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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亡旅店(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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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死亡旅店(一)

“我告訴你她現在就站在門外!”似乎他那聲具有超凡力量的呼叫真有一股魔力——隨著他那聲呼叫,他用手指著的那道又大又沈的黑檀木房門兩扇古老的門扉竟慢慢張開……

——《THEFALLOFTHEHOUSEOFUSHER》

這是一家座落在離城市很遠的偏僻山腳下的小旅店。山林中呼呼的風聲掩蓋了遠方某種動物的哀號,旅店的玻璃窗在風中顫顫巍巍搖晃不已。

沈悶潮濕的空氣中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一輛汽車駛過一個泥坑停在了小旅店的門前。

“我的車!”駕駛車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在他的車輪滾過那個泥坑的時候,他憤怒地罵了起來,“他媽的,又得拿去清洗了。”

“你早該換輛新的車了。”坐在副駕的年輕女子捂住鼻子露出一臉的厭惡。她有一雙迷人的大眼,只可惜此刻大概是睡眠不足的關系,眼睛下的黑眼圈格外明顯,在昏暗的車內看起來顯得有些恐怖。

後座上是一個老頭和一名盤著發髻看上高傲過頭的貴婦人,他們分別是那個坐在副駕的年輕女子的外公和母親。而開車的青年則是女子的未婚夫。

一家人各懷心思地下了車,冷冽的山風吹在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惹得一陣寒意。

“真是個鬼地方。”

四人同時縮了縮脖子快步向旅店裏走去。

叮……

開門的時候帶起一陣風,門後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請問有人在嗎?我們是來住宿的。”年輕女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這種荒山裏小旅店看上去就十分地陰森。

“歡迎光臨。”一個頂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濃濃的酒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刺激著眾人的鼻子。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年輕的女子皺眉在心底嘀咕道。站在她身邊母親也明顯抽搐了一下眼角,魚尾紋又加深了幾條。

“老板,有房間嗎?”女子的未婚夫問道。

“有,有……呃……”老板一邊回答著一邊打了個酒嗝。

“有幾間?”高傲的貴婦人瞄了一眼這個破舊的小旅店,心想著恐怕這裏的房間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哈哈每人一間都沒問題。”老板像是沒有看到貴婦人眼中的鄙視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那媽媽你和外公一人一間,我和阿棟一間。怎麽樣?”女子一邊分配道一邊又像在征詢母親的意見。

“嗯。”貴婦點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喝醉酒的老板給了每人房間的鑰匙又回去喝酒了。

“這個旅店感覺很不好。”上樓的時候年輕女子悄悄對未婚夫說道。旅館的墻壁貼著老舊的紋紙,樓梯扶手的油漆都已經剝落的差不多了,走廊上的燈光也十分地昏暗即使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也很難看清對方的臉孔。

“你太敏感了,青媛,在這種荒山裏還有旅店住我們就應該慶幸了。而且就算旅店的老板真的像電影裏一樣是個變態殺人狂的話我們也不怕,因為我們有四個人,你說是吧伯母。”未婚夫絲毫不在意地說著冷笑話安慰著自己過於神經質的未婚妻。只可惜起了反效果把母女兩個都嚇得臉色更加蒼白了。

“小子,說話正經點。”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人這時開口教訓起了外孫女的未婚夫。“別以為青媛喜歡你我就不會揍你。”

“外公,阿棟他只是開玩笑的啦,你不要生氣。”青媛連忙幫自己的未婚夫說話。

老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們的房間到了。”貴婦打破僵硬的氣氛指著門牌說道。

“204、206、208,剛好三人的房間連在一起。”阿棟拿出鑰匙打開了208房間的門。

“不知道裏面是不是也那麽破舊。”青媛搶先走進房間,然而就在她的後腳踏進房間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色突然暗了下來。

“你也喜歡這個小熊公仔嗎?”

