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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戰神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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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幾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梵水覺得自己的死亡過程有點慢,於是打斷蒼漠,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蒼漠道:“可能時間長了,毒氣的毒性不太強烈。”

眼看兩人沒完沒了,碧淩忍不住道:“是不是該走了?”

梵水指著碧淩的鼻子,顫巍巍道:“沒想到啊沒想到。”

碧淩:“……”

蒼漠笑道:“水兒都知道先接觸燃香珠會中毒,我又怎麽不知?”

梵水猛然驚醒:“你,難道我沒有中毒,你做了什麽?”

“我需要鶴鳴妙手回春。”

難得見梵水黑著一張臉如此著急的模樣,鶴鳴被嚇地一句話也不多問。

被抓來後,給主子把了脈,看了主子的眼神,開了些有助消化的藥,還要表明上萬分焦慮難安,似乎主子馬上就要羽化西去。

梵水要親自去熬藥,被蒼漠攔下,說是希望多陪他一會兒。

鶴鳴出來,抹了一把冷汗,對杵在門口的金善道:“我最不會說謊,嚇到一直哆嗦,也不知道以後王妃知道我騙了她,會不會對我懷恨在心。”

“不會,王爺會替你擔著。”金善回道。

鶴鳴嘴角抽了抽,王爺只會讓他更淒慘。

碧淩早已離去,去完成長空留給他的任務。梵水盡心盡力照顧蒼漠,

半個月的修養,逾王爺逐漸“恢覆”。

☆、塵世

蒼漠母,原人皇族帝後,後因淫亂宮闈,被人皇帝王處以絞刑,受魂飛魄散之苦。蒼漠被罷取太子之位,流放人間。

雪紛飛,人間蒼白,寒冬臘月,極冷。

在人間,過完臘月,便要過年,而年是人極為重視的,張燈結彩自是免不了,蒼漠在人間有一處宅院,不入凡塵還不知人皇嫡子蒼漠竟還會有做生意的天賦,此時院落內燈火輝煌,一派富貴人家的氣勢。

夜裏,蒼漠還未睡下,坐於紅木桌前,半瞇著眼,盯著眼前的一幅畫像。畫中女子,唇紅齒白,眉眼精細,身姿婀娜,頗具靈氣,是一位一等一的美人。

這畫像是魔界帝尊幕洛派人送來的,原以為又是風流天子的哪位情人,調侃碧淩,問他畫中美人何許人也,竟令他處處留情的主子如此用心。

碧淩嘴角滿是笑意,道素來料事如神的逾王爺也有猜錯的時候,帝尊這許多年來與一人鬥智鬥勇,兩人皆是智謀無雙,委實難分伯仲,此次,兩人下了賭約,便賭這畫中女子能否飛身成仙。

蒼漠飲下半杯甘露,並不展露心中疑問,他料定若碧淩有心讓他得知,賣一萬個關子,最後也會乖乖說出來,若是碧淩不能對外人言的,即使他心中一萬個想說,卻仍會忍下,幕洛的親信歷來懂得分寸。

見蒼漠不開口,碧淩雖覺無趣,卻仍是自顧自講著。

常溪尊上推演命理,察覺此女子人間劫數已滿,即將飛升成神,可卻是個不會法力的神仙 ;而帝尊也推演過她的命格,不但懂得法力,且是個能顛倒乾坤的主。

因此兩人定下賭約,而就在前日,帝尊發覺此女子竟有魂飛魄散的死劫,想必這就是她會傷及仙骨的原因。

話已至此,蒼漠自然是明白碧淩此來的目的,幫這女子渡劫,助她安然飛升。

“我不過是個流放的神仙,自身難保,何談助人逃過天劫。”蒼漠拒絕之意明了。

幕洛神算,既然派碧淩前來自是想好了應對之法,悠然開口道:“逾王爺與帝尊乃是至交,王爺是帝王之相,殺神之戰中願助一臂之力。”

