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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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
周末那天，幾人幹脆直接約在了超市門口見面, 一起去超市購買食材。
傑拉德和梅爾維爾都把自己的車開了出來。一輛檸檬黃色的甲殼蟲明亮可愛, 一輛黑色的汽車低調帥氣, 並排停在一起的時候，江繁看著那兩輛風格迥異，差別極大的車輛, 又回頭看向了並肩朝前走去的梅爾維爾和布拉德利, 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喜感。
見他沒有跟上來, 梅爾維爾回頭望去, 傑拉德也跟著看了過去。看見江繁駐足在自己車前看了好一會兒, 傑拉德揚了揚眉毛, 十分得意道：“怎麽樣？帥不帥？”
江繁收回視線, 跟了上去，聳了聳肩膀道：“我更喜歡梅爾維爾的甲殼蟲。”
傑拉德不解道：“為什麽？”
“因為比較有趣啊。你看，絕對沒人能夠猜出這輛甲殼蟲的車主會是梅爾維爾這樣的人吧？”
梅爾維爾蹙了蹙眉頭：“‘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麽了？”
“沒怎麽, ”江繁嘻嘻笑道：“就是帥，特別帥。”
今天梅爾維爾穿著一件較為修身的黑色毛衣, 折了一次的高領圍著他蒼白的臉, 越發凸顯他俊秀的五官，像是藝術品與襯托它的襯布。顯得他的皮膚白的幾乎發光，眼神藍的越發慵懶深邃, 鉑金色的頭發在冬日的陽光下，柔順的如同籠罩著一層光芒。走在街上，像是從哪個秀場裏直接走出來的模特。
他霧藍色的眼眸在江繁的笑容上略一停留, 便淺淺勾了勾唇角，繼續朝前走去。
（一百八十九）
而和別人相比，霍伊爾的裝束便多少顯得有些隨意和樸素了。
若是拍照發到網上，大概會被犀利的吐槽為“典型的直男災難式審美”。
淩亂而缺少打理的棕色短發，總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不安模樣的綠色眼眸，老氣過時的藍黑白菱形格子相間的圓領毛衣，外面只披著一件過於寬大的軍綠色夾克，再加上卡其色的休閑長褲，簡直就像是……漫畫裏需要喬裝打扮，讓人越認不出自己越好的超級英雄。
江繁沒忍住解下了自己的圍巾，圍在了霍伊爾的脖子上。
少年頓時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眸，“格雷戈裏？”
江繁看著他都凍紅了的耳朵，理所當然道：“就穿了一件這麽薄的毛衣和外套，你不冷啊？圍著吧。”
霍伊爾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眉眼彎彎道：“好暖和啊。”
卡其色的羊毛圍巾自然垂落在他敞開的夾克之間，完美的擋住了那件紋案俗氣的毛衣，大大統一了上下的色調，雖然依然是平平無奇，卻好歹不算隨意了。
見狀，梅爾維爾看向江繁露出來的脖頸，問道：“你不冷？”
“超市裏有暖氣。”江繁笑了笑，“等下你車裏也有，你家裏也有，我沒關系。”
他的衣服都是薩利挑的，那位接受了傳統教育的男人選的衣服，是十分正統的……乖乖牌。
白色的麻花粗絞圓領毛衣，合適的凸顯出他修長優雅的脖頸，少年人清瘦卻不單薄的身形與白色相得益彰，清爽而幹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英秀之美。
但這件衣服的袖子設計的過長，每當江繁垂下手時，都只有一點指尖能夠露在外頭，像是一截裹在純白絲綢中的瑩潤象牙。
而當他將袖口向上折起，就會恰到好處的露出那雙瘦削如竹般的手，以及峻秀的腕骨。
他行走時，那雙如主人一般英氣勃勃，卻又漂亮秀美的手，便會隨著江繁的動作，在他的身側隨意的晃動。那自然蜷起的指尖，在梅爾維爾看來，幾乎像是漫不經心的虛握他著的心臟，也許下一刻，便會因為金發少年的不夠註意，而摔落在地，碎裂一片。
別這樣。
梅爾維爾對自己說，想些別的東西！分散你的註意！
