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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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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個中法混血的美女出現後,徐伊人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她覺得自慚形穢,而之前所有夏爾對她的好,現在她每每一回想起來,都仿佛是鏡花水月,根本不曾存在。

有席維亞這樣的大美女,她算什麽?現在若叫她往席維亞的身邊站,她寧可戴個面具或是幹脆奪門而出,才不要被羞辱。

而整個辦公室裏除了她,高炫彬也變得怪怪的,他不若平日那麽有趣、幽默,本來下班送她回家時,他都還有說有笑的,但是這幾天他的話少了。

「高墳彬,我想你真的沒有必要再送我回家了。」徐伊人現在知道自己沒有那麽重要,沒有資格吃什麽醋,可是她還是有些些的醋意。

一旦席維亞那個國際級的性感尤物來到了夏爾的世界,她這個灰姑娘不必等到午夜十二點就現出了原形。

「為什麽?」高玟彬沒有不耐煩的表情,他只是有些不解。

「因為我覺得那個男人不會再來騷擾我了。」徐伊人當然得這麽說,才能不用麻煩他。

紅燈就在眼前,高玟彬慢慢的踩下煞車,他轉過頭去看著徐伊人,這個女人這幾天不太開心的樣子。

「你怎麽了?」他關心的問。

「我沒有怎樣啊!」徐伊人故作強顏歡笑面對他。「只是不想每天這麽麻煩你。」

「只是開個車、花點時間,沒什麽麻煩的。」高玟彬在心煩的不是這個。

「我坐捷運更方便。」徐伊人堅持。

「夏爾就說了要我送你!」

「這又不是在公事的範圍內。」徐伊人決定要替高墳彬脫身。

「難道你打算要送我一輩子?」

「一輩子?」高墳彬終於哈哈大笑出來。「徐伊人,這一輩子令人感到很沈重哦!」

「對嘛,所以就到今天為止。」徐伊人很高興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你、我都不用有壓力,我很謝謝你這一陣子的辛勞,真的很感恩,要不要請你吃一頓大餐?五百元以內的都可以。」

「不要!」高炫彬馬上說,一顆頭猛搖。

「如果給夏爾知道你要請我吃大餐,說不定他真的會把我派到非洲去。」

「派你去非洲?」徐伊人困惑。

「他吃醋啊!」

本來徐伊人也會這麽以為,她認為夏爾對她……好像有一些什麽,但是在席維亞出現之後,她很確定她誤會了夏爾,做人最怕的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而她有自知之明。

「總裁這幾天很忙。」她幽幽的說,怎麽也消不去話裏的酸澀之味。

「學妹來了啊!」高玟彬的反應也是淡淡的。「做學長的就要招待自己的學妹。」

「你不也是她的學長,為什麽你都不用招待她?」徐伊人很好奇這一點。

「我和她又不熟。」這是高玟彬給的回答。「而且她又不是住在我爸媽家。」

徐伊人偷偷的輕嘆著,也是,如果不是有點交情,誰會把一個女人安排到自己的父母家住,夏爾對席維亞的重視與在乎已不在話下。

「你嘆什麽氣?」高墳彬註意到綠燈亮了,踩下油門的踏板。

「徐伊人,不要想太多,席維亞會回法國的,她不會在臺北待一輩子。」看出她的在意,他好心道。

「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徐伊人眼神有點空洞的看著前方。

「相愛的兩人不會想分隔兩地。」

「相愛?」高炫彬聞言輕哼一聲。

「他們倆很相配。」徐伊人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外表相配又怎樣?」高玟彬不以為然。

「你不看好他們?」徐伊人眉頭一擡的問。

高玟彬沒有回答,他只想專心的開車,不想管夏爾和席維亞的事,夏爾想怎麽熱情招呼席維亞是他的事,當然夏爾有問他要不要一起聚會,但是只要想到席維亞連招呼都沒有和他打,他就說NO了。

不過,夏爾不是喜歡徐伊人嗎?