幕洛話已至此,蒼漠便不好拒絕,並非他無把握在殺神之戰中取勝,而是幕洛竟要以魔界帝王之尊的身份插手人皇族事,可見對這次賭約的重視。

“若是如此,蒼漠先行謝過。”蒼漠既接下,便少不了過問女子行蹤。

“三日後,娘娘廟。”

三日後,果然是要出事的天象。

自昨日夜裏雪便落個不停,此時門外竟有半尺厚積雪。

蒼漠在馬車內尤覺到徹骨的寒意。耳邊適時傳來無女子救命的喚聲,蒼漠揭開圍帳,見三個地痞無賴正在拉扯一白衣女子,而這女子正是他等的人。

英雄救美的橋段委實太多,蒼漠心血來潮,下了馬車,踱步而來。

“幾位,這姑娘相貌不錯,多少錢?”蒼漠問地隨意,卻教女子與三個流氓都楞了。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不能買我。”女子焦急道,眼圈都有些紅了。

看蒼漠的穿著,三人便知道是個有錢人,反應過來後,獅子大開口,嘿嘿道:“三百兩銀子,少一個子都不行。”

“我身上沒帶那麽多。”蒼漠假裝為難,“你們隨我回府取吧。”

三個流氓裏,兩個人一左一右拽住她的胳膊,女子反抗,妄圖掙脫束縛。蒼漠走過去,彎腰將女子抱起,上了馬車,對外面道:“隨我來,一個子不會少你們的。”

女子此刻在他懷裏,驚恐地看著他。蒼漠伸出手,勾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被蒼漠的舉動嚇到了,身體都有些發抖,顫聲道:“求求你,放過我吧。”

蒼漠英挺偉岸,相貌英俊,聲音渾厚,像是個正派人物,初初蒼漠走來時,還以為是來救她,沒想到……

“我若想放過你,又何必將你買來?”

冬日裏,女子的衣衫很是單薄,而蒼漠將她攬在懷中,傳來熱量,讓她不再簌簌發抖。

行了一會兒,馬車便停了,聽到外面有人喊快跑,正是那三個賊人。

熙熙攘攘一陣,又有人道:“主子,人已交給官府處置。”

蒼漠對外面的金善道:“回府。”

女子奇怪地看著蒼漠,道:“你將他們抓起來了?”

“不知姑娘從何而來,為何獨自一人在此?”

女子從未見過如蒼漠那般貌美的男子,神仙大多都是好相貌,更何況蒼漠的生母一直領著人皇第一美人的頭銜。

☆、驚險

蒼漠的相貌放到三族裏,也是首屈一指。

此時,蒼漠說話很是溫柔,再加之女子知道他是救了自己,便對他改觀許多。

“我不記得我原本在哪裏,也不知是怎麽來的,只覺得睡了一覺,醒後便到這來了。”蒼漠不問,女子還沒覺得,自己是怎麽來的,為何竟一點也記不得。

“既來之則安之,若姑娘不記得回家的路,又無處可去,不如來我府上小住,哪日姑娘記起,蒼漠再將姑娘送回,如何?”

蒼漠忽悠人的技術不算高明,卻擋不住對方是久居棲羽仙山單純、毫無心機的弱女子。

女子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蒼漠為她取了個有寓意的名字——樂命,長樂無憂,樂天知命。

樂命對世間的一切懵懂無知,蒼漠擔憂天劫不知何時降臨,便時刻將樂命帶在身邊,以防萬一。

極為令蒼漠感到驚訝的是樂命似乎除了穿衣吃飯外,幾乎什麽也不會,琴棋書畫、文韜武略、機關術數樣樣不通。 而不久後,更加令蒼漠瞠目結舌的是,樂命竟然不會寫字,鼎鼎大名漣帆上神的入室弟子竟不識字。

