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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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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逼裝過頭》劇組的外景地選在雲中市下轄的敬賢縣的義賢山上, 義賢山雖然叫做山, 但並不高,只是一個小山包, 卻是難得的沒有被開發破壞的自然景觀山。

山上風景秀麗, 樹木以亞熱帶常綠闊葉林、亞熱帶暖性針葉林為主, 女貞、銀杏、樟樹、欏木、苦櫧、楓香等名貴樹木都在山上能夠發現,山中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敬賢縣上的人夏天都喜歡到義賢山上避暑。

但是山上的冬天可就不太好受了。

雲中市所處的維度,冬天極少下雪,多是以陰雨天氣為主,山上的夾著水汽的冷風一刮,就像直接用刀子刮在人的骨頭上似的, 冷得生疼。

郁司陽以前身體特別棒, 冬天穿件襯衣加一件毛呢外套就行, 而現在, 年齡變小了,身體素質也沒以前的好了。

瘦便罷了, 主要是力氣也不大, 還很怕冷。

這不, 還沒到最冷的時候, 他就已經把羽絨服裹上了。

厚厚的面包羽絨服裹在身上,再戴上羽絨服上連著的帽子, 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行走的橢圓形黑球, 還因為穿得太厚, 行動有些不方便,被湯航半扶半拉,吭哧吭哧的爬山。

“我、我回去、一定要、要加大鍛煉、鍛煉強度……”郁司陽大喘氣的說,他沒想到一座並不算高的小山居然也這麽難爬,而且這山上因為沒有開發,所以路都沒修,爬山的難度系數增加了十倍。

劇組究竟安營紮寨在什麽地方,走了這麽久都沒找到,早知道就不要假客氣的拒絕劇組派人來接了,真是失策。

湯航明顯比他輕松多了,手上扶著人,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背包,爬起山來依舊輕松,還調侃道:“司陽,你的鍛煉一點兒效果都沒有,力氣增長得微乎其微,肌肉零增長,你加大鍛煉強度估計也沒什麽用。”

郁司陽:“……”

一般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鼓勵他,和他一起暢想美好的未來麽?怎麽輪到他的助理,就變成潑他冷水?

簡直不能和他愉快的聊天。

經過艱苦努力的——主要是郁司陽——爬山,兩人終於找到了在一片開闊地帶駐紮的劇組。

洪哲豪眼睛尖,率先發現了兩人,見郁司陽裹成了一個黑球,立刻哈哈哈:“郁司陽,你有那麽冷嗎?裹得跟個粽子似的。”

郁司陽急促的喘著氣,沖金策揮了一下手,當做打招呼,對洪哲豪嘲笑他穿得多,直接使出殺手鐧,說道:“看來,有人、有人不想吃、小餅幹……”

小餅幹!

洪哲豪眼睛一亮,一秒笑成朵喇叭花,幾大步跑到郁司陽身邊,臉皮特別厚的說道:“郁司陽我錯了,你就算是粽子,也是最帥的粽子,你的小餅幹呢?”

你才是粽子!郁司陽氣結,把黏在身邊的洪哲豪推開。

洪哲豪順勢跳到湯航身邊,擡手就要去拿湯航背上的旅行背包,“湯航,這麽重的包,背著多辛苦,我幫你背。”

郁司陽身上啥都沒有,湯航背上背著旅行背包,很顯然,小餅幹肯定是在湯航這裏。

嘿嘿,他就是這麽機智。

湯航條件反射的避了一下,見洪哲豪一臉“你居然嫌棄我”的表情,無奈的把背包卸在地上,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大大的食品袋,沖劇組其他人招了招手,說道:“司陽做了些小餅幹帶來給大家嘗嘗。”

劇組十來個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呼啦”一下都圍了過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湯航手上的食品袋,跟嗷嗷待哺的雛鳥似的。

早就聽過郁司陽廚藝絕佳,他前面呆過的兩個劇組的人都因為他總是帶好吃的去片場,一個個的都胖了,連成日裏囔囔要減肥的女明星都不能幸免。

可在這個劇組裏,因為“摳門”的導演一開始就申明不讓郁司陽帶好吃的來,而郁司陽也特別聽話的沒有帶,劇組裏的人除了開機的時候吃到了一點點核桃可可面包,就再沒吃到郁司陽的手藝,只能在他的微博上看他喪心病狂的曬各種美食,只覺人生寂寞如雪——特別是洪哲豪。

