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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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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聽到溫季瓷的輕笑時,才發現她又被溫季瓷給忽悠過去。

從告白到現在,溫季瓷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不給她任何退縮的空間。

溫季瓷看出了桑酒的心理,他承認他的確沒有給桑酒逃避的機會。

他看上去似乎無堅不摧,其實他也會害怕。

溫季瓷害怕如果他給了桑酒時間,當她冷靜下來的時候,她一定會飛快地縮回自己的舒適區,不肯也不可能再朝他跨出一步。

他不想賭,也賭不起。

此時,桑酒的心底深處,是否有和他相同的想法。

因為多年的兄妹關系,她又對他留下了多少仁慈的餘地,還能讓他多次試探,多次靠近。

溫季瓷不清楚這些,他只知道只要一方停了腳,那麽他們永遠都沒可能走到一起了。

溫季瓷再次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更為真切,他收起自己殘留的負罪感,不再企圖因為桑酒的躲避而讓她留下後悔。

在一起又或者分開,他總要為他們努力一次。

“好,哥哥就當桑酒同意了,明天我會過來接你回家。”

桑酒抿了抿嘴沒回答,如今已經是二月末,冬季快要結束,即便是微涼的風在逐漸變深的夜色中,也沒帶給她太多的冷。

她仰頭看著溫季瓷,沒說出反悔的話來。

“你路上小心。”

說完,桑酒也不說再見,就直接往樓裏跑。

她剛跑進電梯,就立即按了樓月住著的樓層,層數一層層地上升,她第一次看著數字變化的時候,產生了急促的心理。

電梯門一開,桑酒立即跑回了房間,然後掀開窗簾的一角,往下看去。

果然,溫季瓷的車還停在那裏。

樓層有些高,卻也不妨礙桑酒能看見溫季瓷遠遠的身影,他往樓上看了一眼,然後坐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遠,融進夜色中。

桑酒從縫隙中窺探著,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想法,擔心溫季瓷太晚回家會危險,還是別的什麽。

“我深切地懷疑你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樓月的聲音猛地從身後響起,嚇得桑酒立即轉過了身,原本睡著了的樓月此刻正拿著一杯水,瞇著眼看著她。

像是嗅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有嗎?”

桑酒不自然地理了理耳邊的長發,視線閃躲。

“不然你大半夜盯著窗外看幹什麽?”

樓月把頭湊了過來,窗簾毫無顧忌地被拉開,她也學著桑酒的模樣,往下看去。

桑酒站在原地,餘光瞥了一眼外面,溫季瓷的車早就開遠了,樓月就算有雙千裏眼,也看不到。

桑酒偷偷地松了一口氣:“我睡不著,欣賞夜景不行啊?”

樓下什麽都沒有,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樓月不死心地又看了一會,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還是帶著懷疑的眼神。

桑酒拿過樓月手上的水杯,遞到她的唇邊:“你喝口水,繼續睡吧。”

把樓月忽悠回房間後,桑酒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才還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現在一見到溫季瓷,多餘的想法都散了,幾乎是剛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樓月睡醒的時候,桑酒才和樓月提出,她今天就得搬回家裏去了。

樓月先是一陣哀嚎,一下子抱住桑酒,不想讓她走:“別啊,別啊,你走了我就更無聊了。”

桑酒陪樓月這麽幾天,樓月都想桑酒在這裏安家算了,有人陪著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熬夜追劇。

這麽美好的日子怎麽說結束就結束了呢。

“你嚎早了,我話還沒說完呢。”桑酒輕輕地拍了拍樓月環著她的胳膊。

樓月止了聲,安靜地等著桑酒的下文。“今天我哥會過來接我。”

房間裏先是寂靜了幾秒,桑酒發現樓月立即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莊瀾的電話。

“怎麽了?你突然找莊瀾幹什麽?”

