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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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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該慶幸此時溫季瓷的聲音不重,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邊說的,不至於傳到餐桌那邊。

只是一眼,桑酒就看清了她此刻的處境。桑酒連後退的空間都沒有,溫季瓷把她的退路擋了個徹底,即便她想離開,也得溫季瓷主動讓出條道來。

“還不快點讓開。”

由於怕被發現,桑酒差不多是用氣音說的,語調緊張地上揚,餘光一直瞥著溫季瓷的動作,謹防著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話音剛落,溫季瓷突然又越過了身子,他的肩膀和桑酒的後背相觸,似乎根本沒把桑酒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初春變得漸薄的衣衫讓溫季瓷身上的溫度,輕而易舉地傳了過來。

桑酒一緊張,整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步,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溫季瓷又想幹什麽!

這次,桑酒沒料準,溫季瓷還不準備讓桑酒驚慌失措這麽久,在他探身過來的時候,同時伸出手來。

手指在桑酒要拿的汽水上一勾,瞬間到了他的手裏。

汽水的罐身上仍舊帶著冷氣,一不會上面就覆上了薄薄的霧氣,溫季瓷拿過汽水沒急著離開。

而是將其在桑酒滾燙的側臉上輕輕一貼,她下意識打了個顫。

冰火兩重天,雙倍煎熬。

溫季瓷手上拿著汽水,話卻是對著桑酒說的,絲絲縷縷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纏綿勾人。

“飲料不是在這嗎,怎麽找這麽久都找不到?”

溫季瓷將聲音提高了些,恰巧能讓溫行知和桑玫聽見,又不讓他們起疑。可落進桑酒的耳中,怎麽都是滿滿的欲蓋彌彰。

溫季瓷憑借他的每個舉動,讓桑酒的一顆心上升到半空,又立即降了下來,

桑酒覺得這樣的情況再來幾次,她可能要減壽好幾年。

幸好溫季瓷拿了汽水後,就立即抽身離開,沒有多做停留,不然按照桑酒和他的段數,桑酒完全拿溫季瓷沒轍。

溫季瓷只是騰出一只手輕拍了一下桑酒的腦袋。

“快過來吃飯,菜要冷了。”

桑酒慢悠悠地關上了冰箱門,跟在溫季瓷的身後回到了餐桌邊上,埋頭開始吃起飯。

而一旁的溫季瓷極為“貼心”地幫桑酒拉開了汽水的拉環,放在桑酒面前。

“不是你剛才說要喝的嗎,怎麽現在就忘了?”

桑玫的目光落向這邊,桑酒有苦難言,低頭拿起汽水抿了一口,違心地說出一句話來。

“謝謝哥哥。”

溫行知和桑玫完全沒註意到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也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只以為他倆兄妹感情好。

晚餐後,桑酒被桑玫叫了出來,說是和她說幾句話。

溫行知去車庫把車子開出來,桑酒拉著桑玫的手緩緩地往外面走去。

夜色影影綽綽,桑酒跟在桑玫身邊,走到了院子裏,桑酒不由得有些緊張,以為桑玫發現了什麽。

“媽,你要和說什麽?”

“我想讓你好好照顧哥哥,哥哥剛做完手術,記得盯著他早點休息別太勞累了。”

在桑玫眼中,桑酒還是個孩子,不懂照顧人,她忍不住在私底下提點桑酒幾句。

一聽到是這個原因,桑酒立即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都變深了。

“當然,我會監督哥哥。”

桑玫看著桑酒明顯放松下來的模樣,疑惑地開口:“那你以為我準備和你說什麽?這麽緊張?”