看到樂命鬼畫符一樣得在宣紙上劃來劃去,頗有些啼笑皆非。

樂命雖不懂何為察言觀色,可蒼漠的表情並不難讀懂,一時有些傷心,放下筆,打算離去。

蒼漠笑著將人攔下,他發現樂命雖不聰慧,感情卻很是細膩,道:“書法講求氣韻,我來教你。”

說著將人拉到桌邊,手掌包裹著樂命的小手,認真教了起來。

而這認真僅限於樂命一人所想。

樂命來後,剛開始僅僅為了諾言,而後總不知不覺想要親近她。

如同此時,嗅著她的想起,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柔滑。

過了冬日,春雨綿綿,照常理來說,春日細雨大多綿綿,而今夜不知為何,卻是天雷滾滾。

蒼漠猛然坐起,莫非天劫……

未多想便沖到了樂命的房間,因樂命素來怕黑,蒼漠便命人多點了些蠟燭。

蒼漠走近床邊,卻見樂命蜷縮在床角,滿臉淚水,簌簌發抖。喚了一聲樂命,便將人擁入懷中。

一聲巨雷,樂命哭泣道:“我怕。”將頭埋在蒼漠懷中。

“別怕,有我在。”蒼漠更加用力抱緊懷中人。

雷聲過後,樂命疲憊,漸漸入睡,而蒼漠將懷中人一動不動抱了一夜。

第二日,等樂命醒來陪她用過早膳後,便去了書房。

昨夜的雷雨並非天劫,而蒼漠卻更加擔憂,手無縛雞之力的樂命,雖有他在身邊,可他此時一部分法力被禁,蒼漠頭一次如此惱怒,擔心自己思慮不周,而使樂命受傷,即使一丁點傷害,他也不允許!

而蒼漠的擔心是有原因的,碧淩雖未言明,他卻猜到與幕洛打賭的神仙是誰了——魔界聖女常溪,除了常溪無人膽敢與魔帝一教高下,而常溪最為擅長的便是讀心術與大預言,她的預言從未出錯。

蒼漠落筆入神,命鶴鳴將信件送往魔界。

而幕洛回信說,常溪的卦象未有變化,且說幕洛此次必輸無疑。

樂命不會騎馬,可是見到蒼漠禦馬奔馳十分羨慕,便請教蒼漠可否教她騎馬。

蒼漠笑道:“拜我為師如何?”

樂命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隱約記得我有師父的,再拜你為師怕怕是不妥。”

蒼漠心中只是想調笑一番,面上作為難的表情,嘴上道:“我既教會你識字又要教你騎馬,你如何能不拜我為師?”

樂命左右為難,蒼漠再添一把火,道:“師父又不是只能有一個。”

最終蒼漠如願以償。

蒼漠的坐騎都是千裏挑一,自然性情便有些剛烈,不服管教。

樂命走近,那看似溫和的黑馬竟擡起前蹄,嘶吼一聲,梵水便不敢靠近。

蒼漠拉著她,對黑馬道:“迫浪,這是你未來的主子,不想受苦,便聽話一些。”

樂命覺得這樣很怪異,扯扯蒼漠的衣袖道:“它怎麽會聽得懂,我們這樣對著一匹馬說話,顯得很傻。”

蒼漠說完迫浪並無甚反應,但樂命說完,它竟又有發怒的征兆,樂命趕忙躲在蒼漠身後。

蒼漠只是輕笑,道:“破浪頗具靈性,你惹惱它了。”

樂命跟著道:“那我向它道歉,它可願意帶我走一圈?”

“它有些小心眼,你需要說些恭維的話。”

若迫浪還在仙界,還能講話,一定會反駁蒼漠,本仙一向大度,看著小姑娘這麽漂亮的份上,有願意道歉的份上,本大仙便帶你去兜兜風。

樂命將今日蒼漠教的成語悉數用上,誠心實意道:“迫浪英姿颯爽,威風四面,讓人一見如沐春風,心曠神怡,倍感榮幸,乃是馬中龍鳳,還請原諒樂命適才冒昧之詞。”

迫浪:“……”

蒼漠騎在馬背上,樂命做在後面抱著蒼漠,迫浪帶著他們在碩大的湖邊跑了兩圈,蒼漠終於忍無可忍,問道:“你這樣真的能學會騎馬嗎?”