現在呢?

已經不是了嗎?高炫彬的眼神充滿了疑問。

夏爾被席維亞纏了幾天,那幾天晚上,不是要他陪她吃飯,就是要他帶她到臺北各地走走、逛逛,美其名是教她認路,事實上不就是找人陪她吃喝玩樂,體諒她才到臺北,人生地不熟,他願意略盡地主之誼,但之後,她得自己上網去找她要去的地方,學著坐捷運四處行。

「不,我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應酬!」

「你自己去,不然你可以約玟彬。」

「不要?那你自己看著辦!」

「我很忙,掰!」夏爾掛了席維亞的電話。

然後他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現在是下班時間,他看到徐伊人已經下班,不在座位上,她的辦公椅推進辦公桌裏,桌面幹幹凈凈,可是……高玟彬卻還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正在打一封書信。

「徐伊人呢?」夏爾立刻走近問。

「下班了。」高玟彬頭也沒擡的說︰「她和我打了招呼,就在五分鐘之前。」

「你沒送她?」夏爾擔心又有點指責的口氣問。

高墳彬終於擡起頭,眼神裏有微微的不爽,好像是在說︰你自己喜歡的女人,你為什麽不自己送?又好像在說︰如果你那麽在乎席維亞,那就別再招惹徐伊人!

夏爾的反應是有些錯愕、傻眼,現在是什麽情況?高墳彬的目光甚至帶著指控的意味。

「炫彬,那個家夥在騷擾她!」好友該送她回去。

「那你自己去保護。」

「我樹大招風啊!」夏爾在意徐伊人的感受,怕自己給她造成困擾,所以他才麻煩他的好哥兒們,現在……為了她的安全,他得自己護送她。

「那就讓徐伊人自生自滅了。」高玟彬確信夏爾對徐伊人有意思,現在他要確定的是……席維亞的出現是否扭轉了局面。

「你剛剛說她走了多久?」夏爾又恢覆一貫的冷面,冷冷的問著他的好哥兒們。

「五分鐘吧!」高玟彬故意看看手表。「現在如果追去捷運站……」

「你不送為什麽不早說?」夏爾生氣的指責。

「我們以為你不會在乎啊!」

「『我們』?!」夏爾目露兇光。

「我和徐伊人啊!」高玟彬不怕死的說,瞧夏爾這態度……他確實很在意徐伊人。

「你是你,她是她,沒有『你們』的那種關系!」夏爾警告,然後沖回自己的辦公室去拿車鑰匙,他現在已經管不了徐伊人會不會擔心同事之間的流言蜚語,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另一頭,徐伊人只差一個路口就要走到捷運站,突然她聽到自己的身後有連續的喇叭聲,好像是在叭她,只是她既沒有闖紅燈,也沒有任意的穿越車道,是在叭她什麽?看她好欺負嗎?

不想理會,徐伊人自顧自的繼續向前走,反正她又沒有違反交通規則,所以不曾停下她的腳步。

「徐伊人!」陡地傳來夏爾的吼叫聲。

徐伊人先是身體僵了一下,停下腳步,她不可置信的微微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夏爾的車子……就在下班車潮的車陣中,他一直用手向她示意,要她上他的車,但是徐伊人搖搖頭,指了指前方的捷運站。

「上車,徐伊人!」夏爾對著她吼。

「不用了,謝謝總裁。」她隔著差不多十公尺的距離回答他,語氣是疏遠而堅定。

「我叫你上車!」他再吼。

「我也說了︰謝謝總裁,不用。」徐伊人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她轉回身,穩定而且目不斜視的直直往前走,她已經夢醒了,她只是徐伊人,小小的特助二號,和總裁是扯不上任何的關系。

本以為夏爾會死心的把車開走,但是當她要下電扶梯進入捷運站時,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住,嚇得她回頭看抓她的人。

「你什麽意思?!」夏爾板著臉厲聲質問她,她明明聽見他的叫喚,為何執意不坐他的車?

