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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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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悠然心情更好了。

沒一會兒,方才遇見的巡邏隊長托著那件血衣來到了朝堂。在皇上耳邊低語了好一陣兒, 德化帝接過那件血衣, 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

“嚴愛卿,不知嚴恒昨夜在何處?”德化帝面色鐵青, 拿著那件血衣,從龍椅上起身, 來到嚴丞相的跟前兒。

嚴丞相一臉的赧然:“回陛下,許是...許是留宿在那花柳巷子裏了。”

德化帝的臉更黑了。“花柳巷子?呵, 好一個花柳巷子。”

“嚴格林你好大的膽子, 你的寶貝兒子, 昨夜留宿朕的後宮,你的意思是...朕的後宮是花柳巷子?”話音未落, 德化帝將嚴恒的那件血衣扔在了嚴丞相頭上。

嚴格林慌忙下跪,將頭上的血衣扯下來, 腦子裏忽然想到方才上朝之前躺在路中央的那人, 好似穿著的就是這樣一件血衣。

嚴丞相忽然害怕起來, 緊緊的揪著血衣的衣角:“皇上, 這血衣...”

“你的好兒子的。”德化帝甩袖又回到龍椅上。

“冤枉啊皇上...”嚴丞相咣咣的磕著頭,一個勁兒的喊冤求饒。

不待皇上回話, 花悠然又站了出來。“德化陛下,此人莫不就是嚴格林嚴丞相?”

“慶國太子見笑了,正是。”德化強行擠出一抹笑。

花悠然從懷裏抽出好大一疊信件,呈給德化帝。“陛下,我這裏倒有一些, 貴國丞相與我朝官員的私通的信件。”

花悠然一早便備好了這些書信,將與灼華身世有關的信件給拿掉,其餘的信件統統呈給了德化帝。其中還夾雜著近日剛剛調查出來的皇後的一些惡行。

德化帝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將嚴格林的烏紗帽給摘了去,卸了他的丞相之位,又下令將皇後禁足。

文庚年握緊了手中的證據,沒有了舉動。他擔心德化帝多疑,將他與那花悠然歸為狼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下朝之後,嚴格林忙著招呼人將嚴恒擡回家去,看到斷落在地的命根子,一時血氣翻騰,暈了過去。

花悠然倒也沒急著出宮,將一早給灼華的書信塞給了潛在德化宮的探子。

文庚年顧不得這些個繁雜事情,他得去尋了智遠和尚來商議釋然身世的問題。

灼華睡得正熟,皇上已經將和親的聖旨已經到了昭平殿。

灼華驚魂未定之際,花悠然的人又送來了書信,她才放下心來。

待宣旨的太監和送信的的人都走了之後,雲裳一臉的神秘與她咬著耳朵:“公主,發生大事了。”

“何事呀,你這般興奮。”還想睡個回籠覺的灼華強打著精神,怏怏的問道。

“嚴恒變成太監了,嚴丞相也被皇上貶了官,皇後也被禁足在後宮,沒有命令不得外出。”雲裳興致勃勃的將今早的事□□無巨細的都說與灼華聽。

灼華瞬時來了精神,扯著雲裳再次確認:“確定是那嚴恒?”

“確定,我還偷偷溜出去看了呢,滿身是血的躺在路上,都無人問詢。”

“莫不是他...”灼華若有所思的嘟噥。

“雲裳,更衣,去如懿宮。”灼華再也坐不住了,她必須要去確認一件事情。而且,她也害怕釋然聽到她和親的消息著急上火。

灼華每走一步便渾身酸痛,不得已坐上了步攆。

如懿宮內,灼華卻沒尋見釋然。“釋然師傅何在?”