樂命埋在蒼漠後輩的臉擡起來,心虛道:“風真的大很大,刮的眼睛睜不開。沒想到,迫浪果然是神速。”

作為一位嚴格的師父,蒼漠不惜委屈自己牽著馬,而樂命安坐在馬背上,迫浪打賭這輩子,它沒走這麽慢過,為何當初不選一只蝸牛當坐騎。可能是感受到它的幽怨,蒼漠大手拍拍它,道:“走慢些。”

日子這樣過了兩天,樂命有了長進,可以一個人溜馬了,雖說速度和她平時走路沒兩樣。

可是遛著遛著,好端端的湖面上突然狂風四起,迫浪突然如臨大敵一般,飛奔疾馳,蒼漠沒有來,樂命緊緊抱著迫浪的馬脖子,在轉彎時,整個人被它甩出去。

恐怕要骨折了,樂命如是想。

在將要落地時,突然被一道銀鏈纏住腰身,又借著一股力道,飛向持銀鏈之人,樂命看不清,只覺得白花花一片,一雙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

從驚嚇中回神的樂命,擡起頭看向救了她,此時又抱著她的人,再次驚呆。

☆、酒神照

從驚嚇中回神的樂命,擡起頭看向救了她,此時又抱著她的人,再次驚呆。

正宗的公主抱,對方還是一位如謫仙一般的男子。樂命不知如何形容,腦海裏卻閃現出蒼漠今日教她的一個詞,一見忘俗。

白衣酒神照,不是謫仙,而是正宗的神仙,謫仙這個詞形容蒼漠再合適不過。要說蒼漠的容貌,在眾多男神中亦是首屈一指,英挺中帶了幾分邪魅,舉手投足間便會招惹無數狂蜂浪蝶。

可惜,人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命,樂命初見蒼漠時,他委實不像個好人,於是邪魅中帶了幾分流氓氣質,這讓沒見過世面的樂命不大容易懂得欣賞。而照一身的儒雅之氣,正是說書先生口中的謙謙君子,閨中少女心上人的模樣。

“姑娘。”照輕咳兩聲,以示自己的存在,“姑娘,可否下來。”別說抱著個人間的姑娘,即使抱著姑娘疾馳三千裏,對照來說委實不算什麽,可人間有句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他是一位中規中矩的神仙,任何出格的事都不會做。

“啊。”樂命從人身上跳下來,整理儀容後,略略回憶了一番說書先生接下來的戲文,有樣學樣靦腆道:“小女子名樂命,本地人氏,適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還未請教公子……”樂命腦袋突然卡殼,忘掉問公子名字時,是用貴庚?芳名?樂命拼命地想,臉上一派糾結的神情。

照自動將樂命的話接下,回道:“在下單照。”將樂命的表情自動轉化為嬌羞女子的欲言又止。

樂命擡起眼眸,閃亮閃亮地,他竟然知道自己要問什麽。

樂命太過沈浸於自己的想象中,以至於蒼漠靠近也無覺察。

收到幕洛的回信後,蒼漠正與鶴鳴商議,卻突然感到屬於神界的一絲氣息正在逼近,立即來尋她,看到的卻是樂命緊張地發花癡的局面。

照學著人間的禮節,拱手對蒼漠道:“逾兄,別來無恙。”

蒼漠挑起嘴角,道:“‘愚’多用於自稱。”

樂命這才看到蒼漠,不知為何竟有一絲愧疚之情,便乖乖站在蒼漠身邊。

照從善如流道:“不知蒼漠兄可見過一位身著黑衣的蒙面男子經過此地?”