徐伊人忽然之間有一種……很委屈、很委屈的感受,好像她已經忍了很久,快要撐不住,她故意別開頭,不想和他面對面。

「你是怎麽了?」夏爾續問,但是整個人已沒有剛剛那種宛如車子要暴沖的樣子,因為她的反應,讓他整個人和緩了下來。

「我……回家啊!」徐伊人回答,有些囁嚅,但是她力持鎮定,又沒有人對不起她,她是在心酸、苦澀個什麽勁?!

「為什麽不讓墳彬送?」夏爾關切的問。

「因為沒那個需要了。」她平靜答著。

「如果那個姓唐的再出現攔住你呢?」夏爾不以為然。

「我可以應付。」徐伊人立即說。

「你可以?」

「我可以報警,也可以喊救命或是失火。」夏爾那副她好像需要保母的神色令她堅強起來,沒有誰是可以永遠讓人保護的,大家都有要成長、要面對的時刻,她也是。

「他不可能真的拿我怎樣。」

徐伊人說的也是事實,那個家夥,不是Nobody,他是元浩的大伯,是孩子爸爸的哥哥、親手足,應該不會真的對徐伊人怎樣,是他自己不放心,把徐伊人當是他自己的,怕她受傷害。

「徐伊人,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是你的反應讓我覺得怪怪的?!」夏爾有註意到,這幾天徐伊人幾乎沒有聲音,也不進他的辦公室,本來都是她來和他交辦公事的,現在又恢覆成是高玟彬。

「我憑什麽怪怪的,我只是做好自己『特助二號』的本分而已。」徐伊人抽回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我要去接我兒子。」

「所以我要送你過去啊!」

「不敢當!」徐伊人當下拒絕。

「你是怎麽了?」夏爾有點失去耐心,他一會有個應酬,送他們母子回家之後,他就要趕去赴約,但是她……這會是在鬧脾氣嗎?她也會使性子?

「這不像平常的你!」

「總裁,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對自己的員工很好、很照顧,但是我一向就很獨立,所以請你不必再為我費心了。」徐伊人有種在和他一刀兩斷的意味,可是他們倆是情侶嗎?

「徐伊人,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麽?」夏爾想要把事情弄清楚,他不喜歡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我不敢。」她微笑,一種有些扭曲的笑,和平日的她完全不一樣。

「但是你有?」他聽出她的語病。

「沒有。」她很有分寸。

「你有!」絕不是他多心。

這樣好像是在繞圈子,永遠也扯不清,徐伊人必須和夏爾劃清界線,席維亞的出現令她看清事實,她不是那個可以在夏爾的世界中存活的人。

「總裁,你一直對我很好,好到……不像是真的,不像是該發生的,但是……有開始就有結束,我不是天真或是愚蠢的女人,我懂得,所以請你……」徐伊人吸口氣。

「不要有包袱。」

「你在說什麽?」夏爾完全聽不懂。

「就回到……最原始的起點吧。」把話講開了也好。

「那是哪裏?!」夏爾微帶諷剌的問,只要是女人,任何女人都有不講理、不可理喻的時候,徐伊人也會。

「『約會夜』之前。」徐伊人明確的指出時間點。

「『約會夜』之前?」那時他連她是在哪個部門都不知道,兩人幾乎不曾接觸,公司那麽大,他有那麽多員工,再加上有個超級特助高玟彬在,他或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認識到她,如果沒有那個「約會夜」的話。

「如果你想把我調回業務部……」徐伊人停頓了一下,有些掙紮,但仍開口,「我OK。」

「你想調回業務部?」夏爾的眼神一冷。

「我是說如果總裁想要這麽做的話。」徐伊人先給自己臺階下。「我可以配合。」畢竟他有權決定公司所有人的職位。

「但我沒有想要這麽做!」夏爾動氣了,想要再和她講清楚,但是他不經意的瞄到了腕上的手表,他和她……這會都沒有那個時間。

「徐伊人,我們之後到公司再談。」

「總裁,沒那個必要。」徐伊人悍然拒絕。「你不欠我什麽解釋,我也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就讓我們……就是總裁和特助二號。」