青媛看到了一個女孩抱著一只白色的小熊毛絨公仔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也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女孩說著把手中的小熊遞給她。

青媛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小熊公仔。當她低頭看向手中的公仔的時候卻發現小熊的四肢被四分五裂傷口處竟然淌下了紅色的血液……

“哇啊啊啊啊——”青媛捂著眼睛尖叫了起來。

第五話 死亡旅店(二)

第五話死亡旅店(二)

“青媛、青媛!你怎麽了?”阿棟一把掰過青媛的肩膀將她面向自己。

青媛擡起頭雙眼茫然地瞪著阿棟,過了許久她才恢覆了神智,她搖了搖頭伸手扶住額頭說道:“我沒事。一定是我太累了才會產生幻覺的。今晚我要早點休息。”

老人和貴婦什麽也沒說,他們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分別進到了自己的房間。

泛黃的墻壁上古老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整個房子都發出可憐的快要倒塌的呻吟聲。

“靠,竟然半點信號也沒有!”

未婚夫阿棟拿出手機看了半晌才蹦出這麽一句話。

“這種地方沒有信號是正常的。”

青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道,不久便沈沈睡去了。

夢中那個小女孩又出現了,這次她們坐在一張很大的桌子前,周圍圍著很多人,小女孩把一只脖子上系著粉紅色絲帶的小白兔放在了她的面前。

“生日快樂!”女孩對她說道,並且笑得一臉燦爛。

望著那個熟悉的笑臉,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就要破繭而出,然而就在此刻畫面消失了,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個廚房,腳下躺著那只白兔,兔子的肚子被剪刀剝開了,肚腸和內臟流滿一地。

“就算你不喜歡這只兔子也不用殺了它吧!你好殘忍!”女孩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她對自己喊著,臉上卻帶著惡毒的笑容。

這時母親也走了過來擡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這個壞女孩!太沒教養了!”母親帶著厭惡的表情看著自己,仿佛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一般。

不是我!兔子不是我殺的!

“啊——”

尖叫聲將青媛從噩夢中驚醒了。

是母親的叫聲!

“發生什麽事了?”阿棟從浴室裏沖了出來,全身上下只裹著一塊浴巾。

當這對年輕未婚夫妻從房間裏跑出來第一眼看見的是跌倒在老人房門外的貴婦。

“媽媽!”青媛跑到母親的身邊,母親伸出顫抖的手指向房間。

青媛和阿棟一起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啊——”青媛尖叫一聲趴在一邊吐了起來。

房間裏,老人安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他的頭被人打爛了,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了整張床單。

“餵餵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難道這個旅店的老板真的是個變態殺人犯?”強忍著陣陣嘔意,阿棟上前用被單將老人的屍體蓋住了。

“閉嘴。”貴婦冷漠地說道。雖然強裝鎮定但是顫抖的聲音和慘白的臉孔已經說明這個傲慢勢利的女人非常害怕。

“是她,一定是她做的,她來報仇了。”青媛後退著惶恐地喃喃自語著。

“青媛,你在幹什麽?”貴婦一把拉住女兒的手腕。

“媽媽,是她一定是她來報覆我們了!”青媛淚流滿面地對母親喊道。

“她是誰?”聽到青媛的話阿棟轉過頭狐疑地問道。

“她被嚇壞了在說糊話。”貴婦沒好氣地對阿棟說道。“兇手一定還在這個旅店裏,我們必須得先找到電話報警。”

“旅店老板那裏應該有座機電話,我下樓去問他,你們呆在這兒不要單獨一個人亂走。”

阿棟回到房間胡亂套了件衣褲便向樓下走去。

樓梯上的路燈搖搖晃晃的,恍惚中似乎有幾個灰蒙蒙的影子在地板間滑動,不遠處傳來悲痛、沙啞的哭聲。阿棟停下了腳步仔細聆聽卻發現那不過是窗外的風聲。

“這見鬼的地方。”他暗罵一聲又繼續往樓梯下走去,越往下就越昏暗。

“老板!老板!”他鼓足勇氣大聲喊道,希望那個臭烘烘的醉鬼能夠回應他的叫聲。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終於下到一樓,旅店老板的房門虛掩著,裏面透出微弱的燈光。阿棟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門,只見旅店老板躺在一張泛白的沙發上一只腳高高掛在沙發的靠背上,手裏依然拿著個酒瓶,不過酒瓶已經空了。

“老板?餵,老板醒醒,快醒醒!”阿棟緊張地走向老,板當他發現對方只是睡著了膽子立刻大了起來。他用力搖晃著旅店的老板希望能把這個酒鬼給搖醒。

“唔,怎麽啦?”酒店的老板晃了晃手裏的酒瓶,眼睛都懶得睜開。

“出事了,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聽到這句話,醉醺醺的男人這才坐了起來,可是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只是清醒了那麽一點兒。

“兇手一定就在附近,我們必須報警。你這裏有沒有電話?”