“不曾。”蒼漠毫不猶豫,面不改色。

蒼漠能覺察到他來了此地,必也能察覺到那名男子的氣息,他適才只顧著救人,失去了男子的行蹤,可蒼漠即使被印封了一般的法力,也應該在他之上,原本以為蒼漠會說見過,繼而給他指名方向,誰知蒼漠竟一口回絕。

“那男子拿了一些在下釀制的酒水引子,原本也沒甚大礙,只是其中有一味,效果很是猛烈,若使用不當,怕是對身體有損,若蒼漠兄能助在下找到偷盜之人,不但忙了在下的忙,也是功德一件。”照再接再厲。

“不曾。”蒼漠仍保持著面無表情,“你驚嚇到了迫浪。”

照看著蒼漠思索片刻,這才明白蒼漠為何此次見他面露不快,不是他驚嚇了迫浪,而是驚嚇了這位姑娘,蒼漠的坐騎素來只認蒼漠一個主人,而這姑娘竟駕馭地了迫浪,可見與蒼漠關系非同一般。

適才雖救了人,卻擔心人間的女子嬌羞,故不曾仔細端詳那姑娘,如今她靜靜地站著,竟是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十分溫婉,再加上面容嬌美,在蒼漠身側,頗有種小鳥依人的婉約。

“在下魯莽,讓姑娘受驚,還望見諒。”照又真心實意地道歉。

這下,換樂命驚奇,她看看蒼漠,道:“公子適才救了我,為何向我道歉?”

“因為他讓迫浪受驚,迫浪才會失控。”同為仙僚,照的認錯態度又好,蒼漠好心道:“或許那人向西而去了。”

照道了聲謝,頃刻便不見蹤影。

樂命感到十分好奇,喃喃道:“怎麽走了?”

蒼漠遞給她一面鏡子,樂命不明所以,接過,對著照照,臉上沒有臟東西啊。樂命看著蒼漠,眼裏寫著,什麽意思?

“讓你瞧瞧自己犯花癡的模樣。”蒼漠悠然道,照走後,他的心情轉好。

樂命心虛道:“其實我是純欣賞。”

“哦?”蒼漠緩緩道:“你的欣賞能力不大好。”

樂命等著聽蒼漠的下文。

“美好的事物才稱欣賞,一般的也就是‘看看’。”

夜半十分,照去而覆返,蒼漠恭候多時。

此時的照周身不覆白日裏死板的儒雅之氣,直入正題道:“偷竊之罪,可大可小,逾王爺可否將人交出?”

蒼漠喝著自己上次碧淩送來的酒,魔界的酒,自有一番辛辣,兇猛之氣蘊含其中。

“本王如今法力被封,有何功力私藏人犯?”

“逾王爺應當知道,照做釀制的酒水功效不一,乃是依賴於酒引,我擔心偷盜之人為非作歹。此次,所丟失之酒引絕非一般,有能令人法力大增和改變神者體質之神效”

“本王不明白。”

“那男子滿身妖氣,逾王爺怎會無所覺察?”照向來是個好脾氣的神仙,仍舊在耐心解釋。

蒼漠放下酒杯,道:“酒神當真不知何為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照低下頭思考。

“酒神道那男子至此處便無蹤跡,偏巧此處是本王的囚困之地,而那男子又來自魔界,言下之意,便是本王與魔界私通,偷聖酒的引子,而恰巧本王法力被封,而若有幸得聖酒,法力必可大增。一切種種皆指向本王,酒神不覺怪異?”

此事怪異,照自是有所察覺,卻不知線索究竟在何處。

“酒神何必猶疑,去魔界一問,自然明了。”蒼漠道,“幕洛帝尊素來執法嚴明,若當真是他魔界之人所為,必不會包庇,皆時也會還酒神府一個公道。”

蒼漠所言未必不是一個辦法,不如先去魔界一探究竟,若不是,再回來也不遲。

照為適才冤枉蒼漠而道歉後離去。

照離開不久,一男子自暗處走來。

☆、代戰

照離開不久,一男子自暗處走來。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好計策。”男子嗓音清冷,與他身上的黑衣渾然一體,給人沈穩之感。

蒼漠適才的嚴肅一掃而逝,笑道:“有勞。”緊接著,拋出一個令男子尷尬的問題,“不知師弟為何迫使為兄用這等拙劣之計?”