桑酒怎麽可能說實話,只是繞開了話題。

溫行知的車子已經開了出來,桑酒坐在門口和他們揮手告別,等車子駛遠了,她才轉身走回了琴水灣。

溫季瓷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也沒料想到他的房間裏會多出一個人,桑酒坐在桌前,無聊地晃著椅子下的滾輪,左右搖著。

當桑酒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去看時,眼神也僵住了。

剛洗完澡,溫季瓷只穿了一件浴袍,頭發還帶著水汽,不規律地往下滴著水,眉梢更是染上了霧氣。

眼前的場景和夢境中的片段重合。

在去飛往蒼市找溫季瓷的飛機上,桑酒做的那個夢中,溫季瓷在大雨中找了她很久。

當溫季瓷站在她面前時,全身濕透,眉間落著水,偏執占有的神情在他的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夢中,他不管不顧地傾過身,蒙上她的眼,氣息靠近。

桑酒一想到這個夢,立即別開了眼,她提醒自己那時的溫季瓷又不會從夢中走出來,她沒什麽好怕的。

“我來找你商量些事。”

遲疑了幾秒,溫季瓷朝桑酒走了過來,餘光中桑酒瞥見溫季瓷的浴袍,隨著走路的動作,不安分的浴袍強勢地進入她的眼睛。

原本桑酒想開口讓溫季瓷把衣服換上,可又怕自己小題大做,反正她說完話就走了。

溫季瓷看著出現在他房間的不速之客,桃花眼揚了揚,聲音低低沈沈地響起,帶上了幾分啞。

“這麽晚找哥哥有什麽事?”

“我要跟你約法三章,制定一下規矩。”

桑酒前面的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好幾條。她把紙往溫季瓷的方向一推。

溫季瓷只是快速掃了一眼,就大致知道了桑酒今晚找他的原因。

桑酒把她列好的遵守事項遞給溫季瓷,手舉在半空舉了一會,溫季瓷也沒伸手接,反倒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

懶洋洋的模樣,每一處都透著漫不經心。

“那麻煩桑酒幫哥哥念一下。”

桑酒果斷地拒絕了溫季瓷的無理要求,晃了幾下手上的紙。

“你自己不會看嗎?”

溫季瓷仍舊沒接,懶懶地勾了勾唇,理所當然的態度。

“哥哥手會累。”

就這麽薄的一張紙能累到人,反正桑酒是不相信的,不過她想起先前溫季瓷出車禍的模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沒說出口。

溫季瓷察覺出了桑酒的心理,他眉梢一挑,斜靠在椅背上,浴袍半敞著,笑著看著桑酒。

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樣。

“你念吧,哥哥聽著呢。”

桑酒沒法狠心拒絕,只好照做,她開始念起第一條來,輕柔的嗓音落進暖色調的燈光中,肌膚白皙像是半透明的琉璃。

溫季瓷斂了笑,專註認真地盯著她看。

“第一,不準再出現今晚類似的行為,不準在爸媽面前對我動手動腳。”

今晚溫季瓷的突發舉動,讓桑酒飽受驚嚇,不光這一次,鑒於溫季瓷前科累累,桑酒決定好好約束一下他。

溫季瓷看上去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仍舊帶著暗自勾人的笑,不正經地偏著頭,仿佛是在實實在在地發問。

“那不在爸媽面前就可以動手動腳了?”

不愧是溫季瓷,連寫下這條規章的桑酒都沒能想到還有這種理解方式。

閱讀理解會不會做,她寫這句話的初衷是這個意思嗎?

“你別強詞奪理,聽下一個。”

桑酒勉強將話題重新步入正軌,不然她要是跟著溫季瓷的思路走,她就別想把這幾條規定念完了。

“第二,不準在爸媽面前透露,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再慢慢來。”

這次,溫季瓷倒是沒和桑酒對著幹,過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嗯了一聲。

“那你什麽時候做好準備記得告訴哥哥一聲。”

桑酒沒理溫季瓷隨意發散的思路,緊接著又念出了下一條。

“第三,近期不準告訴朋友我們的關系,在外面要註意收斂點。”

