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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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顯然無甚心思關註自己這身行頭，道：
“公主不計較，我卻不能夠原諒自己的過錯。
便罰奴才跪上一天一夜，算是奴才未盡到職責的懲罰。”
“雲澤！
我方才說了什麽？
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怎麽就是不聽？
你說你沒能效忠，那我問你，當時那個情況，你怎麽替我效忠。
果真是拼著命去殺了那人嗎？
最後咱們主仆幾人，誰都跑不了。
甚至還要連累我娘。
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
我說不準再提，便不準再提，不準你再違逆我的命令！”
淩霄本來準備加一句，若是不聽她的話便將他逐出去，想了想，終於舍不得說出口。
若是他真的走了，她又當如何。
於是惡狠狠地加了一句，道：
“再敢提，就扣你俸祿，俸祿扣完了繼續扣，到時候你得倒欠我錢，利滾利，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雲澤眼神緩和下來，道：
“是，公主。
公主餓了嗎？
奴才去替你做吃的。”
“別急，我問你，你這身行頭哪裏來的？
莫非是王上賞賜給你的？
他說讓你替他辦事，又是辦的什麽事？
兇險不兇險若是太過兇險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
淩霄一連串地發問，叫雲澤都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好了。
他凝視著淩霄的臉，慢慢說道：
“是的，公主。
皇上賜我為禦前帶刀侍衛，平時需要應卯聽候聖命。
至於辦的事，王上不準我透露，但並不是什麽兇險之事。”
淩霄
“啊”
了一聲，道：
“那你現在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以後再也無人敢看輕你了。”
忽然想到自己或許以後要離開這裏，那到時候想帶著雲澤一起離開，他還願意嗎？
她垂眸這般想著，雲澤卻說道：
“公主放心，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職務。
王上也說了，大部分時間奴才還是伺候在公主身邊，若有什麽需要的，再讓奴才去便是了。”
“那就好。”
淩霄抿嘴說道，
“我就怕你太忙了，沒時間給我差使了。”
雲澤道：
“公主，你的臉怎麽了？”
淩霄之前去見新王時，臉上敷了厚厚的粉，待一回來便有些受不住，讓瑞橘把妝都卸了個幹凈，此刻臉上的傷算是原形畢露了。
“沒事。
大約是來了這邊水土不服，有些過敏。
我已經叫瑞橘幫我敷了藥，大約過幾天就會好的。
你若是沒事的話，就早些去歇著，今天便不要你親自下廚了。
你現在身上有了官職，對我也不要時時自稱奴才，免得讓其他人看輕了你。”
淩霄絮絮叨叨的，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嘴碎的大娘一般，便停住不說了。
但見雲澤站得規規矩矩的，聽的十分認真，偶爾還點點頭，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太盛牽扯到臉部的肌肉有些發疼，便又收住了笑容，道：
“好了，我這裏用不上你，你去喚了瑞橘過來，我這邊有事情吩咐她做。”
“是。”
雲澤回道。
許是經歷了這一場，他又變得有些沈默了，見淩霄已經背轉身子看起書來，便輕手輕腳退出去。
碰見瑞橘端著一盆清水走過來，便迎面走上去，道：
“瑞橘姐姐，公主讓我喚你進去，說有事要吩咐。”