他試著將精力分散到附近的貨物上——麥片、脫脂牛奶、黑麥面包、番茄醬、薯片……
他該買新的洗發水了。
還有……
可是江繁只要在他的視野裏一動，這些伎倆就毫無作用。
有好幾次，梅爾維爾放在身側，卻僵硬著不敢動彈的手背，似乎都能感應到屬於江繁的體溫，只差一點便能夠觸碰。
高大的少年垂下眼眸，終於忍不住將手輕輕往外放了放。於是原本平行的軌跡有了交點，兩只手的手背相擦而過，江繁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麽，見是梅爾維爾的手，看著他平靜望來的視線，少年笑了一下，便不再放在心上。
（一百九十）
那次的火鍋聚會，對於江繁來說，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大家都很開心，傑拉德聊著怎麽都聽不進去的課程，還有艱難及格的考試，成績優秀的布拉德利便開始傳授他學習的方法，並提出說若有需要，他可以督促傑拉德，傑拉德想了想他每天五點半起床的堅毅毅力，發出了一聲慘叫，堅決的拒絕了他。
霍伊爾在一旁忙東忙西的給大家遞飲料、觀察放進鍋裏的菜品有沒有熟、需不需要補充新的食材、紙還夠不夠……
他照顧著別人，都顧不上自己，江繁只好負責給他夾菜，催他多吃一點。
而他進入了一線隊的事情，似乎也刺激到了大家，他們開始聊起了自己的夢想，聊起了自己暢想的未來。
說得最多的當然就是“冠軍”。
想拿到冠軍。
如果真的能拿到，就進一步的想想衛冕、然後三連冠、大滿貫……
說到最後，看著傑拉德狂吼著他要當世界第一射手的模樣，江繁沒忍住看了看他們的飲料，確認他們買的的確是普通的碳酸飲料，而不是買錯成了酒。
但考慮到萬一真的神志不清了，他還是開著車來的，江繁遲疑的蹲在傑拉德的面前，比出了一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傑拉德沈默了一瞬，然後一把抱住了江繁，把他壓在身下怒揉他的金發：“你這個混蛋真是太讓我嫉妒了啊啊啊啊啊！！”
江繁奮力掙紮著，頓時踹翻了傑拉德反過來壓住了他，開始瘋狂搔癢。兩個人霎時扭成一團，但除了梅爾維爾在江繁被壓住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外，布拉德利和霍伊爾都坐在一旁，看起來十分開心的笑著。
梅爾維爾站在一旁，知道他們只是玩鬧，如果一本正經的去幹涉，只會讓他自己顯得格外古怪。
所以他沈默了一下，只能說：“離桌子遠一點，別踢到鍋。”
聞言，布拉德利不疑有他的立刻把火鍋移了移，江繁和傑拉德也終於消停了下來，兩個人頂著一頭亂發，歪歪斜斜的坐在地上，靠在一起。傑拉德長手一撈，就攬住了江繁的肩膀，神色有些失落，語氣頗為滄桑：“我知道以你的天賦，遲早都會去頂級聯賽的。”
但是他……又還要等多久呢？
這麽想著，他最後又使勁的揉了一把他的金發，狠狠道：“以你的能力，給蘭洲拿個冠軍回來啊！混球。”
霍伊爾笑著走了過去，幫江繁順了順頭發。“格雷戈裏那麽厲害，一定可以的！”
布拉德利看著這邊道：“我覺得還是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梅爾維爾沒好氣道：“格雷戈裏，如果你輸球了，以後每次都歸你洗碗洗鍋。”
江繁：“……我盡力，我盡力啦！”
（一百九十一）
8號，很快就到了。
雖然青年隊這麽多人同時請假十分困難，但見幾人都十分堅定，教練最後還是同意了傑拉德他們的申請。
得到了許可，一群人頓時直奔赫卡忒球場——這次是在蘭洲的主場與藍橋隊比賽，輸者立即淘汰，除非平手，才會再去藍橋隊的主場球場，再賽一場。
由於蘭洲的名氣——雖然近些年有些衰落，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場比賽的轉播權還是早早的已經確定。由青春體育買下，並安排了兩位頗有名氣的解說。
比賽開始前，他們在演播室內翻閱著拿到的球員資料，相互閑聊著，“看來蘭洲這次還是打算全力沖擊歐冠和聯賽杯？這次比賽只有門將湯普森·傑克遜是主力球員，其餘的基本上都是預備隊成員。”