聽到這話,溫季瓷面上是無波無瀾,黑漆漆的瞳仁閃了閃,不見底色,一眨不眨地看著桑酒。

過分專註的眼神讓桑酒忍不住頭皮發麻。

下一秒,溫季瓷咬了咬後槽牙,盯著桑酒半瞇著眼,桑酒頓覺有些不對,剛想起身,溫季瓷的腳往桑酒底下的椅子一勾。輕而易舉地,桑酒被溫季瓷的力道帶到了他的面前。

距離倏地縮短,溫季瓷和桑酒面對面坐著,溫季瓷還是居高臨下的模樣,身量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首先在氣勢上,桑酒就輸了。

“我是你男朋友這件事就這麽丟人,嗯?”溫季瓷不怒反笑,但就是這副模樣才更讓人心底發慌。

“這個不準,那個不準。”

為了防止怒火燒得更盛,桑酒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完全不準備開口的樣子,溫季瓷被氣笑了,直白地盯著她。

“剛才說這麽多的規章制度,不是挺能耐的嗎?”

桑酒突然發現,今晚的談判中,她沒得到任何好處。溫季瓷好像都順著她的話說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答應下來。

桑酒抿了抿唇,深知以退為進的用法:“那今晚的約定先不作數。”

聽著桑酒委委屈屈,勉勉強強的語氣,溫季瓷總不能把人逼急了,他看著桑酒白凈的耳朵片刻,然後緩緩地松開了手。

桑酒腳往地上一蹬,凳子朝後面滑了回去,退回了原位。

桑酒剛想起身,溫季瓷突然站起身子,幾步就上了前。

下一秒,溫季瓷從背後環著桑酒,一雙手撐在她面前的桌沿上,近乎嚴絲合縫地將桑酒圈在懷裏。

此時,溫季瓷穿著浴袍,由於彎下身的動作,領口處歪斜了一些,桑酒甚至感覺到溫季瓷靠近他的皮膚仍帶著薄薄的水汽。

被溫季瓷刻意壓低的嗓音,仿佛在桑酒的耳膜中回響。

“半夜三更來哥哥房間,還想輕易就走?”

桑酒還沒想好怎麽回答,溫季瓷又落下一句話來,被他故意說得含糊其辭,嚇唬桑酒足夠了。

“剛好哥哥已經洗好澡了,步驟也少了一個。”

桑酒腦子裏的第一反應不是別的,而是溫季瓷剛做完手術,能做劇烈運動嗎?

她馬上回過神,她簡直是被溫季瓷帶歪了,有什麽事情就往那方面想。

連溫季瓷也沒清楚桑酒上一秒的心理活動,溫季瓷看著桑酒發紅的耳廓,沒準備拽著她不走。

一個輕細的吻落在在桑酒的發間,絲毫沒有多餘的欲望。

身子後撤,極具威懾力的氣勢移開,溫季瓷往後退了幾步,和桑酒隔出一段距離來,放桑酒離開。

桑酒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你的約法三章落在這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含著笑意。

桑酒剛跑到門口,又立即跑了回來,把桌上的紙一拿到手,又繼續往自己房間跑過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而桑酒不知道第二天就有人來撬她墻角了。

古莎特地空出了時間,讓經紀人裴姐送她到了溫氏集團的附近。

耀眼的陽光落在大樓的玻璃上,光影掠過,大樓巍然聳立著,像是建築的主人那樣,遙不可及。

古莎沒坐自己的保姆車過來,而是選了一輛不起眼的車子,怕被狗仔發現她的行蹤。

她可沒邱冉這麽傻,故意找來狗仔,拍下自己和溫季瓷的照片,想要借機碰瓷。

誰都知道溫太子不好惹,觸怒他的可能性可比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的可能性大多了。

而且古莎要的只是溫季瓷這個人,而不是去在乎那一點的得失。

“這樣可行嗎?”

裴姐知道內情,所以親自送古莎過來,她多少聽過溫季瓷的脾氣,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嗎?