“電話?”老板抓抓亂糟糟的頭發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哦,在櫃臺那裏。”

阿棟不再理這個醉鬼,他匆匆跑到旅店大廳的櫃臺那裏,果然有一臺綠色的電話機。

匆匆撥通了號碼,聽著話筒中熟悉的嘟嘟聲,阿棟這才吐了口氣。

“喀拉……”終於有人接起了電話。

“餵!”

“您撥打的號碼不存在……”

什麽?難道剛才慌慌忙忙的撥錯號碼了?

阿棟奇怪地想著又撥了一遍號碼。

“您撥打的號碼不存在……”

“媽的,怎麽可能不存在?”阿棟氣憤地丟掉了話筒。

“餵,老板!醒醒,快告訴我出去的路怎麽走?”重新走回旅店老板那兒拿起桌上的一瓶沒喝過的啤酒就向老板腦袋上澆去。

“咳咳咳,臭小子想淹死老子啊?”男人頓時跳了起來,連語氣都變了。

“我只是想叫醒你。”阿棟無辜地聳聳肩。

男人甩甩濕淋淋的腦袋過了幾秒後似乎終於清醒了。

“你說跟你們一起的老頭死了?”他反問道。

“對。”阿棟點點頭。“而且這裏的電話也打不通,我要出去到附近的城鎮找警察。”

“出去?”老板看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現在三更半夜的,外面天氣又那麽惡劣就算告訴你出口你也走不出去。”

“你不告訴我怎麽知道我找不到路出去?”

“小子,你還是乖乖在這等到天亮吧。”老板悠閑地點燃了一根煙。

阿棟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他盯著老板全身緊繃,道:“你故意不讓我出去……你在打什麽主意?難道兇手就是你?”

聽到他的話,旅店的老板哈哈大笑了起來。

“NONONO小夥子不要這麽沖動,我要是兇手的話就不會在這裏和你廢話了。”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出去的路?”

“我不是說了嘛,你們出不去的。”旅店老板深深吸了口咽意味深長地說道,“不如坐在這裏陪大叔我一起看一場好戲吧。”

“什麽……”還沒等阿棟問完就被樓上傳來的慘叫聲打斷了。

“青媛!”阿棟聽出了是自己未婚妻的慘叫馬上沖了出去,直奔叫聲的來源。

第六話 死亡旅店(三)

第六話死亡旅店(三)

殺了她……

殺了她……

我啊——恨不得你去死!

青媛猛地睜開了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阿棟擔心的面孔。

“阿棟……”因為噩夢的驚嚇令她滿頭大汗不斷地喘著氣。

“別擔心,別擔心會沒事的。”阿棟握著她的手不斷安慰道。

“嘖嘖嘖,還真是慘烈啊。”旅店老板站在廁所門口嘴裏叼著根香煙不住地搖頭。

那位從來只是高高昂著下巴的貴婦此刻卻低垂著腦袋,一副淒慘可悲的摸樣,胸口被人開了一個大洞,心臟被挖了出來塞進她大張著的嘴裏。

青媛看著廁所的方向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剛剛平覆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不已。

“媽媽她只是說去一下洗手間,然後就就……我怎麽也打不開門……只能聽到她在裏面慘叫……我我……”說到這青媛忍不住埋首痛哭了起來。

“青媛,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她’是誰?”

“她是我妹妹,不過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她在兩年前的一場事故中死掉了,我也因此而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因為他的爸爸娶了新的妻子,有了新女兒,她覺得父親被搶走了,所以她從小就討厭我,聽說那場事故也是因我而起的是我害死了她,她一定恨死我了。所以她死了也不忘報覆要回來殺光所有我愛著的人來報覆我!”