“這場比賽結果如何不好說啊……”另一個解說員回應道：“藍橋隊的實力不弱，他們雖然是從低級別聯賽升上來的，但能殺出一條血路沖入米超，球風向來強悍。蘭洲的預備隊……怎麽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這個數字實在有些太過出格了，第一個解說員連忙也翻了出來，楞了一楞：“這個年齡……沒印錯吧？”
他們向著工作人員再三確認後，才愕然的得到了“沒有錯誤”的回覆。
“之前不是聽說蘭洲準備將重點轉移到足總杯上奪冠嗎？他們的老板反悔了？”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呢。不過，我看這次八成又要上演逆襲的戲碼了。”
不過，說是逆襲，但稍微了解一些足總杯特殊之處的人，都知道是什麽情況——足總杯的表現，一般都很難代表那些強大球隊的真實水平。這有點像是田忌賽馬，出現在足總杯的，大多都是豪門球隊以“下等馬”對陣其他中下游球隊的“上等馬”。這樣的話，就難免有翻車的時候。
但對於一些不夠了解足球，只是隱約知道幾個豪門俱樂部名字的人來說，就會經常產生巨大的疑惑——
咦，蘭洲不是挺厲害嗎？怎麽這個比賽裏輸的這麽快？連半決賽都沒進去就被淘汰了？對手也不是很強的樣子啊？不怎麽樣嘛！
——他到底是強是弱啊？
這種時候，往往就是主力被雪藏，預備隊充當炮灰的情況。
人們往往一看見俱樂部的名字，想到的便是一線隊主力隊員們的榮光，而預備隊若是落敗……就會像是竊賊一般，披著別人打下的榮光外衣，卻宛若揮霍著旁人的財產。
（一百九十二）
江繁坐在替補席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站在正式的比賽場地裏，上次青年隊的比賽，他也曾經在場。
可是，那場比賽比起現在這場比賽來說，就像是甜點與大餐的區別。
舉目望去，幾乎全是密密麻麻的球迷，一層一層圍在綠茵場的邊緣，向著天空疊加而去。江繁再一次的感覺自己仿佛是古羅馬時的角鬥士，而球迷們則是貴族老爺，花了錢來此希望得到取悅。
他看向場邊正在做著最後準備的裁判們，覺得他們像是某位神明的祭司們，即將主導一場巨大的，取悅神明的典禮。
我是祭品。
江繁按著自己的心臟，對自己說道，亦是勇士。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啦，補償一個小劇場~
【夜鶯頌】：傑拉德，你的昵稱改了？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你才知道？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咦？哪裏改了？
【糙漢】：我也沒看出來？
【布拉德利·格林】：是多了“一個”嗎？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嗯哼。
【夜鶯頌】：怎麽突然想起改這個？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感覺跟格雷戈裏對仗一點，沒準可以蹭點好運氣。
【夜鶯頌】：……
算了……
他心想，傑拉德反正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隨他吧。
【糙漢】：啊，那我也想和格雷戈裏改成一個系列的。一個什麽的糙漢比較好？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一個可愛甜蜜的糙漢。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一個可愛甜蜜的糙漢】還少個字。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一個可愛甜蜜的小糙漢。
