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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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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久每一天都在懷疑她爹會把西方魔教玩壞,雖然她是不介意給自家爹娘養老的,不過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她爹自己恐怕就要受不了了。

畢竟,大喵都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生物,對於自已多年費心經營的成果,玉羅剎怎麽可能說丟就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玉卿久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玉羅剎自然留有後招,而且似乎和玉卿久想象會中的不甚相同。玉卿久這邊還在等待著有人按耐不住過來找她的麻煩,另一邊玉羅剎卻每日閑散度日,把江南好吃的好玩兒的地方都帶著他家夫人玩了個遍。

“這教主……恐怕也沒有打算舍出來一個自家孩子搞什麽誘敵深入。”

黃藥師在和葉英下著一盤棋,棋盤之上黑白兩子如同兩條大龍相互追逐纏繞,棋盤之上的追逐越發兇猛,然而葉英和黃藥師臉上卻始終是雲淡風輕。

黃藥師和黃蓉如今已經在西湖旁邊買了新的別院,只是黃藥師經商只是為了讓他們父女二人的生活富足,到底並非醉心此道,因此黃藥師只是將店鋪交給了幾個信任的人經營,每個月定時收取利潤就是,生活倒是並不忙碌。

閑暇時候,黃藥師和黃蓉還是喜歡到藏劍山莊坐一坐,黃蓉自然是去纏著玉卿久玩耍,黃藥師便總是喜歡和葉英手談一局,敘敘雜事。

黃藥師還是挺喜歡玉羅剎這個人的,之前聽他那名聲,黃藥師還以為這是個心狠手辣之徒。大約是因為他自己就有個需要疼惜的小閨女的緣故,最開始的時候,黃藥師是不理解玉羅剎能把玉卿久撇在葉英這裏,一撇就是十幾年的。

不過見到玉羅剎本人之後,黃藥師倒是改變了幾分在這樣的看法。

一個人對孩子的疼寵是假裝不出來的,看著眼前這個在玉卿久面前動輒就撒潑打滾、氣成河豚的男人,黃藥師倒是很難將他和大漠之中那個提及名字就能止小兒夜啼的西方魔教教主聯系起來。

只是看玉羅剎和玉卿久的相處,黃藥師就相信當年這對夫婦一定是有天大的難處才能將兩個孩子送到中原,交由旁人撫養。

而後來他對玉天寶的身世略知一二之後,看玉羅剎和陸沈煙對待玉天寶的情形,他也不相信這兩個人是能夠將玉天寶舍出來做誘餌,以此拔出教中毒瘤的人——黃藥師看慣世事,他也看得出玉天寶這個人只是純善卻並不十分愚笨,相反,他對人對他是善意還是惡意,有著近乎小動物一樣的敏銳。

若是玉羅剎夫婦從收養他至今一直不懷好意,玉天寶絕對不會被養成這樣的性情,也絕對不會產生“玉卿久和西門吹雪是玉羅剎的私生子”這樣荒謬的猜想。

畢竟,就算陸沈煙姑且能夠算得上是一碗水端平,可是玉羅剎對待三個孩子的態度也終歸有些明顯了。若非他們是夫妻兩個給過玉天寶足夠的安全感,恐怕玉天寶難免會對自己的身世產生幾分懷疑。

可是玉天寶自始至終都沒有一點兒懷疑的地方,是也不難想象他是如何安心而又一點兒驚懼都沒有的長大了。在那樣一個玉羅剎都不得不將自己親子送走的環境之中,想要將另一個孩子這樣養大,這其中需要費上多少心思,簡直不言自明。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黃藥師佩服這對夫妻。因為易地而處,若是他自己處在那樣的環境之中,恐怕也不會在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身上費這樣多的心思。

葉英聽見黃藥師這樣說,他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的確,玉教主不會將天寶置身危險之中,更不會讓卿卿以身涉險。”

落下一子成功截斷黃藥師的大龍,葉英不緊不慢的說道:“西方魔教之中玉教主早留有心腹,他不在教中這段時日,有異動之人都會被記在名冊之中,上報給他。”

所以,玉羅剎要做的就只是離開足夠長的時間,然後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最終按捺不住就是。這也是為何玉羅剎帶著自家夫人離開這樣久的原因。玉羅剎苦心經營的這二十年,並不僅僅是開疆拓土,最重要的事情是,他還要將教中的權力全部收於自己手中。

也就是說,終有一日,玉羅剎可以將西方魔教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變成不是不可替代的,讓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得到獎勵,同時也能隨意替換到教中的任何一人。這樣的野望,在如斯浩大的西方魔教之中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然而玉羅剎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卻終歸做到了這一點。

沒有人不可以替代,所以玉羅剎可以隨意處置任何一個對他不忠心的人,而不必考慮什麽“牽一發而動全身”。

畢竟,玉羅剎“妻離子散”近二十多年,可不是為了今日還要忍氣吞聲的。

西門吹雪決定先自己長姐一步承擔責任,日後回大漠繼承西方魔教。可是玉羅剎卻不願意自己兒子受這樣的委屈。

對於玉羅剎來說,兒子和女兒的養法是不同的。他平日裏總是對玉卿久百依百順,卻要和西門吹雪父子互懟,可是那並不意味著他不心疼自己這個兒子。

玉羅剎從來沒有將子女當做自己的附屬品,因為他和陸沈煙是那種足夠聰明的家長,他們給予這兩個孩子生命,給予他們關懷而愛護,卻並沒有指望著他們兩個要因為回報自己而“必須”去做什麽。