青媛緊緊揪住阿棟的衣袖咬牙切齒地說道。

“青媛你想多了,死掉的人怎麽可能再回來殺人呢?”阿棟搖搖頭不斷撫摸著青媛的腦袋令她鎮定下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恨我……我知道的。”青媛不住呢喃著,眼淚不停地從眼眶裏滾下來。

阿棟對還在廚房附近檢查屍體的旅店老板說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你還認為我們沒有必要趕快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

幾乎是哀求了。就算他是男人也經不住這一再的驚嚇了,更何況還有個不知名的變態殺手正在他們附近伺機待發。

男人默默掐滅了煙頭,轉身看了看抱在一起的兩人,說道:“好吧。”

阿棟發動了汽車的引擎。青媛坐在副駕似乎有些神智不清。

“你不上車跟我們一起走嗎?”阿棟問旅店的老板。其實只是客套話,他可不願意真的跟一個陌生人共乘一輛車。

老板似乎知道阿棟的想法所以他笑瞇瞇地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可不會這麽輕易被人殺死。”說著他指了指右手邊的一條小路,“吶你們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北走就能看到大路了。”

“謝謝。”阿棟對老板最後招了招手便開車離開了。

“祝你好運。”老板咧嘴一笑重新從衣袋裏拿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細細的煙絲緩緩飄上寂靜的夜空然後被一陣大風吹散地無影無蹤了。

汽車在夜晚的山林中行駛著,車輪壓過無數枯枝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阿棟全神貫註地駕駛著車子,身邊的青媛也低垂著頭一聲不吭。也許是車內的氣氛安靜地有些嚇人,阿棟忍不住和青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了話。

“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好點?”他問道。

“嗯。”青媛點點頭。雖然這麽說但她的身子還是在不住顫抖。

“別擔心等我們回到大路上就安全了。”

“呵呵呵……”青媛突然發出了莫名其妙的笑聲。

“青媛?”阿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本能地踩住了剎車。汽車在林間小路上緩緩停了下來。

“你這個大蠢蛋是你自己急著送死可不能怪我哦。”青媛慢慢擡起了頭,笑得一臉猙獰。

“青媛你怎麽……”阿棟終於察覺到自己的未婚妻很不正常,轉身要開車門往外跑卻發現車門被反鎖了。青媛從背後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還占著血跡的小刀抵在了阿棟的脖子上。

“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都是我殺的,是我想獨占那些遺產啊!”青媛邊笑著邊將小刀用力刺進了阿棟的脖子。動脈被割破了大量的鮮血從脖子上噴湧出來。

阿棟痛苦地喘息著,他死也無法相信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個殺人兇手。

“我爸爸死後,媽媽她馬上再婚了嫁給一個很有錢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和他的前妻已經有一個女兒了,是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妹妹。”青媛抱著阿棟的頭說起了曾經被她遺忘的過去。

“我恨她,因為她在家裏是個小公主兒我只是個繼母帶過來的女兒。所以從小我就欺負她,我搶了她的小熊公仔然後剪得四分五裂再還給她,看到她被嚇哭的表情我就很開心。

還有那年她10歲生日,我送給她一只小白兔,我知道她很喜歡兔子,看她那高興地模樣,哈哈哈……後來我把兔子弄死陷害她她也只是一直哭連向爸爸告狀的勇氣都沒有。

兩年前她爸爸出車禍死了,她爸的律師竟然告訴我們遺產全部歸她所有,於是我和媽媽還有外公決定害死她把繼父的遺產搶過來……”

青媛目光飄向車窗外黝黑的樹林,她仿佛看到了那天害死妹妹的場景。

“誰知到殺死她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我撞到了頭部喪失了一部分的記憶。”

“……為什麽……要殺死伯母他們……”阿棟艱難地問道。

“因為我想得到全部的遺產啊,那個臭女人和死老頭一天到晚亂花錢,要知道這遺產是我想到辦法從妹妹那裏得到的,他們只是出了點小力自以為是的對我指手劃腳。”

阿棟的嘴裏流出了許多血,他無法呼吸了,他在青媛的懷裏痛苦地抽動著身體。

青媛抱著他脖子的胳膊又緊了緊。

“其實我本來不想殺你的……”說道這青媛頓看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腦海裏掠過。可是她怎麽也想不起是什麽。

“對啊,我不想殺你的,可是我為什麽要殺你呢?”她開始困惑了。

“為什麽呢?”