如果讓他們票選本年度最討厭的導演,他們絕對一定肯定會把票投給金策。

——尼瑪,你自己不吃,也不讓別人吃,簡直可惡至極。

郁司陽帶來的小餅幹其實還沒有他昨天做出來的三分之一,他昨天心情不好,發洩似的做了一大堆杏仁脆餅、巧克力小巖燒、黑糖酥、卡片餅幹、鮮奶巧克力奶酥、杏仁瓦片等等,各式各樣的小餅幹,本打算都帶過來給劇組的人吃,卻被農元留下了一半多。

由於要進行外景拍攝,劇組選的外景地離雲中市區比較遠,來回開車通勤就有些不現實了,只能跟著劇組住在外景地這邊租來的一個農家小院裏。

外景預定的拍攝時間是十七天,也就是說,有十多天郁司陽不會回家。

農元才剛剛到薛家別墅吃了兩天美味,還沒吃過癮,就要斷炊了,尤其是昨天晚上還吃了郁司陽試做的新菜——酥盞燒松茸,那美味……簡直驚天地泣鬼神的絕。

這道酥盞燒松茸是郁司陽試著把中餐西式化來做,最先做的是酥皮,酥皮分水皮和油心兩個部分。

在面粉中加入雞蛋、豬油、白糖、清水打至面團光滑便做成水皮,另外將面粉、豬油、新西蘭牛油揉勻便做成油心,用水皮包住油心用搟棍搟成日字形,搟開再按日字形折疊一次繼續搟開,重覆三次,接著放進冰箱中冷藏,這就是沒烤之前的酥皮。

酥皮冷藏的時候,把松茸切成丁,起鍋把黃油燒熱,放洋蔥和松茸,加鹽、味精、胡椒一起炒,郁司陽在炒的時候,還淋上了一些薛先生珍藏的白蘭地酒,用白玉霓葡萄發酵、蒸餾出來的白蘭地酒,有一種柔和醇厚的特殊芳香,將松茸的鮮最大程度的激發出來。

炒好的的松茸放入被搟成盞形的酥皮裏,面上撒上一些奶酪絲,放入烤箱烤上十來分鐘,把奶酪徹底烤化就行。

酥皮薄且脆,輕輕咬上一口便絮絮往下掉渣,奶酪奶香濃郁,但都只是松茸的鮮味的襯托。

郁司陽做的酥盞燒松茸一個個有成年男人巴掌那麽大,薄脆的酥皮用筷子還不好夾,必須用手拿著吃,拿在手裏,咬上一口,酥皮、奶酪、松茸都咬進嘴裏,濃郁的鮮香霸道的在口中綻開,浸入每一個味蕾,口感層次豐富,香味的層次也極為豐富。

首先入口感受到的就是松茸的鮮,緊接著是奶酪的甜香,細細品嘗,接著又會發現隱藏在鮮美香甜之下,是白蘭地高雅柔和的酒香,三種香味混合在一起,變成了極致的味覺享受。

吃過這樣極致的美味之後,農大教授坐在餐桌前,拿筷子撥弄撥弄王姨炒的板栗燒雞,越撥越沒胃口。

——小郁做的菜是色香味俱全,小王做的菜是色香味俱沒,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唉~

王姨冷漠臉瞪著農大教授。

哼哼,竟然敢嫌棄她做的菜,嫌棄他就出去吃啊,不要來薛家別墅蹭飯啊。

“小修,你遇見小郁之前,吃的都是這些東西?”農元夾起一塊板栗放進嘴裏,臉立刻皺了起來,用了強大的自制力才強迫自己把板栗吞下去——真是鹹齁了,打死賣鹽的了吧!

薛承修面不改色的吃下一筷子油麥菜,並不出聲提醒農元——嘲諷王姨的廚藝,王姨是會給小鞋穿的。

誰讓農大教授昨天一個人吃了四個酥盞燒松茸。

因為炒松茸的時候加了些白蘭地酒,這道菜慕慕不能吃,因此農大教授就一個人吃了四個。

薛承修被搶了食,有點氣。

——慕慕的那兩個明明就是我和陽陽一人一個,農叔這是為老不尊。

“唉,小郁什麽時候拍完戲回來?”農元嘆了一口氣,憂郁道:“還好我昨天把他烤的餅幹留了一半下來,不然這日子可怎麽過。”

