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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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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彌還是第一次打開夜千宴的千車庫,眼前兩輛車漆發亮的車一下子令她眼睛閃爍起來:“有錢真是太酷了。”

“你來開。”夜千宴笑了笑,許彌哪怕是講笑話,也是冷冷清清,毫無誇張的表情。

“我還沒有開過這麽帥的車,你先讓我試一下再上來。”

許彌鉆進車內,卻沒有給夜千宴開門,先是把方向盤摸了一遍,內飾也看了遍,熟悉了一下油門才踩著開了出去,現在不過六點鐘左右,整個小區都異常安靜,引擎穩而有力的低鳴聲格完悅耳,她很快便把車轉了回來沖著夜千宴招手:“上來。”

車子經過自己那輛紅色的二手車旁時,許彌嘆了口氣指給夜千宴看:“那是我的車,雖然放在車庫很丟臉,不過好像可以放下吧?”

“沒問題。”

“謝啦,我們去哪裏?”

夜千宴靠著椅背看著冷冷清的街道並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往郊區開,差不多時間就往回開。”

“我也喜歡這樣,一直往外開,然後這個城市總會把我們拉回來。”

身邊的高樓和街道漸漸減少,綠色的植被慢慢變多,身邊偶爾有車掠過。

夜千宴突然開口:“你們上次去哪裏玩的,在這條路上嗎?”

“什麽?”

“上次十三跳水的地方。”夜千宴重覆了一遍。

“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想起,確實往這邊開的,按這個速度,半個鐘左右就到了。”

許彌滿足地打著方向盤:“一直都很想問一下,當富家女是什麽感覺,你會覺得自己有普通人的生活有什麽不一樣嗎?”

夜千宴嘴角揚了揚:“那你覺得普通人和富家女的生活有什麽不一樣呢?”

“像我嘍,啥也沒有,吃口飯都自己想盡辦法,買車都只敢在二手市場淘,對於你這輛車,可能得我一輩子的積蓄。”

許彌這樣想著嫉妒得牙癢癢,同時又懷疑地瞥了眼夜千宴:“你可不要和我說這是你自己賺錢買的。”

“是傅衍幫我配的。”

夜千宴不忘強調一下:“當然花銷是記在我爸那裏。”

“你爸爸肯定是個大人物。”

“或許吧。”

路燈在植被下顯得更加寂靜,夜千宴不知道應該如何評論夜文盛,和陳一一樣,她自小就只有父親。

夜文盛是個無可挑剔的父親,他擁有馳名一方的集團企業,他博學,睿智,每天都會抽出一些時間來陪伴她,他甚至這麽多年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良久,夜千宴在不斷從檔風玻璃晨流洩進來浮光中輕輕地嗯了聲:“你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是一個本份的工人,像許許多多他們那輩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實巴交。”

許彌不知道怎麽樣來形容她那個寡言少語的父親,她突然笑了起來:“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現在話特別多,可能是因為我父親說的話實在太少了,作為她的血脈可能冥冥之中我有義務替他說完。”

兩人都被這樣的一個笑話逗得笑個不停。

夜千宴看到車拐上小路,見天色已然放亮,後邊的路燈也齊齊地滅了,便提議說 :“要不就停在這裏,我們走路進去。”

平時多見夜千宴呆在輪椅上的姿態,頭次見到她身姿挺撥地杵在晨光之中,許彌忍不住讚她:“一雙腿又長又美,可惜了每天給你遮蓋起來。”

“你的也不錯。”

夜千宴客套地回讚:“怎麽會來這種地方玩呢?”

“有什麽不好嗎?人少,沒有什麽其它游客或者愛好者搶地盤,清靜,反正我喜歡這裏,不過上次出事後我沒怎麽來過。”

許彌倒不是因為受上次十三的事情影響到心情:“主要工作上的變動,忙活了好一陣,現在整天悶在你家裏,就更沒有時間來了,這裏晚上幽藍幽藍的,很漂亮。”

“大晚上不睡覺一個人跑來這裏?”

