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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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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的幾師徒來到了繁華的正大街上,某影誇張地大笑個不停,小骨是悶著頭強忍笑意,笙蕭默一直仰天媚笑,白子畫黑著臉抿著嘴唇盯著某影的背影。

“骨頭媽媽,我想吃冰糖葫蘆。”小骨耳朵裏的糖寶鉆了出來。

某影接口了:“我也想吃這個,我去買,小骨你和師父儒尊先往前面走,我很快就追上你們。”

某影剛一走,笙蕭默他們就發現前面的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給堵死了,完全過不去。小骨問著旁邊的一位鷹鉤鼻大叔:“這位大叔,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人啊?”

該大叔一臉殷勤地解釋:“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今天是我們杭州首富薛大寶的女兒拋繡球招親的日子,聽說這位小姐生得冰肌玉骨,絕代風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最重要的是,薛老爺沒有兒子,以後的家產就全部落在這位小姐身上了!因此,今天幾乎全杭州沒有家室的青年才俊都來搶繡球了。這不,人太多,把整條街都堵得水洩不通。”

反正現在也過不去,某影又沒回來,幾個人決定幹脆在這裏看看熱鬧好了。

很快一位蓄著絡腮胡有些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從薛府臨街的樓閣裏出來了,從二樓俯視著下面的人群,莊重又喜悅地說到:“今日,薛某唯一的女兒要拋繡球選婿,各位一大早大老遠地趕過來,薛某感激不盡。不過,薛某有言在先,凡是年齡在十五到三十之間的人,若是接到小女的繡球,不管是商人,書生,農夫,手藝人還是其他什麽職業,只要相貌端正,品德高尚,薛某都會為你們舉行婚禮,並且把四分之一的家產贈予賢婿,決不食言。但是,倘若接到小女繡球的人日後對小女不好,薛某一樣能夠收回家產,並且讓他身敗名裂。”

話剛說完,一位蒙著面紗的年輕女子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底下的人群一下子興奮熱鬧起來。

只見薛小姐掃視一眼下面的人,微嘆了口氣,將繡球柔柔往天上一拋,自己的歸宿就如此交代給了未知的命運。

繡球先是掉在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手中,他身後的人一推,繡球就飛到了一個八字胡的人頭上,然後他旁邊的人群一擠,繡球就滑到了一個赭藍色衣衫的人手臂上......就這樣,繡球一直在人海中漂來浮去,每個人都想搶,每個人都抓不牢,即便一時得到,也會很快被推擠到別處去。直到最後,不知道是誰用力一頂,紅色的繡球直直向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笙蕭默砸過來,笙蕭默下意識一接,繡球就被攥到了他手中。至此,薛老爺的乘龍快婿熱騰騰出爐啦!

笙蕭默還來不及吃驚,小骨還來不及委屈,白子畫的黑臉還來不及漂白,一群薛府的家丁已經喜樂喧天地湧了上來,團團圍住了笙蕭默,口中不停地叫喚著“姑爺”,甚至把他往天上拋了好幾圈。

薛老爺也在下人的帶領下來視察視察他的女婿,一眼之下,便歡喜非常。眼前的男子雖然容貌平凡,但是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高貴氣質,以後絕不會是平庸之輩,女兒跟著她,一定會有福氣。於是,他笑容可掬地對笙蕭默說到:“賢婿啊,現在就跟著小老兒進府見見小女吧。”

笙蕭默回過神來,推辭到:“在下剛才只是湊個熱鬧,並無奪取繡球之意,還望見諒。”

薛老爺面色一沈:“小老兒剛才已經說了,凡是十五到三十之間的男子,只要接到小女的繡球,就是小女的夫婿人選。我看你也不過二十來歲,完全符合條件,你如今這麽推辭,是覺得小女配不上你嗎?”

笙蕭默很想告訴他,他今年都一百多歲了,當他女兒的祖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看著面色不善的薛老爺,笙蕭默只得說到:“在下單身一人,居無定所,至今為止,一事無成,怕是會委屈了令愛。”

薛老爺的面色略有緩和:“小老兒已經說過了,會贈予賢婿四分之一的家產,錢財問題,賢婿不用擔憂,我觀賢婿面向,也不是久困之人,日後必能大有所為,賢婿就莫要推辭了。”

笙蕭默還想說什麽,家丁們已經統統撲上來,推攘著他向府裏去。

買完冰糖葫蘆的某影一回來就看到笙蕭默被無數人綁架的情形,不知就裏,找旁邊的一位姑娘了解了下情況,立馬露出八顆標準的小白牙。

今兒到底是個啥日子啊,怎麽師父和儒尊的桃花運這麽盛啊?儒尊,沒想到你也有被搶的一天啊,咦,我怎麽這麽高興呢?