“稟公主,師傅差釋然師兄回住處拿經書了。”

“那智遠師傅又何在?”灼華又問。

“智遠師傅與文將軍在房間下棋。”

“阿翁也在,我去瞧瞧。”灼華差退小沙彌,由雲裳攙扶著朝著智遠師傅的房間走去。

灼華剛想推門進去,卻聽得裏面傳出一句:“若是華兒曉得她與釋然那孩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定然萬分欣喜。可惜,他們兄妹還未相認,華兒便即將遠赴慶國和親。”

灼華的心咯噔一下,臉色煞白。身上的力氣也像是被抽了去,若不是有雲裳在這裏扶著,她便要摔在地上了。

她抵著雲裳,又聽了幾句。

“本來我想今日在朝堂之上將釋然的身世告知皇上的,卻不曾想今日竟發生了這許多事情。不過,那慶國太子手裏的東西卻也真真切切的幫助了我們一把,否則,憑著嚴家的勢力,哪能輕易倒臺。”文庚年低沈的聲音傳進了灼華的耳朵。

“可昭平公主明日便要啟程去慶國。若是不讓釋然去送,日後待釋然曉得了身世,定會懊悔萬分。”智遠和尚又道。

後面的話,灼華聽不下去了。

她腦子此時就一個念頭:她與釋然是兄妹,可好巧不巧,昨日他們才做了那樣的事情。灼華的腦子越發的迷亂,一個趔趄便要向前摔去。

“公主... ... ”雲裳驚呼,任憑她再眼疾手快,也沒能攔住灼華向前摔。

幸而釋然拿著經書回來了,見她要摔,疾步跑過去托住了她的腰身。眼神裏盡是關切。“小心。”

灼華望著他的面龐,眼神裏的痛楚卻是如何也遮擋不住。

“可是發生了何事?”釋然顧不得旁人的目光,捏著她的肩膀,關切的問詢。

灼華搖搖頭。

他又看向雲裳,雲裳也連忙搖頭。

看著灼華又上了步攆越走越遠,釋然的眉頭緊鎖。

他還沒來得及與智遠師傅說還俗之事,智遠師傅剛來如懿宮,便被文阿翁給喚走了。而後,便看見灼華了。

方才他還在疑惑,她不在寢宮好生休息,跑這如懿宮作甚。

定是發生了什麽。釋然暗想。

他扯過一旁值更的宮女,問詢著今日可有大事發生。

不過片刻,他面色也鐵青起來。

除了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之外,德化與慶國和親的事情也被他問出來了。

“明日便要啟程去慶國?”難過她如此難過。

釋然再次握緊了拳頭。

他將手中的經書交給就近的一個師弟手中:“待師傅出來,將經書交與師傅。”

不待師弟反應,他已經朝著步攆消失的方向追出去了。

他是萬萬不會眼睜睜的瞧著她嫁入慶國的。他今日便要帶著她離開這裏。

雲裳瞧見了跟在步攆後不遠處的釋然,低聲告知了灼華。灼華不忍,命雲裳在這裏候著,她先回了昭平殿。

釋然瞧見雲裳停下來候著自己,疾步跑了過去。

不待雲裳說話,釋然便道:“告知公主,我在宮外候著她。我們今日便離開京城。”

雲裳沈默了一會兒,才將灼華囑咐她的話告訴釋然:“小師傅,我們公主差我告訴你,她自小錦衣玉食管慣了,斷然是不會與你去過那苦日子的。待她嫁入慶國,便是太子妃,以後更是慶國未來的皇後。她還說,她不過是在寒山寺無聊些,所以拿你打趣罷了。你身份何等低微,又如何與那慶國太子做比。”

釋然聽著雲裳的轉述,雙目失神,心都在滴血。“她斷然不會說出這些話,莫不是你誆騙於我。”

“小師傅,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公主還說:昨日之事,實屬無奈,縱使沒有你,也還有旁人。公主讓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雲裳便要走。

釋然腳步也變得踉蹌起來,雲裳委實有些不忍心。又轉過身道:“釋然師傅,別記恨我們公主。忘了她吧,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釋然仿若沒有聽到一般,轉身離去了,一滴清淚從他的頰面滑過。那是他最美好的回憶啊,怎麽可能會忘記,這輩子都忘不掉的。

雲裳回到昭平殿的時候,還未進房間,便聽見灼華嗚咽的哭聲。

她也難受極了。猶豫再三,將釋然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灼華。

雲裳見她如此難受,小心的建議:“公主,不若你們便出宮去吧。尋一山野,不問世俗。”