夏爾露出抓狂的表情,但是他絕不會現在就抓狂,時間、地點都不對,他強忍了下來。

「我們之後再談。」他冷冷的撂下話。

「總裁……」她為難的說。

「我會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他絕不輕言放棄。

「就都過去也結束了。」徐伊人真的這麽認為。

「才怪!」夏爾一個冷哼。「徐伊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我覺得……一切還在進行式!」

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才七歲的唐元浩。

先是媽咪的臉上笑容少了,她不再笑咪咪的和他說話,她的臉上好像有著厚厚的烏雲,像是陰天的天氣那般,老是咳聲嘆氣,老是對著天花板發呆,很不開心的樣子。

然後夏爾叔叔這個星期日也沒有帶他們出去玩,上星期他是出國,再上個星期他要接待外國客戶,他都有告訴他,但是現在……好像夏爾叔叔失蹤了,他不想他們嗎?

回家作業寫到一半,唐元浩忍不住放下筆,他仰頭看著坐在他身邊,陪著他寫功課的媽咪,媽咪一定知道原因。

「夏爾叔叔怎麽了?」唐元浩露出一個非常不解的表情問,「他為什麽沒有來找我們?」

「元浩,」徐伊人擺出從來沒有過的認真、嚴肅的表情,開口糾正他的稱呼,「要叫「總裁叔叔」。」

「為什麽?」唐元浩小臉皺在一起。

「因為他就是總裁叔叔。」徐伊人這麽回答。

「但是是他叫我要喊他夏爾叔叔的。」唐元浩很確定有這麽一回事,之前夏爾叔叔真的和他說過。

「情況不一樣了。」徐伊人淡淡說道。

「你們吵架了?」小男孩天真的問。

「我們沒有吵架。」徐伊人耐心的面對他,認真解釋。「我和他……又不是情侶。」

「媽咪,但是夏爾叔叔對我們很好,也很喜歡我們啊!」唐元浩真的不懂。

「為什麽他不來找我們了?是他在生我們的氣嗎?」

「沒有,不是這樣。」不想讓小孩子的心靈受傷,她必須保護元浩。

「和你沒有關系,真的。」

「那夏爾叔叔是在生媽咪的氣?」唐元浩很固執的再問,就像個追根究柢的小孩,非要找出原因不可。

「不是。」

「那是媽咪生夏爾叔叔的氣?」唐元浩仍不放棄,繼續追問。

「元浩……」終於徐伊人快要招架不住,她用雙手捧著兒子的頭。

「結束了,你的夏爾叔叔已經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接受這個事實吧!媽咪已經接受了。」

唐元浩沒有響應他媽咪的要求,他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著,他不懂什麽是結束,他只知道——

他要夏爾叔叔繼續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唐崇銘沒有放棄。

他絕不會在做出了那麽多的犧牲之後,只因為那個男人的介入就毀掉他精心盤算的計劃,只是現在他不會再在徐伊人的公司附近給自己找碴,他等在安親班的門口,總有一天會等到她,等到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

徐伊人心裏也有數,她應該會再踫到唐崇銘,因為一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向一個女人求婚,一定是有什麽目的,要不然就是他瘋了,而他看起來並不像是精神不正常的樣子。

所以,當她再見到他,當這陣子經過了自己情感上的一番天人交戰之後,她反而淡定而且毫無所懼的面對,該來的就會來,更何況現在是在人來人往的安親班門口,她怕什麽?

