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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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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先生,不好……啊!!!”

草壁見了這情景,滿臉刷白,並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捂住眼睛。

我整個人傻了,楞了半秒後才如夢初醒般將堵在胸口的毛衣向下拉好,怯怯地看向坐在身邊的雲雀恭彌。

“草壁,你真的很想被我咬殺嗎?”雲雀皺眉,袖口隱隱透出滲人的寒光。

“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哎呀……”

草壁撓撓腦袋,不知如何是好,坐在床上的我更是囧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雀那越變越黑的俊臉……

“可是……恭先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草壁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竟轉過身了來直勾勾地盯著雲雀的雙眼。

雲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我知道一定是其他什麽原因,比如說草壁將要告訴他的那件事情,而從雲雀的眼神來看,這件事情他應該已經有所了解了,但緊皺的雙眉卻表現了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

“雲雀……”我有些擔心地拉拉他的衣角。他低下頭,好看的眉毛依舊緊鎖,只是眼神裏又多了一絲覆雜。

“如果累了的話就先睡吧。”雲雀站起身,整理了一會兒衣服,拋下這句話就隨著草壁出了門,把我一個人丟在了空蕩蕩的房裏。

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呢?

還有,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臉蛋一熱,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尼瑪,勞資還沒有無恥到要在你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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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真的感覺精疲力盡了。一天之中居然經歷了這麽多事情,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

掏出手機,我被震驚了————

居然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大多數都是雲雀和由美打來的……哎不對,由…美……

…………

…………

完了!我還沒打電話告訴由美我回雲宅這件事啊!!

正準備打過去,由美的名字就躍然眼前了……我吞了口唾沫,將手機拿得遠遠的,按下了接聽鍵……

“櫻川美繪!你要死吧————!”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

我小心翼翼地將手機靠回耳邊:“由美……我……我……其實……”

“你丫今晚就睡大街上算了!!”她依舊自顧自地狂吼。“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你TM想造反嗎?!”

“不……我我……”

“別告訴我你出去狂購沒帶錢包昂!!”

“哎呀不是!我回雲宅了!!”

“靠,我就知道…………啥!你說啥?!”由美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你……你再說一遍……”

我扶額,深吸一口氣後將剛才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她:“我…回雲宅了……”

“…………”

“…………”

我好擔心一會兒我手機上的音響設備會不會瞬間炸掉……

“櫻川美繪————!!!”由美這次從殺豬直接變成河東獅吼了,我淚目,揉了揉耳朵。姐脆弱的聽覺神經啊!

“你,你…你竟然……”她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地呼吸著。“你怎麽就那麽沒骨氣啊!!”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的確,我對待雲雀恭彌實在沒什麽骨氣而言。

“所以,你想保持沈默然後糊弄過去嗎?!”由美繼續逼問我。“到底為什麽要跟他回去?”

我吸吸鼻子,回想著事情的經過,在腦子裏稍稍總結了一會兒道:“我…我是被他拐回去的。”

“…………”電話那頭無語了,我也跟著尷尬地笑了笑。

“其實,那件事情是我誤會雲雀了啦。”

“誤會?”由美像是聽到天方夜譚般地不可思議。“他的解釋你也敢信?!”

“不,當時不止他一人在場。”雖然草壁是雲雀的心腹,但我相信,就憑我無怨無悔替他背黑鍋這一點,他應該不會和雲雀聯起手來騙我的。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由美的語氣漸漸平和。“下次要是再吃了虧,我看你怎麽辦!”

“不會的啦,我相信雲雀。”

“你傻!”由美氣呼呼地罵道。“只要佐藤那兩姐妹還在,你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

夜色已經很晚了,腦袋有些麻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洗漱然後縮進被窩裏的,耳邊一直回蕩著由美最後說的那句話。

只要佐藤兩姐妹還在,我就沒有好日子過……

也許,這就是個現實。

而現實這種東西,往往也殘酷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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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一陣騷動。

我從一個莫名其妙的夢中驚醒,無意間瞟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竟然是早晨十點三十分了!雖然今兒是周末吧,但一覺睡到這個時候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樓下又是一陣騷動,接著又聽見了佐藤思雅的聲音。

我覺得有些不妙,飛快地穿好衣服梳洗一陣後,便急忙下了樓。

一下去,就迎上了佐藤思雅那張板著的臭臉:

“居然睡覺睡到這個點,你到底還是不是雲宅的保姆啊?!”

我站在那兒低下頭,不知該說些什麽,畢竟這事是我理虧……

“思雅!說什麽呢!”一個好聽而嚴肅的女聲傳入耳朵,我擡起頭,看見的是思夢那張稍帶蒼白的精致面容。“美繪,真不好意思,思雅她說話向來就是這麽直。”

“沒,沒什麽啦……對了,你的病好了嗎?確定能出院了?”我看著她蒼白的臉和輕飄飄的身子,不免有些擔心。

她笑著搖搖頭,眼裏有什麽一閃而過。見她這樣,我也不好說些什麽了。

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我們齊刷刷地回過頭,看見的是一身正裝的雲雀恭彌。

“啊,恭彌!”思夢笑著走到雲雀身邊。

我轉過身,不想看見他倆在一起的場景,便邁開步子走進廚房,幹自己該幹的事了。

“你還是自知之明的好。”思雅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我身旁。我下意識地離她遠了些。

“哼哼。”她輕笑。“還是好好做你的保姆吧,看清楚,這裏不是你家!”