瑞橘看到雲澤回來了也是喜出望外，道：
“你可算是回來了，公主不知道多著急呢，剛醒來便坐不住非要去王上哪裏詢問你的下落。
你這身打扮是怎麽了？”
雲澤謝過瑞橘關心，簡單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問道：
“我看著公主臉上有傷，是對什麽過敏？
可找太醫問過藥了不曾？
從前倒沒有聽說公主有這等毛病。”
這話說起來也是有緣由的，從前雲澤私底下嘴甜，經常會向瑞橘打聽一些關於公主的喜好和禁忌，因此深得瑞橘喜歡，讓她在淩霄面前說了雲澤不少好話。
瑞橘唬了一跳四下看看，道：
“公主這麽跟你說的？”
轉念一想，又止住了話頭，道：
“公主初來乍到，或者碰到什麽不相宜的東西過了敏也未可知，你就別瞎打聽了。
好了，我先進去了，免得公主著急。”
她想著淩霄不告訴雲澤，大約是有自己的考慮，自己不應當透露，便找了個由頭帶了過去。
“公主，我打了冰水過來，你先敷一敷。
方才看見雲澤回來了呢，還跟我打聽你臉上的傷。”
淩霄緊張起來，道：
“你怎麽說？”
“公主沒告訴他實情，我自然也沒說。
盼著公主早些好起來，這麽嬌貴的小人兒，天可憐見的，怎麽就要受這樣的苦？”
瑞橘說著傷感起來。
淩霄聽她沒說出去，松了一口氣道：
“那便好。
這種事傳出去也沒好處，便叫咱們幾個爛在肚子裏便是。”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不想雲澤心裏存了什麽疙瘩，不知為何，她格外不想讓淩霄對她有任何愧疚。
瑞橘擰幹帕子，輕輕替淩霄敷上，道：
“晚上我還得再去跟瑞雪說說，雖則她是個謹慎的，但保不齊說漏嘴。”
“是，還是你想的周到。”
淩霄說道。
話說雲澤這頭，他們來皇宮時，老國王給安排在這座宮殿，宮女們的居所在內，靠近淩霄所居住的主殿。
內侍和其他人則是安排在外側，雲澤的房間被安排在靠近大門的地方。
他進去看了一眼，把包袱打開看了一下，又收起來，轉身將門打開，打算出去，門口赫然站著瑞雪。
她大約精心打扮了一番，小家碧玉的臉上帶著一抹嬌羞，含笑看雲澤，道：
“聽說你回來了。
你，還好麽？”
雲澤身上穿著的棗紅色官服襯得他面如冠玉。
他斂下神色，道：
“瑞雪姐姐，有什麽事麽？
我挺好的，多謝關心。”
瑞雪微抿嘴唇，道：
“你不見的時候，我一直掛念著你，生怕你出了什麽事。
現在你能夠平安歸來，我很高興。
對了，你餓不餓？
我做了些吃的給你。”
她說著便要擡腳進去，被雲澤微微一擋，道：
“瑞雪姐姐，我還有事要忙，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下次吧。
對了，我看公主臉上過敏了，平日裏的吃食需得註意著才是。”
瑞雪聽完有些驚訝，微張著小口，道：
“公主何曾過敏了？
你莫不是聽差了。”
“她臉上紅腫著，不是過敏了麽？”
瑞雪急於在雲澤面前表現自己，忙不疊道：
“卻不是過敏，而是那晚那老國王打出來得呢。
也不知道下了多重的手，當時我們進去時兩邊臉都高高腫著，這幾日敷了藥倒慢慢消腫了，但紅印子還沒消完。”
“這樣啊，倒是我看錯了，還以為是過敏了。
多謝瑞雪姐姐解惑了。
眼下我還有些事要出門一趟，瑞雪姐姐請自便。”
雲澤說道。
瑞雪見他背著手，疾步走了出去，門在面前迅速合上了。
瑞雪有些尷尬，訕訕提著一盒吃食回去。
回到主殿，見淩霄和瑞橘兩個說話正熱鬧，咬了咬唇走進去。
進去之前把臉色轉換了一下，帶上了笑容，道：
“今日我去廚下做了些拿手的小點心來，公主且嘗嘗。”
淩霄拿起，先遞了一塊給瑞橘，道：
“難得瑞雪有這份心意，瑞橘也嘗嘗吧。”
瑞雪見這主仆二人其樂融融，心下有些不忿，但強忍著討好道：
“是啊，瑞橘姐姐嘗嘗吧，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許久不做，有些生疏了，就怕入不得公主的口。”
瑞橘道：
“好吃。