面對這樣一個建議,灼華又何嘗不心動。

過了好一會兒,灼華又帶著哭腔與雲裳道:“不行啊,他如今還不知自己的身世。若有朝一日他曉得身份這般尊貴,定是後悔與我過那山野生活的。更何況,我們是一母同胞,他要如何面對這世俗?如此這般,世人的罵名豈不都要落在他的頭上,我不可這般行事的。”

雲裳見她這般傷心,抱著她哭了好一會:“我不管,公主去哪,我就去哪。”

“他留在德化,又有阿翁庇護,定會有大好前程的。”哭訴過,灼華反而平靜了許多。她決定好了,明日,她便跟著大胡子去慶國。

釋然失魂落魄的回到如懿宮,恰巧遇到文庚年從智遠和尚房裏出來,將他喚了過去。

文庚年與智遠和尚商議好了,灼華明日便要遠赴慶國,今日他便將釋然的身世告知皇上。無論如何,灼華出嫁,他作為兄長,也要親自送她出門。

智遠師傅隨後也拿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裏面裝著的,是剛剛撿到釋然的時候,全是可以證明他身世的東西。

釋然不明所以的跟著他們走。他如今,對別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

滿腦子都是灼華。她的哭,她的笑,她的鬧。

待到了禦書房,他才回過神來。

“師傅?我們來此作甚?”釋然問。

轉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釋然,關於你的身世,是時候揭開了。”

釋然擡頭望著明晃晃金閃閃的禦書房三個字,心底越發的抗拒起來。莫不是他的身世,與這裏有關?

“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文庚年拿過智遠和尚手裏的盒子,一個人進去了。

他將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皇後戕害後宮妃子宮女的證據與智遠和尚珍藏的盒子呈給了德化皇帝,而後用兵權喚回了本該屬於釋然的地位。

德化帝將釋然與智遠師傅宣了進來,走到釋然跟前,細細的望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是朕的孩子,與朕年輕時生的一模一樣。”

釋然聽完,五雷轟頂一般。

他若是他的孩子,那他與灼華... ... 豈不是... ... 有違綱常。

釋然還在震驚中,又聽得皇上道:“那便賜名容爾吧,說起來,這還是婉兒剛懷孕時,親自取的名字。”他眼神悠遠,指腹摩擦著那塊文婉兒生前一直佩戴的玉佩。

於是,釋然成了德化的大皇子——容爾。又將文婉兒生前的宮殿,如今釋然他們居住的那文錦閣賜給了釋然。

釋然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的文錦閣。他忽然想起在寒山寺的時候,灼華醉酒喊出的名字,那個讓他吃味了許久的名字,最後竟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如今是大皇子了,再也不用去如懿宮誦經祈福了。以往的師兄弟見了他,再也沒有了素日的親昵。他不喜歡這樣。

短短一日的時間,便發生了這麽些事情。

從嚴恒變太監,到嚴格林被貶,再到皇後被打入冷宮,嚴家一派,算是徹底完蛋了。

先是昭平公主被和親,到宮裏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大皇子,又成了宮人閑暇之時的談資。

浣衣坊內,幾位浣衣嬤嬤正聚在一處低語。

“聽聞,文貴妃當年生的是雙生子,皇後嫉妒,抱走了大皇子,只留下了昭平公主。”

“我還聽聞,如今住在冷宮裏瘋了的那位林妃娘娘,當年也是生的皇子。那皇子被皇後當著林妃的面活活沈井淹死了。”

“難怪這後宮佳麗三千,卻只有太子以為皇子。”

“姐姐慎言。”

釋然已經呆坐在房間裏好一會兒了,他自言自語道:“她定是事先知道了什麽,所以才那般言語。”

“難怪... ...雲裳說我們這輩子都不能在一起。”

“我寧願不要這顯赫的身世,若我不是這所謂的大皇子。此時,我們應該已經雙宿雙飛了吧。”