某影笑得跟渾身散了架似的晃到了白子畫和小骨面前,詫異地發現白子畫鍋底一樣的臉已經刷幹凈了,而且唇角還帶著一絲細紋,師父,你啥時候也有了這種惡趣味啊?報覆儒尊剛才說你很享受是不是?

至於小骨的表情,很是覆雜啊,又喜又悲又愁又憂,某影今天才發現她身邊一直擱著一只表情帝啊,奧斯卡小金人非小骨莫屬啊!

正當某影還在研究小骨的神情時,小骨懇求地看了她一眼,某影心中立馬慘叫,哎呀,小骨,我真的不想去救儒尊啦,戲還沒落幕呢!你怎麽能剝奪我的娛樂權利呢?我不要啊,嗚嗚嗚。

小骨繼續眼波攻擊,某影只能繳械投降。

某影把手中的幾根冰糖葫蘆塞進白子畫的手中之後,立馬進入狀態,橫沖直撞地沖進笙蕭默的層層包圍圈。

“啊,夫君,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某影撲向笙蕭默,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憂愁萬分的笙蕭默更憂愁了,盡管他一點也不懷疑某影的一片好意。

白子畫手一抖,冰糖葫蘆全部滾落在地。

小骨轉了個身,假裝在看對面的字畫。

薛府眾人震驚了,薛老爺憤怒了。

“哪裏來的瘋婦?還不亂棍打出去!”

某影松開笙蕭默,轉而把手叉在自己腰上:“我和我的夫君久別重逢,哪裏就成瘋婦了,你這老頭,好沒道理!”

薛老爺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某影:“這位公子自言是單身一人,又剛剛接了小女的繡球,便是我們薛府的姑爺,又哪裏來的你這樣一個娘子?你若還是繼續撒潑耍賴,就莫怪薛某不客氣了!”

某影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話,她惡狠狠地對上笙蕭默的目光,破口大罵起來:“福爾康!你怎麽能這樣對我?想當初我夏紫薇也是馬欄山的一朵嬌滴滴的山花,你追我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說你這輩子都只會和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只和我談詩詞歌賦人生哲理,我相信了你,日日夜夜和你親親我我寬衣解帶,我肚子大了之後你還向我鄭重承諾會疼我愛我一輩子,絕對不讓我做第二個夏雨荷!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天神,你是那麽高貴,那麽美好,那麽善良,可是你現在居然丟下我出來采野花玩女人!你不是對我說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走天涯嗎?如今,你為什麽要負我?為什麽?啊?”

笙蕭默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滿臉通紅。

白子畫的腿一抖,腳踩在剛剛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蘆上。

小骨彎著腰弓著背,額頭和小腿脛骨之間沒有一絲縫隙。

薛老爺和薛府眾人完全驚呆了,張著嘴,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

某影還沒演完,只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起來:“哎喲,我夏紫薇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會遇上你這麽一個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我不顧我寡母的反對,與你月夜私奔,散盡家財助你上京趕考,我自己卻孤身一人與幾個嗷嗷待哺的小生命等你歸來!就連我們的東兒被狼叼走了我都不敢寫信告訴你,怕你分心!哪裏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去京城,反而拿著我用血淚換的銀子在外面玩女人!福爾康,宋青書早就告訴過我,你這個人尖嘴猴腮,性子猥瑣,叫我寧願喝農藥都不要和你有首尾。可是,我不聽他的話,非要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現在我終於遭報應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哎喲,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蒼天啊,大地啊,來倒驚雷劈死福爾康吧!”

笙蕭默腿一軟,坐在了門檻上。

白子畫雙手握拳,封閉了聽覺。

小骨的多動癥又犯了。

薛老爺和薛府眾人怒氣洶洶地進了府,關了門,上了鎖。

圍觀的人全部呆若木雞,不能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寫著某墨常常在想她到底生了怎樣一個怪胎啊~~~~~~~

一日三更,臣妾做不到啊!還是只有兩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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