【糙漢】：……算了我還是別改了。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為什麽！多合適啊！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笑死我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汪仔、乄糖果罐、Quinn、ドラえもん、宇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南宮狩 72瓶；基本看臉 32瓶；默默默默 20瓶；紅椒、SF、玖玖、千葉、今天也要過得開心 10瓶；燕魚涼、飛廉 5瓶；slls 4瓶；蜘蛛 3瓶；婳婳、Mi℡ 2瓶；司虞、舒卷與雲齊、嵬名弍岣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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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沒有跟上來, 梅爾維爾回頭望去, 傑拉德也跟著看了過去。看見江繁駐足在自己車前看了好一會兒, 傑拉德揚了揚眉毛, 十分得意道：“怎麽樣？帥不帥？”
江繁收回視線, 跟了上去，聳了聳肩膀道：“我更喜歡梅爾維爾的甲殼蟲。”
傑拉德不解道：“為什麽？”
“因為比較有趣啊。你看，絕對沒人能夠猜出這輛甲殼蟲的車主會是梅爾維爾這樣的人吧？”
梅爾維爾蹙了蹙眉頭：“‘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麽了？”
“沒怎麽, ”江繁嘻嘻笑道：“就是帥，特別帥。”
今天梅爾維爾穿著一件較為修身的黑色毛衣, 折了一次的高領圍著他蒼白的臉, 越發凸顯他俊秀的五官，像是藝術品與襯托它的襯布。顯得他的皮膚白的幾乎發光，眼神藍的越發慵懶深邃, 鉑金色的頭發在冬日的陽光下，柔順的如同籠罩著一層光芒。走在街上，像是從哪個秀場裏直接走出來的模特。
他霧藍色的眼眸在江繁的笑容上略一停留, 便淺淺勾了勾唇角，繼續朝前走去。
（一百八十九）
而和別人相比，霍伊爾的裝束便多少顯得有些隨意和樸素了。
若是拍照發到網上，大概會被犀利的吐槽為“典型的直男災難式審美”。
淩亂而缺少打理的棕色短發，總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不安模樣的綠色眼眸，老氣過時的藍黑白菱形格子相間的圓領毛衣，外面只披著一件過於寬大的軍綠色夾克，再加上卡其色的休閑長褲，簡直就像是……漫畫裏需要喬裝打扮，讓人越認不出自己越好的超級英雄。
江繁沒忍住解下了自己的圍巾，圍在了霍伊爾的脖子上。
少年頓時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眸，“格雷戈裏？”
江繁看著他都凍紅了的耳朵，理所當然道：“就穿了一件這麽薄的毛衣和外套，你不冷啊？圍著吧。”
霍伊爾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眉眼彎彎道：“好暖和啊。”
卡其色的羊毛圍巾自然垂落在他敞開的夾克之間，完美的擋住了那件紋案俗氣的毛衣，大大統一了上下的色調，雖然依然是平平無奇，卻好歹不算隨意了。
見狀，梅爾維爾看向江繁露出來的脖頸，問道：“你不冷？”
“超市裏有暖氣。”江繁笑了笑，“等下你車裏也有，你家裏也有，我沒關系。”
他的衣服都是薩利挑的，那位接受了傳統教育的男人選的衣服，是十分正統的……乖乖牌。
白色的麻花粗絞圓領毛衣，合適的凸顯出他修長優雅的脖頸，少年人清瘦卻不單薄的身形與白色相得益彰，清爽而幹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英秀之美。
但這件衣服的袖子設計的過長，每當江繁垂下手時，都只有一點指尖能夠露在外頭，像是一截裹在純白絲綢中的瑩潤象牙。
而當他將袖口向上折起，就會恰到好處的露出那雙瘦削如竹般的手，以及峻秀的腕骨。
他行走時，那雙如主人一般英氣勃勃，卻又漂亮秀美的手，便會隨著江繁的動作，在他的身側隨意的晃動。那自然蜷起的指尖，在梅爾維爾看來，幾乎像是漫不經心的虛握他著的心臟，也許下一刻，便會因為金發少年的不夠註意，而摔落在地，碎裂一片。
別這樣。