釋然說著又有淚水滴落下來。他又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旁人。

釋然一個人關在房間裏,晚膳都沒用,一直坐到了天亮,連姿勢都沒換。

可就算如此,第二日還是很快的來到了。

他眸子通紅,嗓子也幹澀無比。一束亮光透過窗子打在他彎翹的睫毛上,他終於意識到天亮了。

“明天還是來了。”釋然沙啞說了一句。

他想了一整夜,他還是不能就這樣放她走。

釋然踉蹌著拖著沒有知覺的雙腿朝著昭平殿走去。

灼華幾乎與釋然一樣,一夜無眠了。

她舍不得麗母妃、舍不得阿翁、更舍不得他。

聽雲裳說,皇上已經下令將文錦閣賜給他了。還給他賜了名——容爾,多好聽的名字啊。

命運怎麽能如此捉弄人呢,前一日還一起共赴巫山、耳鬢廝磨。

怎的今日便成了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釋然,不,容爾對於偷溜進昭平殿早已是輕車熟路。

可如今,他再也不用偷摸溜進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進她的地盤,昭平殿的宮人還對他行禮。

可是,這滋味,怎麽就這麽不好受。

不待宮人稟報,他已經來到了她房門口。

雲裳看到是他,沒有阻攔:“公主... 一夜無眠。”

說完便放他進去了。

灼華聽到聲音,以為是雲裳進來喚她起床的,連眼神都沒有動,徑自說道:“先將喜服放桌子上吧,我一會兒自己穿。”

釋然止了步子,隔著屏風望著她。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道:“華兒當真舍得下我?”

灼華聽到他的聲音,剛剛止住的眼淚又留下來了。

強撐著,沒有轉過頭去望他。

她害怕,一旦望向他,她就更舍不得離開他了。

釋然一直望著她的身影,漸漸的,發覺出她的異樣。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都忍的有些發抖了,可還是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釋然再也淡定不下來了,疾步沖了過去。

灼華一把撲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昨日還以為觸手可及的幸福,此時卻變得這麽遙不可及。

釋然聽著她悲愴的哭泣聲,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淚。

釋然將她扶起,指腹揉著她早已哭紅的雙眼,垂頭吻了上去。

釋然問她:“我們離開這裏,不再回來了。好不好?”

“可...你是...哥哥。”灼華一臉的痛楚。

“那我們便去一個誰也尋不到、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釋然又道。

灼華想了好久,流著淚搖了搖頭。她過不了世俗這一關。

她從他懷裏離開:“從今日起,你只能是哥哥,而我,也只能是妹妹。”

釋然的心,更痛了。

就在二人的眼神癡纏之際,雲裳拿著紅嫁衣進來了。“公主,陛下差人來催促了。該更衣了,莫要誤了吉時。”

雲裳放下嫁衣便出去了。

灼華走過去,撫著那身厚重的紅嫁衣好一會兒,她曾經肖想過的情郎就在眼前,如今這嫁衣就當是穿給釋然的,過了今日,他便只是容爾。

她將身上的外袍褪下,又將這一層又一層的紅衫穿在了自己身上。

她粉黛未施,卻身著一身深紅嫁衣,眉眼含笑,都笑出眼淚來了,清麗又妖艷的出現在釋然跟前兒。

“兄長,華兒有禮。”話音未落,她舉起雙臂朝著釋然彎下了腰身。

彎腰的同時,釋然連忙去扶她。一滴清淚低落在他的手上,卻燒灼了他的心。

時間過的很快,沒一會兒,整個皇宮都洋溢著歡天喜地的氛圍。前來服侍的宮人見釋然坐在那裏,也並未感到稀奇。妹妹出嫁,哥哥不舍,前來相送也是理所應當。釋然親眼看著她,直到她的妝面完整。

麗妃宮裏的嬤嬤親自給灼華上了妝,萬事俱備,只剩下蓋蓋頭這一項了。

灼華差退了服侍的宮人,隨手扯起紅蓋頭,走向釋然:“哥哥幫華兒蓋吧。”