瑞雪，想不到你也這麽厲害，這樣一來你們個個都是高手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瑞雪做的是京城一種常見的小酥餅，腰起來酥酥脆脆的，裏面加了葡萄幹之類的，香香甜甜，一口一個不會覺得膩人。
淩霄也拿了一個吃，味道果真不錯，雖然比不上雲澤做出來的有新意和有滋味，但也算是上品了。
幾個人吃著，外頭忽然一陣喧嘩，說是王上的賞賜到了。
淩霄出門一看，來的人正是今日去面見王上時幫忙通傳的那位內侍。
他臉上帶笑，道：
“王上憐憫公主孤身在此，特命奴才送來賞賜。
公主請受禮吧，另外王上吩咐公主不必跪拜。
今後在這南安國內也不必跪拜任何人。”
淩霄心頭一震，看向那內侍。
她本憂心這南安國是何等規矩，在她的故國接受賞賜是必須要跪拜謝恩的。
但現在她的身份尷尬，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幸好有王上這句話在先，她便口頭謝了恩，坦然受了這些賞賜。
內侍要走時，淩霄道：
“公公慢走。”
那內侍正走到階梯處，不知受到了什麽驚嚇，差點一腳踏空下去，回頭作揖道：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隨後猶如腳下生風，一溜煙地走了。
“這公公奇怪得緊呢。”
淩霄自言自語道。
回了屋子，看到瑞橘和瑞雪分工合作，已經開始清點起賞賜的東西來。
“公主，都是好東西啊。
首飾和布料都賞了很多，還有許多名貴的藥材。
對了，還有不少南安國的特色吃食，真真是合了公主的心意。
別說，這王上挺大方的。”
瑞橘道。
淩霄看向堆得滿滿當當的角落，道：
“你們清點好就收起來吧。
吃食可以留下來。”
“藥材呢？
我雖然不懂醫術，但看這些藥材都是活血化瘀的良方，公主正可以用得上。
還有，快到夏天了，公主也該做幾身衣裳了。
這南安國不知道是個什麽規矩，但奴婢親自來做就好。”
瑞橘已經打算好了。
“這些先放著，日後再說。
王上賞賜這麽多貴重的東西，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淩霄道，
“先別動它們，暫且放著。
日後有用處了再拿出來便是。
瑞橘，你把庫房門打開，找人搬進去。”
“哦，好吧。”
瑞橘道。
琪嬪曾經教導淩霄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淩霄看到這麽多賞賜時，第一個出現在腦海裏的念頭。
淩霄雖然從小心大，在琪嬪看來多少有些沒心沒肺，但其實心裏十分能裝事，只是很少往外說。
上午去拜見王上時，那位王上的表現的確是通情達理，沒有一絲不妥之處。
但也不至於給她這麽多豐厚的賞賜吧？
難道是想起她什麽可以利用的地方來了？
淩霄不敢放松警惕。
她還是奔著想回去的念頭的，那邊有她最記掛的娘親啊。
淩霄暗自下定決心，要試著去探探王上的口風，免得到時候遺漏掉什麽東西，讓她悔恨終身。
晚上瑞橘和瑞雪獨處時，瑞橘開門見山說道：
“瑞雪，你是不是看上那雲澤了？
我眼看著你這眼神不對啊。”
瑞雪擡頭驚訝地看著瑞橘道：
“你胡說什麽？
我哪有。”
“你的心思都快明晃晃地擺在臉上了。
還記得當時讓你來是做什麽的嗎？
雖則現在局勢有變，暫時用不上你了。
但是你得記著自己的身份，好好伺候公主隨在公主身邊才是。
咱們做奴婢的，得跟主子一條心，這樣才能走得遠。
萬萬不可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瑞雪心思百轉千回，慢慢道：
“公主都知道了？”
“公主不知道，是我念著咱們之間的情分想提醒你。”
瑞橘留了個心眼，沒把淩霄知道的事說出來，也是為了給瑞雪留個臉面。
“瑞橘姐姐為我好，我是知道的。
這份情，我記著。”