她抱住自己的腦袋使勁想使自己想起來。

“可憐的女人,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呢。”一個動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第七話 死亡旅店(四)

第七話死亡旅店(四)

“可憐的女人,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呢。”一個動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高挑性感的混血女郎站在車外看著青媛,棕色的卷發在微微亮起的曙光下蒙上一層薄薄的淺金色。

“你是誰?”青媛顯然沒有預料到還有其他的人在場,自己殺人的經過被人看到了,她目露兇光準備殺人滅口。

“我是誰?哦呵呵呵!我可是錫塔羅第一美女桃樂絲女王大人!”性感火辣的美女一臉得意地自我介紹了起來。她就是錫塔羅的西方首領桃樂絲。

“……”

見對方沒有表示什麽反應,桃樂絲只好無趣地收斂了自己誇張的笑聲。

青媛不動聲色地推開了阿棟漸漸變冷的屍體,她一腳踩住油門將轉動著方向盤將汽車向站在一邊的桃樂絲撞去。

桃樂絲揚起了嘴角,她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面帶嘲諷地看著那輛即將撞上自己的汽車。

“三個月前,你殺死自己的母親、外公將他們的屍體埋在這片山林,誰知這件事被你的未婚夫發現了,就在他要報警的時候被你像剛剛那樣割斷了他的脖子殺死了他……”桃樂絲緊緊盯著青媛的眼睛緩緩說著,汽車仿佛無形的幻影一般穿過了桃樂絲的身體。

一陣陰風吹起了桃樂絲的卷發。

“嘖,感覺真不好,害我打了一個寒顫。”桃樂絲不滿地擡起手臂看見上面起滿了雞皮疙瘩。

“這不可能!我要殺了你!”青媛尖叫著從車上跌跌撞撞跑了下來,她揮舞著手中的小刀撲向桃樂絲。

桃樂絲拿出手槍瞄準青媛的腦袋射擊,青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腦袋痛苦呻吟。

“你已經死了,三個月前你的車子在這裏翻車,警察在事故現場發現了四具屍體,其中三具在車禍之前就已經死了,而你也很不幸是當場死亡。”

“不可能,我連遺產都沒有拿到怎麽可能就這樣死掉?”

“遺產?哈哈就算你活著也不可能會有遺產的。”桃樂絲幸災樂禍地說道。

“為什麽?”青媛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臉完全沒有了生氣,慘白如一具屍體。

“你看過你繼父的遺囑了嗎?我可是一字不漏地全部看了一遍呢,那份遺囑上寫著,如果他死了的話就把所有遺產都留給他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女兒,要是女兒也不幸去世那麽所有的遺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所以說在你妹妹死去的那一刻你們連那些遺產的邊也碰不到了。哦呵呵呵!”

聽到桃樂絲的話後,青媛的臉扭曲了,她一個勁地嚷著“這不可能”一邊憤怒地瞪著桃樂絲。

“你這個騙子你在說謊!你到底是誰?”她歇斯底裏地喊道。

“我剛才不是自我介紹過了嗎?”桃樂絲無辜地回答。

“你一定是哪個騙子集團的人吧。啊,是那個旅店的老板,你們一定是一夥的,你們想要我的錢!”

“哈哈,你說的那個死酒鬼。要不是他說你們每晚地出現在他那裏鬧事害他連一個客人也不敢上門,他怎麽會來麻煩我幫他抓鬼。真是累人。”桃樂絲甩甩手,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這時天邊已經有半個太陽露出了雲彩。

“真糟,太陽快要出來了,我得趕快把你解決掉,不然明天又沒法趕路了。”桃樂絲看看手表小聲抱怨著從包裏拿出一支銀色的裝飾槍。槍身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咒文。

“你想幹什麽?”青媛看著這把怪異的裝飾槍竟然有些害怕。

“當然是消滅你嘍。”

說著,桃樂絲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機板,充滿靈力的子彈在女鬼體內爆開,女鬼慘叫著灰飛煙滅了。