樓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總得再抓個壯丁過來。”

消失了好幾天的莊瀾終於回了國內,前段時間一直逗留在國外走秀,聽到樓月的聲音時,她正好閑得發慌。

“小酒今天要搬回家,來不來?”

莊瀾哪有不應的道理:“當然,等我半小時。”

等到莊瀾滿懷愉悅地過來時,剛好和開車到了樓下的溫季瓷打了個照面。

莊瀾肆意的笑收斂了些,乖巧地問了好:“我是來幫小酒搬家的。”

莊瀾瞬間明白了樓月的意圖。

溫季瓷朝莊瀾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莊瀾和溫季瓷坐進了同一部電梯,她死死地盯著電梯上的顯示屏,一分一秒的時間對她來說,拉得能有一個世紀這麽長。

莊瀾當然不敢主動找溫季瓷講話,溫季瓷也不可能故意找話題活躍氣氛,空氣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甚至於在他們乘坐電梯的這段時間,電梯一次都沒停,也沒一個人上來。

直到莊瀾快要窒息的前一刻,電梯門開了。

莊瀾下意識地先行一步,極為狗腿地幫溫季瓷按好了樓月家的密碼。

“我現在馬上去叫小酒出來。”

當莊瀾閃進桑酒房間的時候,桑酒正在收拾著最後一些行李。她帶出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沒多久就收拾好了。

樓月站在一旁搭著手。

莊瀾毫無預兆地從後面勒住了樓月的脖子:“說吧,是你故意陷害我吧?”

樓月被嚇了一跳,很快回過神來。

“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樓月還想著溫季瓷會先到呢,莊瀾毫不留情地告訴了她真相。

“溫太子現在正在外面客廳坐著呢,我湊了個巧,剛好同坐一部電梯上來的。”

樓月聽了想笑,她可以說是極能理解莊瀾的膽戰心驚了。

桑酒看著樓月她們在一旁鬥嘴,她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也沒摻和進去。

當她提著東西準備走出房間時,樓月和莊瀾暫時休戰,分別幫桑酒拿了幾樣東西。

桑酒擡眼看去時,溫季瓷正背對著她站著。

日光斜照進百葉窗,陰影陽光交織,落在溫季瓷身上的暗光卻仿若燃燒了起來,整個輪廓鍍上了耀眼的光。

周圍的一切,都淪為溫季瓷的背景。

溫季瓷忽的動了動,打破了平靜,他走到窗戶邊,手指輕挑,窗簾的一角被掀起。

不偏不倚的,溫季瓷恰好站在昨晚桑酒偷窺的位置上。

桑酒心一緊,仿佛溫季瓷在窺探她心底的秘密,她立即出聲叫了一聲。

“哥哥。”

在樓月她們的面前,桑酒自然不能對溫季瓷直呼其名,只能再次叫了他一聲哥哥。

溫季瓷緩緩地轉過身,笑著看了桑酒一眼。

“回家了。”

溫季瓷終究還是如願以償,這幾天空蕩蕩的家裏終於多了一個人。

因為桑酒不在家,溫季瓷甚至會留在公司裏,不想面對桑酒搬離家的事實。

樓月和莊瀾只知道桑酒和溫季瓷鬧矛盾了,可前幾年桑酒和她哥哥鬧的矛盾還少嗎?

頂多上次是溫季瓷躲到國外躲了三年,這次桑酒禮尚往來,來樓月家躲一段時間。

兩人算是扯平了。

如果桑酒能聽到她們的心聲,保證會被氣到,不過此時她眼底只剩下了溫季瓷,也分不出別的心思了。

桑酒朝溫季瓷點了點頭,就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那走吧。”

這幾天桑酒對上溫季瓷,向來都不溫柔,但現在樓月她們在旁邊,她只好溫和了不少。

好久沒和溫季瓷這樣說話,桑酒竟有些別扭。

桑酒準備提著行李往門外走的時候,溫季瓷忽的幾步上了前,接過了桑酒手上的行李。

手指不經意地劃過桑酒指尖,又不知溫季瓷是不是故意,他借著拿行李的動作,手指勾了桑酒一瞬。

桑酒立即擡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溫季瓷,溫季瓷卻沒有看她,當做無事發生,而是看向了莊瀾和樓月。