男子名代戰,乃是與蒼漠同出一脈的師兄弟。借了魔界友人的一張狐貍皮,讓照誤以為是魔界中人,此時,去了皮,現出胡尤皇族的修為來。

“乃是因為還魂引在我手上待不了多少時日。” 代戰卻也坦然,可言語中卻又夾雜了幾分不缺憾,“這還魂引功效強勁,出了酒神府,竟現衰敗之相。”

原來除了酒神,其他神尊竟無法保存還魂引,難怪沒幾個人去偷。

代戰聽說他的師兄要為一名女子尋藥,派遣金善去酒神府,她便馬不停蹄趕來,半路截下金善,主動請纓,親自去酒神府走一趟,將金善打發了回來。

混進酒神府不難,拿酒神的還魂引也不難,難的是照跟隨她一路追來,若所料不錯,照必然是通過還魂引才追蹤到他,否則以他的功力絕對不會被人追地片刻不能休息。

原本他是想留下些線索,引照去往他處,誰知還魂引成了燙手山芋,無奈才用了下下之策,直奔蒼漠而來。

“你將他打發到魔界,只怕不消幾日,他便會折回來。”代戰委實不明,雖說以幕洛殺伐決斷的性子,只怕酒神剛踏入魔界,便會被打出來,如此一來,酒神雖有可能繼續糾纏,可魔界有妖主的萬靈仙丹,不大需要還魂引,屆時酒神還是會回來。

“屆時鶴鳴早已將它煉成丹藥。”蒼漠胸有成竹。

藥引到手,接下來,便交給人皇族神醫鶴鳴。

不久後,樂命便開始被蒼漠無休止地哄著喝藥,說是調節脾胃的,雖說她有些挑食,可每日的胃口還算不錯,為何要喝藥呢?蒼漠卻道,現在比較流行養生,他自己也在喝,大家都在喝,所以樂命也應該多少喝些。

代戰在此處逗留了幾日,一睹樂命的真容後,感慨道,千百年不動情欲的蒼漠紅鸞星竟也動了,天下的男人,神界的男神們果然都是好色的,如樂命這般貌美而有溫柔的女子,難怪蒼漠也動心了。

金善回道:“你說男神好色,可是將自己也列入其中?”

蒼漠回道:“你這話倒也不錯,只可惜你沒有好色的機會。”

只有樂命的回答比較善意,羞澀道:“你是在誇我嗎?謝謝,如果你能經常誇讚我就好了,我來這裏後,從沒有人讚美過我。”

代戰看到蒼漠投來的目光,他想,被封印的蒼漠與他比試,他能有幾分虎口餘生的把握。

樂命無意中聽代戰說上次救她的白衣男子,過幾日,會回來,便打算照回來後,送上一份禮物。因照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便去集市上用自己僅有的零用錢給照買了幾條蠶寶寶,回來時恰巧遇到準備外出的代戰。

代戰耳聰目明,攔下樂命問她手中拿著什麽,樂命乖乖伸出手。

代戰奇怪地指著蠕動的動物,問道:“做什麽用?”

“送給照的。”樂命擔心代戰將自己送照蠶的事情打報告給蒼漠,急忙解釋道:“只買了兩條,不多。”

“為什麽送照兩條蠶?”不知道人間竟有這般風俗,代戰為自己許久不來人間走動,而對人間缺乏了解,有些自責。

“照救過我。”樂命看著手中的蠶寶寶,認真道:“滴水之恩,蛹蠶相報。”

代戰不明所以,道:“什麽?”

