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帳篷透出微弱的光線，在濃重夜色中暈開柔和的光澤。海水沖刷時間的聲音一點點撞在神經上。

深夜時候越前龍悅被濤聲吵得輾轉反側，胡亂披了一件外套行走在這片海灘上。

月華如練是裸露沙灘的白衣裳。夜風吹不落。

越前龍悅的褲腳發出毫無起伏的摩擦聲響，有些像劣質的塑料在輕輕滑動，一下一聲。

黑暗的海洋讓她想到遙遠模糊的鏡頭，海平面上溫柔傾斜的月光，隱約閃耀的星子，又讓她眸底淡淡地掠開了溫柔。

記憶中的海正是這個模樣。無需太多白日的明媚，海平面下會掩藏著細細匯動的暗流。

她慢慢仰起臉承受著海同樣的註視，然後她聽到海的聲音，有些像嘆息地連綴著，細微不容易辨別。

越前龍悅還是選擇扭過臉去，坦然接受了前田婼豈的視線。

前田婼豈酒紅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一片死靜，忽然發現越前龍悅的回頭，她面部表情顯然是驚了一下。

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其實是因為場面氣氛的僵硬。

越前龍悅披肩的紅發像靜靜朵盛開的紅蓮，那般淒美悄愴，甚至奪去月光幾分幽光。氣質又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靜與漠，前田婼豈真覺得今晚的她到底是不是白日明媚的女子。

或許是她勾勒出的背影莫名的寂寥，前田婼豈在遲疑之下還是繞了個話題，“你很喜歡海啊？”

“我喜歡的不是海，而是這個世界。只是更喜歡有海的世界。”越前龍悅在陌生人面前總會不自覺流露淡淡的疏離，下意識拉開不緊不慢的距離，盡管她自己沒察覺到。

“可跡部的世界不單單需要海，他需要的是整個日本，甚至是整個地球。”前田婼豈看到黑夜如同慢慢下沈的深海，淹沒了她世界裏所有的光線。

越前龍悅杵在那裏很久沒有說話，海風涼薄地帶給她呼吸間的冰冷，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我還知道他的世界需要一個人陪他一起分擔。不然他會很累。”

“可跡部的世界不單單需要海，他需要的是整個日本，甚至是整個地球。”前田婼豈看到黑夜如同慢慢下沈的深海，淹沒了她世界裏所有的光線。

越前龍悅杵在那裏很久沒有說話，海風涼薄地帶給她呼吸間的冰冷，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我還知道他的世界需要一個人陪他一起分擔。不然他會很累。”

“那個人不可能是我，更不可能是你。”前田婼豈定定地看著越前龍悅，不容她辯駁的樣子，可她自己的眼裏分明有水汽彌漫。

越前龍悅收回自己的目光，將腳一點點放進冰涼的海水中，刺骨的冰冷就襲了上來，“從頭到尾我就是個傻瓜，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什麽。我大概從沒覺得活著原來這樣累啊，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

前田婼豈攔到越前龍悅身前，指甲尖銳地抓進越前龍悅的手背上，聲音不可抑制地因氣憤而發顫，“你也應該清楚了，他喜歡的不是你，是那個帕子。他喜歡的應該是我啊，可是……可是我不屑用這件事博取他的好感。”

越前龍悅原本秀氣的眉微微蹙起，用很大力才掙開了前田婼豈，月光也沈悶而頓重，昏昏沈沈的要隱入睡眠。

“越前龍悅，你就不難過嗎？”前田婼豈在短暫的失去理智時這句話脫口而出，越前龍悅的背影一點點也淡出了視線。

“我會難過，但是明天照樣能活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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