“行李給我吧,我來拿下去。”

莊瀾她們很沒出息地提著行李後退一步,制止了溫季瓷的舉動。

“不用,這點東西我們還是提著動的。”

各懷心思的四個人一同進了電梯,桑酒剛進去就站在了電梯的最角落,溫季瓷極為自然地站在了桑酒的旁邊。

兩人並排站著,旁邊竟插不進人。

莊瀾和樓月很自覺地站在靠近電梯門的一側,沈默地看著電梯下行。

桑酒靠在電梯墻正在天馬行空地想著事情,突然感覺到一旁的溫季瓷將手上的行李袋換了個位置。

從他們的中間換到了溫季瓷的另一側手上。

桑酒還沒覺得不對勁,直到溫季瓷毫無預兆地伸出手,握住了桑酒垂在身側的指尖。

更過分的是,溫季瓷還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這次桑酒真的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用力地往回縮手,卻根本敵不過溫季瓷的力道。

樓月她們站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電梯門也不知何時會打開,溫季瓷是說什麽都不肯松手了。

處境簡直是岌岌可危。

桑酒覺得她沒心臟病也要得了。

和桑酒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同,溫季瓷甚至連視線都沒放到她這邊,卻像是練習了千遍萬遍一樣,憑著感覺就握住了桑酒的手。

幸好樓月她們沒這麽大膽子,回頭偷看溫季瓷,勉強被桑酒逃過一劫。

電梯門一開,溫季瓷悄聲無息地松了手,提步往外走去。

劫後餘生的桑酒立即猛吸了幾口氣。

莊瀾落後一步,看到桑酒此刻的模樣,怔了怔。

“你臉怎麽這麽紅,電梯裏有這麽熱嗎?”

在樓月和莊瀾的目送下,桑酒坐上了溫季瓷的車,似乎是怕她後悔,她總覺得車子開得比以往都要快。

眨眼間,琴水灣就到了。

當桑酒邁進大廳時,她恍若隔世。

明明她只在這裏住了幾個月,卻仿佛已經把這裏當成家了,難道是因為這幾個月中,一直都有溫季瓷的存在嗎?

桑酒答應搬回家,卻沒準備和溫季瓷和好,而且溫季瓷剛才的為非作歹,已經徹底被她拉入了黑名單。

桑酒提著自己的行李,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噠噠噠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季瓷看著桑酒的背影,沒開口。

他先盯了一會,然後挑了挑眉梢,反而笑了笑。

“小白眼狼。”

夜幕沈寂,天光散盡,夜色徹底沈了下來。桑酒躺在熟悉的床上,卻難以入眠。

她翻來覆去了好一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像是走馬觀花似的,在她腦裏回顧了好幾遍,她才勉強入睡。

同樣睡不著的人還有溫季瓷。

時針指向了兩點。

溫季瓷已經習慣失眠了,在桑酒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裏,他常常很遲才會入睡,即使睡著了,也只是淺眠。