瑞雪低頭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03 21:34:14~2020-03-04 22:4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海上妖女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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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拼著命去殺了那人嗎？
最後咱們主仆幾人，誰都跑不了。
甚至還要連累我娘。
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
我說不準再提，便不準再提，不準你再違逆我的命令！”
淩霄本來準備加一句，若是不聽她的話便將他逐出去，想了想，終於舍不得說出口。
若是他真的走了，她又當如何。
於是惡狠狠地加了一句，道：
“再敢提，就扣你俸祿，俸祿扣完了繼續扣，到時候你得倒欠我錢，利滾利，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雲澤眼神緩和下來，道：
“是，公主。
公主餓了嗎？
奴才去替你做吃的。”
“別急，我問你，你這身行頭哪裏來的？
莫非是王上賞賜給你的？
他說讓你替他辦事，又是辦的什麽事？
兇險不兇險若是太過兇險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
淩霄一連串地發問，叫雲澤都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好了。
他凝視著淩霄的臉，慢慢說道：
“是的，公主。
皇上賜我為禦前帶刀侍衛，平時需要應卯聽候聖命。
至於辦的事，王上不準我透露，但並不是什麽兇險之事。”
淩霄
“啊”
了一聲，道：
“那你現在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以後再也無人敢看輕你了。”
忽然想到自己或許以後要離開這裏，那到時候想帶著雲澤一起離開，他還願意嗎？
她垂眸這般想著，雲澤卻說道：
“公主放心，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職務。
王上也說了，大部分時間奴才還是伺候在公主身邊，若有什麽需要的，再讓奴才去便是了。”
“那就好。”
淩霄抿嘴說道，
“我就怕你太忙了，沒時間給我差使了。”
雲澤道：
“公主，你的臉怎麽了？”
淩霄之前去見新王時，臉上敷了厚厚的粉，待一回來便有些受不住，讓瑞橘把妝都卸了個幹凈，此刻臉上的傷算是原形畢露了。
“沒事。
大約是來了這邊水土不服，有些過敏。
我已經叫瑞橘幫我敷了藥，大約過幾天就會好的。
你若是沒事的話，就早些去歇著，今天便不要你親自下廚了。
你現在身上有了官職，對我也不要時時自稱奴才，免得讓其他人看輕了你。”
淩霄絮絮叨叨的，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嘴碎的大娘一般，便停住不說了。
但見雲澤站得規規矩矩的，聽的十分認真，偶爾還點點頭，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太盛牽扯到臉部的肌肉有些發疼，便又收住了笑容，道：
“好了，我這裏用不上你，你去喚了瑞橘過來，我這邊有事情吩咐她做。”
“是。”
雲澤回道。
許是經歷了這一場，他又變得有些沈默了，見淩霄已經背轉身子看起書來，便輕手輕腳退出去。
碰見瑞橘端著一盆清水走過來，便迎面走上去，道：
“瑞橘姐姐，公主讓我喚你進去，說有事要吩咐。”
瑞橘看到雲澤回來了也是喜出望外，道：
“你可算是回來了，公主不知道多著急呢，剛醒來便坐不住非要去王上哪裏詢問你的下落。
你這身打扮是怎麽了？”
雲澤謝過瑞橘關心，簡單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問道：