“沒關系,我知道要怎麽見到他。”古莎似乎勝券在握,她帶上了墨鏡和帽子,讓別人完全看不出她的身份。

裴姐看古莎這麽自信,笑著開口。

“那我提前祝賀你,沒準待會溫總會送你回家。”

車子停在了不遠處的角落裏,古莎一個人下了車,走進了溫氏集團。

古莎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只說自己認識桑酒,為了要給桑酒某樣東西才過來。

溫季瓷和桑酒的關系好,如果她不是說自己的來意和桑酒有關,古莎都不確定溫季瓷會不會讓她上去。

果不其然,前臺收到了秘書室的回話,她領著古莎上了樓。

古莎走進電梯,她看著層數不斷上升,好像她想要的人也觸手可及。

古莎敲響了溫季瓷辦公室的門。

令人著迷的低沈聲音從門內傳出,落進古莎的耳中。

“進來。”

古莎推門而入,溫季瓷正低頭翻閱著文件,手上動作沒停。

線條分明的冷冽輪廓,出眾的氣質,耀眼的日光著了色,連身後明艷奪目的陽光都黯然失色。

古莎的心臟重重一跳,她再一次意識到,征服一個這樣的男人比任何事情都有成就感。

誰說溫季瓷冷情冷心了,就是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男人為誰動了情,才會真正地去縱容寵溺一個人。

在溫季瓷擡眼看過來的那一刻,古莎緩緩地拿下了墨鏡,做出先前精心安排好的動作,露出妝容精致的一張臉。

聲音掐得溫柔,唇角彎起弧度。

“溫總。”

溫季瓷無動於衷地看著精心打扮過的古莎,視線落在她身上,也只是在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你找桑酒什麽事?”

古莎穩了穩心神:“昨天我的團隊冒犯了桑酒,雖然我發現後立即制止了,但還是給桑酒帶來了困擾,所以想親自賠罪。”

古莎上前一步,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溫季瓷辦公桌的邊上。

“這是給桑酒的禮物。”

說完後,她又退回原來的位置。進退有禮,好像根本沒有旁的心思。

溫季瓷無聲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盒子,臉上沒什麽表情,渾身的氣場卻讓人不敢多靠近一寸。

昨天這件事他當然了解,他問過桑酒,桑酒沒讓他出手。

溫季瓷看向古莎,淡淡地開口。

“給桑酒的東西你送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古莎笑了笑。

“原本我是想直接給桑酒的,因為之前偶然得知你是桑酒的哥哥,所以今天路過附近索性把禮物交給你。”

“雖然我和桑酒之前有些小摩擦,可是現在我們關系變好了很多,桑酒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古莎認為溫季瓷肯定知道自己在片場上捉弄桑酒的事,才會給她加了落水的戲警告她。

她必須先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才能消除溫季瓷心裏的隔閡。

溫季瓷往後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古莎,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謊話,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

“我怎麽從沒聽桑酒提起過你這個朋友?”

古莎臉上的笑都僵了,她沒想到溫季瓷簡直軟硬不吃,美人計沒奏效,拿桑酒套近乎的計劃也不順利。

“可能是桑酒太忙,沒來得及和你說。”

溫季瓷覺得好笑,他的耐心已經耗盡,要不是因為桑酒的原因,他根本不會讓古莎有見到他的機會。

溫季瓷剛想下逐客令,手機突然傳來了振動。

原本偏冷的視線落在屏幕上的時候,明顯柔和了不少,溫季瓷甚至唇角勾起,展露了他平日裏不常有的情緒。

溫季瓷拿起手機,面色溫柔地回了信息。

古莎難掩震驚之色,不管她剛才態度放得多軟,溫季瓷還是沒有對她放下一絲的驕傲。

而發來信息的那個人不在眼前,卻能輕易地讓溫季瓷破例。

古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她做了這麽多努力,難道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只是徒勞無功?

溫季瓷有戀人了?