她就是故意這般行事的。

她想讓她忘記自己,可又害怕忘記自己。

可望著釋然滿眼都是痛楚,她有些不忍心。剛要將蓋頭撤回來,釋然接過去了。

釋然站起身,紅蓋頭緩緩的蓋在了灼華頭上。

灼華瞧不見的是,紅蓋頭落下的瞬間,他的眼眶也似這紅蓋頭一般,鮮紅起來。

“兄長,背我出去吧。”灼華又低聲要求。

“嗯。”許久之後,才聽得釋然輕嗯了一聲。這般冷漠的語氣,仿佛又回到了剛認識他的時候。

灼華慢慢的收緊了摟著釋然脖頸的手臂,低著腦袋,一把埋在他的頸間。這是她最後一次與他這般親密了。

想著,想著她又難過起來。

釋然感受到他頸間的溫熱,腳步微滯,又恢覆如常。

宮門很快便走到了。

釋然將她放下,灼華拜別了皇上、麗妃、文庚年,最後停在釋然跟前兒。

釋然深吸一口氣,顧不得旁人的目光,一把將她抱住了。

“你會不會忘記我?”灼華趁機在他耳邊低聲問詢。

沒等到釋然回話,她又道:“忘了我吧。”而後,她推開釋然的懷抱,毅然決然的走向了花悠然。

釋然望著灼華的車隊走出去好遠,他薄唇輕啟:“不會,死也不會。”

迎親的隊伍最後面,雲裳與追命正在告別。

雲裳扯著追命的衣角,咬著耳朵:“公主將她所攢的銀錢藏在了文府,在她臥房的床榻下面,公主托你快馬加鞭去取來。”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好。”追命嘴上答應著,眼神卻是沒離開雲裳一步。

“待我與公主安頓好了,便寫信告訴你。”雲裳也舍不得他,可她更舍不得讓公主獨自一人遠赴他國。

公主可就只有她一個知心人了。

“好。”追命的眼神依舊緊緊的追著雲裳。

好一會兒,雲裳才將追命趕回去拿銀票。

灼華曾試圖將雲裳留在德化,奈何雲裳以死相逼非要跟她一起去慶國。

她和追命,雲裳棄了自己的幸福,選了她。

護送灼華去慶國的,是文庚年手下撥出來最好的一批士兵,文庚年的心腹。只是帶隊的讓人喲

出了城,花悠然便一直默默觀察著灼華帶出來的人,他一直差人尋找那個喚做釋然的人,可到現在也沒找到。

他實在是好奇,俘獲他妹子芳心的釋然究竟是何許人也。可尋了一圈,除了那些個大老粗的士兵,與想要求娶她的顧然,再沒見到一位異性。

“莫不是出什麽變故了?”花悠然托花雲去向那顧然與那些隨行的士兵打聽釋然,可誰人也不認識。

“不管了,左右把我妹子從德化給弄出來了。”

出京城沒多久,灼華便將那紅蓋頭與嫁衣給褪去了,換了一身日常穿戴的素凈衣衫。這衣服太過厚重,頭上的鳳冠也壓的她脖子不舒服。

天色漸晚,他們在驛站歇腳的時候,被顧然瞧見了她這一身的素凈衣裳。顧然跑過來叮囑了幾句,灼華本就不待見他,經過求親一事,更加厭惡他了。

灼華冷眼睥睨著他:“慶國太子還沒說什麽呢,哪裏輪的到你來教訓本公主。”

花悠然見狀,上前將那顧然從她眼前驅趕了去。

顧然正要離去,又被灼華喚住了:“等等,將你撿到的帕子還給我。”

顧然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沒帶。”

花悠然一個眼神過去,花雲已經來到了顧然跟前,對著他上下其手搜查了一番,最後從他懷裏將那帕子搜了出來。

“這是..我的....”顧然還想奪回來,可他哪裏是花雲的對手。

“公主,帕子。”花雲對灼華很是恭敬。灼華接過帕子回房去了。

雲裳則是一直在驛站門口徘徊,她在等著追命送銀錢來。

慶國的路途隨不算遙遠,可對於灼華來說,委實有些太過漫長了。她已經坐膩了馬車,開始騎馬前行了。

花悠然也是一位有心人,竟然帶了一馬車的桃子酒。每每無趣了,他便帶著桃子酒來到灼華的馬車裏。趁著喝桃子酒的空檔,灼華與花悠然更加的熟絡起來。

“大胡子,真是想不到你的身世如此顯赫?”