每一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這樣的愛自己的兩個孩子,所以怎麽舍得卿卿和阿雪失去了選擇自己未來的資格。

所以,玉羅剎要做的是將整個西方魔教肅清。他要西方魔教上下一心,他要西方魔教紀律嚴明,他要西方魔教之中沒有人有異心,他要“西方魔教教主”成為每一個教徒心中唯一的神明。

只有這樣的西方魔教,在交給兩個孩子的時候,才不會成為他們是負累,而是他們永遠的底氣和勢力。

玉羅剎大抵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如此無私,但是天底下父母愛子女之心,可能都是如此。

黃藥師聽完卻是半點感動也沒有,他默然無語半晌,才終於開口問道:“所以,你早就知玉羅剎其實是這樣的打算,可是卻沒打算告訴玉卿久?”

葉英微微笑了笑,開始清點棋盤上的棋子,而後十分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樣不也很好?讓卿卿有些事情做,就不會每天跟著王憐花瞎胡鬧。”

黃藥師:……你是誰?你不是葉英本英!

忽然感覺眼前這個人也不是那麽君子端方的,黃藥師抽了抽嘴角,忽然卻警惕道:“那你天天讓你那徒孫往我家蓉兒身邊湊,不是心裏面在打什麽鬼主意吧?”

黃藥師說的人便是玉雁行,這少年是帶藝投師,雖然是拜在玉卿久門下,但是葉英說玉卿久自己還未出師,心劍至今還只修出二十五柄,若是教導玉雁行的時候經驗不足,豈不是平白耽誤了人家?因此作為師父,葉英就責無旁貸的從玉卿久手中接過了教導玉雁行的責任。

葉英對於玉雁行的教導也很是上心,一般上午的時候會抽出一個時辰親自指點玉雁行,下午則會讓他去黃藥師那裏逛一逛,得黃藥師幾句指點也好,和黃蓉對戰一場也罷,終歸很有進益。

黃藥師自從聽峨眉那群人說過關於郭大俠夫婦的故事之後,就萬分警惕的盯著自家閨女身邊可能出現的“笨蛋”,這玉雁行雖然沈默寡言,但是在劍術和武學之上卻極有天賦,很多事情黃藥師只要提點一兩句他就能融會貫通,而和黃蓉對戰,兩人水平伯仲之間,幾番切磋下來都大有進步。

黃藥師雖然不指望自家閨女在武學之上取得多麽大的成就,可是卻終歸要讓她有一技防身才好,因此看見自己閨女進步,他也就對玉雁行時常來他的宅邸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了。

如今聽見葉英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黃藥師望向葉英的眼神頓時帶上了幾分警惕——這廝……不會是打算禍水東引吧?

葉英笑容純良:“黃兄多慮,不過是看兩個孩子水平相當,讓他們彼此切磋,共同進步罷了。”

“哼。”黃藥師冷哼一聲,可是對於葉英的話卻始終是懷疑態度。原來君子端方的藏劍大莊主說出這話來他黃藥師是相信的,而現在這位明顯吃錯了藥的仁兄說出這話來,黃藥師只覺得他是在避重就輕、粉飾太平。

葉英在黃藥師這裏算是徹底信譽破產,黃藥師總是要感嘆上一句,再是原本雅致的君子,一旦接觸了情愛,那也總是不能免俗。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顧惜朝卻帶著另一個人走了進來。臨近初冬,那人早早的裹上了一身素色貂裘,一身的華麗又氣派的衣飾全然不像是一個江湖人。而事實上,雖然身在江湖,但是提及姬冰雁,更多的人還是會覺得他是一個精於斂財之道的商人,而並非是風裏來浪裏去的江湖人。

以黃藥師和葉英的武功,自然早就聽見了這麽兩個人的腳步聲,只是他們兩個人所談之事並無不可對人言之處,再加上又是在藏劍山莊之內,因此葉英和黃藥師二人都未加掩飾。

姬冰雁和顧惜朝一道進來的時候特地放重了腳步聲,聽那兩人語調如常,姬冰雁便也沒有避諱,而是大大方方的聽了起來。

顧惜朝恨不得人人都能知道他家大莊主和大小姐情定,若非顧忌著玉卿久的重劍,顧惜朝還真想親自操刀,將他們二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寫成話本。如今聽見大莊主提及玉卿久,顧惜朝並不覺得男人有一點獨占戀人的小心思有什麽問題,相反,他還覺得大莊主此舉……是在發糖。

笑咪咪的吃了一口糖,顧惜朝這才帶著一臉“……”狀的姬冰雁走了過去。

姬冰雁這樣的人精,也不算對他們師徒二人的那點兒小心思一無所知。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姬冰雁思量一下,而後便對葉英道:“大莊主有心給玉小姐找些事做,可是讓她這樣天天處於驚懼的神經緊繃的狀態也終歸不好。”

葉英微微一頓,示意姬冰雁說下去。

姬冰雁一見有戲,便繼續說道:“不知大莊主可記得我們的名劍大會之約,如今藏劍地位已穩,莊中又無其他大事,此時不準備召開名劍大會,又更待何時?”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岳父岳母過來,所以更新晚啦。

羨慕顧大大,居然可以現場吃糖。話說姑娘們最近在磕什麽萌西皮沒有?巍瀾大大們最近似乎在井噴產量,lof上一片停車場吶。

☆、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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