梅爾維爾對自己說，想些別的東西！分散你的註意！
他試著將精力分散到附近的貨物上——麥片、脫脂牛奶、黑麥面包、番茄醬、薯片……
他該買新的洗發水了。
還有……
可是江繁只要在他的視野裏一動，這些伎倆就毫無作用。
有好幾次，梅爾維爾放在身側，卻僵硬著不敢動彈的手背，似乎都能感應到屬於江繁的體溫，只差一點便能夠觸碰。
高大的少年垂下眼眸，終於忍不住將手輕輕往外放了放。於是原本平行的軌跡有了交點，兩只手的手背相擦而過，江繁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麽，見是梅爾維爾的手，看著他平靜望來的視線，少年笑了一下，便不再放在心上。
（一百九十）
那次的火鍋聚會，對於江繁來說，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大家都很開心，傑拉德聊著怎麽都聽不進去的課程，還有艱難及格的考試，成績優秀的布拉德利便開始傳授他學習的方法，並提出說若有需要，他可以督促傑拉德，傑拉德想了想他每天五點半起床的堅毅毅力，發出了一聲慘叫，堅決的拒絕了他。
霍伊爾在一旁忙東忙西的給大家遞飲料、觀察放進鍋裏的菜品有沒有熟、需不需要補充新的食材、紙還夠不夠……
他照顧著別人，都顧不上自己，江繁只好負責給他夾菜，催他多吃一點。
而他進入了一線隊的事情，似乎也刺激到了大家，他們開始聊起了自己的夢想，聊起了自己暢想的未來。
說得最多的當然就是“冠軍”。
想拿到冠軍。
如果真的能拿到，就進一步的想想衛冕、然後三連冠、大滿貫……
說到最後，看著傑拉德狂吼著他要當世界第一射手的模樣，江繁沒忍住看了看他們的飲料，確認他們買的的確是普通的碳酸飲料，而不是買錯成了酒。
但考慮到萬一真的神志不清了，他還是開著車來的，江繁遲疑的蹲在傑拉德的面前，比出了一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傑拉德沈默了一瞬，然後一把抱住了江繁，把他壓在身下怒揉他的金發：“你這個混蛋真是太讓我嫉妒了啊啊啊啊啊！！”
江繁奮力掙紮著，頓時踹翻了傑拉德反過來壓住了他，開始瘋狂搔癢。兩個人霎時扭成一團，但除了梅爾維爾在江繁被壓住的一瞬間就站了起來外，布拉德利和霍伊爾都坐在一旁，看起來十分開心的笑著。
梅爾維爾站在一旁，知道他們只是玩鬧，如果一本正經的去幹涉，只會讓他自己顯得格外古怪。
所以他沈默了一下，只能說：“離桌子遠一點，別踢到鍋。”
聞言，布拉德利不疑有他的立刻把火鍋移了移，江繁和傑拉德也終於消停了下來，兩個人頂著一頭亂發，歪歪斜斜的坐在地上，靠在一起。傑拉德長手一撈，就攬住了江繁的肩膀，神色有些失落，語氣頗為滄桑：“我知道以你的天賦，遲早都會去頂級聯賽的。”
但是他……又還要等多久呢？
這麽想著，他最後又使勁的揉了一把他的金發，狠狠道：“以你的能力，給蘭洲拿個冠軍回來啊！混球。”
霍伊爾笑著走了過去，幫江繁順了順頭發。“格雷戈裏那麽厲害，一定可以的！”
布拉德利看著這邊道：“我覺得還是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梅爾維爾沒好氣道：“格雷戈裏，如果你輸球了，以後每次都歸你洗碗洗鍋。”
江繁：“……我盡力，我盡力啦！”
（一百九十一）
8號，很快就到了。
雖然青年隊這麽多人同時請假十分困難，但見幾人都十分堅定，教練最後還是同意了傑拉德他們的申請。
得到了許可，一群人頓時直奔赫卡忒球場——這次是在蘭洲的主場與藍橋隊比賽，輸者立即淘汰，除非平手，才會再去藍橋隊的主場球場，再賽一場。
由於蘭洲的名氣——雖然近些年有些衰落，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場比賽的轉播權還是早早的已經確定。由青春體育買下，並安排了兩位頗有名氣的解說。
比賽開始前，他們在演播室內翻閱著拿到的球員資料，相互閑聊著，“看來蘭洲這次還是打算全力沖擊歐冠和聯賽杯？這次比賽只有門將湯普森·傑克遜是主力球員，其餘的基本上都是預備隊成員。”