“你還不是一樣?”花悠然大笑。

“大胡子,你莫不是當真要迎娶我吧?我可是不會真的嫁給你。”灼華看著仿若又醉了。

“放心,待德化的送親隊離開,我便還你自由身。”花悠然滿眼笑意的接過她手裏的酒杯便離開了。

方才醉意朦朧,此時正眉眼清明的,不是灼華又是誰。

他們一行很快到了慶國,送親的隊伍待了兩日便離開了。

可灼華卻開始水土不服起來,臥床休息了整整兩月有餘,才適應了慶國的氣候。

花悠然當真說話算話,沒有強迫她成親,也無人限制她的自由,她還是公主。就連慶國的帝後都對她關愛有加,她甚至在慶帝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父愛。況且,她又是德化與慶國的和平使者,便一直在花悠然安排的府邸住了下來。

這裏一切都好,只是沒有釋然。

花悠然喚她去宮內賞花,遠遠的就瞧見她怏怏的又攥著那塊繡著然字的手帕在亭子裏發呆。

花悠然早就查清楚了釋然是誰。探子前幾日來報,他好像又出家當和尚了。

可德化帝不同意。

他便時常在寒山寺和昭平殿來回奔波。

他沒有住在文錦閣,自這丫頭來慶國以後,他便搬到了她的昭平殿去。

看著倒也像是個癡情種子。

可花悠然依舊不想讓灼華與他在一起,畢竟德化與慶國不睦多年,而他,又是德化的皇子。

可每每瞧見灼華這般怏怏不喜的神色,他又有些不舍。

終於,花悠然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手裏的帕子抽了出來:“哎呀,總看這帕子有什麽意思,走,跟哥哥賞花去。”

灼華剛想拒絕,又聽得花悠然道:“別拒絕我啊,父王母後差我來尋你的。”

灼華跟著他來到慶王宮,慶帝與王後已經在花園了,還擺了一大桌吃食。

見灼華前來,竟起身迎接。這讓灼華受寵若驚。

王後拉著灼華的手坐了下來:“華兒來了?快來坐下。前些時日,朝臣上貢了些許海鮮,母後...我差膳房料理了些出來,鮮美的很,卡快些嘗嘗。”

灼華近日也不知怎的了,對一些氣味及其敏感,她老遠便嗅的有一絲異樣的味道,待坐了下來,越發濃烈:“謝謝王後。”

話音未落,她便腹腔一陣翻騰。灼華連忙起身,跑到一側狂吐不止。

慶帝和王後嚇壞了,還是花悠然機敏些,對著一側的宮人吩咐道:“快些宣太醫。”

“莫不是水土不服又犯了?”王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雲裳倒了水給她漱口。

“無礙。”灼華漱了口,一臉歉意的望著王後。

太醫來的很迅速,只見那太醫搭了脈一臉的喜色:“回稟王上、王後,這位夫人有喜了。”

灼華驚得瞪大了眼,手也不自覺的撫著肚子。難怪近日經常嗜睡,犯惡心。

她懷了釋然的孩子。

慶帝、王後也是一臉震驚,就連花悠然都被氣的咬牙切齒:“真是想不到那小子下手那麽快。”

灼華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聽到花悠然的低語,可慶帝與王後卻是一字不差的聽到了。

他們將花悠然叫到一側,細細的詢問著事情的原委。

花悠然無奈,將釋然與灼華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告訴給了慶帝與王後。

“你這混小子,這也敢瞞著母後。”王後對著花悠然便是一陣怒斥。

“可這小娃娃,不能沒有爹呀。”慶帝思索再三,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灼華。

他們先讓太醫熬了安胎藥,看著灼華飲下。

待灼華情緒平靜下來,才敢將真相告訴她。

“所以說,我與釋然不是兄妹?”灼華大喜。

花悠然蹦出來反駁:“當然不是,你可是我妹子。”說完,花悠然將他臉上的大胡子面具卸了下來。

果然,與灼華生的一般無二。

“如此一來,我可以留下這個寶寶了。”灼華輕輕地撫著她的肚子。

翌日,灼華更名為花濃。慶帝昭告天下,尋回了遺失多年小公主。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消息帶給釋然,雲裳自薦做了信使。她也是想極了追命。

灼華派了兩隊人保護她,將好厚的一封信件交到雲裳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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