「沒人送你了?」唐崇銘不是在挖苦她,他只是就事論事。

「你到底要什麽?!」徐伊人不是歇斯底裏,而是用平靜無比的口氣問。

「先給你看些東西。」唐崇銘愈來愈佩服徐伊人,她夠鎮定、夠冷靜,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小姨子不像外表這麽的平凡,他把一張照片拿給了她,要她自己看的。

徐伊人接過照片,如果只是看一張照片,她做得到,如果看過照片他就可以死心不再來煩她,那麽她很願意看。

徐伊人的反應有些奇妙,這照片中的女孩和她有點相像。

「很像你,對不對?!」

之前他派征信社調查徐伊人,發現夏爾對她有意思,可他不信憑夏爾的條件會喜歡她,故又請征信社對夏爾做了一番調查,好不容易翻拍到了這個女生的高中畢業照,讓他想通一切。

「她是……」徐伊人也看出了自己和她的相似處,如果說她們倆是姐妹,也說得過去。

「夏娜、尚克勞。」唐崇銘公布答案,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夏娜……」不用再多問,徐伊人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了,她曾在高墳彬口中聽過這個名字,以及她和夏爾的關系,只是夏娜的長相是全然的東方人,而夏爾卻是中法混血。

「那個男人的妹妹,現在已不在人世。」唐崇銘雖沒有點明,但她知道他說的人是夏爾。

「過世了?!」徐伊人震驚的脫口而出。「血癌,死的時候只有十八歲。」

徐伊人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原來夏爾有個因癌癥早逝的妹妹,他妹妹又長得和她很像……

「所以徐伊人,你現在知道原因了吧?」唐崇銘馬上落井下石,給予最後的一擊。

「他不是在追你,他是在追一個影子,他也不是真的喜歡你,你只是一個代替品,你現在清楚了嗎?」

徐伊人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她清楚了,她現在真的都清楚了。

自上次吵架後,原本夏爾打算在公司和徐伊人解釋清楚,但看她回覆到之前的工作態度,他以為她只是一時鬧情緒。他一向公事繁忙,加上席維亞又不停吵著要他陪她到處觀光,實在抽不出時間私下找徐伊人見個面。

好不容易安排了一趟東部花蓮之旅,讓自己的爸、媽帶奢席維亞一塊去玩,他終於可以靜個幾天。他並不討厭席維亞,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只是如果可以多一個人來分擔……

高玟彬的反應完全出乎夏爾的意料,他對席維亞不聞不問,好像不認識她似的,他這個超級特助可以幫他這個總裁做很多事,公、私都幫,只除了席維亞,這令夏爾困惑。

所以席維亞的事,夏爾都得自己處理,然後他突然發現——徐伊人沒有來上班。

「她呢?」夏爾有點不高興的問,他並沒有看到請假單,她是去哪了?一個早上都不見人。

「在醫院。」高玟彬回道。

「醫院?!」夏爾的心一陣剌痛,仔細回想徐伊人這幾天還是有些怪,但是人在醫院?

「為什麽?」

「她兒子發高燒住院了。」

「元浩……」高燒住院?!她為什麽不跟他說一聲?

「哪家醫院?」

「你要去?」高墳彬原打算下班之後再去,看看有沒有他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你最近不是一直很忙,你要「照顧」席維亞啊!」

「高玟彬!」夏爾這下是真的火了,這些日子,高炫彬和徐伊人的異樣反應,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如果你肯分點心幫我招呼一下席維亞,我今天也不會這麽累!告訴我是哪家醫院!」

高墳彬瞄了夏爾一眼之後,才告訴是哪家醫院。

夏爾立刻趕往醫院,不管公司還有什麽事,對他而言,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元浩。

醫院這一頭,徐伊人不知道自己兒子會嚴重到要住院的地步,他的高燒來得突然,前一天明明還好好的,也沒有聽他咳嗽或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但是隔天,他就莫名的發燒了。

暫時找不到病房,所以他們只能在急診室裏窩著,畢竟他們不是什麽大人物,也拿不到優待,徐伊人只能要唐元浩忍一忍,只要身體轉好他們立刻回家。

「元浩……」徐伊人輕撫著兒子的額頭安慰道。「燒退了我們就回家。」

「夏爾叔叔!」唐元浩卻對著這會已站在徐伊人身後的人興奮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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