“我看著公主臉上有傷，是對什麽過敏？
可找太醫問過藥了不曾？
從前倒沒有聽說公主有這等毛病。”
這話說起來也是有緣由的，從前雲澤私底下嘴甜，經常會向瑞橘打聽一些關於公主的喜好和禁忌，因此深得瑞橘喜歡，讓她在淩霄面前說了雲澤不少好話。
瑞橘唬了一跳四下看看，道：
“公主這麽跟你說的？”
轉念一想，又止住了話頭，道：
“公主初來乍到，或者碰到什麽不相宜的東西過了敏也未可知，你就別瞎打聽了。
好了，我先進去了，免得公主著急。”
她想著淩霄不告訴雲澤，大約是有自己的考慮，自己不應當透露，便找了個由頭帶了過去。
“公主，我打了冰水過來，你先敷一敷。
方才看見雲澤回來了呢，還跟我打聽你臉上的傷。”
淩霄緊張起來，道：
“你怎麽說？”
“公主沒告訴他實情，我自然也沒說。
盼著公主早些好起來，這麽嬌貴的小人兒，天可憐見的，怎麽就要受這樣的苦？”
瑞橘說著傷感起來。
淩霄聽她沒說出去，松了一口氣道：
“那便好。
這種事傳出去也沒好處，便叫咱們幾個爛在肚子裏便是。”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不想雲澤心裏存了什麽疙瘩，不知為何，她格外不想讓淩霄對她有任何愧疚。
瑞橘擰幹帕子，輕輕替淩霄敷上，道：
“晚上我還得再去跟瑞雪說說，雖則她是個謹慎的，但保不齊說漏嘴。”
“是，還是你想的周到。”
淩霄說道。
話說雲澤這頭，他們來皇宮時，老國王給安排在這座宮殿，宮女們的居所在內，靠近淩霄所居住的主殿。
內侍和其他人則是安排在外側，雲澤的房間被安排在靠近大門的地方。
他進去看了一眼，把包袱打開看了一下，又收起來，轉身將門打開，打算出去，門口赫然站著瑞雪。
她大約精心打扮了一番，小家碧玉的臉上帶著一抹嬌羞，含笑看雲澤，道：
“聽說你回來了。
你，還好麽？”
雲澤身上穿著的棗紅色官服襯得他面如冠玉。
他斂下神色，道：
“瑞雪姐姐，有什麽事麽？
我挺好的，多謝關心。”
瑞雪微抿嘴唇，道：
“你不見的時候，我一直掛念著你，生怕你出了什麽事。
現在你能夠平安歸來，我很高興。
對了，你餓不餓？
我做了些吃的給你。”
她說著便要擡腳進去，被雲澤微微一擋，道：
“瑞雪姐姐，我還有事要忙，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下次吧。
對了，我看公主臉上過敏了，平日裏的吃食需得註意著才是。”
瑞雪聽完有些驚訝，微張著小口，道：
“公主何曾過敏了？
你莫不是聽差了。”
“她臉上紅腫著，不是過敏了麽？”
瑞雪急於在雲澤面前表現自己，忙不疊道：
“卻不是過敏，而是那晚那老國王打出來得呢。
也不知道下了多重的手，當時我們進去時兩邊臉都高高腫著，這幾日敷了藥倒慢慢消腫了，但紅印子還沒消完。”
“這樣啊，倒是我看錯了，還以為是過敏了。
多謝瑞雪姐姐解惑了。
眼下我還有些事要出門一趟，瑞雪姐姐請自便。”
雲澤說道。
瑞雪見他背著手，疾步走了出去，門在面前迅速合上了。
瑞雪有些尷尬，訕訕提著一盒吃食回去。
回到主殿，見淩霄和瑞橘兩個說話正熱鬧，咬了咬唇走進去。
進去之前把臉色轉換了一下，帶上了笑容，道：
“今日我去廚下做了些拿手的小點心來，公主且嘗嘗。”
淩霄拿起，先遞了一塊給瑞橘，道：
“難得瑞雪有這份心意，瑞橘也嘗嘗吧。”
瑞雪見這主仆二人其樂融融，心下有些不忿，但強忍著討好道：
“是啊，瑞橘姐姐嘗嘗吧，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許久不做，有些生疏了，就怕入不得公主的口。”
瑞橘道：
“好吃。
瑞雪，想不到你也這麽厲害，這樣一來你們個個都是高手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瑞雪做的是京城一種常見的小酥餅，腰起來酥酥脆脆的，裏面加了葡萄幹之類的，香香甜甜，一口一個不會覺得膩人。
淩霄也拿了一個吃，味道果真不錯，雖然比不上雲澤做出來的有新意和有滋味，但也算是上品了。