樂命一字一頓道:“滴——水——之——恩,蛹——蠶——相——報。”

代戰呆了片刻,隨後狂笑不止,高聲道:“蒼漠,這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蒼漠在房內早已聽到兩人的對話,並非他有意偷聽,實在是耳力過人。

不過,蒼漠比代戰更早領會樂命所指何意,原本想明哲保身,奈何代戰還是將他牽扯出來。

蒼漠步伐堅定,迎著樂命疑惑的目光,代戰幸災樂禍的眼神,嚴肅道:“你師叔文史修的不好,不大懂那句話的意思,你只管將禮物送給照,他一定明白。”

幾日下來,蒼漠與樂命一如既往地你儂我儂,鶴鳴專註地搗藥,金善一副萬年不變的金剛臉,代戰原本是來看熱鬧的,奈何戲本平平,無甚波瀾,想想魔界此時恐怕是好戲開場了,便趕往魔界去也。

他走時,只有樂命露出幾分不舍,道:“真希望你能在這長久住下去,因為你在時,蒼漠對我分外地好。”

代戰原要揚起的嘴角極速垮下,他是為在我面前展現你們恩愛好嗎,想想真是牙酸,樂命喝個藥,他在一旁捧著一把酸梅,還柔言柔語哄著人家說,吃個酸梅就不苦了。

蒼漠適時道:“我會永遠對你這麽好,不,是更加好。”

代戰一個冷顫,飛走了。

代戰走後沒多久,蒼漠府上又來了客人,卻是一位女子,體態豐盈,步步生蓮。

不等金善通報,徑自走入蒼漠的書房,喚了一聲表哥,便撲在了蒼漠身上。

蒼漠為了她能好些練字,在書房內幫她置辦了桌椅。那是,她正在練字。看到他們如此,不知該作何反應。總之,覺得有些親密,可回想蒼漠初見她時,也是抱了她,難不成,蒼漠家的傳統就是對人比較熱情?

看到她在發呆,蒼漠好心替她引見,笑道: “我的表妹,繽鏡。”

繽鏡這次施舍她一個目光,上下大量了一番,樂命正要笑著打招呼,卻聽對方道:“你是什麽人?在表哥書房做甚?”

樂命解釋道:“我是樂命。”拿起毛筆,道:“在寫字。”

卻見繽鏡不高興,撅起道:“表哥處理公事,從不去外人打擾,你待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出去。”

蒼漠皺眉,語氣卻還是溫柔,道:“這書房有樂命的一半,我的一半,若說出去,恐怕是表妹你了。”

“表哥,你……”繽鏡是真有些動怒了,表哥素來是最疼她的,對她有求必應,何時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喝藥

“表哥,你……”繽鏡是真有些動怒了,表哥素來是最疼她的,對她有求必應,何時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你許久不了此地,為兄帶你瀏覽一番此處的美景如何?”繽鏡急匆匆趕來此處,只希望不是“家”中有變才好,此時實在不宜與繽鏡多生事端。

繽鏡自然是欣然答應,挽著蒼漠的胳膊跨出房門,蒼漠細心交代樂命,若不願寫了,就讓金善帶她回去休息。

蒼漠的字蒼勁有力,霸氣側漏,經過他這段時日的教導,樂命的字雖說不是行雲流水,卻是清秀有加。蒼漠走後,樂命發現自己寫的字又變成了歪歪扭扭的樣子。

傍晚,蒼漠特地來找她,竟還是一副好笑的模樣,笑呵呵道:“我這些時日教你的可是不好,怎麽沒有長進?”手裏拿著一張紙。

樂命有些臉紅,卻還是辯解道:“今天的墨不大好用。”

“哦?”

每次蒼漠說“哦”時,樂命知道,其實他的真正意思是,我才不信。

又莫名其妙地想他了。

蒼漠走過來,坐到她旁邊,收起嬉笑的表情,認真道:“她是我表妹。”

樂命點點頭,道:“你今日說過了。”

“你是我娘子。”

樂命猛然擡頭,吃驚道:“什麽時候的事?”