“這場比賽結果如何不好說啊……”另一個解說員回應道：“藍橋隊的實力不弱，他們雖然是從低級別聯賽升上來的，但能殺出一條血路沖入米超，球風向來強悍。蘭洲的預備隊……怎麽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這個數字實在有些太過出格了，第一個解說員連忙也翻了出來，楞了一楞：“這個年齡……沒印錯吧？”
他們向著工作人員再三確認後，才愕然的得到了“沒有錯誤”的回覆。
“之前不是聽說蘭洲準備將重點轉移到足總杯上奪冠嗎？他們的老板反悔了？”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呢。不過，我看這次八成又要上演逆襲的戲碼了。”
不過，說是逆襲，但稍微了解一些足總杯特殊之處的人，都知道是什麽情況——足總杯的表現，一般都很難代表那些強大球隊的真實水平。這有點像是田忌賽馬，出現在足總杯的，大多都是豪門球隊以“下等馬”對陣其他中下游球隊的“上等馬”。這樣的話，就難免有翻車的時候。
但對於一些不夠了解足球，只是隱約知道幾個豪門俱樂部名字的人來說，就會經常產生巨大的疑惑——
咦，蘭洲不是挺厲害嗎？怎麽這個比賽裏輸的這麽快？連半決賽都沒進去就被淘汰了？對手也不是很強的樣子啊？不怎麽樣嘛！
——他到底是強是弱啊？
這種時候，往往就是主力被雪藏，預備隊充當炮灰的情況。
人們往往一看見俱樂部的名字，想到的便是一線隊主力隊員們的榮光，而預備隊若是落敗……就會像是竊賊一般，披著別人打下的榮光外衣，卻宛若揮霍著旁人的財產。
（一百九十二）
江繁坐在替補席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站在正式的比賽場地裏，上次青年隊的比賽，他也曾經在場。
可是，那場比賽比起現在這場比賽來說，就像是甜點與大餐的區別。
舉目望去，幾乎全是密密麻麻的球迷，一層一層圍在綠茵場的邊緣，向著天空疊加而去。江繁再一次的感覺自己仿佛是古羅馬時的角鬥士，而球迷們則是貴族老爺，花了錢來此希望得到取悅。
他看向場邊正在做著最後準備的裁判們，覺得他們像是某位神明的祭司們，即將主導一場巨大的，取悅神明的典禮。
我是祭品。
江繁按著自己的心臟，對自己說道，亦是勇士。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啦，補償一個小劇場~
【夜鶯頌】：傑拉德，你的昵稱改了？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你才知道？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咦？哪裏改了？
【糙漢】：我也沒看出來？
【布拉德利·格林】：是多了“一個”嗎？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嗯哼。
【夜鶯頌】：怎麽突然想起改這個？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感覺跟格雷戈裏對仗一點，沒準可以蹭點好運氣。
【夜鶯頌】：……
算了……
他心想，傑拉德反正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隨他吧。
【糙漢】：啊，那我也想和格雷戈裏改成一個系列的。一個什麽的糙漢比較好？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一個可愛甜蜜的糙漢。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一個可愛甜蜜的糙漢】還少個字。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一個可愛甜蜜的小糙漢。
【糙漢】：……算了我還是別改了。
【一個無趣的足球運動員】：為什麽！多合適啊！
【一個遲早能進球的門將】：笑死我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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