現在桑酒回了家,溫季瓷又開始患得患失,擔心在睡著的時候桑酒又走了。

溫季瓷從床上起身,他沒有開燈,走廊漫長且寂靜,只有清淩淩的月光無聲流淌。

當溫季瓷打開桑酒的房門時,床上空蕩蕩的,蓋過的被子掀到了一邊,提醒他有人住過。

洗手間的門半敞開,房間裏一目了然。

桑酒不在房間。

連續疲累讓溫季瓷的感官都變得遲鈍,而桑酒不在這裏的認知卻讓他猛然驚醒。

他先是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桑酒不可能走。

溫季瓷開始推開一間又一間的客房,尋找起桑酒的身影。

空的,空的,還是空的。

在溫季瓷耐心耗盡的前一秒,他終於發現了桑酒。

桑酒正抱著被子睡在其中一間客房裏,因為睡前想了太多事情,桑酒壓力一大,夢游的毛病又犯了。

這次她沒去溫季瓷的房間,所以才讓溫季瓷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

桑酒側躺著,臉埋在枕頭裏,睡得安詳。

溫季瓷不忍心打擾她,而是放輕腳步繞到了床的另一側,安靜地躺在了桑酒的身側。

房間裏充斥不容忽視的玫瑰花香,仿佛將溫季瓷牢牢包圍,這些天他一直亂著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久違的困意襲來,他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溫季瓷是被懷裏不安分的觸感吵醒的,不知何時,睡熟了的桑酒翻了個身,滾到了他的懷裏。

因為聞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氣息,桑酒的手撐在溫季瓷的身前,一個勁地推著他,想把他推出自己的位置範圍。

剛才溫季瓷難得睡了一個好覺,身上的疲累感也消了大半,他不準備睡回去,反倒垂著眼,看著桑酒的小動作。

房間裏的窗簾拉開了一小半,只照亮了房內的一角,桑酒清淺的輪廓也映進了溫季瓷的眼底。

桑酒鍥而不舍地推著溫季瓷,長久的異物感讓夢中的桑酒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剛開始還沒回過神,怔怔地盯著溫季瓷看了半分鐘,才猛地清醒。

“你怎麽在我房間?”

桑酒意識到自己在溫季瓷的懷裏時,立即坐起身,一路往後退,直到退到了床的一角。

一臉警惕地瞪著溫季瓷,遠遠地和他隔開。

溫季瓷沒有半點私占別人床的自責,他把手靠在了腦後,偏頭看向正在生氣中的桑酒,好整以暇地開口。

“是不是連自己的房間都認不清了?”

桑酒馬上掃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在一間客房裏,她意識到可能是她夢游了,不過溫季瓷呢,難不成他還跟著自己夢游。

“我睡這裏,你跟過來幹什麽?”

溫季瓷也學著桑酒的模樣坐起身,他們各據床的兩端,中間似乎能隔出銀河似的。

“以為哥哥會圖謀不軌?”

“你又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心思。”

桑酒一板一眼地指控著。

“看來沒睡迷糊,猜得還挺準。”溫季瓷低笑一聲,薄唇勾起的弧度都帶著些許逗弄的意思。

溫季瓷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他又側了側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縮短了一部分。

桑酒立即又豎起了刺,瞇著眼看著溫季瓷的一舉一動。

溫季瓷沒有繼續向前,手撐在身後,故意壓低聲音開著口。

“那你自己滾到哥哥懷裏的帳就不準備認了?”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自己滾到你懷裏?”

桑酒已經認定溫季瓷是在捏造,把他自己做過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來,試圖蒙混過關。

桑酒沒料錯,溫季瓷的確輕飄飄地,把他來客房找桑酒的事情給揭過了。

“剛剛不知道是誰拽著哥哥的衣服不放,我正睡著就被吵醒了?”

由於溫季瓷的態度實在理直氣壯,桑酒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帶上了幾分心虛。

“口說無憑,我是不會承認的。”

溫季瓷垂著眼笑。

“耍賴也可以,哥哥記得就行了。”

“懶得跟你說。”

桑酒警惕地往後退,沒想到剛才為了躲溫季瓷她已經退到了床的最邊上,再往後退,只有一個結果。

剛移方寸距離,桑酒的身子向後一跌。

在桑酒跌下去的那一刻,溫季瓷比桑酒提前感知到了危險,他沈了沈眼,立即越過身子,拽住了桑酒的手。

而桑酒的身子已經跌下去大半,溫季瓷很快將自己的後背朝下,猛地把桑酒拽進他的懷裏。

下一秒,溫季瓷砸在了地上,桑酒完好無損地被他護在了身前。

客房地上沒有地毯,溫季瓷背部著地,卻連悶哼聲都沒發出。

桑酒慌張地從溫季瓷的身上爬起來,長發垂著,發梢拂過溫季瓷的嘴唇,熟悉的玫瑰香氣再次縈繞在鼻間。

“哥哥,你沒事吧?”