農元說著,從放餅幹的小藤籃裏拿了一塊杏仁瓦片哢擦哢擦的吃,飯都不想吃了,就吃小餅幹。

在農大教授吃著中飯惦記郁司陽的時候,郁司陽正一身白衣飄飄的戲服,被鼓風機吹得直打哆嗦,還要強忍著不發抖,投入的拍攝。

作為出場自帶強風效果的男人,經常能看得到在同一個畫面裏,別人都是靜止的jpg,而東方哲卻是個動態的gif,哪怕就算是被魔教教主追殺,膽戰心驚的用劍指著對方,都無法停止他的gif效果,頭發和衣角總是飛來飛去。

追殺東方哲和西門光的魔教教主自然是武林盟主請來的,東方哲和西門光被他一路從玉海山莊追殺到城裏,又從城裏一路追殺到山裏,西門光有武功,卻是打不過魔教教主的,東方哲就別提的,他就輕功好一點兒,其他都渣。

魔教教主一路追殺兩人,西門光一路且打且吐血,要不是東方哲手裏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給魔教教主制造麻煩,恐怕他們倆人早就交代了。

這會兒,西門光已經身受重傷,跑也跑不動了,躺在地上還血吐個不停,東方哲舉著西門光的寶劍,指著魔教教主,哆嗦個不停。

魔教教主見兩人已經窮途末路,居然不急著將兩人殺死,而是先邪魅狂狷的笑了一下,貓逗老鼠一樣,說了一大通廢話。

“你、你別過來,”東方哲害怕得要死,色厲內荏的說:“我跟你說,我還有大招,我只要一發大招,你必死無疑。”

“哦,是麽?你打算讓我怎麽死?”魔教教主邪笑著慢慢靠近東方哲。

東方哲哆嗦著往後退,努力把死狀表述得恐怖至極,“腸穿肚爛,爛手爛臉,全身惡臭,口角流膿……”

卻不想,魔教教主雖然長得不好看,卻是個極度自戀,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帥”,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他的臉說事兒。

聽到東方哲要他爛臉,立刻大怒,“我最討厭別人要毀了我的帥臉,這樣的人,我通常都會一掌打死他。”說著,就舉起手掌要拍下去。

東方哲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閉著眼睛哇啊啊大叫,手上突然抓到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他看也不看就朝魔教教主甩過去,雙手還拼命亂揮,舞得都快成風火輪了。

“餵,神棍,”西門光虛弱的叫了他一聲,“別叫了,魔教教主被你用毒蛇咬死了。”

東方哲動作一頓,怯怯的睜開一只眼看西門光,小聲問:“他死了?”

西門光一邊吐血一邊點頭。

東方哲又睜開另一只眼睛,偷偷的去看魔教教主,就見剛剛還要一掌打死自己的人,已經臉黑得跟從墨裏面撈出來的一樣,雖然因為太黑而看得不是太分明,但他的表情還是勉強可以看出不甘不願。

魔教教主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哈哈哈……”東方哲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又恢覆成飄飄欲仙的模樣,大笑道:“我就說我有大招的,看看,這不就死了麽。”

西門光又吐一口血,一臉的生無可戀,真當他沒看到麽,這個神棍明明是狗屎運,隨手就抓到一條劇毒的赤練火蛇,蛇被抓住,大怒,就要去咬他的時候,被他朝魔教教主臉上一扔,魔教教主一時不防,被赤練火蛇一口咬到臉上,瞬間就被毒死,而且在毒死之前,還很“好心”的幫他們斬殺了赤練火蛇,不然憤怒的蛇下一個要咬的就是他們倆了。

果然,任何高強的武功,在神棍的狗屎運面前,都會被秒,殺手是這樣,魔教教主也是這樣。

西門光十分慶幸,他只是被折騰得亂七八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麽想著,他又吐了一口血,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哢——”金策喊了一聲,“很好,過了。”

導演一喊停,湯航立刻跑過來給郁司陽裹上羽絨服,場務也立刻關掉鼓風機,關雅華端過來一碗姜湯讓郁司陽喝,就怕他這個小身板被凍感冒。

洪哲豪比他要好一點兒,沒他冷得這麽厲害,而且戲服也比他的要厚,但也被關雅華在手裏塞了一碗姜湯。

“謝謝。”郁司陽哆哆嗦嗦的閉著眼睛一口把姜湯喝掉。

裹著羽絨服打哆嗦,冬天拍夏天的戲真是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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