她把“你家”兩個字讀的很重。我也不傻,她的言外之意不就是“你休想做雲宅的女主人”嗎?

我在心裏嗤笑,嘴角掛滿了嘲諷。當然,嘲諷的對象是她,還有……自己。

準備好了飯菜,我坐在飯廳的一角,離雲雀恭彌遠遠的。因為看著他和佐藤思夢門當戶對的樣子,發自內心的自卑還是禁不住油然而生。本來就是啊,雲雀恭彌和佐藤思夢簡直稱得上是金童玉女,如果我不認識他們的話,也會覺得這兩人是如此的般配……

“草食動物。”

身子怔了一下,我擡頭,便和雲雀恭彌的眼神對上。

“你一個人待在那兒幹什麽?”

我頓時就不知該說些什麽了,只好看著他的眼睛發楞,一副傻透了的樣子。

“就是,美繪你辛辛苦苦燒了這麽一桌子菜,幹嘛一個人待在角落裏吃呢?”思夢放下碗筷來到我身邊,對我微微一笑:“來,和大家一起吃吧。”

我頓了一下,望了望桌上的佐藤思雅,她只顧夾著菜,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哦,好啊……”

跟在思夢身後,我隨便在桌上挪了一個位置,很不自然地埋頭扒起了飯。

雲雀像是看出了什麽,便快速地吃完飯,把碗一推就準備上樓。

“哎,姐夫……”思雅朝樓梯口張望著,但雲雀偏偏不賞臉,頭都不回一個。思雅嘆了口氣,順便瞪了我一眼。我還是一如既往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低頭喝著碗中的湯。

“姐,我出去一趟。”她也放下筷子,把碗一推,掉頭就走了。

思夢一驚,不解地看著我,我閉上眼睛,緩緩搖頭。誰知道那丫頭又要幹什麽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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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我去廚房洗碗。思夢回了房間,不知有什麽事。

我也沒有多想,直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入了聽覺中樞。

這好像是……小提琴?

午後的雲宅有些清冷,這琴聲幾乎回蕩在了整個房子裏,或輕或重,或有或無,抑揚頓挫……

我聽著曲子,鬼使神差地跟著上了二樓……

這曲子悲得很,幾乎每個起伏的音律都要用憂傷把我包圍,那淒涼而悠揚的旋律在碩大的宅子裏紛飛擴散,本是輕柔哀傷的曲子,在我聽來竟是如此的蕩氣回腸。

站在思夢的房門邊。門是半掩著的,她小巧的身材被窗外的陽光所覆蓋,有一種毛絨絨的質感。

窗紗舞動,身影朦朧;一曲終了,淚水潸然。

我輕輕地邁進思夢的房裏,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猛地一回頭,梨花帶淚的臉龐盡收眼底。

“美繪……?”她放下手中一把精致的小提琴,匆匆地擦幹了臉上不斷滑落的淚珠。

“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哭?發生什麽了嗎?”我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

“沒什麽,觸景生情罷了。”她回答得很簡單,柔柔的聲音讓人有些心疼。“來,站著幹什麽,快坐吧。”

我點點頭,拍拍褲子,坐在了思夢的床邊,一不小心觸到了剛剛思夢手中的那把小提琴,便覺得好奇:“哎,這小提琴……”

“就是那天我差點丟掉的。”思夢挨著我坐下,拿著小提琴在手中輕輕撫摸。“而且,它是恭彌送給我的……”

“雲守大人嗎……”我低下頭,看著思夢手中的那把精致的琴,心中的海浪不禁開始湧動:“那,思夢一定很珍惜它吧。”

“…………”

她沒說什麽,只是撫摸著琴身,眼神晦明不定,過了許久後,才輕輕蠕動嘴唇:“是啊,都保存了五年了……”

心臟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狠狠硌痛了一般,我睜大眼睛,盯著那把琴……原來,他們在五年前就已經認識了嗎?

腦海裏不斷上演著這樣一幅畫面:櫻花樹下,一個俊美的少年,撫摸著一個嬌羞可愛的少女,將一把精致的小提琴送入少女的手中,接下來,便是少女笑靨如花的面部特寫……

我閉上眼睛,在內心狠狠地搖了搖頭。

天啊,原來,這場戲的女主角不是我,是佐藤思夢,而我只是一個在中途打擾他們感情的女配角……如今,女主角已經歸來,我這個女配是不是也該退場了呢?

“美繪,你……臉色不太好啊……”思夢在我眼前揮揮手,我立刻恢覆了神智,扯出一個笑容:“沒什麽,只是覺得你很幸福啊。”

不料,下一秒,身旁的人兒竟“哇”地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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