幾個人吃著，外頭忽然一陣喧嘩，說是王上的賞賜到了。
淩霄出門一看，來的人正是今日去面見王上時幫忙通傳的那位內侍。
他臉上帶笑，道：
“王上憐憫公主孤身在此，特命奴才送來賞賜。
公主請受禮吧，另外王上吩咐公主不必跪拜。
今後在這南安國內也不必跪拜任何人。”
淩霄心頭一震，看向那內侍。
她本憂心這南安國是何等規矩，在她的故國接受賞賜是必須要跪拜謝恩的。
但現在她的身份尷尬，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幸好有王上這句話在先，她便口頭謝了恩，坦然受了這些賞賜。
內侍要走時，淩霄道：
“公公慢走。”
那內侍正走到階梯處，不知受到了什麽驚嚇，差點一腳踏空下去，回頭作揖道：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隨後猶如腳下生風，一溜煙地走了。
“這公公奇怪得緊呢。”
淩霄自言自語道。
回了屋子，看到瑞橘和瑞雪分工合作，已經開始清點起賞賜的東西來。
“公主，都是好東西啊。
首飾和布料都賞了很多，還有許多名貴的藥材。
對了，還有不少南安國的特色吃食，真真是合了公主的心意。
別說，這王上挺大方的。”
瑞橘道。
淩霄看向堆得滿滿當當的角落，道：
“你們清點好就收起來吧。
吃食可以留下來。”
“藥材呢？
我雖然不懂醫術，但看這些藥材都是活血化瘀的良方，公主正可以用得上。
還有，快到夏天了，公主也該做幾身衣裳了。
這南安國不知道是個什麽規矩，但奴婢親自來做就好。”
瑞橘已經打算好了。
“這些先放著，日後再說。
王上賞賜這麽多貴重的東西，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淩霄道，
“先別動它們，暫且放著。
日後有用處了再拿出來便是。
瑞橘，你把庫房門打開，找人搬進去。”
“哦，好吧。”
瑞橘道。
琪嬪曾經教導淩霄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淩霄看到這麽多賞賜時，第一個出現在腦海裏的念頭。
淩霄雖然從小心大，在琪嬪看來多少有些沒心沒肺，但其實心裏十分能裝事，只是很少往外說。
上午去拜見王上時，那位王上的表現的確是通情達理，沒有一絲不妥之處。
但也不至於給她這麽多豐厚的賞賜吧？
難道是想起她什麽可以利用的地方來了？
淩霄不敢放松警惕。
她還是奔著想回去的念頭的，那邊有她最記掛的娘親啊。
淩霄暗自下定決心，要試著去探探王上的口風，免得到時候遺漏掉什麽東西，讓她悔恨終身。
晚上瑞橘和瑞雪獨處時，瑞橘開門見山說道：
“瑞雪，你是不是看上那雲澤了？
我眼看著你這眼神不對啊。”
瑞雪擡頭驚訝地看著瑞橘道：
“你胡說什麽？
我哪有。”
“你的心思都快明晃晃地擺在臉上了。
還記得當時讓你來是做什麽的嗎？
雖則現在局勢有變，暫時用不上你了。
但是你得記著自己的身份，好好伺候公主隨在公主身邊才是。
咱們做奴婢的，得跟主子一條心，這樣才能走得遠。
萬萬不可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瑞雪心思百轉千回，慢慢道：
“公主都知道了？”
“公主不知道，是我念著咱們之間的情分想提醒你。”
瑞橘留了個心眼，沒把淩霄知道的事說出來，也是為了給瑞雪留個臉面。
“瑞橘姐姐為我好，我是知道的。
這份情，我記著。”
瑞雪低頭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03 21:34:14~2020-03-04 22:46: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海上妖女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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