放下手機後,溫季瓷擡起眼,方才的柔和神色斂下,仿佛剛才的剎那溫柔只是古莎的錯覺。

“賠罪的禮物和話我會帶給桑酒。”

古莎欲言又止,想找個理由繼續留在這裏,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溫季瓷逐客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還有事?”

溫季瓷的聲線中已然帶上了不耐煩。

古莎不甘心地說道:“溫總,那我先走了。”

溫季瓷按下桌上的按鈕,語氣沒有絲毫猶豫。

“高秘書,送客。”

裴姐在外面等了一會,發現古莎從溫氏大樓走了出來,徑直往車子走了過來,走近時,裴姐才發現古莎面色不虞。

坐上車後,古莎墨鏡也沒摘,只是偏頭靠在一邊,明顯不想說話。

裴姐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定不如古莎預測的順利,她向來很會看眼色,自然不會多問,立即啟動車子離開。

溫季瓷一直忙到了晚上,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才註意到了桌邊古莎的禮物,他先是遲疑了幾秒,然後隨手拿著離開了房間。

溫季瓷回到家,就把盒子放到桑酒面前。

桑酒怔了幾秒,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條精美的項鏈,價值不菲。

很快,溫季瓷開了口。

“古莎給你賠罪禮物,喜歡就收下,不喜歡就扔了。”

古莎送出這份價值貴重的禮物對溫季瓷來說,只是一件是否能夠取悅桑酒的工具。

可這份禮物讓桑酒不開心了。

現在桑酒算是徹底明白了,古莎突然對她好,是因為古莎知道了她是溫季瓷的妹妹,是個能時刻接觸溫季瓷幫人說好話的中介人。

哪有比溫季瓷的妹妹更好的工具呢?

桑酒無名火忽的起了,占有欲也達到了頂峰,以前她會對這種事生氣,現在她更生氣。

既然溫季瓷和她互通了心意,那麽桑酒就認定了,溫季瓷是她的人了,牢牢地釘上了自己的標簽。

“她為什麽繞過我把東西給你?”

溫季瓷察覺到桑酒的情緒,斂下嘴角的笑意:“她說順路,讓我直接轉交給你。”

“她說她說,她說什麽你都要相信了。”

桑酒像是炸了毛,漂亮的眼睛瞇著,每句話都不饒人。

溫季瓷難得見到桑酒這副模樣,他還是沒忍住翹起了唇邊,落在桑酒的眼裏,這算是犯了死罪。

桑酒準備好好對溫季瓷教育一番,她把禮物往旁邊一推,看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而是快步走到了溫季瓷的面前。

距離靠得很近,幾乎離溫季瓷只有半寸的位置,桑酒卻毫無察覺。

“不準你看她。”

“不準你和她說話。”

“不準……”

“反正什麽都不準!”

溫季瓷一句話都來不及回答,就被桑酒一連串的問題給打斷了,接下來更是桑酒的質問時間。

“你就會招蜂引蝶,白長著這麽一張臉了。”

桑酒在氣頭上,連溫季瓷的長相都怪上了,反正現在千錯萬錯都是溫季瓷的錯。

“錯了沒?”

桑酒像是個呲著牙的小野獸,甚至自不量力地踮起腳,抓著溫季瓷的領帶,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拽。

被桑酒略帶急切地對待,溫季瓷也半點沒生氣,乖乖地彎下身,配合桑酒的身高,任憑她拽住自己的領帶。

溫季瓷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在桑酒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兩人的鼻尖差點抵在了一塊。

“我錯了。”

溫季瓷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溫柔,百般的遷就,他黑漆漆的桃花眼只倒映著桑酒一個的聲音,迫使桑酒也跟著跌進他眼中的世界。

桑酒向來容易會被溫季瓷的溫柔迷惑。

被溫季瓷這麽一打斷,桑酒剛才質問的話問不出來了,只聽見溫季瓷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哥哥以後只招桑酒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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