不用溫季瓷開口,桑酒也知道剛才那一下摔得一定很疼。

溫季瓷也只是勾了勾唇。

“和上次比,這根本不算什麽。”

一聽溫季瓷這話,桑酒立即想到了威亞事件,那時候溫季瓷為了救她,背後劃出了很長的一道傷口。

如果和上次的傷口重疊,桑酒想也不敢想。

桑酒馬上確認溫季瓷的臉色,和平時相比略顯蒼白,唇色也泛著白。

桑酒急了,她下意識伸手扯住了溫季瓷的睡衣下擺,將睡衣往上推,清瘦繃緊的腰露出了一截。

溫季瓷一眨不眨地盯著桑酒的動作,此時她過分白皙的手指捏著他的衣擺,不安分的舉動讓他拼命抑制住蠢蠢欲動的心跳。

再次開口時,溫季瓷的嗓音低啞壓抑。

“你在幹什麽?”

桑酒聽到溫季瓷聲音不對,以為是舊傷添上新傷,原本有些猶豫的動作變得更為果斷。

衣服被桑酒掀起了大半,她終於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溫季瓷的那道傷疤。

一道又長又深的疤痕橫在後背上,猙獰狂妄。

因為是第一次見,給桑酒帶來了強烈的沖擊,她鼻子一酸,不由得伸出手觸碰。

“這裏……”對不起。

微冷的指尖碰觸到傷疤,無疑對溫季瓷是一種殘酷煎熬,他的一整顆心都燒燙了,始作俑者卻毫不自知。

溫季瓷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想象的到桑酒指尖停留在他後背的場景,視線都差點模糊了。

下一秒,溫季瓷的手勾住了桑酒的脖頸,桑酒動作一怔,看向他。

溫季瓷一個翻身,把桑酒壓在了身下。

冰冷的觸感游走到了桑酒的後背,地板堅硬,她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對上桑酒怔忪的眼睛,溫季瓷別開了眼,選擇忽視。

薄薄的睡衣,他的手放在桑酒的脊背上,卻不單單只是放著。他的每一個指尖仿佛都帶著想拉著她一起毀滅的渴望。

桑酒覺得自己的後背簡直要被燙傷了,她立即伸手推開,而剛才溫季瓷的衣服被桑酒撩開。

她自食其果。

手指碰到溫季瓷腰間的皮膚,燙得桑酒瞬間收回了手。

完全陌生的感覺讓桑酒害怕得一塌糊塗,她甚至無法呼吸了,一把火把她從外燒到裏,幹渴的喉嚨裏只能說出兩個字。

“哥哥!”

溫季瓷近乎瘋狂的舉動停了下來,他克制地將呼吸放在了桑酒的脖間,他只不過用力地抱了一下桑酒。

卻沒敢再進一步。

貼著耳邊的聲音,低啞到了極致。

“真想就這麽……”

溫季瓷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但是桑酒最近習慣了溫季瓷的厚臉皮,莫名地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桑酒身子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十幾秒,溫季瓷重新恢覆了理智,握住桑酒腰部的手撤離,滾燙的溫度隨之消失。

溫季瓷的視線也跟著移開,他怕多看一眼,本就難以抑制的占有欲會將桑酒燒成灰燼。

在溫季瓷準備起身離開的那一刻,桑酒聲音結結巴巴地提醒到。

“你……你別發瘋。”

溫季瓷突然停止了動作,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桑酒,緊接著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聲。

低笑聲穿透她的耳膜,反覆振動著,細細的癢。

“這次我先不發瘋。”

難道還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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