正著。他根本沒料到,桑酒偷偷來到他房間,只是為了偷親他。

幾乎是同時,桑酒意識到溫季瓷醒了,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溫季瓷一把拽進了被子。

被子還帶著餘溫,底下藏著兩個人,鋪天蓋地的黑暗。溫季瓷扣住桑酒的腰,力道不輕。

“忍了你這麽久,還不準備走?”

溫季瓷幾乎是貼在桑酒耳邊,咬著勁一字一句地說著。

被子讓僅剩的光線又消失了,桑酒眼前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在溫季瓷貼著她說話時,她能感覺到溫季瓷不長的短發,撓著她的側臉。

桑酒沒躲,而是得寸進尺地試著把手放在了溫季瓷的肩膀上。

溫季瓷認為這樣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只是開始。

放在他肩上的手沒停留多久。

一點一點。

一寸一寸。

擾人心扉的手逐漸上移,沒有猶豫,也沒有停留。

因為在黑暗中,桑酒看不清,所以只能憑著感覺找,無意識觸碰到的地方更是燃起了一簇火。

溫季瓷連將桑酒的手扯掉的力氣都沒了,只是任由桑酒最終把手停在了他的突起的喉結上。

為了確認目標,桑酒還在上面摩挲了幾下。

隨著桑酒的動作,溫季瓷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啞得要命的聲音從他的喉間擠出。

“你……”

下一秒,桑酒鬼使神差地仰起頭,湊近她手停留的位置,像是催命符似的,氣息靠近。

喉結處傳來不輕不重的力道,溫季瓷倒吸了一口氣。

溫季瓷收緊了握在桑酒腰上的手,啞聲道:“你在幹什麽?”

桑酒的手還是沒有移開,聲音不自知地勾人。

“就是想知道這麽做,哥哥是什麽反應?”

呼吸一滯,向來無所不能的溫季瓷也不清楚此時該做些什麽。

“從哪學的?”

桑酒還是那副毫無畏懼的模樣:“看著哥哥學的。”

溫季瓷沈了沈聲:“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

桑酒似乎偏了偏頭,被子發出摩擦碰觸的聲,她的語氣大膽挑釁,毫不退縮。

“大概知道。”

好像桑酒今晚回過來溫季瓷的房間,就是一場蓄意的勾引。

話音剛落,溫季瓷腦中一陣轟鳴。

被子裏很黑,溫季瓷想要看清桑酒現在的神情,可徒勞無功,但他卻能想象出桑酒那雙漂亮的眼睛。

眼底盡是光,除了引誘他,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因為桑酒不喜歡,溫季瓷不抽煙,但此刻他突然明白了那些戒不掉煙的人的心理。

沈淪吸引。

一旦上了癮,戒不掉也不想戒。

被子蓋到了頭,空氣稀薄,桑酒想要探出頭,又被溫季瓷扯了回來。

難耐的情動,桑酒手指微微發顫,頭仰起又落下,她開始懊惱,被自己一時勾出的火難以平息。

除了院子裏的蟲鳴,顫巍巍的風,安靜得出奇。

暗色的房間裏被撕開了一道縫,能聽到斷斷續續不成調的聲響,月光曬遍了每一處的角落,獨獨少了那一處。

黑夜中,至極柔軟的觸感被無限放大,還要繼續深入時,完全陌生的感覺侵占桑酒的感官。

桑酒的腳下意識蹭了幾下,又驚又懼,卻又不想拒絕。

終於,溫季瓷在只剩最後一步的時候放過了她。

溫季瓷無奈地停下了動作,他偏過頭,手撐在桑酒的腰側,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個吻。

挑起這場事端的罪魁禍首,還拽著被子抽泣著,剛才桑酒實在被欺負得太慘,眼角泛著紅,眼淚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沒蓋好的被子邊沿露出一小截光潔的手臂,在黑夜中白得晃眼。

溫季瓷準備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燈光,把燈打開,桑酒反應過來,尾調還帶著哭腔。

“不準開燈。”

溫季瓷只好換了個方向,拿過遙控器,窗簾緩緩打開,月光頃刻照入,把被子都染白了。

他驀地轉頭,低頭看向桑酒。

“哭得這麽可憐,不是你先欺負哥哥的?”

溫季瓷不留情地掐了一下桑酒的鼻子,實在氣不過她這副受委屈了的模樣,手下用了幾分力道。

微弱的光也在此刻變得異常耀眼,桑酒伸出手臂,橫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不準備和溫季瓷對視。

這下,不著寸縷的肩膀也露在了外面,纖細瑩凈,溫季瓷的視線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眉眼間,肌膚和呼吸,仿佛迎著光生長的藤蔓,張牙舞爪地攝人心魄,幾乎燙傷了他的眼。

“還敢把手伸出來?”

溫季瓷別開了眼,聲音喑啞。

桑酒猛地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一下子縮回了手,扯過被子,甚至蓋到了嘴巴的位置。

聲音悶悶地從布料中傳來,一雙猶帶著水光的眼睛,灩灩的。

“下次等我準備好。”

沈默了片刻,溫季瓷接下來的話似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口的。

“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說這種話吧?”

桑酒怔怔地看他。

溫季瓷半瞇著眼,惡劣般地逗弄她,扯出一絲笑來。

“還想再來一次?”

“再等下次。”

桑酒立即搖頭,淡淡地吐出極有攻擊性的話來。溫季瓷呼吸一緊,震得他連放過桑酒的勇氣都消失了。

下一秒,溫季瓷猝不及防地低頭,發了狠似的吻住了桑酒的唇,在桑酒以為溫季瓷要徹底失控之前,他撤回了身子。

氣息散亂,溫季瓷居高臨下地看著桑酒,在無邊無垠的暧昧中,低啞的嗓音落下。

“是不是該給哥哥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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