當最後一絲黑氣消失在清晨的樹林,桃樂絲利索地將銀色裝飾槍重新塞回了自己的手提包中。她拍拍手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OK,完美解決,我要趕快去總部了,不然軒濯那個家夥又要不停地奪命連環摧了。真是個沒有耐心的男人。”說著,性感的混血美女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這片寂靜的山林。

第八話 惡魔之子

第八話惡魔之子

赤色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一群烏鴉落在屋檐上甛噪不休。

年輕貌美的母親在廚房忙碌著,她的丈夫等一會兒就要下班了,她卯足勁準備做出最美味的晚餐令她的丈夫忘卻一天的疲勞。他們一歲大的兒子正躺在在嬰兒床上睡覺。每個人看到他們的兒子都會說:“真是個漂亮的小天使!”

每次想到自己的兒子年輕的母親都會心情愉悅,她微笑著攪拌著鍋裏香味四溢的鮮湯,一邊隨著廣播裏的樂曲輕聲哼唱。她沒有註意到身後有個瘦小的黑影穿過走廊來到了男嬰的面前。

小家夥睡得香甜,粉色的小嘴偶爾蠕動一兩下發出幾個小小的鼾聲,仿佛就算現在有人在他面前高聲尖叫他也不會醒來。

黑影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瘦如柴幹的雙手輕輕放在了嬰孩的脖子上。嬰孩皺了皺眉仿佛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對自己做什麽似的,然後他醒了,他放聲大哭。

脖子上的手顫抖了一下忽然開始用力收緊。

哭聲變得支離破碎。

嬰孩的哭聲引來了他的母親——女人站在房門外尖叫了起來。

“天哪!你在幹什麽,快放開小鰭!”年輕的母親用盡全身的力氣沖過去,撞開了那個瘦小的身影,那個拼命想掐死她兒子的兇手。

“小雨,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想殺死自己的弟弟嗎?”母親抱起自己的寶貝兒子後便轉過身開始狠狠責備地上那個只有八歲的女孩。女孩蒼白瘦弱的身體在地板上微微顫抖著,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不是我弟弟!”女孩指著被母親抱在懷裏的男嬰喊道。

“你在說什麽!他不是你弟弟是什麽?”母親生氣地看著自己這個行為怪異的大女兒。她總是說自己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是惡魔!你沒看到他邪惡的小腦袋上長著一對惡魔的角嗎!”女孩刺耳的尖叫聲在屋子裏回蕩。

除魔師總部,夏日的陽光灑在絢麗繽紛的花園中,微風拂過花園中央的水池,碧波蕩漾。

安小莫穿著一身藍色的制服坐在水池邊的漢白玉石臺階上,雙手支著下巴使勁打著瞌睡。右手臂的印記被紗布包裹著,軒濯說暫時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

想道那個軒濯,安小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近幾日這個錫塔羅的東之首領親自對她魔鬼般的訓練,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除魔師見習生安安小莫總算取得了一點點小小的成就。

可是非人的訓練始終是有副作用的,安小莫身心疲憊,所以她一有空閑的時間就趕快找個清凈無人的地方好好補補眠。睡眠不足可是所有女性的天敵呀。有了這樣的借口安小莫更加睡的肆無忌憚了。

“餵?你怎麽睡在這裏?咦?是誰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一個鼓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小莫像要趕走煩人的蒼蠅一樣對著聲音的來源揮了揮手。

啪!

她打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慘叫。

“啊,我的眼鏡!”

安小莫被這陣穿透力極強的叫聲徹底驚醒了。

她睜開眼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滿臉雀斑的女孩正盯著水池中的一副黑框眼鏡猛咬指甲。

“你的?”安小莫指指水中的眼鏡又指指雀斑女孩。

“嗯。”

女孩點點頭。

“你怕水?這池水不深。”

女孩搖搖頭,細聲細氣地說道:“不是,我怕弄臟了我的制服。”