蒼漠眉眼彎彎,道:“選個黃道吉日,你我便成親。”

樂命結結巴巴道:“我還沒有準備好,沒有想地那麽長遠。”

“你不必想,我來準備就好。”蒼漠露出狐貍般狡猾的笑容。

樂命低著頭,細細思索,道:“我還是要想想的,成親是件大事,我都沒有經歷過。”

次日,府中所以人都發現蒼漠的心情極佳。連繽鏡都有些感到表哥今日對她的態度比昨日好太多。

昨日,蒼漠將她帶出房門,第一句話便是,人皇族可有異象,她急急回答沒有,第二句便是,樂命性情單純,不要欺負她。說完,便離去了。

向金善打聽,得知蒼漠如此高興乃是因為昨日裏樂命答應了與他成親。

蒼漠將她當做妹妹看待,她無父母,自小在宮中與蒼漠一起長大,仗著蒼漠的寵愛目中無人,繽鏡的母親與蒼漠親生母親是結拜姐妹,蒼漠母親死後,繽鏡無依無靠,蒼漠對她更是寵愛有加。她一直以為,他是愛著自己的,如同她愛著他。

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該來的。蒼漠被罰下凡間,她日夜思念,人皇族帝王下了一道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蒼漠,可她還是來了。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獨占蒼漠。

繽鏡從來不是一個善於隱忍之人,獨自去找了梵水。

而梵水正對著金善送來的藥發愁,每日都要喝,委實太難喝了。

繽鏡原本是要質問,為何樂命搶蒼漠。

可神者自是眼鼻靈光,嗅出那藥裏有轉換人體質的猛藥,她之所以知道,乃是自己曾經服用過。蒼漠的法力屬火,而她屬木,兒時,她老纏著蒼漠教她法力,可惜兩人所修法力不同,於是她便想改成火系。

那時,微桀之母蘊妃給她送來的便是這味藥,她不懂事,以為蘊妃要幫她,飲下後,不但無法轉換,反而傷了自身筋脈,令她今時今日,法力也無任何進展。

“誰讓你喝的?”繽鏡指著藥道。

昨夜蒼漠特意與她講了繽鏡兒時的事,她對繽鏡也便有了幾分同情,雖說此刻繽鏡語氣不善,樂命仍然和顏悅色道:“是蒼漠送來的補藥,你要不要喝一點?”

繽鏡揮揮手,滿臉嫌棄道:“你自己喝吧。”說完一刻不停地走了,沒給樂命跟她套近乎的機會。

心裏藏不住事情的繽鏡轉身便去問制藥的鶴鳴為何,稟著不宜讓更多人知曉的原則,高深莫測道:“此事公主請勿插手,也勿再過問,王爺自有打算。”

不知是藥放地太久,還是樂命今日註定多客,此前救過她的白衣男子,出現在她的宅院裏。

“你……”照看看樂命,有看看藥碗,真有人用還魂引行逆天之事,而此事的操作者就是前幾日騙他的蒼漠,而服用藥物的就是他前幾日救過的美人。

樂命見到恩人,很是高興,上次沒有誠心誠意表達感謝,這次定要補上。

她熱情地請照坐下,熱情地請他喝……湯。

照看著那碗“湯”,眉頭緊皺。

樂命誤以為,照與她一樣怕苦,便把蒼漠送來的酸梅也奉獻出來。

“姑娘,這藥喝了多久了?”照努力平覆自己的心情。

樂命吃了一顆梅子,回想道:“就是遇到恩公那天。”

如此說來,已有許多時日了。

“姑娘服用此藥後,可覺得哪裏不舒服?”

“嘴苦。”

“還有呢?”

“心情會不大好一陣,因為要喝藥。”

要不是樂命的表情太過天真無邪,照一定會覺得對方在耍自己。

“蒼漠呢?”擒賊先擒王,欲解決此事,還是要與蒼漠當面對峙。

“找我何事?”蒼漠沒有半點心虛,照回來的時間與他掐算的不差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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