呈現在夜千宴眼前的湖面滿是白色的寒霧,開始彌漫開來的陽光而顯得隱隱約約,不斷地往上升。

輸過液的關系,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在夜千宴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表現,她彎腰撿起一個小石頭擡手扔了出去,在呈鏡像的湖面砸出一圈激蕩的水花。

許彌也撿起一個小石頭:“不是像你這樣玩的,你看你的石頭直接就落入水底了,多無趣。看我的。”

許彌平順著湖面把小石頭扔出去,石頭在湖面上連續跳了三的跳,才紮進水底:“看到沒有,這樣激起的水紋多漂亮。”

夜千宴試了一下,沒能達到許彌的那種效果:“沒有那麽多水紋也不錯。”

“那就讓我們考慮老慮小石頭的感覺,它肯定想在光明的水平多停留一會。”

許彌又開始滿臉愁緒的樣子:“不過誰知道它在想什麽呢。”

“要是連一塊石頭的感受都要在乎的話,會不會太累了。”

夜千宴早先就發現了許彌不同於常人地愛胡思亂想,也正是因為她的這點特別之處,讓她沒有答應傅衍辭退許彌。

“你不在乎,我不在乎,很多人不在乎,可能石頭在乎,我們不能確定石頭到底有沒有在思考,或者它們的生命表現方式不同於人類,在它們眼裏,我們也是一種可笑的存在也說不定。”

許彌說完後悻悻地聳了聳肩:“聽不懂沒關系,反正我向來喜歡胡說八道。”

夜千宴搖了搖頭:“聽著還挺好玩的。”

“這個是我們上次系安全繩的地方,李諾文說這樣子出去了,出現什麽意外,我們都有辦法回到岸上來。”

許彌摸樹幹上的勒痕指給夜千宴看:“不過我不太喜歡那種因為牽絆帶來的安全感。”

“像你的性格。”

夜千宴把手放在樹幹上,摸著粗糙的勒痕:“你有想過以後的方向嗎?有期待嗎?”

許彌這種灑脫得沒心沒肺,總是不能理解到感情的人,對生活會有什麽期待呢?夜千宴對這點倒是很感興趣。

“我有一段時間每天什麽也不做,就不停地問自己,以後要怎麽生活呢,或者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呢,我構設了無數種可能性,包括婚姻,愛情,經濟,理想全部都有。”

仿佛回憶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許彌不斷地在腦海裏過律當初所能假設的一切:“最後得到結論是,作何看似理想的生活都令我感到束縛,我受不了一點點的糾纏和束縛,每當我健立一個想要的生活狀態,我就會覺得像是建了一座牢籠,我會為了走進這個牢籠而做許多我並不喜歡的努力,最後那樣的我已不是我,得到那樣的生活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會自在。”

可生活就是一個不斷磨勵的過程,你怎能回避。

夜千宴走近湖邊,蹲下來把雙手浸冰涼的湖水中,她思索著,然後側過頭去問旁邊的許彌:“那你現在呢,就沒有束縛感了嗎?”

“無論在何時,何地,你是什麽人,不都被束縛在天地之中嗎?”

許彌半是感嘆,半是玩笑,並把手伸向水裏,抓過夜千宴的在水光裏顯得蒼白滿是骨節的手背:“我們隨時會被各種事物牽絆,我只是任生活的水浪向我湧來,能避則避,不能避便迎頭而上。”

夜千宴用沒被抓住左手向許彌的臉上彈去水花:“你那點色-欲和花招可別想用在我身上。”

許彌卻掙紮著沒有松手:“美色當前,我不伺機而奸,怎麽對得起我的色心色膽□□。”

“耍嘴皮子倒很厲害,有沒有想過自己沒有女朋友,也是因為害怕束縛。”如果給許彌做心理咨詢一定會很頭痛吧,這樣的女人是不會把心扉打開來讓你走進去的,她會想到無數種迷惑你的方法,她總會聰明地避開你的判斷。

幸好,她這麽聰明的人總是知道如何克制和收斂自己,而不顯病態。

“或許嘍,不過要是願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和你發展一下。”

許彌拉著夜千宴站起身,以免她蹲太久而身體不適,她們面對面站著時,夜千宴要高出一些,夜千宴擡了擡手,語氣不容反抗:“松開。”

“是。”

許彌松開手,指了指湖心:“十三把船開到湖心,把發動機弄壞了,再從船上跳下去的。”

“專門把發動機弄壞?”

“按說她應該不知道怎麽開發動機的,我猜是有意觀察了李諾文的操作,學會後自己駕著船開出去的,然後再把發動機上的開關都摳掉了。”

許彌回想起上次的事情,腦袋裏都是細節上的問題:“幸好她沒有解掉安全繩,你說她在計劃這些事情的時候,是唐夏天呢還是十三呢?跳水的時候是唐夏天呢,還是十三?”

許彌的話讓夜千宴也生出許多疑惑,如果是唐夏天的話,她在學習怎麽開船的期間就應該會表現得不像十三,陳一她們肯定會發現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靜悄悄寫文,無聲息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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