安小莫朝天翻了個白眼,自己走進水池中幫女孩撿起了眼鏡。

“給你。”她把濕漉漉的眼鏡遞到女孩的面前。

“謝謝你。我叫白楠”女孩禮貌地答謝著,拿出一塊幹凈的手帕接過安小莫手中還滴著水的黑框眼鏡。

“不謝不謝,我叫安小莫。”安小莫友好地笑了笑。

“你應該不是我們總部的學生吧?”白楠擦幹凈眼鏡重新戴上。

學生?安小莫想了想搖搖頭。

“應該不算是吧。”她只是一個被綁架的可憐少女。

說到學生,安小莫想到剛來時聽某人說過錫塔羅總部有個從小培養除魔師的學校。安小莫突然想到了蕭鰭。來錫塔羅幾天了,都沒有見到過他。

“啊對了,白楠,你認識蕭鰭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小莫發現白楠一聽到蕭鰭這個名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你問他幹什麽?”提起這個人白楠竟有些口吃。

“沒什麽之前他有幫我過我只是想去謝謝他。”安小莫皺了皺眉,她裝作隨口說說漠不關心的模樣。

“他幫過你?不會吧。他那種人怎麽可能會幫助人?不要害人就好了。”白楠小聲嘟噥道。

“咦?”

“啊沒什麽,我勸你最好離他遠點,傳聞在他是擁有惡魔血統的孩子擁有與我們除魔師不同的邪惡無比的力量。他一直被錫塔羅上層牢牢監視著。要知道惡魔都會蠱惑人心,趁著別人放松警惕時候奪取他們的靈魂。”

“不會吧,那為什麽錫塔羅還要留著他?”

白楠四處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人這才神秘兮兮地湊到安小莫面前悄悄和她說道:“聽說是因為惡魔的力量很強大,錫塔羅要利用這個惡魔的力量與鬼神一族抗衡。”

又是為了神鬼一族。

越聽越覺得這個神秘的鬼神一族是個很難應付的團體。同時又覺得自己和蕭鰭有些同病相憐,有一種難兄難妹的親切感。

安小莫忽然覺得她所在的那個正常的世界和平多了。

當——當——當——

這時,悠遠昂揚的鐘聲在天邊響起,驚起一群白鴿飛快撲閃著雙翅從兩人頭頂飛過。

“糟啦!我要遲到了!”白楠同學慘叫一聲匆匆跑走了。

“拜拜!”安小莫在她身後象征性的揮揮手,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看著白楠同學慌慌張張的跑遠了。

唉~好麻煩啊。

安小莫摸摸用繃帶纏著的右手臂。

這個七芒星印記完全不像綾華他們說的那麽厲害嘛,根本只是個裝飾品。哪有什麽未知的奇怪能力?呃,硬要說一個的話,那麽比以前更容易打瞌睡算不算一種能力類?

安小莫陷入無限個人瞎想中。

嗦嗦嗦!

奇怪的聲音從水池對面的草叢傳來。

聽到動靜的安小莫本能地瞇起眼警惕地望了過去。

是什麽?難道有蛇?

安小莫謹慎地擺好姿勢準備隨時落跑。

這時一只黑色的翅膀從草叢中伸了出來。

咦?安小莫揉揉眼睛仔細地看去,原來是一只烏鴉在草叢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嘛。

這只烏鴉很眼熟啊……

安小莫剛這樣想就看到一個人影沖了過來一腳踩在烏鴉的頭上。

“你這只白癡烏鴉!要我說幾遍?跟你說不準隨便吃地上的東西!”對方狠狠教訓了烏鴉一頓,忽然察覺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於是他也回過頭向安小莫看去。

“咦?”

“蕭鰭!”安小莫驚喜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啊,你是那晚的奇怪女孩!”蕭鰭看向安小莫的眼神深邃的迷人,帶著小小的驚訝。深藍色的制服穿在他修長高挑的身上顯得格外好看。

安小莫有點知道為什麽他偶爾會不自覺的散發出這種致命的誘惑力,因為他有惡魔的血統啊。

可是——

“為什麽是奇怪女孩啊,我叫安小莫!安小莫!真是的,好歹也要記住人家的名字呀!”安小莫很不滿,十分不滿。

“嘿嘿,”對方尷尬地笑笑,繼續厚著臉皮說,“你怎麽會在錫塔羅的?”

“我也不想來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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